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的小娇妻-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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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谷接过药，心里虽然狐疑老太医经验老道，怎么会写错方子毕竟写错方子可能导致很多危险，甚至是要了病人的命，但百里谷还是缄默起来，没有多问。她去厨房放下这几服药，再出来时老太医已经去房里给拙女换药了，他的小童和小四都在屋内帮忙。

百里谷走到曳木摇身边，有些话想问他，但张了张口，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曳木摇笑起来，偏过头来看她：“小谷有话要说？”百里谷低低嗯一声，迟疑片刻，道：“老太医这药……”

曳木摇静静注视她：“小谷认为有问题？”

“……也不是。”百里谷认真想了想，道，“我只是在想，老太医从医这么多年，怎么会写错方子……他……你的病情……”

她开始有点语无伦次了，曳木摇静了片刻，笑起来：“不用担心，老太医开的方子绝对没有害处，虽然可能治不了我的伤，但好歹也能当补药来喝。”

“你……”百里谷这一次不是语无伦次，而是根本说不出话来了。她缓了缓神，才道，“原来你早就知道老太医根本没看出你伤势？”

曳木摇笑了笑，伸手轻轻将她带入怀里：“不，不是。老太医看出了我的伤势，只是你也知道，这并不是简单的受伤，而是我化去修为引起的症状，老太医根本无法下手医治，只能开些补药。既然如此，我们也没必要去强求，对不对？”

百里谷伏在他怀里，仰起脸没好气地瞪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老太医看出了你的伤重，只是没法对症下药？”

“算是吧。”曳木摇好笑地捏她鼻尖，“估计老太医从医一辈子，也没见过这种伤……老太医给我们带药来，是他的心意，你别太担心。”

百里谷哦一声，不说话了。其实她大概也想得到，曳木摇这病情凡人哪里看得出来？昨天也不过是病急乱投医，硬拉着老太医给曳木摇看看而已。倒不是说老太医医术不好，只是曳木摇的病症……凡人确实是不容易看出来，恐怕老太医行了一辈子的医，也没见过曳木摇那种状况吧。

其实百里谷不知道的是，老太医确实已经看出了曳木摇的伤重，却不是“没法对症下药”，而是觉得曳木摇根本“无药可医”……所以他昨天才会那样震惊，并且一回去就开始翻阅医书典籍，希望能找出什么方法来救治曳木摇。

当然，老太医并不懂得修仙这一条路，所以才会觉得曳木摇无药可医。而在曳木摇看来，一切都不必要紧张，只不过是每天都发作一次而已，那疼痛他又不是不能忍，等过了两个月，拙女的伤势好转后，他和百里谷再回南郡找铁化杉也是一样的，所以他内心里并不像老太医那样绝望，也不像百里谷那样焦虑，反倒是款款劝慰百里谷，要她别太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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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医给拙女换了药后，就要和小童出谷。百里谷留他们两位吃午饭，老太医只说回去还有事，就与他们道别离谷了。百里谷虽心存疑惑，却也不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人，也就没多问老太医到底有什么事。而曳木摇从始至终都只是微微笑着，并没有说什么。

目送老太医离开，百里谷转向曳木摇，轻声问道：“木摇，你现在有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曳木摇摇摇头，笑起来：“我没有事，你不要这样小心翼翼的。每天只是发作一次而已，并没有其他的异常状况发生。”他笑着上前，轻轻刮了下她鼻子，牵起她的手，一边往屋内走去，“你也去休息一下吧，外面的事小四在忙。”

百里谷低低嗯一声，边走边问道：“笔轩，你说老太医是有什么事，这么急着回去，连午饭也来不及吃？”她虽然忍着没当面问老太医到底出了什么事，不过在曳木摇面前，她也没必要遮掩自己的好奇心，于是很诚恳地问曳木摇知不知道原因。

曳木摇好笑地睨她：“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也觉得很奇怪。”百里谷回视他，撇撇嘴：“对了，木摇，你前天不是给兄长写了封信？他有没有回你？”曳木摇点点头：“昨天老太医来时，就把兄长的回信带来了。”

百里谷一眨不眨地看他：“那么……是不是兄长出了什么事，所以老太医才这么急着回去？”

曳木摇瞬间就笑出声来，原来小谷她问有没有接到兄长的回信，最终目的还是想问老太医为什么要急着回去。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微微笑道：“兄长很好，别担心。老太医回去，大概是私事吧。”

百里谷低低哦了一声，想了想，问他：“那兄长现在怎么样？他……过得可还好？”曳木摇他兄长，也就是前朝皇帝曳木，当初将百里谷的父母和舅舅囚在端涯皇宫里，用来威胁她，要她离开曳木摇。当时百里谷其实是有些恨这个昏君的，但后来她才明白过来，曳木也是受她师兄雪里云的威胁，并且提出要她离开曳木摇，也是雪里云的主意。当时曳木甚至是在保护她，只不过最后她还是被雪里云带走，以至于后来发生这么多事拙女受伤，曳木摇化去修为……

曳木摇听她问起自己兄长，笑了笑，道：“他还是老样子，一心想要长生不老，近乎痴迷了。雪里云让他担任端涯郡郡王，不过是看在他熟悉端涯环境的份上，而且也是现实新皇心胸宽阔的一个手段而已。端涯现在实际的掌权者并不是我兄长，雪里云另派了官员来处理端涯事物。”他顿了下，又笑道，“我兄长连一个国家都能治垮，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郡，要是美人看着他，我想过不了多久，端涯百姓都会怨恨他的。”

他这话倒也不是讽刺，但用这样平和的语气说出这样一个事实，百里谷还是觉得有些难过，是替曳木摇难过。毕竟曳木是他的亲兄长，大曳的江山就断送在他兄长手里，无论他兄长是真的昏庸，还是故意要断送曳氏江山，在世人和后世者眼里，他兄长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昏君。百里谷想曳木摇可能也会难过吧，毕竟那是他亲生兄长。

她这样想着，紧了紧他握住自己手指的暖手，朝他露一个安慰的笑，轻轻道：“兄长只是沉迷于仙道而已……还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可恨。”

曳木摇微微一笑，俯身亲了亲她脸颊：“你不用这样安慰我，也不要用这样难过的眼神看着我，我是我，我兄长是我兄长，我即使尊他敬他，但对他的作为，我也是不大赞同的……当然，我并不是说他丢掉曳家的江山很可恶，我只是觉得他既然在这个位置上，就应该好好治理他的国家，而不是让百姓都怨恨他。”见百里谷张了张口，似乎有话要说，他一笑，打断她的话，继续道，“幸好他拱手把江山让给雪里云的时候，天下并没有大乱，这样和平地过度到另一个朝代，也是幸事，至少对百姓来讲，是幸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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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一点也不介意自家的江山北拱手让人，百里谷想起以前曳木摇那种恣意妄为的态度，一点也不像个王爷左派，却原来他本来就没把自己当做王爷，因为他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大概也是因为他了解他的兄长吧，知道他兄长迟早有一天会断送了大曳皇朝。

现在，曳木摇眼里却是看不到一点悲伤，甚至他那表情，显得有些庆幸，也不知道他是在庆幸他兄长终于丢掉了江山，还是庆幸他兄长在丢掉江山的这个过程中，并没有引起天下动乱。

百里谷见曳木摇神色很好的样子，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曳家的江山归属问题，便也笑起来，道：“那现在兄长应该是过得很好的，除了修道之路比较困难外，他应该是满意现在这种生活的。”

曳木摇笑起来：“是啊，他应该是满意的。不过，他跟仙家无缘，这一世恐怕无法达成自己心愿了……”曳木几十年来，虽然贵为皇帝，但他一心求的是长生不老之药和得道成仙的方法，但几十年过去，他渐渐老去，却仍旧没有一丝收获。其实无论是曳木摇还是百里谷，亦或是百里谷的师父虚无老人或者她师兄雪里云都知道这个结果，但他们中没有一个人愿意去提醒他，去戳破他的幻想。即使曳木摇是他亲弟弟，也没有很诚实很坦白地告诉他，他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得道成仙的。曳木摇甚至没有和他说起自己是上仙的事。因为这些都算是天机，是不能随意透露的，更何况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是求也求不来的。想到此处，曳木摇又笑道：“不过他这一世一心求道，若是下一世也如此，只要这样坚持，想必他终有一天能得偿所愿。”

百里谷也跟着笑了下，说起修道之事，她自然就想起了曳木摇的伤势，顿了顿，她看向曳木摇，道：“对了，木摇，老太医给的这几服药，你打算服用吗？”并不是她不放心，怕老太医下毒什么的，只是她听刚刚曳木摇的话，觉得老太医可能并没有弄清楚曳木摇真正伤在哪里，她怕老太医胡乱开药，又或者说是没有对症下药，到时候曳木摇服用了，要是起反作用就不好了。

曳木摇自然懂她话里的意思，他一笑，道：“嗯，这也是老太医一片心意。放心吧，不会有事的，就当这些药是补药好了。”

百里谷没好气地瞪他一眼：“补药也不能乱吃啊。”

曳木摇将她的手放到自己唇边，啃咬一会，才笑着道：“真的没事的。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是怕老太医胡乱写方子，开错了药，导致我伤情加重对吗？不过我刚刚闻了闻那药的药味，确实只是平常的补药而已，喝了对身体没什么害处的。”

听他再三保证，百里谷这才放下心来，道：“嗯，那等会我去熬药。”

曳木摇笑着亲她额头，没再说话。百里谷窝在他怀里，静了片刻后，又推开他：“我去看看拙女。”

每天除了熬药做饭外，就是照顾拙女。其实做饭熬药这类事，差不多都是小四包揽的，若不是因为拙女是女的，很多事小四不便在场，恐怕百里谷就真的会无所事事了。

曳木摇笑着亲了亲她耳垂，拥住她，久久不放。百里谷心下疑惑，迟疑地开口：“木摇？”曳木摇却又放开了她，朝她温和一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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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谷里的生活真是不知黄昏清晨，不知岁月更替，不过百里谷却很享受这样的时光，除了会担心曳木摇和拙女的伤势外，她觉得能在这谷里过一辈子，都不是不可以。

这日，曳木摇如往常一样，在早上发作了一个时辰，而后恢复平静。中午老太医来给拙女换了摇，小四做了饭，几个人一起吃罢中午饭。下午的时候，曳木摇和小四在屋外闲聊，而百里谷就在屋里陪着拙女。

这天天气很好，阳光照在山谷里，让不远处的树林和断崖成了一片金黄。旁晚的时候，更是有落霞徘徊在山谷，远远望去，就像一幅画似的。曳木摇和百里谷、还有小四都为他们看到的情景所吸引、所震撼。落日壮美，霞光万丈，真正是动人心魄，让人看着就欣喜万分。三人正注视着谷口处因为被霞光笼罩而露出的奇异风景，突然，三个人同时一怔，既而互相对视一眼，然后三个人心里都在想着：原来他们没有看错！

是的，他们没有看错，谷口处，突然出现了两个人影，而那两个人，远远看去，就像是……曳月可和百里山！

屋外的三个人互相对视会，望着渐渐走近的人影，因为惊讶，而怔在原地，竟然忘了上前去迎接。直到那两人走近，直到确定那两人是真实存在，而不是他们花眼，他们三人才反应过来。

百里谷率先跑上去，紧紧抱住曳月可。而曳月可也是一脸温柔感动，紧紧回抱住她。而两人身后的人，也是一脸动容。曳木摇和百里山都不是感情外露的人，但这一刻，两两相望，脸上都已经动容，眼底也含着许多笑意。

是啊，这场相逢，他们期盼了多久，又经历了多少？

百里谷紧紧抱住曳月可，低低地呢喃了一声：“公主……”她其实有很多话要说，可是现在，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其实在她心里，根本就没想过百里山和曳月可会找到谷里来，这会重逢，真是……真是莫大的意外，和莫大的惊喜！

曳月可轻轻拍着她后背：“小谷……小谷，是我……我们找你们来了。”

百里谷慢慢退开两步，去凝视曳月可的脸，曳月可也静静回视她，任由她目光在自己脸上游走。半响，两人相视而笑，眼里都含着泪花，那脸上的笑却挡也挡不住。百里谷偏过头，又看向曳月可身侧的人。百里山见她神色怔愣，便微微笑道：“小谷，是我……”

听她兄长低低一声叹息，百里谷眼里的泪终于夺眶而出，她慢慢朝百里山走近，轻轻喊了声：“兄长……”

百里山笑着圈住她，等她情绪平复了些，便笑道：“是我，我们找来了……小谷，这段时间，你们可还好？”

“嗯……好的……”百里谷在兄长面前，总有些小孩子气的，她往百里山肩膀蹭了蹭，而后退开，微笑道，“太好了，你和月可没事，你们来找我们了……”

她近乎语无伦次，身后的曳木摇上前揽住她肩膀，轻拍她后背，安抚她情绪，而后看向曳月可和百里山：“找到这里，辛苦吧？”

曳月可看到曳木摇，便笑着低低喊了声：“曳王叔。”曳木摇一手轻抚百里谷后背，一手敲了敲曳月可额头，笑着应道：“嗯。”曳月可被他这样一敲击，顿时眼泪又要出来了，就好像回到从前的岁月，他们还在皇宫里的时候，她王叔也是这样，戏谑地敲她脑袋，骂她笨啊逗她哭啊笑啊……

几个人重新聚在一起，在这绝美的晚霞中，在这宁静的山谷，不可谓不是一种天缘。他们都沉浸在这相逢的巨大喜悦里，一时站在屋外，都没有再开口说话。

这时小四已经搬了矮凳出来，见百里谷和曳月可脸上都挂着泪珠，便笑道：“王妃，公主他们刚刚到，让他们休息会吧。我去烧水，等会公主和驸马就可以洗漱了。”

百里谷笑着点点头，不太好意思用衣袖抹一把眼睛，道：“对对对，月可，兄长，你们先休息……快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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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坐定后，望着谷口处的壮丽风景，一时都是静默。倒不是无话可讲，而是因为有太多话要说，大家重聚之后，反倒失去了语言，仿佛就这样静静坐着，也是好的。

最后，还是百里谷禁不住好奇，率先打破沉默，看向百里山和曳月可，问道：“兄长、公主，你们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山谷里？”

百里山没有说话，曳月可狐疑地看她一眼，笑道：“不是你们通过书信告诉我们的吗？”

“嗯？”百里谷蹙了蹙眉，“书信？”

“是啊。”曳月可望着她，微微笑道，“小谷难道不知道？可是……”她忽而住了口，诧异地看了看百里谷，而后看向曳木摇，不可思议地道，“曳王叔，你竟然瞒着小谷……”

曳木摇和百里山对视一眼，后者像是明白他要说什么，笑了笑，沉默起来。曳木摇伸手轻轻握住百里谷的细长手指，再转回曳月可，点点头，笑道：“嗯，我是瞒着小谷……我想给她一个惊喜。”

百里谷无语地望向曳木摇，怎么也没想到他竟然会瞒着她这么重要一件事……她眉头微蹙，忽而像想起什么，她惊讶地对上曳木摇视线：“木摇，那封信……写给你兄长的那封信……”

曳木摇点点头：“真是。”

百里谷顿时就无言了，哀怨地瞪他一眼，道：“你怎么就瞒着我呢？”远啦曳木摇那天说给他兄长写信，却其实是在跟月可和她兄长通信吗？

仿佛查看到她在想什么，曳木摇微微笑了笑，解释道：“那封信的确是写给我兄长的。当时我猜测月可和你兄长到时候一定会回端涯，毕竟我兄长是月可的亲生父亲，就算她打算隐居起来，也会回来看看的。所以我写信给兄长，说若是月可和你兄长到了端涯，去见了他，就要他将这个谷址告说与月可和你兄长听。”

……原来是这样吗？

百里谷还没来得及接话，却听她兄长百里山笑道：“的确如此。我们也是今天早晨才到的端涯，然后找了个机会去看月可的父亲，临走前，他父亲将书信给我们看了，我们才知道原来你们在这谷里。我和月可商量了下，知道这谷离城里不过半天时间，于是就赶着往这里来了。”

“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凑巧……”百里谷不禁笑起来，心说：要是木摇的信晚去了几天，又或者月可和她兄长早早就回到端涯又离开，那可能他们就要错过了。

几个人又开始述说离别时各自的境况，只听百里山笑道：“那天我和月可听说你们逃出了皇宫，于是我们商量了下，便决定不再和雪国对峙，毕竟交兵打仗，受苦的还是百姓……那天我和月可，还有岳母，一起出了军营，一路上却也没遇到雪国的人，就这样一路平安地到了端涯。”

这个经历还真是出乎百里谷和曳木摇的意料，他们以为曳月可和百里山毕竟是经过千辛万苦才来的端涯，却没想到那么容易就到了。

百里谷看了看曳月可，再转向她兄长：“咦，魅姨也来了端涯吗？”

魅姨就是曳月可的母亲，也就是十几年前被废的皇后，当年百里谷去北阙学艺，无意中遇到魅姨，于两人就成了忘年交。在北阙那些年，百里谷时常去探望魅姨，甚至她师兄雪里云也陪着她去见过魅姨的。

曳月可一笑，点点头，道：“我母亲留在端涯城内。”

“咦？”百里谷再次惊讶，既而反应过来，“难道魅姨……留在郡王府里？”见曳月可微笑点头，她更是诧异不已那郡王府不就是曳木摇兄长，也就是曳月可父亲的居处，魅姨难道……已经跟月可她父亲重归于好？

曳月可见她露出惊异表情，便笑道：”我母亲本来是打算一起来谷里的，她也很想你，可是父亲不放……”

百里谷啊地一声，再次惊讶了。她目光瞟向曳木摇，像是在说：你不是说你兄长一心求道吗？怎么还会注重男女情　爱，还拉着魅姨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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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木摇接收到她目光，不由觉得好笑，也不答她，只伸出手去，捏了捏她红嫩的脸蛋。百里谷忙打掉他的手，转向她兄长，继续问道：“那你们一路上……都很平安？”

百里山点点头：“嗯，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阻碍。”顿了顿，他又笑了下，“小谷，你是不是以为雪里云会放皇榜捉拿我和月可？”

“嗯，我一直在担心这个。”百里谷并不否认，很诚实地点点头，道，“毕竟兄长你用二十万军队威胁他……他当初甚至说，即使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他也要将你拿下。”说着，她不由轻轻叹口气，“可能当时师兄只是在吓唬我吧。他其实是明君，断不会做出那种不利于百姓的事，毕竟行兵打仗，痛苦的是将士和战乱地的百姓。”

见她陷在回忆里，曳木摇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微微笑道：“你师兄确实是个明君。”

这话也不知道是赞美还是反讽，反正挺曳木摇这语气，有些不太对劲。百里谷不由自主地抬眼去看他，却见他神色淡淡，也看不出他是什么情绪。真当她纳闷的时候，曳月可在一旁娇笑出声：“曳王叔，你吃醋了。”

……原来是吃醋吗？百里谷顿时福至心灵，豁然开窍，便眼角含笑地去瞧曳木摇。曳木摇轻咳一声，脸色倒没变，只睨了曳月可一眼，勾起嘴角笑道：“月可，你不必再叫我王叔，我已经不是王爷了。”

他这话一出口，成功地夺取另外三人的注意力。毕竟亡国之痛，和失掉身份一事，仿佛还历历在目，他们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忘记。即使不在乎，但那也是一种经历，他们是不可能就这样轻易忘怀的。

几个人怔了怔，曳月可突然也笑起来，点点头，道：“是啊，曳王叔已经不再是王爷，而我也不再是公主。”她又转向百里山兄妹，微微一笑，“而山也不再是驸马或者离山郡的公子，小谷也不再是王妃……不过我们现在在这谷里，感觉也不错。”她虽然刚刚来这谷里，才歇下半个时辰，但看到谷里这样宁静，而外面的风景又是那样的壮美，所以她很快便喜欢上了这里。

百里谷和曳木摇对视一眼，都是一笑。百里山看了看他们，问道：“那你们呢？从皇宫出来后，都发生了什么？起初我看到各地都有通缉你们的檄文，但后来似乎一夜之间又都没了消息。而且我听说当日你们逃出宫来时，有人受了重伤……”他目光在百里谷和曳木摇之间逡巡，见二人面色还算正常，不像重伤的样子，他眉头皱了皱，蓦然反应过来，看向百里谷，道，“难道是拙女？！”

百里谷咬住下唇，点了点头：“她现在在屋里躺着，已经睡下了。木摇他兄长派了前朝的老太医来给她疗伤，虽然伤势严重，但现在已无性命危险……兄长你别担心，拙女的伤势已经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了……你现在要不要去看看她？”

“好……还是算了，我等下去看她吧，她现在不是在睡么？不要去打扰她了。”百里山本来是要站起身的，想了想，又坐下，缓缓道。

百里谷点点头，没再说话。曳月可看了看他们兄妹俩，再转向曳木摇，轻声问道：“那么曳王……那么小叔叔你呢？你和小谷有没有受伤？”

刚才曳木摇说他已经不是王爷，于是曳月可改了称呼，不再是“曳王叔”，而改成小叔叔了。

听曳月可这样一问，曳木摇和百里谷同时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