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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反穿手札-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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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还打了电话来,让含光去公司所在地检查一下,看看水电煤是否关好了云云。他们俩私下联系不多,现在开了公司,反倒是经常会互相打个电话问候一下近况,桂思阳应该是从刘德瑜那里听说了她要出国的消息,还关心道,“什么时候出发,什么时候回来啊?在国外要是遇到有帮助的人才,记得留个联系方式什么的。”

含光说,“后天就走了,开学前应该能回来——对了,我问你啊,你说我换多少欧元带出去好呢?”

她如果去问许云深的话,那肯定得到的回答是不必带钱,不过含光和他也没什么私人关系,一起出差蹭住蹭招待是一回事,总不能买个手信还要人家掏钱吧?只是她也不知道跟着许云深的行程都要去哪里,所以只想着多带点钱在身上防身就是了。

“哦,这个我知道,你去办一张国际卡……”桂思阳指导她道,“出去以后可以直接刷卡的,汇率都是当天实时结算,这样比较方便,不然现金带多了也不大方便,你们是先去哪个国家啊?签证办下来没有?”

“应该是先去英国吧。”含光说,“好像许先生的一个老师那时候有个画展,他要先过去参加——签证已经办下来了。”

“噢,画展……”桂思阳沉默了一下,似是不知如何接话。含光也明白他的心理,“我也就是过去凑热闹的,信我,那种画我也是根本不懂欣赏。”

两个俗人顿时俗到了一块,嘻嘻哈哈地聊了一会,便把电话给挂了。含光生平第一次出国,也觉得很新鲜,赶忙办了卡,又买了一个大行李箱,只装了一半,余下的一半准备到当地买些纪念品什么的,到了当天,她已经是兴奋得坐立不安。许云深来宿舍楼下接她时,便好笑道,“看你的样子,你这是第一次出国?”

“是啊!”含光用力点着头,兴奋得不得了,“从前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能到地球那一面去——从前也根本都不知道地球是圆的呢!”

“你的从前是多少年以前啊?”许云深还以为她说话夸张,也不以为意,帮她把行李放进后备箱,两人一道钻进车内,含光才发现是许云丹在开车,元红则在副驾驶座上,虽然也是一脸笑地对她打招呼,但神色中的那种欲言又止,含光也没忽略过去——元红看来对于不发工资也没能赶走她感到颇为无语。

很可能在她心里,她就是那种不甘当外室,想要勾引许云深飞上枝头的人吧。含光现在倒是比较理解元红了,如果和她来往的是许云丹这样的性格,可能她又会放心点,毕竟许云丹如果性格和上辈子的表哥差不多的话,绝对不会是那种什么为了爱敢于对抗家族压力的人……呃,可能也会对抗一点点吧,不过她还是很难想像表哥会为了这种事和家里闹翻,而当然许云深就是妥妥儿的不为爱也随时可能和家里闹翻的那种人。在元红眼中,他可能就像一只小白兔一样可怜,随时随地都会落入某处的大灰狼口中,然后万劫不复。

因为有这两人在,车内的气氛比较沉闷,含光打完了招呼就垂头整理自己包里的物事,许云深看来好像比较疲倦,上车便昏昏欲睡,元红没主动和含光搭话——可能是就想晾着她,倒是许云丹主动问她,“听说李姑娘最近介绍了几个单子,都比较成功啊?”

含光现在还不大习惯和许云丹交谈,总觉得很怪,她嗯了一声,简短地道,“借你吉言,还是赚了点零花钱的。”

“事业型女性啊。”许云丹这回对她态度反而缓和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张现在还在外展览的油画立了功。“好像还搞了个公司嘛,这么忙,课业能顾得过来吗?”

“还可以,抓紧时间就是了。”含光听着也觉得怪怪的——怎么许云丹对她的动向还很了解嘛。“现在考完了就抓紧时间放松一下,下学期课选少一些,应该也不会这么累了。”

“嗯,我听……人说,”许云丹断了一下,“你这学期是三方面都很忙,课也选得多——却又都表现得优异,在学校里还拿了奖学金是吧?公司的事也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有这外快也没少挣。说实话,看外表真看不出来李姑娘你这么有本事。”

他的语气倒是真心的称赞,没什么潜台词在里面,含光都怔了一下:怎么感觉许云丹好像有意和她修复关系啊?还有,他对她的事情了解得也太多了吧?

如果许云深在追求她,或者她在追求许云深的话,这份关注也许还有个来由,不过这半年来两人都维持了很正常的朋友关系,每周也就见一次,平时都不会太联系的。除非许云丹对哥哥的控制欲到每个危险的对象都要监控,不然他有什么必要这么关注她啊?

含光有点奇怪,看了看许云深,见他也是抬起了头,似乎有些好奇,便对他使了个眼色。许云深也看了她一眼——他分明是懂了,但却装作不懂,故意逗含光,“干嘛啊?”

含光狠狠给了他一记眼刀,看着许云丹的后脑勺,忽然也是灵机一动:说起来,刚才许云丹的那个停顿,也挺耐人寻味的啊。听人说的……他听谁说的呢?肯定不是许云深了,如果是他的话,刚才他不会好奇的。

也不会是刘景羽,这学期两人根本没联系,相信这对表兄弟即使在一起,也不会谈这个风马牛不相及的话题。

思绪转来转去,含光忽然间好像想起了什么——好像前几天,她打电话问刘德瑜她哥哥的事时,她提了一声‘云丹表哥’,便不再说下去了……

结合着她最近偶尔会独自出门,回来时也不说什么的事情来看……

“没事。”她回了许云深一句,方才对许云丹说道,“其实也都是瞎忙,没有什么本事不本事的,闲不住而已。我毕竟是孤儿嘛,别人拿来陪家人的时间,我都是空闲的,刚好就多接点事情做,活得充实点喽。像现在,同宿舍的好友都回家了,就一人住着,不出差也怪寂寞的。”

“啊,”许云深也是想起来,“你假期里都是一个人住的,那栋楼安全吗?国子监的宿舍应该安全的吧。”

“安全的。”含光和许云深瞎扯了几句,又笑着问起了到伦敦后的行程安排。“社交活动不会太多吧?我听说每年的年节都是社交高峰期,德瑜在家就是被安排了一连串相亲,应该伦敦那边不过年的话又还好。”

自己连续提起两次刘德瑜时,许云丹的姿势都有微妙变化,含光这个角度看过去,刚好可以看到车内镜折射出来的表情,她心里也多少有数了:看来,很可能就是学期初自己去拿画的那一次,让两人有了交集。

关系没确定之前,刘德瑜保密不说,也很正常,含光只是觉得元红现在肯定很呕,如果许云丹和刘德瑜能走出个结果的话,爱屋及乌,看在老婆的面上,他肯定不会反对自己和许云深那点子虚乌有的事。说不定在她心里,自己上位成许家大少奶的路已经是又少了几分障碍——而这一切,全是含光自己苦苦铺垫、撮合的结果。

若是在古代,元红可能还会成为她的大敌什么的,在现代环境下,含光根本都不惜得理她,到了机场道别以后,直接就把她从脑海中驱逐出去了,过关以后,她一边逛免税店,一边给刘德瑜发短信调戏她:‘刚才是许云丹接我们去机场,他提到你了哎。’

刘德瑜果然是期期艾艾的,又好奇又想撇清:‘我们是亲戚嘛,提一句也很正常的,干嘛还要特地告诉我啊?——都说了什么啊?’

含光看了直笑,‘你猜啊?’

两个小姑娘来来回回的打嘴仗,不知不觉就到了登机时间,飞机上大部分时间含光都在睡觉,醒来以后她都没感觉自己到了国外——因为时差的关系,感觉上他们丢了有好几个小时,除此以外,伦敦看起来和北京的差别可能只是里面的人皮肤有黑有白,然后空气差一点,很多人都戴了口罩,以及四处都是写的英语而已。

“口罩戴起来吧。”出关后,许云深吩咐她,“之前让你买的没忘了吧?伦敦是有名的雾都,这些年虽然在整顿了,但到了冬天空气质量依然比较低。”

含光忙戴了口罩,和许云深一道出机场,酒店的人已经来接了——在家的时候还好,出门时,许云深真是尽显公子哥儿本色,他直接定的就是国王套房,套房内房间就有三个,两人一人住了一个,还有一个空着,至于会客室什么的,自然是一应俱全了。两人收拾了以后,许云深要补眠,含光则太亢奋以至于睡不着,反正伦敦治安不错,她洗漱过了以后,便拿了地图和在机场办好卡的手机,自己出屋子预备去游览一番。

才出了屋子,就看到远处有人也向电梯方向走来,不过因为距离的关系,含光先到了电梯口——高级套房层是有一部专用电梯的,也不必等候,现在就停在这一层里。

含光走进去以后,也就按着门等了一会,果然,不一会便有一个金发少年走到电梯口前,见含光按着门等他,他灿然一笑,踱进了电梯,友好地冲含光点了点头,道了一声谢。

含光也对他点了点头,她强忍着惊艳,松开手要去按电梯钮,那少年站得近,便扬手问她,“几楼?”

他说的是纯正的英式英语,含光听得还是很顺的,她在心底默念着‘要矜持要矜持’,对他露出微微一笑,“大厅,谢谢。”

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白种人了,不过也许是身处异国,看什么都自带了美化滤镜,这少年的美貌简直让她震惊,仿佛搪瓷一样的面孔,纯金色的眼睫毛、眉毛,近乎白金色的短发,精致的眉眼,配合着他高挑的身形和合身的西装,看起来比电视电影里的美男都要更来得有震撼力。在这种压迫性的美貌下,她自己连一举手一投足都很不自在,尤其是要约束自己不看过去,简直残忍!但是要尽情看的话,又怕她的眼神太直接,颇为丢脸……

在这无声的纠结中,电梯很快到了大厅,少年对她露齿一笑,说了声‘祝玩得开心’,便当先走出了电梯。

含光跟着他出来啊,目送他大步走向厅中一位一样也是高大英俊的年轻人,心中不无妒忌恨:别的不说,白人青年在年轻的时候真的随便都能长得不错啊,当地的妹子真是有福气……

正这样想时,便见那少年纵身投入了年轻人怀里,捧着他的脸毫无顾忌地便——吻了下去?

含光差点没惊叫出来,要不是还记得一点场合,她几乎要呆呆地盯住他俩不放了。即使是把眼神转开了,她依然忍不住满心的震撼:就不说是两个男人了,只说这当众热吻……

左右看了看,她又震惊地发觉:除了她以外,基本没有人对这对姣好的同性情侣多做在意,大部分人都是视若无睹地忙着自己的事,很显然,这种事在伦敦可能就如同吃饭喝水一般平常。

飞过来可能也有三四小时了,到现在含光才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她是真的来到了异国他乡啊,一个文化都和秦国完全不一样的地方……

只是在酒店就遇到这么样的新鲜事的话,以后的旅游中还会发生多少好玩的事儿呢?含光忍不住又看了看那对情侣,期待地掏出地图,一边研究着,一边走出了大门。?

、巧合

?伦敦……和她想得很不一样。

可能是因为作为孤女生活了这些年;平时假期无事也经常一个人出门。习惯了一个人以后;即使是在伦敦;含光也没有那种身在异国他乡的无助感。问过前台以后;她很顺利地就搭上了地铁,前往她的第一个目的地——大英博物馆。途中毫无风险;就和坐北京地铁几乎是一样的体验(虽然也没坐过几次),除了她成了那个招人眼目的外国人以外;伦敦给她的感觉,几乎和北京没有什么不一样。

如果硬要说有不同的话……伦敦比较旧和脏,可能因为地铁层次不高;所以还有点异味,街道也比较狭小。同电视剧中演出的那个典雅的古老都市似乎有一段很遥远的距离;柴米油盐得让人反而没了出国的陌生感。含光站在大英博物馆里门前看了半天才决定去排队买票,她去过北京的大秦博物馆,从外观来看,大英博物馆和大秦博物馆的差距真的还挺不小的。

买票进去以后,看了没有多久,她就更……

也不是说失落吧,毕竟还是有几件藏品,让她感觉到开了眼界的。只是和大秦博物馆相比,这似乎不是一个国家博物馆该有的档次。含光一路看下来都觉得很平常,甚至还没有当时去西安府博物馆时的兴致勃勃。大秦博物馆里甚至还藏有埃及的木乃伊,真正做到了不出国门,知天下事。可大英博物馆里多数都放的是自己国家的藏品,还有些欧洲大陆的艺术品,以及美国画家的画作等等,就藏品种类来说,实在是比不上大秦多了。

其实客观想想,也不是没理由的。毕竟历史上大英帝国虽然短暂地强盛过,但随着鲁国、美国联合瓜分了它在北美的殖民地,英国基本上就是一蹶不振。连着三四次战争,本土都遭受了战火,很多珍贵的艺术品也就是在这时候被劫掠到了世界各地收藏,比如大秦博物馆里便有专门的欧洲绘画展厅,展出的都是当年从家宅中抱出来的油画。虽然现代文化也很灿烂发达,但在博物馆的积累上,只能说天然是有劣势的。可能等之后去法国等当时的战胜国的话,博物馆就会更好看些了。

虽然规模不大,但博物馆中也还是有精品的,尤其是有些从埃及劫掠回来的藏品,含光看得也很入神,并且颇想去埃及看金字塔了——在穿越过来之前,都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么多奇迹般的建筑。

在心底默默地写了埃及两个字,看看时间差不多,她也打算回去休息了,因为不想再搭乘地铁,便欲出门搭出租离去。

只是这当口的功夫,博物馆外已经是下起了小雪,不过雪片落到地上就化了,落到人身上也是滴滴答答化为雨水。含光在出口处的大厅中望着门外发了一会呆——在来之前做的功课中,这个雪是最好不能淋的。因为伦敦附近有重工业,城内车又多的关系,雨水污染比较严重,淋了可能有过敏秃头的危险。

不过,她也没带雨伞啊……而且英国的出租车又不是很好打,从这里看去,等车点已经排满了乘客了,没有伞的话,天知道要淋到什么时候去?她可不想顶着一脸的红疹子度过整个寒假。

从出口是不能直接回入口的,据她所知,整个地铁站都在入口方向,从这里走过去起码要多步行15分钟,几乎也是淋有半个小时了。

在国内呆惯了,习惯了冬日北京的气候,还真是忘了出门要带伞。含光在门口踌躇了能有10分钟,都没想出什么好主意来,雨倒是反而下得大了。时近下班时分,游客们陆陆续续都出去了,看来每个人都带了伞,只有她十分的傻瓜。

继续磨蹭也不是办法,含光深吸一口气,正准备酝酿一下便冒雨出去时,正好又是零星几人走来要出去。其中一位金发碧眼的男游客看她手里没拿伞,便微笑着问道,“你也是去招呼计程车吗?”

含光松了口气,连忙拼命点头,她有些不好意思,但仍是主动地来到那人伞下,“谢谢。”

“举手之劳。”男游客冲她微微一笑,“我是亨利,很高兴认识你。”

含光虽然学英语,不过没起英文名字,此时只能报上原名,“我是含光,谢谢你的伞。”

“你从哪国来?”两人走到长长的候车队尾,亨利随口和她闲聊着。“秦?鲁?还是东南亚?”

“我是秦国人。”含光知道自己的名字泄露了来历,不过她也不在意,反而颇为兴奋——也不是她花痴,不过这种异国他乡出行遇雨,然后被英俊的异国游客拯救的感觉,实在是满浪漫的,让人感觉好像活在电视剧里一般。“你是英国人吗?”

当然,她遇到睿王的场景更戏剧化,不过也就是因为没有和睿王那样非常强烈的吸引力,她现在才能这样兴奋,不然早该躲起来发慌了。

“我是鲁国人。”亨利微微一笑,一开口就是纯正的汉语,“我的第七代祖母就是秦国姑娘。”

如果他不说的话,含光根本都看不出来他居然有中国血统,不过她对于白人的人种也没什么研究,“好巧——难怪你的汉语说得这么好——你也是来旅游的吗?”

“我在法国上学。”下班时分,出租车供不应求,所以队伍移动得很慢,亨利和含光一边慢慢地挪动着脚步,一边说道,“放假了就来伦敦看看,你呢,来伦敦旅游的?”

“嗯,我也是乘假期来旅游的,今天刚到。”含光笑着说,“这不就过来了。”

“你一个人?”亨利有些吃惊。

“没有,我和旅伴一起来的。”含光解释了一下,又好奇地问,“你去过巴黎的卢浮宫吧,和这里比如何?”

亨利回看了一下大英博物馆,冲她轻轻地哼了一声,含光笑道,“哦,我知道了——我大概也和你一样的感觉。”

两人对视一笑,都觉得彼此的距离拉近了一点。亨利说,“如果你去巴黎的话,我可以做你的向导,巴黎还是要比伦敦多些可看的东西。虽然——”

他囫囵了一下手臂,以比较小的声量说,“也是一样脏臭,西京要比这里干净多了。”

鲁国首都西京是因为其位于整片美洲大陆的西部而得名,也是大陆的中心城市,而且没有受过战火蹂躏,比伦敦、巴黎要好也是应该的。含光点了点头,“相信肯定是比这里的藏品要丰富一些。”

亨利比含光来得早,已经去过白金汉宫,评价还不错,含光便把自己准备的几个景点拉出来给他评价,两人交流了一阵,亨利又写了好多巴黎的餐馆和景点给她知道,终于队伍排到了他们。亨利便问含光,“你住哪个酒店?说不定我们能一道拼车。”

这会起码要等五分钟才会来一辆车,拼车是很合理的选择,含光说,“我住丽兹,你呢?”

她其实也不清楚这酒店的档次,不过能得许云深青眼,想必不是很差,亨利微微瞪大了眼睛,顿了顿才道,“我也住在附近,我们正好可以一起。”

含光其实觉得他家境应该也不错,毕竟看穿着还是很有档次的,那件大衣看着就不便宜,而且样式新、穿着痕迹不多,不像是买件好衣服一穿很多年的样子,还有裤子、皮鞋……虽然学生气很重,不过看得出来,细节上都很考究。要不然她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泄漏自己的住址,毕竟出门在外,总是要多些当心。见亨利不愿透露自己的住处,她也不在意,又拉着他问起了鲁国的事——在来过欧洲以后,她的兴趣肯定自然就转向了鲁国。

两人一路聊得都很愉快,到了酒店,亨利付了车钱,含光还拿了一半给他,他也很自然的收了。这让她又是大感新鲜,在秦国,男人还遵循不能让女人付账的老一套原则,即使是陌生人,只要搭上话了,一般都会示意要帮着付钱。她知道鲁国的作风应该是不一样的,不过现场看到还是有不同的感觉。

亨利要了含光在英国的电话,也把自己的号码给了她,“如果有空的话,可以一道走。”

她还以为他会走向别处——这里酒店林立,街对面就是一家希尔顿,不过亨利却和她一道进了大堂门口,她现在倒又有点不肯定他是不是在尾随她了——虽然他看来很好,但毕竟这才认识了一个下午,而且亨利一边走也一边在观察她,看起来亦不是很自然。

含光越想越觉得有点怪怪的,只好对他尴尬地一笑,加快了脚步当先往电梯走去——说来也巧,专属电梯正在下降,她还没到电梯跟前,门已经开了,今天稍早她见到的绝色少年走了出来,和她打了个照面,便对她笑着点了点头——他忽然眼睛一亮,又越过她招呼道,“亨利!”

啊……他们认识啊?含光有点小窘,看来亨利是真的住在丽兹,要不然就是来丽兹找人的……那可真是好巧了,难怪他一直看她,说不定也觉得她是从哪里看出他住在丽兹,有意搭讪,才会说自己也住在这里。

这种有缘的感觉,被两人的双重误会冲淡,含光想到刚才自己的戒备都觉得好笑——专属电梯前的保安还没有换人,依然认得她,他笑着对她点了点头,为她摁了按钮,含光进去按了电梯,见亨利一边和那少年说话,一边看着自己,也是放下包袱,对他笑着打了个招呼,这才关上门回了房间。

许云深还在睡觉,含光特地回来找他吃饭的想法是落空了,她叫了酒店服务来吃,出于好奇,点了好几道英国特色菜……

好吧,当晚她并没有吃饱,就将就睡下了。第二天时差反应来了,含光一整天都昏昏欲睡,赖在床上倒时差,反倒是许云深比较有精神,在酒店里玩了一天,到晚上才来敲门,“今晚有活动,该起来了。”

这会快入夜,含光反而精神起来了。“什么活动啊?最好是和吃饭有关。”

“我是来看老师画展的,”许云深说。“今晚是开幕前夕的小酒会,肯定得去,我让你带了一件礼服来的,带了没?”

“带了,不过我一个人穿不上。”含光别的没有,冬天礼服特多,全是当时李年给买的,这一年多没机会穿,都束之高阁,许云深还说她行李箱大,其实就这礼服都占了好多空间。

“没事,酒店提供帮助服务的,一般女士的礼服都没法自己穿。”许云深拿起电话吩咐了一下,含光也抓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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