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宋阀-第10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皇帝一身黄纱袍,并未戴冠,坐于凉亭之中,三五内侍伺候左右,耿南仲就坐在官家对面,正捧起一块西瓜递上。赵桓单手接过,却是眉宇不展,闷闷不乐,伸到嘴边一口也没咬,又放了下来,问道:“陕西可有新本到?”

“回陛下,暂时没有。”耿南仲回答道。

赵桓又将那块西瓜伸到嘴边。还是没咬,又问:“那徐卫呢?。

耿南仲听皇帝问起这个”顿了顿,坐正身子道:“官家,臣正要禀报此事。命其起复的第:道诏书送达大名府后,徐卫仍旧不奉诏,坚持要为父守孝三年。”

赵桓听罢,这块瓜是吃不下去了。放于桌上,轻叹了口气道:“往日,徐九总是率军驰骋于前。不避险阻。此次正是河东局势多变之时,他却三诏不起

耿南仲没从皇帝的话里听出怒意。想了想,接口道:“这双亲亡故。对子女而言不啻天崩地裂。想是那徐卫自小事父至孝,因此徐少保一旦身故,他悲痛过度,也是情有可原的

这话听起来好像是帮着徐卫在说,没想到,赵桓一听,眉头拧得更紧”多道:“希道想是不知,那徐卫自幼顽劣不堪,专好寻衅滋事。架鹰遛狗,何来打小至孝一说?联听说,他还是宣和六七年的时候才幡然醒悟,从戎报国

耿南仲作疑惑状:“那臣就不解了。难道,”

赵桓见他话说一半而停,追问道:“难道甚么?直说无妨

“这,请官家恕臣直言。想那徐卫不过二十四五岁年纪,已经做得些许大事,官居四品。年轻人嘛,可能难免有些骄纵跋扈,他这会不会是在”要挟朝廷?”耿南仲一边观察着上意,一面试探说道。

果然,皇帝一听这话,霍然起身。耿南仲也慌忙而起,见官家转过身去,嘴角闪过一抹笑意,转瞬即逝。此时,那随侍于皇帝左右的内侍中有一人,姓钱名成,远远望见一位重臣阔步而来,适时地说道:“禀官家,折枢密到了。”

赵桓回头望去,果见折彦质匆匆而来,至凉亭正欲行大礼,他却一甩衣袖。直接问道:“仲古,你来得正好,徐卫三诏不起,依你之见。是何原由?”

折彦质听皇帝这口气颇为不悦。先不回答,而是看了一眼耿南仲,这才漫不经心地笑道:“此事委实不值得陛下生气。”

赵桓哼一声:“联一手栽培提拔他,如今到了用他之际,他却百般迁延,这分明就是在要挟联,联如何不气?”

折彦质心里一惊,是谁把这事上升到如此高度?不用说。肯定是耿相干的好事。人家徐少保刚刚去世。你就迫不及待地搞这手?

片刻之后,折仲古淡然一笑。以极轻松的口气道:“陛下息怒,依臣看来,徐卫三诏不起,并非有意要挟朝廷,不过是在耍孩童性子罢了

耿南仲听到这句话差点没跳起来,折仲古啊折仲古,我知道你跟徐卫一起打过仗,私交也不错。可你要维护他,好歹寻摸个合适的由头。徐卫多大?二十好几了,堂堂四品知军,他还是孩子?你说笑是吧?

赵桓大概也觉得折彦质这话说的忒不靠谱,质疑道:“他使性子?这话从何说起?”

“官家容禀,臣最近道听途说。听到一件传闻折彦质不慌不忙。娓娓道来。“说是李宣抚设了陕西第六路后,以原泾原路经略安抚副使曲端作为帅守。这曲端一到任。大概是心急着要整军备战,因为一些误会,袭击了撤入河中府的平阳义军。徐卫呢,又是河东义军总管,因此事与曲端闹得有些不痛快

“后来,陕西方面着手筹划进兵河东,官家也知道,徐卫这厮向来是克尽职守,河东局势他也比较清楚。因此就向陕西宣抚司出谋划策。据说后来他的建议没被采纳。而是用了曲端之策。徐卫没说什么。还是奉命集结部队。哪知此时噩耗传来,他赶回大名奔丧。现在河东兵败,又值他父丧之际,恐怕心里有些情绪,臣猜想,这恐怕就是他三诏不起的原因。”

耿南仲仔细听完之后,脸上阴晴不定,瞧向官家,却发现皇帝脸上居然有笑意!

“联时常跟左右说,徐卫少年老成,办事稳重,现在看来,他居然也有使性子,耍脾气的时候,哈哈赵桓笑着,一面坐了下来。

折彦质赶紧跟进,笑道:“年轻人嘛,难免有时想不通。”

腊亘拿起一块瓜,咬了一口。点头道:“不错,河东兵败…泄入汞又去世,想也难过。”

这君臣两个说说笑笑,倒把耿南仲晾在一旁了,到底耐不住寂寞,忍受不了被无视的感觉,遂上前言道:“官家,纵使如此,可他三诏不起总是个难事。臣认为,莫如降了诏书,严厉斥责他,并明白无误地表示,若再不奉诏,便撤了他的差遣!”

皇帝还没表态,折彦质马上接过话头:“耿相言之有理,对于这种年轻武臣,严厉是必须的。陛下莫如恩威并重,一面斥责,一面安抚。臣料徐九到底是全忠勇之臣,不会分不清轻重缓急。”

赵桓闻言,微微点头,也没有明确表态。一阵之后。便命摆驾回城。

皇帝前脚一走。折彦质正要出亭跟上,却听耿南仲在背后笑道:“徐九若知今日之事,必然对折枢密感恩戴德,没齿不忘。”

折彦质停住脚步,回身一揖,笑问道:“耿相有何指教?”

“不敢当!万不敢当!折枢密三言两语。将徐卫要挟朝廷说成是孩童使性,非但熄了官家一腔怒火。还给徐九争取到了甜头。这等手段。本相也是自叹不如。”耿南仲不阴不阳地说道,脸上那些疙瘩随着他表情的变化,一起一伏,让人看的蛋疼。要换赵估还在位,就他这副尊容,估计得发配到岭南吃萏枝去。

折彦质又是一揖:“耿相说哪里话,仲古不过是就事论事。”耿南仲深深看他两眼,拂袖而去。

隆兴元年七月,整个河东乱成一片,李植暂时没有受到金国的处置。但是完颜委宿摔军之前,严厉地警告他,把心思放在攻取河东全境上。否则严惩不怠。女真人大概明白,河东不但是李植的老巢,而且一开始就是他在占领,现在手底下也有好几万人马,如果非要把他怎么样。河东你还要不要了?万一他狗急跳墙,又重回南朝怀抱呢?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完颜要宿在太原,有人向他秘密禀报。陕西方面派出过要员至此。劝说李植反戈,但被他拒绝了。这事让完颜妾宿很高兴,相较于高世由。李植是主动投降,而高世由是在兵临城下之际,多少有些被逼无奈的味道在。现在李植对大金国又是这般地“忠心”办了他实在不发算。

而李植经历这一段“惊心动魄”啥念头也只能先收起来,倾巢而出进攻河东南部的义军。李猛轻取平阳府后,与李植两路大军会师于昭德城下。

昭德府,大概位于后世的山西长治一带,这里是盆地,四面前是山。马扩早料到李军必然南下。于是将境内的粮食抢收完毕,全部运入城中。李军来势汹汹,陕西方面徐卫又不在,估计没人搭理义军,遂收缩兵力,大军屯于昭德城中。还有一部分把守壶关,阻挡李军袭击泽州。

因为这里四面环山,如果久攻不下,你想撤回去不说,如果想还平阳府,就得按原路绕出盆地,如果想袭击泽州,除了夺取壶关之外,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去山里钻。马扩打的主意,就是把李军拖在此地。一直拖到他粮尽退兵为止。

河东狼烟四起,陕西也不好过。三路西军撤回之后,将功罚过是首要之务。刘光世率先逃跑,导致大军溃败,李纲一怒之下,免了他的嘟延副帅之职,降官三等留用。环庆帅王似,廊延帅张深,迁延不前。贻误军机,受到了李纲严厉斥责。

这些处分,若是局外人肯定看得一头水雾。为将者。临阵脱逃,累及三军,撤职降官就行了?这该是砍脑壳的大罪才对!还有贻误军机。仅仅是口头批评?怎么着也该撤职查办吧?

不要忘了,这是大宋。历代帝王,虽然对武臣严加防范,可防的是什么?防他们造反,防他们坐大。刘光世临阵脱逃,这总不是实力强大的象征吧?而且他又是高级将领,整个两宋时期,基本没有高级武臣因作战不力而被处以极刑的例子。至多就是免了差遣,俸禄照拿。

还有,这里是陕西,西军的地盘。李纲之所以处置刘光世,而不敢动王似张深,原因就在于。刘家从前在童贯分化西军的时候,投靠了童贯,在陕西六路里基本属于讨人嫌的角色。所以,处分他,大家不会有意见。

当然,吃了败仗,光是处罚带兵的将领还不行,上头得有人出来对朝廷负责。李纲在七月上表自贬。主动承担后果,赵桓并没有追究他的责任,反倒勉励了一番。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李纲虽然指挥不动六路西军,可他在民政方面的成绩那是有目共睹的,宣抚使这个位置,必须由他来坐。

可换到何灌这里,就有些郁闷了。他之所以积极地促成进兵河东一事,原因就在于想扬威立名。镇住六路帅臣。可仗还没打,张深和王似两个就给他下马威,一调不理会,二调才收拾,三调才启口,喜他两路到了河东。人家金军和李军都会师了。何灌墨兑删北身经百战的名将,可他在河东任职的时间远比在陕西长,如今担任六路制置使,谁服?

何灌自己大概也清楚这一点,因此上表请求朝廷免去他的职务。而且,还算厚道,自请免职的同时,他不忘推荐继任者。谁?种家将的代表,种师道的弟弟,种师中。现在整个陕西地面上,除了这位老帅。没人镇得住。

可他的奏本到了东京,赵桓压根没理会。估计这位大宋天子,是想用自己的心腹亲信掌控六路西军。哪怕何灌资历不足以服众,赶鸭子上架也得硬上!

这天是七月二十八,天气还没有转凉的趋势。徐卫当日在徐家庄被一班父老乡亲围着,哭诉李军的暴行,回来之后,就派人送了笔钱过去,算是尽份心意,支持家乡重建。其实,夏津县现在主事的官员早就在忙活这事。徐家庄这地方了不的。当朝枢密使、山东徐少保,陕西泾原帅,,都出自此处,谁敢不把徐家庄当回事?

点上三柱清香,恭恭敬敬地插入香炉,一身素服的徐卫端端正正站在香案前,轻声道:“爹,朝廷连下了三道诏书,儿都没奉诏。估摸着,下个。月应该会回陕西了。咱们历来讲究个落叶归根,只是大名府现在不太平,官家又有明诏,儿打算等朝廷诏书再来,就亲自护送爹去东京。请爹放心,早早晚晚,我一定让您归葬故里。我若做不到,就不配当你徐彰的儿子!”

语毕,又规矩规矩三叩首,这才起身折返房中用晚饭。这里是佛寺。他又在守孝期,自然饭菜皆素。不见荤腥。可徐卫发现,这样的日子倒也过得,每日早晚三柱香。吃素读书,闭门谢客,反而觉得充实。也有更多的时间思考自己的前景。

筷子刚提起来,一片黄瓜还没入嘴。就听到外头人声嘈杂,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在这里聒噪?片刻之后,一片脚步声急促而来,徐卫放下筷子,还没起身,就听到一个尖锐的声音喝道:“天子明诏!徐卫听宣!”

站起身来,徐卫迟疑了片剪。

这声音怎么听着像是内侍?心里一动。赶紧出了房门,只见外头院中。一行人已经站定。七八个打灯笼,穿绯衣的内侍,簇拥着一人。这人双手捧着诏书,正要宣读。

“制曰:孝悦为纲常,本人伦之大事,故少保徐彰之逝,联亦惜之。然父子之情纵深,却是私恩。军国之政虽琐,乃为公义,今陕西疲敝,河东大震,李逆以残暴不仁之师,戮我之民,掠我之地,此值家国多事之秋,凡持忠义者,无不疾首。权知定成军徐卫,数有大功于朝廷,联亦深明,然用人之际,三诏不起,何也?今擢徐卫为“武乡县开国伯侍卫亲军马军司副都指挥使”充慈、修、泽、平阳、隆德招讨使,兼同节陕华兵马,诏书到日,盼卿幡然而起,总成就道,建不世之勋,助中兴之业,如此,则联心甚慰。隆兴元年七月十七。”

那内侍也算是徐卫的老熟人了。就是钱成,宣读完天子诏书后,递于徐卫,没等他说话,先赔笑道:“知军大人,切莫再说出一个不字来。否则,非但小人无法交差,于知军也无益处。”看来,徐卫三诏不起。还真就让某些人有点头疼了。

徐卫接过诏书握在手里,看了钱成一眼,向西南方向遥拜道:“臣,徐卫,受诏!谢恩!”

钱成一抚胸口,长长地舒出一口气,直叹道:“哎哟,可算是请动紫金虎了小人离京之时,官家再三嘱咐,此去若徐卫再不奉诏,你也不用回来。”

徐卫还不至于笨到那个地步。从前三次传诏,都是有司官员前来。而这一次,皇帝派了内侍,也就是太监。太监跟官员比起来,好像不算个什么东西,但如果用内侍传诏。那意义是非同寻常的,因为内侍是随时伺候在皇帝身边的亲近之人。这道诏书你再敢不奉,对不起,很可能就顺着你的意思,你也不用作官了。守你的孝去吧。

“莫非是说国家大义,即便为了故人,徐九安敢不奉诏?”徐卫笑道。

钱成听了这句话很是受用,叹道:“招讨相公是厚道人呐。”

徐卫听得一怔,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被人尊称为“相公”在宋代。只有高级官员才配“相公”二字。这道诏书一下,钱成马上改了口。虽然徐卫还没有时间去细细体会自己新职务的权限,但这也从一个侧面反应出,此次晋升不同凡响。旁的不说,只说那“招讨使”三字。徐卫就不陌生。他太怀念这个三个字了,有了这三个字,他可以带兵进河中府,缴械抓人,谁也奈何他不得。而且那时候,招讨使前面,还有一个“副”字。(未完待续)



第二百四十八章 河东危急

;下。徐卫邀请钱成入内稍坐,后者倒也没推托,遣散惮。随徐九进入禅房之中。见了屋内陈设简单,桌上饭菜也都是极普通的斋宴,钱成又叹一声,拱手道:“少保之逝,官家也是极为心痛,还望招讨相公节哀

徐卫神色为之一暗,但随即淡然笑道:“多承官家挂怀,钱都知有心。谢了。想都知一路劳顿,怕是没用晚饭,若不嫌弃,将就吃些如何?”

钱成一听,连连摇头道:小人何等身份?怎敢与招讨相公平坐?”他现在虽然是内侍省的都知。可赵桓这一朝,宦官的地位远不如太上皇赵估时期。跟徐卫比起来。的确差着好大一截。

“这就见外了,我不喜客套,坐坐坐。”徐卫先坐了下来,钱成听他这么说,也就不再坚持,两人相对而坐,聊了起来。起先无非是说些朝野传闻,人事变动云云。后来徐卫有意将话题往陕西方面引,钱成便谈起了李纲与何灌。

先是说到李纲上表自贬,朝廷并没有追究他战败之责,反而勉励了一番。至于何灌,也自请免职,并推荐了种师中,可官家对此议根本没有理会。这就是结交宦官的好处。他们地位不高,对于军国大事,一无发言权,二没决策权,但好就好在,这些人时常陪同在皇帝身边,听得多,见得多。

“前线战事失利,原因自然是多方面的,但是陕西两位长官争相担责,这胸襟,这气魄,委实让人钦佩啊徐卫听罢说道。

钱成见他这么说,虽然没反驳,脸上却露出不以为然的神情。徐卫看在眼里,也不去追问,提起茶壶替他倒了一杯,抱歉道:“这佛门清净地,喝不得酒,一杯清茶,权当替都知洗去一路风尘

钱成半起相谢,见徐卫好像对这话题不感兴趣,端了茶杯之后主动问道:“招讨相公就不想问问小人因何发笑?”

“能说的,都知与徐卫相识多年,自然会提点。不能说的。徐某也断断不会叫都知为难,因此不问。”徐卫喝了口茶道。

“其实,也算不得甚么秘闻。朝中执宰心里都有数,就是小人今天不说,过些日子待招讨相公到了京城。两位枢密相公自然也会提起钱成笑道。顿了顿,像是在思考着如何说,片刻之后,打开了话匣子。

说的是李纲何灌两人奏本送抵禁中之后,官家专门就此事召枢密使徐绍来询问意见。

虽然不知道两人的奏本里除了自请处分还说了什么,但皇帝对徐绍说了这么一句,“宣制不和,总归有碍兵务。”钱成据此判断,李柜何灌两人中,必有一人在奏章里指责了对方,否则皇帝不会说那么一句。

徐卫听完,诧异道:“不至于吧?李宣抚与何少保可都是官家极数信任的文武大臣,他二人在陕西共事,应该是如鱼得水才对,怎会

“这个。就不好说了,反正枢密相公当时回答说,何少保久经沙场,出掌六路兵权是合适的。可后来官家又问耿相,得到的回答却是,李何二人,必舍其一。官家听后,默然不语。最近一直在为此事烦心。”钱成说道。

徐卫好一阵没说话,良久方道:“唉。这些朝堂上的事情,左右也弄不明白,也懒得去费那心思。”

“是极小人也只是随口说说。相公呢,姑且听听,哪说哪了,哈哈,吃饭吃饭钱成端起碗来。筷子伸出去,见一桌子的素菜,愣就不知道挑哪一盘好。最后估计是怕拂了徐卫面子,夹了两片黄瓜。还笑道“这个好,这个好,吃黄瓜肤色水灵。”听得徐卫大热天一身的鸡皮疙瘩。

正吃着,忽然听到外头一个声音说道:“隼职李贯请大人示下,已寻得故人,是否相见?”

徐卫放下碗筷,神色不变,对外头道:“有贵客在此,今日就不见了。”

钱成一听,赶紧起身道:“哎。怎敢误相公之事?左右天色已暗,小人自去馆驿,就不叨扰了,改日再叙。改日再叙,告辞,留步

徐卫假意挽留一番,然后才送出。李贯就站在院里,等徐卫回来之后,立即上前报道:“幸不辱命。大人交待之事,已经办妥

“是死是活?”徐卫轻声问道。

“卑职带回的是人头李贯小声回答道。说罢,对外唤了一声。便有一个精细的汉子快步入内,手里提着个包袱,交到李贯手上后。那包袱裹得极严实,李贯里三层外三层打开,没来愕及看,已经闻到一股臭味。李贯走到窗下,徐卫借着屋里的光亮,果见一颗人头,双目紧闭,嘴唇微张,面皮已经泛出紫色。在徐洪提起“徐和”这个名字时,徐卫印象还很模糊。但现在一见,正是当初贼寇勒索徐家庄时,那个胆小如鼠的保正。

徐卫一挥手,李贯赶紧裹好,又交给部下带出,这才详细禀报过程。原来。…着十几个刻悍精明的细作,路往北刺探消息。根据擦士讽法的情况,他判断徐和不过是个小人物,打听他无异于大海捞针。因这徐和是跟高孝恭的部将李成走的,他便专一打听李成所部。若遇有人盘问。便以投靠为名搪塞。

一直追到翼州衡水县,才打听到李成的部队撤退此处驻扎。因李成在河北高军中名气很大,绰号“李天王。”他大败而回,翼州之民多暗喜。李贯在翼州有个江湖上的朋友,当时已经投靠高世由,接受了伪职。李贯仍旧去拜会他,从他口中得知,此次南下大名,所带回的人中,但凡稍有名头的,都被高孝恭带往真定了。其余的。都下放在地方任职,那徐和因干过多年保正,指认徐家祖坟有功,因此在衡水县作了个押司。李贯探到这个消息。也没有急于动手,遣人监视县衙,摸清徐和动向,后将其暗杀于归家途中。李贯亲自动的手,割下人头后。连夜潜往大名。

“好!作得好!”徐卫连声赞道。

“知军,卑职还探到一个消息,李成眼下已经赶往真定,据说是高世由要借越称帝了李贯沉声道。

徐卫猛然侧首:“哦?那就更好了!”

隆兴元年八月,徐卫接受诏命起复,同时扩送徐彰的灵柜前往东京。出大名府时,张所率河北招抚司文武官员前来送行,大名百姓也自发齐集城外,目送军中元老离去;号哭之声,数里之外清晰可闻。当时,大名府并不太平,一些人为避兵祸,啸聚山林,落草为寇,干些剪径劫掠的勾当。但听闻徐彰灵框路过。无人敢犯,至濮阳,有贼号梁进者,带兵数千拦截。见徐彰灵柜,又得知是徐卫亲自护送。率众伏拜于道后,自行散去,可见徐彰得人心如此。

八月上旬,徐彰灵枢送抵京师。赵桓派了他的亲舅舅,殿帅王宗楚出城相迎。又于西水门徐府设灵堂。朝中大臣多去吊唁,后葬于牟驻冈,赵桓御笔亲书“勋烈常昭。”极尽哀荣。皇帝召见徐卫时,再三表达了哀悼之意,并嘱咐他继续父志。完成其父未竟之事。立不世之勋,助中兴之业。

徐彰丧事完毕之后,因陕西接连催促,徐卫启程复职。临行之前。专门到三叔徐绍府上拜会,或者说。聆听示。徐卫去陕西任职没两年,于父亲丧事中再见徐绍时。发觉三叔苍老了许多,须发已现花白。

“坐吧。”书房中,往日神采奕奕的徐绍显得有些疲倦。这几日虽说天气转凉,但酷暑余威仍在。可他非但穿着袍,甚至还披着一件直掇。

“叔父病了?”徐卫落座之后关切地问道。

徐绍伸手将将滑落的直掇拉上肩头,轻声道:“最近总觉四肢沉重。举箸提笔诸多不便,估摸着”话未说完,已摇了摇头,神情黯淡。徐彰的死,对他的打击虽不说沉重,但一想到两位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