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的黑暗文学-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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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那个时候它们就可以被任何人吸收，甚至是一些比较出色的动物。”

文铭本来还在想欧洲的绿能会来自海上何处，却又被瑞格神父的最后一句话吸引了注意力，问道：“动物也能吸收？你确定？”

“我曾亲眼看到过，不过前提是该动物要在智慧、体魄上远超同类。不知道你看到我骑来的那匹马了没有，它就是肯定吸收过绿能的。”瑞格神父十分笃定地道。

文铭不由苦笑起来，然后道：“只怕我要比你更早见到那匹马，那时候它还在一个营地的马厩里。”

“噢？那你认识它的主人吗？”

“不认识，可能它根本就没有主人。”文铭不由想起当初那匹马被关得严严实实的情景。

“我也是在几天前碰到它的。它当时可能想要越过那个大裂缝到更北方的草原去，就一直延着裂缝向西奔跑，当时我们正沿着裂缝向东赶路，就正好遇上了，然后被我收留了下来。”

“收留？这匹马不是很凶吗？”文铭疑惑道。

瑞格神父笑了笑，然后道：“孩子，闭上眼睛。”

文铭不由一怔，然而他却看到安毫不犹豫地闭上了眼，而且双手合十，很兴奋的样子。不是虔诚，是兴奋！

怎么回事？

文铭也不怕瑞格神父吃了他，吸了口气，然后便也跟着闭上了眼睛。

屋里光线昏暗，一旦闭上眼，眼中完全是漆黑一片。

“尽量放轻松，越平静越好。”瑞格神父的声音传了来。

十几秒后，文铭基本平静下来，他甚至可以肯定，如果瑞格神父不说话，他过不大会就会打瞌睡。

而后，有什么忽然在黑暗中亮了起来。

不对，黑暗中依然什么都没有，那亮起来的东西来自另一个层面！

文铭完全是下意识地将注意力转了过去，他甚至都不知道他的注意力到底集中在了哪个位置，但是，在那个未知的层面上，确实有那么一样明亮的东西在吸引着他。

那是一团柔和的白光，如此圣洁，如此祥和。不对，它不仅仅是光，还是一个生命！

当文铭意识到那团白光是一个生命的时候，一种截然不同的感觉将他笼罩住。

生命确实是分等级的，人是万物灵长，高于地球上其它所有动物，而现在，文铭感觉到的是，有一种比作为万物灵长的人更高一级的生物，就是那团白光！

那种感觉，竟有点像看到了神明，让人发自本能地想要膜拜！

这世上当真有比人更高等的存在！

下一个瞬间，文铭就完全反应过来，未知层面中白光的位置，其实就是现实世界中瑞格神父的位置！

“孩子，明白了吗。”

文铭并没有听到声音，这句话是直接从意识中响起！

震惊，彻彻底底的震惊！怎么会这样，难道这个未知层面其实就是灵魂层面吗？！

灵魂当真存在？！！

文铭想在这个层面上问话，却发现他甚至无法在这个层面感觉到自己的存在，就更别提开口问话了。

文铭已经再无耐心，立即睁开了眼睛，看向对面的瑞格神父急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绿能带给我的第三项能力，可以大致感知到极大范围内所有生命体的精神表征和变化，而且可以单方面地向他们的精神世界传递信息，甚至是愤怒和恶意。正是因为这一能力，我才在根本看不到你的情况下知道你正身处险境，然后救了你。”

“唔……神父，难道……灵魂真的存在吗？”文铭有些艰难地问道，因为这个问题的答案很可能会摧毁他的世界观。

“孩子，这个问题我也回答不了你，不过，我可以详细地告诉你欧洲绿能人对这一切的看法。”

“谢谢。”文铭不自觉地松了口气，他其实真有点害怕瑞格神父直接说人是有灵魂的。

“我想，应该是基于三个原因，造成了中国绿能人团体和欧洲绿能人团体的极大不同。首先，中国所受到的灾难并没有欧洲那么具有毁灭性，所以你们的政府便没有将绿能和这场灾难联系起来；其次，由于监督机制完善和普及的监督意识，欧洲政府再过分也从不敢无故侵犯人权，尤其是在这样一个时代，所以绿能人只要不犯法，就算首相、总统也不能对他们怎么样；最后，便是欧美国家一直都有超级英雄崇拜情结，像超人、蜘蛛侠、绿灯侠、美国队长等等超级英雄，他们对欧美青少年的影响极大，而且现在的中、老年人也是从青少年成长起来的，不是吗。”

“正是由这三个原因，当绿能人在欧洲出现的时候，他们不仅没有被政府抓捕、关押起来，反而倍受追捧。他们本就是整个社会的组成部分，成为绿能人之后，所做的贡献只会更大。当然，也有少部分绿能人因为得到力量而忘乎所以，做了一些疯狂的事，不过很快就被其他绿能人制伏了。总之，在欧洲，绿能人是完全被世人认可的。有这样的大环境，绿能人之间的交流就没有任何阻碍，这一点对提升欧洲整个绿能人团体的实力至关重要。毕竟绿能是一种新出现的能量，可以说所有绿能人都处在摸索阶段。”

“这一次出发之前，欧洲的绿能人团体已经总结出了相当多的经验，不过最核心的只有一点，那便是精神力量。我想，即便在绿能从地球上出现之前，你对精神力量这个词也一定不陌生。世界上有很多病症是无法治愈的，但是已经有不少先例证明，不停地进行心理暗示，甚至是单凭强大的意志力，那些绝症也可以被治愈。这便是精神力量的最佳证明，当然，体现精神力量的方式远远不止这一种。”

“但是，这种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似乎已经脱离了科学的范畴，很难将其普及于世，让所有人认可。可依然一直有人坚持这样认为，看不见的，科学解释不了的，就一定是不存在的吗？绿能的出现，更确实的说是绿能人的出现，第一次让精神力量这种东西完全被欧洲社会认可！绿能人的身体再强也有限度，他们所做的真正的不可思议的事，全都是在精神力量的推动下完成的。”

“这里所谓的精神力量，并不是像科幻电影里演的那样的可以作用于外物的精神力量。欧洲的绿能人起初全都认为，他们只可以将精神力量，也可以说意志力作用于自己的身体。将意志力自由地作用于身体，这已经是很了不起的事了，它至少让那看不见摸不着的精神力量变得几乎真实可见。但是，随着三度进化和四度进化的绿能人的出现，精神力量只可以作用于自己的身体这一说法很快被推翻了。事实情况就是你刚才感觉到的，精神力量还可以作用于其他生灵的精神。”

“所以，我也无法回答你灵魂到底存不存在，我只知道，精神力量、意志力是确实存在并可以被绿能人加以运用的。也许，随着时间的推移，绿能人终究能解答到底有没有灵魂这个问题。”

文铭还是很有民族自豪感的，少年时期，他便为古代中国在军事、艺术、工农业等等方面取得的成就而兴奋不已，哪怕后来长大了，那种民族自豪感依然深埋于心，只不过很少浮现出来罢了。但是现在，就是此刻，现实如此清晰地告诉他，做为一个绿能人，在中国和在欧洲竟然有着如此之大的差距……

“神父，你们来的路上真的很危险吗？”文铭忽然问道。

“你想去欧洲？”瑞格神父一眼看穿了文铭的想法。

“是的。”

“如果运气不是太差的话，你肯定能到达东欧。”瑞格神父倒是挺相信文铭的实力。

第一卷　心中猛虎　第八十章　内心强大

“孩子，以你现在的实力，遇到欧洲的绿能人后一定尽量不要和他们起冲突。//”见文铭执意要去欧洲，瑞格神父便提醒道。

文铭笑道：“那是自然，我是想去长长见识，同时多和欧洲的绿能人交流。不瞒你说，我甚至觉得绿能是一把能够开启通往宇宙大门的钥匙。”

“但愿如此吧。”瑞格神父也有些神往地道。

便在这时，文铭即使只用眼看也发现瑞格神父的气色好像好了很多，甚至可以称得上有气势，和刚见面时的那种满面风尘大不一样。文铭终于没忍住，再一次放出了绝对视野，一看之下，不由又是一惊。

“神父，你可以隐藏自己的实力？”文铭看出来了，瑞格神父此时的身体强度已经超过了他的全盛状态。

“三度进化后，不仅能感知到其他生灵的精神表征，也可以将精神力量作用于自己的全身，很容易就能把自己的身体、精神全都维持在普通人的状态。这是一种很好的隐藏手段，不过只对进化度低于自己的绿能人有效。现在绿能人这么多，我不想多生是非，刚离开欧洲时就一直尽量隐藏着，很少使用绿能带来的能力。”

文铭颇是感叹，心说这要换了个人，有了这么高的进化度，还不得到处招摇过市，像瑞格神父这么低调的当真太不容易了。不过，这位低调的神父毕竟还是为他当众使用了能力，当真是一个好人。

“神父，在欧洲，进化度最高的绿能人已经到了什么程度？”文铭忍不住问道。

这次不等瑞格神父开口，安便抢先答道：“瑞格神父已经是进化度最高的绿能人了。”说话时，安完全不掩饰她对瑞格神父的崇敬。

“但是，瑞格神父不是说欧洲还有四度进化的人吗？”文铭不解地道。

“孩子，若只从进化次数上来讲，我的确只是三度进化，但是从程度上来讲，我的三度进化和那些四度进化的人并无区别。因为我的一度进化提升的并不是身体，直接就是精神。在欧洲的绿能人团体中，其实只看重精神方面的进化，因为身体素质的提高是完全可以靠精神方面的进化带动的。一个三度精神进化的绿能人，实力甚至要明显高于四度进化的绿能人一些。”

“竟然这样？”

“是的，在已知的所有绿能人中，大部分人的一度进化都是身体方面的强化，以后才会一直强化精神，只有极少的一部分人才会一度进化就是精神方面的进化。但是，不知道你考虑过一个问题没有，绿能是会被消耗的，每进化一次，它就会被消耗一些。在这场灾难中因为各种各样的冲突，欧洲也死了不少绿能人，便是通过这些绿能人，有一项数据被统计了出来，那便是一度进化时若是身体的进化，会远比精神进化消耗更多的绿能。也就是说，一个一度进化是身体进化的绿能人，最后很可能会进入绿能不够用的局面。”

文铭不由一怔，而后便想到一个尴尬的问题，那就是他一度进化虽然是精神进化，但是，他所获得的绿能是杀了孔有亮得到的，已经被孔有亮用来进化过一次身体了。

瑞格神父却不知道这些，继续道：“而且，事实证明，一度进化就是精神进化的绿能人，只要到了二度进化时及其更高层次的进化中，实力确实要比比他们进化度更高一级但是一度进化是身体进化的绿能人强一些。”

“知道是为什么吗？”文铭问道。

瑞格神父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道：“还是因为这里。绿能更看重的是精神，而一度进化就是精神进化的人在精神方面肯定有着特有的优势，不过具体是什么，尚没有定论。”

“那么，你能感觉到你脑中还有多少绿能吗？”文铭认真地问道，说实话，这个问题关系到他的实力上限，他还是有些紧张的。

“单纯的精神进化对绿能的消耗较少，我脑中的绿能应该还有不少。不过我自己闭上眼睛看的时候，也只能看到一团绿光充满了整个颅腔，真正的绿能显然没那么大。恐怕，只有等我死了，才能确认剩下的绿能到底有多少了。”瑞格神父笑道。

“那么，你可知道，那些四度进化的人，他们脑中还有多少绿能呢？”文铭问道，其实，那些四度进化的人才和他的情况相仿，只不过，他的一度进化被孔有亮给代为进化了。

“肯定还是有的，不过还有多少我也不清楚。因为四度进化肯定已经是欧洲绿能人团体中进化度最高的人，他们的实力已经是顶尖的，至少我来之前还从没有四度进化的人死掉。”

文铭不由松了一口气，心说还有就好，那就说明自己再进化一次之后也肯定会有绿能剩下，哪怕只有一点也比没有强不是？至于有可能不够用来进行下一次升级，还是等真正到了那时候再发愁吧。

“那么，现在的欧洲，三度进化全是精神进化还有四度进化的绿能人总共有多少？”这个答案决定了他到达欧洲的小心谨慎程度，肯定得问一下的。

“在我们出发之前，还不超过20个人。”瑞格神父道。

“这么少？！”

在文铭眼中，瑞格神父一下子变得高大起来，感情这个其貌不扬的神父先生还是个超级牛人！

“是的，不过现在应该又多了一些吧，毕竟我们在路上也用了几个月时间。”

“那您进化这么快，有什么秘诀吗？”文铭不知不觉已经用上了“您”，他初中时受语言学家王力的一篇文章影响，不论说话还是写信几乎从不用“您”这个字，这回也不知道是多少年来第一次。

瑞格神父笑了笑，然后道：“这在欧洲其实并不是什么秘密。”

而后，自和文铭相见以来，瑞格神父第三次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还是精神？”

“对，不要逃避，不要压抑欲望，做你最想做的事。”

“就是这样？”

“孩子，你不觉得，想要做到这样很难吗？”瑞格神父认真地道。

文铭一下子沉默下来，因为直到此刻他才去思索“不要逃避，不要压抑欲望，做你最想做的事”的真正意思。

吕耀阳大概就是最好的例子吧？

而对那些并不心理变态的人来说，想要不逃避，不压抑欲望地活着，似乎还要更难一些。因为心理变态者只需要单纯地重复一件坏事就好了，而一个正常人……

太难了！不逃避，不压抑欲望，做最想做的事，对一个正常人来说，这几乎不可能实现！

不过，他本人好像是个特例……

不过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实现瑞格神父所说的话有多难，看看文铭做了什么惊世骇俗的事，又承受了怎样的恶果就知道了。

“谢谢。”文铭很真诚地向瑞格神父道。

他已经知道，他的这条路竟然在误打误撞下走对了。

“孩子，其实当天我就从你的精神表征和面对危险时的反应中判断出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实现下一次的进化，你还是有很大机会的。”瑞格神父鼓励文铭道。

“嗯。”

而后瑞格神父却话锋一转，又道：“我能看出，你的心中充满了愤怒，这样的你一旦拥有了力量，往往会以最直接最强硬的方式去解决矛盾。对绿能人来说，这没有什么不好，甚至可以说很好！但是在你再一次进化之前，你却会因此遇到各种各样的危险，所以，我必须再一次提醒你，一定要充分相信和运用自己的精神力量！它虽然暂时只可以作用于你的身体，但是依然能让你完成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我救你的时候，即使没有爆炸带来的伤势，你也处于半虚脱状态，对于一个有经验的绿能人来说，这种情况其实是不应该出现的。”

“但是紧急关头，只是一个躲子弹的动作就肯定会抽干我身体某个部位的能量啊。”

“我要和你说的正是这件事，那么现在，你先告诉我你如是如何躲避子弹的吧。”

而后文铭和瑞格神父单就爆发精神、体能躲子弹这件事进行了深入讨论，说是讨论其实也不尽然，文铭固然能插得上话，但是大部分时间都是瑞格神父在说。

等这一话题结束，文铭竟有种“世界竟如此神奇”之感，心情当真无比舒畅，恨不得现在就去试试瑞格神父所说的那些。

不过，他有时间，瑞格神父却没时间了。

瑞格神父心里还惦记着那一百多欧洲难民，要和安一起回去了。至于文铭，虽然没全好，但是行动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就连在他们的谈话的那段时间里，文铭的伤势都有所好转。

很快，三人在木屋里略作收拾，将剩余的粮食、铺盖等物全都带上，然后便向外走去。

营地极小，很快就到了外面的旷野上，瑞格神父和安却没有立刻上马，而是牵马而行，尽可能地告诉文铭一些有用的信息。

这位神父对文铭可谓仁至义尽，文铭已经不知该如何表达他的感激了。

直到走出了很远，该说的也都差不多说完了，三人这才停了下来。

瑞格神父先将安托上了马去，而后便站在马下向文铭道：“孩子，即使没有绿能，我也始终相信一句话，这一句话一直是我的立身之本，现在我想把这句话转赠给你。”

此时瑞格神父早已恢复常态，还是那个满面风尘甚至让人觉得有些弱的形象。

“请说。”

“内心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孩子，我走了，我想我们还会再见的。”

“谢谢。”文铭道。

“文铭，再见。”便在这时，马背上的安向文铭挥着手道。

“嗯，安，再见。”

瑞格神父以并不算利索的动作上了枣红马，向文铭道了声“再见，孩子”，而后终于拍马远去。

以瑞格神父的身形，无论如何都不会比枣红马抢眼，更不会有相貌靓丽、身材上佳的安养眼，但是此刻，乃至那两人一马从地平线上消失之前，文铭的目光却都凝聚在了瑞格神父一人身上。

只因为那一句话：内心强大，才是真正的强大。

即使没有绿能，没有那么高的进化度，即使只是一个普通人，瑞格神父也是一个强大的人，比这世上的绝大多数人都要强大！

第一卷　心中猛虎　第八十一章　带护照了吗

瑞格神父走后，文铭忍不住扪心自问，自己的内心够强大吗？他很仔细地想了这个问题，没有一丁点的避讳，最后得到的答案是，不够。

他敢于挑战别人碰都不敢碰的势力集团，弄得自己连立足之地都没有，这充其量只能算是豁出去了。他不怕失去自己所拥有的，但是，他所拥有的本就不是太多，称不上厚重，也形不成根基。而瑞格神父则不同，他的内心一定有很多很多的东西，这些东西够强大够厚重，够形成根基，是不论外界发什么事都无法撼动的。

文铭无法揣测瑞格神父的内心为何会如此强大，但是他知道他自己的内心之所以不够强大，很大的原因在于他没有信仰。

从小到大，他从没在任何一个时间段信仰过任何神明、学说、理念。哪怕他此时为之而战的那些理念，也还达不到信仰的高度。

在他看来，人类从小小的地球上学到的知识得出的结论，八成是不会适用于整个宇宙的了。地球上的真理，一旦拿到至少有着上亿不同文明的宇宙中去，大概就会像一根针落入了大海。那根针虽然确实存在，但是大海是不会在乎它的……

也就是说，文铭怀疑地球上的一切。

但是，他的所有思想又偏偏来自地球，根基就是地球，这就导致他连他思想的根基都怀疑。于是，完全可以这么说，仅就对整个宇宙－－自然也包括了地球上的一切－－的认知来讲，他这方面的思维完全处于飘浮的状态，是毫无根基的。

这也是他如此向往离开地球冲入宇宙的深层原因，他想让去扩充他那飘浮的认知，增加其重量，最后使其得以落在实处。

那时候的他，应该就可以称得上一个内心足够强大的人了。

有些怪异，但是这就是他的实情。

不过，与瑞格神父相比较，文铭觉得自己现今的内心状态至少有一个明显的好处。

他的尚不存在的“信仰”完全处于飘浮状态，没有根基，所以他不怕任何新的东西来撼动，甚至那些新事物、理念完全将他的“信仰”摧毁都可以，他本来就处于一种随时接受、随时改进的状态。对于一个只想着冲入宇宙接受层出不穷的新鲜事物的人来说，这种没有信仰的信仰其实才是最好的，因为这样的信仰可以无限扩充。

充实自己的内心，使之称得上强大，这势必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过文铭已经做好了一点点充实自己的准备。

也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文铭这才转身回了营地。

瑞格神父和安给他留了些东西，他至少还可以在营地里坚持两天。

不过，文铭显然是没那么个心情了，次日一早，感觉到身体又好了不少，他便收拾好东西上了路。

如今他已经得知，追兵只剩下1000人了，但是对方既然还这么有信心抓住他，就必然有什么杀手锏，他并不敢掉以轻心。

离开营地的当天下午，文铭第一次登上一坐小山，凝神向东方望去。

如今他是没马没枪没望远镜，还真有些不习惯。好在他的视力也随着体质的增强有所强化，此时登高远望，还是能看到极大范围的。

赶路时原本没看到的小营地纷纷进入了他的视野，无一例外，全都没有人，这些营地就像年迈的老人静静地守候在旷野中，等待远行的人归来。

凹凸不平的地面一直向着视野尽头延展，但是即使是最东方，也没有那1000追兵的影子。文铭不由感叹，瑞格神父的那匹枣红马实在是太快了，愣是把那帮人甩了数日的行程。

不过，那匹马好像差一点点就成了他的啊！

一想到这一点文铭只能苦笑不已，那匹枣红马，也只有瑞格神父那样的可以直接与生灵进行精神勾通的人才能收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