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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字谶-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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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世民倒也理解,便让爹在秦王府任了主簿一职。因叔父曾在隋朝做过秘书郎,李世民便又安排他进了秘书省官居原职,婶婶一家也自是喜不自胜。
生活总算是稳定了下来,唯一的遗憾便是清阳仍旧没有消息,尽管李世民已派人去卫州等地打探,可也只如石沉大海般音信皆无。一家人也就不再提起,可在心里这却是一块不可触碰的禁区。
巳时的阳光深深浅浅的浮在院内青砖上,我坐在如瀑般垂着丝绦的柳树下,看着娘和水儿、小慧、红桃在石案旁把采来刚刚开放的桂花用盐淹制后,滤出水分,做成桂花糖。菀棠则在一侧吃茶看书。
这座宅院虽不是很大,但比起卫州的家,却是宽敞舒适了许多。爹娘,我和菀棠都住在前院的正房,过了穿堂,一排五间留做客房用。两厢稍矮些耳房则是水儿和李世民派过来的两名使女小慧和红桃住着。
我闻着沁鼻的桂花香,拈起掉在案上的糖渣,放到口内,看着滤出的琥珀色桂花汁,琢磨着是不是能再利用它做成香料和脂粉一类的。正想着,忽听院外响起一声轻脆的扣门声,便甩了甩手上的糖渣,跑过去开门。
只见张亮一身褐色便服,挺拔的肃立在门外,略一晗首,道:“在下见过沈小姐。”
我虽与李世民关系近密,可毕竟还是暗自往来,他一个将军给我一介平民施礼,实是不合规矩,想着便忙回礼说:“将军不必多礼。”
“依莎公主有请,特命在下接沈小姐前去府上。”
“呃……”依莎怎能随意派遣张亮?何况她现在恐怕一辈子都不想再见我。我脸色微红,心里明知是他,便细着声说:“将军请进院吃碗茶,小女子去准备一下就来。”
“是啊,将军快里边请。”娘也迎过来,热情招呼着。
张亮向娘微晗首:“不必劳烦,在下在此等候就是。”
我见他口气虽是恭敬,却是不容置疑,便也不勉强:“那好,请将军稍候。”
刚转过身回院,看菀棠正笑看我:“这依莎怎么从来都不请我呢?”
我知她冰雪聪明,怕是早就料到了,便支吾着说:“不然……你陪我一同去好了。”
“人家又没请我,去了,岂不让人看着碍眼?我可不讨那没趣。”菀棠淡淡说笑着,却透着丝酸味。
“行了,你们俩个就别贫嘴了……清梨,快些去准备一翻,别让将军等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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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催促着。
我应了一声,便去净手,又随意的换了件青衫烟裙,重新洗漱匀面。
坐在宽敞的马车内,只闻车声辚辚,辉丽的阳光从明角的硬窗透入,温柔得似薄翼轻纱一般。
我看着瓦蓝的天空轻浮着的一片白云,想起他的音容笑貌,心里升起一阵暖意,想来又有些日子没见他了呢。
出了长安城,又在黄土官道上行了一阵后,方在一处庄园前停下,我不知道李世民怎么会带我到这里来,只是有些疑惑的睨了下并不惹眼的朱红院门,见上方黛色门匾上,书着的“桃苑”两个精雕刺金大字,雄强俊秀,挺拨奔放,极是眼熟。
正凝神注视着,张亮已跳下马,到车前掀起帷帘,等我下了车,方前去扣门。
片刻功夫,便有一位十八、九岁的使女打开院门,那使女一身枣红色绣花绸裙,腰挂玉佩,髻上一侧插着一排小金花苏,打扮得比那小户人家的小姐也是不差的。我却只着了件普通的雪青色素凌衫和碧色凌裙,除了一对珍珠耳坠,身上再无半点装饰,相比之下,倒显得寒酸了些。
张亮一拱手:“在下是奉秦王之命,送沈小姐前来府上。”
那使女应了一声,上下打量了我一翻,才道:“沈小姐,请进吧。”说着退到一侧,让出路来。
我微晗首进院,随着她绕过影壁,穿过一个空阔的庭院,便是一处种有两株桂树的正房,由一侧雕绘的超手游廊穿出,便又是一个院子,正门的门匾上书着“风雅堂”三个刚劲金字。院内正中种植着一棵挺拔而苍劲的银杏,随风轻轻颤动的叶片似无数只抖动着翅膀的蝴蝶在瑟瑟飞舞着。四周房前的秋菊和芙蓉正开得绚烂,一片姹紫嫣红、争香斗艳。
“世民,这位就是沈小姐吗?”
我的目光从满院的鲜花上挪开,顺着那娇滴滴的声音循去。见一女子上着淡紫色锦襦,□雪白的锦裙外罩层薄薄紫纱,雍容而华贵。柳叶髻两侧各插两枚扇形翡翠桃花钗,耳上的一对蝴蝶白玉坠轻轻摇动,一张称得上国色天香的小脸,比那院中的芙蓉还要明媚娇艳。立于一身银色刺云纹锦袍,英姿俊朗的李世民身边,是那么和谐。
她拉着李世民的手,脸上正笑得灿烂,看向世民的眸子温柔而深情。
听她唤他世民,我有一时的痴怔,如在梦中的恍惚。
李世民含笑向她点头,眼里是无比的怜惜,与对依莎完全不同。然后牵着她的手,从耀目的阳光中走过来。
“清梨,这是吉儿。”他说。
“沈小姐,世民说你比我小两岁,我就唤你清梨吧,你就直接唤我吉儿好了。”吉儿看着我,笑面如花,却自有着一种盛气凌人的气势,在那双目波流动的眸子里,隐隐藏着的是一丝高傲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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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备。
“吉儿小姐好。”我微微见礼,只道她是主,自已却是客。
“清梨妹妹,赶了一段路,许是劳累了,房间我已差人备好,不如先去歇息一会儿。”
“吉儿说得是,清梨你就先去房里歇息片刻吧。”李世民也道,两人倒是默契。
“是”我心下微凉,还能说‘不’吗?尽管很想和他单独絮絮话,尽管我并不觉得累。
“香雪,你先带沈小姐去翠竹苑歇息。”
那开门的使女见吉儿吩咐,便到我面前一福身:“沈小姐——请。”
我点了点头,随那使女去了,却是鼻尖微酸,有种想要落泪的冲动。只道他很忙,却是忙着来见别的女子呢。
翠竹苑在东西配房的后面,院子不大。顾名思义,庭内两侧种满翠竹,暗影扶疏,极是清幽。
随着香雪绕过摆有花鸟图屏风的正间,直至东侧的寝房,香雪又奉了茶,道:“小姐先行歇息一会儿,奴家就在外间侍候,有事唤一声就行。”
我浅浅一笑:“辛苦香雪姑娘了。”
“小姐客气了。”香雪福了福,出门。
我扫视着房里简洁干净的陈设,家具皆是一色的浅花梨木,月洞门架子床上挂着湖蓝色的床幔。正中方桌上铺有同色的饰布。由十字形构件攒成的窗棂下摆有一张竹藤仰榻,旁有一张香几。门侧墙角处花架上是一盆静静开放的白色月季,雪白无瑕,甚是高洁,却是开得孤单。
我缓缓走过去轻轻抬手,刚一触及,却不料被茎上的刺,刺破了手指。我本能的一抖,只觉一阵刺痛,连心也跟着疼起来,再看那手指已是渗出一粒血来。
我凝视着那一滴血珠,心里苦楚,想来,他的女人还真是不少呢,难道自己真的将要与那么多女子共侍一夫么?自认为已做好了准备,可真正面对时,心里还是说不出的凄惶酸涩。
一只手轻轻执过我的手,我抬起头,流血的手指已是被他贴于唇畔,那一粒血滴被他轻轻吮于口中,能感觉到他唇的润软,我眼里登时充满了雾气。
“疼吗?”他低声问。
“嗯”我委屈的点头。
他轻笑,将我轻拥入怀。
“我也是刚刚进院的,从洛阳回来,我这是第一次来这里。”他温和说来,却是在解释。
看来自己的那点小心思全被他看透了呢,我有些难为情的将脸往他的胸前蹭了蹭。听他又缓缓开口:“吉儿很可怜,她原是前朝的公主,隋朝灭亡后,她就什么亲人都没有了。”
我怔了怔,点头,所有的委屈即刻烟消云散。难怪她浑身都透着高贵和雍容呢,又想到她一个养尊处优的皇家公主忽然轮落成一介平民,还要承受国破家亡的凄惨巨变,也着实可怜。
“世民,就知道你在这里。”吉儿像只鸟儿欢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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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进门内,眼里刹那浮出的忧伤,转瞬隐没。
我慌窘的离开李世民的怀抱,羞得面色绯红。李世民也略显尴尬的一笑。
“午饭已经在前院备好了,世民,清梨妹妹快些过去吧。”还是吉儿打破了屋内窘迫的气氛,口气里听不出任何波澜。
我脸上红晕未退,羞涩的掩饰:“有劳吉儿姐姐了。”
李世民也笑笑:“还是吉儿想得周全,本王还真是有些饥肠漉漉了。”说着已是恢复了一惯的从容。
吉儿掩唇轻笑:“那就快些走吧。”
李世民笑笑,负起手率先出门,吉儿站在门侧也不动,笑意收起,只是静静的注视着我,轻淡着说了句:“清梨妹妹请——”却已没有了刚刚的热络。
让我心里泛起涟漪,说不出什么滋味。看来在女人眼里,我是个不受欢迎的人。
酒晏就设在院中的银杏树下,八月的艳阳被银杏树繁密的枝叶遮得严严实实,四周繁花吐艳,花香暗浮。
几人落座,香雪托着酱釉乐舞纹的执壶在每人面前的杯里斟满了色泽清透的清汾。吉儿端起白釉瓷酒杯笑意嫣然:“世民和清梨妹妹从洛阳回到长安,一路旅途奔波,受尽风尘之苦,吉儿这杯薄酒就给世民和妹妹洗尘,也恭祝世民凯旋。”说完抬袖掩唇,一口饮尽。
“那就多谢吉儿的盛情了。”李世民笑着,也是仰头饮尽。
虽然我看着这烈性酒便会犯悚,可也自是不能推脱,端起酒盏,还未至唇边,便有一股强烈的酒味冲鼻而来,却是比那荔枝绿还要烈的。我屏着气饮尽一盏,顿觉喉咙发紧,热气上涌,忙又饮了些茶水,方觉好些。
世民已是搛了些菜放入我面前的盘内,柔和着道:“先吃些东西。”
我点头,吃了几口菜,感觉缓和了些,便举杯回礼:“很高兴与吉儿姐姐相识,我敬姐姐一杯,也感谢姐姐的一翻盛情。”
吉儿无声一笑:“妹妹不必客气,您是秦王的贵客,当然不能怠慢。”一句话却似是拉远了距离,
我又勉强喝了一杯,已是两颊灼热,见吉儿又是潇洒的饮尽,豪爽之气却也不输依莎的。
“清梨,吉儿一人住此实是闷了些,不如,你与令尊令堂知会一声,过来与吉儿同住,可好?”李世民放下玉箸,随意说道。
“是啊,妹妹就过来与我作伴好了。”吉儿忙笑着接口,极是善解人意。
“这……我还要与家父家母商量一下。”我有意推脱。
我话还未说完,李世民已是微咳了下,然后不容置疑的说:“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吉儿盈盈一笑:“好啊,既然秦王都说了,那妹妹就择日搬过来罢,妹妹就住翠竹苑,如何?”
我还未答应,李世民便霸道的做了决定,而且根本就不看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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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不情愿,可事已至此,却也不得不点头默认。
“好久没听吉儿的琴声了,今日高兴,吉儿就即兴抚一曲罢。”
“是”见李世民提议,吉儿笑吟吟离座,转身刚走开一些,李世民便挨近我耳畔,低声说:“这处庄园虽是偏远,可本王出入却是方便。”我脸顿红,只垂下头默不作声。
吉儿款款走至琴桌旁落座,杏面桃腮,犹带着一丝酒晕,她的一袭紫衣后百花怒放摇曳,而她却是这一片芳菲中最艳丽的一朵。
吉儿一双春葱玉手缓缓拨动起琴弦,极尽优雅。她的琴艺却是比菀棠还要胜一筹的,乐声清泠,吟揉批拂,只让人觉得云起雪飞,百转千回,在酒酣耳热之际听来,更觉美伦美奂,一曲终了,余音仍在盈庭回旋。
“秦王觉得吉儿的琴艺可否长进了?”吉儿娇柔含笑。
“长进了,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连本王都听得如痴如醉了。”
“既然有这么好,吉儿就厚颜请秦王提首诗可好?”吉儿说着也不待李世民应允,便命香雪取来笔墨放到一边的案上,亲自研起墨来。
“吉儿提议,岂能不应?”李世民走至案边,执笔濡墨,也不思索便悬腕落笔,勾连回环的挥洒起来。
见他止笔,我也移步上前,只见雪白绢纸上字字如飞的书着:紫袖红弦百花中,犹如指下拂轻风,仿似仙子奏仙曲,疑身是在天阙中。
吉儿拾起带着墨香的绢纸,眼里闪着熠熠的光彩,俏脸含羞:“清梨妹妹,秦王是不是夸张了些?”
我淡淡一笑:“没有,说得很恰当。不过,再好的琴艺,也要有知音欣赏才行。”
“哦?”吉儿转脸看着李世民,眨着天真的眼神问道:“秦王可是吉儿的知音?”
李世民爽然一笑:“是,本王和清梨都是吉儿的知音。”
吉儿一脸认真的表情,略一沉思说:“‘春风满面皆朋友,欲觅知音难上难。’那吉儿以后就只为秦王这个知音抚琴了。”顿了顿又笑着补充道:“还有清梨妹妹。”
我扯了扯嘴角,知她前句才是真心之言,后句则不过是敷衍罢了。看着她小心翼翼吹干纸上的墨迹,然后交给香雪,一再叮嘱她收好。几人才重新归座,吉儿兴致更浓,频频举杯,却不再与我对钦,而是不停的与世民推杯换盏,笑语嫣然。李世民也只是宠溺的依着她。而我静坐一旁,一时倒成了看客。
连饮了数杯后,吉儿已是面似红绸,娇笑澹澹,星眸朦胧的望着李世民,更显妩媚至极。我心下怅惘,会有男人能抵抗住这样一双迷离醉人的眼眸吗?会有男人能抵抗住这样一个撒娇弄痴、风情万种的女子吗?
我静静的看着面前的李世民和吉儿,直到最后,亲眼见她醉倒在李世民的怀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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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李世民抱起她,送她回房。留下我一人独自坐于桌畔,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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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执子之手心香送(上) 。。。 
 
 
李世民从吉儿的房中出来,我尽量想大度的笑笑,可却只僵硬的动了动嘴角。他上前拉过我的手,歉疚一笑:“走,我带你去园子里转转。”
我无言,只是任他牵着出了庭院,香雪则远远的跟在后面。
“为什么种的都是桃树?秦王喜欢吃桃子吗?”沿着游廊,穿过翠竹苑,与世民携手走在桃林里。虽不是花期,却是苍翠荫郁,清意幽新,别有一翻景致。金子般的日光透过浓密的枝叶,斑斑点点的洒在卵石甬路上。
“是吉儿喜欢,不过不是喜欢桃子,而是喜欢桃花。”他说着不经意间转过脸,我尽量掩住眉宇间的失落,听他改口问道:“不知清梨喜欢什么花?”
我目光忧然的看着两旁茂密的桃林,若有所思:“桃花娇娆,莲花洁净,牡丹雍容,梅花孤傲……它们各有所长,我都喜欢,想必秦王也是一样吧。”
李世民瞥了我一眼,扬了扬嘴角:“这世上虽有千娇百媚,可我独爱江南的清莲。”
我脸上现出一丝红润,不再言语。
“你和吉儿一定会处得来的,她虽然比你年长,却单纯得像个孩子。”他说,已绕过话题。
我点点头,心里却浮上一丝阴霾,已有了长孙静雯,依莎,菀棠,这却又来了个吉儿,以后还不知道会有多少呢。我略摇摇头,想把这些烦恼甩掉,却又想起菀棠忧郁的眼神,便试着问道:“世民,你……也会娶菀棠么?”
“你想让我娶么?”
“嗯”我回答得极小声,有谁愿意自己的夫君去娶别的女人呢?可我却不得不如此。
李世民停下脚步面对我,“只要你高兴,我都应允。”
我不屑的翘翘嘴:“明明是你占便宜的事,倒好像给了我多大的面子似的。”
李世民爽然大笑,然后把我鬓边被风吹散的一缕发丝掖到耳后,将唇轻抵于我丰盈的额上,极尽轻柔。我微微合目,感受着他温热的呼吸,直让我觉得不能自已的迷醉。
良久,他的唇才从我的额上离开,轻声道:“你若不愿意,这个便宜我不占就是。”
我离开他一些距离,有些情急的道:“不行……你必须娶她”
李世民“扑”的一笑:“这是娶你的条件吗?如果是,我就答应。”
我紧抿着双唇,知他是在装糊涂,那日他明明说他已听到了的。如今却偏要我求着他,便小声嘀咕了句:“秦王得了便宜还卖乖。”
李世民含笑不语,重新挽起我的手,缓步往前走着,半晌才悠悠的说了一句:“如果可以,我只想娶你一人。”
我只觉心中一暖,也不答话,只是默默的随着他。
直至桃林深处,一座小巧玲笼的八角亭呈现于面前,上书着‘流云亭’。整个亭台被桃树包围其中,可以想向出桃花盛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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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坐此凭栏观花的情境。
“我今天哪儿也不去了,就在这里陪清梨弈棋可好?”上了流云亭,李世民坐在棋桌旁,脸上满是和煦笑容。
“好啊,秦王可要说话算话的。”我说着也在他的对面落座。
“那是自然,只是不知清梨小姐的棋艺如何?用不用本王让与几子呢?”
“秦王小瞧人不是?让你先下就是了。”我嘴上逞强,棋艺其时真的是不怎样,连菀棠都没赢过。
说笑间,香雪已是摆好了一副玉质棋盘。
李世民一笑:“那在下就多谢承让了。”说着修长的手指拈起一枚黑子从容落下。
看着他第一手棋落在左下方,我思纣一下,随着把子落在了右上,平稳开局。
李世民在棋盘上挥洒自如,举棋若定。却是毫无章法,极其随意,沉稳中似有着操控整盘棋势的自信和洒脱,不知不觉中就已轻松掌控了主导权。
我的想法也只能跟着他走,正思索是否要弃掉打入上边黑阵里的两枚白子。犹豫了一下决定不补角上,而是跳出了黑阵。
李世民拈起棋子轻轻落在棋盘上,一手挖断。
我一时看不透他的用意,开始踌躇不定,兀自凝眉思忖起来。四周一片静寂,只有凉风习习,吹得树叶发出籁籁的声响,时而伴随着一两声蝉鸣。
“清梨小姐的这步棋,可是思虑了快半个时辰了呢。”李世民呷口茶含笑说道。
我闻之脸微微一红,便将手中白子落到了上方。
“咳……”李世民正吃着茶,见我落子,禁不住咳了一下。笑道:“可要想好了,落子无悔的。”
我手中的棋子已是落下,听他一说,料是不炒,再细细观来,才发觉走得是步死棋。
“不行,这步不算。”我有些情急,用出一惯的技两,伸手去拿已落下的棋子。
“怎么?要悔棋吗?”
“谁让你催我。”我脸热乎乎的,开始蛮不讲理。
“哦?也罢,是我不该多言。”
我听他一说,忙拾起那枚棋子,拿在手中,却仍是举棋不定。
“胜兵先胜,而后求战;败兵先战,而后求胜。”我知他是在提醒我,可却仍是不解了了。
“妹妹何不改守为攻?”吉儿不知何时已立在了我身后,脸上却是红晕未退。“如吉儿没猜错,秦王之意是提醒妹妹:不要盲目跟进,而是另辟蹊径,在夹隙中争取胜利。”
她说得明了,我再去细观棋势,顿如醍醐灌顶,知他此步是欲擒故纵,便不顾上面的形势,把子重新落在了中端。
“观棋不语的。”李世民笑言。
“那还落子无悔呢。”吉儿调皮的说道。
一句话说得我更是窘迫,李世民不禁爽朗大笑。
“秦王偏心,对清梨妹妹就是手下留情,对吉儿却从来都是赶尽杀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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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本王有吗?”
我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口里不甘示弱道:“秦王不必留情,尽心下就是。”
李世民一声轻笑,镇定自若的落下一子,却是一改战术,对我的薄棋大肆收掠,不顾溥味,展开攻击。
我一时手忙脚乱,眼看着他不顾杀敌一万自损三千的穷追猛打,只得仓皇应对。
李世民却是从容自若,步步紧逼。我被逼无奈,见已输了二十粒子,重观了一下棋势,只好拈起棋子,不顾中间得失,孤注一掷的开始反攻。
李世民笑笑,却是毫不留情,一手飞分断了我上下两边,只是东西几下,便已是胜券在握。
我见大局已定,只好抿着双唇,不情愿的认输。
吉儿掩口笑道:“妹妹弈棋和人一样温柔呢,以柔克刚自是没错,可是妹妹忘了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呢。不过,妹妹输得一点也不冤,妹妹不知秦王曾有绰号叫“盖太原”的么?秦王向来都是“一子定中原”的,今已是给妹妹留了情面了。”
李世民吃了一口茶,忍着笑说:“看来薛小姐说的不是醉话呢。”
我脸色羞红,佯装没听见,也端起茶碗饮了一口。
“薛小姐是谁?她说了什么?”吉儿好奇的追问。
李世民呵笑一声:“这个你该问清梨。”
正说话间,便见一使女匆匆上了流云亭,一施礼禀道:“秦王,长孙无忌和几位大人求见,现正在前院候着。”
李世民敛起笑意,吩咐道:“带他们去书房。”随之起身:“正好,你们姐妹二人可以继续对弈,也好切磋一下棋艺。”说着瞥了我一眼,笑容中又带了一丝玩味。
“好啊,吉儿也正有此意呢。”
李世民忍俊不禁的看了看我,笑着出了桃林。
我知他是在笑我棋艺差,也自觉难为情。想着吉儿刚刚只是旁观了片刻,便能洞悉全盘局势,知她天姿聪慧、棋艺了得,暗叹不如。见李世民已走远,便推脱说:“刚刚饮了那么多酒,怎么就睡了这么一会儿?”
“妹妹一说,我还真是觉得有些头晕呢,让妹妹见笑了。”她倒机灵。
“那就快去歇息,对弈不急的,来日方长呢。何况我棋艺不精,根本不是姐姐的对手。”
吉儿笑盈盈道:“妹妹谦虚了。那姐姐就不相陪了,改日再找妹妹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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