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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娘-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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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命。

“若是杀不了言默,看马大人怎么处置你,”见宋李左顾右盼,若风不禁咬牙,“宋李!”

那少年探了探被轩辕镖击中的宫女,人中之上的确没了进出的气息,“若风姐姐还真是心狠手辣。”

少女不去理会宋李的调侃,三枚镖针准备齐全——言默,既然宋翊鸢那么多嘴,本姑娘就大发慈悲,送你们俩黄泉之路好生聊着,这人间是非,就不劳烦你插手了!

寝宫之外的灯笼未灭,晨曦之中鸟鸣唧唧,想来这个时辰还正是人梦微醒的酣然时分。若风不禁嘴角一翘,见宋李闪于树丛之中隐蔽安全,少女后退一步,奋力一弹,一枚轩辕镖刺破寝宫窗纸,按着原定的路线应是直直地扎打在床尾。

少女抬脚将大门踹开,瞬间三针齐发,直直地朝着床褥之间迸近。

三发全中,那褥中却不见声响。若风心口一惊,一个箭步上前,却掀开两床厚实的棉被。“完了!”少女暗叫不好,那轩辕镖刺破被单,里头的棉絮飘散出一小缕。来不及躲闪开去,却见那门后一个身影闪过。

眼疾手快!轩辕镖疾风一般飞射过去,那身影笨拙地一闪,算是有惊无险地躲开了一记险招。“言默,今儿个就是来取你性命的,你再躲也是一个死!”见那门外身影兀的一颤,随即逃窜起来,若风一勾唇角,几踏轻功窜出寝宫。言默一慌,同方锦侧身一错,直直地摔在台阶之上。

“言亲王!”男人停下脚步将少女扶起。言默抿唇:若不是这男人三更把自己叫起来,不然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轩辕镖路线一转,斜打上言默的小腿,少女惊叫一声,膝盖一曲摔倒在地。

“这回我倒想看看你怎么逃。”若风跃上屋檐,饶有兴趣地看着狼狈逃亡的两人,“方贵君还真是聪明人,居然可以猜得到下一个目标是言默,”少女唇角一扬,见那目标之人小腿伤得不轻,别说跑,就算是爬亦有所困难,“不过今朝我只取言亲王性命,方贵君本事局外之人,掺和进来就不好了。”

“若风,本王算是看清你了。”

“死到临头还有什么话都说干净了,免得到时候死得不安心,”若风仰首一笑,“本来还想和你们多玩上个把月,谁让人家大慕等不及了,这唾手可得的美食,岂有不吃的道理?倒是木槿那个傻小子,说来他要是不死,怕是我们也不用那么急急地把你们送上西天。”

“吃里爬外的东西!难不成大戌待你薄了?”

若风冷眼睨了言默一记,“到这个关卡就不要来和我谈什么待遇——你可是怀仪那贱人对我下的南宫十三毒,”少女姣好的脸颊侧面一道长长的伤疤,自是当初怀仪蘸了越白散的尾指所伤,“说到头你们可都是些可怜鬼,这二十年来,只见皇后同林君妍你争我斗,可曾想过这其中被人忽略已久的郭妃娘娘?想来这时候当初人人认为上了西天的契天皇子正在饮血高歌呢!”

言默一阵错愕:“你是说……洛阳破了……”

“也快了,”少女得意地长吁一声,“在下觉得,拿言亲王的脑袋去祭城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稍作停顿,她神色一挑,“不光是城破洛阳,余丞相此刻恐怕是哭都来不及了!毕竟血洗丞相府这种事情挺没劲的!”

檐下两人兀的一颤,东方既白,却又要见血光一面。若风倒是笑得自在:“那么,聊得也够多了,言默,受死吧!”

——“宋翊鸢,这轩辕镖同玲珑剑的战斗,还是在下略胜一筹。”她路过倒下的少女,轻飘地说道。同为大慕神器,轩辕镖与玲珑剑江湖齐名,如今玲珑剑主已死,再无利器入得了轩辕镖之眼——若风笑一冷,镖针既出。

“呯!”待言默睁开双眼的时候,却见那枚取名的轩辕镖直直地落在自己跟前,同落于地的还有另外一枚镖针。仰首却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宋李!”

“看来你们两姐弟都反了!”若风咬牙,方才这小子俯身照看那宫女的尸体并不是为了确认其生死,而是为了取下那尸首颈部卡住的轩辕镖。“宋李,莫要忘了自己身份!”

“若风姐姐既然已经知道在下有心造反,又何必浪费口舌来规劝?”少年踱至言默跟前,背向少女面对若风。

檐上之人面色并不好看:“宋李,就算你会几招武功又如何,你姐姐的玲珑剑早就死了,我看你还有什么本事来和轩辕镖抗衡!”她起身转侧,暗器如雨。宋李来不及扶起言默,便朝着受伤的少女用力一踹,然后纵身一跃躲开那要命的武器——这轩辕镖同玲珑剑均是世间极品,削铁如泥不在话下,宋李方才将那一枚掖在手心的镖针射出救了言默一命,如今也只得靠躲才行。

若风轻笑一声,这少年虽说未曾修习耍镖用剑,轻功自然是好的很,虽说自己镖术精准,倒也能让这家伙死里逃生躲开。少女转身,顺手却是暗自抄到腋下,一枚轩辕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一旁怔愣的言默。

“当心!”宋李一个疾步冲上前去,那镖针却是不偏不倚地射中少年红心,被刺破的经脉一阵攒动,鲜血喷涌。宋李顾不得中招,袖口一扬——殊不知一根发簪飞向若风,少女亦不料对方藏下的这一手,被那发簪扎中上臂。

“咳咳……”止不住地鲜血从伤口涓涓流出,言默连忙扶住宋李,谁知往那左胸一按,惹得满手鲜血。“李儿……”

“宋李,你这是咎由自取,”若风忍了忍痛,将那上臂利器拔去,不过是一根劣质的珍珠发簪,你倒也是有脸拿出来伤人,“你以为小小一根发簪就能伤了我?”

檐下的宋李倒是欣慰地笑了,少年捂着左胸抽了两年,终是不可遏制地大笑了出来,他从未如此洒脱:“陶若风啊陶若风,你可识得那一只发簪!”

他双眼通红,犹似血色。

若风忽的一惊,上臂一阵剧痛使得自己不禁倒在屋檐之上,“你!”

“当日,陶若风见木槿用这支发簪自我了结的时候,是不是暗自欣喜?再日,若风见木槿被奇鸠饮折磨得死去活来之时是否感谢过南宫尽离助你一臂之力?”

“是又怎样!”少女面目狰狞起来,“早日司药公子救若风一命,千叮嘱万关照,求我好生照顾他那两个可悲的皇室姐姐。但司药公子绝对想不到,今日若风却要取言亲王的性命,”少女脸上闪过冷冷的笑,嘴角却淌下污黑的液体,“这便叫作‘恩将仇报’,”她昂首,“奇鸠饮可解越白散之毒,但其本身亦是剧毒之物——宋李不过是想说,这簪子上沾得是那木槿的奇鸠毒血……”

——三皇子啊,李儿终不是什么值得信任的人啊,但是,若李儿说一声真的爱你,你可会相信?

那珍珠发簪顺着屋檐的坡度滚落在地,摔成两节。那咎由自取之人亦直直地倒在屋檐之上,那发黑的污血流淌开来。

少年捂着左胸猛地起立,无视言默在身后叫唤的那一身。轩辕镖伤透神明之官,自己自然是命不久矣,那循环全身的液体还在喷涌而出。他颤抖着双腿向前挪了一步,终是因着失血过多倒落,血流顺着地面的纹理流淌开来。

——三皇子,你如果相信李儿的话,劳烦在那黄泉路上等李儿一刻可好?上穷碧落下黄泉,李儿终是来找你了。

奋力地伸手,伸手,伸手——直至之间触碰到那支摔碎的发簪。

宋李莞尔一笑。

一朝画眉绾青丝,当年君道怜慕迟。蓦然回首桃李事,愿君再叙谢红诗。

来踏秋落飞纷时,不晓入冬君仙逝。喑哑难听旧竹曲,再见君心不言痴。

言默却是再也抑制不住澎湃的情绪,心口那剧烈地抽搐使得少女不禁大口大口喘着气,她不知道自己哭得有多伤毁大雅,只觉得这泪水憋存在眼眶之中几乎要将自己逼到崩溃。方锦缓步踱至少女面前,言默一把扯住男人的衣袖。

“言亲王,言亲王!”一名宫女急匆匆地冲闯进来,“出大事了!”被那一地血迹吓得不轻,那小宫女神色惊恐,“陛下……和和和……陛下和词德君被抓走了!”

“词昊?!”方锦兀的一惊,却见身边的言默攥着自己的衣袖软软地瘫倒下去。


 


锦娘 正文 【74】囚困

——看起来倒是嫩的很呢。

——再嫩不也是个给开过花苞的贱货?

——别嗑叨了,就算人家再怎么下三滥都轮不到我们这种人碰,这……可是马大人留给圣上的厚礼呢……

——那倒也是,光瞅着这小脸蛋,年轻就是好啊……

词昊被一阵剧痛惊醒。

醒来的第一刻自己便明白了发生的情况,昨日清晨惊醒便不见方锦去向,没迈出一步便给人劫了。他并不是害怕这劫俘虏之事,只是那身后传来的剧痛使得自己一阵惊恐。

那是不同于方锦的温柔。

“终于还是沦落到这种地步了?”少年在心中默默地嘲笑着,想来后背的肌肉定是裂了,词昊甚至从未如此清楚地知晓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泄欲?

干脆直接说要自己屈辱至死罢了!

他无力去念想离开方锦的第一个夜晚自己到底是受到了多大的折磨,幸而那群畜生劫走自己的时候顺道把自己打昏了。词昊试着挪动了一下身体,却惊见身下一大摊血迹,那垫在身下的棉被早已被染得血红。他颓然地笑笑,将被套微微扯过,遮掩住不堪入目的下体。

“你醒了。”一个声音从身后响起。

待不及少年回过神色,那熟悉的刺痛再一次从身下传来。词昊甚至不知道不经润滑的甬道是如此艰涩难行,更何况那血裂的肌肉结了疮子,加大了身体之间的摩擦,“怎么了,觉着疼了?”身后的男人戏谑的口吻夹杂着轻蔑,“你那个老相好不是把你捧着心疼的么?这床笫之欢总是那么不温不火,让人痒的慌……”粗糙的手指探入那干涩的穴口,原本便是伤痕累累的器官本能的一阵收缩,词昊一个难熬,唇角被锋利的虎牙咬穿,“你可知道朕是何人?”

少年抿了抿双唇,漫散开来的血腥气使得自己不禁皱眉。凭着他的才智,自然知晓这身上之人的尊贵身份,“那不知您又是安着何心?”话一出口,一记响亮的巴掌落到少年的背梁之上。

“那就要问问那睡过你的老男人,”男人飘起一抹斜容,“谁叫他是个孽种!”

那关于方锦身世的谜题词昊自有耳闻,这其中一二也曾问过方锦,然从这人口中说出,自己却是不寒而栗。“锦娘真是……”

你真是那个传说中的孩子么?

传说中牵连两国皇室血脉的子嗣么?

“原来……”词昊愤恨地扭过头,直视那整个大慕为之敬重的老暮男人。说来什么帝王之相,不过是个可以随意散乱欲望的卑劣位置,重杵几乎捣断少年的腰椎,那肆意的笑声充斥耳边。词昊吃痛地叫了出来,“你放开我!”就算违抗是大逆不道又如何?他逼迫自己使出最后一点力气奋力一滚,企图去摆脱那藏污纳垢的交媾。

“啊!”身下一记撕裂,他经不住这痛楚,沿着边缘滚到地上。额头磕上到置于地面的香炉,少年单手撑起身,却见一丝血痕淌上眼睫。

怀仪是被那喧闹的狱卒吵醒的。

领头的狱卒见俘虏醒了神色,便提起一桶冷水泼洒而去。怀仪来不及躲闪,本能地将头一扭,还是给淋了湿透。动辄手脚,那沉重的锁链禁锢着自己每一个超越规定幅度的动作。“真是没有想到,大戌的嚣张娘们也会喊疼……”宵小中发出一阵起哄般的嘲讽笑声,领头的狱卒伸手戳了戳怀仪的脸颊,被少女毫无疑问地犀利一瞪,“瞧瞧,瞧瞧,死到临头了还要逞强,哈,弟兄们,这可是大戌响当当的戌景后啊。”

“这年头啥事都有,连娘们都做起皇帝美梦了!”邋遢的男人们歪着脑袋,狡黠地望着被困于此的怀仪,在这群下人眼中,能让他们如此嚣张的事无非两种:一是自己主子雄霸天下,这二么,便是别家主子落水下马。

怀仪显然是怒了——“马贤在哪?”她咬了咬下唇,这该死的贱人!

“马大人的名字你也配叫?”在他人囹圄之中,就算是这般低等的狱卒,也有的是胆量欺负自己。那狱卒一个耳光掴了下来,少女左颊立马显出五道血痕——当初扳倒林君妍,她耗费几多心力收服林妃手下的人脉,到头来倒是这些心腹将她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人言讥讽,一字一句显尽了险恶——站于高处的,俯瞰这匍匐于下的;但一旦坠入深谷,没有人会管你曾经站在何等的高度。

“这年头,到还真是风水轮流转,”一声响起,整座牢狱立马安静下来。马贤缓步踱到怀仪面前,“没想到堂堂戌景后,是这般让人欺负的。”

“马大人还真是通吃,没想到国破人亡之时,还有尔等享尽荣华之人!”少女怒目圆瞪,“朕是这般信任你……”

马贤倒是无所谓的很:“陛下言重了,自古以来,‘信任’二字对于君王来说,实在是廉价到猪狗弃之;就算陛下有意信任马某,马某也信不过陛下呀——”一番话引的周遭逸散出几声偷笑,马贤敛起嬉皮笑脸的表情,“怀仪,你可给马某看个清楚,这儿是大慕,这下了台的戌景后,还没有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死到临头还自称‘朕’……”他仔细地端详了一下少女的窘迫模样——这伤痕自然少不了,那残渣冷羹的碎末倒也沾上不少,想来那狱中的宵小们定是把着机会修理这位大戌帝后。

“这臭丫头要是说话不检点,就打,不过别打死了,”马贤朝着怀仪冷冷一笑,男人伸手捏过少女的脸颊,“啧啧啧,留着你,用处大着呢——怀仪,你可是条大鱼。”

怀仪猛地一颤,身后的一个狱卒一拳打了过来,要不是那双手的铁锁牵制着,这一拳早就打得少女双腿一屈踉跄倒地。另一旁的见身先士卒的练了手劲,纷纷围了过来。马贤斜了一边唇角,阴阳怪气的声音直接刺激着怀仪的神经:“陛下可要好好享受呢。”

“啊!”怀仪几乎可以听见自己被撕碎的声音,肮脏的唇印,腥臭的气息,还有那淤结脏乱的指甲深深地嵌入皮肉之中。那些低贱的男人开始在她身上肆意地放纵欲望,她只觉身体从一个点开始糜烂,糜烂,糜烂,最后同这些畜生一般散发出令自己都无法忍受的恶臭。

“说白了她做了女皇帝,就是个万人骑的胚子!”

“不知道哪个男人那么好运!”

“都是一群草包,就是男人看着都想去摸一把的娈童。”

淫秽不堪的语言充斥在双耳周围,那些人厚重的茧子几乎磨破了自己的皮肤,稍有叫喊就引来一鞭抽打。少女咬牙,额头渗出的汗珠混着血液流淌下来,开裂的皮肤伤口露出新鲜的皮层,凤眸失了焦点,她空洞地望着前方,这觉得这疼痛腐烂开来,没完没了。

她不禁想到自己消沉之时,将一根涂满南宫“惊梦”之毒的金针置于九龙宝座之上,没想到连自我了结的机会都没有,硬是要尝尽这人性丑恶!

醴泉宫中,沈笙坐在方锦与言默对面,将一封书信递上,这信晨曦时分被一枚镖针钉于醴泉宫宫门之上,沈笙寻方锦谈事,便将这信函取了下来。

“词昊他怎么样了?!”男人焦急地撕开信上封蜡,沈笙用眼神示意方锦自己看信,便也没有多说,沉默地坐于一旁。

“扑簌”,宣纸从指尖滑落,整个醴泉宫忽的沉寂下来,门外一个宫女跑得太急,被那不起眼的小石坎一绊,“哎呀”一声跌倒在地。

言默俯身去拾起那薄薄的素宣,边角飞溅而上的血迹早已枯竭发黑,少女素荑一抖,刚想出口的惊讶被一下不规律的呼吸吞咽回肚。她神色措然地望了方锦一眼,只见男人双颊失了血色,苍白到令人颤栗。

——方锦,你忘了我吧。

——词昊死了,可就不爱你了。

这世上当真有贪恋美色以致如此残暴之人!他抿唇,却没了泪水喷涌的冲动,“谁做的……”就算是在自己身下都不舍得刺痛一记的人,如今却是被那沦丧人性的折磨得死去活来。再看那好不容易从前几日的惊魂事件中缓过气来的言默,失魂落魄的样子与自己如出一辙。方锦兀的站起身:“我要去救他……”

“你醒醒!”男人激动的行为被沈笙一把拉住,“你是想去送死么?”

“难道坐以待毙?!”方锦从未如此愠恼。

沈笙亦是紧紧地攥着男人的腕子:“你不是一向‘以不变应万变’么?如今人是死是活还未定数,清醒一点!”

方锦跌坐下来——他无法想象大慕那群畜生会对词昊动用怎样的刑罚,少年不是武官,却也是有的志气,能让词昊这般绝望的事情,绝不会是一般的刀剑火海。“等着吧。”言默在一旁开了口,经历了一场又一场的死亡,少女形容枯槁,言默摸索着搁在自己掌边的大戌玉印,忽的发现,这皇室竟然凄惨地仅剩她一人。


 


锦娘 正文 【75】重逢

“你把词昊抓来又是什么意思?”男人斜身靠在一张软榻之上,不过是扯了层薄薄的棉毯裹着下身,但依旧掩盖不住四肢的伤痕,新新陈陈,交纵排列,“你若是想要方锦,直接把人抓来不就是了。”

慕斐帝倒是没有过多的愠色,对男人的挑衅置若罔闻:“既然关于郭妃的身世你全知晓,又怎会不知道朕的意思?”

“怕是你本无心要那人。”一针见血。

“自是自是,”慕斐帝似是得意地点了点头,“看来你也是个聪明的男人。”

“在下若是生得愚昧,又怎会慕得‘司书公子’之名?”天气转凉,也笑却不加衣衫,微寒的风吻上上臂暴露的伤口,刺痛蔓延。“在下倒是觉着可笑,文帝为了骗个女人上床,竟然连大戌玉印上的红玉都肯随手相赠——锦然公主的面子可够大的……”

“啪,”话音刚落,一记耳光打上脸来。唐也笑亦不躲闪,或许是习惯了这般虐待的生活,却还是笑颜相对,“你我都何必装纯洁立牌坊?锦然公主倒是,死了都躲不过被利用的命,”见慕斐帝双眸微闪寒光,唐也笑侧过脸,“无论当初文帝与公主之间发生了什么,他毕竟是与你同宗之人,为了权力当真六亲不认?”

“同宗?”慕斐帝挑眉,“亏你也说的出口——你可知那血脉之中还有一半肮脏的血!”

唐也笑微笑着合了双眼,“这话便是了,”他摸了摸有些开裂的伤口,“以你的能力,既然可以把契天皇子救回来,哪里会愁救不出郭妃?”只恐你原本就不愿救那血脉不清之人,纵使他们真的是妹妹的骨肉,“二皇子为你所救,还不如说二皇子为你所用。”

“贱人,没想到你还真是聪明。”嘴上夸着他的智慧,下手,却是毫不留情的笞打。

言默将一打折子叠好,“这繁琐的事情还真是多。”她受着惊吓,体虚的很,却仍要替怀仪将这日常事项打理下去,但自己本是公主出身,不问政事,哪里晓得这治国之道——如今也只有把方锦拖上装个样子。“先向朝野上瞒上几天,就说陛下抱恙,不上朝。”诚然,就是自己也知道这样胡诌的话挨不了几天——大慕定会以怀仪为威胁狮子大开口。

方锦将阅好的奏折搁到一边,为言默沏上一壶安神茶。

“词昊还是没有消息……”少女有些不忍地说出口,微阖的双目窥视着男人不苟言笑的表情。记忆中的锦娘,就算是大难临头也不免挂上一丝微笑,不论是何般情愫;可现在,他的的确确将笑意收敛干净,苍白的双颊笼着说不清的雾霾。

“我知道。”

双眸之中漾着一丝浅华,他还是那样隐忍的男子,若不到了触碰极限的程度,哪里见得到惊起波澜的表情。言默动了动唇,终是想不好什么安慰的句子说出口——也许在这一刻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你要用怎样的句子去描述他与他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在这样的感情面前,有多少人敦促词穷,信誓旦旦地去书写这爱恨情仇,到头来还不是自己乱了自己的思绪!就如你要用怎样的语言去描述那立于落英之中的年华遗子——言默似乎有一种错觉,自己跟前的男人,还是那个二十年前巧笑倩兮的少年方锦,她不曾涉足他的过往,却能摸索到两分眉目。

他容颜未变,他心府已老。

“他……会没事的。”思忖再三,还是这般无力的说出了口。秋意惊谢,十月肃杀,这夏末暴乱,将这浮夸的国家一举击垮——她垂首,这国破家亡,天下大乱,终是要赔上千千万万的身家性命。

她贵为王族,死亡这般逼近,知道心痛、知道恐慌。那千秋百代以来,无辜的黎民百姓呢?朝野暴动,南北分分合合,铁蹄踏碎血亲的头颅,他们却是连哭泣的勇气都在那乱世尘荒中践踏殆尽。那为奠定基业死去的百千灵魂,谁不知疼,谁不知惜,谁不想同几代安度晚年,谁不曾青梅竹马魂牵梦萦?然而他们的牺牲却是这般卑微,这般不值。

战火窜上洛阳城头,大戌景后被抓的事实如同沾染火星的导火索,噌得燃着——洛阳告急,皇城却是手忙脚乱,群龙无首。

驳回的奏折掉落在地,大戌玉印如同虚设,她伸手覆上那重新装回的红玉,万事唏嘘。

逼近十一月的天气,骤寒侵袭,不知何时却见那窗沿上一枝冬梅早早地含上了花苞,迫不及待地出现在枝头。方锦浅然一笑,关于词昊死生之事成了这后宫暗自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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