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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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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太公向来不喜这等迎来送往的应酬,刚要送客,却听徐卫笑道:“辛苦两位大人专程前来,天气炎热,请两位稍作歇息,喝杯凉茶,用过午饭再走不迟。”

郑监押与黄潜善相视一眼,未置可否,徐卫又说道:“这回多承两位提携照顾,若是连饭都不吃一口,酒都不喝一杯就走,我们徐家怎么过意得去?”

那两人见徐卫说得这般仁义体面,心里受用,黄知县应允道:“既然九郎这般盛情,那就叨扰了。”徐卫立即请两人到后院凉亭待茶,命下人送上些时鲜的瓜果。本来徐太公是一家之主,这种事情应该由他出面作陪,但徐卫心知老爷子那脾气,一不小心就会得罪人,索性推说老父身体抱恙,那郑黄二官正巴不得,徐太公性子古怪,架子又大,哪像徐卫这般通晓人情世故?

徐卫正陪着两位上官说话,忽闻前面传来争吵之声,他不着痕迹的说了一句:“两位大人稍座,晚辈去去就来。”

“哎,九郎有事但去应付,不必招呼我们,郑监押到我夏津来,本官也算是地主,就替你接待了。”黄知县一来看徐卫立了功,补了官,二来又见他会做人,懂世故,便有意拉拢。

徐卫谢过他,直奔前面而去,转出内堂,便见张庆退在客堂外,杨彦堵在偏厅门口,正与姐夫范经争执。

“你让开!我领了孩子自回真定去!”范经指着杨彦的鼻子,大声喝道。

杨彦不发一言,直勾勾的盯着他,寸步不让。范经正要发作,见徐卫过来,一肚子火全撒在他身上:“徐九!你敢扣押我,你就不怕……”

徐卫手指客堂之外,面无表情道:“门在那儿,滚蛋!”

范经一时气结,没料到这小舅子敢这般说话,一阵沉默后,冷哼道:“不过补个芝麻绿豆的八品闲官,就这般神气,哼,告诉你,趁早还我孩子,咱们亲戚归亲戚。否则,回去禀明家父亲……”

徐卫后头有贵客,哪有时间跟他磨矶?不耐道:“滚滚滚,什么时候懂事了,再来向老丈人赔礼道歉。”

范经大怒!我跟他赔礼道歉?一个下了台的五品军官,牛个什么劲?要不是当初父亲订下这婚约,我会娶你这家这个不懂诗书,不通女红的粗鄙村妇?

“徐秀萍!马上把孩子给我交出……”范经气急之下放声大喊,徐卫脸色一变!上前一把抓住衣领,跟拎个小鸡儿似的扯出客堂,一直拖到门口,用力往门外一掼!他是什么力气?将个范经摔得七荤八素,找不着北。好不容易爬将起来,跳着脚吼道:“你们都是死人呐!”

他来时,带了几个随从,眼见着大官人被小舅子拖出来,不明就里,未敢轻动。此时听大官人一声呼喊,心知撕破了脸皮,有一个胆大的,自侍练过几天把式,上前就来抓徐卫。手还没动,被徐卫叉开五指,一个耳光打得眼冒金星,鼻血长流,加上一脚,踹出门去。余众一看,谁还敢来,贴着墙绕过徐卫,赶紧护着主人。

“徐九!你给我听好,今天的事……”范经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徐卫语含威胁。

徐卫不待他说完,厉声喝道:“弟兄们!”

“有!”那徐府门外,聚集着数百看热闹的乡亲,其中不少跟徐卫并肩作战的弟兄,听他一声喊,轰然应道。

范经一见不好,心里头到底是虚了,满脸怨毒的盯了徐卫一眼,一声不吭,扭头就朝庄外走去。一路上饱受徐家庄乡亲的鄙夷眼光,什么玩意儿,徐家三姑娘可是咱们庄头号美人,嫁给你是你的造化,居然狗眼看人低,这下欢喜了吧?摊上九郎这么一个厉害的小舅子,有你受的!



第二十五章 酒后好办事

赶跑了那不开眼的姐夫,徐卫谢过一众乡亲并两位兄弟,折身返回府中。徐秀萍和徐王氏两个已经张罗着忙活开来,徐太公乐得清闲,哄外孙玩去了。

回到后院,陪着两位上官喝茶,吃些新鲜的瓜果,赏那田园风光,郑黄二人平日俗务缠身,何曾这般悠闲?而且徐卫上道,绝口不提公事,只说些不着边际的逸事趣闻,三人倒也惬意,等到前头传话,说是酒席备齐时,三人已经淡笑风生,十分热络。

那黄潜善到底是个文官,有些雅兴,建议不必搞得那么庄重,索性将酒菜摆到这凉亭中如何?郑应也称善,徐卫自然满口答应,不多时,酒菜摆上,徐家庄乡下地方,自然没有山珍海味,都是些时鲜蔬菜,山里野味。偏偏那两位上官是吃腻珍馐之人,看到这席面,频频称赞。

徐卫替二人满上一杯,敬酒道:“乡下地方,委屈两位大人了。”

郑黄二人都笑道:“哪里哪里,平时想吃还吃不到呢。”三人饮罢,徐卫仍旧不提任何事情,只是劝酒。待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正尽兴时,他唤来仆人,取过两个纸包,分置于二位上官面前。

黄潜善没作反应,喝得满脸通红的郑监押一看,怪道:“徐副使,这是何意?”

“呵呵,一点心意,请两位大人笑纳。”徐卫抿了一口酒笑道。

“这是何必?你出生入死,才换来的赏银,我怎能沾指?传出去叫人笑话。”郑应将手伸出,按在那封银子上,似要往后推。

徐卫也一把按住,一本正经道:“两位大人于我有恩,我要是这点礼数都不懂,那才叫笑话。”

郑应抽回手,咂巴着嘴望着那封银子,口中说道:“有道是无功不受禄,徐副使,但凡本官帮得上忙的,尽管说来。”这人到底是军旅出身,酒一喝高兴了,豪迈的性子显露无遗。

一直没表态的黄知县此时插话道:“不错,徐副使,今天郑监押和我留下来吃你这席酒,说明是看重你这个后生晚辈的,有什么事情不妨直说。”他也估摸着徐卫是有事相求,所以不伸手去接这银子。

“两位大人这就见外了,这大热的天,还劳烦两位亲自登门,晚辈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就非得有事相求?”徐卫两手同出,将银子推得更近一些。

郑应仍在犹豫,黄潜善沉吟半晌,伸手将银子揽到自己面前。郑应一见,放下心来,人家地方父母官都收了,我还怕个鸟?也收了银子,心中暗叹,同是父子,那徐太公和徐胜,断无这般见识。黄知县来之前说徐九是个浑人,这不精灵得很嘛。

二人收下银子,满以为徐卫这下该开口了吧?可谁知他还是不提,殷勤的劝酒,同时又吩咐下去,不要怠慢了两位大人的随从,一定要吃饱喝足。又喝了一阵,那乡下自酿的酒后劲大,三个活关公就出现了。

郑应喝得欢喜,连耳朵都红了,当徐卫又要给他倒酒时,一把夺过酒壶,摇摇晃晃的将徐卫按座下去,亲自替他满上一杯。满嘴喷着酒气道:“徐老弟……”说到此处,打了个酒嗝,差点没将徐卫熏晕过去。“哥哥我不轻易夸人,你年纪不大,见识不小!来,咱哥俩走一个!”这人倒不客气,他四十好几的老爷们了,跟一个二十不到的后生称兄道弟,也不怕折了人家寿?

一杯酒喝下,郑应重重落座,看了低头吃菜的黄知县一眼,呼出口气,又沉吟一阵,突然一掌拍在桌面上:“好!徐老弟,哥哥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这么地,有件事情我只是听说,真假与否不敢保证,你姑且听听。”

徐卫心中一动,面上仍旧一片笑容,问道:“哦?还请大人指教。”

郑应又打了个酒嗝,旁边黄潜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厌恶之意,转瞬即逝,不露痕迹的挪了挪身子,仍旧只顾吃菜。

“你这回事情做得漂亮!眼目下虽然只补了个修武郎,作个寄禄官,但上头据说是有考虑的。”郑应说到这里,徐卫适时递上一块西瓜,前者三两口吞下,瓜肉还在嘴里,就继续说道“你可能不知道,自大军退兵以来,河北山东等地,匪患严重。虽然都是些小打小闹,但架不住山头多,大大小小几十伙。朝廷本意是派官军剿灭,但前线失利你也是知道的,而且南边还有方逆的余孽在作乱,朝廷空不出手。你在夏津县这么一打,给了上头一个思路。有人在建议征召地方豪强,组织壮勇,保卫州县,其中点名提到了你。但上头似乎还有顾虑,没有最后定案。”

略顿一下,又喝下一杯,笑道:“就这么多!都是道听途说来的,老弟你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我啥也没说!”

徐卫心头大喜!娘的,老子等的就是这个!没想到因为我在夏津干这一仗,机会倒提前来了!慢!不对,由地方豪强组织壮勇保卫桑梓,不就是乡兵吗?朝廷不一直这么干么?有什么区别?

徐卫心头虽喜,却不形于色,郑应见他没欢喜得上窜下跳,哈哈大笑道:“老弟,你喝多了吧?还没弄明白呐?乡兵是按户口组织的,多少有定额。可这回上头议的……”后面的话他没再说下去,不过意思已经很明白了。这回组织壮勇和乡兵不同,不设定额,你能招到多少人是你的本事。

郑应说出这件事情来答谢徐卫的盛情,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是徐卫目下想不到的。那就是,你要是能拉起一支队伍,剿灭几伙贼寇,没准朝廷把队伍编入禁军,甚至直接给一个禁军番号,到时候,你徐卫的官阶,不就蹭蹭往上窜了么?

徐卫此时感觉自己也喝得有些飘乎了,尽力定住心神,提醒自己不要失态,朝郑应拱手道:“多谢大人提点!”

黄潜善埋头听完,这会儿对徐卫笑道:“郑监押这个忙可帮得不小,徐副使,还不多敬几杯?将来若是发达了,可不要忘了郑监押的恩情才是啊。”

徐卫连声称是,郑应得意非常,来酒不拒。直喝空了七八壶酒,才算罢口。酒足饭饱,郑应又提点了徐卫几句,这才告辞。徐卫执意送出去,随行军士扶了郑应出门,下了台阶还不忘回头嚎一声:“甭送了,好好干!你指定行!”



第二十六章 三个月能干什么

送走了郑监押,那黄知县也推说县里积压了公务,要立即返回夏津。徐卫虽然喝得不少,但脑袋还没迷糊,今天知县大人虽然表面上客客气气,但说的话极少,此人可不像郑监押那般好应付。挽留不住,徐卫请他稍等,又命人取来一封银子,不由分说塞到他怀里。黄潜善再三推辞,说是无功不受禄,叫徐卫不要这般客气。

“大人,今天您亲自作陪,处处替我周旋,晚辈心里有数。”徐卫这句话一出口,黄潜善看了他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捉摸不透的笑容。

“老九,你这小子,啧啧……”就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半截话后,他竟啥也没说,只单手拍了拍徐卫肩膀,领着随从自顾去了。

总算松了口气,二世为人,这点门道徐卫还是懂的。从古至今,中国就这个传统,酒桌子上好办事,有钱能使鬼推磨。但话说回来,贪官也分等级,他穿越来大宋前曾经看过一个新闻,当时有个贪官,拿了钱,要了人,居然不办事。要是摊上这么个下三滥,你就哭去吧。

徐卫本想去找张庆杨彦几人商量事情,但想到此时正是午休时刻,便打算歇息一阵再去。徐家折腾了大半天,等送走了客人,一家人才真正坐下来好好吃顿饭,他经过偏厅时,正听到嫂子徐王氏在安慰徐秀萍。脚步略一停顿,他还是没有进去。赶走姐夫,并不是仅仅是因为生气,徐卫有自己的考虑。几个月以后,金军就将挥师南下,真定靠近幽云十六州,到时候首当其冲,绝不能让姐姐和小肉球回到那不久之后就将成为战场的地方。

回到自己的房间,徐卫四仰八叉躺在床上,回想着方才郑监押说的那席话。如果他所言不假,那还真就是个机会。河北地区,历来英雄辈出,民风剽悍,如果能在这个地方拉起一支队伍,并得到朝廷的支持,无疑对自己的计划是个绝大推进。现在关键的问题是,朝廷是怎么考虑的,要知道大宋立国以来,一直有重文轻武的传统,对带兵之人诸多限制。即便朝廷批准下来,自己又能拉来多少人马?这批人马又怎么在几个月之内形成战斗力?

“一个不可能的任务啊……”一声轻叹,徐卫感到有些头大。

房外响起脚步声,徐卫一听便知,那是老爷子。门开处,徐太公不声不响的踏入房中,坐在桌旁。徐卫也坐直了身子,两父子沉默不语,相顾无言。

良久,徐卫开口打破了尴尬:“姐姐她,没事吧?”

“唉……”一声沉重的叹息,徐太公摇了摇头,“你三姐个性好强,表面上没什么事,心里肯定不好受。”儿子赶走了女婿,尽管出了口恶气,但却让女儿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说句不好听的,万一范家有什么想法,女儿的后半生可怎么办?想到此处,也禁有些怪徐卫太冲动了。可他哪里知道徐卫的良苦用心?

徐卫本想解释几句,但话到嘴边又作罢,到时候家人自然会明白的。

两人又陷入沉默,徐卫对这种感觉很不舒服,找话说道:“梓州团练副使是个什么官?”

听他提起这个,徐太公暂时忘记了烦恼,解释道:“你的官阶是正八品修武郎,差遣是梓州团练副使。前者代表你官位的高低,后者代表你所担任的职务。这是个寄禄官,也就是说,除了有俸禄之外。没有具体负责的事务,也没有办公的场所。”

徐卫这才明白,“修武郎”好比以后少尉中尉之类的军衔,而那个“梓州团练副使”就像是排长连长之类的职务,只不过光拿钱不干事。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将郑监押透露的消息告诉老爷子,三思之后,还是决定说出来。毕竟老爷子是作过军官,上过战场的人,或许能给自己一些建议。

一念至此,便将郑监押话简略告诉了徐太公。后者听罢,十分意外,惊喜道:“当真?”在得到徐卫肯定答复后,老爷子心花怒放,站起身来,颇有些激动的在房中走来踱去,连声说好。

“老九!若此事成真,那你的前途就有保证了!”

徐卫看着欣喜欲狂的老爷子,肃然道:“我想的不全是前途。”

“嗯?”徐太公明显不明白他话中之意。

思前想后,徐卫决定俱实以告,老爷子对这个时代的了解,又特别是对军事的了解,远胜自己,自己需要他的支持和帮助。

“或许你认为我是在说疯话,但我可以肯定,几个月以后,女真人就会挥军南下,直扑汴京。”徐卫的话只说了一半,他知道,要是说出女真人会攻破开封,俘虏徽钦二帝,灭亡北宋,占据半个中国,康王赵构会在杭州称帝建立南宋,老爷子一定会认为他真疯了。

徐太公此时的震惊,较之方才犹甚,他首要想到的不是儿子这话的真假。而是,这孩子脑子又出问题了?

徐卫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他的疑惑,正色道:“我没疯,也没傻。您是老兵了,您想想看,宋军十万人马,进攻日薄西山的契丹人,还被打得大败而回,女真人全看在眼里。您认为,他们会放过大宋?”

徐太公立即想到了反驳之词,可徐卫却抢在前头:“我知道您想说自从辽国灭亡后,金国一直派遣使节入宋与我国修好,并归还了幽云六州。可不幸得很,这些都是障眼法,**汤!一个能灭亡辽国的国家,为什么要对一个连辽国都打不过的国家如此客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答案只有一个,女真人想牧马长江!吞并中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徐太公虽然无力反驳,但绝计不会相信儿子的话。“退一万步说,即便女真人有这狼子野心,我大宋百万军队,难道还会怕他不成?”

徐卫心知,老爷子从前一直镇守西北,和党项人作战。他是种家军战将,而以“种家军”“杨家将”“折家军”为主体的军队组成了大宋军队的一块遮羞布,那就是所谓的“西军”。西军有个特点,将领世代承袭,与“将不知兵,兵不知将”的普通宋军相比,战斗力的确高出许多,历年和西夏作战,也确实不落下风。可你能指望一百多万的宋军全和西军一样?



第二十七章 黄知县有请

“您认为党项军队如何?”一时说服不了老爷子,徐卫决定曲线前进。

“虽则善战,但与我西军相比,还是逊色几分。”徐太公傲气十足的回答道。

“党项人比契丹人如何?”徐卫又问。

徐太公略一沉吟,不得不承认:“契丹人颇多游牧习性,士卒不畏死,战斗力颇高。尤其骑兵众多,压着我们打了上百年。”语至此处,顿了顿,“但大宋将士,也非土鸡瓦犬,上百年来交战无数,说契丹人占了多大便宜,也不太可能。”

徐卫点头表示认可,接着又问:“那契丹人比女真人如何?”

这个问题还用回答吗?答案就在眼前,金**队横扫契丹,所向披靡,二月,辽国皇帝在应州被俘,百年基业,毁于一旦!金国虽然归还了幽云六州,但那只是六座空城。还有十州握在女真人手里,倘若真的在近期开战,这六州,金国可不费吹灰之力纳入囊中。进而挥军南下,直取黄河,而过了黄河,就是皇都!

徐太公不敢再想下去,军人的直觉告诉他,一旦开战,宋军一无防备之心,二又无险可守,女真铁骑会长驱直入。如果在这个时候,与大宋仇深怨重的党项人再来捅一刀……大热的七月天,他感觉自己手脚冰凉,上阵一生,即使在生死关头,他也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如果被徐卫不幸言中,中原的锦绣河山就岌岌可危了。

而更让他惊诧莫名的是,这些徐卫是怎么知道的?或者说,他是怎么想到的?自己好歹活了几十年,还打了一辈子的仗,见识还不如这未及弱冠的儿子。难道又是张庆教的?但这个想法,很快就被他自己否定了。夏津一战后,他知道,一切都是由徐卫策划,并亲自实施的。这小子自打大病一场后,简直判若两人!想必是经历了生死两重天,人也成熟了,懂事了。

想到此处,心头很是欣慰,抬头看着儿子问道:“你有什么打算?”

“眼下最要紧的,就是拉起一支部队。这,少不了您的支持。”徐卫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徐太公毫不犹豫,儿子决心干正事了,当老子的自然要鼎力支持!当即表态道:“你放手去做,爹一定支持你!”

徐卫没来得及感谢,又听老爷子疑惑的问道:“金军真会在几月之内南下?”

“十月。”徐卫神色严肃。

徐太公眉头紧皱,忧虑道:“但愿你猜错了,否则,我大宋一百六十年的基业……”

“事在人为。”徐卫这话既像是对老爷子而言,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接下来几天,徐卫忙得够呛,既要看望受伤的乡兵,又要和张庆杨彦等人议事,而最让他郁闷的是,自打作了个八品芝麻官,沾亲不沾亲的,八竿子打不着的人都来徐府拜望。徐太公又是个好面子的人,摆开流水席招待。那些人吃了酒席还赖着不走,嚷嚷着要投奔。刚开始徐太公还欢喜不已,渐渐的不堪其扰,便一人赏几贯钱打发他们走。

这一来更不得了,十里八乡见有好处,这个捉两只鸡,那个提一袋枣,都来徐府打秋风。好在徐太公虽然是被迫致仕,但朝廷为体恤老臣,又特别是他这种为国征讨一生,战绩显赫的功臣,仍命领全俸,这才不至于被这些所谓的“亲戚”榨干了血。

这一天,徐府又摆了七桌席面,徐王氏和和徐秀萍两个忙得晕头转向,连那六岁大的肉球都去厨房帮忙。偏偏这个时候,县里派人送来了徐卫的官服和朱记。那从未谋面的什么姑父,表叔,舅公,七大姑八大姨一拥而上,让新贵人穿上官袍,威风威风。徐卫应付了一阵,推说有公务在身,逃离家门。

正打算去找几个兄弟,走到半道就望见张庆,杨彦,马泰三个匆匆而来。见徐卫一身青色八品官袍,三个都是一愣,继而欣喜的围了上来。杨彦伸手摸着那官袍,啧啧赞叹道:“到底是官服啊,你看看这料子,这做工,这剪裁,漂亮,就是漂亮!”

“就是,比知县相公还威风!”马泰也称赞道。

杨彦白眼一翻:“他比九哥高一品又怎地?架不住咱九哥长得俊呐!”

张庆打量徐卫一番,淡淡道:“徐九,恭喜你。”

徐卫苦笑不已,摘了乌纱捧在手中,呸道:“少恶心,我他娘的快被烦死了。”

“怎地?那帮吃货还赖在你家?马二,走,操家伙!娘的,还吃上瘾了!这帮不要脸的玩意儿!”杨彦骂骂咧咧,还真想操家伙替徐卫赶人。

马泰吓了一跳:“不好吧?来者是客,哪有主人赶客人走的道理?”

这两个正争执着,徐卫打断道:“这个你们不用操心,我自有办法。我本来想去找你们,商量一个事……”话刚说到这儿,忽见村西头两匹快马飞驰而来,那马上之人,穿着衙门公人的服色,莫不是夏津县的衙役?来徐家庄作甚?

对方马快,转眼即到,四人闪在一旁。却见对方在身前不远勒住缰绳,同时跳下马来,见了徐卫,认得真切,不由分说,一头拜了下去。那三个起先还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九哥现在是朝廷的人,吃的是官家俸禄,衙门官差见了,自然该拜。

“小人见过徐副使!”两名官差半跪在地,手拱过头顶,高声叫道。

徐卫笑道:“起来,又不是衙门里,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干啥?”

这两人当日都参与过大通赌坊的“缉捕行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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