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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阀-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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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定戎这边一片热络,那东京简直就是炸开锅了。自打,“详议司。这个可以讨论祖宗家法的机构成立后,没一天不生事。人事任命,大臣们要争。要吵,制度改良,那就更不消说了。

通过金军两次南侵,赵桓也开始渐渐明白。如果继续照这身旧衣裳穿下去,早晚有一天得赤条条光着腚?于是设立这个。“详议司”其目的,便是检讨原有制度的缺陷,并提出对策。不过,这位年轻皇帝似乎高看了自己的力量,又低估了大臣的反弹。

种师道去世之前,曾有遗言,建议皇帝退守关中。选用良臣代守东京。当时他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如果早听忠臣之见,哪用得着在东京城里战战兢兢”口惶不可终日?因此。便把种师道生前这个建议提到“详议司。”要求大臣们讨论是否可行。

结果除了徐绍、何栗、折唐质之外,所有大臣几乎都表示反对。说东京是帝阙所在,天子若弃京师,必将引起天下震惊,甚至动摇国本。这是取祸之道,万万不能行。

这条议不通,他又授意黄潜善提出一件。金人两次来攻,朝廷皆沿用祖宗家法,以文臣领兵,结果一败再败,如范至虚,李回等人,皆书生辈,并不知兵。今天局势更加复杂凶险,是不是权宜变通一下。遇战事,这指挥统辖之权,还是由武臣把持?

这一条境遇倒好些,详议司十二名大臣,有五人赞同。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把握大政方针,司仪行政,教化人心,这是文臣所长。排兵布阵,攻城掠地。这是武臣之专。眼下局势如此,必须变通一些。

可反对的声音同样激烈,只不过托辞都是那老一套。什么“祖宗家法。”什么“武臣掌枢要,知机密,于国不利”要不然就是搬出赵匡胤来。让皇帝好生头疼。

禁中,讲武殿前的校阅广场。赵桓耷拉着脑袋,背负着双手,缓缓前行。枢密使徐绍就跟在他身后,不紧不慢地走着。一边数着官家从中书省出来。已经叹了五次气。也难怪,详议司开办这么久,出的结果仅仅是几桩人事任命而已。大的政策上,一无所获。

“唉”皇帝第六次叹息尤为沉重。立在这广场上,张目四望,忽然对身后徐绍道“徐卿,联继位于危难之中,两年多来,没一日不忧心;唯独一天,联极为开怀,你可知是哪一天?。

徐绍垂首答道:“臣冒昧猜度,莫不是徐彰率军入禁中受阅献俘那一日?”

“不错!只有那一天,联由衷地振奋!想女真人何等的猖狂,短短数月陷两河,破西京,几乎威胁京师;可结果呢?一路让徐彰统率的五路西军逼了回去。一路硬是让徐卫撵回燕云。那天联明白一件事情,天无绝人之路。只要下决心,总是有办法的!”赵桓显得有些激动,大手一挥。颇有几分豪气。

但转眼之间。又焉下来,第七次叹息道:“可女真人在北地虎视眈眈,今朝去了。明日又来,我朝不能总是疲于应付。因此,联开这“详议司。求变通。但却,”

徐绍见他有些灰心丧气,劝道:“陛下勿忧,此等关系国运:丁二圣就不能操之过急

赵桓突然回身。大声道:“联如何不急?高世由李植两逆贼,已经把联的两河吞去了一半了!这是祖宗遗留的基业,如何能败在联手里!他日下了九泉,联有何面目见历代先王?”

徐绍被他这一阵吼惊得呆了一呆,陕西接连急报,官家一直没有表态。原以为他不在意,没想到是心里有数。眼前这位皇帝,已经不像刚登基那般稚嫩了,至少,他开始有自己的想法,不再一味听信大臣。赶紧一拜道:“陛下息怒

赵桓大概也意识到自己失态,叹了第八次气,继续前行道:“联也知道国家积弊极深。不是一年半载能够改变的,可时不我待啊。两河沦陷已是定局,从今往后,金人与联,只隔一条大河,随时可能南渡。可恨,大臣们不以国家君父为念,死守陈规!东京虽富庶,也确是历代先王苦心经营,可此地无险可守,哪比得上关中来得险要?联也没说迁都,只说是退守,可你看看大臣们那般嘴脸,”

徐绍听到这里停下脚步,沉声道:“陛下是一国之君,必要时候,还需乾纲独断才是。”

赵桓回首看他一眼,后者明显感觉到皇帝的眼中闪动着一丝兴奋的光芒,可片刻之后消失不见,摇摇头道:“联才华智谋皆不如先辈,能依靠的,也就是用人了。朝中执宰,是联一手擢拔,如何能,”

徐绍快走两步,到他跟前,再度一拜:“陛下,大臣们开口国本,闭口祖制。可何谓国本?在臣看来,陛下才是一国之本!高李二逆侵吞两河,朝廷又暂时无力掌控。东京袒露,无所依托。一旦战事骤起,秋夷狼心之辈则可长驱直入!陛下若有失,才真走动摇国本!”

赵桓闻言苕笑,执徐绍之手赞道:“爱卿果是忠义之臣,你徐氏一门,为联谋划 于朝堂,血战于沙场,联心中有数。”这几句话说得是情真意切,叫人听了感动不已。可徐绍不敢这么想,伴君如伴虎,同样“柔情蜜意”的话,官家当初肯定没少对李纲讲,可如今呢?

“对了,徐九有消息没有?”赵桓突然换了个话题。

徐绍知道天子现在头疼得紧,不想提这些朝政上的烦心事,也顺着回答道:“回陛下,徐卫领军入定戎,用了十来天收复城池,一月之内,定戎贼寇销声匿迹。如今正恢复生产,与民休养

赵桓频频点头:“能臣!干臣!联就是要这样的少年才俊!有拼劲,有闯劲,无所畏惧!好!着实是好!”说罢,竟像是狠出了口气般,对着空气猛砸一拳。

徐绍心想。年轻人固然有敢拼敢闯,可咱们这些老臣也不是吃干饭的吧?

这君臣两个正说着,忽见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耿南仲几乎是小跑着奔过来。这厮本就生得一张疙瘩脸,这会儿或因为奔得气急,一张脸几乎扭曲。幸好赵桓不像他老子那般,好以貌取臣,否则就这模样,掏粪坑还嫌丑。

“陛下!鸿驴寺刚上报,金国使臣已经过了滑州,正投东京来耿南仲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言毕,看了徐绍一眼,眉头微皱。

什么?金国使臣?又来干什么?还想给联灌**汤?休想!你女真人就是说出朵花来。联也知道你们都是包藏祸心,转面无恩的秋夷禽兽!

心里窝火,赵桓不耐道:“让鸿驴寺按礼仪接待便是

耿南仲一怔,这可是金国使臣,照惯例,除了鸿驴寺卿外,还得派遣一位身居要职的大臣作为朝廷代表亲自接待,陛下怎么”刚想询问,赵桓已经一甩衣袖:“罢了,你们自去吧。”

望着皇帝匆匆而去的背影,徐绍似笑非笑,耿南仲一头雾水。两位手握重柄的权臣站在那里,半天没一句话讲。

良久,耿南仲先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徐绍一听,笑道:“耿相这是冲谁哼?”

“哼哼,枢密相公,我听说你那侄儿如今在陕西招兵买马,接纳四方流民贼寇,还派人联络河东义军,他这是想作甚?。耿南仲阴阳怪气地问道。

徐绍嗤之以鼻。冷笑道:“徐卫的部队不设定额,这是官家御准的。接纳四方流民,招安贼寇,那是为了稳定地方。至于联络河东义军嘛,难道耿相不知他是“河东义军总管,?哎,怪了,你堂堂首相,不操心军政大事,反到关心起我那侄儿来,耿相几时对徐家如此友善了?。耿南仲听后差点没窜起来,盯着徐绍好大一阵,拂袖而去。

六月中旬。金国使臣到达东京。赵桓终究还是派了尚书右承黄潜善前去接待。女真人这回来,在礼节上,倒没有像从前王讷那般蛮横无礼,该拜就拜。该跪就跪,但说起话来,却仍是咄咄逼人。此番金使入宋,带来了金帝吴乞买的国书,要与大宋和好,互为睦邻,并承诺永不相侵。

当然,是有前忧玳怖的。读个条件就是,南朝要承认太原、真定、河间一二口令国领土,并交还被宋军俘虏的金国将士,尤其是韩坊?

东京大臣初闻时都觉不解,太原等三镇,已经被高世由李植二人占据,金国现在专门派出使臣前来,岂不是多此一举?可有识之士一眼看穿女真人把戏,一旦大宋朝廷点了这个头,就等于承认高李二逆占据大宋领土的合法性。如此一来,两河反抗女真的义军就成了无名之师,两河的百姓,也就被断了念想。

徐绍、何栗、折彦质等重臣接连上书天子,请求拒绝金人一切条件。女真人素无信誉,他们的话三岁孩童也不会相信。建议将金使逐出东京,并让他们转告金国皇帝,两河是大宋固有领土,祖宗基业,寸土必保!虽然现在南朝无力掌控两河,但至少嘴上不能认输,

但耿南仲等人却认为。女真人是转面无恩,翻脸无情,但如果全盘拒绝对方要求,恐怕会激怒金国,惹得他们再度兴兵来犯。不如只答应交还俘虏如何?

赵桓大概是在“详议司”太憋屈,终于采纳了徐绍等人意见。硬气了一回,拒绝金国一切无理要求!消息传出,使得朝廷主战派大臣一时倍受鼓舞!远在陕西的李纲闻讯后,也欣喜地给徐卫写信说,变数自此而始!

徐卫倒没他那么乐观,当初在五马山时,马扩就曾经说过。一旦女真人开始蚕食两河,就会找机会寻求占领两河的合法性,只是没料到,来得这么快。估计女真人的心思,是先将占领太原等三镇变成既成事实和法理事实,然后逐步推进。一两年内,让他们的愧儡全面侵占河北河东,那时候,金军元气已复,可能再度入侵。这一两年内,如果大宋方面没有大刀阔斧的整顿,尤其是军队方面,那就,

六月下旬。陕西五路宣抚使李纲就日前河东形势恶化,可能会危及陕西,召集陕西东部各路、府、军、州的军政长官至京兆商议对策。徐卫将军务托于王彦吴阶,政务托于张庆,先至同州,与四哥徐胜一道赶往京兆。

京兆府,长艾也,许多朝代都建都于此,至大宋开国,虽定都于开封,然仍旧十分重视此处,为陕西五路军政中枢所在;这座数朝古都虽荣光不在,却仍然难掩王者气象。徐四徐九两兄弟入了城,惊叹于长安的宏伟,遥想汉唐盛世,卫霍数入大漠,远逐匈奴。李靖长途奔袭,生擒敌酋,那是何等的荣耀,何等的威风!如今这江山仍旧,却是……

无暇多加感慨,两兄弟直拔宣抚大使的衙署而去。宣抚使是代表朝廷,统管一方军政的耍员,那衙署非但气派,更守卫森严,即使是各地军政要员也不得擅入。但徐四徐九两兄弟到了衙门口,刚下马报了身份,便有卫士前来牵住缰绳,又有人前来引领,说是宣抚相公早有钧旨,若徐家兄弟来,径直入内,不需通报?

入了衙署,在小吏的引导下来到一处所在。徐家兄弟都是行伍中人,不图奢华讲究,但看到这里的陈设,仍旧不免心酸。堂堂宣抚大臣。会客厅里仅一桌数椅,连块屏风照壁也没有!李纲这种等级的重臣,其俸禄是相当可观的,不至于这般寒酸吧?

正嗟叹时,听到背后脚步声响起,回头看时,只见李纲穿着布衣昂然而入。记得徐卫第一次见到他,是跟种师道进京时,他奉诏来迎。那时,徐卫非常诧异,原以为这个在历史教科书上被尊为民族英雄的人。应该是仪表堂堂,气宇轩昂才是,哪知竟是个农夫相。现在看到他穿身布衣,就更像农夫了……

“琴忱!子昂!”李纲一进来,就像长辈一般呼唤徐家哥俩的表字。两人赶紧上前,欲行大礼,李纲双手托住,让他们坐下,又命仆人奉上清茶。

徐卫喝了一口,感觉又苦又涩,这也叫茶?我说宣抚相公。你也太节约了吧?要表示你公正廉洁,也不用如此刻意。

他喝到茶不对,表面上仍旧不动声色。可徐胜是个,耿直人,当即皱了一下眉头。李纲看在眼里,放下茶杯笑道:“怎么?喝不惯?知足吧。你我都是朝廷官员,上有屋顶避风雨,下有茶饭充饥肠。可现在两河地界上,不知多少人忍饥挨饿,居无定所。”

这话若是从其他官员嘴里说出来,徐卫指定在心里骂他虚伪。可李纲说这话时脸上的沉痛之色,是万万装不出来的?

“宣抚相公忧国忧民之心,卑职实感敬佩。”徐胜由衷地说道。

李纲闻言苦笑不已,徐卫看在眼里,心想俗话说好人没好报,这话看来还真有道理。忠臣绝对比奸臣难作。人家范仲淹是“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而我们这位宣抚相公倒好,无时无地不在忧君忧民。只是可惜啊,生在这么个。时代,摊上这么个皇帝,你再忧又有何用?



第二百零八章威震河东

罢了。言归正传,陕东各府、州、军的辛官尚未到兄弟二人数次与金人交手,本官提前见你们,便是想问问,如果侵占河东的李逆进犯陕西,当如何应付?”李纲继续抿着他的苦茶问道。

李植原是威胜(今山西沁县)知军,粘罕横扫河东,他开城投降。

与吞并河北的高世由不同。此人是一员能将,投降之前他的履历可谓相当辉煌。与契丹人、党项人都打过仗,无一败绩。知威胜军后,平阳府有贼寇周五者,拥兵四万。劫掠府州,唯独不敢去犯威胜军。河东宣抚使素知李植威名,命其助剿,他只带两千人星夜兼程,一鼓而破。

像这样的干将居然不经抵抗就开城投降,让人匪夷所思。李纲透露了其中隐情,范讷宣抚河东时,强令折可求出战以致大败,李植激于义愤,当面顶撞了他。范讷怀恨在心,数度在同僚面前侮辱,李植一怒之下,索性叛国投降。

现在如今成了女真人的急先锋,他本是河东武臣,情况十分熟悉。种师中前脚一走,他立卑亲自带兵占了太原重镇,平阳府、昭德府、绎州、泽州的百姓早就渡河南逃,府州为之一空,李植有金兵在背后撑腰,全面侵占河东是迟早的事情。

“应该不会。”徐胜沉声道。“李逆以威胜数千兵投降,如今不过是招降纳叛,趁朝廷无力掌控两河之际,纠集大批乌合之众侵占土地。陕西五路皆有强兵驻防。卑职猜想,他不会来硬碰。”

李纲闻言之后,未置可否。见徐卫沉吟不语,遂又问道:“子昂以为如何?”

“卑职赞同徐知州的意见。”徐卫答道。沉默片刻,又补充道“其实要解决高李二逆的问题。首先就要弄清安女真人此举意图何

李纲点头表示赞同,起身道:“东京的看法是,金人欲以两河为前沿,进而图谋中原陕西。但一来金国无力控制如此庞大的地区,二来又担心激起两河之民反抗。因此用了叛臣。”

徐卫却不这么认为,从历史上金国攻破两河以及东京地区后,先后用了张邦昌,刘豫等人作愧儡,建立伪楚、伪齐政权来看,他们不仅仅是想间接控制占领区域,更多的用意,是在宋金之间构建一片缓冲区。

现在,历史虽然改变了原有轨迹。但相信女真人这种“以南制南”的策略不会改变。试想,历史上金军两次南侵,自身都没有多大的损失。但现在不同,第二次南侵,粘罕的西路军损失颇大,而斡离不的东路军几乎是全军覆没。这对户口本就不多的金国而言,无疑是一个打击。短期之内,对方无力再集结重兵来犯,但大宋两河的防务已经被他们完全摧毁,没理由到嘴的肥肉不吃。

用南朝叛臣掌管两河,在徐卫看来至少有两个好处。第一,金国本身不用投入多少兵力,也就不会消耗其多少国力,有两河缓冲区挡在前面,有利于他们休养生息,以图东山再起;第二,两河是被侵占,大宋方面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但用南朝叛臣作为挡箭牌,让南人打南人,借以消耗大宋日渐空虚的国力。等到金国元气恢复时,再以两河为跳板,一举而灭宋。

听完徐卫这番剖解,沉稳如李纲者,也不禁冷汗连连,为之色变。世上都以女真为秋夷禽兽之辈。仿佛此等化外之民还在茹毛饮血一般,但据此看来,金人用心之险恶。令人震惊!如果被徐九不幸言中,那么三两年之后,金军复来,无异将会是大宋的灭顶之灾!

可东京那些人,还在为此次击退强敌而沾沾自喜,甚至看不到眼前的隐患,终日争吵不休。可恨自己被迫离开中枢,无法参与朝政,纵使有心,却苦于使不上力。让李纲宣抚陕西,虽出自耿南仲之手,但源头却在赵桓身上。

原因无他,一个臣子的声望如果登峰造极,到达了万民仰望的地步,那么皇帝就坐不住了。李纲是强硬主战派的领袖人物,不但得到了军民的拥戴支持,连读书人也对他推崇备至。这才有了陈东等太学生围宫请愿,要求将他官复原职。这让刚刚。登基,满心想有所作为,极力争取民心的皇帝情何以堪?只能把你撵出政治核心,丢到挟西来。这也就是为什么,徐绍明明可以让徐家独占功劳,却非要拉上何栗一起干的原因。

李纲想来也是明白这个道理,在收到消息之后,立即进宫面圣,将个中猫腻挑明。他对赵桓说:“臣之行,无有复返之理。然臣书生之辈,实不知兵,今宣抚陕西,恐误国事。”坚决拒绝这一任命。

可官家更为坚决地不允许他推脱,严令其镇守陕西。李纲甚至使出了杀手铜,以身体有疾为由。乞求致仕还乡养老,想以此为要挟。但赵桓似乎铁了心,连续十三次驳回他请求退休的奏章。就在原先“如鱼得水”的君臣二人关系陷入僵持之际,朝中那位急公好义,刚直不阿的台谏长官许翰,给李纲送去了一封信,信中只有“杜邮”两字。杜邮,便是当年秦军统帅白起被赐剑自别之地。一千年前这位战神的冤死,让本来想跟官家死磕到底的李纲胆战心惊,终于醒悟,与白起那斐然战绩相比,自己的拥立之功确实算不得甚么,于是受命。

到了陕西之后,李纲虽然还算勤勉,但不免有些灰心丧气。徐卫本来以为,李纲到陕西之后。肯定会大干一场,哪知道一切都是依循旧例,墨守陈规而已。

议论好大一阵后,刚到午饭时分,李纲出于对徐家兄弟的喜爱而留饭。当时有人来报,说廊延张大帅已经入城。李纲素知张深乃徐彰老部下,便命徐胜去迎。而把徐卫领到了书房之中。

徐具端起新茶又喝一口。苦笑道:“再喝宣抚相公这杯茶,就知道午饭没荤腥。”

李纲这才会心一笑道:“知我者,子昂也。”

这两个忘年之交凭文案而对坐,徐卫的身份官阶虽与李纲差着十万八千里,但后者对前者却是分外看重。当初徐九在紫金山一战成名入京后,李纲对他还没有特别的印象,不过后来他受赵桓委托,秘密召集武臣商议抗金之策,徐九提出了集结各地之兵,布防于河北的策略,方使他刮目相看。以至于徐九行冠礼时,他不清自到。

后来金军二度南侵,他已经被贬出朝廷。但仍密切关注战局,当得知徐卫一把火烧了斡离不的粮草物资后,李纲在安置之地仰天大笑,欣喜欲狂,甚至对妻子说,生子当如徐九!

两人沉默一阵,李纲开口打破僵尸:“子昂啊,你素有见识,依你之见,从今往后,宋金局势将如何演变?”敢情这位陕西军政大员把徐九当成未卜先知的神棍了。其实也难怪,谁叫这小子连续几次准确“预测

徐卫一语惊人:“从今以后宋金局势走向,都在相公身上。”

这话却让李纲摸不着头脑了,我都被撵出东京,根本无法参与朝廷枢要,还能有使上什么劲?遂问道:“子昂此言何解?”

徐卫伸手想去端茶杯喝一口,想起那苦涩的味道,又缩了回去。回答道:“两河沦陷已成定局,往后金军进兵方向,便以陕西为主。”

李纲听到这话眉头一皱,两河一丢,东京根本没有任何屏障,金人若再来,该是直扑卑阙才是。陕西五路被几代人经营,强兵之名已垂百年之久,且此处不比两河地势平坦,金人想图陕西,恐怕没那么容易。因此笑道:“不至于吧?”

徐卫望着他,沉声道:“东京早晚必陷。”

这一语之威,竟惊得李纲将手中茶杯失碎,东京可是天子所在!可是再震惊,李纲也不得不承认,从前两河在手,我朝在金兵来袭之际,也不得不四处调兵拱卫京畿。以徐九为代表的武臣拼尽全力,能救一次两次,可难保真无一失。现在两河丢了,东京暴露于金人铁蹄之平,沦陷,的确是早晚的事情。

“种师道去世前,曾建议官家退守关中,如今看来,果然是有先见之明。然官家置之不理,当时我也认为此举断不可行,毕竟东京为天子之都,不可轻弃。但以目前局势看来,却是不可不行。”李纲面有忧

道。

忠臣之所以是忠臣,就在于他们虽然受了委屈,一时发发牢骚抱怨几句,可心里头终究还是想着念着他们的皇帝,即使那皇帝诸多不是。

“宣抚相公且宽心,朝中也不乏有识之士,会奏请天子退居关中的。而且,卑职认为,相公在陕西,比在东京更好。”徐卫劝道。

李纲初听这话时,还没甚反应。但细细一想,却发现徐九这句话实是在理。两河沦陷,中原亦危,陕西就是挡在女真面前的一堵铜墙铁壁,所谓英雄用武之地是也。我若在此处善加经营,北可拒党项,东可抗女真!再则,若官家真的退守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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