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媚乱后宫-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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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全子的袍子还在滴着水,左脚脚踝鲜血潺潺。
他随着采轩进了内殿,跪在凝脂面前,喘着气道,“回禀娘娘,那景华宫,果真有问题!”
凝脂的睡意顿时全无,催促道“快说!”
小全子有些费力的拧着在滴水的衣摆,“还好奴才跑得快,不然被他们逮着了可就完了!”
凝脂问道,“他们?哪个他们?你怎么也受伤了?”
采轩与小全子相处多年,也不忍见他如此这般模样,于是拿来了干净的毯子披在他的身上,又扶着小全子坐到了一边,自己则弯腰给他的脚踝上起了药,并不影响他与凝脂说话。
小全子谢过采轩后,又转过脸跟凝脂说道,“奴才特意等天黑了,沿着福仁宫的墙根摸了过去,奴才原本想从景华宫的偏门翻进去,却不料那里被铁钉铁链栓的死死的,正当奴才准备换个地方看看的时候,突然,从里面传出了女人的声音!”
凝脂听到这里,身子重重地一跌,人实实地靠在椅背上。
正在帮小全子清丽伤口的采轩也猛地抬头,一脸惊恐地道,“莫不是真如他们所说,是湘妃娘娘的冤魂不成?”
小全子摇了摇头,继续道,“奴才本来也这么想,可还未等奴才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个侍卫便举着火把叫叫嚷嚷地朝奴才这边来了,幸好奴才进宫前学了几年杂耍,翻墙越壁的绕过了福仁宫,一头扎进了离福仁宫不远的千鲤池里,这才躲过了一劫!”
凝脂继续蹙眉不语,反倒是采轩起了兴趣,问道,“那你怎么能说不是女鬼呢,不是女鬼还会有谁在那里?”
小全子朝着采轩认真地又摇起了头,道“采轩姐姐,你想啊,那么多侍卫把守着景华宫,肯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人给关在里面了,要不怎么要追着我到处跑呢?肯定是怕我发现了什么不该发现的秘密!”
采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继续专心致志地给小全子的脚踝涂抹药膏。
小全子见凝脂低头不语,于是问道,“娘娘是否心中已经猜到一二了?奴才虽然愚钝,但也眼见了这么多风雨,奴才也知道娘娘的担忧!”
凝脂抬起眼,面色凝重,小全子是入宫以来跟在自己身边最久的人,也替自己办了很多事,忠心无疑,只是越是忠心,凝脂就越不想将他们牵扯进来。
她淡淡一笑,“本宫知道了,你今日辛苦了,这几日都不用当值,好生休养着!”
又转过头对采轩道,“你去将柜子里的长白山参赐给小全子,再取些银两,算是本宫的一番心意!”
采轩含着笑答应着,小全子则感激地跪在地上,嘴里道,“奴才谢谢娘娘大恩,只是奴才为娘娘办事是凭着良心,并不是图别的!娘娘平日里给奴才的赏赐已经够多了,奴才一个人也用不了那么多!”
凝脂会心一笑,对着采轩改口道,“采轩,那就吩咐小厨房给小全子多做些好吃的,再将这长白山参炖了给小全子补身子,至于银两嘛,就存在你那里,等什么时候要用了,就拿给他!”
采轩与小全子相视一笑,颔首点头。
凝脂摆摆手,道“你们下去休息吧,本宫也累了!”
小全子裹紧了毯子,即便是在夏夜里,身子还是会有些寒意,于是打了个哆嗦,谢过恩后就一瘸一颤地出了门去。
采轩也收拾了收拾退了出去,只剩凝脂一人孤坐与灯影之下。
景华宫里,到底关着什么人?是不是我所等的,马上就要揭开了?是不是,天,就快要崩塌了?
凝脂心里有无数个问号,可无奈的是,仅凭猜测什么都不能下结论,她不知道战事过后蓝烟宸怎样了,她不知道祈阳的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她不知道自己所想的是不是真的就是事实的那样子,她也不知道,死去的人,和离开的人,他们的身上到底埋藏了多少秘密…
、第一百四十一章 吟
夜里辗转伴随着微弱的蝉鸣,院子里稀稀落落的海棠花瓣打着圈儿一片片的下落。
凝脂依旧一夜无眠的坐到天明。
待雄鸡破晓的那一刹那,凝脂猛地起身,推开窗户唤了起来,“采轩,给本宫备轿,本宫要去一趟清溪殿!”
正揉着惺忪睡眼的清扫宫女一个个都像受了惊的小鸟般握紧了手中的笤帚,怯生生地垂着头退出了凝脂的视线。
还好采轩在平日里的这个时辰早已经候在门外,于是在听到凝脂的声响后,立即拔腿推门进了来。
采轩定睛,却看到如此憔悴面容的凝脂,于是问道,“娘娘可是一夜没睡吗?”
凝脂别过头去,“本宫要去清溪殿,给本宫备轿吧!”
采轩点点头,“是!”
她想了想,又歪头看过去,“娘娘气色很不好,不如奴婢先打了水替娘娘梳洗了再去罢!”
抬眼见凝脂不语,于是又加言道,“若让哪个宫人看去传到皇后耳朵里,又要说娘娘的不是了!”
过了片刻,凝脂才微微地点了点头。
因着凝脂的催促,采轩只给她挽了最简单的朝天髻,花样虽简单却显得精神奕奕,再用刚刚磨好的桃花粉扑在眼睑处,一双明眸也不再暗沉了。
凝脂一刻也不耽搁地朝门口的轿辇走去,上轿的那一刻忽地想起什么,又回头说道,“鹊儿,你不必跟着去了,你去上华宫叫了贞贵嫔来,直到我回来,让她哪里都不要去!”
鹊儿这几年早已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只是脸颊上的天然红晕还是像两团娇羞的花常年绽放。
鹊儿点头应着,又带了两名小宫女一同去了上华宫。
凝脂这才安心上轿。
凝脂在漫长的夜里只有一个念头,她只盼着快点日出,这样她就能快点到清溪殿,悬着的心就可以放下了,只要看到洛吟安然无恙就好了!
凝脂一路上都没办法让自己平静下来,一直到轿子安稳地停落下来,传来熟悉的声音。
“奴才清溪殿小渲子,给语皇贵妃请安!”
凝脂搭着采轩的手下了轿,问道,“你家娘娘呢?”
小渲子得体一笑,低下头去,“娘娘还在睡觉,怕是没起身呢!”
凝脂听得,心里的石头已经轻了好多,于是柔声道,“那本宫去内殿看她一看!”
一来是完完全全让自己放心,二来,哪怕看一眼她熟睡的样子,凝脂心中的恐惧感也会少一大半。
小渲子突然面露难色,却又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么说。
凝脂蹙了蹙眉,不耐烦地将他推到一边,带着自己的宫人径直往内殿的方向走去。
每一步都像踏着尖利的沙子前行,直到到了洛吟的寝殿,推开柔软的纱帐,一个背对着自己的身影显得安详静谧。
胸中的恐惧就在这一瞬间一扫而无,看来,是我想多了。
凝脂见洛吟面朝着墙壁睡得很熟,也不愿叨扰,只好放轻了步子退了出来。
这个时候小渲子皮笑肉不笑地跪下道,“我家娘娘平日里就贪睡,要不要奴才去叫醒我家娘娘?”
凝脂摆摆手,“不必了,只是等她醒的时候让她来一趟太和宫吧!”
小渲子堆满了笑点头哈腰,“奴才知道了,那娘娘您这边请,奴才送你出去!”
凝脂颔首,给了采轩一个眼神,于是采轩便掏出了一锭银子塞到小渲子的手里。
“好好照顾你家娘娘!”凝脂不冷不热的说着,小渲子则欢喜的手舞足蹈,立刻扬起了头同不远处的当值宫女嚷嚷道,“你们快去给娘娘把燕窝炖着,一会儿娘娘起床了要喝!”
小渲子高声说完,又低声堆笑,对着凝脂道,“奴才绝不辜负皇贵妃娘娘的嘱托!”
凝脂淡淡一笑,点点头,便再不言语出了清溪殿。
回去的路,似乎就轻松了很多。
而采轩却隔着轿帘跟凝脂抱怨了起来,“奴婢怎么看那小渲子都不顺眼,拍马屁都拍到娘娘您这来了!银子一收,立马亮个大嗓门,”采轩清了清嗓子,模仿起小渲子的声音道,“小红小月,你们去给娘娘把燕窝炖上,娘娘要吃~”
采轩刻意拖长了尾音,一幅厌恶至极的样子,“真是个人精!”
凝脂本来听得好笑,可最后那一句却忽然像闪电一样击中了凝脂的后脊,凝脂沉了声音,道,“你把最后那句话重复一遍!”
采轩以为凝脂喜欢听自己学太监说话,于是更加见习了嗓子,拖长了尾音,“小红小月,你们去给娘娘把燕窝炖上,娘娘要吃~”
凝脂的手心忽然沁出了汗水,呆呆地坐在轿中迟迟不肯说话,“那不是洛吟,洛吟不在清溪殿了,小渲子他,在撒谎!”
、第一百四十二章 小小
“那不是洛吟,洛吟不在清溪殿了,小渲子他,在撒谎!”
轿中的凝脂忽然尖声地叫嚷了起来,惊得轿夫脚下乱了步子。
采轩连忙帮着轿夫稳住轿辇,再撩开帘幕问道,“娘娘说什么?”
凝脂的一双眼里写满了惊惧,就像是黑夜里狂卷的风,将眼底之物一扫而光,只剩下光秃秃的恐惧,和萧条的目光。
凝脂一字一顿地说道,“洛吟她,除了婵儿,从来不允许任何宫人出入她的寝殿,更何况是小渲子!最重要的是,洛吟曾提起自己不能吃燕窝,一吃全身就会满布红疹,骚痒难当,又怎么嘱咐下人要晨起食燕窝呢?”
凝脂胸口重重地起伏,声音却稳定的没有一丝波及,“这些只有一个可能,就是整个清溪殿的人在隐藏着什么!”
似乎刚刚破云而出的太阳也怯生生地躲了回去,应该是初阳高照的清晨却显得灰蒙蒙,没有一丝生气。
凝脂微微闭上了眼睛,强压住了自己凌乱的思绪。
采轩听后,似乎也明白了些许,“那咱们何不杀个回马枪?去寝殿看看那床榻上之人到底是不是遥娘娘!”
凝脂摇了摇头,沉吟了半晌,说道,“他们定是做好了准备,这遭再回去,恐怕床榻上之人都见不到了,咱们还是先回太和宫再说吧!”
采轩想想也对,便就吩咐了轿夫重新启程。
刚刚转过墙角,小全子便一眼瞧见了凝脂的轿辇,慌张地跑了过来。
采轩一把拽着他的袖子问道,“慌慌张张的,别惊着了娘娘!”
凝脂叫停了轿夫,自己小心翼翼地下了轿,问道,“何事如此慌张?”
小全子侧身指着身后的太和宫,“里面来了一个自称是清溪殿的人,要见娘娘您!”
凝脂一听,顾不得多说,提起裙角匆匆忙忙地进了殿。
小全子将那人安置在西偏殿,那里鲜少有人路过,除了一些归置物品打扫庭院的宫女太监会偶尔去去之外,再不会有其他人。
凝脂见小全子将自己往西偏殿带,心里便已经知道了此事的严重性,小全子做事谨慎,所以这个人来定是有重要的目的。
当凝脂跨入西偏殿的那一刻,心中的疑问更多了,因为眼前是一个其貌不扬,还有些弱小的小宫女,只见她颤颤巍巍地跪下行完礼后便一直低着头。
凝脂打量着小宫女,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要见本宫?”
小宫女头都不敢抬,只敢埋在胸前,懦懦地道,“奴婢小小,参见皇贵妃娘娘!”
凝脂微微抬了抬手,示意让她起身,自己则径直坐到了唯一一个较为宽大的藤木盘花椅上,继续道,“有什么事,说罢!”
小小抬了头,一双泛着泪光的眼睛似乎是一汪说不尽话的泉水,“皇贵妃娘娘,奴婢,奴婢亲眼看见了,看见了我家娘娘被抓走了!”
凝脂努力的平静着自己的心,因为这个时候,不论是谁,说什么话,都有可能是假话。
凝脂平静的吓人,以至于小小并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说下去。
小小求助似的看向小全子,小全子也对凝脂的想法一知半解,但凝脂仍旧高坐未有离开的样子,他也大着胆子发了一回话。
小全子挺了挺身板,说道,“你就说吧,皇贵妃娘娘听着呢!”
小小这才缓缓地点了点头,继续道,“就在七夕节的前一夜,大概快要四更天的时候,来了很多侍卫样子的人直闯进了娘娘的寝殿,奴婢平日里一直受到娘娘的恩惠,所以就多了个心眼远远地跟着那些离去的侍卫走着,最后看着他们全部进了荒芜已久的景华宫,奴婢在景华宫门外守了一夜,直到快要黎明的时候,里面传出了非常凄厉的叫喊声!”
小小的样子像是收到了极度的惊吓,瞳孔缩小聚焦成一个浑圆的黑点,颤抖着声音,继续道,“奴婢身形小,便从小厨房边的狗洞爬了进去,那声音便听得更清晰了,奴婢不敢再往里走,因为天太黑了,奴婢怕,听说湘妃娘娘的冤魂也时常徘徊在那里…”
许久再没听到过“湘妃”二字,如今却从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宫女口中说出,凝脂的心中除了对洛吟的担忧,也升起了淡淡的恐慌,一双杏眼盯着小小,避重就轻,并不提她所说的,“湘妃当年是畏罪自杀,何来冤枉一说?又何来的冤魂?”
小小自知失言,连忙低下了头求饶道,“奴婢年龄小不会说话,还望皇贵妃娘娘恕罪!”
凝脂转过头,声音越发的严厉,“后宫最忌讳的就是妄言妄语,如若不好好整治,闲言碎语就会毁了整个后宫!”
小小吓得连连磕头,“娘娘恕罪,奴婢才进宫一年,什么都不懂,若奴婢说错了话,还望娘娘大人有大量,不要怪罪奴婢,奴婢也只是一心为了我家主子好啊!”
小小一番语毕,凝脂却毫无预兆地露出了笑颜,只是这笑,只有凝脂自己看得到。
凝脂舒展了紧蹙的眉头,面庞变得轻松了许多,“你起来吧,本宫也不是那种捕风捉影的人,一句错话而已,不至于治你的罪!”
小小这才长吁了一口气,揉着有些酸疼的膝盖站了起来。
凝脂撇了一眼她因为用力过猛而有些青肿的膝盖,动了恻隐之心,吩咐小全子道,“你带她去上点药,顺便取些银子给她!”
小全子弯身应着。
凝脂又看向小小,一幅郑重的样子,“你放心吧,你今日所说之事本宫自会调查清楚,如果全部属实,本宫定会救你家主子出来!”
小小点点头,一边将有些拖地的裙角提些起来,一边跟着小全子的身后慢慢地离开了凝脂的视线。
这时,一直候在殿外的采轩进了殿来,扶过凝脂的右手,道,“这偏殿灰尘大,奴婢扶您回正殿吧!”
凝脂不置可否,只是跟着采轩走了出去,刚走出几步,凝脂便忍不住问道采轩,“采轩,你说方才她说的那些话可信吗?”
采轩摇摇头,“不可全信,也不可不信!”
凝脂的视线在脚下的路,喃喃道,“定是有人想让本宫知道些什么,可他到底是什么目的呢?”
采轩摇摇头,“不管是什么目的,娘娘您始终只能相信自己,断不可妄信他人!”
凝脂垂了睫毛,“那是自然,只是她一个刚刚进宫一年的小丫头,又怎会认识死了五年的湘妃,又怎么知道湘妃的冤情呢?”
采轩的手一紧,道,“娘娘莫不是说是湘妃…?”
凝脂摇摇头,“鬼神之说不可信,只是觉得奇怪,这五年来,她是第一个在本宫面前提到湘妃的人!”
采轩低头沉思,却始终想不明白。
凝脂叹息一声,幽幽道“不管她是在为谁做事,但至少现在那个人对本宫造不成危害,倒是洛吟,她到底去了哪儿?”
采轩抬起眼睛,试探地道,“若真如小小所说,那么遥娘娘现在定是在受难的!”
凝脂的手心渗出冰凉的汗,“看来这所有的一切,只有问过皇上才能知晓了!”
只希望,祈阳,你再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
、第一百四十三章 迷
已经等了太久,许多未解的谜就快要被重叠腐烂的过去覆盖了。
凝脂让轿夫们加快了脚步,朝乾清宫的方向走去。
恰好是下朝的时候,凝脂避开了官员,从后殿进了去。
“从前那么鼎盛,一夜之间就变得风雨飘摇,哎,这次皇上还真是…”
“许大人,慎言啊!”
两名文官模样的官员从走廊的拐角慢慢地消失在了凝脂的视线里。
凝脂只是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只言片语,可这只言片语让凝脂心中的雪球站到了崩落的边缘之境。
凝脂抬了抬手,“你们在这里等着,本宫自己过去!”
小全子和采轩相视无奈,只好领了命恭敬地站在门外。
凝脂整理了衣冠,用手里的帕子沾了露水扫在眼睛周围,好让一夜未睡的容颜不至于憔悴不堪。
只是遥遥数步,却艰难无比。
“皇贵妃娘娘大安!”
守在门口的鲁临海躬身行礼道,“皇上刚下朝,要奴才去通报吗?”
凝脂抬了眼,轻启柔唇,“劳烦鲁公公了!”
鲁临海堆起满脸的笑,欠身进了门去。
半晌,他就出来了,一脸的喜气说着,“娘娘请进吧,皇上正喝着茶呢!”
凝脂颔首谢过,抬起脚跨进门槛,却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鲁临海,微微一笑,方才进了殿。
只是一夜未见的祈阳,此时似乎更加的容光焕发,嘴角噙了笑,手里的茶盏呼呼地往外冒着热气。
凝脂欠了欠身,“臣妾参见皇上!”
祈阳抬起眼,看着她,慢慢地开了口,“你来见朕,有何事?”
凝脂只是云淡风轻地看着他的眼睛,往事便一幕幕的上演,心里的酸涩一涌而上,悬崖边的雪球被推了下去,扬起飘飘扬扬的雪花和支离破碎的信念。
冷静和寂寥是一样的,隐忍和落寞也是一齐的。
只有带着血和泪的冲动,还有不顾后果的爆发,才会让禁锢已久的心灵得以释放。
凝脂的眼睛闪着幽幽的光芒,只是那光芒中除了泪再别无他物。
“皇上如此高兴,是因为打了胜仗吗?”
凝脂提起了唇角,笑容里藏着无数地刀,“你的城池夺回来了吗?你的仇人你也杀了吗?”
凝脂的咄咄逼人形成一张张牙舞爪的网,直直地扑向诧异地祈阳。
凝脂突然沉了面容,冷冷地问道,
“你把洛吟也关起来了,对不对?”
祈阳显然是震惊了,他蹙紧了眉头看着凝脂,不发一言。
凝脂悲戚地笑笑,“你把她关在了景华宫,日日夜夜折磨着她,是吗?就如同我在冷宫之时,你折磨我那样,对吗?”
凝脂自顾自地摇摇头,“不,不,你对我还是仁慈的,你不会让我的身上有一丝伤口,可洛吟呢?你是不是挖了她的眼?割了她的舌?”
祈阳重重地将茶盏放到桌上,低声喝道,“尚凝脂!你够了!”
凝脂的双唇涂了夏日里最娇艳的海棠花汁,淡丽却苍白,“福公公呢?你是不是把他已经杀了?就因为他帮过我?就因为他在我落困的时候,帮过我!”
凝脂似乎已经不再是自己,只是行尸走肉的躯壳,口中不断吐着沾染了剧毒的刺,她一步步地走近祈阳,熟悉悠远的檀香味也愈来愈浓重的充斥在鼻翼中,“梁木槐也是你杀的吧?还有采芊,采芊替你做事,你却过河拆桥,你不怕她变成鬼来找你吗?”
凝脂突然停住脚步,颤抖着笑了,“对了,我遇见采芊的时候,那可是我刚刚进宫的时候呢,皇上你,还真是未雨绸缪呢!”
凝脂的腰肢颤抖地像是秋日里被微风扫过的细小树干,奚落,脆弱。
祈阳的眼色越来越深,像是传说中远古怪兽栖息的深潭,“朕做这些,都是为你好!”
凝脂哑然失笑,眼里的泪光被一片血红覆盖,正风卷残云地袭来,“什么叫做都是为我好?你知不知道,你杀掉的梁木槐,是我的亲生父亲!你知不知道,在你杀了我们尚家一百多口之后,又杀掉了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
祈阳有些讶异,手中的拳头握了又松,“梁,梁太医?”
凝脂摇着头退了几步,像是飘零的孤花跌坐在地上,“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他,关于我母亲的,关于我的,关于他的,可你!是你,将我手中仅有的机会给弄丢了!丢了!”
凝脂双眼蹦出的光芒,就如同夕阳的残霞般决绝却又多姿,祈阳心里压抑的痛楚也随着凝脂的倾泻而不安地骚动了起来,祈阳紧紧地咬住牙龈,面颊上的青筋奚落地显现出来,“如若不是你,朕又怎么会杀这么多人!”
祈阳别过脸去,口中蹦出的字都带了慑人的冷,“你就如同朕一样,双手沾满了血,你又有什么资格?”
凝脂抬起眼,看向他,“我?我怎么会和你一样?”
只是一瞬的闪烁,她便又笑了起来,“是啊,我一进宫便杀了你最宠爱的妃子,你的孩子,你的母后!可这些,不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吗?”
凝脂笑的凄凌,“对了,你还不知道吧,涟妃肚子里的孩子,可是一个会哭会闹的皇子呢!他已经来到这个世上了,也是我,又将他带离了这个世界!”
凝脂含着笑等待着祈阳大发雷霆,可不料的是,却等来的是祈阳平静无尘的面色,方才还怒气冲天的祈阳,似乎平静地太快了些。
他复又端起了手中的茶盏,“朕是在用孩子,换一个你!”
看似轻言的一句,却像是一把从天而将的倾盆大雨,重重地将凝脂心中滋生壮大的仇恨给浇灭了一半。
强忍着不哭的眼眶,就因为这猝不及防的言语,还是倾泻了下来,凝脂连忙抹去掉落的泪,不看他。
祈阳的眉眼有一股慑人的英气,每当他沉静下来的时候,比生气时更加让人害怕。
祈阳起了身,绕过青玉案台走到凝脂身前,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
凝脂不肯,倔强地别过脸去。
祈阳只好弯了腰,半蹲在地上,两只手捧过凝脂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即便你心里有了别人,只要你还愿意回来,朕都等着你!”
、第一百四十四章 偲
祈阳起了身,绕过青玉案台走到凝脂身前,伸出手想要扶她起来。
凝脂不肯,倔强地别过脸去。
祈阳只好弯了腰,半蹲在地上,两只手捧过凝脂的脸,一字一句地说道,“即便你心里有了别人,只要你还愿意回来,朕都等着你!”
他的声音,像是一片浸了水的宣纸,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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