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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或者相爱-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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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曲燕飞燃起火把，率先跳上堤坝。辛宁赶紧跟上，一面心有余悸地看看脚下的黑水。银白色的月光下，远处的小岛影影绰绰，仿佛笼罩着一层烟雾。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三人便踏上了小岛。原来小岛上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银色雾气，虽然月光明亮，还有火把照耀，但几步之外，便再也看不清楚。
“这小岛甚是诡异。少主，你且探探有无别的灵力气息。”
郁广凝神片刻之后，摇头：“没有。”
曲燕飞举着火把快速地查探了一下四周，发现他们所站的地方，是宽阔无边的广场，平坦坚实，毫无遮挡。四周没有虫鸣鸟叫，没有树，没有草，连一块土疙瘩都没有。
只有一块块巨大的石砖，严丝密缝地铺满整个广场，平整无隙，沉默地诡异。
“石殿也算是皇族的圣地，从图上看来，应该在广场偏东的位置。为何消失不见？”曲燕飞皱眉，看着手中的图纸。
三人来到广场的东方。曲燕飞蹲下身，仔细打量着脚下的石砖。须臾，又起身查看另一处的地面……
“果然是这样。”良久，他的声音从远远的雾中传来。
郁广忙携了辛宁奔过去。曲燕飞指着脚下的地面道：“这里，应该就是石殿曾经所在的位置。”
“你如何得知？”
“石殿被铲除，新铺上石砖，是最近十几年的事。而这广场上原先的石砖，少说也有几百上千年了。虽然图骜尽力挑选大小式样一样的砖铺就，但隔了如此长的时间，新旧的痕迹仍然可以辨认。”
“石殿原址虽然找到，但总不能将此处的石砖全部翻起。要找到区区一井口，只能再消耗少主的灵力了。”曲燕飞沉吟道：“井下有一扇门，门前设有屏障，将井水阻在一尺之外。虽然不知道这屏障是何人所设，但任何空间屏障都须由灵力维持。既然有屏障，就会有微弱的灵力波动，烦请少主探查一下。”
郁广点点头，估计着走到原先石殿中央的位置，蹲下身，双手按着地面石砖，细细探查。
夜越来越深，岛上的雾气越来越重。月光被隔绝在重重银雾之后。火把静静燃烧，偶尔发出细微的“扑哧”轻响。
郁广已神情专注地埋头摸索了一个时辰，汗水顺着他苍白瘦削的脸颊一滴滴落在地上。
终于，他一跤坐倒在地，叹道：“是这里了！”
曲燕飞上前跺跺脚，却没有任何异响。“确定是这里？”他转头望向郁广，后者只发出一声冷哼。
好吧好吧，这个臭脾气的流云少主。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从靴筒中拔出一柄刀把上镶着宝石的短刀，沿着砖缝插了下去。
“真漂亮！”辛宁突然感叹道。
只见曲燕飞斩瓜切菜般撬开一块石砖，下面却露出褐色的土地。他疑惑地看看郁广，换来简单的两个字：“再挖。”
又向下掘了两尺，刀尖碰到了硬邦邦的东西。曲燕飞大喜，飞快地将泥土刨开，一旁的辛宁也赶紧帮忙。
终于，一面青铜板露了出来，上面铸有繁复的花纹，正中是虎面狮鬃的王印，一侧有一个粗大的拉环。
“图敖为藏起石门入口，真是费尽心机。”曲燕飞一面说着，一面跳下土坑，用力去拽拉环。
青铜板十分沉重，饶是他臂力过人，也拉得十分吃力。郁广忙用一旁的碎砖块将铜板支起。这样拉起一点，又支高一点，终于将铜板拉开，露出一个两尺见方的黑洞，深不见底，下面隐隐有水汽浮上。
第四十一章 无法开启的灵溪石门
更新时间2012314 14：54：35 字数：2603
“如果这块铜板掉下来，下面的人就插翅难飞了。”郁广看着用碎石支起的沉重铜板，皱眉摇头。
“不错。”曲燕飞点点头，挥起短刀，用力将铜板砍作几块，而这把削金断玉的宝刀也成了废铁。
“太可惜了。”辛宁目瞪口呆地看他将刀随手一丢。
“什么也没有命值钱。”曲燕飞不在意地拍拍他的肩膀：“我还有更好的，回头送你一把。”
低头又看井口，黑鸦鸦的什么也看不见。曲燕飞从怀中掏出一个墨色小袋，打开时，淡绿色的光华立刻照亮了四周。只见他指尖轻捻，一颗拇指大的光珠飘忽忽地落下，照亮了下方金灿灿的井水。
“暴殄天物。”郁广不满：“可惜了如此好的夜明珠。”
“送你了。”曲燕飞将墨色布袋向他怀里一扔。
郁广也不推辞，接过布袋塞入怀中，默念避水诀，翻身跳下井口。片刻，他却湿哒哒地从水里冒出来。
“这井水加了法术，一沾身就会灵力全失！不知何时才能恢复！”他怒气冲冲地喊道。
曲燕飞慢悠悠地回话：“少主稍安勿躁，离水片刻灵力就会恢复的。”
“怎么不早说！”郁广愈发怒了，他方才可是结结实实被吓了一跳。
“我方才想起来。”曲燕飞的眼神很无辜。能看到流云少主屡次发怒，实在是买也买不到的乐趣。
他微微笑着，拉了辛宁一同跳下。水井原来是上窄下宽，井底十分宽阔，不知何处发出柔和的金光，照亮了嵌在井壁上的铜门。果然门前有一淡金色的屏障，将井水与铜门隔开。
郁广试着跨向屏障，结果没有遇到任何阻碍，只是从垂直的水面跨出，感觉有些奇怪。一入金色屏障，他身上的湿衣立刻变得温暖又干燥。
“好东西！”郁广赞道。微一凝神，发现全身灵力已然恢复，只是不能再使用换影移形。
辛宁身上的污泥已被井水洗得差不多了。此时也迫不及待地跨了进去，顿觉神清气爽。
“这个屏障当真古怪！”郁广喃喃道：“金色的灵力！到底是谁设的？”
“反正不是四大家族和皇族的人。”曲燕飞最后跨入，“看这青铜门上的兽纹，倒像……”他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这兽纹，倒是很像紫兔霁月的兔脸蛋。
不会是霁月设的吧？他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是清屏族灵兽所设的屏障，一定会呈紫色，只是有深浅不同的差别而已。金色的空间屏障，从未见过。
按图上所示开启了青铜门后，一条长长的甬道出现了。甬道中依然散发着淡淡金光，偏偏看不出光源在何处。
“小心！”郁广低声道：“这位设置屏障的人灵力高到难以想象的地步，你我万万不是对手。这些金光恐怕都是他所布设。”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有两天时间来决定王脉传人的生死，如今面前就算有刀山火海，也只能赴汤蹈火，硬了头皮去闯。
曲燕飞在铜门两边摸索了一阵，关闭了箭弩机关后，轻轻踏入甬道。甬道内的空气凉爽干燥，一级级台阶蜿蜒向上，幽深得好像没有止境。
铜门在他们身后轰然关闭。而前方，便是期盼已久的灵溪石门，三人的心情又是紧张又是雀跃。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豁然开朗，一个巨大的石厅出现在眼前，有百丈之高，可容千人。石厅内照样是遍洒淡淡金辉，而顶部渐渐狭窄，最顶端隐约可见一个海碗大小的洞口，此时洞口一团漆黑，不知通向何处。
“我们好像是在一个山腹内？可是依照路径算来，我们应该还在湖底。”曲燕飞觉得奇怪。
郁广有点拿不准地说：“刚才走过的甬道有些古怪，好像被人加持了法力，可以缩短空间距离。”
“也就是说，我们虽然只走了几里路，但实际上可能来到了几十里外的地方？”
“也许是几十里外，也许是几百里外。这本是传闻中的秘术，并未有人真正掌握过，想不到会在这里看到。”郁广心中暗叹，真是天外有天。
辛宁却两眼紧盯着石厅一角发呆。他的全部意识，全部神思，都集中到了那一处，双脚已经不听使唤地迈了过去。
一扇一人多高的灰色石门静静伫立在那里，古朴稚拙，毫不起眼。辛宁慢慢走上前去，颤抖的双手拂去门上的浮灰，手指下，凹凸的纹路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图案，这个图案跟了他整整十六年。
虎面，牛角，狮鬃！明曜皇朝的王印——王脉传人的标志！
“试试看，能打开他吗？”耳边传来郁广轻轻的声音。
胸口的王印仿佛受到了召唤，有了感应一般开始发痒发烫。他迫不及待地拉开衣襟，将胸口紧紧贴上冰冷的石门。两面兽头完美地贴合在一起，一道淡淡的金光倏地闪过，辛宁激动得泪流满面：“我要进去了！我要进去了！！”
然而，良久过后，石门依然纹丝不动。
“怎么会这样？”辛宁楞在当场，胸口的王印已经没有了烫痒的感觉：“我妈说了，只要过了十五岁就可以打开。”
“这个嘛，可能你是从人界过来的，十五岁生日没在这边过，不能作数吧。”曲燕飞胡乱解释着：“等到了十六岁生辰之日，定然可以开启石门。”
“还有两天。”郁广神色阴沉。只有两天了，夏雪！为什么还没有动静？
“休息吧！洞天福地，可惜满屋的灵气不能为我所用。这两天只能睡大觉了。”曲燕飞席地而坐，解开包袱，拿出干粮和水囊。
辛宁木然坐倒，接过曲燕飞递过来的食物，反复咀嚼，却味同嚼蜡，难以下咽。
不知过了多久，他慢慢沉入梦乡。梦中，有高大的宫殿，镶着五彩宝石的短刀，淡绿色的夜明珠……还有，冰冷的石门。
一个激灵醒来，却看见郁广一手抓着银丝软索，正险险地附在半空中的石壁上。
他正努力向上攀援。奈何石壁光滑，又是倾斜向前的角度，因此攀得十分艰难。
突然他脚下一滑，顿时从石壁上滑下。幸而有软索吊着，得以悬在半空中，荡来荡去。
一旁的曲燕飞正姿势优雅地枕着手臂，俊美的脸上挂着优哉游哉的笑容，一付看戏的表情。见郁广滑下，他朗声数道：“第十七次。”
郁广继续奋力向上攀。
辛宁奇道：“郁叔叔攀上去做什么？”
“看到顶上那个洞口了吗？流云少主想爬~上去，看看通向哪里。”曲燕飞故意拉长了声音突出“爬”字，同时恶劣地一笑。
辛宁暂时抛下了自己的心事，仰头看去，石厅顶部那个小小的洞口此时不再是一团漆黑，而是有光亮透进。
“那里有光！”他惊讶地叫起来。
“是啊！”曲燕飞懒洋洋地翻了一个身，不再去看郁广的表演：“那个洞口想必是通向外面的，有什么好看呢！”
无利不起早！在他看来，郁广完全是在做无用功。
“原来天已经亮了。”辛宁小声道：“郁叔叔为什么不用换影移形上去呢？”
“唔，是个好主意。不过你郁叔叔自从跳入井中后，就不能用移形了，估计这个井中有古怪，防止有人使用此法侵入。”曲燕飞说着，抓个馒头看看，又厌恶地丢到一边：“真可惜，铜门也打不开了。不然可以派少主去打点山鸡野兔什么的。”
天天啃馒头，他的嘴里都淡出鸟来了，因此满腹的牢骚。可这附近哪里有什么山鸡野兔，有个墨鲎还差不多。
一直到晌午时分，郁广终于肯气喘吁吁地从石壁上溜下来了。嘴里依然颇不服气：“竟然还有我去不了的地方！”
第四十二章 霁月的本领
更新时间2012315 14：50：39 字数：3953
就在曲燕飞一行人往石门进发时，承灵峰上的小完和紫兔正架着火大烤山鸡。
“所以啊，”紫兔抹了一把嘴边的油，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清屏家族的灵力虽然可以使他们的生意头脑特别活络，甚至可以预测货品的销路，可是没有我从中斡旋，他们一定会因为互相竞争倾轧，造成不必要的损失。你知道我每年要送多少封信吗？全靠我给那些族人指教，他们才能赚得盆满钵满！”
“你真厉害！”小完一边翻烤着山鸡，一边佩服地说：“你怎么知道那么多啊！”
紫兔眼巴巴地望着火上的鸡，含含糊糊地说道：“我当然知道。你可不知道吧，那些族人崇拜我崇拜得不得了，一个劲地磕头。可惜我只能隐身，不能接受他们的朝拜，也不能吃贡品……”
它吞了一口口水，无限哀怨地暇思着贡桌上的肥鸡肥鹅。
“你还会隐身？”小完瞪圆了眼睛，明显不相信。
“当然！”紫兔对她毫不掩饰的怀疑很是气愤。它用力甩甩长耳朵，兔头凭空消失，只剩下一个手舞足蹈的身子。
“真是……太精彩了！可是……呃……你还是变回来吧，这个样子好像被砍头了……”
“少见多怪。”紫兔得意地现身，剔着牙缝道：“这是最低级最低级的雕虫小技了！其实我还有好多本事，可是主子都不用，真真是暴殄天物！”
它哀怨地叹了一口气，成功引起小完的好奇：“你还会什么啊？”
“说出来吓死你！”紫兔绝不放过可以显摆的机会，鸡也顾不上吃了，两只黑宝石一样的圆眼睛四处乱看。
“你的床！啧啧，狗窝也比它强十倍！不如让我来改动一下。”说着它将两只前爪抱在胸前，口中念念有词。
一阵轻柔的风吹过，角落里的枯枝干草瞬间变为干藤铺就的柔软大床，上面还覆盖了厚厚的蓝色锦布。
“我知道！”小完肯定地说：“这是障眼法。你真行！还会这个。”
“你脑子坏掉了吗！”紫兔受了侮辱般地跳起来：“凡人就是凡人！摸一摸，快去快去！”
小完疑惑的走上前去，伸手一摸，藤蔓柔软，锦布厚密，上面还有繁复的花纹——竟然都是真的！
“这是怎么回事？！”她惊讶得合不拢嘴。
紫兔欣赏着她惊诧的表情，得意得不得了：“这些东西都是承灵峰上现成的。枯藤到处都是，锦布就是祭坛那边神殿里的。要不是主子吩咐不可泄露行踪，需将灵力限制在承灵峰内，我还可以……”
“等等！你说这个好漂亮的蓝布是神殿里的？”小完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还有更加胆大妄为的家伙吗？
“这有什么！百川家族的神殿，关我屁事！”紫兔不以为然地一挥爪，兴致勃勃地叫道：“再给你来一个！”
它伸爪在尚未烤熟的山鸡上一拍，山鸡顿时变成了诱人的焦黄色，还沁出油来。
“原来你还会这个！”小完撅起了嘴：“那你为什么还要我烤？这半天烤得我手都酸了！”
紫兔继续剔着牙，对小完的表情很不满意。但它好像一切变戏法的大师，要等着观众自己发现异常才有乐趣。此刻唯有拼命憋着，鼻孔朝天地哼哼道：“尝尝看，不要客气，咬一大口！”
小完果真咬了一大口，略略一嚼，皱眉吐掉：“怎么这么难吃？”
紫兔拍拍肚皮，使劲忍住笑，严肃地教导道：“知道了吧，只有凡火烤出来的东西才好吃！”
说完又皱起脸，鼻子眼睛都蹙在了一块儿：“可惜可惜，好好一只鸡就吃不得了。这承灵峰上的山鸡常年吸取灵气，都快成精了，抓一只可费老劲了！”
它深深地叹口气，又叹口气，十分懊悔不该逞能毁了即将到口的美食。爱惜地舔完兔爪上最后一点油后，它终于下定了决心：“我再出去抓几只！”
它蹦蹦跳跳地出了洞。
小完笑着看它消失，回头时，不经意地瞟到新铺的软床。可是，这不是她想要的。她想要的，还是那个枯枝干草铺成的小小地铺，因为那是他亲手铺就的。
可是小小的地铺已了无踪迹。她的目光又转到他留下的包袱上。
打开一看，里面整齐地叠着几套衣物。出乎她的意料，里面还有两套女衫，从外到内，一应俱全。
她的脸微微有些红。却将女衫放到一旁，捧起一套薄薄的素色衣袍。
素色的衣袍，最简单的款式，最上等的料子，只有毫不起眼的细节暗示着这件衣服的主人，如何挑剔讲究。
她跪在地上，将衣袍抱在怀里，上面仿佛还有淡淡的清香。
她想起他的怀抱，眉眼间的浅笑，恍惚发生在昨天，又好像经隔了一世。她慢慢地低头，怕被惊吓一样，将脸轻轻地贴了上去。
他们明明同处在这灵蕴山中，可是隔着寂寞的空气，怎么好像比天还遥远？
这不是她。这个陷在恋爱中的女子，一定不是她。她哪里会有这样细腻哀婉的心思？又何来如此愁肠百结的牵挂？
她抱着衣袍，深埋着头，一动不动地跪在地上，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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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兔这一抓就抓到了晚上。天黑尽了它才垂头丧气地回洞，身后悬着几只翎毛凌乱的山雀，并一只硕大的铜鼎，鼎上除了莫名其妙的经文，还雕有一只端坐的狐狸。
“该死，不知都躲到哪里去了，忙活半天只抓到这么几个小东西。”它斜眼看着小完：“你不要和我抢！”
小完哭笑不得：“放心放心，我吃馒头。要我帮你烤吗？”
兔脸上顿时光芒万丈！紫兔忙不迭地点头道：“好啊好啊，你真是个好姑娘！”说着一指铜鼎：“山泉水，又清又甜，喝点吧。”
看着小完麻利的拔毛剖肚，它又讨好地凑上前去：“多能干的姑娘啊，主子有福了！”
小完头也不抬地说：“我这两下子还是他在晴雪园里培训出来的呢。那时候成天不准出门，只好跟着瑞姐鼓捣这些。”
她将几只山雀洗剥好，串起在火上翻烤，这才发现紫兔竟然难得地安静着。
“饿成这样？饿得说不出话了？”她笑着问道，抬头一看，兔眼正炯炯得瞪着她。那种眼神，十分陌生。
“怎么了？”她有点奇怪，低头看看自己：“哪里不对吗？”
“你不是从人界来的！”紫兔开口了，一字一顿，声音异常冷酷：“你是百川家族的探子！”
“什么探子坛子的？”小完好笑地看着它：“你饿晕了吗？”
紫兔冷哼一声，前爪一扬。小完只觉得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击中腹部，立刻四脚朝天地摔在地上，痛得冷汗直冒。
“为什么不躲？”紫兔冷冷问道，周身泛起紫色光晕，蓄势待发。
“你这个疯子……”小完痛苦地呻吟着，嘴一张，“哇”的一声吐出一口鲜血，接着又是几口。
紫兔惊疑不定。刚刚明明感觉到这个丫头身上有百川族的灵力气息，非常强大，应该是灵爵级别的人物。自己只是随手一挥，她不该如此不堪一击。难道是自己的功力提升了？紫兔不确定地看看兔爪。
她这一下伤得不轻，不像是装的。而主子似乎把她当成个宝贝，否则不会冒险召唤自己来守护她。
也许主子早就知道她的身份？自己不清楚中间的原委就贸然出手，果真伤了她，只怕主子会大发雷霆。
一想到三瓣嘴里将会被塞满青菜萝卜，紫兔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寒颤，暗暗后悔方才太冲动。
“那个……小完姑娘……”紫兔刹那间换上一付谄媚的笑容，同时小心戒备着走近她身边：“我看你是位灵爵，忍不住一时技痒，想切磋一番……那个……不要见怪。”
小完痛得双眼阵阵发黑，勉强说道：“我哪有什么灵力……”
紫兔看着她胸前触目惊心的一大片血渍，心下烦躁，揪着兔耳道：“你当然有，而且属于百川家族。我老人家是灵兽，不用灵力探查也可以嗅出你灵力的属性和强度。你快用灵力疗伤，得在主子回来前恢复！”
奇怪，为什么花影和紫兔都说自己是百川族的？
小完头痛欲裂，几乎说不出话来，只勉强从牙缝里挣得几个字：“我不懂……”
紫兔急得抓耳挠腮：“我错了，我错了行吗？姑奶奶，你这样犟着又是何必呢？”
它焦躁地跳上跳下，忽的又哀嚎起来：“我的山雀啊……”
那串山雀已经烤得焦黑，紫兔欲哭无泪，狠狠地瞪着小完：“都是你！每次见你都没好事！那晚在晴雪园……”它猛的停住不说了。那晚在房中，她还抱过自己来着，当时她身上确实没有灵力气息。
“奇怪。”它慢慢蹭到她身边，兔爪搭上她的手腕：“灵力真的很强，但是气息散乱不堪……你从来没有修炼过吗？怪不得伤得这样重……唔，灵根倒是绝佳的……”
它退后一步，用怪异的眼神上下打量她。
“你真是个傻瓜蛋，有这么好的灵根却任它睡大觉不好好修行。如果不是来了承灵峰，山上的灵气激发了你的灵根，只怕你还在混吃等死！”
话虽然难听，不过小完听懂了：“我有灵根？”又是一大口血。
“是奇佳的百川族灵根，听懂了没有？”白兔摩拳擦掌：“先不管那么多了，我教你修炼的法门。这里是百川族的圣山，你正好多多汲取灵气，可以事半功倍！一定要赶在主子回来前恢复好！”
当下紫兔便教她如何导引气息。无奈小完对全身各处穴位一窍不通，它讲得口水都干了，只是在对牛弹琴。她的精神越来越萎靡，眼睛都睁不开了。
“笨蛋啊笨蛋！你要连累我了！”紫兔急得直扯头顶的兔毛，终于痛下决心：“看在主子的份上，我帮你一把！”
兔爪按上她的肚脐，紫兔徐徐渡了灵力过去。过了一会儿，小完腹部的剧痛消失了，呕血也终于止住。
紫兔又将爪子按上她的头顶：“这里，这里，是不是开始觉得暖暖的了？对了，用意念把腹部的气息引上来……怎么……上不来？那这样，我再渡些灵力给你……跟着这种暖暖的感觉上来，对，慢慢的……”
紫兔性子顽皮，好吃懒做，但这不妨碍它在情急之下做个好老师。看着小完渐渐领悟了修炼的法门，它为终于摆脱了青菜萝卜而欣喜万分。
经过一夜的传授，小完终于能独自修炼，用灵力自己疗伤了。借着山上的灵气，她迅速地恢复着。
“谢谢你！”她睁开眼，看着紫兔，真诚地说。
“你不介意我打伤你？”紫兔有点扭捏，兔毛遮脸，看不出脸上有没有红晕。
“没什么！突然发现自己有灵力，我也吓了一跳！你那个算是正常反应啦。”
善解人意的小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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