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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乱后宫-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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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脂一双血红的眼睛直直地盯着祈阳,而胸腔却因为难受起伏越来越大。
久久不言语的祈阳终是冷冷一笑,“我若想杀了你,在那个时候知道你欺瞒朕,玩弄朕的情意,为你那个大逆不道的爹爹隐瞒罪行的时候早就杀了你了!”
祈阳的脸色忽然变得晦暗,头上的祥龙冠顶似乎也开始张牙舞爪,“朕累了,你退下吧,那碗药,你若不想喝,也罢,只是今后没有朕的传召,再也不可踏出太和宫一步!”
凝脂就是在等待祈阳说出他想说的话,可无奈君心太难测,祈阳这般冷暖无常的帝王更加难测,除了这句话,再无他言。
祈阳费力地压制着胸腔里的怒火,唤来了门外的侍卫,吩咐道,“送皇贵妃回宫!立刻,马上!”
侍卫跪地应允。
凝脂抬了眼看过去,唇角绽开花般娇艳的笑,“臣妾还不着急,臣妾还要去羽烨世子的营帐好生道谢呢!”
凝脂刻意拉长了声音,让每一个字都黏腻刺耳,“对了,还有蓝太子,也不知道他近来可好!”
凝脂扭过身子,踏着摇曳生姿的莲花步子一步步地朝营帐外走去。
祈阳大喝一声,“给朕站住!”
他大步地走上前去,狠狠地捏住凝脂的下巴,贴近了面庞,气息冰冷的扑在凝脂的脸上,“你再敢在朕的面前提起有关蓝烟宸的只言片语,朕马上杀了你!”
凝脂心灰意冷,果真是因为蓝烟宸。
都说帝王心海底针,可祈阳在凝脂面前却总是隐藏不了太久,因为他受不了她的折磨,他很快就会忍不住,祈阳继续道,“你若识时务就给朕闭嘴,要不然,你永远别想再见到月怡和洛吟,还有你的女儿,韶华!”
凝脂万万想不到,她和祈阳竟然会有这样的一天,歇斯底里,恨意绵绵,爱意崩溃,剑拔弩张,她也想不到,原来他自始至终都是那个弑父弑兄的帝王。
凝脂摇摇头,眼里的光芒不是泪水,而是一侧映射的烛火之光,“你已经杀了我至亲的人,你还要拿我身边仅有的来作筹码来威胁我吗?你的爱,太狠毒!”
祈阳别过脸去,冷冷道,“若不是你还有用处,朕也不再愿意跟你多费口舌,好了,退下吧!”
祈阳似乎是争辩的累了,转过身去,不再看凝脂。
凝脂早已身心疲惫,不堪多言,腹中的疼痛阵阵剧烈,再隐忍不住了。
凝脂苦涩的张了张口,双手捂在小腹上,徐徐地道,“那碗落胎药,臣妾用不上了,这孩子是臣妾和皇上的,臣妾,也不想再要了!”
说着,凝脂就攒起拳头狠狠地朝小腹上打去,一声沉闷的声响,凝脂的身子像秋日的落叶般飘零倒地。
祈阳惊呆了,只是过了片刻的沉静,祈阳才晃过了神来猛地扑了过去,抱起凝脂的身子疯也似地摇了起来,“你疯了吗,你疯了吗,尚凝脂,你要折磨朕到什么时候!”
这时听到声响的刘润探头探脑地进了来,看到眼前的一幕也吓坏了,颤颤抖抖地说道,“皇上,要,要,要请,请太医过来吗?”
祈阳抬起布满血丝的眼吼道,“去请,去把太医院所有的太医都给朕叫来!”
刘润走后,两名侍卫也静静地退出了营帐,只留下祈阳和祈阳怀里昏厥的凝脂。
祈阳紧紧地抱着怀中的女子,心中的痛撕裂的愈发的难受。
祈阳颤抖着声音,一滴热泪猝不及防地跌落了下来,落在凝脂纤长的睫毛上,滚成了许多小水珠,润泽透明,“凝儿,对不起,朕对不起你!”


、第一百三十章 小产

颠簸的马车刻意的行进平缓是为了不让昏厥中的凝脂有任何的不适。
祈阳坚持驾马前行,为的也只是让这夏至未至的暖风将自己压抑的悲伤吹散开来。
但这样千钧一发的时刻,他的心,不能动摇。
正当马车刚刚行过敬武门之时,早早候在那里的二品武显将军余品元一脸喜色,手里握着从边关过来的八百里加急快报。
他撩开袍子的一脚,威武的跪下,“皇上,臣恭迎皇上!”
按理说,那封快报里有祈阳一直期待盼望的东西,可如今,他却提不起笑容,只是挺直了在马背上岿然不动的身子,扬了扬手,“起来吧!”余品元仍是笑意满眼,等不及地说道,“皇上,好消息!”
祈阳抬了抬手,打断道,“你先去御书房等朕!”
余品元马上意会,便立刻收敛了笑容,恭敬地退到一边。
祈阳扬了扬脸,三五个小太监拿着马蹄凳跪在马鬃的一侧,刘润忙上前搀扶着祈阳下了马。
早早候着的宫女也上前给祈阳卸下身上的外甲,再将轿辇引到面前。
回乾清宫的路格外顺畅,许是夜色已降的关系,宫中并未有太多行人,祈阳割着厚重的帘幕闷声道,“小润子,你去含光殿一趟请了羽烨世子来乾清宫,他比朕提早回宫,此时也该休息好了!”
刘润在轿外朗声地应允着,正欲拔脚而去,却听得轿辇内又传出了声音,“再去趟太和宫,交代给你师父,就说朕的旨意,让他这些天不必当值,在太和宫伺候着皇贵妃罢!”
刘润微微一怔,再次朗声应允,拔脚离去。
月色正朦胧,此时正值初夏夏夜,许多宫嫔都选择在晚膳后在院子里放些瓜果茶品,聊天说笑,而此时笑声最大的,莫属朱雀宫了。
凝脂小产的事情并没有传遍后宫,可唯独只有朱雀宫得到了消息,面色苍白的灵如月笑的眼角都跑出了皱纹,灰暗的唇色让她老了好几岁。
怜儿递上一盏黑乎乎粘稠泛着臭味的药,脸上却挂着毫不掩饰的笑,“娘娘,这回可算她自作自受了!”
灵如月接过药碗仰头饮尽,声音也因为一直被药物的侵蚀变得沙哑难听,“皇上赐了落胎药不喝,安安宁宁的喝掉,也不会落得个小产出血的下场!”
怜儿冷声一哼,“谁让她蛇蝎心肠,把娘娘你害成这样!”
灵如月微微抬了抬眼,眼里的凛冽像是挂满了刺的尖刀,一根根晃亮明显,“她害我,那我就让她害,她害的我越深,皇上就越看清她的真面目,她害的我越痛,皇上就越厌弃她!”
怜儿点点头,走到灵如月身后轻手轻脚地给她按着肩膀,“娘娘的这招苦肉计还真管用,将计就计打的尚凝脂连还手的机会都没有,她恐怕现在还什么都不知道吧!”
灵如月笑了起来,却因为身子虚弱又颤抖着咳嗽了起来,“既然皇上已经知道了爹爹曾派出过杀手想要杀了她,那么我在去为爹爹求情的时候,透漏一点半点她在太子府里的好事,也可谓是轻而易举!”
怜儿赞许道,“娘娘真是聪慧无比,咱们既然是待罪之身,那么就干脆以罪治罪了!”
灵如月轻轻提起唇角,“她只顾着怎么对付我,却忘了,我们手里却也有对付她的证据!”
怜儿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可是皇上怎么如此就信了我们的话呢?”
灵如月挑起手中的帕子,右下角绣着一只戏水的鸳鸯,垂了眼帘,“若皇上信我是对我还有半分的情意,那该多好…”
怜儿自知不好再多言,便立即噤了声,走到一边拿起蜜饯递上去。
不管朱雀宫里是什么样的情景,太和宫却在凝脂被抬回去的那一刹那,乱了手脚。
坐在灯影下的,除了有坚持等候凝脂的洛吟和月怡二人,还有放心不下,复又回了来的静妃,福公公也是一脸焦急地候在一旁,直到三位太医收拾好医箱,恭敬地朝静妃回禀道,“皇贵妃娘娘小产出血,臣已经用人参调气,再开了补血活络的药服下,只是皇贵妃娘娘体虚气弱,仍旧昏迷,若明日再不清醒,臣恐怕…”
月怡一听,脸色都惊变了色,正欲起身,却被静妃挡了下来。
静妃沉了脸色,徐徐道,“还劳烦太医去将刚才这番话告知皇上,一字一句,原原本本回禀给皇上听!”


、第一百三十一章 静

当太医们奉静妃的命到达乾清宫时,宫门紧锁,穿着黄马甲的侍卫面色严谨的守在宫门口谁都不让进。
正当他们心急如焚却又不知如何是好之时,皇后的凤鸾徐徐经过,看见了手足无措的三位太医。
皇后抬手叫停了凤鸾,撩开轿辇的一角,问道为首的欧阳太医,“何事如此焦急?”
欧阳太医一看是皇后,也未多想,跪下便说道,“语皇贵妃娘娘小产出血,性命危在旦夕,静妃娘娘让微臣来禀告给皇上,可皇上一直忙于国事,无暇顾及啊!”
欧阳太医摊摊手,一脸忧虑。
皇后敛了敛衣袖,眼波灵动,“本宫知道了,只是这会儿天色已晚,皇上又有要事在身,不如你们先回去,本宫自会找机会告诉皇上的!”
欧阳太医回首与其他二人相视不语,终也点点头,却又补充道,“皇贵妃娘娘性命垂危,若明日辰时醒不过来,恐怕,就,不好说了!”
欧阳太医向来为人稳重,且从不为任何人办事,所以当皇后听到这个消息后,心中悠然升起的欣喜就再也掩盖不住了。
皇后挥挥手招退了他们,自己则正了身子,放下轿辇的帘幕,暗自笑了起来。
欧阳太医等人行跪拜礼直到皇后的轿辇远去才拂了拂袖子站了起来。
“欧阳大人,咱们走吗?”
身后的李太医问道。
欧阳太医蹙眉思虑了片刻,随即摇摇头,“既是领了静妃的命,那么就定要见到皇上再走,何况这关系到皇贵妃娘娘的性命!天色已晚,李太医,张太医,你们二人不如就先行回家吧!我一人在这里就行了!”
身后的张太医点点头道,“也好,在下家中还有妻小要照抚,那么在下就先行告退了!”
李太医看看欧阳太医,道,“在下也同欧阳大人一齐候着皇上吧,毕竟,梁大人…”
李太医还未说完的话,却被欧阳太医狠狠投来的目光给逼了回去。
幸好夏至时节微风习习,花香四溢,候在宫中倒也不是什么苦差事,只是二人也没料到,这一等,就是三个时辰,直到月影西斜,三更时分。
当乾清宫门伴着沉重的声响打开之时,从里面走出了一个白衣白袍,眼眶发黑,满面憔悴的人,那人正是阿拉古力。
他先是微微颔首与欧阳太医擦肩而过,而后独自朝含光殿方向走去。
接下来的则是朝中几位权重位高的将军,几人一边低头耳语,一边跨出乾清宫的大门。
此时刘润终于姗姗来迟的出现了,欠身道,“对不住各位大人了,皇上与众位将军们商讨要事,现在才刚刚得空,还请二位随小的进去吧!”
欧阳太医谢过后,与李太医跟在刘润身后,他自顾自的冷声一笑,低言道,“若不是你我二人候在此处,恐怕明日正午皇上都还不知道皇贵妃娘娘到底境况如何!”
李太医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提着医箱,一前一后的进了御书房。
此时祈阳正一手撑着额头,一手紧紧攒成了拳头,听见声响后才微微动了动身子,声音还有些干涩,“是不是,太和宫的事?”
欧阳太医毕恭毕敬地答道,“回禀皇上,正是!”
祈阳费力的抬起了头,两只眼睛皆布满了骇人的血丝,“如何?”
欧阳太医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不好!”
随后沉沉地磕了一个头。
祈阳挑起一只眉,左手的拳头却一刻也没松开,“怎样不好了?”
欧阳太医不敢怠慢,将刚才在太和宫说的话一字不漏的重复了一遍,“还请皇上赎罪,臣等已经尽力了!”
似乎祈阳仍在恍惚中,只是喃喃自言道,“小产出血,小产出血…”
随后忽地站起身,大吼道,“什么叫做性命垂危?什么叫做明日辰时!朕不要听这些,朕要你们现在就去太和宫,保不住皇贵妃,朕就要你们提头来见!”
欧阳太医不卑不亢,不忧不惧,一双眼睛笃定有神,声音也铿锵有力,“微臣自是会尽全力保住皇贵妃娘娘,只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若娘娘自己不想活,就算神农在世也无计可施!”
祈阳的身子重重的跌坐下去,右手紧紧地抓住蛟龙盘椅的扶手上,一字一顿道,“传朕的命令,让清溪殿的遥嫔带着韶华公主和上华宫的贞贵嫔一起去太和宫侍奉左右,还有,朱雀宫的涟妃,若她身子好了,大可也过去陪陪她,也许这样…”
祈阳说着,声音便渐渐的微弱了下去,眼里的雾气被血丝覆盖,看不清湖底的波澜和眼眶的湿润,“朕累了,你们退下吧!”
欧阳太医听闻,不禁有些慌神,语皇贵妃的情况在此之前梁木槐也曾细细交代过,只是身为小小的太医院首正也无法说的太多。
他只能躬下身子,徐徐而道,“那臣等先告退!”
祈阳深叹一口气,两支浓眉间全是纠缠不清的沟壑,愈来愈深,愈来愈错综复杂。
凝儿,不要怪我,只是这破城央国的罪名,朕,担不起啊!
祈阳想着,心里却像被十一月的北风侵城略地般的空荡,不安。
他张了张干哑的口,唤道,“小润子,什么时辰了?”
一直候在殿外的小润子连忙进了殿来,躬着身子,“回皇上,刚过的四更天!”
祈阳沉了眼皮,“离辰时还有几个时辰?”
小润子答,“回皇上的话,还有两个多时辰!”
祈阳点点头,“辰时到了,就叫醒朕!”
小润子连声答是,再四下环顾,面露难色道,“让奴才送皇上回寝宫吧?这御书房,只怕皇上无法安稳入睡啊!”
小润子说完却久久没见回应,再探头一阵子,发现祈阳已经沉沉的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只觉得身子有些飘飘然。
祈阳的耳边多了嘈杂的声响。
“我只说让你不再宠幸她,并未让你伤她如此之深!”
“我要你的命!”


、第一百三十二章 火原

人说飞禽走兽,人说珍草异木,它们骤然而生,悄然而逝,却唯有相互羁绊的藤,才会相互叨扰,相互依攀。
而眼前被数十位御前侍卫团团围住,刺刀架在脖子上却依旧红着眼睛咆哮着的阿拉古力来说,那棵让他死而能生,生而亦能死的藤就是太和宫危在旦夕的语皇贵妃,尚凝脂。
若不是脸伤未愈的采轩跌跌撞撞地跑到含光殿哭诉一番,恐怕阿拉古力还仍旧纠缠与如何报复,如何怀恨之间。
他把蓝烟宸的布阵方位图卖给了祈阳,而成交的价格就是永不再宠幸尚凝脂。
他知道这样做不对,只是,他时时刻刻在想,其实得不到,会不会更好?
若不是红鸾大轿迎娶过,若没有含泪凝望应允过,若没有答应相见相守相依过,若没有那一切的一切,是不是,就会更好?
阿拉古力失去了理智,扬起手,直指祈阳,“你说!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祈阳只休息了两个时辰,所以眼中的红血丝还没有尽数褪去,此时只是皱着眉,脸色闷红的紫,“你放肆,这里是大祈皇宫,怎容得你在这里撒野!”
阿拉古力并不理会,扭动着身体,试图摆脱刺刀的纠缠,“她怎么会小产?又怎么会命悬一线?我们的筹码不是她的性命,你忘记了吗?”
祈阳捏紧了拳头,心里暗暗忍耐,若不是你威胁朕,朕怎会如此心狠,如此对待她!
但他并没有说出口,因为一国之君不可以让女子牵绊,更何况是一心记挂着别人的女子。
祈阳缓缓地站起了身,抬手一挥,示意侍卫们都撤下。
一双黝黑的眸子盯着阿拉古力,一字一顿,“朕虽答应了你,但她终归是朕的妃子,朕让她生她就生,朕让她死,她就得死!”
祈阳的心里有一把尖刀在慢腾腾地划拉着口子,一深一浅,一浅一深,直到痛觉变得麻木,直到他的皇家威严变得密不透风,百毒不侵,“朕是一国之君,朕的任务就是让国运昌隆,百姓安居!朕既然答应了你,你也给了朕朕所需的东西,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了,你也可以就此离开了!至于别的,朕还是劝你,适可而止!”阿拉古力的面色青白,眸子里的火焰腾腾地上升,快要变成一条火龙,带着愤恨,呼啸而来,“你以为就凭那张布阵方位图就可以赢了蓝烟宸吗?你错了!他既然能在半月之内剿灭我北越王府,颠覆了西蓝王朝,那么他也就可以照样不费吹灰之力破了你大祈!”
阿拉古力提起唇的一角,冷笑道,“我不过给了你最无关紧要的东西,你若还想打败他,就必须答应我,救凝脂,放她出宫,然后永不相见!”
他也不知他哪里来的勇气,面前的可是一国之君,至尊王者,他能翻云覆雨,风行色变,可阿拉古力心里现在什么都装不下,没有理智,没有忍耐,没有退一步海阔天空,只有一心保护凝脂的冲动。
他挪了步子,慢慢地松了手中的拳头,“你若真的想收复收地,再对西蓝攻城略地,我愿意帮你,可你必须答应,放她走,让她离开这里!”
祈阳的后背一阵阵火辣的热气涌上,却又被一阵阵冰冷的寒流浇下,其实有些时候,他多么羡慕阿拉古力可以如此不顾所有的挺身而出,而这些,都是他,做不到的。
他拂了拂手指上的玉扳指,沉厚的色泽昭示着它的不菲,就像身后金光闪闪的皇位一样,无法容得下别的东西。
祈阳突然仰起头大笑了出来,双臂张开,如沐春雨般的洒脱。
半晌,他低下头,正了神色,挑起一边的眉毛,“你以为,朕放了她,她就会跟你走吗?”
阿拉古力腰间拴着的是一对鸳鸯紫铃,而这对紫铃正是大婚那日,他打算送给凝脂的礼物,他曾希望这世上所有独一无二的东西只有他和她拥有,就像这一对铃铛一样。
他拂过了紫玲,沉下了声音,“只要她离开这里,她就不会再受这般炼狱之苦,她太纯净,斗不过这里的泥沼!”
祈阳怎能允许别的男人在说到自己的女人时,流露出比自己还要多的爱怜和情意。
他气怒,却又悲凉,他默言转过身,拿起青玉案台上,永远像是原封未动过的画轴,他走到离阿拉古力两步之遥的地方,挑衅的气息游走于间,“朕若要攻破蓝烟宸,也不一定要靠你,因为朕,有了比你还有用的东西!”
祈阳一手高举,手肘一抖,画轴顷刻坠下展开,一张胜若诗画的脸出现在了阿拉古力的面前,那双眸子里有着从未见过的清澈,还有最最真切的情意。
“凝脂…”阿拉古力像是在呓语。
只是一瞬,祈阳又收起了画轴,系好了缎带放于桌上,转身道,“你走罢,在朕还没有反悔之前!”
阿拉古力心里像是被洪水侵蚀过的草原,留下了大大小小,参差不齐的水洼和泥台。
他愣在那里,直到祈阳的声音再次传来,“朕会派人去照顾她,现在,还不是她死的时候!”


、第一百三十三章 坠

五月的天,总是过得很快,一声声蝉鸣从你耳边流过,再碾碎几片嫩绿的芽,盛夏便到了。
凝脂小产出血并没有像太医说的那样在辰时清醒,也没有像满屋子哭哭啼啼的人想的那样轻易逝去,相反的却是,在祈阳一次又一次的坚持下,三天后才微弱的睁开了眼睛。
但当身子真正大好,就已经是两个月之后的事了。
太和宫也跟着语皇贵妃的失宠变得门庭冷落,冷冷清清。
谁也说不清到底是什么原因触怒天颜,以至于盛宠一时的太和宫也成了连冷宫都不如的地方。
“半庭花落半斛珠,一叶沉落一夜愁,采轩,我若说我喜欢这样的日子,你觉得真吗?”
凝脂只披了一件轻薄的白色纱衣,上面绣了几片零散的荷叶,倚在窗边,手旁是内务府刚刚送来的冰块,窗外是炙炙的红日。
采轩的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棕色的伤疤,从眼角至唇边,突起的的纹路看起来有些骇人,但笑容似乎多了几分明朗,“奴婢觉得这样的日子没什么不好的,皇上虽然禁了咱们的足,但吃的用的可一样都没少,你看这冰,可是用栀子花水做的,整个屋子都有淡淡的香味呢!”
凝脂的唇色比海棠还要浅,眉眼没了黛色的装点竟然清透的有一些粉,“风和阳光,花和日落,这样的日子大抵人人都想要吧!可本宫却不喜欢,不喜欢这样的静…”
采轩放下手中的扇子,沉了面容,静静地道,“奴婢其实也想出去看看,也不知道羽烨世子现在去向何处了,世子殿下对奴婢的救命之恩,奴婢还没机会报答…”
采轩说话的时候眼里闪烁着淡淡的光芒。
凝脂抬了眼,茫茫地露出一丝微笑,“他是好人,你若能跟着他,我也就放心了!”
凝脂刚刚说完,采轩的脸便红了,颔了首,“小姐不要笑话奴婢,奴婢只是一个下人,像世子殿下那样尊贵的人,奴婢想都不敢想!”
凝脂若有所思地看着采轩,也不再多话,沉静的点了点头。
采轩眼里含着笑,嘴角却有些僵硬了起来,低头借口说去传膳便出了门去。
这一日的不寻常,是从用完午膳后开始的。
月怡和洛吟双双不约而同地到了太和宫,而宫门外看守的侍卫却不近人情,说什么也不让她们见凝脂。
他们的争吵声恰好被路过的小全子听了见,他便撒了腿就朝内殿跑去。
“娘娘,娘娘,贞娘娘和遥主子来了!”
小全子的声音高兴的抖了起来,因为凝脂已有两月不曾有她们的音讯了。
凝脂正斜倚在贵妃椅上清浅的闭着眼睛,一听得此言,眼珠微微颤动,随即睁开了眼来,“她们来了?她们在哪儿?”
小全子欠身下去,咧开笑容,“就在门外呢,侍卫拦住了不让进!”
许久不见的笑颜终于在凝脂的脸上出现了,凝脂支起身子就欲起身,此时闻声而来的采轩连忙跑了进来,按住凝脂的手,关切道,“娘娘身子不好,不要这样劳累,还是让奴婢先去看看吧!”
凝脂执拗不过,只好作罢,手抚着小腹,自嘲道“人家都是有孕之人不易劳累,怎得我这样没了孩子的人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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