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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徒秘史-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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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您这么说，我们的努力都是纸上谈兵？”又有一名与会者发言，神态中尽是不满。
伊欧文摇头道：“我只是提出几种可能而已。”北海岸绵延近万格姆，抛开悬崖和峭壁，冬吼氏族可选择的登陆点多达数百，若按卷宗上所说的重点防御几个港口，把剩余的兵力平均分布，那就给人熊提供了各个击破的好机会。
“尾月海面必然结冰，人熊只需借助少量船只即可横跨烈酒海峡。相反我们的士兵大部分来自南方，对北部的寒冷并不适应。这样一来即便我们有五百万兵力，真正可以派上战场的也不会超过三分之二。何况这三分之二的兵力分散在这里、这里、这里……”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啊。看到印象中那名软弱的复仇者如今在数十名中大陆国君前侃侃而谈，罗门托不由暗自感叹。
“那您觉得我们该怎么做？”罗门托问。
“兵者，诡道也。”伊欧文淡然一笑，透露出十分自信，“收回其阿纳和这几个地方三分之二的兵力，重点放在查林顿海湾的三座港口城市——法夸尔、毕兰和艾曼。”
“我不同意！”巴碧丽女公爵尖声反对道，“你凭什么断定冬吼不会在其阿纳登陆？万一其阿纳港口失守，北半岛一定会沦为人熊的殖民地！”
“前提是公爵大人您把其阿纳空无防守的消息透露给人熊。”不理会巴碧丽接连爆出的粗口和几乎要吵起来的会场，伊欧文收起权杖，掩去红宝石的灼灼光华，连她本人也变得沉郁起来，“若是想赢的此次战争，请诸位把指挥权交给血精灵。”不容置喙的果决，连久经世面的盖伦都忍不住侧目。
“人类安坐统治者之椅太久，勾心斗角用不到两军交战。”
留下这句话，伊欧文急匆匆向罗门托告辞，离开了空前热闹的会场。
伊尔，我到了。
能让血精灵新任祭司长丢下一干盟友，单方面结束第一天特别会议的也只有她的雇主。
在会场意外收到契约者的心灵传讯，伊欧文终于觉得可以透透气了。造物主知道她这两个月有多难熬。自从返回齐鲁维亚她就呆在银松城堡的地下室里，接受前任祭司长米萨的特训，从秘术到军战策略，米萨甚至还预先安排好礼仪训练，打算在特别会议结束后让她接受祭司长受任之典。
这两个月艾莉被派去卡波城辅助安迪夺回德思里奇王位，她们只能在伊欧文的特训课程结束以及艾莉能抽出身的间隙进行短暂的魔法视讯。艾莉不止一次抱怨人类贵族的虚伪和诡诈，并软硬兼施希望米萨能给她的契约者放几天假，好让她们有相聚的时间。期间艾莉甚至试图以龙形飞往银松城堡。察觉到女儿的这一企图，远在南大陆的伊安莉向她的伴侣吹了枕边风，及时打消艾莉这一莽撞冒失的想法。
总之，相思之苦一言难尽。
马车还未在血精灵使馆前停稳，一道高挑的身影即从使馆中冲出来。还有一个和精灵有相同发色的小家伙也紧随其后，迈着两条小短腿努力追赶着前方精灵的脚步。
“伊尔，伊尔。”
伊欧文毫不吝啬地给了精灵一个拥抱，还有一个长长的亲吻。就在路人的注视中。
直等到精灵和亚沙克人气喘吁吁地分开胶着的唇齿，黑眼睛的小家伙才怯生生地拽了拽精灵的衣襟，小声地唤道：“Ana。”这是奎尔丹语的妈妈，伊欧文还在诧异这小孩儿为什么看起来这么眼熟，小家伙就仰起脸甜甜地喊了一声：“Inka。”
亚沙克人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连退好几步，突然反应过来，不确定地念出了小家伙的名字：“鲁鲁苏？”
Inka可是亚沙克语中妈妈的意思。除了在威灵城无意间救下的亚沙克小孩儿，她想不出还有谁能这么胆大叫她妈妈。可她记得很清楚，小鲁鲁苏明明是奥尔比常见的棕色头发，怎么会和艾莉有一样的耀眼的铂金发色。
“没想到吧。”艾维斯洋洋得意，“小鲁鲁苏有四分之一的精灵血统。”
作者有话要说：作者强迫症发作，虽然字数少，但还是发了上来。
战略什么的好费脑力…有爱看的么，有爱看的作者可以再写…
多谢大家支持（再鞠躬…
惯例求捉虫。
、使馆·鲁鲁苏
“Inka！”鲁鲁苏踮起脚尖尽力拉近和两位母亲的距离，小家伙的黑眼睛特别漂亮，艾维斯越看越觉得像伊尔的，尤其是在她微微皱眉的时候，就比如现在。“Ana说Inka会嫌弃我，Inka您会吗？”
伊欧文哑然失笑，她蹲下来揉揉小家伙的头发，又细又软，好像小角鼠的绒毛。“你觉得会吗？”她对这个孩子感到莫名的亲切，艾莉大概懒得打理她长长的头发，随随便便给小家伙扎了个和她自己差不多的小马尾，有了长头发，鲁鲁苏看起来不那么像男孩了。
打眼看去艾莉和小鲁西长得可真像，即便艾莉被小家伙当街叫做妈妈也没人会怀疑。不过艾莉刚成年就当这么大孩子的母亲有点早啊。
“Ana说有我在就不能跟您多亲近了，所以您肯定嫌我麻烦。”鲁鲁苏皱皱可爱的小鼻子，显得异常郁闷。
艾莉你都跟小孩子讲了什么？伊欧文狐疑地打量着精灵。
面颊泛起羞涩红晕的精灵毫不犹豫地在小家伙的脑袋上弹了一记，“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了，你可别挑拨离间。”
“打脑袋的是坏蛋！”鲁鲁苏捂着脑门生气地跺脚，接着凑到伊欧文耳边小声说，“来尼因之前Ana就警告不许老缠着你们，要给你们亲密的时间。”她一本正经地说，倒让伊欧文觉得不好意思，恶狠狠地瞪了精灵一眼，在小孩子面前竟然乱讲。这家伙难道没有一点当母亲的觉悟吗？
“不许跟Inka咬耳朵不让我听到，也不许背地里讲我坏话。”艾维斯弯下腰威胁道，“不然不给你生日礼物。”
“不给就不给，Ana肯定会给我，不稀罕你的。”
“也不让伊尔给你！哼！”
看着一大一小拌嘴拌得不亦乐乎，伊欧文油然升起一股无力感。“说什么不让鲁鲁苏缠着我，明明是你更愿意和小家伙玩吧？”虽然对鲁鲁苏有种难以言明的亲近感，但这会儿她更想和艾莉独处，一解两个月的思念。
一看契约者面色不善；艾维斯立刻停下和鲁鲁苏的争辩；讪讪地说：“小东西太顽皮了，该交给米萨好好教导。”
“顺便也该把你交给米萨先生。”伊欧文牵起鲁鲁苏的小手，拉着她进了使馆。
为了迎接祭司长和公主殿下，使馆的血精灵们准备了丰盛的晚宴。艾维斯本就有古龙的习性，食量大的惊人，没想到小鲁鲁苏比起她一点儿都不逊色。伊欧文慢条斯理刚吞下一口面包，小家伙面前已经摞起了四五只空盘子。
“Ana，我还要那个、那个、还有那个。”鲁鲁苏嘴里的鸡翅还没咽下去，便指指点点要更多的煎牛肉和羊排。
伊欧文目瞪口呆，拍了拍精灵的肩膀：“你是不是两个月都没给小孩子吃东西啊？”
艾维斯一边忙不迭地给小家伙递东西，一边回头无辜地说：“我跟你说过的啊，她在威灵城的一个月吃光了理事馆一年的预算。”
造物主在上。
伊欧文必须要怀疑这貌不惊人的小家伙是不是有龙的胃口。艾莉是有一次提到过鲁鲁苏说她很能吃，可伊欧文怎么也没想到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的胃口堪比一头成年古龙。
“安迪登上王位就一直埋怨给鲁西买肉花了国库一半多的钱，听说她要跟我来尼因，安迪还放了一晚上烟火，说什么谁敢跟我们作对就把鲁西放过去吃光他们。”艾维斯一提到安迪就愤愤不平，“亏我尽心尽力帮她那么久，连几顿饭都舍不得再管。鲁西你要记着安迪是坏人，以后少跟她打交道。”
“可是安迪阿姨刚开始给了我们好多钱。”鲁鲁苏刚咽下一口东西就忙着帮安迪辩解，“从威灵走的时候是你不听理事长的话不多带钱过去，你给他省了那么多钱，理事长肯定笑死了。还好安迪阿姨先去国库拿了钱，不然咱俩非饿死不可。”
“谁让你那么能吃的。”艾维斯瞟了瞟她的肚子，吃了那么多也不见鼓起来一点，大鱼大肉养了小家伙那么久整个人还干巴巴的，要让人指责她虐待小孩儿她可要冤死了。
还好萨恩的宅邸之前租给别人收入了不少租金，要不然她该考虑是不是把它卖出去好喂饱这么能吃的两只精灵，不，应该是两头龙才对。伊欧文头疼地揉揉额角，招手唤来侍者，让他们再多添点肉食上来。
吃到一半，伊欧文猛然想起一个问题，“鲁西你生日是什么时候？”
“下个月七日。”鲁鲁苏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的番茄酱，黑眼睛巴巴地望着她，“Inka会给我礼物吗？”
“当然会啊。”伊欧文又递给她一盘培根，随口问道，“你是哪年生的知道么？”
鲁鲁苏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星曜七年。”
“嗯？”
察觉到伊欧文的疑惑，鲁鲁苏突然丢下刀叉，略显慌张地解释道：“星曜是我故乡的说法，我今年八岁了。”
“小家伙对数学一窍不通，上次还说她是75年的呢。”艾维斯补充道，“所以就当她是70年生的吧。”
伊欧文没再多想，她也是孤儿，比较了解鲁鲁苏对时间概念的模糊。
“那你还记得你父母吗？”看鲁鲁苏进食的速度略有减慢，伊欧文耐不住地问道。虽然这才是第二次见鲁鲁苏，但她对这孩子喜爱非常，若是她父母哪天再把她找回去，伊欧文觉得自己肯定会很痛苦。或许她甚至会不择手段把鲁鲁苏留下来。
小家伙伸出油腻腻的小手在餐巾上蹭了几下后才放到伊欧文的手背上，用那种孩童特有的稚嫩又甜美的声音说：“我没有父亲，但我有两个妈妈——Inka，还有那个讨厌的精灵龙Ana。”
这次艾维斯倒是没跟她针锋相对，和伊欧文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结束晚宴，帮鲁鲁苏洗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澡。洗澡的时候发现小家伙体温略高，伊欧文又指派艾维斯找来医生给她看了看，确定她没有因为长途跋涉生病，才为她换上侍女们赶制的丝绸睡衣送她去睡觉。鲁鲁苏缠着要伊欧文给她讲故事，艾维斯尽管不耐烦，但还是陪着伊尔一直等到鲁鲁苏睡着。
“真难相信我们有孩子了。”回到卧室，伊欧文还沉浸在与鲁鲁苏相处时的轻松愉悦中，“我差点都忘了还有小家伙的存在。”
“我也差点忘了。”艾维斯捉住契约者的双肩，下巴在她光滑柔软的长发上蹭来蹭去，“去卡波的时候路过威灵，不知怎么就鬼使神差地跑到威灵使馆，小家伙像是知道我要去，就守在门口。理事长说从咱们走的那天她就天天蹲在门口等着我们回去接她。这小家伙看来是赖定咱们了。”
伊欧文转身将精灵拥入怀中，用出了鲜少出现的商量口吻，“虽然没当过母亲，但……就把她当成我们的孩子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艾维斯大为赞同，兴致勃勃地说道，“你不觉得她长得很像你吗？那双眼睛，还有鼻子。要是把头发染黑，活脱脱一个小伊尔。”
“要是她有个尖耳朵，再有一双像你这样的红眼睛，那还是小艾莉呢。”
大概是造物主的恩赐吧，她们的结合不可能有孩子出生，但，就那样巧合地在路上捡了一个讨人喜欢的孩子回来。尤其是鲁西说的那句话，简直让她俩心花怒放——我没有父亲，但我有两个妈妈。不管小鲁西是不是故意讨她们欢心，反正这句话把她俩都俘虏了。
“艾莉。”伊欧文唤了一声，艾维斯望着她静候下文，可亚沙克人却犹犹豫豫地不肯说出来。
“你是想问我喜欢小伊尔多一点，还是大伊尔多一点。”艾维斯眼睛里满是笑意，“是吗？”
伊欧文惊讶地睁大了眼睛，脱口问道：“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爱伊尔啊。”艾维斯笑眯眯地答道，接着她搂紧了怀中瘦弱的亚沙克女子，低声在她耳边说道，“要不是她长得和你太像，我怎么可能接纳她？”
“哈，小鲁西知道肯定很伤心。”
不得不说甜蜜让牙齿都泛起酸潮，伊欧文啄了啄精灵凸出的锁骨，再开口时，嗓音已显得沙哑，“艾莉……”
收到契约者隐含的需求信息，艾维斯翻身跪坐在她身边，抚摸着那张因过于思念而略显陌生的容颜。现在她就在自己面前，可艾维斯惴惴不安，契约者和阿尔的那场荒诞欢情直到今天她也没开怀。她怪没有自控能力的自己，让伊尔受了那么大的伤害。那天她硬要飞去银松城堡，父亲载着母亲突然出现阻止了她。而让她彻底打消念头的理由是，伊尔的伤起码要两个月以上才能恢复好，你能保证你们俩见面只是看对方一眼么？
精灵懊恼的神色伊欧文看在眼里，她多想告诉对方她一点儿都不介意，但话到嘴边她停住了。
“艾莉，不如我们来算算账吧。”伊欧文一本正经地说。
艾维斯大惊：“哎哎哎，那可是红龙阿尔惹的祸，怎么能算到我头上。”
“你敢不认账？”伊欧文微眯双眼，脸色也随即垮了下来。
艾维斯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这两个月你肯定很累，这种体力上的活动还是交给我来就好。”精灵露出灿烂的微笑，“我怎么舍得让鲁西的妈妈累到呢？”
“这件事可用不着你体谅我。”伊欧文没好气地翻翻白眼，“你也是鲁西的妈妈，也别累着自己了。”她忽然反应过来，佯装愠怒地问道，“想赖账？”
精灵举双手表示投降。
“叩叩叩！”
正当伊欧文为艾维斯的认输行为大加赞扬并准备下一步行动时，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什么事？”尽管十分不悦，但伊欧文仍保持着冷静的语调，造物主才明白看到艾莉那副乐不可支的表情她有多气恼。
“罗门托国王邀请祭司长大人和殿下去皇城商量要事。”
门外竟传来了莫塔明西重叠在一起的声音，因为是他俩，伊欧文的怒火陡然熄灭。她急匆匆地穿起衣服，问道：“他为什么不自己过来？”
“是关于女公爵的事情。”莫塔明西又叠声答道。
“嗨，你俩什么时候变成一个人了，要不要这么狼狈为奸啊？”艾维斯懒洋洋地嘲笑。
“还不快起来。”看精灵还躺在床上无所事事，伊欧文气冲冲地踢了她一脚。“回来再继续算账。”
作者有话要说：唔…好像剧透鲁鲁苏的身份啊…
惯例求捉虫。
、特别会议·潜逃
“嘿，这是哪家孩子半夜不睡觉到处乱跑的？”还未开门，莫塔一贯的油腔滑调就再次传入耳中。
使馆里的孩子只有一个，就是鲁鲁苏。
这孩子明明是看着她睡着的，怎么醒了？伊欧文急忙拉开门，小家伙揉着鼻子睡眼惺忪地望着她，“Inka，你们要出去吗？”
伊欧文蹲下来揉揉她柔软的头发，柔声说道：“我和Ana出去一会儿，很快就回来。你乖乖去睡觉好吗？”
明西搡了搡身旁的莫塔，两只手托在腮边摆出花枝招展的姿势，却一副正经模样地说：“有没有觉得这种母性光辉和我们的法师女士很不搭调？”
“你是太久没挨过打皮痒了吗？”不及莫塔有所反应，精灵的巴掌重重地落在骑士的肩膀。“还不快去准备马车。”
“哟，团长大人生气了……”明西一边怪叫着，一边拖着苦笑的莫塔快速逃离现场。
“Inka；Ana。”鲁鲁苏咬了咬下唇，似乎想说什么。
“到底是小孩子。”艾维斯也蹲下来，和小家伙的目光对齐，“不敢一个人睡觉吗？”
“才不是！”鲁鲁苏忿忿地瞪了精灵一眼，“鲁西可不是胆小鬼。”
“乖啦。”伊欧文安慰地抱了抱她，“我们一会儿就会回来。”
“Inka带上我好不好？”鲁鲁苏哀求道，“我想和你们一起。”
艾维斯撇嘴，对小家伙露出显而易见的鄙视：“还说不害怕。”
鲁鲁苏锤了她一拳，小脸涨得通红。
“马车准备好了！”明西和莫塔高喊道。
“我们去的地方不太适合带你。”伊欧文抚摸着鲁鲁苏的脸颊，“你要是害怕，我让明西他们陪你好么？”她站起来，把小鲁西转了个身，“小鲁西要乖喔。”
见拗不过两位大人，鲁鲁苏跺了跺脚，她倔强地扭过身抓着伊欧文的手臂：“Inka答应我，你们待会儿一定要回来和我告别，可以吗？”
“答应你就去睡觉吗？”这孩子还真是眷着她们啊，伊欧文颇感欣慰。随后她郑重地向鲁鲁苏做出了承诺。
“我觉得这孩子不一般。”去皇宫的路上，艾维斯摩挲着下巴，反复回忆着鲁鲁苏的言行举止。“什么叫做一定要回去和她告别，我们只是去皇宫一趟，又不是要出远门。”
“先不要管她，巴碧丽要是逃走，没准儿冬吼会很快开始行动。”伊欧文注视着车窗外阴暗的夜幕，大云压顶，没有一颗星星。“你父亲那边怎么说的？”
精灵摊手道：“有泰摩尔那个老糊涂，父亲说话不太管用。”
“龙族盟约可是具有约束效力的，你又是以利亚的使徒。”伊欧文瞥了她一眼，契约者漫不经心的态度从另一方面衬出她的胸有成竹。
只能祈祷事情不会像她想的那样消极了。
下午在特别会议上她留意了神圣联盟几个大国首脑的脸色，他们的态度很暧昧，大概都指望着梅尔德勋。求和派亦不在少数，看样子，一旦让这些人发现血精灵靠不住，会立刻投靠冬吼以求全。可他们也不想想，冬吼一旦得到富饶的中大陆，还会把资源均分给为数众多的人类吗？
还是，这些人类已经乐观预感到正义必将战胜邪恶了？
艾维斯将亚沙克人揽入怀中，“还有我呢。”她说，“用不着一个人全担着。”
“没见你多在意。”伊欧文白了她一眼。
“还记得你跟我说过的吗？”精灵习惯性地用下巴蹭着她的头发，“现在我认为你还是该那样，只要在我背后就行了。”
出乎意料，在宦官把梅尔德勋的领事带入会场后，发现等待她们的并非只罗门托一人。圆桌前围满了人，都是下午刚刚见过面的各国领事，除了巴碧丽女公爵所有人都在。
一双双眼睛望着精灵和她身后的黑斗篷女子。
按血精灵的礼仪，在没有精灵王的情况下祭司长即是精灵的最高领袖，无论何时都该尊于其他精灵之前。可眼下，她竟自愿尾随于混血精灵之后。
难道这名半精灵已成为千年后的第一名精灵王？不对啊，精灵白色领子上仍缀着双叶环伺的五瓣深紫梦誉花，这还远远不到精灵王的象徵。
不知为何，罗门托竟然觉得这样一前一后的搭配才更和谐。
精灵身着轻便的皮甲，没有华丽的衣饰，走起路来无声无息。但她身上强烈的存在感却是谁都无法忽略的。
一进会场，艾维斯立刻变得面无表情。微微向众人点头示意后，精灵径直来到梅尔德勋的席位前。“夜安。”她露出完美的微笑，然而笑容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便立刻吝啬地收了回去。
伊欧文静立在她身后，不言不语。
“夜安，弗洛西与以利亚的宠儿。”罗门托率先回应。
艾维斯翘起双腿交叠在圆桌上，这一标志性的动作立时让众人收起了对她的改观之心，这家伙还是那样傲慢不羁。“那么，今晚的主题是什么？”精灵单手支着下巴，斜望着周围脸色各异的与会者。
“如你所见，巴碧丽女公爵潜逃了。”罗门托略显羞愧地望着地面，下午在亚沙克祭司长离会之前还特别叮嘱要注意那位包藏祸心的女公爵，他还是大意了。
“走了不会去追吗？”精灵毫不在意。
罗门托为难地揉揉眉心，不知在顾忌什么。倒是他身旁的大主祭先生开口了：“巴碧丽是在别人的协助下离开尼因城的。”
这句话别有深意啊。艾维斯放下双腿，同时换了只手支撑下巴，“让我猜猜。”她略转头望了望静若木桩的伊欧文，“这个人我们认识？”
“是前克拉克院长萨恩。”格兰特尼国王迫不及待点破答案。
“所以……”艾维斯拉长尾音，望向神圣帝国的国王，“罗门托你觉得追人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不，恰恰相反。”罗门托总算表了态，“萨恩被劫走本是我神圣王国的失职。”
“你看。”艾维斯摊开双手，她实在搞不懂这些人类的脑袋里是不是都装满了面包或者土豆泥，“那现在什么可以把今晚的主题告诉我吗？”
“我们必须在巴碧丽女公爵与其死士联系上之前找到她，不然冬吼的行动会快到出乎所有人预料。”罗门托不再绕圈子，他将目光放在双黑女子身上，“久闻祭司长阁下是了不起的**师，先前萨恩被捕也多亏有您。所以这次，能否拜托二位……”
“追人的事情稍后再说。”艾维斯挥挥手，“我想我的契约者已经将血精灵的意思表达清楚了，那你们意见如何？”
“如果你们能阻止休萨拉公国投靠北大陆的野兽，那么神圣帝国和光明教会没有意见。”
有神圣帝国国王投出第一张赞同票，陆陆续续又有十多名与会者也举手表示同意。艾维斯满意地点点头，她将视线投向另外默不作声的那些人，“我不强求你们将指挥权交给血精灵，因为除了在座诸位，我们还有奥尔比和德思里奇的倾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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