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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袭王妃-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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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花,这些都不是我血,是杀黑熊的时候飞溅上来的,所以,不要哭了。”赵瑞云不怎么会安慰人,安慰人的时候口气也是有些生硬的,明显不太自然。
而阿青呢,见到玉楼歌,当场就扑过去哭着嚷嚷起来了。
“世子爷,世子爷,你要不要紧啊?你可千万不要吓阿青啊,你可是玉家唯一的独苗啊,你要是出了事,阿青可没办法跟郡王交代了,也没有办法跟死去的王妃交代了。”这出来才一天功夫,世子爷就变成这样了,阿青真的恨死了那个烈焰门的使者了,要不是他,他家世子爷能遭遇到黑熊吗,能变成这个样子吗?
这玉楼歌看到阿青这副摸样,他苦笑道:“阿青,你家世子爷我还没死呢,你这是在给我哭丧吗?还不赶紧过来,扶我一把。”
呸呸呸——
阿青连着吐了几口口水,跪着对着苍天祈祷着:“各路神仙啊,我家世子爷刚才的话是不算数的,他是受伤了,脑子不清楚了,才会胡说八道的,请各位过路的神仙啊,忘记我家世子爷刚才说的话,阿青在这里给各位神仙磕头了,磕头了。”阿青对着地面,砰砰砰地连磕了三个响头。
如此这般,他才作罢,一手拿了火把,一手去扶了玉楼歌起身,让他搭着他的肩头往回走。
而赵瑞云这边,正双手努力撑着地面缓缓地起来。
可是就在她爬起来的瞬间,她蓦然觉得眼前一黑,双脚不自觉地软了下来。
”小姐,你怎么了?你还好吧?”兰花知道自家小姐从落水之后,就喜欢凡事自个儿动手了,不太喜欢丫鬟靠近伺候她了。
可是这会儿她脸色那么不好,显然是受惊不小,如此,兰花走了过去,搭了一把手,搀扶起了赵瑞云。
当她搀扶起赵瑞云的时候,她明显感到有热烫的鲜血触碰到她身上,忙慌乱地侧头道:“小姐,你伤得很重吗?”她察觉得出来,自家小姐的力量几乎要全部靠到她身上来了,这很显然不是小姐的作风,想来若不是她受伤严重的话,绝不会这般虚弱的。
这前头走着的玉楼歌,一听到身后兰花的惊呼声,他忍着疼痛,回转身朝赵瑞云的方向奔了回来。
“怎么?表妹你伤得很重吗?”
“表哥,我没事。”其实她的肩头现在动一动就疼得厉害,她估计那里被黑熊爪子那么用力一拍下来,估计伤到里头了,要不然,不会到现在竟还在出血。
赵瑞云不舒适地稍稍动了动手,却发现肩头那部位越发疼痛起来了,只好调整着姿态,尽量斜靠在兰花的肩膀上支撑着。
那玉楼歌总觉得赵瑞云的声音比往常还要低沉一些,觉得有些不对,可是这会儿他觉得可能是历劫归来,声音有些不对也是正常的,因而一路上,他也就没太关注兰花跟赵瑞云这边。
然等回到夜宿的地方,那烈焰门的使者不问青红皂白,直接就训斥他们几人太不懂事了,大有他们若是不愿意干活的就早点开口,无需故意拖延时间来抗议他们的不满,他这话一开口,已经很累的赵瑞云蓦然睁开了眼眸。
她直逼烈焰门使者道:“我只说一句话,你,不配。”
“你说什么?”他没有听错吗?
“我说,你不配,若是你这样的人能够成了烈焰门的使者,那么,烈焰门不去也罢。”
“赵姑娘,你劝你最好想清楚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免得祸从口出。”这烈焰门的使者被赵瑞云几乎指着鼻子鄙夷了,他自然是恼羞成怒了。
可是赵瑞云却毫不惧怕他阴沉下来的面容,她冷冷一笑,道:“本姑娘相当清楚自己在说什么,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清楚过。我表哥说得很对,早就不该容忍你的,你这样的人,本就不配。”
“你,你,你,朽木不可雕!你以为像你这样的,能进烈焰门吗?若不是我家门主欠了容少主一个人情,你以为就凭你这样的资质,能够进得了烈焰门吗?”
“这么说,倒是我强求了。也好,如此,就当这场交易从来都没有发生过,你们门主照旧欠容少主一个人情,而我赵瑞云,不屑拜在你们烈焰门下了,你记得,回去就跟你们门主这么说。兰花,收拾东西,我们回府。”原本那个烈焰门是她不择手段也想要去拜入的门派,但是眼前的烈焰门的使者是这般的人品,她不得不对这个烈焰门表示深深得怀疑,她怀疑,她去了之后真的能达成所愿吗?
想着如此,赵瑞云恍然觉得她先前所有的努力,所有的心血似在瞬间化成泡影了,如此,本就伤势过重的她,忽然间加上怒极攻心,便再也支撑不住,整个人滑了下去。
“小姐——”
“表妹——”
赵瑞云没意识之前,似看到兰花跟玉楼歌在她眼前晃动的身影,还似看到一双似曾相识的紫瞳。


第76章
昏迷过去的她,只觉得眼前都是黑色,一片黑,浓烈得黑,黑得似乎没有终点。
她在那个黑暗的世界里,一直走,往前走,不断地走。
哪怕她已经走得很累很累了,很想停歇下来休息休息,她还是咬着牙坚持着,一直往前走去,甚至连回一头的勇气都没有,就怕这一回头,身后那无尽的黑色瞬间将她给吞没了。
因而,她只能走,往前走,不能倒退,只因为她绝没有后退的路。
也正因为如此,就连昏睡中的她,都在努力地想要保持清醒着,逼着自个儿尽快地站起来,站起来,绝不能倒下去。
这样强大的意念,令撕开她肩头伤口的梅姑见了,都有几分说不出来的难受。
这赵瑞云的肩头几乎被黑熊的爪子给拍烂了,看着伤处,血肉模糊,深入见骨,这样的伤口,换成是旁人的话,早就该倒下去了。
可是这位赵姑娘,却能一路支撑着走回来不说,到现在就算倒下去昏迷状态,她的拳头却还是紧紧地握着,身体似与生俱来一般,对着外界任何人的碰触都会有瞬间僵硬,排斥着不让靠近的表现,可见她,就连昏迷中都在戒备着人。
这,该得生活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如此地防备别人呢?梅姑想着如此,心情蓦然有些沉重,就连一向爱笑的容颜,此时也笼罩上了一层淡淡的忧愁。
“怎么了?梅姑。”容少主见梅姑迟迟没有出来,他有些不放心,便自个儿推着轮椅进来打探消息了。
那梅姑见是少主进来了,便发愁道:“少主,这位赵姑娘的伤势很重,若是不尽快处理的话,恐怕会有性命之忧。”以她多年习医的经验,这赵瑞云的身子骨很明显有着不足之症,而这不足之症应是自出生就从娘胎里带来的。
眼下,她伤势很重,若是换成是身子骨本就不错的人来说,处理了伤口也就没什么大碍了,但是这位赵姑娘就不好说了,难免会因为这次伤势引发其他病症,那么到时候定然会很棘手了。
这容少主虽然疑惑梅姑为何将赵瑞云的伤势说得如此严重,可是梅姑的医术在药王谷里也算是拔尖的,她这般说,自有她的道理,于是,他挑眉问道:“莫非这赵姑娘还要其他病症吗?”
“少主猜测得不错,这位赵姑娘应是自小有不足之症,所以只是这般受伤都有可能会要了她的性命了。”梅姑实言相告道。
“就算这样,我也相信小梅姑的医术能够救得了这位赵姑娘的。”他是男儿之身,赵瑞云伤在那里,总是不方便由他去医治包扎伤口的,因而这件事情,还真的只能由梅姑来做。
只是,问题在于赵瑞云的反应,哪怕她现在昏迷不醒着,可是她的力量惊人,她在挣扎着,排斥着,任何人的靠近。
这一点,才是梅姑最发愁的地方。
“怎么了?难道还有小梅姑解决不了的问题?”这容少主盯着昏迷中脸色发白的赵瑞云,眼角微微一颤。
“没错,少主,确实有件事情,属下也很难办。虽说赵姑娘的情况复杂了一点,但是属下自认为还是有把握能够医治得好她,但是赵姑娘哪怕是在昏迷当中也相当排斥任何人的靠近,属下担心,一旦开始治疗,属下就怕赵姑娘会突然惊起,那样的话,到时候这问题就变得棘手了。”梅姑虽然知晓以赵瑞云的状况,越早出手医治越好,可是赵瑞云那个排斥戒备的样子,令她实在不好出手医治啊。
这容少主听了梅姑的话,顿时皱了眉。“就算这样的话,恐怕也得出手医治才行,迟了,等她伤势恶化引发高烧的话,那个时候就越发麻烦了。”容少主做了决定,他决定还是让梅姑出手给赵瑞云医治,他呢,就在旁边看着,若一旦情况有什么不对,他也好在旁帮一把。
梅姑听了容少主的建议,她也觉得实在不能再拖延了,时间越久,这伤势就会越发严重,想着,她思虑过后点了点头。
“也好,听少主的,就这么办吧。”说着,梅姑拿过她的那个药箱过来,取出里面的一把剪刀,用烈酒浇灌之,随后靠近榻上昏迷的赵瑞云,准备将那些陷入她血肉之中的衣衫碎屑给一块块小心地挑出来。
哪知道,她的剪刀刚一靠近,那赵瑞云的身体忽然之间就紧绷起来,接着她的双手自然就握紧了拳头,牢牢地将她自个儿防护了起来,逼得梅姑无法再靠近一步了。
“少主,你看,这情形,属下恐怕是没有办法出手了。”她一出手,难免就会伤到赵瑞云的。
这容少主自然也看到了这种情况,当下他的眼眸沉了沉。
这赵瑞云究竟是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下的,为何她的防人之心会到了这种惊人的地步,莫非她一直以为都是生活在惊惧当中的吗?
“少主,你看,这下该怎么办呢?”她靠近不了,也就医治不了赵瑞云的伤势,梅姑愁眉苦脸地望着容少主。
那容少主见此,稍有迟疑,而后道:“梅姑,你出去守着吧,不要让人进来打扰我。”这容少主说出此话来,梅姑自然明白,那是少主要自个儿亲自动手了,这般也好,少主的医术在她之上,也许,少主会有办法克制住赵姑娘这种情形吧。
想着,梅姑点了点头,顺从地退了出去。
而容少主在梅姑退出去的瞬间,他忽而就摘下了他的纱帽,露出他那一双绝世的罕见紫瞳。
病榻上的赵瑞云,无意识地在反抗着,她自然不清楚她在反抗着什么,可是任何人只要靠近到,碰触到她,她就会自然而然地做出反抗的举动来。
那容少主见此,只好取出了随身而藏的一颗安宁香,轻轻地放在瓷盘中,而后抬手一挥掌,安宁香便被瞬间点燃,一股温和又清新的香气,稍刻便弥漫在了空气中,慢慢地,慢慢地使她平静了下来,舒缓了她一直紧绷着的心情。
这容少主眼看着她的双眉缓缓地舒展而来,稍稍地松了一口气,看来风雨阁出品的东西果然不同凡响,这小小的一颗安宁香,竟然让一直挣扎戒备着的赵瑞云都放松了心情,平缓了下来。
如此,倒也不枉费他救人换取了这么一颗小小的安宁香丸了。
不过,这安宁香丸持续得时间并不长久,他得赶紧趁着这个出手医治才行了,想着如此,此时的容少主也就顾不得什么方便不方便了,毕竟情况特殊,他若不出手,这赵瑞云的一条小命可就难保了。
想着这样的结果,容少主出手的动作就越发快速了起来。
而昏迷中的赵瑞云呢,她之所以能够这般平静下来,这安宁香丸虽然起了一定的作用,可是最重要的是这香气的味道,给她一种熟悉的感觉,一种久违的温暖感觉。
就像,就像当年,当年她躺在最亲最爱的院长怀中,听着她哼着这世上最好听的歌谣,这种感觉,她已经好久,好久没有感受到过了。
或者说,她甚至都快忘记了那种感觉,忘记她有过那么温馨,那么欢快的一段日子。
她本是一个连亲生父母是谁都不清楚的弃婴,被好心的孤儿院院长捡了回去,这才没有活活冻死在那个冰冷的早晨。
本来,她以为她的一生都将会在孤儿院里呆着,她会努力地长大,努力地学习,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将来好好地回报院长。
可是,七岁那年,有个富豪看上了孤儿院的地皮,非要抢占过去实施他所谓的商业计划,然院长为了孤儿们有个家,她没有同意将孤儿院售卖给他,所以那个丧心病狂的人竟暗中联系了黑道的人。
那一晚,她的记忆里只有火红的颜色,那火,红得几乎要染红了半边天,那一晚,她就蜷缩着她那小小的身子骨,躲藏在那个没有人会注意到的狗洞里,那一晚,她就那样听着耳边惨烈的呼救声,看着,看着暗处那些人狂笑的面孔,一个个,一个个就站在那里,就那般看着孤儿院慢慢地化成灰烬,灰烬。
而她,竟是那般地懦弱没用,她没有冲出去救人,甚至连跑出去呼救的勇气都没有,她只会瑟瑟发抖地躲在那里,就连哭泣都拼命地压抑着,生怕被那些人听到,直到那些人离开了很久很久之后,她才慢慢地从那个狗洞里爬了出来。
当她爬出来,看着已经不存在的孤儿院,看着那些已经在大火中丧生的小伙伴们还有她最亲最爱的院长时,她的眼睛里已经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了。
这个时候,有个黑衣女人站到了她的面前,她告诉她,她可以帮她,可以帮她报仇,只要她跟着她走,只要她以后都听她的话,她不但会帮她报仇,还会将她训练得极为强大,以后再也不受别人欺负了。
然后,她便这样跟着那个女人离开了,而七岁那年当她跟着那个女人离开孤儿院的时候,她就已经再也没有回头的路了。
很快,短短七年,她在那个女人的精心训练下,很快就成了一个出色的特工,或者更确切地说,她所学的都是杀人的技能,她本质上从事的其实是杀手的职业。
如此,精通杀人手法的她,在可以出师独自接下任务的时候,她便有了报仇的能力。


第77章
没错,那个女人没有骗她,当她成为她手下出色的金牌特工之后,她不但帮她找齐整了当年是哪些人引火烧毁孤儿院,而且帮她找到了真正害死了她最亲最爱的院长还有那些无辜孩子的幕后指使者,那个想要夺走孤儿院地皮的富人。
而她得了这些资料之后,出师第一个接下的任务便是将他们统统送下地狱去,最终结果呢,她成功了,她成功地将那些人一个个地送到了地狱中,但是从此之后,她的世界里也就只剩下了一种颜色。
黑色。
除了黑色,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第二种颜色。
她天天忙着接下一单单的任务,日夜穿梭在各个地方,找寻着那些资料的上目标,然后想方设法地将目标给干掉,这就是她以后的生活,永远无法摆脱出去的生活了。
可是,她以为黑色的世界会永远陪着她,直到跟着她一同走入地狱中去的,但是那本书,却莫名地改变了她的生活,将她带到了这个令她万分纠结的世界里不说,还给了她一个随时可以消失的炮灰角色。
而这个炮灰角色,在睡梦中竟然跟那个过往的她,画面在不断地交叉着,不断地重叠着。
因为这个炮灰角色,让她想起了太多的过往,让她想起了那个晚上,那个懦弱只会哭泣的她,那个没有丝毫力量对抗强人的她,后来是怎样一步步地踩着刀尖上走过来了,是怎样将那些过往的仇人,一个又一个地亲自解决了送下地狱去的。
那些画面,就这般在她的脑海里,一幕又一幕地刷过去,刷过去,她的眼前,放佛又似看到了过去的那个自己,有似看到了现在的这个自己,两个赵瑞云的画面,在不断地交错而过着,记忆是那般地清晰。
好像她就站在那里,看到了那个最亲最爱的院长抱着她,坐在院落下的那棵老槐树下,在凉凉的夜风中,轻柔地诉说着一个又一个的故事。
她走过去,探手而去,想要揽手抱一抱那慈爱的院长,忽然间,眼前什么都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记忆的世界再次变了。
“不要走,不要走,不要留下我一个人,不要,不要——”赵瑞云沉浸在梦境里,她伸出双手牢牢地握住她所能握住的,一旦握住了,她便再也不松手了。
这容少主刚给赵瑞云处理好伤口,准备唤梅姑进来看着她。毕竟,这伤口处理好是第一步,最关键的还是看今晚这位赵姑娘会不会发起高烧来,因而需要有个人在旁边照料她,而梅姑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只是,他没想到,他刚要推动轮椅的时候,睡梦中的赵瑞云忽而伸手扣住了他的手臂,那力道大得惊人,再次令她的伤口溢出了血色来。
这容少主如此,只能再给她处理了一次,重新包扎好后,也不敢挣脱给赵瑞云的手,他生怕他一挣脱,赵瑞云可能会再次扯动伤口,如此,这伤口恐怕就永远好不了了。
想着如此,容少主只得继续留在赵瑞云身边,而没有去叫唤梅姑进来替代他照料赵瑞云。
这赵瑞云显然因为抓住了她能抓到的,像是得了什么宝贝似的,在睡梦中竟是嘴角慢慢地扯开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这恐怕是容少主第一次看到她的笑容,真正意义上的笑容。
这个笑容,很纯粹,很干净,跟她任何时候展露的笑容都是不同的,她的这个笑容代表着无限的依恋,还有全身心的信任。
就像仿佛将他看成了另外一个人似的,如此这般亲昵地主动地靠近他,跟先前那种排斥防备的摸样显然全然不同。
这样的她,让他疑惑的同时,还有一种不悦,不悦那个出现在她梦中的人,这般地令她信任,不悦那个人可以令她释放出这般温暖干净的笑容。
“究竟那个人是谁呢?你能告诉我吗?”他喃喃自语着,指尖轻轻地划过她的眉间,点着她的眉心,似不悦她时常皱眉的样子。
而昏睡中的赵瑞云似有感应到什么,她竟是自然而然地皱了眉头,而她这一皱眉,却令容少主手指忽而放平,轻柔地刷过她的双眉,硬是让她的双眉非要舒展着不可。
这一举动,就连容少主都觉得他自个儿有些幼稚了,收回手指的那一瞬间,他微微有些愕然,不懂他竟会有这样的举动。
然病榻上的赵瑞云,却不知道为何,似感觉到了久违的温暖,竟是双眉缓缓地舒展而开了。
此时的她,眼前的情景再次变幻。
这一次,她看到了她从未有过的画面,不曾相识的画面。
这个画面里,有个穿着红色衣服的六岁小女孩靠在一个身穿白色月牙袍的十二岁少年肩头上。
小女孩眉眼盈盈,笑着抢过少年怀中珍藏着的一把桃花梳,笑着逗趣着少年,一个男孩子不该收藏女孩子的物件,所以她理所当然地抢了,也理所当然地据为己有了。
那少年似很珍惜那把桃花梳,想要用腰间的玉佩换回小女孩手中的桃花梳,可是小女孩很固执,她认定了那把桃花梳,便不许少年再拿回去了。
“绝哥哥,是我的了,以后这桃花梳就是我的了。”赵瑞云梦中最后的画面就停留在那里,那个小女孩得意洋洋地举着那把桃花梳,那少年也只能无奈地摸着她的头,答应给了她那把桃花梳。
只是,那少年在她的梦里,一直都是背影,赵瑞云看不到他的正面,也因为如此,她忽然之间竟是探手而出,想要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看清楚那少年的容颜。
而她,似也接近了,很接近了。
就在她靠近那个画面的瞬间,少年回了头。
那时,眉目如画,公子无双,少年的容颜,美得不似真人,尤其是那双绝世的紫瞳,罕见的紫瞳,冰清透亮,婉若紫水晶一般,漂亮得令人惊呼。
“西陵绝。”莫名地,睡梦中的赵瑞云蓦然唤出了这个名字。
而就在她惊呼的同时,少年的身影不见了,那个小女孩也不见了,世界里,又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那个画面,美得令她心惊的画面,仿若也从未出现过似的,消失了。
可是,她的这一声唤声,却惊了坐在轮椅上的容少主。


第78章
她怎么会?
她怎么会知道他的真正名姓的?
就算是当年,他也只告诉了那个小女孩,他的名字,却从未透露过他的姓氏。
可是,病榻上的赵瑞云,刚才却唤了他的全名。虽然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柔得似清风一过就被吹散得无踪无影了。
可是以他的耳力,他听得分明,她刚才唤得是西陵绝三个字,他没有听错一个字。
所以这会儿的他,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不知道她怎么知道他全名的,喜的是她竟然还记得他,虽然她跟他对面不相识,但是在她的记忆里,她还是记得曾经有他那么一个人出现过,如此,惊诧过后,剩下的也就全是喜悦了。
“你个小丫头总算还有几分良心,总算还没有忘记我这个绝哥哥。”容少主此时嘴角微微一扬,笑容浅浅而开。
他的手也随着嘴角的笑意越来越浓,忽而探手而出,指腹轻轻地摩挲过赵瑞云的额头,而后手指一弯,将遮掩到她眼前的几丝乱发,替她缓缓地划了过去,整理到她的鬓后。
这一幕落在刚刚踏门而入的梅姑眼中,瞬间惊了她。
少主他,他怎么会摘下纱帽的,谷主不是说过,少主的容貌不宜让外人见到,以免引起不必要的祸端吗?
那么少主他,他怎么可以违背谷主的意思,就这般地摘了纱帽呢,虽说,虽说那赵姑娘是昏迷不醒着,不会看到少主的真容,可是万一呢,万一赵姑娘忽然惊醒看到少主的容颜,那怎么办?
要知道,少主他的容颜,本就是祸事一桩啊。
他那样的容颜一旦被有心人看在眼里,传到那个人耳朵里的话,那么少主的处境就危险了。
想着如此,梅姑很想上前去提醒少主一声,可是在看到少主唇角的那抹笑容之后,她觉得她不必提醒了。
一个能让少主笑得这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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