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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生或者相爱-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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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寝院静悄悄的,灯火倒是明亮,远远看见敞开的前厅中,宗主正在看书。
薛方可进了厅中,深施一礼。辛珈抬头温和的一笑,指指旁边的椅子:“坐吧。”
薛方可坐下,辛珈却不说话,还看着书卷。小丫鬟送上茶点,出去时随手带上了门。
辛珈这才缓缓开口:“薛司子,来了皇城有一向了,住得可还习惯?”
“习惯习惯!”薛方可忙应道:“还要多谢宗主!”
辛珈点点头,和蔼地望着他,口里不咸不淡地与他聊些家常,家里有些什么人,喜欢什么衣食等等。
薛方可一一回答,越来越摸不着头脑。宗主不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啊……
“听水云说,薛司子的手很巧,想开一间店铺?”辛珈终于说到了正题上。
“是啊,请宗主成全!”薛方可连忙起身,施了一礼。
辛珈抿了一口茶,笑道:“司子可有积蓄?皇城中好一点的店面,价格却是不菲。”
“这……”薛方可语塞了。他离开怀古镇时,走得匆忙,加之以为要在聚居地常住,而聚居地一切衣食均有供给,所以并未多带财物。
只听辛珈徐徐说道:“租金只是一点。要在皇城中开铺子,须得去官府拿文书。你不是清屏家族的人,官府不会关照你,文书拖上个一两年,也是有的。”
“皇城不比南方小镇,多少能工巧匠聚集在此,要想有生意上门,需得让大家知道你的手艺。最快的办法,是为权贵做东西。”
“这里虽是皇城,也有与官府勾结的地头蛇,你想安心做好生意,不能忘了打点好他们……”
她说一点,薛方可的头就大一圈。租金、官府、权贵、地头蛇……哪一样都不好应付。他的心渐渐沉了下去,失望的感觉真不好受。
辛珈看着他额头冒出细汗,忽然璀然一笑,柔声道:“司子不必着急,我可以帮你。”
第六十八章 既然记忆抹不去
更新时间201249 19:44:04 字数:2523
辛珈看着他额头冒出细汗,忽然璀然一笑,柔声道:“司子不必着急,我可以帮你。”
薛方可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一愣,才喜道:“多谢宗主,宗主……”
辛珈摇摇手,打断他感谢的话,幽然问道:“在你心中,我是什么样的人?”
“宗主是草民的再生父母!”薛方可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辛珈显然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答,她停住口,直直地望着他。
他不知道哪里说错了,尴尬地搓着衣襟:“宗主……”
她摇摇头:“我有些累了。明天再说开店铺的事吧。明晚这个时候,你再来。”
她转身向侧门走去。留下薛方可茫然地站在厅中。
卧房里,辛珈定定地看着镜中的容颜。
她是个美人,可惜是迟暮的美人。
眼角有细细的皱纹,皮肤虽然白皙,已经有淡淡的斑点,脸颊松弛,嘴唇干涩,身材微微发福。
她突然大怒,一把将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扫了满地。
她后悔,非常后悔!年轻的时候贪玩,夜夜笙歌,仗着自己是个美人胚子,修炼的事总是放在最后。
她是月女,而且是美貌开放的月女。男人都发疯一样地想得到她。光是带进聚居地的司子就换了好几个,在外一夜风流的异族男子更是数不胜数。
与多少个男人有过鱼水之欢?她自己都记不清了。只记得二十五岁那年遇到的浪子,长着一双勾魂摄魄的丹凤眼,只一眼,便让她离开了自己的司子。
从此与他浪迹天涯。她收拾身心,以为可以白头到老。可是殊不知再美的人也有老去的时候。等到浪子不告而别时,她已是将近三十的年纪。
她回到聚居地,拼命修炼,拼命想晋身灵爵保住容貌。如果回复姣好的容貌,应该可以再找回他吧?
总算还好,她讨到了当时大主事的欢心,派了个清闲的使女职位。可是修炼最要紧的是心境,她这样急功近利,进度越来越慢。
听说灵溪可以极大地提升灵力,她曾鼓起勇气,试探地问大主事除了明皇以外有没有别的人可以入灵溪浸身。
那个大主事倒是个实在人,谆谆告诫她不可妄想,这是谋逆的大罪,要夷灭三族的。
她只好打消这个念头,独自苦苦修炼。好不容易晋身灵爵,已是四十好几的年纪……
往事不堪回首。她的身边,都是娇俏的姑娘。她情愿减去一半的寿命,去换回青春的容颜。
好在,又经过几十年的刻苦修炼,她的灵力已非常之高,加之心思缜密,处事得体,老宗主故去后,灵兽稚牙选择了她。
当了宗主,她以为很多东西都可以到手。确实,因为织月族在皇族和另外三个家族中地位特殊,每年都获得庞大的供奉。很多东西,荣华富贵,地位尊崇,她都有了。只有一样,是欠缺的……
从见到薛方可的那一刻起,那双含烟带雾的丹凤眼,便让她如遭雷击——与记忆中一摸一样的脸,一摸一样的眼。往事疯涌上心头,她面色依然平静,心却像大堤溃塌,欲望洪水一般席卷,没有什么可以阻止她下定决心。新的这个大主事,果然最知道她的心。
她对着镜中迟暮的美人,冷冷笑了。既然记忆抹不去,就不要抹去。没有什么,是权力得不到的……
第二天晚上,薛方可准时到了。
偌大的寝院依然是静悄悄的,只是灯火似乎暗了一些,前厅中的宗主,面目有点模糊。
她正在握笔细细描着什么。见他来了,只是点头示意他坐下。
没有小丫头来送茶。她不说话,他也不好打扰。
但是这样干坐着,他很不习惯,如坐针毡。
终于,辛珈停下了手中的笔,微微对他笑道:“来,看一看。”
他好奇地走过去,原来她在画一幅小像。画中人长眉入鬓,一双眼睛含情脉脉,好像要滴出水来。
他楞住了。她竟然在画他?!
这才注意到,她穿着一身玫瑰红的纱袍,晚霞一般的颜色,露出绯红的抹胸。
只听得她柔声说道:“司子的眼睛太美,怎么也画不好。司子不要见笑才好。”
他大窘,正想告辞出去,她却沉声喝道:“站住。”
他一怔,不得不站在当地。她款款上前,牵了他的手,温柔地问道:“司子年岁多少?”
他抽出手,站开一点,低头道:“到年底便二十一了。”域界规定男女都要到二十方可婚配,可他瞒了水云,虚报了年纪,与她做了夫妻。
“哦?”她一点不介意他缩回去的手,淡淡笑道:“可是我听说,司子今年才十八岁,对吧?”
她从袖中取出一方红贴,竟是他的生辰八字。
他如同遭了当头一棒般,杵在哪里,什么话也说不出,只有冷汗涔涔而下。
只听她曼声道:“织月族对于司子的挑选甚是苛刻。须得年龄在二十至五十之间的织月族男子方可选为司子。水云一向很好,我没想到她竟敢违背族规。”
薛方可双膝一软,扑通跪倒在地:“求宗主开恩,水云不知道,是我瞒着她!要责罚,便责罚我一人!”
她看着他低伏的头,冷笑道:“看来,你很在乎她。”
薛方可只是一味磕头:“求宗主责罚我一人,她真的不知道。”
辛珈突然叹口气,伸手将他扶起。他的手心全是冷汗,她掏出丝帕,为他细细擦拭,他咬着牙,一只手任由她握着。
“挑选不合格的男子成为司子是大罪。本来水云罪该沉潭,既然你苦苦恳求,我也不是不近情理之人。”
她妩媚地一笑,伸手去抚摸他俊俏的脸庞:“那么好吧,就责罚你一人吧……”
薛方可浑身发软地回到小院,呆坐在台阶上。
明晚的这个时候,他还得去宗主的寝院,只是不走大门,而是从小院中的暗道过去。
他从来不知道,现在居住的这个小院,是有机关的。看来在他们来皇城之前,她便安排好了。
也许更早。要水云来皇城做侍女,根本是个陷阱。可怜他们两人还欢喜天真地往下跳。
屈辱、愤怒、担忧、悲痛……他捂着脸,泪水从指缝溢出。
一个多月后,水云从滕州的聚居地返回。
她将宗主要的钗环首饰交上,宗主似乎非常满意,轻言细语地问了一些聚居地的情况,又好生夸赞了一回,最后宣布,升她为采买的主事。
府中采买的主事有好几个,有的负责厨房食材,有的负责日常生活用品,有的负责衣物被褥……而她,负责宗主的贴身之物。
这是个轻松又有大笔油水可捞的位置,颇有些人对水云眼红。
她告诉他这个好消息,却发现他已经变了。
以前爱笑爱闹的一个人,现在总是独自发呆,看她的眼神,奇怪得紧。
她想与他温存,他却如被火烫了一般。触碰她的肌肤,小心翼翼又迟疑畏缩,眼神愧疚而忧郁。
是不是她升了主事,而他的店铺没有开起来,心里不甘?她硬着头皮又去求宗主,宗主却笑眯眯地告诉她,文书已经快办下来了,不要多久,薛司子便可以名扬皇城。
她快乐极了,告诉他这个消息,他却只是勉强一笑。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变了。没等她想清楚,宗主要她去东方的稽流岛上采买一种极稀有的香料。
这一去又要两三个月。她纵有千般不舍,也不敢抗命,只好惆怅万分地走了。她不知道,这样的差事,以后会越来越多。
第六十九章 爱与恨无法计算
更新时间2012410 19:48:55 字数:2580
薛方可慢慢打开小院的机关,走进漆黑的地道。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他却不想点灯。
仿佛这样,就看不见自己的肮脏,就可以忘记屈辱和不堪。
地道的尽头,便是那间暗香浮动的卧房。只要一踏进去,催情散的效力便会使他迷失自我,只剩下最原始的情欲。
这一天,他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还在那张沉沦的华丽大床上。她没有像往日那样,趁着夜色将他送回小院。
“司子……”辛珈伏在他身上,指尖轻轻在他胸膛上划着,曼声道:“我对你怎么样?”
“很好。”他涩然道。她对他确实很好。
先是拿给他一块极罕见的仔玉,要他雕成一套首饰。做成后他才知道,原来是送给新纳妾的藏金阁护阁长老银都。
然后是百川族宗主的寿辰。这一次薛方可献上的是珍稀的墨龙木雕屏风。
接着为流云家族的宗主郁行空做了一架马车,格外平稳轻快。郁行空夸这辆车“像是在水上滑一样”。那时候郁行空还没有瘫痪,可是有了这辆车,郁宗主换影移形的次数明显少了。
最后是清屏家族的宗主曲天成慕名亲自上门,请薛方可为曲府打造晴雪园。
……
一时间,薛方可在皇城中名声大噪。再能干的工匠,也只能做一种东西,而他面面俱到的本事,着实罕见,“鬼才”的名号,从此传开。
她确实对他很好。好到可以要赤蛇稚牙强行提示他的灵力,晋身灵爵……
他的一双手,在晋身灵爵后更加灵巧,天下间,简直没有他做不出来的东西,包括一夜间仿出一摸一样的洪荒玉佩——当然,这是绝顶机密,可是曲燕飞不就是想知道一切秘密么?
一面喝酒,一面回忆,讲完心酸往事,薛方可已经醉得话都说不清。也许,只有借着酒意,他才敢面对痛苦不堪的往事,面对屈辱无奈的人生。
他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最后一杯酒被打翻,酒液缓缓流淌,终于滴落在厚厚的地毯上。曲燕飞扶起酒杯,若有所思。
从赑屃岛回来后,他查清了当年薛方可从灵溪石门私逃的真相。真实的情况是,薛方可前脚被征调走,水云后脚便被辛珈送进了银都的府邸。不知道那个痴心的女子是怎样忍辱偷生,总之,水云后来骗得银都的欢心和信任,将护阁长老的印信偷出,前往灵溪将薛方可救出。可惜逃出不久即被发现,两人被皇族一路追杀,境况凄惨无比,全仗着水云不断祈福,方能处处逢凶化吉。但彼时水云已有了数月的身孕,祈福消耗了她大量灵力,支撑艰难。眼看到了穷途末路,辛珈突然出现,手执明皇图骜亲手签署的特赦令,告诉二人不必再逃命,供给二人衣食房舍,并在水云生产时守在她身边,剪去了薛若云的一缕胎发……
他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小锦盒。里面,是一缕细弱的胎发。
轻轻将锦盒压在薛方可的手掌下,他站起身,静默了片刻,飘然离去。当晚,薛方可没有回织月宗主的府邸。
这几日正逢辛珈入宫为新诞下的皇子祈福。薛方可在宗主府邸中本来就是个神秘的存在,神秘的客人不见了,大家即使有心也装作无意。
等到辛珈回到府邸,已经是五天以后。薛方可失踪,珍藏的若云胎发也不翼而飞。她大发雷霆,却有苦难言。薛方可违背双生誓泄露了灵溪石门的秘密,本应早已殒命,她向图骜也是这样禀报的。如果薛方可没有死的消息传出,她就犯了欺君之罪,而他却必死无疑——多少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多么不舍,多么不甘!到底是不甘心失去他,还是不甘心自己白白付出的心血?
没有人能回答。他和她,一直纠缠在畸形的情欲中,爱恨无法计算。助他得到“鬼才”的称号的是她,帮他提升灵力晋身灵爵的是她,为救他性命犯下欺君之罪的是她,害他妻离子散的也是她……她用尽手段苦心谋划,不过为了他的一颗心。
是不是,有生之年,她都无法得到所爱之人的真心?
冷静下来,她明白,自己甚至不能派人去找。但如果就这样眼睁睁看着他从此消失,她也就不是辛珈了。
她将画舫上的船夫小厮一股脑儿拘来。本以为要费一番口舌,甚至严刑拷打,结果,稍事询问几个人即异口同声交代,清屏家族的曲公子曾经上过船。
船上的神秘客人是谁,船夫和小厮不清楚,也不敢去搞清楚。但这位曲公子上船时不但自报名号,还赏了每人一粒金豆子,他们想不知道都难。
辛珈面色平静,内心却掀起了巨大波澜。清屏家族的贵公子,向来与织月族井水不犯河水,他到底想要怎样?
她立刻派人执了自己的名帖去请曲燕飞,结果曲府管家回答,公子早几天前就出门游玩了。
出门游玩?她动用了织月族在各地的暗哨,几天后终于有了消息——曲燕飞带着小妾,从漓州上船出海,不知所踪。
无边无际的大海最能涤荡人的心胸。小完坐在船尾,背靠舷栏,抱着膝盖,注视着海面翻滚的白浪。
本是很冷的冬季,最适宜窝在房中烤火取暖,曲燕飞却执意要带她去一个叫赑屃岛的世外桃源。
据说那个小岛四季温暖如春,岛上鸟语花香,美不胜收。小完终于被说动,想到自己明年就会返回人界,多在这边走走看看也好,遂答应了下来,只是声明绝不再跟他挤一间房。他也只是笑笑,一路上谨慎守礼,果然没有为难她。
严寒的天气赶路,不是那么舒服。好在漓州靠南,这一路向南而行,气温逐渐升高,到了漓州渡口上船时,只觉得空气湿冷,冻入骨髓的感觉总算是没有了
上船已经三四天,日子倒是过得很舒服。他依然和她住着相邻的两间房,每天早上不厌其烦地来喊她吃早餐,四下里走走,看看海平面,不咸不淡地闲聊,然后她回房,他也回房。午饭和晚饭自有人送来房间,两人无需见面,各自安好。他似乎已经将她放下了。
所以,傍晚时分,她可以一个人来到船尾久坐,看着翻滚的白浪层层退却,看着如血残阳被一点一点吞没。
心中空空的。他已经放下,她也要装作放下。
夜色渐浓,船舷上只有零星的灯火。客人们大多呆在舱房里,并不喜欢出来吹冷风。
小完也觉得身上发冷,起身回房,不料才一迈步却撞在一个人身上。黑灯瞎火的,不知道这个人已经在旁边呆了多久,倒把她唬了一大跳。
那人伸手捂住她的嘴,压低声音:“不要说话。”
淡雅的清香,熟悉的嗓音,原来是曲燕飞。她稍稍心安了一点,想要退开,无奈船尾的这一处犄角狭小,纵然努力退开,两人还是靠得很近。
他伸手捞过她:“想掉进海里吗?”说完这句话后,却不再言语,只是凝神盯着远方漆黑的海面。
远方漆黑的海面上,出现了一丁点淡蓝的微光。
小完正在疑惑,船舷上响起了船主惶急的大嗓门:“又遇上了!大伙儿呆在船舱里,千万不要出来……”有脚步声咚咚地奔向船尾,船主的声音中透着无限紧张,大声吩咐舵手:“一定要离远些,千万不要靠近了!”
第七十章 赑屃岛主爱游戏
更新时间2012411 19:48:59 字数:2186
船主见了远方海面上的蓝色微光,立刻高声吩咐舵手:“一定要离远些,千万不要靠近了!”
“怎么了?”小完悄声问道。
“我们该下船了。”
话音刚落,他已揽了她的腰从船尾一跃而下,直直下坠。
她的一声惊叫生生卡在喉间,死命揪住他胸前的衣襟,脑中只有一个念头:“完了完了死定了,这么高跳下来,我还不会游泳……”
哪知他一个旋身,轻巧地落到平地上。她喘了好几口气,才敢将头探出来一点点,发现两人站在一艘小船上,而小船就栓在船尾,随着波浪起伏。
“胆小鬼。”他好笑地搂着她。
她呼出一口气,反驳:“谁让你不早点告诉我?谁受得了这样的惊吓啊!”
他委屈:“你一直对我不理不睬,要我从何说起?”
她愣了一下,迅速从他怀中挣出,就势坐下:“那么,我们为什么要这样鬼鬼祟祟?”
曲燕飞回身割断与大船相连的绳索,一面不紧不慢地划桨,一面答道:“赑屃岛岛主性子古怪,不喜外人接近,所以岛外设了些屏障,平常人均不敢靠近。我们此番前去也要隐秘些才好。”
好在此时海面上风平浪静。靠着远方淡蓝色微光的指引,小船缓缓向孤岛漂去。
东方渐渐泛白,几抹红霞随着天光渐明,越来越亮,绚丽非常。终于,一轮红日跃出海面,洒下万里金辉,照亮了八方四海。
只是,海面开始出现不寻常的波动。本来湛蓝的海水开始变得浑浊,海浪翻滚,泛起一层层细白的水泡。
曲燕飞摇头:“再不能前进了。这几只蠢物,越发了不得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只拇指大小、通体漆黑的圆筒,用火折点燃。伴随着一阵尖啸,圆筒冲上半空炸开,火红的烟雾久久不散。
只是这片刻的功夫,周围的海水已像开了锅一样沸腾起来,细白的水泡消失,一个接一个的浪涛狠狠打过来,小船一会儿被抛向半空,一会儿又沉入浪底,颠簸起伏在墨色的海面上,像狂风中的枯叶,随时会被击得粉碎。
小完胆战心惊,被曲燕飞一把按在船中,脸贴着船底,什么也看不见。隐隐觉得他好像在用灵力与巨浪抗衡,耳边惊涛骇浪之声不断,却一滴水也没溅到身上。
只是这小船颠簸得实在太厉害,仿佛要把她的五脏六腑都震出来才罢休一般。她紧紧伏在船底,用指甲狠狠掐着手背,勉力抑制着不要呕吐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的浪潮声消退,小船不再颠来倒去,四周终于恢复了平静。小完筋疲力尽地翻了一个身,头顶上又是一碧如洗的万里晴空。刚才经历的一切,仿佛只是一个幻觉,一个噩梦。
她吃力地坐起身:“这是海啸吗?我以为,我们要完蛋了……”
曲燕飞递给她一个水囊,解释道:“岛主在赑屃岛四周养了些鸱尾,有人靠近便会兴风作浪。”他想想觉得有趣,笑道:“过往客商都以为这是一个妖岛,岛上住着妖物,避之而不及,倒趁了岛主的心愿……怎么了?”
小完忙收回视线:“没……没什么。”一不小心就被他的笑容迷惑,差点失态。
他瞧了她一眼,又看看远处:“我们到了。”
远处果然出现了一方小小岛屿。小船驶近后方可见到,岛上郁郁葱葱,奇花异草,美不胜收。
一个的青衣童子早已等在岸边。见小船靠岸,老气横秋地冲曲燕飞一抱拳:“大师兄,师父他老人家在等你了。”
师父?小完看看曲燕飞,后者拍拍青衣童子的肩膀:“清风,下次早点制住鸱尾。师兄我此次耗费了不少灵力。”
清风脸一红。他入门不过三四年,年纪尚小,要独自应付几只硕大的鸱尾,确实费了点功夫。合该师兄倒霉,偏挑了他值日这天上岛。
三人来到一处农家小院,清风拦住小完道:“客人先随我在此等候。岛主暂时只见师兄。”
曲燕飞摇头:“清风,她需得随我一路。”
清风看看大师兄,不敢说不,又不敢违抗师命,甚是苦恼。
小完赶紧道:“没有关系,我就在这里等一下。”
曲燕飞偏头看看她:“你又不是外人,无需等候。”说罢拉了她的手,径直向前走去。
清风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信息:不是外人……他看看两人拉着的手,吐了吐舌头。
眼下正是域界最冷的时分。大陆上已是严冬,赑屃岛却阳光明媚,温暖怡人。
“真是个好地方!“小完由衷地赞叹,一路走着,有些热了,她脱掉披风,里面穿着鹅黄小袄,配葱绿的长裙。
“这身打扮,倒是很配这春光。”曲燕飞含笑望着她。
走过一片长长的花海,又转过几道奇花异草隔成的篱笆,只见几位农夫正躬身在地里挖着什么。这些农夫或高或矮,或胖或瘦,一个个显然还拿不惯锄头,动作甚为别扭。曲燕飞微微笑着,立在一旁,却不言语。
农夫们挖了半天,却都只得几颗小小的土豆。当中的一位长髯微胖的汉子一边将土豆收到篮子中,一边煞有介事地说道:“今年天时照应,故而收成颇丰!”
其余的几位青年农夫齐声称是,擦汗的擦汗,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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