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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花传说之诛神传-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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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幽依然蹲在地上,懒洋洋地说:“你刚才自己说的喜欢一个打两个,我在这里看着就可以了,帮你加油。”
“喂??怎么可以这样?帮我啊……”炼舞想向顾幽靠拢,却被一匹马挡在了前面。斧头在空气里擦出一丝鸣响划来,炼舞赶忙向后退,可另一名骑士也从后面堵了上来。
“顾幽啊??快帮我啊??”炼舞一边呼喊着一边躲避唰唰飞来的斧刃。
两名骑士把炼舞堵在中间,四把斧头不停进攻。而炼舞只好用两把短剑来作为自己的守护之盾,双手急速变换着姿势档住骑士的进攻,自己却没有进攻的机会。
“顾幽,你这个笨蛋!”还好嘴是闲着的,炼舞时不时骂上几句。
其中一名骑士高高举起斧头,正要重重落下时手腕被莫名奇妙冒出来的斧头撕出一道深深的伤口。甚至还不知道是谁在攻击自己,肩膀上又传出了一阵钻心的痛。紧接着,头上被什么砸了一下,骑士在马背上摇晃了几下就跌下了马。
顾幽随即跃上战马,手中的斧头向侧面还在进攻炼舞的骑士挥舞过去。
躺在地上的红袍男子悄悄抬起左手上的弓,一道红光射出。炼舞身旁的骑士由攻变为了守,力不从心地防范着两个人变幻莫测的攻击。虽然已经发觉来自另一方的力量,可已经没有多余的力量去防守。红色的光束从他胸口洞穿,骑士黑色的身体落下了战马。
守在红袍男子身边的骑士突然慌了,扬起斧头就要砸向地上的红袍男子。而红袍男子脸色发白,已经无力抵御。只好望着高高在上的斧头,嘴里默默祷告,犹如在等待一场盛大的死刑。
斧头从顾幽手中飞出去,划过骑士的脖子。骑士的手一软,斧头跌落,落在离红袍很近的地方。接着,骑士的身体也掉了下去。
顾幽跳下马,和炼舞一起走到男子身边。男子的嘴角溢出一条血河,顺着脸庞流进了散乱的黑发丛中。男子看看眼前的两个人,说:“你们真是多事的人。”
两个人愕然。
“但是,是好人。”男子吃力地笑了,“朋友,我现在需要找一个医生,但是最好不要进到城市里??你们看到了,有人在追杀我。”
炼舞看看顾幽,说:“你们两个都需要找个医生。上马,我带你们去。”

第七章

狱奴在教堂门前的街心站了一会儿,然后光之骑士团长以及他的十几名部下骑着马来了。
所有骑士下了马,团长走到狱奴面前,声音压抑:“狱奴小姐,有人在平原东南边的河谷里发现了四具尸体。我的人刚从那边把尸体运回来,您要看一下吗?”
狱奴说:“不用看了,告诉我,尸体的身份。”
团长迟疑了一下,说:“从他们的盔甲和武器看来,应该是黑暗骑士。”
听到“黑暗骑士”四个字,狱奴的脸色也稍稍有了变化。她压低了声音,问:“有没有查到是什么人做的?”
“派过去的骑士搜查了附近,没有其他人。四个骑士的马其中一匹被截成了两段,其它三匹不见了。他们仔细看过了,森林有很多的硬土地和荆棘丛,所以没有追踪到马蹄印的去向。”团长顿了一下,“不过,在现场我们找到一个像是被斧头砸瘪掉的头盔。”团长冲身后的骑士招招手,一名骑士小步跑过来,将手中已经严重变形的头盔递给狱奴。
狱奴没有接过来,只是轻描淡写地看了看,皱起了眉头。
“另外,在离现场不远的地方我们还找了三匹马。一匹同样被截成了两段,另外两匹在河岸的树林里,缰绳被绑在了小树上。”
“是吗?从马上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狱奴问。
团长回答说:“河谷里的马倒是没有什么特征,可是岸上的马……”他故意把声音拖长,“岸上的两匹马的马鞍上有光之骑士的标志。”
“又是他们两个。”狱奴说。
“从现场看,除了黑暗骑士和那两个人应该还有一个人。虽然不能确定黑暗骑士就是被那两个人所杀,但是我可以肯定那两个人也参与了此事。或许,他们两个现在正与另一个不明身份的人在一起呢。”
狱奴点点头。
团长问:“狱奴小姐,那么我们该怎么办理那两个人?”
“如果见到他们,一定把他们抓住带到我这里来。我还有事情要处理,你们仔细检查黑暗骑士的尸体,看还能不能找到什么。”说完,狱奴向大教堂的门里走去。
骑士团长却依然站在原地,心乱如麻。终于得到狱奴小姐同意通缉白发男子的命令了,本来可以向他报之前的仇,却又不由地害怕起来。白发男子的身手不在自己之下,而这次又多了两个帮手。黑暗骑士都能葬身在他们的手下,更不要说光之骑士了。一面要找出刺杀红袍主教的真凶,一面还要把白发男子以及他的同伙抓来见狱奴小姐,团长不知道自己有多少的精力能让自己消耗。
教会的高层对于光之骑士始终没有查出真凶的事情一忍再忍,结案的期限也一延再延。可是团长知道,教会的高层就像一头还没有饥饿的猛兽,它迟早会爆发出肆虐的兽性。
狱奴走过教堂宽阔的前厅,那里摆放着整齐的长椅,很多从外地赶来的神教信奉者坐在长椅上安静听教士传教。狱奴沿着前厅边缘的走道走进厅西侧的一道高门,进入冗长的走廊。大教堂有很多这样的走廊,连接着所有的厅堂。走廊约三米宽,两侧的墙上雕满据说蕴藏了神教经典的图案。所以每当讲经结束后就会有很多人走进长长短短的走廊,想从雕画上找到一些神圣的教义。
走出了第一道走廊,狱奴进入了大教堂的重点区域??大厅。这是教堂里最大的一个厅,比正式的足球场还略大。厅里的人不多,但都是熟悉的面孔。一般在大厅里的都是一些教士和老资格的信徒,他们常常在这里讨论一些很高深的思想。
看到狱奴快步走过,厅里很多人都向她微微一笑。狱奴应付着,可是脚步没有丝毫放慢。以往她走过这里时都会停下脚步,虔诚地向大厅的讲台鞠躬,因为在那里放着八位神的雕像。可是今天不能,她必须快点找到她要找的人。“神会原谅我的。”她说着,又拐进了一条走廊。
走过还几条走廊,又走过神义厅,狱奴的腿已经微微发酸。她无奈地想:是谁规定了在大教堂里不可以骑马?
又走了好远,终于走到了教会人员的居住区域??救赎堂。
矮矮胖胖的蓝袍主教正面带着微笑从救赎堂里走出来,遇上迎面而来的狱奴,主教输理了一下弯曲的白胡须说:“狱奴丫头,好多天不见了哦。”
狱奴停下脚步,说:“是啊,主教爷爷,很久不见了。不过,我现在有重要的事情要办,等我忙完了再去喝您煮的茶。”说完,狱奴又开始快步向里走。
“做事总是那么风风火火的,愿神保佑你。”老人说完,向外走去。
终于看到了那座门,狱奴心想:长途跋涉终于可以完结了。她走过去,敲响了黑色的高门。
“谁啊?”从门里传出一个声音。
“神之主教大人,我是圣之使者,狱奴。”
“进来吧。”
狱奴推开门,一阵暖暖的风从房间里溢出。狱奴走进去,随后关上门。
神之主教的卧室很宽敞,里面摆了许多书架,书架上放着神教最高深的典籍。说是卧室,在狱奴看来这个房间更像是一个藏书馆。亮度适宜的黄白色光从天花板上倾泻下来,洒满整个房间,显得柔和舒适。空气的温度适中,还带着一股淡淡幽香。不愧为神之主教??教会的主事人的房间,进到这里面让人感觉仿佛从头到脚都受到了神圣的洗礼。
书架在房门前围出一小块空地,空地上放着一面宽大的书桌,年轻的神之主教正坐在书桌后的高背椅上,眼神落在天花板上。他的黑发长而顺,束在脑后。雪一样洁净的白袍不染丝毫尘埃。冷俊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与狱奴给人的感觉完全相反。狱奴让人觉得冷漠,而神之主教洛歌却如他的名字一样让人觉得安详。
“主教大人。”狱奴恭敬地叫了一声。
主教的眼神慢慢放下来,慢慢地,落在狱奴脸上。“圣之使者,光之骑士找到杀死红袍主教的凶手了吗?”
狱奴轻轻一笑,说:“主教大人,您不是已经知道是谁杀死了红袍主教吗?既然知道了,为什么还要一再追问呢?”
神之主教没有说话。
“主教大人,我今天来是有新的情况向您汇报。”
“说。”
“有黑暗骑士被杀死了。”
“是吗?查出谁是凶手了吗?”主教的声音始终平和,听不出一丝波澜。
狱奴说:“还没有抓到凶手,不过我已经知道是谁了。我还猜测,他们其中一个至少有一个人带着黑色藏字石。”
“那是当然,如果没有发现黑色藏字石,黑暗骑士是不会轻易露面的。”主教说。
狱奴吐吐舌头,不再说话。这位主教大人虽然从不离开大教堂,可是思绪一直灵活。
“既然已经知道谁是凶手,那么就快去办吧。另外,拥有黑色藏字石的人比较危险,你们要小心行事。”
“我已经让光之骑士去抓人了。”
神之主教看了看狱奴,确定她不是开玩笑后,说:“光之骑士?凭他们能做出什么?”
狱奴暗暗一笑,说:“但是除了愚笨无能的光之骑士我们便没有了其他军队。黑暗骑士不受我们控制,而且,我们知道他们是在为教会做事,却不知道究竟是谁统帅着他们。”狱奴直直地看着主教的双眼,想从他的眼神里得到一丝信息。
“不是我。”主教把眼神移开了,不得不承认,眼前这个女子的眼神太伤人。
“好,好,我相信不是敬爱的主教大人您。我今天来只是想报告您有黑暗骑士被杀,那么我的任务算是完成了。主教大人,改天见。”狱奴顽皮地笑笑,转身拉开门离开了。
主教望着没有关上的门,狱奴的身影已经消失了。他知道,狱奴是故意不关上房门的,算作对自己善意的挑衅。那个在外面冷若冰霜的圣之使者,只有在自己面前才会露出小妹妹般的笑容。
主教离开自己的座位,走到门边,关上门。
他不知道狱奴是怎么猜到了刺杀红袍主教的真凶,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狱奴不追问下去,到底是谁统帅着力量强大的黑暗骑士团。只是他知道,真相不会永远沉沦,那些黑暗里的秘密,终有一天会被揭穿。只是,当秘密暴光在人们面前时,他不知道那时候自己与狱奴是敌是友。

第八章

三匹黑马载着三个人跑到了森林深处。
“停,就是这里了。”炼舞拉紧缰绳,黑马长长地嘶鸣了一声停下来。另两匹马也一前一后停下。
顾幽看看红袍男子,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比之前还难看。脸上挂满汗珠,看上去是忍受着很大的痛苦。顾幽对炼舞说:“我们需要医生,你怎么把我们带到这里来了?”
“他不是说不要进城嘛,这里离望神城大概有二十里远了。”炼舞跳下马,将头盔扔到地上,缓慢走着,视线在森林里密集的大树间游移。
顾幽跳下马,当脚接触地面的时候由于地的冲击力头上的伤口又开始剧痛起来。红袍男子的身体趴在马背上,摇摇欲坠。顾幽走过去,托住男子的胳膊肘,把他扶下马,扶到一棵大树下坐下来。
“离城市那么远,医生得多久才能赶过来?”顾幽问,红袍男子的情况看上去很糟糕。
炼舞像是在寻找什么东西,“如果医生从树上掉下来,那么只要几秒就可以到达你们面前。但是如果他是顺着树干爬下来,那么可能会慢很多。”
都这时候了,炼舞竟然还只会开玩笑!顾幽有些生气,但没有发作。
“就是这里了。”炼舞像在自言自语。他走到一棵并没有什么特殊标记的大树下,拍拍树干,望着藏在繁盛枝叶间的树顶,大声喊:“孤鸣??孤鸣??在家吗??”
没有回音。
炼舞回头对顾幽说:“他应该在家,不过可能在睡觉。”
顾幽不回应,或许真的有与炼舞一样住在树上的怪人。
“孤鸣??孤??”
“大清早的,吵什么啊?”一个小脑袋突然从树背后钻出来,吓得炼舞一声大叫。幼稚的声音又说:“呀……炼舞哥哥是你啊。这么早,找我做什么啊?”
炼舞在小脑袋上拍了一下,说:“都该吃午饭了,你还说大清早。废话少说,今天来找你就是为了让你帮个小忙。”说完,炼舞用手抓起树后的孩子,把他提到顾幽面前。
顾幽看看穿着整洁的白衣服的孤鸣,没有说话。
炼舞把孤鸣向前推了一步,对顾幽说:“我给你找的医生来了。”
顾幽依然不说话,而红袍男子半闭着眼,发白的嘴唇翕动着,说:“真可爱的孩子。”
孤鸣看看红袍男子,回过头对炼舞说:“他受伤了啊。”
炼舞说:“所以来找你啊。快,救人要紧。”
孤鸣走到男子身边,蹲下去,两只稚嫩的小手托起男子的右手手腕,细小的食指和中指并拢,放到男子的脉搏上。双眼闭上,看上去确实有一点医生的架势。顾幽看看孩子,又看看炼舞,小声问:“他真的医生?”
“那当然,你以为我跟你开玩笑?”炼舞骄傲地说。
“我不是医生,我是治愈师。”孤鸣转过头来,郑重地对顾幽说。
炼舞在孩子头上摸了一把,说:“废话少说,他的伤势怎么样?”
孩子把被摸乱的黑发理顺,然后慢吞吞地说:“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
“废话,表面上看不到什么伤痕,当然是内伤咯。快,施法吧。”
“哦。”孤鸣答应了一声,两只手摊开,手心向下,朝着红袍男子的身体。淡绿色的光斑从孩子的手心里落下,附着在男子的身体上,越积越多。
孩子的额头上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炼舞的一只手轻轻搭在孤鸣的肩上,另一只手一次又一次替他擦去额头的汗水。
淡绿色的光斑落满了男子的身体,几乎把他埋藏起来。孤鸣两只手掌合在一起,再分开。光斑开始围着男子的身体毫无规律地旋转,悄悄透过袍子,沉入男子的身体。男子的脸色慢慢变得红润,紧咬的牙关也稍稍松开。
当所有的光斑都消失在男子身体上后,男子已经恢复了健康。他站起来,挥舞了几下手臂,又用拳头捶了几下自己的肩膀,然后有些不敢相信似的说:“小朋友,真厉害。”
“我不叫小朋友,我的大名叫做孤鸣。”孩子说,还没有休息一下又为顾幽治疗。
当治疗法术的光斑消散后,顾幽头上的伤口在不禁意间消失了,只剩下一道发黑的血痕还挂在侧脸。
红袍男子蹲下来,向着孤鸣的方向,却不看他,问:“不是小朋友的孤鸣,多大了啊?”
“六岁。”
“孤鸣才六岁?真厉害。”
孤鸣腼腆地笑笑,对男子说:“你们受伤流了很多血,要注意修养回复。不要谢我,救人是我的职责。”
男子哈哈大笑,“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孩子悄悄用手指站在一边的炼舞。
“谁?”男子又问。
孤鸣把脸凑近男子一些,仔细地看他的双眼。他的瞳孔里没有一丝光泽,像是两滩浑浊的泥沼。孤鸣没有回答,小手在男子眼前挥舞了一下。男子的眼珠始终“看”着一个方向,没有转动。
“没错,我的眼睛看不见。”男子轻松地笑,“但是我的耳朵很好使。”
炼舞走过来,又把孩子的头发抓乱。男子站起来,寻找到炼舞的方向,说:“谢谢两位英雄救了我。”
“追杀你的都是些什么人?”炼舞问。
男子迟疑着,不知道该不该回答。
“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炼舞说。
“好吧,我相信你们与骑士团不是一伙的。”男子想了想,说,“我的名字叫做残魂,追杀我的应该是黑暗骑士。”
“黑暗骑士?”炼舞重复着,看看顾幽。顾幽还给他同样的眼色。炼舞说:“以前我们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骑士。”
残魂笑笑,说:“我也只是知道他们是黑暗骑士,可是并不知道他们属于哪个团体。”
炼舞认为光之骑士追杀自己是因为自己得罪了他们,于是对残魂说:“你是不是得罪了他们?或者换一种说法,他们为什么追杀你?”
残魂突然有些地紧张将手掌放在胸口,然后又松了一口气。
炼舞盯着他胸口的衣服,好奇地问:“很重要的东西?”
残魂说:“关于黑暗骑士为什么会追杀我,我不愿欺骗你们,我知道原因。只是……很抱歉,只是那个原因同时也是我的秘密,所以我不能告诉你们。”
炼舞眨眨眼,说:“这是你的自由。”
残魂的大衣袖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他蹲下身去,手放在地上,轻声说:“差点把你忘了,多多,现在已经安全了,出来吧。”
孤鸣好奇地睁大眼睛,看着残魂的袖口。
袖口动了一下,但没有什么东西出来。
“别害怕,他们不是坏人。他们救了我。”残魂说,语气像是在对自己心疼的孩子说话。
一个长满细细柔柔黄毛的小鸭脑袋从袖口里钻出来,看了外面的世界一眼又赶忙把脑袋塞回衣袖里。
“多多,别怕。”孤鸣嘴角带着笑,蹲在残魂身边。炼舞和顾幽也围了过来。
小脑袋重新钻出来,孤鸣开心的说:“原来是一只小鸭子啊。多多,来,不要害怕。”说着,孤鸣把指尖伸了过去。
小鸭子轻轻咬住孤鸣的手指,身体也慢慢钻了出来。长满黄毛的脖子,后背。幼小的翅膀??翅膀却是黑色的,而且不是鸭子的翅膀,看上去倒像是蝙蝠的角翼!“鸭子”的全身都露了出来,除了古怪的翅膀,它竟然还长了四只像鸟似的利爪。
孤鸣吓得猛地把手指抽回来,大喊一声:“这是什么怪物啊?”
多多也被孤鸣吓了一跳,跳到残魂的怀抱里,眼里含着泪花,楚楚可怜。
“它不是怪物,它是我的眼睛。”残魂摸索着寻到多多的小脑袋,用手指抚摩它的头顶。他站起来,对其他人说:“各位,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不得不离开了。再一次谢谢你们的救命之恩,再见。”
炼舞扶住残魂,说:“我扶你上马。”
残魂轻轻推开炼舞,说:“我眼睛看不见,可还不是瞎子。再说了,多多是我的眼睛,他会告诉我周围的环境。”
炼舞看看残魂怀里的多多,而多多夸张地瞪了他一眼。它是眼睛?炼舞倒要看看它怎么做残魂的眼睛。
残魂走向黑马,虽然脚步不如正常人平稳,但却准确地跨过了好几条从地下冒出来的树根而没有被绊倒。他径直走到黑马旁边,先小心翼翼地把多多放到马背上,然后摸索着抓牢缰绳和鞍桥翻上了马。
“各位朋友,再见。”说完,残魂拍打着黑马,马载着他渐渐消失在了密林里。
“真是怪人。”好久,顾幽才说了一句话。
炼舞点点头,“没错,是够奇怪的,养的宠物也奇怪到了极点。”
“我不是说他奇怪,我是说你们。怎么全都住在树上?”顾幽抬头望着几乎遮掩了天空的繁茂枝叶。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知道,住在自然中比住在那些城市里舒服多了。”孤鸣抢先解答。
顾幽仿佛想起了什么,问炼舞:“你们就是推翻迪拉王朝的自然和谐与自由崇拜者吗?”
“你现在才问起这个问题,智力跟不上了啊。”炼舞歪着嘴角笑,“今天再给你上一课,下次自然学院开学你一定要和孤鸣同班学习。最好是同桌,到时候孤鸣还可以在学习上帮你一下。”
孤鸣抬头望着顾幽,捂着嘴笑。
炼舞继续说:“几百年前,由于越来越多的平常人对迪拉王朝的奴役制度不满,所以反抗的战争爆发。由于迪拉王朝的支持者除了安于享乐的王宫贵族就寥寥无几,所以反抗战争很快得到完胜。其实迪拉王朝的统治时期就开始有人住进了森林,因为这个星球的人类原本就是信奉自然和谐的,他们的信仰随着战争的推进得到了升华。王朝被推翻后,人们纷纷离开了城市,与自然完全融合,用天赐的世界洗涤自己的心灵。”
“信奉自然?那么那些城市……”顾幽问。
炼舞有些不高兴地说:“那是神教的杰作。一年前神教传开,许多人放弃了自己的信仰归入神教,因为神教的传教士说相信神教的人可以永远安乐,去到一个完美无暇的神之国度。神教的发展非常迅速,一个月间由信奉者的口传遍了森林。”
顾幽有些不敢相信信奉自然的人会这么容易被诱惑。
炼舞看出顾幽的疑惑,说:“本来不会有那么多人相信的,可是他们的神在森林里行了很多神迹。”
“神迹?”
“没错,没有人看到过神的身影,那些神却以他们的信徒为媒介医治好了许多病危中的人。于是,大家相信了。他们应神教的无物质分化的教义,交出了自己所有的金钱。”
“交出自己的金钱?”
“是的,所有的金钱。因为相对于物质来说,每个人都更爱惜自己的生命。神教迅速发展,原本被废弃或是推倒的城市又建立起来。只是短短的一年,这片宁静的土地被彻底颠覆了。城市的虚伪和喧嚣你也看过了,我不喜欢那样的环境。”炼舞说。
“那么,为什么你们没有相信呢?”
炼舞笑了,“确实,他们的神很有能力。可是我不喜欢那种拘束的生活,我依然信奉我的自由。”
顾幽扫视了一下平静的森林,说:“现在信奉自然的人还多吗?”
“不多了,但是还有。”炼舞的神色很坚定,“不说这些了,先吃午饭吧。”他拍拍孤鸣的肩膀,说:“有什么好吃的,去,拿下来,这位可怜的哥哥不会爬树。”
孤鸣答应了一声,跑到树边顺着树干爬了上去,动作轻灵。他一边爬一边说:“正好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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