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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反穿手札-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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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在脑海中印象已经有些模糊的睿王,她不禁笑叹了一声,“反正追我的人是不少,大学四年,我可要好好地挑一个来谈恋爱。”
“出息。”于思平嗤之以鼻,“——不过,你要为这个留下来,也对,以你身份,在从前肯定是谈不了恋爱的。”
“对啊,”含光一点都不以为耻,大力点头,“所以了,就为这个我也得留下来啊你说是不?”
她笑了笑,“你呢,见识过大千世界的精彩了没?”
“见识过了。”于思平的语气也出现了一丝波动,“不瞒你说,去完鲁国,我还真想到世界各地走走……”
他咂了咂嘴,又笑了,“虽然人永远都是那样,但物的变化,真是沧海桑田啊……”
“那还想回去吗?”含光忍不住了,她力图自然地问。
“我说不想的话,你是什么感觉?”于思平不答反问。
含光呃了一声,首先感到的就是一阵恐慌:要死,这个煞星该不会真想留下来吧?
“这个嘛……”她打哈哈。
“放心吧。”于思平笑了一下,“见识过精彩,感觉游历过……就更想家了。我留在这,只是为了等一样东西。”
含光很想接着问:‘什么东西。’但又不敢,只好含糊带过。“哦……”
于思平看了看她,笑问,“会舍不得我吗?”
“会吧……”含光试图找到标准答案,“不会?”
见于思平面j□j变,她忙分散他的注意力,“你今天来到底干嘛的,难道就是为了和我闲扯?”
“不是说了吗,来看你的。”于思平无奈地摊了摊手,“说了你又不信……谁叫你不接我电话?说起来,我也是有三年没看你了,过来看你一眼,很奇怪?”
不很奇怪,但放在于思平身上就有点奇怪。含光偷瞟了于思平几眼,小小声嘀咕了几句,声量都不敢放大的。倒是把于思平给逗笑了,他背着手道,“你啊……前几年没找你,是怕耽误你学习,往后,能多聚几次就多聚几次吧。我这次回去,只怕是不能再见了。”
毕竟是全世界只有两人了解彼此的来历了,而于思平终究还是要回去的,含光不禁有几分神伤,她轻轻点了点头,应允了下来。
于思平看了她一眼,忽然又捉狭地一笑,他压低了声音。
“你不是说很多人追你?”
“是啊。”含光还莫名其妙的。“怎么了?”
于思平点了点侧前方,“那一位男同学,我看就是一个吧——嗯,这个比上回机场见到那个小家伙好,有感觉的话,可别错过了。”
他伸了个懒腰,冲含光挥了挥手,“那我走了,再联系。”
就这样踢踢踏踏地走了……
含光无语地瞪着他的背影,过了一会才想起来:上回两人机场见面,遇到了叶昱。——自从没考上桂树,她都有三年没听到这个名字了。叶昱也没联系她几次,估计现在是都把她给忘了,而她也差不多,要不是于思平提起来,她也早把她抛到脑后去了。
然后,她再随着于思平的指点看过去的时候,头就更痛了。
——为什么都爱把他俩误会成一对啊?看于元正的脸色,明显是和叶昱一样,完全想歪了……


、第76章恋爱季的前奏

于元正的脸色虽然比不上当年叶昱的精彩;但也颇为可观了,含光冲他招呼了一声;也懒得多说于思平;而是问道;“你考得怎么样啊;”
“还可以;你呢,”于元正看了看于思平的背影,也没有多问什么;转而关心含光的考试情况。
“还是不错的;”含光笑了下,“应该没问题吧。”
对别人她不会如此肯定,但对于元正就不必谦虚低调什么的了。于元正听了;果然是松了口气,笑道,“那就好,我考得也好,应该是没问题的!”
改了口径,自然是怕影响含光的心情,含光不禁对于元正龇牙一笑,“回去以后我们就都说考得还可以吧。”
这个都是优等生考试后必备的谎话了,于元正也是会意地一笑,“懂的,懂的——不过,可能都不会有人问这个。”
两人遂并肩往旅馆里走去,含光顺便和于元正说了自己要一同和他回家的消息,“我师父和师母让我到北京来过年呢,现在回去收拾一下行李,可能就直接搬到北京来了。”
“啊!”于元正吃了一惊,“就不回去西安府了吗?”
“可能是不回去了吧。”含光说,“我都十八岁了,按慈幼局的规矩,应该要自立出去住,也没有再占个房间的道理啊。就是想回去,也没地方住。”
于元正脱口而出道,“不会啊!你可以住我家!”
含光吃惊地瞥了他一眼,于元正倒是涨红了脸,她还没害羞呢,他就感觉到自己说话中的不妥了。——也不是亲戚,住到于家算是怎么回事?
“我……我可以让我妈认你做干女儿。”他结巴了半天,结巴出这么一句话,含光都被他逗笑了,“我说真的,我妈可喜欢你了,老早就想和你认亲戚的。”
好吧,于元正都这么说了,含光也只能当真,虽然她还以为——但人是不可以太自恋的,她道,“不必啦,那多不好,以后寒暑假我可能也很少会呆在北京吧,不乘着还读书的机会四处旅行一下怎么能好?刚好又和我专业符合,可以多去国外走走。”
这个于元正就不能陪着一起去了,不说钱的问题,一般假期都是各种研讨会的黄金时段。含光学外语的没什么研讨会,但于元正有啊,这个肯定是比游玩要更重要。他怅然若失,摸了摸脸上刚冒出来的青春痘,“哦……”
“我现在就是有点放心不下莲湖。”含光心里还在犹豫,“你说我要不要给她也买只手机方便联系,还是如何?”
“现在手机不都是放开来买了吗,”于元正说,“就是贵啊——你舍得给她买这个吗?”
含光忽然想起来她还没把自己变富裕的事和于元正说,不过这话实在不知道该如何起头,她犹豫了一下,只好说,“舍得啊,我那么多奖学金呢,存着都没花过。”
于元正笑道,“你上辈子一定欠李莲湖很多钱吧?她运气可真好。连我都还没手机呢。”
两人一路说笑回了带队老师那里,果然,除了老师问了几句以外,同来的同学都没怎么问考试情况——都是悬心着自己呢,而且优等生之间彼此也有份矜持,不会随便乱开口的。
大部分学生在考完面试以后,都想要多逗留几天玩乐。因为都已经是年满十八岁了,可以为自己行为负责,各自和领队老师打了招呼以后就脱队离去。只有含光和于元正一道,同老师一起回了西安府。过个七八天成绩出来以后,自然会打电话通知学校,再给学生寄送录取通知书的。
自从知道她也许四年都不回来,于元正就有些闷闷不乐,却又没什么好说服含光的,这几天都没怎么说话。含光有点无奈,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两人一道回了巷子,她就不要于元正送了,而是说道,“要是我没去北京过年,就找你玩,要是我去了那就学校见啊。”
于元正闻言才有些开朗,“嗯,学校见!”
含光回了慈幼局,众人自然问考得如何,她这才发现一个问题——目前她是没法肯定自己会去哪所大学的,起码对别人理论上是没法肯定,所以也没法和李局管提出自己要去北京生活的请求,甚至和李莲湖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好就不解释,反正对莲湖来说,她都是要去外地读书的。含光也就抓紧了这最后的机会教她一些自己觉得有用的高中学习技巧。
说实话,李莲湖的确是比较聪明的,在做人上没让含光操过什么心,反正就是一路都很顺风顺水,情商、智商双高的感觉。她虽然崇拜含光,时常宣称自己在学习她,但含光有时候觉得她自己就挺牛的了。她能帮莲湖的也就是确定她的发展方向而已——想考国子监的话,莲湖可能稍微还差了点火候,她和含光一样也是文科人才,这种就得考稍微冷门的科系了,含光建议的是考古系,因为有直接关系。要不然就是法学、社会学,这种学科有钱人是不屑去念的,基本都是中产阶级在竞争,不过法学系的面试也就是以法条背诵和逻辑性考试为主,这个靠智商,训练可以补强的地方实在是并不多。当然也就更合适莲湖了。
而且这个专业以后就业还是不错的,虽然不能大富大贵,但如今法治世界了,律师很容易也能获得中产阶级以上的收入。真要和刘德瑜一样选极度冷门的比较文学什么的,才是找死,没个博士文凭都很难找到工作,就算找到了报酬也不会高,真正有钱人的专业。
等到莲湖下定决心开始规划的时候,含光的成绩也出来了——她还是占了复试分数高的便宜,以两次考试相加,全系高分第一的成绩进入了国子监大学外语系英语班学习。而且还有一个第一,那就是她是这一次高考文科的省状元。
虽然在桂树拿状元的次数不少,但含光也没想到这种潇洒的荣誉能落到她头上,只能说是运气了——等着她的当然又是一连串的各种活动,天恩慈幼局这一次可是又刷足了存在感。理所当然的,她的学费慈幼局出了(本来孤儿读书一般都是免钱),李局管还当众表示,大学就读期间的生活费,慈幼局也会予以资助。
含光对这点有些不安,她虽然不是那种理想到觉得这笔钱她不花就能多救助一个孤儿的人,但也觉得自己能自立了,不必再从别人手里拿钱,遂找到李局管表达自己有积蓄可以自立的意思,又表示杨老师夫妇邀请她在大学期间和他们住在一起。
现在她已经有身份证了,和慈幼局也没合约,其实说走也就走了,但住了这些年,总对慈幼局有感情,含光也没想好李局管要她留下来的话,自己会不会答应。
“也好。”没想到李局管沉吟了一下,就很利索地答应了下来。“每年来回路费一省也是不少钱,而且也省去了麻烦。你在大学里好好学习——记得寒暑假也别多出门乱跑,还是和你老师师母呆在一块儿。”
含光有点莫名,但还是答应了下来,李局管深深看了她一眼,又道,“我把我手机给你……以后你有什么困难、疑惑,都可以打电话给我。”
这个私人手机号,含光以前是没有的,她要找李局管就只能等李局管来上班的时候,没想到现在她要离开西安府了,李局管反倒把手机号给了她,含光心底有些疑惑,也有些感动,她冲李局管道了谢,记下了号码。
既然李局管放人,含光便联系老师,预备搬家到北京去。一时间难免和莲湖依依惜别——至于别的小朋友,她忙于读书实在是没有多少接触,李永宁等人如今已和慈幼局失去联系,要再找人都难了。
期间何英晨联系她一次,说要一起玩——他的分数虽然没上国子监大学的面试线,但报个普通专业,也可以稳上首都大学。这估计在何家算是了不起的成就了,何英晨的声音也是挺高兴的,知道含光要搬家去北京都没什么感触,而是高高兴兴地道,“那我和你一起过去!我正好也要去北京,可以帮你搬家!”
说着,也没等含光回复,直接就买了两张飞往北京的头等舱……
含光虽然无语,但票都买了,只好说要给何英晨钱,偏何英晨又不要,两人不免又是一阵夹缠不休。她誓死奋斗,方才避免了被何家专车从慈幼局接走的命运,为免耽搁于元正帮家里的忙,她叫了辆计程车,一大早自己打车到机场和何大少会合,去往了北京。
在飞机上回望西安府时,含光心里亦不是没有感慨:前世她虽然祖籍在此,但却从未踏上这片土地。也许是命中注定,今生她也要从这里出发,去创造属于自己的精彩人生……


、第77章主动出击

含光这一次是带着大包小包去的北京;杨老师自然是要来接的;时隔数年,他在北京已经安顿下来,自己当然是买了车的。安置行李不成问题;比较可气的是何英晨号称自己没人来接,也要和他们一道回家。
其实如果是于元正又或者是刘德瑜、桂思阳,他们不说含光也要拉着一道回去坐坐的。但何英晨这个身份不一样啊,杨老师都知道他是含光的追求者,这个一起去家里的意义就不一样了;甚至说由她亲自把何英晨介绍给杨老师的意义都是有点不一样的;含光心里别提多别扭了——何英晨不是说到北京有事吗;家里人不安排车来接说得过去吗,
不过这话也不好怎么说;毕竟人家是给买了机票,还帮着带了行李,含光把杨老师介绍给何英晨——基本也就是敷衍一下,他俩应该是早都认识了。
杨老师以含光的亲长监护人自居,对何英晨的态度肯定是很淡,虽然不至于失礼,但也绝没有多话,上车便问道,“你在北京住哪里啊?我们先送你吧。”
完全不打算请何英晨吃饭的样子……
何英晨也不介意,兴兴头头说,“老师你住哪里呢?我看看顺路不顺路。”
都这么问了,杨老师不说住处似乎很失礼,只好含糊说了个区域,何英晨一拍大腿,“巧啊!我也住那一块呢!”
是吗?
两个人都拿斜眼睛看他,一个从后照镜里看,一个就更方便,坐在身边直接看。何英晨也不管,欢欢喜喜地就和含光说起了北京好吃的、好玩的,“哎呀,说不完,改日有空我带你去吧。”
“她整个寒假都没空。”杨老师轻飘飘地说了一句,“我们准备出国过年来着。”
“对啊。”何英晨还是很喜庆,“北方冷,去热带过年好。——老师你们准备去哪过年啊?”
对这个人你能有什么话说?杨老师索性就不说话了,含光心里还想呢:她护照还没办,难道还要回去办吗?不过这种大泄我方士气的问题是不可以在何英晨跟前问的,只好谨守着舌关,不问。
杨老师不理他了,何英晨也不在意,又和含光聊天扯闲篇,含光也不好完全不理何英晨,遂和他说些同学去向的事情。——他们在初中的同学里,如今有四五成已经都订婚了,当然现在也都考上了各种大学。不过,道路的差距也在慢慢浮现,考上国子监的人数并不多,首都大学的稍微多一点,余下大把人其实还是散落在各种普通大学里。虽然各自身家不同,但上普通大学的除非是回去接管家业,不然就业之路肯定没有考上名校的同学好走。
含光还以为家里有钱,上个普通大学也没什么,没想到何英晨摇头道,“也不是这样,现在又不是嫡长子继承了,虽然各家族继承惯例不同,但企业里都是有能耐会赚钱的人上位,你学习不够聪明刻苦,做生意泰半也是如此,进入企业以后,可不会因为父母的光环就升职得快,还是要和兄弟姐妹竞争啊。如果有雄心想要做将来的家主,考不上国子监会是很大的打击。”
他自己虽然是暴发户人家,但提到这些事倒是头头是道,杨老师也是不置可否,没什么反驳的意思,含光也不知道何英晨是否知晓杨老师的底蕴身家,便没多问,而是笑道,“哦,这么说,国子监里真的是汇聚了全国最聪明最勤奋的一群人了……这么想,还真是觉得有点怪怪的。”
何英晨奇怪地看了含光一眼,“怪在哪里?你难道不是全国最聪明的一批人之一?”
其实就说何英晨本人,他能考上首都大学,也绝不是蠢笨之辈了,真正很蠢的人,连桂树都呆不下去的,更别说靠自己考上高中了。
但他再聪明也不懂得含光的不适感啊,某人上辈子当差生当得太习惯了,到现在都觉得自己是凭借着上一世的金手指才能立于高手之林的,到国子监要和一大群聪明人在一起,她……心虚啊。
“觉得以后要拿奖学金不那么容易了,我害怕不行吗?”她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索性呛何英晨一句,反正何英晨也不会生气。
何英晨果然没生气,反而有点甘之如饴,点头如捣蒜道,“行啊,怎么不行!”
他叹了口气,“——国子监,势力大啊,我老子的关系都不管用了,运作不进去!”
“这很正常。”杨老师开声了,语调淡淡的,“国子监里都是出首相的,你爹不是校友吧?”
见何英晨摇头,他便道,“不是校友,那就没办法了。其实就是校友,你没过线也是没办法的。过线了,关系过硬,复试的时候才能施加一点影响力,说到底还是要看自己的本事。”
这好像和自己复试时候的感觉不一样啊,那时候小师母一个电话说打就打……含光有点奇怪地扫了师父一眼,见他唇角略带笑意,心下就了然了——欺负何英晨没去过国子监,唬他呢。
何英晨倒是真真切切被唬住了:没办法,暴发户嘛,家里底蕴浅,没几个人上国子监的。闻言他也是一阵羡慕,“还好我们做古董的不大在乎国子监,要是想从政,没考上那才要哭了……每年不知有多少子弟因为没考上国子监,在家里地位连跌几个台阶的。”
他平时没正形,说到这个倒是挺在行的,含光不禁对他稍稍改观,主动搭话道,“你也要做古董啊?你们家是不是专做古董生意?”
“嗯,是,其实也就是我爸起来了以后才沾手的。”何英晨如实说,“就做了二十多年……这东西是这样,发家快败家也快,是来快钱的生意,比较适合我们这样的人家来做。”
至于那些稳当的生意,你比如说奶业啊、房地产什么的,那当然是被一些老牌世家给垄断了。何家的官还不够大,势力还不够雄厚,所以没法染指这个,含光倒是懂得很快,她点头道,“那是,这门生意风险高,做旺了几笔就发,做赔了就当裤子,赌性很高。”
“嗯,发家败家都是几年的事,豪门世族不会拿这个当主业的。”何英晨笑了一下,“这样才能给我们漏点饭吃啊!你比如说叶家,就是那年我刚遇到你的时候,还是业内有名的大家呢,就这几年,接连赔了七八次大的,现在家里底囊也快上来了。发达了三十多年就要倒,和百年世家的追求不一样。”
“啊?叶家要倒了?”含光倒不知道,闻言忙问,“那叶昱——”
“叶昱就还那样呗。”何英晨有点没心没肺的,耸肩道,“他才多大,也不懂古董,就是个被养着的窝囊废……纨绔子弟呗,家里再倒也还有点根底的,分点钱分几套房子,下辈子做包租公都有他活。”
他说别人纨绔……含光不禁对何英晨侧目而视,何英晨微怒道,“你看我干嘛!”
他发育期间变了个人似的,黑黑壮壮,虽然不高,但铁塔一样很敦实的身材,一怒之下挺吓人的,含光还没说什么呢,师父不乐意了,咳嗽了几声,直接挑穿了。“我觉得你和那个叶什么昱也差不多啊,小何,他不懂古董,你懂吗?”
何英晨嘿嘿一笑,倒是自得道,“我虽然不懂古董,但我懂玉啊!”
他说自己不懂古董,含光和杨老师都是松了口气:要精通古玩一道,没点学识是不行的,何英晨看起来无论如何也不像是饱读经书的样子。要是忽然开始引经据典,估计师徒俩三观要碎。
“玉?”含光说,“你说和田玉吗?那还要懂?”
和田玉是没什么好懂的,真品赝品很好分辨,含光都能一眼看得出来——在她那个年代,和田玉还没这么珍贵,她又富贵,坐拥好多和田玉首饰,那种玉的神韵,基本是烙在她心里了。
“不是和田玉……”何英晨也摇头,“我是说翡翠!”
说到这个,他神采飞扬,忙对含光卖弄,“我原来浑浑噩噩的,从来没想过这事,后来我想啊,你……”
他看了杨老师一眼,降低声音道,“你这么牛,做什么都牛,我也得找个营生来做呗。别的生意我不知道,这古玩玉石就两点,一有眼力,一个会做人……做人慢慢学嘛,这眼力怎么来,就上大学呗。我考的是首都大学地质系矿物方向,研究生争取考去国子监吧。这七年我是打算慢慢学,学个通透……学出来我做翡翠去!”
“翡翠?”杨老师和含光对视了一眼,都笑,“翡翠值得做吗?”
翡翠可不比和田玉,绿得有点邪性,虽然也红,但一般不认为是很珍贵的宝石,这些年反正日常流通也卖不上太高的价格,和好的和田玉根本就没法比较。何英晨为了做翡翠去读地质系,好像是有点异想天开。
何英晨难得居然兜得住心底话,只是笑而不语,却未曾答应他们的疑惑,含光也就不再问了——这种商业机密的东西,人家不说你也不好追问的。
说话间车已经开到了杨老师住处,含光狐疑道,“你真的就住在附近吗?”
这是个很清幽的小区,虽然是外城,但一看就知道环境高尚,最关键是住户不多,北京城何其大?凑在一起住的几率实在微乎其微,何英晨硬要跟来无非是想要登门做客而已,这个含光倒是不介意招待他一杯茶水——相信杨老师也不介意的。但她……她有点怕何大少硬着头皮要住进来。
何英晨倒还没这么赖皮,摸摸头老实道,“这个嘛,不是在很近,但也不会远的——”
话没说完,自己都笑了,拎着行李快快活活地就跑,“我自己出去打车吧,不麻烦你们远送了!”
“哎——你——”含光喊都没喊住,只好看着何英晨就这么跑远了。大小伙子,拎个行李箱都跑得很快,一会儿就没了影。
“这……”连杨老师都无语了,摇头叹了口气,看了含光一眼,又有点担忧,又有点自豪地叮嘱。“含光,你才刚十八岁……这以后时间还长呢!千万别太早就定下来,啊!”
这……有这样对徒弟说话的吗?含光也是一头一脸的汗,“一定……一定……”
她还问杨老师出国度假的事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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