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绕指柔-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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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当年和他一见如故,可谓知交,然而两人却有着不同的抱负,他生来就是江湖人,漂泊快意的浪子,而离仲却是志在沙场,只谓男儿便该保家卫国封狼居胥,便该一剑光寒动九州。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是龙嫣儿一时口快问了出来,“那怎么离大哥现在在这里当这个小小县官呢?”
龙奇天赶紧给妹妹使眼色,离仲笑笑,道:“问得好!这世事难料,人情波诡云谲,命运捉弄由不得人,不过四个字,怎想得到!”
然后又是笑语喧哗,杯筹影错,宾主尽欢。席散之后,我也不等离天着人来送,自己摇摇晃晃就走了,我知道自己表现得不好,不过也没什么心思去在意他们的眼光。随他们怎么看我这个身份不尴不尬的公子,随他们怎么嘀咕,反正,反正离仲……

错错错(一)

我一个人走在那路上,看着挂起来的灯笼,和头顶上的月,都不是很亮,只照得出一小块的地方,黯淡的阴影里,似乎藏着许多吓死人的东西。我也不怕,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就算跑出来一两只鬼也无所谓,说不定我还能跟它们打打招呼,熟悉熟悉,搞不好还能请它们帮帮忙。至于被吓死也不算难看,自古人不都是要死的么?
从阴影里转出来的却是浅香,给我行了个礼,我胡乱点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含糊道:“好,好,你做得很好,我都知道。你好好听话,把事情办好来,我有重赏。”
其实我是真的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浅香她说了几句,大概好像是替梦玉来说话的。浅香是个聪明人,而且心思慎密玲珑,我当初就是看中了她这一点,她虽然不清楚我真正的身份,这几年默默看下来,也知道我是得罪不起的,所以这是为了梦玉的不懂事来找我求情的。我点头,“哦。好,都好。”
只要她们记得我吩咐的话,其它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心思去计较。我越过她,继续往前走,我要赶紧回去,可以找小安说说话,可以钻进被窝里装死,就不用被这黯淡的月光烫得发疼,吸口气都难受了。
哪知道回去之后,小安居然跟我说,那江停月,乃是神医弟子,一手出神入化的好医术,我怔了怔,还没想明白,“神医?”
“神医。”
这五月的天,我却像是跌进了腊月的冰窟里,忍不住一个激灵,脑子也清楚了些,我直愣愣看小安,哆嗦着唇说不出话,神医,离仲他请了一个神医来!他这是想要做什么?!
“不行,不行……不行!”我把手指塞进嘴里狠狠咬,心里一片乱哄哄,这怎么可以?离仲身上的化功散,还有那七天吃一次解药的毒,都不能少,他要找神医解毒,绝对不可以!我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嘴里一张一合话就出去了:“你去杀了他,杀了他,那个神医,现在就去!”
小安默默看我。
“杀了他……”我念了几遍,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是颓废地坐在那里,失去了全身的力气般。杀了他,怎么可能,江停月做错了什么惹来这杀身之祸,就为了他会解毒?我这几年害得人够多了,不应该还害了无辜的人。
这五年离仲之所以能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过就是因为那毒,他的命,他家里人的命都捏在我手上。他只能忍气吞声,只能容忍着我这个卑鄙小人天天在他眼前晃。五年就这么过来了,我不知道他还能不能继续忍下去,可是我时间不多了……我也犯不着还死死捏着他的命不放,我都是要走的人了!
五年真的不短,再不知道知足,可就太过贪心了。
然后我想起来,又是吓一跳,我给浅香梦玉吃的药,让她们不能受孕的那种,会不会被那个江停月给看出来?!
该死的江停月,他一来给我惹了多少麻烦!
我想了想,打定了主意,“你去把江公子请来,别让人发觉了。”江停月一定要解决,要堵住他的嘴,不管用什么法子……最好,最好他能够识趣点,不然,我也只好下狠心了。
做错事也好,害了无辜旁人也好,或者惹人厌恶也好,反正当年我换走他的卷子,让他与状元美名锦绣前程和公主娇妻都失之交臂,骗他喝下那杯“绕指柔”散掉他的内力的时候,就已经下定了决心,绝对,绝对不会后悔。
我皮厚肉粗,心黑卑鄙,贪婪自私,这是改不了的。
江停月很好说话,莫名其妙被人掳来,也不生气,只是笑嘻嘻看我,我想了半天,决定先问他,“绕指柔和低眉这两样,你有没有听说过。”这名字缠绵的两味毒都是宫里的,数量稀少且极难炼制,除了我那一大家子人,没有谁有资格用,外头的人连听说都没听说过。所以江停月问我,“那是什么?”
他不知道那是什么,但不意味着那毒他就解不出来。我一狠心,问:“离仲身上的毒,你能不能解?”
江停月想了想,突然笑了,“我来之前,风尧就说过,离仲被奸人所害,身上中了两种奇毒,一味散了他功力,一味则是每到七天需要一粒解药,让他被人控制起来。”
我耐不得听他废话,“你只说,能不能解。”
“虽然目前尚无什么头绪,只要给予时日,各类药材齐全,好生琢磨了,倒也有几分把握。”
我慌慌张张把包袱里的东西倒出来,一大把滚圆的珍珠,几颗闪闪的夜明珠,都塞到他面前,他还有点不明白,我咬紧唇道:“都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
我决定利诱,说得天花乱坠,许以他一辈子都用不完的金银珠宝,数不尽的名贵药材,只要江停月答应听我的,要什么有什么。
江停月也没问我为什么不许他不给离仲解毒,沉吟了片刻,却道:“人命关天……没撞见也就罢了,既到了江某人眼前,只为了这点东西就弃之不顾,这一身的医术究竟学来做什么?”
他不肯,我僵了,我其实没多少办法,除了这个华丽的出身带给我的东西,我什么都给不了别人,也控制不了,最后剩下的也就是威吓,用小安吓他,说他不答应就杀了他。
小安抱着手立在我身后,我知道只要我一句话,他就会出手,十个江停月也能死干净,不会有人知道江停月被我绑了来被我杀了,第二天早上大家只会奇怪他到底去了哪里。只要我下令,虽然小安从来没为我杀过人,可是我知道他做得到。
“从来都是要请我出诊,无所不用其极求我救人的,倒没见过你这般,这般,”江停月神色不变,完全不被我的威逼和利诱所动,“你这人倒也是有趣。不过江某人已经定了主意了,拼上一生所习,也要为……解了这毒。”
我呆呆坐着,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与离仲之间的事情,江某人也不好多问,不过以医者的身份,我奉劝砚芳公子一句,到底生死大事人命关天,不是用来任性赌气随意糟蹋的。公子请好自为之。”
江停月自己推了门走了,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绕回到那么远之外他住的院子。我呆了呆,问小安:“父皇会不会知道?”
小安不说话。
“父皇会怎么做?”很奇怪的,心里居然也没有多少害怕,只是有点疲惫过后的那种无力感,不是很认真地想着,接下来应该要怎样怎样,其实事情好像也没多大,再去求求父皇,跪在他面前磕头,父皇不是皇祖父,他不会跟我生气的。

错错错(二)

我一直胡思乱想到有人来叫我,今夜居然又是我侍寝,大概是离仲又喝多了,我胡乱收拾了一下,跟着那人过去了,离仲的主宅离我的院子挺远,一路的长廊转啊转要走半天。每次我走在路上的时候,都会担心这段路太长了,长到可能离仲已经不耐烦已经不想见我了。
我不用像寻常男宠一样,要被主人的奴仆带去“洗干净”,等我到了离仲那里,直接过去就好了。他正在泡温泉,那是花费了许多银子才造出的温泉池,离仲喜欢没事就在里头泡着。我却对这地方有些害怕——那次被淹得太狠了,我本来就贪生怕死得很。
我进去,那几个服侍的人就静悄悄退了出来,我拿了帕子,蹲在那里给离仲擦背。这里水气弥漫,离仲又背对着我,我摸不准他此刻的心情何如,不敢擅动。
他真的是喝多了,坐了会,居然抓着我的手,放到了自己面前,我受宠若惊,不敢动一下,他用手拨弄我的手指头,从指间流连到手腕,突然喃喃了句:“小雁。”
我赶紧点头,乖乖答应:“诶。”
“你瘦了。”
“还好还好,”我看他神智不是很清楚,得寸进尺,大着胆子接了句,“你也瘦了。”
“呵呵,瘦了,”他翻来覆去倒腾我的手,轻轻一个用力,我就顺势倒进了他的怀里,他睁着眼看我,又不是在看我,鬼晓得此刻他在看什么,他慢慢顺着手臂摸到了我的脖子,我的脸,然后停下来,指间半日都没碰上我的脸。他低头看我,好像有点不认得我是谁,恍惚的样子有点像是在做梦。他说:“小雁?小雁?”
“嗯,在呢,你看我就在这里。”
“小雁……”
他慢慢叹了口气,终于碰到了我的脸,他的手指很长,上面有多年习武留下的老茧,这五年养尊处优的生活都没能磨干净,抚过我脸的时候有点说不出的麻麻痒痒的感觉,我不敢动,只怕惊走了这偷来的幸福。他的气息依旧那么温暖,好像这么多年都是一样,面对面看着他,心里就有一块地方,被暖得发软,轻易就拖了我陷下去。我从那么久以前就这么贪婪地看他,从发梢到眉角,到他的唇,他的手,着迷一般,就是挪不开眼睛。可是以前他不是我的,他是离兄,是一起喝酒聊天的好友,我不能那么直勾勾地只盯着他,后来他属于我了,可是他不喜欢我,我也不能顺着心意这么紧紧地贴着他,霸占着他所有的气息不放。他现在喝多了酒,我知道他心里不快活,尤其是今天风尧他们来,他喝得是闷酒,喝那么多,当然醉了,所以他现在不清楚站在他面前的是什么人。
真好,真好,我颤着手也去摸他的脸,也许他没瘦,是我自己觉得他瘦了,他的脸还是这么好看,轮廓棱角都跟当年一样,我的心噗通噗通跳着,突然就有点想不起来了,我们之间已经有五年了,发生了这么这么多无法挽回的事情,我逼得他和我自己都没了退路。我想不起来,就是觉得真好,还是这样的,什么都没变。
可是他好像渐渐想起来了,他的手力气越来越大,我有点痛,也不敢动。他嘴里喃喃念着,转了个弯,咬牙切齿起来:“小雁?小雁?”
他的语气里有一种恶狠狠的笑,像是嘲笑,又像是狼磨牙的样子。
“骗局……都是假的,假的!”他狠狠攥住我,像是在对待一件破掉的什么东西,粗暴的吻乱七八糟砸下来,落到哪里都是痛。血和肉都在他的嘴里,我只好更加用力地抱紧他,哄他,“不是假的,不是,你看我就在这里。”
我骗不了他,他再也不会相信我的。他闷声笑着,听不出半点快活的样子,“你骗得我好苦……你好!”
“我不骗你了,真的不骗了,都是真的……”这话我自己说得都心虚。他更不会信,他的一辈子都毁在我的手上,毁在五年前的骗局里,他怎么可能还会上当?他是一只狮子,是一条龙,被我打断了腿,折断了翅膀,逼他跟着我这个仇人绑在一起,我手里捏着绕指柔,捏着低眉,捏着离老爷子的命,我是皇家的人,我的身后是笼盖了整个天下的无上威权,不容许任何人违抗的阴影,他挣脱不掉,他只能就这么困在这里,在温柔乡富贵梦里咬牙切齿磨掉自己的爪子和尖牙。
五年来他就没有快活过,我怎么可能不知道?我天天就这么看着他,越看越挪不开眼睛,只要他在眼前,他好好的,我就开心死了。我没那么贪心的,真的,我只要他在我身边,什么都可以!可是他不快活!
——没办法,我真的没办法,我不能后悔,当初我磕破头求父皇帮我,我就说过了,绝对不会后悔的!
我抱着他,把头埋进去,不管怎么痛,只管汲取他身上的温度和气息,这是能救我命的东西,一口就能维持我就这样多活几年。我没头没脑劝他,说:“你别不快活,你放开心来,我没有骗你……你放心,你放心,我就要走了,我不会再在你面前惹你厌烦了,你自由了……”
我以为这话打死我都说不出来的,我根本就没有想象过,我居然能在他面前说出这几个字,我以为这话说出来我就一定会痛死,会把心都捏得粉碎,可是就这么说出来了,答应他我会离开他,我要回京城,我不会再缠着他了!
他根本不听我说话,他的眼睛是红的,酒气,怒气,还有不知道的什么东西,在他的眼睛凝结起来,让他看我的样子就像一只狼,凶光毕露嗜杀成性的恶狼,也许下一刻他就会扑上来狠狠咬破我的喉咙,咬死我。他的嘴里有血腥气,我的血,我知道他想食我血肉很久了,他控制得很好,他没法不控制住自己。此刻他完全醉了,所以不必在违背自己的心意,他舔着我唇上的血,眼角居然有着餍足,他的手上依旧是下着狠劲,疼得我只哆嗦。“很好,很好……”
我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只知道直吸气,痛得厉害了,反而人就有点恍惚,他的身子贴上来,热烫的,然后连皮带骨,撕碎血肉,就这么一点点把我完全吃下去。
我做了一个梦,五年前,不,算起来应该是六年前,秋高气爽万里无云的日子,在那个酒楼上,那群进京应试的举子围在一起高谈阔论,我却穿越人群,直直看到了角落里的那人。
风起来,楼外的树叶呼啦啦落了一地,梧桐小院锁清秋,一点相思一点愁,我看着那飞起来打旋的叶子,什么都没想到,心里一片空白,只是有点欢喜。
我就那么没头没脑地走过去,行了个可笑的大礼。我说没地方坐了,能不能跟他挤一挤。他微微点头,我就坐下,然后看着他笑。
“在下李小雁。”我装模作样地说,自己还觉得有点得意,“年方十六,江州人士,前来京城应试赶考。敢问兄台尊姓大名?”

挣不来的宠(一)

梦做得太香,醒来之后就不愿意起来,也起不来,浑身散了架一样,一动就痛。我把早膳都让给了小安,小安厚道地把他名下的白粥给了我,我呼噜呼噜喝粥,对那个没事跑来的江停月翻白眼。
他啧啧有声,“哎呀,怎么几个时辰不见,公子就沦落成如此模样?”
我知道此刻我肯定不好看,自然没好气,“你站在这里多久,也没你一口吃的。”然后赶紧给小安使眼色,叫他快点把早膳吃光光,别被别人抢了。江停月又咋舌,明智地决定不跟我在吃上多计较,继续找我麻烦:“要不要江某人给公子把把脉,开两剂药来用用,免得了公子平白多受这诸般苦处?”
我表示一分诊费也没有,他要是钱多愿意浪费,我当然愿意。江停月脸上抽筋了半天,狠狠点头,豪气地表示,就算是义诊了。
说完他也不走,我瞪他,“还有事?”
“总要先把脉吧。”他叹口气,然后小安放下了干干净净的碗碟,走过来,用眼光阻止他的动作。我道:“我身份尊贵,寻常人不能近我的身……要给我把脉,你先去考几场试来吧。”
考进了太医院,再做几年升上去,估计就有资格给我把脉了。
江停月脸色黑了青,青了又黑,终于忍不住问我:“你没事吧?”
呸,我好得很!一大早没有他在我眼前我还会更好!
他慢悠悠道:“今日离兄要带着我们去游湖,公子只怕不能同去了,可惜可惜。”
脚趾头都猜得到,带他们都是幌子,主要还是那个龙嫣儿龙大小姐!
江停月看我的脸色,贼眉鼠眼的,我就知道他心里肯定在乱想,我和离仲的关系虽然没有明说,现在他看我的样子也能猜到个八九分,这是试我的态度来了,我问他:“你给龙大小姐当探子来了?”
“非也,”江停月顿了顿,“不过嫣儿也唤我一句兄长,也该关心关心她的终身。”
“你要喜欢那个龙嫣儿,不管是兄妹之情还是男欢女爱的那种,真喜欢的话,就别把她嫁过来。你听不听随意,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我故意吓他,“我是出了名心狠手辣,醋海生波妒意大发,做出什么来也不一定。”
江停月:“……”
小安:“公子,有人。”
我看着门口立着的龙家兄妹,风尧,离仲,也像江停月一样呆住了。
龙嫣儿指着我,一跺脚,“哥!师兄!”
龙奇天的脸色青白不定,皱着眉看我,又看离仲。风尧也看离仲,两人不知在那电光石火之间交换了什么讯息,然后风尧就别过了眼,没什么表情,离仲对着龙家兄妹笑笑,竟是浑然不把我那句话当回事。
也是,连姬妾都算不上,一介男宠而已,一时忘形说下的大话,能有几分有资格当真。
我低着头,由着他们去应酬,那龙家兄妹被离天迎了出去,风尧跟着他们,走之前跟离仲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果真是,怎想得到!”然后他也出去了,离仲在那里冷冷盯着我,我察觉到他的视线,一阵发寒发冷,只觉得浑身上下又痛了起来。
江停月也摸着鼻子出去了,我注意到他还多事拉了拉小安,奈何拉不动。小安柱子一样站在那里,完全不把离仲当回事,手里的手帕渐渐冒出烟了,热乎乎的就往我额头上放,我赶紧给他使眼色。离仲不喜欢小安。
小安低着头退出去之后,离仲立了一会儿,竟是准备走了,我一时着急,唤他,“离仲!”
“闲王殿下有何吩咐?”
我吞吞口水,大着胆子,“你能不能陪我说说话?不耽误你的时间,一会儿就好!”
“遵旨。”他慢慢踱过来,居高临下看着我,我只好继续厚脸皮提要求,“你、你坐下来吧。”
他就坐在我身边了,我脑子一团乱,不知道该说什么,拼命想着话题,“你们今日要去游湖?是城外的云岚湖还是城里的文丽川?不不不,我不是在探问你的行程……”
“殿下金口,要问什么,自然是不敢隐瞒的。”他说话都这么冷冷淡淡的,里头藏着一把小刺,只有我知道它们是什么样子的。他说是去云岚湖,我点头,其实问出来了又怎么样,我根本没想好我接下来要说什么。
我就是想他能就这么陪在我身边,我能看着他,能跟他说说话,他不理我也没事,只要他在,我身上好像也不怎么痛了。我开始胡乱跟他说话,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说既然去玩就该开心快活,说酒喝多了伤身他该少喝点,说要是下雨了该怎么办,说这离府里的花草园林真的很美,到最后,我说不下去了,只好看着他发呆,鬼使神差就伸出了手。他任由我的手摸上他的脸,没有表现出厌恶,然后神色却冷淡地像是在面对一个陌生人。
“你别瘦了……江南这里湿寒得厉害,病了不好。酒再好,也不能没日没夜那么喝,掏空身子,以后,以后容易生病。”
他的眼里有不耐烦的神色,我看到了,我当做不知道,一狠心,干脆抱住了他。为什么不抱,我都要走了,以后就抱不到了。他微微一动,我就嚷起来,“不许动!本王命你不许动!”
来到即安后,我几乎从来没有拿身份压过他,我可以感觉到他的身子顿时就僵了,结成冰,硬邦邦的冷,掷地有声的那种,砸进心里有一种彻骨又钝重的痛。我知道我这句话肯定是说错了,可我管不了,我就这么贪心地巴着他,假装他是在抱着我。
让一个人心甘情愿的陪在你身边,让他对你笑,怎么就这么难呢?什么法子我都试过了,也许真的不能不承认,我是没有办法的。
“你会娶谁?赵家小姐,还是龙小姐?”我问他,知道他懒得回答我的,还是问,“你都不会娶是不是?你不喜欢她们,她们都配不上你!——你喜欢小娃娃,虎头虎脑的那种小娃娃。”他喜欢小孩,他一定会娶亲的,我当初也说过,这些事情我不会干涉的,他爱跟谁在一起爱娶谁,都是他自己的事,反正我是要在他身边。“要是,要是你很喜欢一个姑娘,你会把她娶回来,是不是?”
我越想越难受,不知道是为了谁,“要是她不能给你生娃娃,你会不会还喜欢她,会不会另外娶别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觉出不对,目光一狠,看我,我摇头,胡乱地说:“我只是问问你,我记得你说过的,你要是喜欢一个人,就会只喜欢她一个,不离不弃,不会变心,我就是想知道……知道要是你遇到那个人了,现在你还会,还会就只喜欢她一个,如何都不会休了她,不会再娶么?”
“这是闲王殿下在问话?”
“是……”
“这些风月之事,说来说去也不过这几句。”他只这么答我,“如是真心,如是值得,又怎么会轻易舍弃?——”
他露出抹讥讽的笑,看一脸痴迷的我,“——这种哄骗小孩的话,莫非王爷您信?”
“那、那该是怎么样?”
“回禀王爷,这种事情,说出来,只怕也不是王爷您这种人能懂的。”他的态度摆明了,那是他的事情,我有什么资格问他?“王爷还有什么事要问?”
我摇头,没有了,我知道答案。
“在下还有客人要招呼,王爷可还有什么事要吩咐?”
我慢慢把自己的手从他身上抽走,看着他起身,拍了拍袖子,对我行了个礼。他走了很久,我还是不能动,在床上抱着被子发愣,小安进来我都没发觉。
“二公子,”小安提醒我,时间不多了。
“怎么办,我答应父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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