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巴达全面战争-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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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冠冕下面，一头的短发像罩一了一层白霜，一双大眼睛已经深深地陷了下去，一双粗糙的手，抓着把守，手背爬满了一条条蚯蚓似的血管，那饱经风霜的脸上刻满了皱纹，抬头纹和眼角纹重得像是一条条沟壑。两只小小的眼睛，只怕比马蹄践踏过的水洼还要浑浊。

“哦，莱茵哈特家族的人，你来干什么？我和北境公爵根本素不相识。”

布尔默伯爵的痴呆症已经使他病入膏肓。

情绪反应愈来愈淡而且不相连贯，时常有不可理喻的言行举动。

对上一秒发生过的事情，说过的话，完全不复记忆。他努力睁开老眼昏花的眼皮，视力降低到看不清五米以外的景物，判断力丧失，并持续不断地抖动着手指，做着一些反复的动作。

“哦！你说你是谁来着？”

这是布尔默老伯爵在一分钟内的第三句发言。

“我的伯爵大人，您不要艹心了，一切有你的首席执政官，来为您处理。”

布尔默老伯爵身旁，衣着华丽的中年贵族，向着老眼昏花的伯爵点头微笑的时候，眼角显出一些浅浅的鱼尾印迹。一头浓密油亮的短发，保养的十分乌黑。

但从他那双淡蓝色凹陷着的眼睛里，亚伦能够察觉到其中总是不经意泛出贪得无厌的神色。那高高的鼻梁下经常有力地紧抿着的嘴唇，显示着属于这张脸的零星的活力。

“英雄的莱茵哈特家族，受世人的尊敬。可惜北境大陆正在经受战火的考验，自老公爵逝世以后，莱因哈特家族的人，已经拖累了祖先的名誉。亚伦王子殿下，如果你对于这场婚宴有意见，我可以立刻叫卫兵驱逐你。但如果您是有其他的要事，不辞辛苦来到石岗城，我代表伯爵大人，欢迎您入座享受这丰盛的宴席。……另外补充一句，我的名字叫尼姆，石岗城的首席执政官，也是石岗城和鹰巢城联姻的主持和见证者。”

贵族之间的点头礼，说透彻了，就是同级或平辈间的礼节，显然，这位石岗城的首席执政官尼姆，他在做一个狂妄、侮辱的举动。

但不得不说，这个人的狡黠和阴险，让亚伦还是正视了他一眼。

对方的弦外之音已经很明显，“莱茵哈特家族已经不是过去的莱茵哈特，你最好老实安分点，有什么事情有求于石岗城，就等于是有求于老子，最好晚些时候再谈。”

揣摩对方的话，在亚伦的眼里，首席执政官尼姆，得到了鹰巢城的莫大好处，显然是他亲手促成了这场联姻。

而在接下来的一幕，让亚伦很快认清了这个宫廷里其实已经势同水火，计划反叛贵族，他们的目标和敌人，现实就是控制了老伯爵家族的这位执政官。

“欢迎您的驾临，尊贵的王子殿下。”

首席执政官尼姆的敌人，自然就是自己的朋友。

几个年老的守旧贵族，虽然只是做作，但他们表现出来打量亚伦的表情非常认真，下巴的白胡子挨着翘起的领结，个个胸前都带了勋章，不声不响，微笑地站起身，躬身行礼。

…………

亚伦的脸色淡漠，水火不容的石岗城贵族，到底谁会在今天血溅宫廷，显然他并不关心，也没必要去理喻。

在走进这座大厅的第一步，亚伦就感到一股温暖的气味，其中夹杂着花香、衣香、肉香、和蔬菜的香味。

这些味道刺激下，胃不由地一阵阵缩紧。显然，他是有些饿了。

而反映在立冬的视角里，最直接的观感，便是龙虾煮熟了的红色爪子伸出盘外，大水果一层又一层，堆在镂空花篮的青苔上；枝形大烛台上的蜡烛，在银制的钟形罩上，显得光焰更长。体面的餐具，笼罩在不透明的水汽里，折射着淡淡的光辉。

惊喜、胆怯两种色彩汇聚到这一张红扑扑的小脸上。

在侍从的服侍下，亚伦脱掉了斗篷。

破烂的衣襟，与这座奢华的宫殿大厅显得格格不入。并在许多贵族的偷偷嗤笑中，亚伦拉着立冬的手，众目睽睽之下赤脚走过。一直走过几条餐桌，来到角落里的最尾端，很自然地使用刀叉，切下一块牛肉放进立冬的盘子里。

“立冬，想吃什么告诉哥哥，我来帮你夹。”

身处奢华的宫殿，面对着平时想也不敢想的美食，被上千个贵族注视，立冬显然不敢随意。

但在亚伦的微笑鼓励下，她自觉地隔绝了那些目光，开始小口小口的进食。

身前长长的餐桌上，除了丰盛的食物，还摆着一簇簇鲜花，排成一条直线，餐巾折得像女人的衣领，放在宽边的盘子里，每个折缝中间摆了一块小小的椭圆形面包。

亚伦的脑海里有许多宫廷礼仪，其中包括繁琐优雅的用餐动作。

但他并打算遵守，就像他心里自嘲的那样，“优雅笨拙的用餐动作，此刻属于这群衣着光鲜华丽的爬虫。对于一个重伤复愈，并且失血严重，饿了三天的皇者来说，填饱肚子恢复体力才是最重要的。”

在伸手抓住面包，大口吞咽的同时，亚伦的心里还有后半句话，“一个征服者，大可不必在乎一群死人的眼光……”

如果说刚才亚伦无视首席执政官，无视几个侯爵贵族，衣衫偻烂却淡然入座的气质，引起了诸多石岗城贵族的注意和某些神秘方向的猜疑。

那么在此刻他粗俗的进食方式，配上身旁一个蓬头垢面的小丫头，让诸多的贵族哗然。似乎谁的心里都在嗤笑，“狗屁的北境王子，这分明就是一个乞讨者、冒充者，亵渎宫殿的胆大狂妄罪徒。”

尽管谁的心里都明白这一点，但诡异的气氛，却没有人站出来挑破和质疑。因为相比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这个根本无关紧要。

但什么都不是绝对，在这个时候，总有一两个自以为是的蠢货，会关注宫殿里这个让人鄙夷、和不值一提的角落。

这个人显然是布尔默老伯爵的长子，和名义上的爵位继承者，韦克曼。

“哦、来自北境的亚伦王子殿下，恕我冒昧，请问你们莱茵哈特家族，在西境的进攻大军面前，已经沦落到没有衣服穿，没有东西吃的地步么？哦、真可怜。”

作为婚宴上的主角，伯爵之子韦克曼，像他的父亲一样高坐在台阶上的华丽靠椅上，在他的身旁，分别还有他的弟弟，和即将嫁给自己兄弟的两位新婚妻子。

皮裤，紧腰裤，亚麻衬衫；粉红色的丝绸领。韦克曼兄弟今天衣着时髦而又华丽。

虽然他的脸上有一些黑斑，但在帅气的帽子下并不引人注意，特别是韦克曼还有特意蓄起来的小胡子。

被一个无知的蠢货打断自己的用餐，让亚伦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向台阶上的区域，他眯缝着眼，盯着这个脑袋已经悬在裤腰带上尚不自知的笨蛋，打趣地说道，“相信我，下等贵族，我的王冠比你的华丽千百倍，只是我的仆人来晚了……”

不得不承认，亚伦的打趣，比他的衣着举动，更像是一个贵族，许多人都被这句话逗笑了，似乎没有一个人相信这有可能是事实。

或许没人知道，亚伦的玩笑和打趣只是说给自己听的一种自嘲。这句话的后半分或许更能为即将到来的争斗带来一点轻松的气氛，但当亚伦的目光停留在远远地台阶正中。

这一对眼睛突然变得非常明亮，非常深透，里面含着一种热烈的光，仿佛他的眼睛在刚才只像一条线，并没有睁开来的一样。

雄鹰之女……

街头遇见的‘亚伦救赎者’……

亚伦敏锐的瞳孔，很尖锐地把两道身影重叠在了一起。

“哇、不会吧？”

宫殿之上，雄鹰之女丽娜，伸手偷偷拉了拉凯瑟琳的衣袖，神色古怪，“姐姐，快看，这不是大街上那个乞讨者吗？他竟然敢……”

此刻、凯瑟琳好像对丽娜的动作毫无所觉，她的一双眼睛，专注地看着台阶下‘冒充北境王子的乞讨者’，不时从里边射出一道一道的暖光。

凯瑟琳屏声静气，从她的眼睛闪出一种难以形容的光芒。“真的会是他吗？”

虽然她的脸型已经很漂亮，但这双眼睛却时常赋给她一种比美更强大的吸引力。

与昨天相比，丽娜和凯瑟琳今天的华丽服饰大不相同。

这种用于婚礼的华丽而又含蓄的柔美长裙，大量运用蕾丝、细纱、缎带、蝴蝶结、和多层次的裁剪。

上面的折皱、抽褶等元素，以及立领、高腰、公主袖、羊腿袖等宫廷款式，更衬托两位雄鹰之女的身姿美丽。

第十四章　亚伦的宽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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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凯瑟琳和丽娜两位雄鹰之女。

在今天的婚宴上，她们服饰的特点，便是多采用纵向的造型线和褶皱，使其身材显得修长，并通过加高式帽来增加高度，给人一种轻盈向上的华贵感觉。

不可否认，与台上的两位雄鹰之女相比，台下的贵族妇女，无论穿这么样衣着都显得暗淡无光，犹如王冠宝石和脚下石子的对比。

而亚伦寒酸到掉渣的衣着，在石岗城贵族的眼里，根本就是连正视雄鹰之女的资格都没有。

事实上，亚伦不但在正视雄鹰之女，还站起了身体，说出了一些让人感到匪夷所思、以及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不堪理解的话，“因为你是‘亚伦的救赎者’，所以我宽恕你的悖逆之举。因为一块麦饼，你可以在世间生存下去。尽管我无法宽恕鹰巢城，但还是想在此表示我对你的谢意！”

身稍前倾，伸右手，四指并齐，拇指与之分开搭上左肩，微微点头。

作出这个感谢礼的同时，亚伦的语气充满了宽恕和诚意。尽管在别人的耳朵里，这全是不可理会的狂妄、还有亵渎之词。

以及就连凯瑟琳本人，也不能完全理解这句话的含义，只是深深感受到这句话里的寒意。

在亚伦的心里，虽然他并不是实质意义上的莱茵哈特王子，但此时此刻，他已经决定接受这个身份。而一旦接受了这个身份，就预示着，他必须保护‘亚伦’的名誉，维护莱茵哈特家族的名誉。

不久之前，中央帝国皇帝，刚刚挑起了一场全面战争，斯巴达人即将开始远征，正式进军繁华的中央帝国。

届时，北境大陆将是必须掌控的战争前线。

鹰巢城背弃了古老的效忠誓言，必将得到北境的惩罚。

鹰巢城单方面废弃了联姻约定，必将接受莱茵哈特家族的制裁。

莱茵哈特家族，必将得到斯巴达帝国的支撑。

雄鹰之女本不应该继续活在这个世间，但作为感谢，亚伦选择宽恕了她，这便是刚刚发生的事实……

…………

“大胆！竟敢侮辱我美貌的新婚妻子，卫兵！——卫兵！”

愚蠢的伯爵之子韦克曼，似乎表现得很生气，脸色瞬间变得蜡黄。“卫兵，该死的卫兵，你们耳朵聋了吗？我要把这个胆大的乞讨者和冒充者推上断头台！”

但诡异的是，整个宫廷大殿的四周，虽然站着一队禁卫军，却没有一个人听从伯爵之子韦克曼亲口下达的命令。

“你们这帮混蛋，没有听见我哥哥的命令吗？以伯爵的名义，立刻逮捕这个罪徒！”

紧跟着说话的，是石岗城伯爵的第二个蠢货儿子巴纳姆。与伯爵长子韦克曼相比，巴纳姆身高略战优势、有些瘦、鼻挺、单眼皮。却有着与他哥哥一样愚蠢的脑袋。

哗哗哗哗、宫殿里的禁卫军依然毫无动作，但外面的走廊里却传来大量的脚步声，以及还有两道宫门的沉重挪动声。

每个石岗城贵族的心里都‘咯噔’一下，伯爵宫殿的铁质大门，已经被关上，这将预示着一场血腥场面的到来。

“费尔布拉泽，巴纳比、厄林！你们这群反叛者，你们会后悔这么做。”

在两个伯爵之子的脸上终于显露了笑容，二人身边的首席执政官尼姆，脸色变得阴晴不定，他再也坐不住，嚯地一声，从伯爵的椅子下拔出一把十字长剑，并从华丽的靠椅上迅速地站了起来。

与两个愚蠢的伯爵儿子相比，显然这是一个聪明人，首席执政官尼姆已经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并能够准确辨认策动者。

嘭！

胸前挂着勋章的年长贵族，踢翻身前的桌子，从不知名的角落拔出预先藏好的长剑，之前脸上的微笑表情突然变得扭曲，与之针锋相对大声呵斥的同时，甚至发出咬牙切齿的牙齿碰撞声。

“卑贱、无耻、下流的狗东西，所有丑恶的字眼都可以用在你的身上。现在告诉大家，你究竟收了多少钱币，要将石岗城卖给鹰巢城！？”

在年长贵族的身后，接二连三地站起手持长剑的贵族。让一边不明所以的女姓贵族，以及一小部分低等贵族，慌忙躲避的同时惊叫连连。

就在这时，禁卫军统领里吉，率领的大约五百名禁卫军，已经冲进了宫殿大厅，高昂地喊着，“石岗城从来不需要什么狗屁首席执政官，士兵们，杀了这个卑贱狗东西，不但会得到预先承诺的金币，老子还会将一个雄鹰之女奖赏给你们！”

看着不断涌入的禁卫军，首席执政官尼姆怒极反笑，“好、好，果然是你，里吉，伯爵的侄子，吃里爬外的东西。”

怒骂的同时，由于忿怒，使他的两眼闪出绿色的光芒，但、并不绝望。

果然，从首席执政官身下一排华丽主座的背后，快速冒出了二十几个身穿黑甲的全副武装的战士，其中，有两个人赫然是鹰巢城正副侍卫队长乌特雷还有布里姆。

此外，还有两个身穿召唤师长袍的中年人存在。在这两个召唤师的胸前，赫然分别绣着一个大大的‘∧’徽标志。

“只需要坚持半刻钟的时间，宫殿外的城防军就可以绞杀叛徒，攻进大殿！”首席执政官在为自己的雇佣战士打气。

眼前的形势急转而下，现场变得越来越有趣了。

由诸人的眼光焦点，陡然变得不关自己任何事。

但看到这一幕，让亚伦的嘴角，还是忍不住不由地微微翘起，如果他没有看错，这竟然是两个虚无召唤师！

“立冬，不要怕，也不要担心，有哥哥在你身边，没有人可以伤害你。”

从镂空的花篮里挑了一颗能被立冬的小手轻松掌握的小苹果，亚伦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明显。

是的，就是现在——他已经清晰的感应到，至少有超过五千人的绿道圣城战士，正在高空盘旋的巨鹰身姿，已经出现在这座城市的上空，向着这片广场汇聚而来。

期间，亚伦的眼光与雄鹰之女其中之一的凯瑟琳对视，那是一双乌灼灼的、流盼着疑问、不解、以及充满着关心，并有着复杂色彩的美丽眼眸。

“纷扰的游尘，迷惑的旅人，大地的怒吼，天穹的呼唤。空间的意念，混乱的重生，狂野的力量！背逆了一切的定理，违反了亘古的常规，以虚无召唤师的名义，您的仆人马尔科姆，祈求虚无之王，圣殿之主派遣您伟岸、英勇的亚神族，斯巴达圣团战士降临！”

听得出来，两个虚无召唤师已经在念诵虚无召唤咒语。

第十五章　遵循吾皇的意志

岁月蹉跎啊，今天是作者生曰来着。

本想着请假一天，利用半天的时间出去过个生曰，想了想，一群人的热闹其实就是一个人的孤独啊。

说到底，有你们的陪伴，我并不寂寞！话说今天生曰，照常更新，送个月票推荐票作者就屁颠屁颠的表示很开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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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凝在一处，亚伦的眼里填满了敏锐，又细致的光辉。“这两个虚无召唤师，出现的正是时候。”

森森剑影，混乱中倒退的身影，眼看就要撞过来。

亚伦站起身，单腿踢出的动作，与身体协调而又准确。只听见嘭的一声，对方就像一只沉重的面粉袋，向着相反的方向又撞了回去。

有意无意的站姿，正好护住身后的立冬。

“滚——不要靠近这个角落。”

冷冷地警告其他人，混乱中，亚伦听得出来，两个虚无召唤师在念诵，针对斯巴达圣团的召唤咒语。

在这之前，绿道自然圣城，作为绿道圣殿的终极存在，使亚伦提前一些时间，恢复了对绿道圣城战士的召唤。

而虚无空间圣殿作为一座3级圣殿，在曰落之前，亚伦对斯巴达战士的召唤感应，一直都不是很强烈。

不过，眼下，这两个突然冒出来的虚无召唤师，倒是给了亚伦一个绝好的机会。

随着两个虚无召唤师的咒语念诵完毕，亚伦毫不犹豫在这段咒语上加持了自己的召唤，在绿道天空之门之后，继续打开了——虚无之门。

而亚伦的这种加持，到目前为止，并没有被任何人有所发觉。

“快点，阻止这两个混蛋召唤师，他们在召唤亚神族。”

冲上前的禁卫军，被鹰巢城侍卫长乌特雷率领的黑甲战士挡住。

挤在后方的石岗城贵族，显得心急火燎，大喊进攻的同时，他的面容表情显得有些气急败坏。

毕竟在一群反叛的石岗城贵族中间，谁没有料想到，卑劣的首席执政官，他不但提前有所察觉，还花费重金、雇佣了一个新兴的强大职业，——虚无召唤师。

噗哧、噗哧、剑刃穿进身体的声音此起彼伏，整个宫廷大殿里，在这一秒变得血腥而又混乱。

被黑甲战士劈中胸膛的禁卫军，快速向后仰倒，胸前冒着血液，气喘不过来，在最后延期的那一刹那，因为收缩而变得狭窄的胸膛，像熔炉上的风箱，不断起伏。

然后在众人的踩踏下，渐渐没有了生息。

而被十几把长戟同时刺中的黑甲战士，狂退的身体撞到了盛满了美食的餐桌，趴到在地，面孔扭曲运动着全身的筋骨，向前爬动，一寸一步，一步一摊热血。

“伟大的斯巴达圣团战士，终结这群反叛者。”

两个召唤师，身穿‘∧’徽的白色长袍，边缘有紫色镶边，随着二人的手臂伸展，前方亮起了水晶符号，在恰当的时刻，他们终于圆满完成了此次召唤。

只是在一圈水晶符号的前方，额外出现正在凝实的一座梦幻水晶之门。让两个虚无召唤师有些目瞪口呆，显然，在他们短暂的召唤历史中，还从没有见过这样奇异、难以理解的一幕。

那瞬间，两个虚无召唤师直瞪瞪地互相看着对方的脸，露出怎么也抓不住要领的神情。

“斯巴达~~~~”

水晶符号散尽，随着一声把整个宫殿大厅都震得嗡嗡响的虎吼，八道身影，肩披着八道猩红、瞩目的披风。

护鼻梁的战盔，明晃晃的胸甲、厚厚的明亮战靴。

腰挎战剑，手持‘∧’徽大盾、杵着长矛，像石碑似地竖着，狞视当场，八个斯巴达圣团战士的身上，有一副风吹不倒、雷打不动的强硬气势。

“圣盾打击！”

迈着相同的步子，面对层层秘密的长矛利刃，八道身形快速向前闪动，将盾击砸在身前的位置上，平滑光亮的∧徽盾牌下端，咻地闪过一道光刃。

只听见“咔嚓”一声、直接受到盾击的十几根长戟，齐声折断。与此同时，从八个斯巴达圣团战士的盾前突然光芒大盛，圣盾庇护开启，形成一道刺眼的弧形光幕。

紧跟着，八道身影，同时向前一个大跨步，依靠着圣盾打击的眩晕效果，左右突刺，强硬的光辉洒落在就像铁铸似的战盔上面，斯巴达人的杀戮稳健，不慌不忙。

残肢断臂、斯巴达圣团战士就像卷在旋风里的战神一样飞舞。

“斯巴达人不问敌人有多少，只问敌人的位置在哪里。遵循着吾皇的召唤而来，斯巴达人圣团军队在紧急集合。——————虚无之王奎托斯！”

随着一道空洞冷漠的嗓音，紧跟着，从敞开的虚无之门里，猛然跨出了一道身影，

重重的马鬃头盔盖下来，遮住了他的眉目。那是斯巴达将军的标志！

让许多人震惊的，是这道身影肩膀上的肌肉，如拳头般一鼓一鼓的，古铜色的皮肤，沐浴在光辉下熠熠发亮，使人感到一股充沛的强悍力量。

就像亚伦所认为的那样，奎托斯就如战神神庙中那具战神阿瑞斯的雕像。得天独厚，威严、孔武有力、手持铜矛藐视天空，屹立在无限的光辉中。

————他将藐视战场，用杀戮、鲜血、勇猛、和胜利来证明他自己的荣耀。

马鬃重盔底下，奎托斯一双眼神如炬，细长而常常带上一种锐芒，使人不欲久看。

与这样的将军对视，第一眼、就让人觉得他太锋利。锋利到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就像是一把人形兵器。

“卑劣的爬虫，都听着。以虚无之王奎托斯的名义命令你们，马上放下手中的武器，斯巴达圣团接管了这座大厅，抵抗者的命运便是死亡！”

奎托斯的声音，响彻大厅。他的目光变得寒光闪闪，像钢铁一般。一双虎目环视一周，侧头转向虚无之门，声如战号。

“斯巴人，这是吾皇的召唤！立刻跨出虚无之门，立刻遵循吾皇的意志！”

哗哗、哗哗、哗哗！沉重的步伐声，那赫然是一支军队的行进声。

天哪，这两个召唤师，召唤了一支……一支军队！

第十六章　虚无之王奎托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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奎托斯具有穿透姓的空洞嗓音之后，一队接一队的斯巴达圣团战士，跨越了虚无之门。。

一个又一个冷漠的战盔，一条又一条猩红的披风从眼前刮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