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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小娇妻-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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拙女嗯一声，没有否认：“小姐，我……你知道的，大夫人……”
百里谷轻轻抚她额头：“是，我知道。我们都担心他，现在他回来了，我们应该高兴才是，所以拙女你要快点好起来，以后大家在一起过日子，不是很好吗？”
“是啊，很好。”拙女也笑起来，轻轻喘了口气，没再说话。
两人一时都沉默起来，过了会，百里谷迟疑地开口：“拙女，这段时间，我要和木摇南下……”
拙女抬眼去看她，了然地点头：“小姐，你是要和姑爷去南郡找那仙人？”
“嗯。”百里谷替她掩好被子，缓缓说道，“所以这段时间，由月可他们来照顾，好不好？”
拙女听她的语气，就像哄孩子似的，不由得笑起来，道：“那多麻烦公主他们啊。”
百里谷一笑：“她现在不是公主了，你可以叫她少夫人。”顿了顿，她又道，“我和木摇很快会回来，希望我们回谷里的时候，你的伤势已经好全了。”
拙女笑了笑，问她：“小姐，你和姑爷要去多久？去了就能找到那仙人吗？”
百里谷想了下：“还不确定。那仙人就在南郡，应该是能找到的，不过要多久才能治好木摇，我们也不确定。”
“哦。”拙女垂下眼，过了会，又问，“小姐……那姑爷的伤……”她本来想问是否严重，是否能治好，但最后却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百里谷像是知道她心思，笑了笑，道：“别担心，我们会回来的。”
是啊，会回来的，不管最后结果怎么样，他们终究要回到这里，哪怕最后铁化杉也无能为力，哪怕最后只剩下几天时间，她和曳木摇也宁愿回到这个谷里……因为这里风景独好，因为这里……有他们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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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百里谷和曳月可因为有很多话要说，便睡在同一间房里夜谈。她们说起分开的这一年时间，都遇到了哪些事情。其实百里谷被囚禁在皇宫的事，曳月可是知道，只是她不知道在这之前和之后的事。当然，下午他们重逢的时候，已经说过各自的境遇，曳月可大约也都知道了百里谷他们在逃出皇宫后，都遇到了哪些事，所以她现在更感兴趣的是百里谷和曳木摇成亲后，他们都去过哪些地方，做过什么事……因为他羡慕他们的逍遥快意。
百里谷便笑着和她说起那半年的事。她和曳木摇去过大漠，去过西北，去过北阙……游历过很多大好河山，而那时候，那些江海湖泊，那些巍峨的高山，和绵延的小丘，都是属于大曳皇朝的。
当然，这些话百里谷不可能说出口，毕竟曳月可曾经是大曳的公主，而且她并不负公主这个称呼，为大曳做了很多事，如果现在提起以前，百里谷怕曳月可难过。
曳月可听他们去过那么多地方，羡慕道：“其实我也想去外面走走，不过……以前在皇宫里，不能随意外出，更别说出远门；现在……”
“现在你是有了我兄长，不需要远游。”百里谷笑着打趣道。曳月可并不否认，不过还是有些羞赧，就沉默着不说话了。百里谷见她如此，笑了笑，转开话题问道：“那这半年，你和我兄长就一直在离山郡？”
曳月可双手搁在枕头上，低低嗯了一声：“我们刚到离山郡不久，百里就要举兵反我父皇……”她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还是有些哀伤的，毕竟自己的丈夫带兵反自己的父亲，她夹在中间，确实不好做人。百里谷自然了解她心情，便低低的安慰她。百里谷一笑，表示自己没事，继续道：“后来听到公公婆婆被我父皇关押的消息，就更坚定了百里的对抗之心，最后小叔叔到离山郡，劝说我们放弃攻打端涯。本来百里也有退隐之心，打算撤回军队的，可是接着就听到父皇将皇位让给雪里云，而雪里云马上改了朝代名，又将你关押在宫里。小叔叔听到后，很快就离开了离山郡，而百里本来是想退兵的，听到这个消息后，却又决定和雪里云对峙。”
百里山和雪里云对峙，百里谷是知道原因的，她兄长是想以退兵来换她的自由。她还记得当时雪里云说过，即使杀敌一万，自损三千，他也要将百里山生擒，因为他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
两人一时都沉默不语起来，后来的事她们双方都是知道的。百里谷这边，拙女和曳木摇受伤，而曳月可那边，知道百里谷他们已经从皇宫逃出来后，百里山便带着曳月可和魅姨失踪其实他们是回了端涯。而后，就是昨天，他们就重逢在谷里。
想起魅姨，百里谷挺想她的，便问曳月可：“魅姨现在在端涯郡王府吗？”
“嗯。”曳月可若有似无地轻叹了口气，“我父亲一定要留下我母亲……其实父亲一心求道，留下我母亲，可能也是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
百里谷当然知道当年魅姨是被冤枉，才会被削了皇后的位置，流放到北蓟去。她无声地安慰着曳月可，片刻后，道：“那魅姨是什么态度？她愿意留在那里？”
曳月可想了想，道：“我母亲没表态，不过她既然留下了，那就表示她应该是自愿的吧。毕竟父亲现在已经再也威胁不到母亲了。”
百里谷点点头，笑道：“其实以后可以接魅姨来谷里常住的。”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曳月可也是笑，道，“雪里云现在应该不会再追踪我们，等过了这段时间，安定下来后，我便去接她来谷里。至于我父亲……”
“其实你父亲……对家里人很好。”百里谷想了想，道：“他对你，对木摇都很好，或许他在世人口中是一个昏君，但他对你们，确实好得没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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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之前曳木派老太医来给拙女看病就知道了，他绝对不像外人所传的那样昏庸无情，反倒挺明理，而且对曳木摇也是真心的爱护。她不知道当年曳木到底发生了什么时，以至于废掉皇后，就迷上修仙，从而不无朝政，到最后葬送了大曳江山。
曳月可沉默了会，淡淡一笑：“可能小谷你说得对，我母亲当年被废时，我不过刚出生的小婴儿，朝堂上各种势力相对，但我始终被保护得很好，甚至是后来的贵妃和其他皇子皇女，也害不到我半分……当然，以前我很看不惯父亲为了求道而荒废朝政……不过后来想想，可能父亲也志不在此，他可能也并不喜欢做皇帝，反倒愿意做个逍遥散仙。以前知道母亲是被父亲亲手废掉流放的后，我也曾恨过他，更气他的不争气，将大曳江山弄得乌烟瘴气，但后来长大了，看到他对小叔叔他们几个兄弟，对我们几个子女，确实都那样好，我就想通了……”
见百里谷露出了然的笑，她便也笑起来，顿了顿，继续道：“你看小叔叔他们，都宁愿将大曳江山拱手送人，或许他们看多了皇族间的争斗，所以觉得他脱离皇族会更好……总之，现在我觉得这个状态也不错。”
百里谷笑着点头：“嗯，你能这样想就好。”
两人相视笑了笑，都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她们在皇宫朝夕相处的那段时光。那时候她们才十岁，百里谷进宫做曳月可的伴读，两人朝夕相处三年，自是亲厚。后来百里谷眼睛被弄伤，从此远离端涯，再回来，就到了百里谷和曳木摇的婚期。她们以为从此两人就再没有这样相处的机会，哪里想到不过一年，她们又再相见，并且这个时候，大家已经卸下身份和责任，可以逍遥快活地生活在这谷里……
想到此处，百里谷难免又有些伤感和担忧，因为明天她就要和曳木摇南下了，还不知道曳木摇的伤势怎么样，能不能找到铁化杉，铁化杉能不能将曳木摇治愈完全……很多的不确定因素，再加上之前曳木摇半真半假的话，问她若是再也回不来了她打算怎么做……可能这一趟，他们去南郡，真的就回不来了，不管是因为伤势治愈不了，还是因为要修炼而耽搁回程……总之如果他们不能回到端涯，不能回到这个谷里，那么他们势必又要和曳月可他们分开……
刚刚还在想着以后能继续朝夕相处，却猛然记起明天就要出谷南下，而且有可能一辈子都回不来啊……百里谷现在的心情可想而知。她躺在枕头上，默默地叹了口气，心想果然人与人之间，都有个缘法的……但愿他们去南郡后，能顺利找打铁化杉，并且铁化杉能帮助曳木摇恢复身体，治好他伤势，这样，他们就可以早先回到端涯，回到这个谷里，大家再次相见，并且以后永远不会离别。
这边百里谷正在默默叹气，而曳月可显然也想到了这一层，侧过身子，面对着百里谷，低声道：“小谷，你和小叔叔明天就要南下……”
百里谷笑了笑，也侧过身来：“……嗯。”
曳月可默默地凝视她片刻：“你和小叔叔在路上小心。还有，有什么消息记得及时通知我们，随时来信……信笺可以先送到端涯郡王府里……若是你们……你们遇到了什么事情，或者小叔叔的伤势很严重，不容易治好，那你们也不要瞒着我们……若是你们需要在那边呆很久，等拙女的伤好全了，我们也可以南下去找你们……”
她絮絮叨叨着，叮嘱了许多，百里谷都一一听着，也一一答应着。最后，两人终于困倦不堪，都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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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谷和曳月可在房里闲聊，而曳木摇和百里山就在屋外喝酒。屋子外的整个天地，都属于这个谷里的。这会之间明月当空，几颗小星星点缀在夜空中，放眼望去，整个山谷都被笼罩在一片白茫茫的雾水中，神秘和静谧，真真比傍晚看到的晚霞还要飘逸美丽几分。傍晚的晚霞是壮美的，而这会的白色月光和谷里的水汽缭绕想相结合，使得整个山谷都变得飘渺神秘，真像是世外仙人呆的地方。
曳木摇和百里山手里一人一坛酒，旁边还有几分未开封泥的酒坛，看他们两人的样子，应该是不醉不归了。
百里山率先举坛敬曳木摇，曳木摇微微一笑，也晃了晃手里的酒坛，两人痛饮一口，不约而同地笑出声来。两人静静欣赏晚上这山谷里的美景，许久都没有说话。也不知过了多久，地上已经多了两个空坛子，而曳木摇和百里山都拍开了第二坛子酒的封泥，他们才渐渐交谈起来。
当然，他们聊的话题自然不像百里谷和曳月可那样，述说离别之苦，相聚之情什么的。他们讨论的话题，都是很现实，也是眼下最需要考虑的。
百里山再喝了口酒，看向曳木摇，微微笑问道：“你的伤势真的不严重？”
他这话确实问得直接，曳木摇闻言一怔，半响才低声笑道：“不，其实是很严重。”
其实他跟百里山的交情也说不上怎么好，但他们当年同时在西征军里，曳木摇是主帅，而百里山以离山郡长公子的身份，做了副将，他们两人交流不多，却是铁铮铮的汉子，在沙场上英勇杀敌，气魄胆识谋略还有对国家的忠诚都不向上下，所以有些惺惺相惜。后来百里山到大曳迎娶曳月可，虽然带着面具，但曳木摇还是认出了他是当年和他一起并肩杀敌的人，所以对他自然就亲近几分。而那一段时间，他们也是经常在一起喝酒，甚至喝得烂醉如泥，当然，也痛快万分。所以经过这么多事，曳木摇和百里山虽然还是不怎么熟至少他们并没有互相袒露过心思什么的，但两人都带着一种惺惺相惜之感，所以对对方很信任，也不会刻意隐瞒什么。
这会曳木摇直接回答百里山，说他的伤势很严重，并不像在百里谷面前那样遮遮掩掩，也不像对小四的纯粹的陈述一个事实，他这样轻快地跟百里山说出实情，就是觉得没必要隐瞒百里山。
所以百里山在听了他这句回答后，也没有被吓到，既不惊讶，也没有露出同情或者难过的神情，只是哦了一声，淡淡笑道：“我猜小谷并不知道实情。”
曳木摇垂下眼睑，嘴角扬了扬，一笑：“她应该是知道的吧。”
“什么叫‘她应该是知道的’？”百里山笑起来，“木摇，你明白我的意思，我问小谷是不是不知道实情，即是问你有没有如实告诉她你的伤重。”
曳木摇晃动酒坛，举抱在怀里，也是笑：“我不想让她担心。”这意思，就是说他并没有如实告诉百里谷了。百里山听后，不由蹙了蹙眉，刚想说点什么，却听曳木摇又笑道：“小谷看过我发病的样子，她那样聪明，肯定能从其中推断出什么，后来她问过我好几次，我知道瞒不住她，于是就把实情告诉了她……”说完，他举起酒坛，又豪饮了一口。
百里山望着他动作，微微一笑：“是吗？你刚刚不是说怕她担心？”见曳木摇笑而不语，百里山了然地点头，直直看向他，道，“你其实还是没告诉她实情换句话说，你只说了一半实话，还有一半是哄她的。”他用的是陈述语气，代表他很肯定自己这个想法。
曳木摇笑了下，没有否认，沉默片刻，缓声道：“你说对了，我确实没有说出全部的情况。”
“哦？”百里山感兴趣地挑挑眉，“那你隐瞒了什么，又对小谷坦白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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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木摇笑而不语，自顾自喝着酒。百里山也不催他，只间或看他一眼。许久后，曳木摇才笑了笑，道：“我跟她说伤势很重，却没有具体描述……不具体描述，她就不知道具体的伤有多重……嗯，也不算骗她，我问过她如果去了南郡，再也回不来怎么办，她……应该是了解的……”
百里山听到了重点，皱了皱眉：“再也回不来？你的伤……治不好吗？”
曳木摇一笑：“不知道。或许也是有这个可能的，得做好心理准备，不是？”
百里山没有跟着他笑，而是微微叹口气，瞅着他道：“小谷一定被你吓到了。”
“……也没。”曳木摇抱起酒坛，连续喝了几口酒，一抹嘴，笑道，“回不来只是其中一种可能，这次去南郡，确实祸福难料……”
“怎么又说到祸福难料了？你不是去找仙人给你疗伤，带你修炼的吗？”百里山越听越糊涂，也越听越心惊，“你的伤到底有多严重，才让你说出这样的话来？”
见百里山皱着眉，月色下看起来挺可怖的，曳木摇不由笑起来：“我说了很严重……具体的我也说不清楚，这次去南郡，如果运气好的话，就可能痊愈，如果运气不好……我也想不到最坏的结局。”
其实并不是他不愿意说清楚，而是有很多事，本身就说不清道不明的。
百里山沉默了会，没有接话。他抱起酒坛，碰上曳木摇手上的坛子，先干一口，而后抹嘴笑道：“那岂不是说，可能回不来，但也有回来的机会？”
他这一句话，让曳木摇豁然开朗，他不禁大笑起来，点头道：“百里你说得对。”
是，可能会回不来，但也有回来的可能。可能会治不好，但也有治好的可能，人生不就是这样，站在选择的交叉路口，有时候并不是要你真正去选择，因为有时候命运已经做了安排，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站在那个路口，以或平静或激动或恐惧或期待的心情等待那个抉择时刻的到来。
两人一时都静默下来，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见他们间或饮一口酒，而后抱坛席地而坐，望望天上的圆月，望望在月色和浓雾笼罩下显得朦胧而安谧的山谷，谁都没有开口，像是不愿意打断这一颗的宁静。
也不知过了多久，百里山突然站起身来，朝曳木摇扬了扬眉：“我们去谷口处吧。下午回来时，见那里风景独好，现在我想去看看。”
曳木摇一笑：“好，奉陪到。”
两人相视而笑，同时点足飞掠，往谷口处掠去。百里山率先到达，等了一会，曳木摇才缓缓落在地上。百里山负着手，笑眯眯望他：“原来你真伤得不清，连武功也废了。”曳木摇也扬扬眉，沉默地看他。百里山很快俯身一揖，再抬起头来时，脸上的笑意已经消失不见，带了一副严肃面孔：“是，我刚刚是在试探你，所以我道歉，希望曳兄你能原谅我的莽撞。”他顿了下，又道，“但我同时也有几个问题问你，希望曳兄你能坦白回答。”
曳木摇摸摸鼻子，在心里苦笑一声，心想原来刚刚百里山并没有相信他的说辞，反倒是自己被他算计，让他试探出底线来了。他黑亮亮的眼珠在月色下闪闪发亮，片刻后，他嘴角勾气笑：“百里请问，我定会如实回答。”
百里山举坛敬他：“如此，先敬一杯。我先干为敬。”曳木摇也举坛，好笑地饮了一口，而后笑眯眯望着他，等着他开口。百里山用衣袖擦拭嘴角，最后目光灼灼落到他身上：“之前小谷说你只是化去了修为而已，为什么现在连武功也没有了？不，应该是说为什么这样弱？”
曳木摇轻轻一笑：“因为当时化去修为后，又受了雪里云一掌，我内力受损，这几天越来越严重，我怕等不到到南郡，我的武功会全失。”
百里山闻言，脸色顿时沉下来，目光也闪了闪，似是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半响后，他才缓声开口道：“那这件事你有没有对小谷说？”
曳木摇回忆了下，笑着摇头：“我不记得了，不过好像当时我受掌的时候，小谷在场。”
百里山脸色又是一变，顿了顿，道：“小谷难道从来没有怀疑过吗？”
曳木摇顿时眯起眼，嘴角瞬时漾起笑，道：“小谷她从来不会怀疑我什么。当然，她没有问我，不然我也会如实告诉她实情始末的。我觉得她应该是已经猜到了，只是她不愿意加重我心里的负担，所以才没有问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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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说得有些得意之色，应该是在炫耀他和百里谷之间的信任。百里山真是哭笑不得，心想这个时候，他还有心情说这个。想了想，百里山想了想，道：“你这次去南郡，小谷势必不会跟你分开，那你怎么跟她解释？”
曳木摇一笑，不大在意地道：“走一步看一步。”
百里山气得瞪他一眼，半晌，才换了话题继续问他：“那么，你这次南下，有几层把握？一定能找到那个仙人吗？”
其实无论是百里山，还是百里谷，都问过好几遍这个问题，每一次曳木摇都是模棱两可地回答他们。不过这回百里山语气严肃，应该是不容许他再用敷衍的口气回答。曳木摇自是明白这个道理，他沉默了下，也严肃了表情，道：“一半一半。”
……
这个回答不还是跟以前一样，模棱两可吗？百里山顿时拉下脸来，气恼也不是，笑也不是，最后只得愣愣地瞪着曳木摇。曳木摇笑起来，摊手道：“我说的可是实话。”
“……”百里山没有办法，只沉声问他：“说清楚一点。”
曳木摇笑了下，道：“如果找不到那仙人，就没有半点机会，找到那仙人，也只有一半机会。”
“……”这不还是跟没回答一样吗？百里山终于忍无可忍，瞪他一眼；，“那你岂不是有危险？”而且这危险还很大？
曳木摇顿时眯起眼来，心想看来百里还是挺关心他的，也不像平时那个冷漠无情的百里山嘛。曳木摇微微一笑，没打算骗他，坦白道：“嗯，危险是有点。如果那仙人无法带着我修炼，就不只是化去修为的问题，也不是不能再次修成仙人的问题，更不是每世都要轮回的问题……若不能继续修炼，我便会灰飞烟灭，没有来世，没有元神，最后变成一团混沌的气体。”
“灰飞烟灭？！”百里山听了他的话，顿时啊地一声，脸色变了变，脱口道：“这么严重？！”
曳木摇见他眸子幽暗，脸色也很不好，知道他是在替自己担心，不由一笑。其实曳木摇从一开始就知道可能会有这个结果，所以现在他能轻轻松松地说出口，相比于百里山没有血色的脸，他脸上的笑反倒更和煦了。他笑了笑，点头道：“是啊，确实有些严重。不过……这也只是其中一个可能而已。”
他这是在安慰他吗？百里山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明明有危险的是他，有可能灰飞烟灭的是他好不好。“……那小谷她……知道这件事吗？”百里山一问出口，就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举。因为看曳木摇那样子，就知道他一定是没跟百里谷说过这件事。百里谷喝了口酒，沉默半天，才呐呐开口道：“你这样……要是最后……”他顿了下，终究说不出那几个字。
曳木摇见他欲言又止，便笑着接口道：“你是想说，要是最后我真的灰飞烟灭了，小谷怎么办，是不是？”百里山沉声不语，算是默认。曳木摇笑了笑：“她应该也会跟着我一起灰飞烟灭。”
“什么？”百里山不解，更是震惊，“小谷她的命格是和你联系在一起的？”
曳木摇朝他微微一笑，不知怎么，这一次，看上去竟是妖艳万分，魅惑万分。百里山看得一愣，就听曳木摇轻轻的，微笑着说道：“她的命格并没有跟我联系在一起，但从我们认识那天起，我们的命就纠缠在一起了……若我不能轮回，再也不能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小谷她定也不会独活，更不会在没有我的生生世世里投胎转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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曳木摇说这段话时，神采是飞扬的，眉目更加妖娆，那神情，那气度，竟是让人移不开眼来。他说若是他不能再轮回，百里谷定也不会独活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更不会投胎转世，那意思，自然就是说两个人一同灰飞烟灭。他说这句话时，脸上没有半分歉疚，甚至没有半分难过悲伤神色，仿佛那种结果是必然的，而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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