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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界警察-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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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续被这突如其来的鲜红慑在原地,那片血色在他眼前迅速扩大,嘴中的烟也落在地上,怨灵们的惨叫排山倒海地回响在他耳边,他脚下一软,随着那片鲜红坠下。
成功了?!七号喘着气看着倒在地上的寒续,杀九号时用了大量的念力,但他知道若不除去寒续,会后患无穷,他蹒跚着走到他面前,准备痛下杀手。
“住手!”星翎突然出现,喝止道,她回到明宸那里,听到寒续已经去找七号和九号的消息,就火速赶来了,原意是怕他伤害他们,没想到倒地的竟然是寒续。
七号见星翎来了,深知自己不是她的对手,急忙逃走了。
星翎无暇去追七号,奔到寒续面前查看着,发现他没有受伤,只是失去知觉了,她注意到前方九号的尸体和地上一大滩血迹,将寒续扶了起来。
果然怕血吗?星翎想到皇晟之前对她说的话。
七号混身沾满了九号的血,拼命向山下逃走,突然,末拦住他的去路:
“你就准备这么回去吗?”他的眼里带着笑意,“我不知道克劳勃会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们。”二号和九号都死了,而九号还是被七号所杀,若被研究院的人查到,他也活不了。
“你想干什么?”七号也知道现在对自己不利。
“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末笑着,缓缓走向他。
七号等着他说下去。
“加入我们,否则,就只有死。”
“那我能够得到与你们匹敌的力量吗?”七号阴阴地问,他做梦都想得到这样的力量。
“当然,我们还能赐予你能够杀死寒续的力量,”末补充道,“只要你肯舍弃一切。”
“这有何难?” 七号很快与末达成共识,他看着手上正渐渐干涸的血,“只要能杀了他!”与“群”相比,他更恨曾数次羞辱他的寒续。
青山山腰,寒续住的临时小屋
虽然还是不知道真的天承之子在何处,但能够除去叛国的二长老和潜伏在帝沙国十数年的二号,对帝沙国来说已经是一大创举,既然明宸不是天承之子,那帝沙国的人也没有再呆下去的必要。三长老和四长老很快带着那两百名帝沙的僧侣向众人告辞,他们回国后还有很多事要处理,所以不能久留。
送走三长老他们后,寒续醒转起来,他一睁眼就看到明溪的泪颜,虽然怨灵刺耳的尖叫依旧回荡在耳畔,但不知为什么,看到她,他已不那么害怕了,寒续下意识地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哭什么?”
明溪摇摇头,破涕为笑:
“你饿了吧?”她站起身,“我替你做点吃的。”说着正要离开,却被寒续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留下来就好。”
此时,皇晟和星翎正好走到门边,皇晟本能地唤道:
“阿——”却见寒续正握着明溪的手,僵在原地。
“美杜莎症候群扩散了?”走在后面的星翎打趣道,当她看到屋里的情形时,也愣住了,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把皇晟拖走。
“他们看到了。”明溪见皇晟和星翎的反应那么大,羞红了脸。
“别管他们,”寒续坐起身,他看着明溪微红,又带有泪痕的脸,突然想对她说点什么,可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过了许久,才道,“我饿了。”
“呵呵,我就知道。”明溪浅笑着,“你先休息,饭好了叫你。”
“哦。”寒续看着明溪离开屋子,曲起右膝,右肘支在右膝上,右手捂住眼睛。
我在干什么?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会对明溪做出他一辈子想都没有想过的事。
他从包里拿出烟盒,一边迫不及待地点燃一根烟,一边往古刹走去,虽然帝沙的事已经解决,但明宸的石化却没有消失。
   寒续刚走进古刹,就听到皇晟拔高的声音:
“欸——?!”
“身为明溪唯一的亲人,这么快就同意了,你也太没原则了吧?”星翎的反应也不小。
“我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啊,只要姐姐喜欢就好。”明宸笑道。
“与其担心别人,不如说说你的身体吧!”寒续推门而入。
“阿阿阿阿——”皇晟还没有和寒续见面的心理准备,他竟结巴了。
“想不到你连我都骗。”寒续指的是皇晟骗他明宸是天承之子的事,不过话语中没有责怪的语气,平淡得像一汪死水。
“想骗过敌人就得先骗过自己人啊,”皇晟辩解,“万一被群的人知道了怎么办?”
“知道了知道了,”寒续打断他,“不过,”他望向星翎,又很快把目光移开,“做得不错。”
“呀,阿续居然会称赞我们!!”皇晟激动地叫道。
星翎的计谋和皇晟日益成熟的净化能力,这些寒续都看在眼里,他走到佛座前,径自揎开明宸腿上的衣袍,喃喃道:
“美杜莎症候群吗?”话语中带有怀疑。
“不是,这其实是我们为了试探大长老和二长老才故意这么说的,”皇晟解释道,“翎在地府中查到美杜莎症候群还有一个很重要的特征,就是石化的部分会浮现符咒,可是明宸的没有。”
“你们不用担心,”明宸吱唔着说,“我知道我的病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星翎和皇晟惊诧道。
“嗯,抱歉,因为某种原因,我不能告诉你们,但请你们放心,这病不会传染别人,也不会有任何不良后果,所以,不用再为我的事费心了。”明宸说着恳切地望向寒续,“我只希望,姐姐她——”
“回去吧?”寒续突然打断了明宸的话。
“咦?”皇晟不明白了,“可是——”他还说什么,衣领却被寒续拉住,并往外拖,“阿续,我自己会走啦!”他大声抗议着。
“……”星翎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又看看明宸失望的脸,也不知应该说什么,只得跟上了寒续和皇晟。
明宸难过地低下头,他知道自己想请他以后照顾明溪的要求被拒绝了。
“咦?明宸,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他们呢?”明溪已经做好饭了,回屋不见寒续,到这里来找他。
“他们,”明宸不知怎么回答她,“回去了。”他声如蚊叮。
明溪呆在原地,她不知道为什么幸福来得这么快,又走得这么匆忙,但她还是冲明宸笑道:
“这下怎么办,我煮了好多呢,不如就当作是对镇里的各位的谢礼吧?”她的笑容有些僵硬,“我去叫大家来吃饭咯。”
屋外的一棵大树上。
一双小脚丫在树上摇晃着。
一名穿着异族服装,年纪十三、四岁的女孩正坐在树干上,她的皮肤白净,脸颊微微泛红,眼睛忽闪忽闪的,小嘴微微嘟起,看起来有些淘气,她的模样与普通的女孩无异,只是她的手里拿着一个诡异的草人娃娃,她看着明溪向泰安镇走去,突然道:
“你来了,残哥哥。”她说着回头,含笑望向出现在她身后的男子,他正是在失首城和魔幻堡施以变身术的那名黑发黑眸的男子,“残”是他的代号。
“呵呵,只有你能感觉到我的气呢,咒。”残扶着树干,微笑着俯身看着她。
“因为人家最喜欢残哥哥了嘛!”咒冲他露出与她年纪不相符的妩媚的笑,“已经完成咯!”她扬扬手中的草人娃娃,只见娃娃的项上绕着两圈黑色的长发,身上贴着一张符咒,符咒上方还有一根被血涂成红色的毒针。
“应该怎么说呢?”残嘴角带笑,“螳螂捕蟑,黄雀在后?”
“那些笨蛋怎么知道中了残哥哥的奇谋嘛,”咒嗲嗲地说,“残哥哥,离想要背叛我们呢,差点就破坏我们的计划了。”她撅着嘴告状,“我能把这事告诉群主吗?”她眼汪汪地仰望着他。
“咒。”残柔声叫着她,蹲在她面前,轻轻抬起她的下巴,并慢慢靠近她。
咒闭上眼,等待着他的吻。
残没有如咒期待的那样亲吻她的朱唇,而是附在她耳边,轻舔着她的耳垂,令她的心狂跳不止,一阵酥麻像电流似地传遍她全身,残轻声道:
“如果你敢告诉群主的话,我就杀了你。”话语轻柔得如同情人在耳语,这无疑是世上最温柔,也是最可怕的警告。
咒猛然睁眼,可哪里还有残的身影,余下的只有漫天飞舞的落叶。

  番外 石之心
我是一块石头,一块本不应有任何感觉的石头,一块座落在一片郁郁葱葱的草地上的石头,不知什么时候,我渐渐能感觉到周遭的事物。
我能看到风云变幻的天空,能听到风吹过草地的笑声,能闻到春天花开的清香,那时候还没有人类——至少我在的地方没有。我一直呆在那里,不论春夏秋冬,不管酷热严寒,我都纹丝不动,也没有丝毫感觉,因为我没有心。
是的,我就是这样一块不知道未来,也没有考虑过任何事的石头,我知道,我会一直这样呆在那里,不会有任何改变,永远。
可世事无绝对,不知又过了多少年,一天,空中突然滴下几滴血,不偏不倚,落到我身上,血很快浸入了我的身体,后来我才知道,居住在三万万里高空的神界发生起义,义军首领火龙王亚伯杀死了帝军的统帅海龙王提尔,浸入我身体的正是海龙王提尔死于亚伯剑下所流淌的血,可能由于这是神族的血液,可能由于这血浸入了我的身体,从此以后,我便有了心。
可是有了心又有什么改变呢?我还是一块石头,是的,不会有任何改变。
又过了很久很久,我住的地方渐渐有人了,偶尔会听到漫山遍野回荡着人们高唱山歌的声音,偶尔会闻到人们做饭时的香味,偶尔会看到人们追遂着野兽从我身边快速跑过,偶尔会有人类的小孩在我旁边的草地上玩耍,可还是没人注意过我,因为我是一块石头。
但我依然很高兴,人的出现为我百无聊奈的生活增添了几分色彩,我喜欢听那回荡在山谷中的高亢的歌声,喜欢闻到中午和傍晚飘在空中中令人垂涎三尺的饭香,喜欢万事万物的生生不息,我喜欢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们,听着他们,感觉着他们。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我开始讨厌冬天了,冬天山里会下雪,雪把我覆盖后,我就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了,眼里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偶尔会有青蛙和蛇在我不远处冬眠,但对于一个漫长的冬天来说,仅仅看着不会动的它们,真的很难熬,所以,我开始怕,怕冬天,怕下雪,怕孤独,真的好怕。
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对于石头来说,是没有时间概念的,我旁边的空地上立起了几间小屋,一些人住了进来,当时我高兴得差点叫起来,虽然我没有嘴,也发不出声音,但我可以清晰地听到自己欢悦的心跳,我终于不再孤独了!
有了人,果然就热闹了许多,他们有时就在我旁边讨论着重大事件,高叫着“反清复明”的口号,看着好多人热血澎湃地出去,又被人盖着白布抬回来,看着他们原本完好的身体,过一阵子就缺胳膊少腿儿了,我迷茫,我不懂,也不明白,只要大家生活得好,谁管谁不都一样吗?
让他们做做石头,也许会明白他们的生命来之不易吧?有时我会这么想。
事情渐渐平静了下来,那些人不再舞刀弄枪,不再带着染血的身体回家,人们的脸上也不再严肃,开始有了笑容,山谷中又开始回荡起嘹亮的歌声,浑厚、有劲。
我依然只能做我的石头,一颗有心却不能说话不能动,讨厌下雪的石头。
对于石头来说,时间总是过得很快,一天,我正看着天空发呆,一声婴儿的啼哭拉回了我的思绪,是从离我最近的那间小屋传来的,看样子又有新的人类出生了。
对于已经习惯了人类生离死别的我来说,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继续听着风声,在心里唱着歌。
旁边小屋出生的孩子慢慢长大了,是个女孩,我看着她从襁褓中只会吃奶和啼哭的婴儿,到渐渐学会叫“爸爸、妈妈”的幼儿,再到学会蹒跚走路,她的每一步我都在分享,只是她不会知道,永远也不会知道。
她喜欢赖在爸妈的怀里撒娇,偶尔还会从屋里偷拿糖果,她最喜欢在我旁边采小野花,编成花环后送给妈妈,她的笑容就像空中的太阳,但我知道,她不会注意到我,因为我只是一块石头,仅仅是一块有心的石头。
女孩三岁那年,冬天早早地来了,空中扬扬洒洒地飘起了雪,我感觉到自己被冰冷的雪花覆盖,我看着在一边兴奋不已,不停地问着她爸爸明天是否可以堆雪人的女孩,心里一阵惆怅,我在心里向她告别,虽然春暖花开的时候又能和她见面,但一想到整整一个冬天,我都只能在寒冷和孤独中度过,我就很难过。
突然,我感觉到自己被抱起来了——我不大,只有人类成年男子的拳头大小,但这么多年来,我是第一次离开地面,离开我呆了几万年的泥土,不等我做出惊诧的反应——我能有什么反应呢?我只是一块石头,一阵暖流传遍我的全身。
女孩把我抱在怀里,用她的体温温暖着我,她的小手却因我而冻得通红。
“快放下,多脏哪!”她爸爸说着就要从她手里将我拿下。
“爸爸,石头会冷呢!”女孩认真地望着他,由于她太小,拿着我还有些吃力,她幼小的身体向后移了移,却并没有放开我。
会冷。我在心里重复着她的话,多少年了,这是第一个说我会冷的人。我想哭,可是我没有眼睛,更没有泪水,我只能在心里流泪。
“石头怎么会冷?”爸爸嗔道,“乖,快放下。”
“他爸,”女孩的妈妈从屋里出来了,她的肚子很大,根据我的经验,女孩快多一个弟弟或是妹妹了,“由她去吧。”她慈爱地看着女孩。
“妈妈!”女孩欣喜地叫着。
就这样,我被放进了女孩家里,这个冬天,我不冷。
伴随着屋外北风的呼啸传来了女孩妈妈快要生产的消息,看着她兴奋地俯在妈妈的大肚子上和未来的弟弟或是妹妹说着话,我就打心眼儿里羡慕那个还没出生的小孩子。
终于到女孩妈妈生产的日子了。
那天,寒风凛冽,门一开,狂风就夹杂着雪花迫不及待地涌进屋里。
里屋,女孩母亲痛苦的叫声与屋外的寒风相互交错着,接生婆的鼓励声和催促助手快去烧水的高叫声一声高过一声,听得出,她非常着急。
女孩的父亲如同困兽一样在外屋来回走动着,不停地把捏着手指,嘴里喃喃地向上天祷告,请天上的神仙保佑他们母子平安。
我在角落里看着女孩茫然地坐在炕上,不时地问她父亲“小弟弟什么时候来呀?”,在听到她妈妈痛苦的哀嚎后,她认真地从包里掏出她偷存了很久的糖果,舒展着小手递给爸爸:“妈妈很痛吗?我这儿有糖,妈妈吃了就不痛了。”
但我知道,女孩的母亲活不过今晚了。
过了一会儿,接生婆出来了,神色黯然地对女孩的爸爸说:
“孩子难产,恐怕大人是保不住了,我尽力让孩子活下来吧。”她说完这句话,不敢看他带泪的双眼,就匆匆进屋了。
女孩的爸爸瘫坐在炕边,想哭,眼泪却流不出来。
女孩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太小了,根本不明白什么是死亡。
又过了一会儿,随着婴儿艰难的啼哭声,女孩的母亲用她年轻的生命换回了一个新生儿的诞生,她甚至还没看过一眼自己的儿子,就洒手人寰,只留下悲痛欲绝的两父女,女孩不停地摇晃着妈妈已经冰冷的身体,哭叫着:
“妈妈什么时候醒来啊,妈妈别睡了。”
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等女孩的爸爸从悲痛中恢复,接生婆又告诉他一个不幸的消息:
“孩子出生时被脐带缠住了脖子,可能活不了多久,就算能活,可能也——”她不敢再说下去。
可能也是傻子。我在心里叹息着补充。
女孩的爸爸看看怀中的婴儿,又看看床上已经没有了声息的妻子,泪水直直地往外涌。
我很想帮他们,但我只是块石头,我甚至连替他们悲伤的权利都没有,只能静静地看着他们,静静地陪他们流泪——在心里流泪。
葬礼结束后,雪渐渐化了,我被放回了原来的草地上,看着女孩的父亲艰难地带着两个孩子,看着女孩懂事地陪着有些呆呆的弟弟,我真的很想帮他们,很想很想,但我知道这是在做梦,我只是一块石头。
直到有一天。
一双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这并没有引起我的注意——每天都有很多人在我身边走过,可那人居然把我拿起来了,他穿着宽大的布袍,将全身盖住,只能判断他是一个身材魁梧的男子,大大的帽子遮住他大部分的脸,只露出鼻尖以下的部分,我甚至怀疑他走路会不会摔跤。
“真难得呀,”那个奇怪的人说话了,声音浑厚有力,他细细打量着我,左右翻看着,啧啧叹道,“真是难得的一块灵石。”
灵不灵我不知道,但我清楚他肯定是在说我。
“你能够听到吧?”那人突然问我。
我感觉到自己颤抖了一下,算作回应。
他咬破手指,用血在我身上画着什么,画好后,说:
“你可以说话了。”
“说说说话?”我艰难地说,这是我第一次开口说话,还非常不适应。
“不错,看来,在附近感觉到的灵气就是你了,”那人像是肯定着自己看法似地点点头,“真是难得,”他再一次叹道,“这里不适合你,我要带你离开。”
“不,不,”我急忙拒绝,“我我要留在这里。”
那人有些不太高兴地抿抿嘴。
“你你是神神仙吧,”我尽力表达着自己的意思,“我想留在这这里,请,请帮帮我。”
“这里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那人的语气有些生硬,恐怕他没想过一块石头会拒绝他的要求。
“我我要报恩。”我说,然后补充道,“报完恩后,你要带我去去哪里都可以。”
“报恩?哈哈哈!”那人大笑起来,绕有兴趣地说,“好啊,我成全你!”
“我我——”我不知道自己应该为女孩做什么,就在这时,屋里突然响起女孩爸爸悲痛欲绝的哭声,他一边哭,一边呼唤着自己年幼的儿子的名字,女孩的呜咽声也此起彼伏,看来她母亲用生命换来的婴儿已经追随他母亲的脚步去了。
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大声说:
“让我,让我附在那孩子身上吧!”
“想成为人类吗?”那人随着哭声望去,“这个不难,不过以我的法力加上你的灵气,最多只能维持十八年,十八年后,你的万年修为都将毁于一旦,到时候,你将变成一颗彻彻底底的石头,这样你也愿意?”
“嗯,”我想点头,可还是动不了,“我不后悔。”
“那就好办了,”那个人带着我走进小屋,自我介绍说是云游四方的法师,可以治好本已死去的小男孩,可能处于绝望之中的人都容易相信别人,女孩的父亲同意他“医治”自己的儿子。
他走到床边,将我提起放在幼嫩的尸体上方,口中念念有词,我看着小男孩的身体在我眼前渐渐扩大,一道耀眼的光芒笼罩着我们。
我来了,姐姐。当时我心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哪怕十八年后会变回一颗没有任何感觉的石头,我也心甘情愿。我这么想着,失去了知觉。

“哇哇哇——”一阵婴儿的啼哭声响彻云霄,死而复生的婴儿拼命地蹬着腿,以充沛的精力证明自己的健康与活力,就连哭声也比平日响亮。
孩子的父亲感恩戴德、千恩万谢地将法师送出门,只留下年幼的女儿和襁褓时期的儿子。
“弟弟,弟弟。”女孩爱怜地拍打着弟弟,婴儿展露笑颜,发出“咯咯”的笑声,他伸出幼嫩的小手,想去抓女孩。
法师走出小屋几十米后,又回过头,看着那间屋子,嘴角浮现出阴险的笑容。
那孩子,也许以后会有用,届时,今日的恩赐就要你百倍地偿还!
他的长袍扬起,一阵微风吹过,消失在明媚的阳光下。
   第二十章   一触即发
地府,灵情司,绍佐办公室
绍佐快速浏览了一遍寒续和星翎对此次任务的报告,赞许道:
“不错,比我预想的好。”
“宁长官,您是否早就知道明宸不是天承之子?”星翎问。
“算是吧,”绍佐似答非答,他注意到寒续正双手抱胸,靠在墙边,仰望着天花板,这是他第一次在他面前走神,“阿续?”绍佐唤道。
“啊?”寒续应了一声,这才望向他,“什么事?”
“关于明宸的身体,没有查到石化的原因吗?”绍佐追问,“虽然不是美杜莎症候群,但若是新发的病症就麻烦了,还是慎重些好。”
“没有邪气,灵气干净而纯洁,”寒续简短地回答,“恐怕石化与他本身有关。”
“宁长官,加入‘群’的,都是灵能高手,调节灵气冒充灵警对他们来说根本不是难事,就拿这次的事来说,帝沙国的长老就轻信了末,而且灵警之间也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为了防止‘群’趁虚而入,是否应该考虑给灵警一个特殊的身份证明?”星翎请示道。
“根本就是那两个老头太笨了。”寒续不以为然。
“话也不是这么说,”绍佐赞同星翎的看法,他之前就考虑过这个问题,并且获得了十老的首肯,已经开始实施了,“我已经吩咐阿成派人设计灵警的警徽,就快有结果了。”他停了停,“这几天辛苦你们了,星翎,你先回去吧,阿续,你留一下。”
“是。”星翎敬礼,退出。
等星翎走后,绍佐站起身,走向寒续:
“怎么了?”他看得出他心里有事。
“什么?”寒续反问。
“没有其他事要对我说吗?”绍佐笑道。
“绍佐,你……”寒续有很多问题想问,可不知从何问起,停了半晌,才道,“算了。”
“嗯?”绍佐第一次见寒续这样欲言又止,“这可不像你。”
“呃——”寒续在考虑要怎么表达,“你有没有怕过一个人?”
“怕?”绍佐不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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