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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反穿手札-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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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一位叶昱同学。”含光和店主打了个招呼,叶庭笑道,“今儿也是巧,正好为了这桩生意到店里来转悠转悠。遇到老人家,自然想请帮着掌掌眼了。您瞧着,这到底是大开门的俏货呢,还是……”
“这还真不好说。”秦教授脸上也是有些游移,“老叶你也知道,这几年瓷器造假技术也是日新月异,很多老眼光是跟不上时代了。毕竟这没法做碳14,而且瓷器烧造以后再行做旧,太容易以假乱真了。”
叶庭就在那给杨老师介绍,“这尊雨过天青观音像,看着像是昭明年间官窑进上参拜用的……”
含光先还很有兴趣地在那瞥呢,一听叶庭的介绍,顿时就对观音像失去兴趣了。她也说不出哪里不像,不过官窑进瓷观音应该也绝不是用来参拜的,连她娘的小佛堂里供的都是玉佛,宫里要有人用瓷佛的话这也太跌分了吧。而且昭明年间重黑磁,雨过天晴色好像也不是那么流行。
不过,秦教授和杨老师倒是都还听得挺认真的,含光见状也不便打扰,便在店里四处乱看起来。看了不一会,就是暗暗摇头:一屋子的摆设,九成九都是假的,而且假得在她眼里还特别明显,这种东西有啥好看的?她都很难想像秦教授会被这种水平的赝品蒙骗。
李年陪着含光转悠呢,这会也是看出来她的表情了,便低声解释道,“放在外面的都是假的,真品全收藏起来。不是行家过来也不会随便给看,不然,怕宝物过手多了,容易出事。”
含光这才明白,又问李年,“外面地摊上的真货多吗?”
李年笑道,“你要这么说,卖得便宜的,真货多——本来啊就不值钱嘛。造假都没意思,你比如说承平铜钱啊,下功夫造假还不如卖真的,当然,除了那种一看就是纪念品的那就不必说了。”
那至于说卖高价的呢,那就是假货多了。含光算是弄明白了,见几个大人还在那研究瓷观音,便央求李年,“师母,我们在附近逛逛呗?”
今日本来就是来玩的,顺带着监督秦教授别败家而已,李年自然不会不答允她。两人手牵手出了屋子,也在周围的地摊上浏览了一下,有的卖的明显是旅游纪念品那不用看了,也有些声称自己卖的是古玩,甚至摊位上的物事,还带了严重的土腥味儿。
“怎么这么味儿啊。”含光捏着鼻子轻声问李年。
李年便低声在她耳边解释,“这都是惯用的手段了。传世品不说,这刚从地下出来的,都难免不带了异味,有的假的还用各种方法来做这种味儿,就是为了取信于人。”
“盗墓不是犯法的吗。”含光不明白了。
李年很无语,“这能管得过来吗,难道还因为你卖的东西有味儿,就把你给抓起来啊?双方心照不宣的,懂行的闻了这味道就明白了,这里起码给你卖的都是号称的真货,就是要骗你也有诚意……明白了吗?”
含光点了点头,明白了。正巧见这摊子上有个人在细看,便蹲在他身边也凑起了热闹。
这摊子上零零碎碎,摆放的都是一些不起眼的物事,看起来毫无光华锈迹斑斑,甚至于说物件上还有带着土疙瘩的。要说不是土里出来的,简直都没人相信。含光瞅了半天,只隐约看出来这里放的都是一些女子簪环,男子的佩饰之类的物事,还有一条玉带,皮革仿佛是烂在上头了,搞得坑坑洼洼极为难看,含光看了半天才勉强认出来其应该是高官上朝时佩戴的那种玉带。
这顾客看的就是这条玉带,他先是几乎趴在地上,和玉带平行,就这么姿势古怪地观察了一会,又征得摊主——一个吊儿郎当三十多岁的汉子同意,拿白布垫着手,拿起一枚玉銙看了很久,含光腿都快蹲麻了,好像也还没看出个结果来。她无聊之下,又去细看别的物事,这一看几乎就笑出来了。
——因为天气干燥的关系,一枚簪子上的泥块掉了一点儿,露出了下头的小字,虽然不大清楚,但是隐隐约约,还是能看出来这是写的昭明两个字,在她那个时代,簪子上刻字是很常见的,因为这也便于确定物件的归属,以及制造的作坊,这倒没什么稀奇。如果泥块全抠掉的话,应该是能有昭明若干年某处制于某处的字样。作为长簪子来说是足够刻上这些细字的。
但问题是,那个时候的明字根本就不是这么写的啊,含光还是来了后世才知道明字被简化成这样了,在昭明年间,那个日字偏旁正统来说,应该是要写成囧字的。
当然了,便宜首饰可能也就不能讲究这么多了,但会在上头刻字的簪子一般都是金簪,银簪因为略便宜,很少有人这么搞。就她知道昭明年间几间首饰店,宝庆银啊什么的,就没有这个刻字法。
闹了这么大的阵仗,在行家眼里还是破绽百出啊。含光笑着摇了摇头,眼神不期然就落到了摊子左下角的一根银钗上。
这一看,她整个人都怔住,一时间竟有一股强烈的晕眩涌上,使她甚至无法维持蹲姿,而是在摊主的呵斥声中,跌坐在了地上。


、第55章二百五

她这一坐地;倒是把众人都给惊动了,周围也有人发出善意的哄笑声;连那顾客都笑道,“小姑娘没事吧?”
李年忙着扶起了含光,也问她有事没有。含光这时候缓过来了;忙道,“没有没有,就是蹲得久了;难免有点晕的。”
说着,便慢慢站起身来,这摊主见含光好看;本来有些不大高兴的,此时也缓了神色,笑说,“小姑娘,累了就找个地儿坐着歇会儿吧,别在这蹲着了。”
含光还想说话呢,李年却知道他的意思,扯了含光一下,轻声道,“好了,让人家专心招呼生意吧。”
很明显,这一位是懂行的,在这认真看货,比较有成交可能。含光这个完全就是一脸的不懂行,在旁碍手碍脚看来看去,妨碍到人忽悠大生意了,摊主自然不大乐意。含光似懂非懂,和李年一道走回店里,李年还道,“别瞧啦,你看着那个仿佛卖的都是刚出土没多久的货色,所以才看得那么认真对么?其实潘家园里,这样的手法也是屡见不鲜。这要是真的也罢了,无非就是在土里埋着,要是假的,那可连碰都别碰。谁知道为了做旧,曾经碰过什么东西。有一门手法专门就是把东西扔到粪水里做旧的。”
含光还有点晕呢,听了几欲呕吐,靠着李年道,“您别说了,我不碰那还不行吗?”
李年方笑道,“好了,休息一会儿,我们吃饭去吧。”
她看了秦教授一眼,悄声对含光道,“你猜,叶庭请老爷子鉴宝,是真心的,还是想坑老人家?”
这种自己鉴别能力不强,又很热衷于购买古董的肥羊,身为古董商,你不时而坑他一把,都算没职业道德。反正在含光那个年代,古董行是不认可假货这个说法的,没买到真货只能怪自己没眼神。含光瞧了秦教授的背影一眼,笑道,“我不知道,师公平时都爱买什么古玩啊?”
“什么都买,老爷子其实也不是眼神真的就差了,只是他觉得有研究价值的就特别容易热血上头,这一下就容易被蒙蔽了。”李年一边说,也伸舌头笑了,“嗯,这瓷观音要真是昭明官窑货,那可值钱了,现在信佛的人多,又特别迷恋皇室用过的物件,说不定能卖出天价……不过在老师眼里,那就是个近代瓷器而已,反应不了多少当时人们的生活习惯什么的,应该是不会动心的。”
含光的兴趣压根就不在观音像上,听说秦教授上当可能性不大,含糊应了几声,便又问道,“刚才那人看的玉带,您看能卖多少啊。”
“天价一百多万都开的出来的。”李年毕竟是学这个的,肯定也没少陪着老爷子在潘家园转悠。“玉的嘛!张口价低了,人家还以为是假货呢。不过,泛着生土气味儿,是个很好的压价借口,不论真假,都会拿这个来压,因为这玉必须得盘过了才能重新泛亮。而且品相上也不能说是没瑕疵……那人要有心带的话,最后二十万应该就能拿走了。”
这么几块东西,就能卖二十万?含光颇有些不可置信,李年看了便笑道,“别觉得贵,这要是真的,又盘好了,起码能卖出两百万的高价——你看那是完整一圈二十多片玉块儿啊。”
按现在的银价来说,这玉带在古代可能都不值那么多钱。含光直摇头,又和李年确定了一下,“这盘玉是不是就是把进过土,失去了光彩的玉料重新给盘光亮啊?”
“嗯。”李年点头道,“这个玉带多,而且一般没有分着盘的,都得一个人盘,要盘它也下功夫。不然价钱压不到二十万,最少四十万才能拿走。再低,客人自己都怕。”
买的没有卖的精,这玉带要真是从土里出来的,除非家有急事急于脱手,不然很少会卖出太离谱的低价,如果这价钱摊主都肯接的话,货有问题的可能性那就高了。李年又指点含光,“当然了,这是因为这摊子那也是有名有姓常年在这摆的,都是玩家圈子里的人,彼此也有个分寸。若是生面孔开离谱低价的话,说不定那就真是有问题才急于出清……反正这里面的道道很多,说不定货是真的,只是有瑕疵,所以才给一摊子的货物都抹了泥微微做旧来掩饰,只要能把玉带给卖出去,别的成色上的损失那都是值得的。”
含光听得都快晕了,对李年不免添了几分敬意:难怪杨老师对她如此俯首帖耳,这位郡主除了大方会做人以外,脑子也是灵活好使,光是这些道道,智力差一点的可能都会被忽悠得找不着北。
两人都是窃窃私语,也不怕影响了别人,含光又道,“我们昨天去宝庆银看的和田玉镯子,一对就要三百多万,玉值钱是真的,古玉卖这么贵那也罢了。可银器物,难道每一件也都要卖出这个价钱吗?”
“银器看品相了,一般的银钗,说穿了,你墓里掘出来说不定还比不上市面上卖的呢。”李年耸了耸肩,“金银器雕琢,除了几样特有的手法以外,都是古不如今。但是从前这个师徒制就很容易造成绝活失传,尤其是天家工坊,历史上有过几次大的动乱,能工巧匠流失得非常厉害,全都给拉去打铁了……所以你要是唐代、宋代皇族高官陵墓里的金银器,含有我们现代失传的比如说拔丝技术、金线技术这样的手工技巧,那才能卖上天价。前几年在鲁国,权家搞慈善拍卖,买了一对他们祖先戴过的拔丝金含珠手镯,据说拔丝细度前所未有,密密麻麻编制成网,内里含了两颗硕大东珠可以滚动相撞,因为是传世器物,养护得很好……你猜那对手镯卖了多少钱?”
“多少?”含光好奇地瞪大了眼睛——她知道这个技术,拔丝金手镯在她死前刚刚流行起来,她甚至还记得在生产之前,自己手里就拢了一对这样的镯子。
“八百万。”李年耸肩道,“就这还是因为当时秦鲁两国关系紧张,不然,我们秦国世家要能大规模参与竞价的话,价格说不定都能突破千万——这对手镯重都不到三两。”
她说得兴起,见含光忽然不应声了,便奇道,“嗯?怎么发呆了?还盯着手做什么……不过这也是极特例了。至于一般官民用的金银器,要是形制比较普通,品相也不好的,顶多就卖个市面价,因为毕竟是土里出来的,一般人又不戴,也没什么收藏价值。”
“白银是四块一克吧现在,”含光算了一下,“一两是五十克,两百块钱。哦,那倒是便宜的,三四两的镯子也就是七八百块。”
“差不多,所以现在都很少有这样卖的。”李年直发笑,“品相要是实在差,还不如溶了重打比较合适。”
含光在心底估算了一下,大致有个数了,李年还问呢,“怎么忽然问这么多,不会是看了心动,也想自己淘淘宝吧。”
“就是刚才看了一个银簪子,觉得喜欢,想买回去收着,以后按这样式也打一个,不过那太贵了,八十块的话我就买,”含光笑道,“当个纪念了,上千的东西,我又看不懂,不可能花这个钱的。”
“玉的不赞成你买。”李年也是少年好弄的性子,“我也看不出真假,这万一要是假的,白花钱不说,谁知道怎么做旧的,那多恶心啊。金银器的话倒可以买来玩玩,这东西做旧了还不好卖,能糊点泥就算不错了。”
说着,两个人就又走到摊子跟前蹲下来了。那买家还在细致地观察玉带,摊主只是冷眼看着,满脸的淡漠,似乎也不在乎他到底买还是不买。
倒是对含光和李年两个回头客,他露了个笑脸儿——回头客嘛,都是比较有诚意的。“两位是看上什么了?”
含光尽力把自己的无知和天真浪漫都发掘出来摆在脸上,指着那‘昭明’金簪笑道,“你看,李姐姐,我就是觉得这簪子怪好看的。”
这是一枚童子抱石榴的簪子,根部还糊了泥土,造型圆融可爱,确实是颇为好看。李年斜眼看了一会儿,示意摊主,拿白布捏起来看了看,便是一笑,掏出手机按了个数字递给他看,那摊主看了,便挥了挥手道,“不卖,您请回吧,诚心想要,好好思量思量再开个价。”
含光见状,倒是有些急了,还想再说什么呢,李年耸了耸肩,便扯着含光道,“那算了,我们上别处瞧瞧去。”
说着,便又一路拉着含光回了店里,同她道,“这东西假的,不值钱,连金都没镀……镀铜造假,顶多就是一二十吧。不过摊主在做大生意,咱们不好坏了人买卖。一会等那人走了再过去看吧。”
含光迷迷糊糊,有点明白了,“那就是您说的局是吗?重点是卖玉带,别的都是陪衬?”
“行里人可不会点明了说。”李年笑了,“不过我看应该就是了。一会等那人走了,咱们再去问问——不过,是假的你还要吗?”
“就是看着好看啊。”含光笑了,“买来做个纪念嘛,回去送人也有个说头,越便宜越好,贵了还买不起呢。”
两个小姑娘便去街边的茶水铺子里买了两杯也是西方传来的热奶茶,吃了两个蟹壳黄,悠悠闲闲地再踱过去时,果然那摊子上的玉带已经消失不见,摊主正从临近一家店里出来,手里拿着两张回单眉开眼笑,含光看了也忍不住笑——这东西是假的,可刷卡买,转账的钱却是真的。以前还有拿假银子买假画的事,现在卖家的风险真是降到了最小,基本是稳赚不赔。
“卖了多少啊?”李年蹲□,一副行家口吻地就和摊主交流起来了,虽然是郡主之尊,但居然是没有一点违和感。“方便透露一下吗?”
“您这就是开我的玩笑了,”摊主虽不肯明说,但牙都快龇了满脸,一旁的几个同行看了都笑,有人道,“瘌子,你口里不说,可手里挥的单子上不写了数呢吗?三十三万——啧啧,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啊。”
这个看来比于屠夫还要更平民的小无赖,一转眼就是三十多万入手……抛掉本钱和时间成本,这也是极为暴利的行当了。含光一阵无语,李年也笑道,“恭喜发财了,瘌老板。明人不说暗话,您这大头都卖出去了,余下小头也别和我争,就我刚才说的数,拿走得了。”
瘌子随意扫了童子抱石榴的金簪一眼,也是春风得意地一挥手,“也别提钱了,看上什么尽管挑,全算我的。”
周围人一听,都笑道,“真的?那我看了你的银行卡了,你给不给啊?”
笑声中,李年拿了金簪,示意含光道,“没有白拿人的道理,我没零钱,你有么?”
含光忙掏了五十元出来,笑道,“好便宜呀,老板,我多拿几根回去送人,您说行吗?”
瘌子刚做了大单,心情真好,再说他做生意的人,眼尖啊,如何看不出小姑娘是个新丁,对古董行当只怕是连皮毛都不晓得,完全是跟着行家来逛新鲜,看了好玩才想买的。不然,就按眼前这大姑娘的眼力,万万不可能买这么粗劣的赝品。再说,对那根‘金簪’的来历他也是心知肚明,索性一挥手,豪气道,“行,那你看着给钱就行了。”
含光巴不得他这一句话,忙又拣了四五样簪子,全用白布包在一起,又拿了二百块给瘌子,笑对李年道。“刚好回去送给慈幼局的孩子们,说来也是个故事。”
瘌子见她拿得多,连边角那些多日的滞销货都拿了,心头本是一动,听了含光这话,顿时又失去兴趣,接过含光给的二百五,双方互道吉祥,他把摊子一卷,便起身走了,显然是怕买方发觉不对,回来找后账的。
李年也笑对含光道,“三十万这生意可不小,没准一年都不会回来了。他这个和那些零敲碎打的不一样,真的是几年开张一次,一次能吃几年的。”
含光捏着手里的簪子,笑得比瘌子还灿烂,“师母——这潘家园真是太好玩了!好长见识!”
一边说,一边在心底就推敲了起来:宝贝是到手了,可又该怎么合情合理地把它曝光呢……



、第56章捡天漏

含光和李年满载而归时;秦教授大约也结束了自己的鉴定了,这会儿暂时没见人影;观音像也是被收了起来。叶庭和杨老师正在泡茶聊天呢;气氛似乎也略有些尴尬——杨老师对叶庭的态度明显不是很热络;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付着。
这生意人嘛;没有什么场面是圆不下来的,叶庭自然也不会动情绪,见两个女人回来了,正好转移阵地;热情招呼道;“都买了啥好东西呀?”
李年要比杨老师更和气些;闻言便笑道,“没什么值钱的;都是赝品,就是孩子贪新鲜,给小伙伴们买点有故事的土特产罢了。”
这孤儿的身份,是挺烦人的,要是刚才那摊主开价一千以上,含光都不知道该怎么说服李年去买,此时这二百五的支出,起码也都拿出个理由来,遂做兴奋状道,“刚才见了个三十万的局,真的好精彩啊,为了纪念,我在他摊子上把搭头给买下来了。”
说着,便简单说了下那个局的设计,杨老师听了以后,呵呵一笑,“嗯,很常见了,你师公也被这个局骗过。”
叶庭捻须而笑,“那以后老先生就很少在地摊上出手了,当时我们都说看不好,但老先生觉得泥土的味儿非常新鲜,很像是刚出土的,形制又特别,到底还是掏钱给买了下来。”
这明显就属于头脑发热,硬是要往套子里钻的节奏了。含光笑道,“我看刚才那人,不但凑上去闻,而且还舔了一下,说不定就是和师公一样,不但看形制、看成色,而且也看土味儿呢。”
“土倒有可能是真土,”叶庭也笑了,“东西就未必是真东西了——这要是真土还好,是假土的话,他才吃亏了。”
说话间,含光便散开包裹,拿餐巾纸拂拭了一下表面的浮土,李年随手用了茶几上的手套,捻了一块看了看,道,“唔,这个应该也是真土。可能还是从京郊墓地里新鲜挖的,上头还有水汽呢。”
“名师出高徒,郡主这份眼力,老朽佩服!”叶庭立刻就恭维上了。杨老师没搭理他的话茬,嫌弃道,“买什么不好,倒是买这么脏的——快打盆水来洗一洗,不然一会儿落你一身。”
此言正中含光下怀,忙笑着央求店员给她打了一盆水,就在茶几上清洗起来。一边问李年道,“师……师叔,这个古玩一般都是怎么清洗的啊?”
因有叶庭在,她没喊师母,这份细心令李年十分受用,她飞了含光一个媚眼,笑道,“要是文物,那肯定没有这么粗暴的,一般要确定一下修复方案再来执行,不过你这个摆明了赝品的,直接都扔水里去了土那也就是了。”
含光便把七八根簪子都扔进去了,水顿时浑浊一片,过了一会,全都捞出来的时候,那根‘昭明’簪上已是斑斑驳驳——褪色了。
如此拙劣的赝品,着实令人会心一笑,含光玩笑道,“这个送给何英晨好了,他那个鉴赏能力,说不定还分不出真假呢。”
李年哈哈一笑,“你送的,不管是真是假,我看他都会当宝呢。”
一边说,她一边也是拿起白布,帮助含光擦拭簪环。含光便在一边看着她专业的手法,连叶庭都在一边观察着,口中赞道,“郡主看来是行家了,平常怕也没少修复小器物吧?”
李年还没说话呢,忽然神色一动,手上的动作就缓了下来。她掂了掂手里的簪子,又拿起来对着日光照了一下,拿指甲在上头摁了摁,便略有些诧异地道,“含光,可以啊,算是捡了个小漏了——这簪子是纯银的吧。”
这是一根很不起眼的簪子,通体发黑毫无光泽,上头有被泥土侵蚀的锈迹,看起来和一根小铁棍差不多,簪头呈花苞状,一样也是锈迹斑斑,镌刻的花瓣缝里是沾满了土渣。即使是作为纯银古董,也不能说有什么很高的价值,毕竟其通体素银,形制普通,品相也是一般,这就是李年所说那种,可能还不如同体积新银饰的货色了。
当然,以含光买下来的价钱,却是可以说净赚的。李年敲了花苞一下,道,“空心的吧,要是实心的,应该还能更值钱。就这样应该也能值个七八百了。”
含光发自内心地流露出欢喜之色——自从穿越以来,她的运势真是不错,很多事都不需要操心的,水到渠成就这么办成了。刚还在操心怎么来引起李年的重视呢,这会儿问题就是迎刃而解了。
“头回出手就捡了小漏,运气不差啊。”杨老师也揉了揉含光的头,“这东西你转手卖给叶老板吧,立刻就是赚钱的。”
含光没搭理杨老师:这东西买下来当然是要转手卖掉的,但现在卖那纯粹是脑袋被雷劈了。她转而央求李年道,“师叔,您能帮我再清理一下吗,这是我第一次捡到的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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