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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花传说之诛神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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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我们离开?难道刚才那里不是地球修士聚集的地方吗?可是,字下面的点线圈又是什么呢?”

“我觉得,他想让我们去什么地方。”蚀烛说。

“要不,我们再回去,等他从那座房子里出来了再问问他?”

蚀烛点头同意了。两个人向回走,在离那座房子好远的地方就停了下来,依靠路边的墙角隐藏身体。

可是,他们等了很久也没见那位老人出来。又过了好些日子,依然没有见到他。

蚀烛猜想,老人是否已经到他所画的地方去等他们了。可是,只是一个简单的图,那是什么地方呢?

悬铃提醒他,能不能从地图上找到那个位置。

当他们买了一份地图展开看时,蚀烛发现那条线是无禁河,而圈是死亡之湖。蚀烛指着湖泊的旁边,说:“他在我背上画的点就在这里,死亡之湖的湖岸。”

“他让我们去那里?”悬铃找到地图上望神城的位置,“可是,离这里很远啊。哥哥,我们要去吗?”

蚀烛看着妹妹,说:“我听你的。”

“不,我听你的。”

蚀烛笑笑,说:“我们的记忆里丢失了太多东西,除了知道自己是地球修士,除了我们是兄妹,除了我们还有个不满二十岁的弟弟,我们什么也不知道。可是,地球在哪里?我们为什么会来到这个地方?我们的弟弟又在哪里?妹妹,我们已经没有路了,一直在到处乱撞。或许,老人真的想告诉我们什么,我不想放弃这个希望。哪怕再过渺茫,我也想抓牢它。”

然后,他们离开了望神城,在路途中遇到了好几次黑暗骑士的追杀。蚀烛带着妹妹向与死亡之湖相反方向走了好久,直到完全摆脱了黑暗骑士的追杀才来到这里。

想起黑暗骑士,悬铃依然有些颤栗。她和哥哥都是法师,对付近战高手黑暗骑士有些力不从心。

悬铃对蚀烛说:“哥哥,你去望神城是为了寻找那位老人吗?”

蚀烛点点头,“我们来到这里已经很久了,却没有等到老人,也没有找到任何关于地球修士的信息。”他看了看白发男子,“当然,我们找到了他。可是,这是意外。我觉得,似乎有很大的秘密隐藏在地球修士之中。我们为什么会到这里来的?为什么黑暗骑士和亡魂战士要追杀我们?我想找到答案。”

“我和你一起去,哥哥。”

蚀烛把手放到悬铃的肩上,说:“妹妹,你留下。如果你走了,谁来照顾他?而且,不要忘了,一定要把弟弟找回来。”

“哥哥,但是你一个人会很危险……”

“别说了,我的妹妹。我知道很危险,但是你放心,我会回来的。在这里等着我,不要离开。”

悬铃不再多说,她知道,固执的哥哥一旦决定了什么就不会更改。而且,正如他所说,白发男子还需要照顾,他们的弟弟,现在生死未卜。

“妹妹,你一定要坚强,一定要回到我们的家。”蚀烛输理着妹妹鬓角的头发。

“哥哥,你要好好地,我们一起回家。”悬铃的眼圈微微泛红。

她心里悄悄说:“哥哥,你知道吗,当你突然说要离去,我很担心,很担心。仿佛……仿佛这一次分别就……”

“哥哥,我不会离开你,也不要你离开我。”

“弟弟厌蝶不知道去了哪里,我不能再失去唯一的哥哥。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三个在海滩上垒出我们共同统治的城堡,并且对着大海许愿,我们三兄妹,要永远永远……永远在一起。慢慢长大了,可是我却一直坚信,那天下午我们说出了那么多的永远,那么就一定会永远吧。”

“哥哥,弟弟厌蝶消失在了我们中间。你说,我们的永远,还会实现吗?会吗?”

第二天,蚀烛早早醒来??其实,他一夜未眠。简单地收拾了一点东西,悄悄踏出了房门。

天还是灰白色的,而山谷里如夜般阴暗。雾气涣散在山间,谷底,像轻纱带,被微微拂面的风撕成一缕一缕。在清晨还有些寒冷的空气里,缠绕,交织。或是扭动着,像被舞者用纤纤玉手牵引着,随着乐曲,随着舞步,跳着妖娆的舞蹈。

红色的身影从一幔又一幔的纱帘走过,躯体撩动白纱,白纱附着身躯,再擦过去。人走了,纱帐的角被人走过带起的轻风牵起,再落下,萦绕。

“哥哥??哥哥??”一个如柔纱般细腻的声音追在后面。

蚀烛停下来,转身。隔着薄幕,他看到妹妹踩着高高低低的石块,有些艰难地向自己跑来。刹那,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握得紧紧的,什么东西,漫入眼帘。眼睛微微发氧,蚀烛低下头去,用手背擦了一下眼。

“哥哥……现在就走了吗?”悬铃扑到蚀烛的怀里,眼泪禁湿他胸口的衣服。

“妹妹,你不该起床这么早。”蚀烛有些心疼地说,“回去吧,好好休息,不要送了。”

悬铃固执地趴在哥哥怀里,感受胸腔里什么东西跳动的的声音,感受那儿时最奢望的温暖。

“哥哥,你要回来。”悬铃说,不舍地从哥哥的怀里钻出,盯着那双坚定的眼眸。

蚀烛抱着悬铃的双肩,重重点头,“等着我,我会回来,一定会。好了,回去吧,回去。”

手垂下去,转过身。斗篷撒开,像一面被风吹得展开的旗帜。红色映满悬铃的脸庞,如温和的火焰在面前跳跃。

蚀烛大步向山谷外走,头也不回,“回去吧,悬铃,回去,等着我。”

泪水落在脸上,突然变得冰凉。记得小时候,刚学会火焰法术的哥哥总是在寒冬的夜晚升起一团火焰。三个孩子围坐在火焰的周围,相互依偎着,讲着一些不着边际却很华美的梦境,直到睡着。

有一次,半夜悬铃突然醒来,看到哥哥依然在用右手食指施法,维持着火焰。

懂事的悬铃说:“哥哥,我不冷,你睡吧。”

“可是,我很怕冷啊。”蚀烛笑笑,苍白瘦削的脸上挂满汗珠。

悬铃擦去蚀烛脸上的汗水,说:“一直施法会很累的。哥哥,先休息一会吧。”

蚀烛依然是开心地笑,手却没有放下。他说:“我不累,脸上有汗是因为我也怕热。我就是那么奇怪的人,怕冷又怕热。”说完,大声笑起来。

可是,哥哥的辛酸悬铃已经可以知道,却不愿说出,只好无数次偷偷哭泣。

童年是凄惨的,三个孩子,到处流浪。没有严肃的爸爸,没有慈爱的妈妈,没有人愿意多看他们一眼,哪怕一眼。可是,童年也是快乐的,有顽皮的弟弟,更重要的是有坚强的哥哥。他用微弱的力量,为三个孩子撑起了属于他们的天堂。

红色的身影消失了,可是悬铃没有马上回到小房子里。因为他知道,哥哥在雾气里一定开启了火冥之眼,一定不断回头,看着在远处为自己送别的妹妹,他最疼爱的妹妹。

天,渐渐亮了。

悬铃有些沮丧地回到房子里,坐到那把哥哥亲手制作的椅子上。儿时的一切,从脑海里游过去,依然那么清晰。

突然站了起来,像下定了什么决心,脱下了裹在外面的大袍子。里面依然是那件淡紫色的魔法袍??她昨晚也没有睡,两种思想在心里拼搏,她无法作出任何一个选择。

既然无法选择,又何必左右为难?

她推开内间的门,走进去。站在床边,最后一次输理那美丽的白色头发。发丝从指尖流失,她轻声说:“朋友,对不起,我不得不作出一个不会让自己后悔一辈子的选择。对不起,祝你好运。”

她把《亚哲尔诗集》放在床头,又把一个信封放到书的封面上。

“其实,我多么希望能够一直给你读你所喜欢的诗。可是,我不能没有哥哥。我的哥哥,是我唯一的,永远的,天堂。”

淡紫色的身影快步走出了小房子,很快消失在山与山的夹缝间。

山谷里,比以往更加宁静,静得像一座无人拜继的坟墓。坟墓的主人,沉睡了千年。

第二十五章

炼舞又进了城。

融月没有陪着他一起,而是留在森林里等他。没有人可以预测到会发生什么事情,他不愿带着融月,不愿融月卷近这场看不见天光的暗战之中。

来到大教堂,径直走到正厅。当有信徒对他说愿神保佑一类的话时,他脸上冰冷,心里狠狠地骂上一句:狗屁东西。

正厅里,今天的讲义还没有开始。

炼舞大步走进正厅,无视其他人奇怪的眼神,一直走到了讲台上。

蓝袍主教看了看气势汹汹的年轻人,张开嘴,刚想说话,却被炼舞抢了先:“麻烦您,请告诉我狱奴那妖女在哪里?”

“我似乎没有听懂你在讲什么。”蓝袍主教说。

炼舞低吼:“别跟我装糊涂,我在问你,狱奴那个妖女在哪里?我在找她,你听见了吗?”

蓝袍主教安静地看着炼舞,不说话。

炼舞意识到自己的语气过于嚣张,尽力压下自己的火气。不知为什么,一走进这个打着神圣旗帜却私底下干见不得人的勾当的地方他就觉得压抑。脑子里,顾幽离开那天所有发生的一切都涌了上来。

炼舞稍稍平息了一点,说:“麻烦您,请告诉我,狱奴那个妖女在哪里。”他始终不肯放下“妖女”这个修饰词,这是平和的底线。

“麻烦你,年轻人。”主教说,“麻烦你在这圣堂里面尽量保持礼貌的语言。在这里,没有妖女。”

“我要找的是狱奴那个妖女,你却告诉我,这里没有妖女,真是好笑。”炼舞的怒火又一次燃烧起来,若是眼前的人是一个年轻人,恐怕拳头已经克制不住的砸出去了。

“你要找狱奴小姐是吗?”蓝袍主教的声音突然变得清冷了许多,“年轻人,她不是妖女,她是我们神教的圣之使者。如果你再出言不逊,恐怕会遭到神的惩戒。”

“惩戒?”炼舞笑了起来,指着讲台后面八座高高的神像,说,“你说的是他们惩戒我吗?”

“我们的真神,会用智慧圣洁的眼裁判一切。”

炼舞的手从腰间划过去,短剑出鞘,射出一道淡淡的白光。大厅里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对于莫名闯入的黑衣男子的亵渎,他们只能眼睁睁看着。

“你看看,他们就站在那里,离我这么近。可是,你们的神怎么还不来惩戒我?难道你们的神只是站在那里让人叩拜的的塑像吗?”炼舞指着一尊神像,说。那柄短剑,正插在神像的胸口。

“你太过分了。”蓝袍主教看着自己信奉的神被如此侮辱,火气不禁涨了上来。

“告诉我,狱奴那妖女在哪里?”炼舞又拔出了一把短剑,插在桌子上厚厚的经书上。握剑的手突然扬起来,神的教义,被疯狂的亵渎者撕裂。裂成了无数破碎的黄纸,漫天飞舞。

“告诉我,那妖女在哪里?”

蓝袍主教闭上眼睛,语气又平静下来,平静得像一湾死水:“教会里没有你要找的妖女。圣之使者,狱奴小姐,她离开了,不在教会。”

“她去了哪里?告诉我,快,告诉我!”炼舞的剑尖几乎要触到主教的脸上。

主教睁开眼睛,说:“我也不知道她在哪里。或许,他们会告诉你。”主教的眼看向大厅最后的走廊口。

那里,走进来十几个光之骑士。他们眼神在大厅里搜寻了不到一秒时间,就发现了亵渎者。其中一个指着讲台的方向,说:“在那里,抓住他。”

炼舞对懒袍主教笑笑,然后说:“愿你告诉你的神,保佑那几个愚蠢的骑士。”说完,绕过讲桌,跳下了讲台。

所有的信徒都站了起来,让得远远的,看着所发生的一切,无力地祈祷。

大厅最中间的走道里,炼舞与光之骑士相对着冲到了一起。一把剑刺向炼舞,炼舞双臂挥舞,折断剑锋,手里的短剑瞬间插进了光之骑士的胸口。

拔出短剑,鲜血从伤口里喷射出来,粘湿了炼舞的脸。

一个光之骑士头向上仰,脖子上传出一声脆响。炼舞已经滑到了骑士的背后,骑士向后倒去,手里的剑脱落。长剑还没有落地,被炼舞的腿卷起来,送进了另一个骑士的胸口。紧着手,右手的短剑从旁边的一个骑士颈上划过,左手再从腰剑拔出一把剑。

两道白光闪烁着,炼舞身体在低空翻转,再落在两名骑士身边。

又四个骑士银白色的甲衣上挂着血迹,倒了下去。

剩下的骑士后退了几步,剑锋朝着炼舞,却不敢再向前。

炼舞长长号出一声,两把短剑从手里脱离,相互围绕着旋转,绕成一朵血色的光,像初生的花蕾。骑士还来不及逃跑,妖冶的红色花朵已经盛开,散发着冷艳的气息。鲜血喷溅,死亡的花朵颜色变得更加绚烂。

一些女信徒看到眼前噬血的场景,已经呜咽起来。而所有的男信徒,几乎念叨着同样的话语,那是一个诅咒:“我们至高的神啊,愿您惩戒这个恶魔……”

血淌在这平日里神圣高洁的大教堂里,亡魂嚎啕大哭,声音四处游荡。

“你们看看,这就是你们的神!”炼舞大声吼。

“年轻人,你终究会受到惩戒。”蓝袍主教说,“我们的神有着智慧的眼……”

“什么狗屁东西!”炼舞不耐烦地吼,“不要跟我讲道,我不听。你们的组织害死了我的朋友,害死了许许多多人,却还总是说一些自认清高的话语。看看,你们用眼睛看看,你们的神只不过是石像,他们拿什么来庇护你们?”

“教会是仁义对任何生命的,怎么会害死你的朋友?年轻人,你是听了什么谣言了吧。我们的神不是石像,这些石像只不过是我们用以传达对神的敬仰的。年轻人,归属神的灵里吧,让神把你身上的恶魔剥离。”或许此时,只剩下蓝袍主教还有理智。

而炼舞的理智,在拔剑的时候就完全消亡了。“谣言?什么谣言?我亲眼看朋友被亡魂战士杀死,亲耳听亡魂战士说是狱奴那妖女派他们去的。这些难道还不够吗?”

“是谁告诉你亡魂战士是属于教会的?还有,你亲耳听到狱奴小姐指派吗?如果我现在就出去说,这里的光之骑士奉劝你在公共场合安静,而你随即拔剑伤人,那么我说的是否就成了事实了呢?当然,我不会出去说,我是神的子民。”

“我会把妖女找出来,我会的。亡魂战士,我也会揭露他们与教会的关系,你们不要得意太久。”炼舞说。

蓝袍主教说:“我说过很多次了,狱奴小姐不在。不过她很快会回来,因为今天下午在前厅有她的讲义。”

炼舞问:“你说的是真的吗?”

“当然。”主教说。

炼舞转过身,向通往前厅的走廊走去。脑子里稍稍平静了一些,他记起临走前融月说了好几遍的话。他这次来是为了帮死去的顾幽找出黑色藏字石的秘密的,而不是为了报仇。找到了狱奴,或者亡魂战士,才能问出所有的秘密。当然,炼舞已经作好了他们不配合回答的准备。

蓝袍主教看着炼舞走进走廊,门关上了。嘴唇翕动,说出了两个字,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找死。”

走廊的门在身后重重关上,大厅里的哭泣声被切断了,断在走廊里的那一段却久久不散。

炼舞知道,找到狱奴后,免不了一场恶战。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打败狱奴,他不知道狱奴的手下到底有多少亡魂战士,他只知道,如果用生命能换取顾幽想要的答案,即使只有一线希望,他也会大胆地去赌。

走廊尽头,还站了一个光之骑士。只有一个。

炼舞只是看了那个身影一眼,脚步没有半点停滞。就凭他一个光之骑士也想阻拦自己吗?无疑,这是一个笑话。

走近了,对方却依然笔直地站立在原地,没有要让开的意思。

“滚,光之骑士。”炼舞吼了一句。

对方轻声笑笑,“你就知道光之骑士吗?告诉你一个新名字,光芒骑士,听说过吗?”

炼舞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压力,停下脚步。嘴里却说:“不管你什么骑士,给我让远一点,不然,就死。”

光芒骑士轻蔑地笑。

这个时候,炼舞才注意到对方的盔甲虽然也是银白色,却比光之骑士的华丽得多。抽象云雾般的雕刻图案,遍布每一片钢甲的角落。

“过了今天,你会永远忘记亡魂战士与教会的关系。”骑士说,自然地垂在两边的双手上突然各弹出了一柄长剑。长剑在骑士胸前交叉,然后向两边分开,分出两道交织的半月。

炼舞双手的剑插进墙里,利用双手的力量将整个人附着到了墙面上。半月从他脚下钻进墙面,切出一道深深的伤口。紧接着,长剑又划出两道白光,不再是半月,而像是纠缠在一起的藤蔓。炼舞来不及拔出墙上的剑,双手在墙面上撑了一下,身体向后翻过去。

剑光从墙面掠过,留下两道弯弯曲曲相互交颤的剑痕。就像两条长蛇,从墙根斜着向上攀爬而过留下的痕迹。

当炼舞向后翻腾在空中,身体还与地面保持着平行时,骑士的腿向上踢出,踢中炼舞的后背。随后,纠缠在一起的剑光从炼舞的腰部穿行而过。

炼舞落到地面,单膝跪在地上,双手撑地,大口地呼吸。

骑士将剑收到背后,一只手抓起炼舞的下巴,强硬地将他的脸抬起来。骑士盯着炼舞的脸,说:“我还以为你能多撑一会儿,看来是我高估你了。”

炼舞的脸色发白,说:“是吗?”

“不过,被剑光其腰斩了,没有当场死亡也很不错了。”

“其腰斩了?有吗?”炼舞的小腿上滑出一把剑,滑进骑士的小腿,带血的剑尖从腿后侧伸了出去。

骑士的双手举起,握住肩膀后侧的剑柄。炼舞站了起来,顺势一拳打在骑士的下巴上。骑士的头扬起来,一束鲜血从口中喷溅向空中。炼舞的手按在骑士的双手上,将出鞘了一小部分的剑按了下去。

撑着骑士的手,炼舞的身体跃了起来,身体后仰,一个漂亮的后空翻,双脚踢在骑士的下巴上。骑士向后倒去,双手同时拔出了剑。还在空中没有落地的炼舞手擦过腰剑,又一柄短剑划出去,停在骑士的胸口。

骑士倒在地上,却又马上攀着墙吃力地爬了起来。

“我还以为你能多撑一会儿,看来是我高估你了。”炼舞摘掉骑士的头盔,一只手抓住他的下巴,另一只手举起头盔在骑士额头上狠狠砸了一下。骑士两眼翻白,身躯坍塌下去。

炼舞的手还停在空中,像是抓着什么东西。他自言自语:“光芒骑士是吗?你的台词还没有说呢,怎么就倒了呢?”

头盔从手里掉到地上,滚了几步远,铁器的声音被关在走廊里,有些刺耳。炼舞双手捂住腰部的伤口,血从指缝里流出,粘湿了他的手。刚才,当两股剑光交织时,他正好从剑光交叉之间的缝隙里钻过。可是,仍然被剑光带出了不浅的伤口。

前厅里,下午的讲义已经开始。每个人脸上都是虔诚,还不知道走廊与正厅里上演了血腥的杀戮。

看到一名满脸是血滴的男子粗暴地推开侧面走廊的门走出来,看到他黑衣服上还没有干的血迹,所有人都疑惑地站了起来。讲台上的信徒,捧着经书,半张着嘴却没有再发出任何声音,同样不知所措。

炼舞向最近的人走去,那里的人却一直后退。

“今天下午是谁的讲义?”他问。

没有人回答,他们都在想,这个满身是血的魔鬼从哪里来。

“今天下午,是谁的讲义?”又问了一遍。

讲台上的信徒愣了一下,合上经书,单手捧着,另一只手举了起来,“是……是我的……请问有事吗?”

“狱奴那个妖女怎么没来?”

“狱奴那……”信徒差点也把“妖女”说出来,赶忙在心里向神道歉。然后,他接着说:“我听说狱奴小姐已经离开这座教堂了。”

“离开?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好像暂时不会回来了吧。”

“老混蛋,敢骗我,迟早被你的神打嘴巴!”炼舞恶狠狠地骂。腰上的伤口很痛,血稍稍凝固了一些。他又问:“亡魂战士在哪里?”

“亡……亡魂战士?您说什么?”信徒肯定他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你这个笨蛋!”一个声音在他耳边骂。

“谁?谁骂我?”炼舞大吼。

前厅里的人有人小声说了一句:“谁骂他了吗?为什么我没有听到?原来这个人是个疯子,真可怜。”

“你这个笨蛋,快离开这里!”炼舞依然听到那个声音,有些耳熟。他到处看,问:“你是谁?说啊,你是谁?”

眼前,突兀地出现了一个身影,穿着雪一样白的长袍,头上盖着兜帽。

“你是谁?”炼舞又问。

“炼舞,听我说,黑暗骑士已经向这里赶来。快,跟着我走,离开这里。我还没有死,不需要你耗费这么大的牺牲帮我寻找黑色藏字石的秘密。快走,我们得马上离开。”说完,白影转过身去,向大门走,脚步轻盈得仿佛是贴着地面在飘。

“等我一下,你到底是谁?”炼舞追了过去。

“真的是疯子啊,这么年轻就疯了,真可惜。愿神保佑他。”更多的人小声说了起来。在所有人面前与空气对话,然后像是追着什么东西??但是所有人都没有看到那样东西??向外跑,除了疯子,没有人能做得出来,而且还做得那么逼真。

“顾幽,是你吗?是你!”

第二十六章

白影似乎没有任何重量,如风般穿过人群里的缝隙,袍尾飞扬。走过一条长街,然后拐进一条小巷。

炼舞手捂着伤口,有些跌跌撞撞地追寻着白影的方向。

行人看到满身是血的炼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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