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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反穿手札-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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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两人之间只有数语交谈,但这种不舍感已经十分强烈,她心里仿佛有个力气在推动,推动着她去争取什么,但……
“我知道你的名字。”睿王打破了短暂的沉默,他说,“你叫李含光,是吗?”
他咀嚼她名字的方式,就像是一柄大锤,狠狠地捶动她的心脏,她轻轻地嗯了一声。“是。”
“那你知道我的名字吗?”睿王的声音里终于含了一点笑意,他像是在慢慢地找回自己的镇定,不再和刚才那样慌张无措了。
“我……我不知道。”含光只能承认,“你很少在人前露脸……”
而且,为尊者讳,天家人的名讳也都很少出现在官方媒体上,含光到现在都不知道皇帝和太子的名字。
“我的名字叫李昭。”睿王说,“昭然的昭……家里人都叫我子明。”
他的腰间忽然响起了轻微的震动声,睿王没有理会,但含光的注意力却不由得被吸引了过去。她说,“有人正在找你。”
这是肯定的事,睿王现在绝不该出现在此处,找他的人当然也不会少。
“不要理他们。”他毫不考虑地说。“李……含光姑娘,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什么事?”含光还在持续为那手机分心,每一声震动都似乎在提醒她,睿王有多遥远,而现实又有多接近。他们不可能现在在一起,她还要读书,她要考大学……未来三年内她根本没有精力负担起一场恋爱。
但也有小小的声音在说:你很快就要有钱了,足够你生活一生的钱。李昭也很有钱,他负担得起你的生活……
“我想知道,我们还有没有再见面的机会。”虽然口中说着无需理会,但睿王的语气也急迫了一点,很显然,来电者他心中有数,而且绝不是能令他等闲视之的那种人。
“恐怕不会多了。”含光轻声说。“年姐姐看出来了一点,她很反对我们……再说,我很快也要回西安了。”
“我也……我初四就要走了。”睿王叹了口气,“出国去做半个月的国事访问。”
半个月后,含光无论如何人都会在西北准备开学,事实上她预定初十左右就飞回西安府去。
“那看来是没有见面的机会了。”含光扯了扯唇角,没有一丝笑意地说。“未来三年我都不会再来北京……”
睿王忽然往前了一步,他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有没有想过来北京念书?”
啊?
含光吓了一跳,她——她完全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到北京来念书?
当然,睿王的能量,是足以安排她入读北京的学校的,不过含光很难想像这一切该怎么实施,她要住哪里?难道住李年和杨老师的房子?这不太好,她本来就不愿意打扰小夫妻的生活。
住校就更不可能了,睿王要安排她过来,肯定是时常要见面。
难道……是住他给她提供的住处?
这不就成了金屋藏娇了?她……且不说她,杨老师和李年会接受这样的安排吗?
不必考虑,含光都知道这是绝不可能的,李年早就披露过她的态度,杨老师的想法只会比她更古板。
虽然恋爱自由,但在感情上太随便,还是会遭人看不起。十五六岁就和男人发生这样的牵扯,她以后还怎么好意思和杨老师、李年见面?
“我……”她说,“我……”
拒绝的话像是有自己的意志,毫无阻碍地就溜了出来。“我不能……我虽然是孤儿,但也有人管的。”
“你是天恩慈幼局的人。”睿王急切说。“本来就是皇家主办……我查过了,慈幼局局管还是闽越王家的郡主……”
既然如此,睿王当然可以居中做点手脚,打通关节。她并不需要私奔,而是可以光明正大地转到北京,入读中学,然后住在睿王给她提供的住处里,然后、然后……
“我有老师,”含光还在摇头,她说,“我有师母……我……这是不可能的。”
很奇怪,到了这时候她反而一点也不犹豫了,虽然强烈的心痛仍在,但这和失去自己的生活比似乎又无足轻重了许多。她不可能为了一瞬间的心动去下这么大的赌注,把自己已经拥有的一切交换出去。不是说钱,而是说她的朋友、师长甚至是亲人……她不可能为了睿王完全改变自己的生活步调。
也许是听出了她话里的肯定,睿王犹豫了一下,没有再问,他有几分失落地说,“那……你的手机——也许到了西安,我……”
“我——我——”含光忽然间又有些犹豫,在刚才被强烈的心动阻隔的所有顾虑,现在全都回流。未来三年,她负担不起一次恋爱,她也负担不起屡屡的分心,她——
“殿下,”院门口突然传来了低声的呼喊,仿佛有个人来到了睿王刚才站的位置,睿王回过头去,似乎和他做了无声的交流,他又转过身看了她一眼,仿佛是有意遮挡她一般,挪动了一□形。
“就来。”他的声音已经完全恢复了正常——矜持、冷淡、漫不经心、高高在上。一个被打扰了的大家公子对下人最惯常的态度。
短暂的心动结束了,现实终究回到了眼前,她是孤女,他是亲王,他们都有彼此的牵绊,这份感情甚至还没有开始,便已经蒙上层层阴影,睿王甚至负担不起让她在一个从人跟前曝光。
含光摇了摇头,她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冲动,而也真的这么做了。
她上前一步,扳住了睿王的脖子,轻轻地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灯光有限,她没有亲准,只吻到了他的唇角,也只是一瞬间,她便放下手来,后退了一步。
“谢谢你想着我。”她说,“从初次到现在,我也……我也一直都想着你。”
那温润的触感,以及睿王讶然的反应,不知如何,竟给了她极大的满足,她倒退了几步,回过身没入了甬道之中。
直到走进屋内,才发觉有几条未读的短信——刚才她居然完全忽略了那短暂的震动。
含光点开看时,却是叶昱和何英晨都发了拜年的短信来。她一边看,李年一边说,“哎呀,外头可冷吧,看你,脸都冻通红。快过来喝点热的,来,我给你倒。”
“噢。”含光便一边回复短信,一边走到李年身边,从她手里接过了热水杯。
欢声笑语,混合着外头客厅里的联欢晚会歌舞声。一切,仿佛都恢复了寻常。



、第63章见公婆

除夕夜的小小插曲;看来并未为留王府的众人知晓;含光当夜虽然也辗转反侧了一会,但出人意料的是;不过半小时居然也就睡过去了,而且还睡得很香。第二天早上起来,神清气爽;好像还刚进过补一样的;脸色都比昨夜要红润许多。
难道自己这百年女鬼,采补了小男生的阳气;所以才有这样的好处?含光自己都有点无语,不过想到昨晚的那一吻,心里还是甜滋滋的。这是她两世以来的第一个吻;虽说就这样在月下给出去了;连深吻都不曾,但她却并不觉得后悔。
不过,现在见不到睿王了,理智回笼以后,她也觉得睿王和她好像年龄差距是大了点。——虽然说现在这具身体才十五六岁,但含光死的时候有十八岁,现在心里怎么也有个二十一二岁的大小,睿王今年最多十八吧,两人差了三四岁,姐弟恋她可有点吃不消。回头想想他的提议,更是觉得他有点儿幼稚,那个提案实在是太漏洞百出,随时都可能出错,到时候他没什么损伤,尴尬的是她,这样的邀请,她自然是绝不能答应的。
早上吃过饭以后,留王世子去参加元旦朝会了,杨老师也出去给亲戚们拜年,李年便留在家里接待来拜年的客人,含光一个外人,也不愿意跟着出去,便索性在后头照顾几个没有去新年大朝会的孩子,和他们一起看电视直播。
虽说是宗室,可孩子们年纪小,很多对太子叔叔只有很模糊的印象,不过却也知道见过太子、皇帝是很光荣的一回事,都纷纷向含光指点炫耀道,“这是太子叔叔,这是皇后叔祖母。”
至于含光嘛,望着高清大电视里很清楚的皇室一家,也是有点说不出的感觉:太子身边站着的,就是睿王,他穿着玄色朝服,跟在兄长身后。和俊秀的太子相比,两人就犹如芝兰玉树一般,也说不出谁更好看。不过太子温润,睿王锋锐,两人的气质却是迥然有异,这一对双子星,料想今年是能激起一番大讨论了。
的确,睿王从前很少在人前露面,新闻媒体上也很少有他的报道,这一次一起参与新年大朝,简直在坊间是掀起了一阵风暴。少女们为他的风范着迷,媒体很多却在讨论,一直都由帝后和太子三人出面的元旦朝会,忽然间多了一个睿王,是不是预示着太子的继承权出现了问题。含光也是这时候才知道,原来皇室家庭的子女也不止这两个,但是之前一直出面的就只有太子而已。现在睿王的现身,在政治上也是被解读出了很多可能性。
刚见到他的时候,他身边虽然带了很多从人,但因为没什么名气,所以感觉还是挺真实的。现在无时无刻不被睿王围绕,他的名气也大了起来,含光却是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真的在初一的月亮下亲过了这高不可攀的冷面少年,而看来无比典雅贵气的他,也会那样激动而不知所措地说出:‘我一直都想着你’这样的话语。好像随着他在她的生活里越来越常见,他的痕迹也就越来越淡,淡到最后,就像是墙上的一张照片一样,含光看着他的报道时,偶然也会想起那晚的一吻,但更多的时候,留下的只有心头的一抹甜味,和会心的一笑。
在北京的假期,过得是波澜不惊,凭着她一手出众的茶艺,留王府女眷对她也是高看一眼,至于留王世子,对杨老师的态度似乎也是有所松动。好像还是和杨老师谈了个什么合作——具体怎么回事,含光就不清楚了,不过,李年的这个年过得是很高兴的。
去给秦教授拜年的时候,她也认识了很多师叔、师伯,当然作为天漏的主角,含光免不得要一再讲述自己的传奇故事,只是潘家园春节期间一般是不开市的。——所有的摊位现在都在赚游客钱,正经做古玩买卖的并不开门。含光也就没去那里和各种骗局周旋了,在京的最后一段时间,她还是在大量地购买外语书籍,再加上李年给添置的校服,结果导致含光回去的时候行李绝对超重,只能把大部分行李改用物流寄出。她自己轻装上阵,回了西安府。
之前刚穿越的时候,已经觉得西安府各种高大上等,现在去过北京回来再看西安,又觉得西安没有北京先进方便。不过,到底是住过四年的地方,也是前世的故乡,含光自己还是更喜欢西安府的阔朗古朴,北京对她来说,人是实在有点太多了。
她虽没带多少行李,可以去坐机场大巴,可在飞机上便有邻座一位青年男子一直和她搭讪,直说要送她,还说要和她一起坐大巴回去,闹得含光不胜其烦,一下飞机就赶快开机,想联系于元正接她回去。
没想到刚开机就收到了何英晨的短信,此人明显是刚打过电话,知道她关机了,劈头就问,‘你在哪,我回来了’。
‘在飞机上,关机了?’
‘在哪在哪在哪。’
含光一阵无语,说起来,她还没和桂思阳算账呢。虽然自从在飞机场被叶昱看到她用手机以后,含光就做好了号码外泄的心理准备,但她很窘的是,叶昱不但自己跑去找桂思阳或者刘德瑜要了手机号——当然最有可能是桂思阳,而且可能还把这事和何英晨说了,结果他俩是不到一天内就都用上短消息和她联系了。
她回了一句,‘刚下飞机,在机场’。没想到何英晨的电话很快就打过来了,好像一直把手机握在手里似的。
“我也刚下飞机。”他很兴奋,“你在哪,我来接你!”
含光颇有几分无语,本想婉拒,但看了看身边不远处那一直跟着自己的青年男子,又有点犹豫——这人虽然看着不像是坏人,但也太恐怖了点,飞机上随便聊两句而已,这就黏上来了,万一自己坐大巴回去,被他跟住了,恐怕还真不大好处理。
比起来,当然是更乖更听话的何英晨更得她的心了,她犹豫一下还是说了。“我出去应该是在甲号门吧。”
“噢噢。”何英晨那边就开始和别人说话了。“爸你等我一会,我去接个同学——”
啊?还有何爸爸?含光崩溃了,当下就想要回绝,“你不用来了,我——我自己——”
话还没说完呢,何英晨一下扣了电话,紧接着含光就看到远远的行李厅那一端有人飞跑过来,一边跑还一边大喊,“李含光——李——”
这个何英晨!猪啊!含光恼得恨不得去撕了他的嘴,忙和他挥手示意,何英晨看到她也就不做声了,跑到近前冲她一笑,“找到你了!”
找到你个头!含光怒瞪他一眼,才想要说什么,一边的青年男子就上来搭讪,“呵呵,这是你同学吗?”
含光眉头一皱,往何英晨那里凑了一下,何英晨便横眉道,“你谁啊,我们认识你吗?”
他家里富裕,气质骄矜,横起来还是有点气势的。含光摇头道,“好了好了,不要吵了,也别理他了。拿了行李我们就走吧。”
何英晨立刻化身孺子牛,低声下气道,“好好,不吵了……那啥,行李你也别等了。——怎么你不坐头等啊?我让工人来帮你拿吧。我们先上车里去——”
说话间,行李已经滚上来了,含光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箱子,“就是那个,别打电话了,你拿下来吧。”
有何英晨在,哪还要她做什么事?自然就上前把箱子拿下来了,含光要自己拖,何英晨还不让,领着她一起出了行李厅,含光见那男人果然没追上来,也是松了口气。——看来不管时代怎么变,这单身女子出门,还是很容易招惹麻烦。
何英晨也不是不识眉眼之辈,“怎么,他骚扰你啊?”
“也没有骚扰吧,就是飞机上坐邻座,一直和我搭话。”含光如实回了一句。
没想到何英晨顿时大怒,“什么!连我——”
见含光瞪眼,他改了口,“连我同学都敢骚扰,不想混啦?名字知道不知道?我回头找人弄死他去!”
“不知道。”含光果断说,“好了,你一天不招惹麻烦不舒服呀?这又不是什么大事……走了走了!”
何英晨一路还有点不死心呢,和含光夹缠不休的,倒是把含光搅得忘记了何爸爸的事,直到两人走到了一辆一看就特别值钱的运动越野车跟前,她才忽然想起来——呀,刚才何英晨是不是和他爸爸说了一句话?
才这样想呢,车门便被拉了开来,一对中年夫妇坐在车内笑眯眯地望着含光,还有一个比何英晨略小的小姑娘坐在边上,三个人的眼神就像是六盏探照灯,瞄准了含光只是不放。其中那中年男子很和气地问,“儿子,这就是你一直提起的李同学了?”
何英晨这时候也有点紧张了,却又似乎很骄傲,有点挑战父亲意味,特别大声地说,“是——就是她。”
“伯父好,伯母好……”含光再无奈也只能开口招呼了,她做垂死挣扎,“何英晨,我还是自己坐大巴回去吧……”
“说这什么话呢?”何英晨还未开口,何爸爸已道,“遇到了就一起回去嘛,你一个小姑娘坐大巴,我们怎么忍心?”
说着,何英晨已经把含光行李交给司机,指着第二排的空位让她去坐,“上去吧!”
含光……含光还能怎么样?
她只好和绑架一般地上了何家的车,在心底流下了宽面条的泪水:这……这事儿,怎么就变成了这样啊?这这,看何英晨的意思,怎么都有点像是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啊……


、第64章 太受欢迎了

都是场面上的人;气氛当然不可能十分尴尬。何爸爸、何妈妈上车以后;也就和含光寒暄了两句;问知她是从北京回来,便不说话了,两人在前座;一个看手机,一个看窗外,偶然也聊几句天。倒好像显得和含光是老熟人似的,不必过多客气。
——他们说实话,也捞不着多少说话的机会,大部分的话全都让何英晨给说了。
“去北京做什么呢,去找你老师过年吗?我记得你老师是个男的啊?”
“哦;你有师母啦,恭喜恭喜啊!”
“什么,还没订婚啊?是哪户人家的姑娘啊?”
不管含光的回答有多简单和低声,何英晨的回复都是这么热情,搞得含光也无语了,当着人家爹娘的面,她总不能一直保持这种很不配合的态度吧,怎么都要把对话支撑起来啊。“是留王府的郡主……”
何爸爸、何妈妈有反应了,“呀,别是留王府的那位郡主吧,就是秦大师的亲传弟子——”
含光只能承认道,“就是那一位没错,我老师本来也是秦大师的弟子嘛。”
“是是,你一说想起来了,不过你老师是传承了老人家书法上的造诣。”何爸爸说得很客气——其实杨老师就专业成就来说都很难用传承这两个字来形容。“现在是调到北京去工作了吗?”
含光略略说了几句,何爸爸、何妈妈似乎也感觉出了她的态度,也就不多问了。倒是何英晨说道,“那你现在还在西安读书吗,不过去北京啊?”
看他那老神在在的样子,含光真怀疑自己要是去了北京读书,他也会转学追过去……她很希望自己是自作多情。毕竟,和睿王比,何英晨和她实在是没什么心动的感觉,这种不能回应的热爱其实也让人很困扰。
“嗯,应该是会去北京念大学。”她强调,“我还是想考国子监大学的,但是在北京那边,竞争很激烈,分数线太高了。”
“噢噢。”何爸爸对国子监大学很有反应,热情道,“应该的应该的,你是秦大师的再传弟子,如果能考进考古系,做他的亲传弟子,和你老师又成为同门的师兄妹,传出去也是一段佳话。”
他们家好像是做古董生意的吧……含光有点无语,她特意加重了语气,“我想考的是外语系。”
何英晨一拍大腿,兴致勃勃,“外语系——外语系好啊!会说几门外语,出国都不怕了。你不知道,外国的土人笨得很,会说我们汉语的没有几个,南美洲那边,除了鲁国一带过去的华人后裔以外,压根没人会说汉语,出去玩都不方便……”
……含光还能怎么样?她说古董,有何爸爸等着,说外语,何英晨在这和她讨论私塾和之后的专业方向呢。只好一路上‘热热闹闹’地和何家人说回了市区。要不是她坚持,何家人差点就直接把她拉回家去吃饭了。
傍晚的西安府很堵,车子送到了慈幼局的巷口就不拐进去了,虽然含光极力推拒,但何英晨还是很殷勤地帮着她把行李拿到了慈幼局门口,而且还大有进去看看的意思,要不是王副局管正好走出来,看到含光,“啊,含光,你回来得正好,局管要见你——”只怕含光这边是连婉拒的借口都找不到。
好容易把何英晨给打发走了,答应他过几天出来收礼物——这小子还挺有心计的,刚才在车上就是不拿出来,非得要定个后约。含光遂走入办公室去见李局管,说起来,她也没想到今天李局管会来局里办公,含光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在局里看到她了。
李局管看着含光的眼神好像也有点复杂,她默默地望着含光,安静了一会儿,才和含光唠嗑,“去北京回来了?”
反正也都是那些话,知道杨老师的未婚妻是留王府的郡主时,李局管明显地震动了一下,顿了顿,才道,“那你去了留王府没有?”
“在留王府过年的。”含光如实汇报,顺便也小八卦兼炫耀一下,“和师母逛街的时候还偶然间和睿王见了一面。”
“他们……”李局管脱口而出,但很快又调整了自己的说法,“在他们跟前,举止还得体吧?”
“没给慈幼局丢人。”含光倒有点没趣,淡淡地说道。
“那就好,那就好。”李局管好像有点失措,连说了两遍。“见到了闽越王府的人没有?就是路上偶遇什么的,他们没人去留王府拜年?”
含光顿时就想起来了以前听说的八卦——闽越王府前些年犯了大错,倒了霉了……
唉,虽然身在西安,但李局管的心也还是和娘家在一起啊。
想到桂思阳又随父亲去北京了,好像也没说带弟弟妹妹什么的,含光也有点同情李局管,“就是有来也没见到吧,别人来拜年的时候,我都和孩子们玩儿呢。”
李局管看来有几分失落,又怪怪地看了她几眼,忽道,“你变漂亮了。”
她虽然很少来慈幼局,但含光在年前还和她见过面。毕竟全市第一名的高分考进桂树,又是李局管的政绩,当然少不得各种合影了。听李局管的意思,含光好像是比年前更漂亮一样,她有点晕,不禁就暗想:难道都说恋爱中的女人会变美,这话居然是真的?
抚了抚脸,还没反应过来呢,李局管又缓缓道,“女孩子,高中三年是最要紧的,你想考国子监,我肯定玉成……”
居然是开始说教了,含光对她的举动表示相当无法理解——过去几年里,李局管几乎很少给她特别的关心,完全就是当作一个给慈幼局获取荣誉的工具在用。种种特别待遇,与其说是她给的,倒不如说是王副局管揣摩上意自行安排的。难道现在为了一个国子监大学生的荣誉,她还要纡尊降贵给她鼓舞士气不成?
不过正好李局管在,又表现出支持态度,含光自然要尽力为自己争取点权益。当下便把自己的志愿告诉了李局管,李局管听说她要上文科,读外语系,一开始还有些吃惊,“我以为你数学、理科都是强项——”
含光不得不解释一下她的数理水平,李局管方才释然,却又有些遗憾,“可惜了,女生里擅长理科的不多见……不过,读外语也好,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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