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间-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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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郎甚是了解齐婉儿的脾气，甚是能耍无赖，歪头看了一眼齐凤儿，她在边上却是老老实实，一句话没有，便让郑青与她看茶，回头对齐婉儿道：“梁先生不在家，我也做不了她的主，不过若是能留下些钱便算是个借口。”

齐婉儿脸色却突然暗淡下来，她自己在蒙镇上，无论想办什么事。都还没有花过钱，如今在军营里还能花钱：“……”

杨郎知道她的心思，笑道：“你不用吃心，这钱无需你来拿，为了婉儿妹妹的身体，这事交给我了。”

唤来郑青，让其去挑些鲜菜，洗干净拿来交给齐婉儿，齐婉儿拿着鲜菜乐呵呵的走了，剩下叹气的杨郎和一肚子气的郑青。

不多时梁悠骑马拿着中药回到军营，正巧碰见方大人来访，方大人问起老中医是否前来，梁悠万福，道：“多谢方大人帮忙，大夫已是来过，这不去抓的草药么！”

“那便好”方大人在军营门口下马，将马交给门厅的看门士兵，拿下马鞍上挂着的东西，与梁悠步行到院内，道：“先生回家罢，我待会便过去。”

杨郎正在大厅里伤脑筋，见方大人前来，起身抱拳道：“什么风将方兄刮来了？真是好久不见，新婚幸福吧，最近忙什么呢？”

方大人哈哈一笑，道：“还能忙什么，自上方传来消息，我便一颗也没有嫌过，这不才有些眉目，便到杨兄这里散散心。”

“散心？”杨郎不禁有些叹气。

方大人一看杨郎有心事，便问道：“杨兄这是怎么了？有什么磨心事？”

杨郎摸摸鼻子，拿起茶碗来，喝了一口茶，慢慢道：“还不是你的前妻么？不过都是些小事！”

方大人眉头一皱，道：“杨兄可不要开这玩笑，我可是头婚，万一传了出去。我与我家里的可怎么解释！”

杨郎一听这话未免对方大人有些刮目相待，原本以为方大人娶了个农家女，势必耀武扬威，没想到还是老样子，气管炎。

梁悠回到家里安排一番，将父亲的药煎好，亲自监督父亲喝完，才去了自己的小温室，却看见自己的青菜少了一半，心中怒火上升，但这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件，只是父亲最近要多吃青菜，消化才好些，不然总是便秘。

喊来士兵，道：“这是怎么回事？”

那个士兵看着梁悠的脸色有些异样，不敢多说，灵机一动，只道问问校尉大人便知晓了。

梁悠将温室整理好，迈步来到厅里，杨郎坐在桌案边，摸摸袖子，道：“先生回来了，快请坐。”

梁悠坐在下首位上，本想质问杨郎一番，可一想并不是什么大事，不必大惊小怪，小题大做了，她也想看看杨郎怎么说，便道：“既是今日方大人来了，正巧今日鲜菜也到了生长期，我们又可以吃到了。”

杨郎尴尬的笑笑，从袖兜拿出一张银票，放到梁悠面前，道：“这是齐婉儿方才买你的鲜菜，我也是没有办法。”

梁悠并没有接钱，她了解齐婉儿的为人，却听方大人惊讶道：“这是齐婉儿的钱？”

梁悠看见方大人一脸的问号，知道真正了解齐婉儿的在这了，便笑着看杨郎，杨郎则是用眼睛瞪了一下，嘴里只道了“嗯”，手里又将银票向梁悠跟前推了推，道：“反正伯父的草药花费挺大的，不如……”

梁悠听到梁悠提及父亲，头一下抬起来，但是眼神却甚是暗淡。今日上街实是为了将来安排梁父的“后事”，梁悠实在不想这么做，可父亲就这么一个女儿，自己不张罗又能怎么办呢！

到棺材铺子，将木料选好，寿衣什么的一切都在一家定好，以备不时之需，免得将来抓了瞎，心里却是空落落的，仿佛自己没有了灵魂，但现在必须得坚强，毕竟母亲还得需要自己来照顾。

梁悠想了想，看着杨郎勉强笑了一下，道：“大人扯谎的功夫还是差得甚远，还不如方大人来的实在。”

就在这时，只听得梁母一声在大厅门口喊道：“悠悠，快来，你爹不行了！”

正文　第七十三章　梁父过世

第七十三章　梁父过世

梁悠听到这话顿时腿软起来。尽管她已经做好思想准备，但也没有想到来的这么快，心里怎么也是接受不住。

杨郎看梁悠浑身直哆嗦，赶紧起身扶起梁悠，搀着梁悠出得大厅，方大人脸色俱是一变，暗恨方才自己没有过去看一眼，随着梁悠一同出去。

梁悠看见母亲一脸的泪水，眼神里透露出哀伤的神色，梁悠想起这时合该全靠自己了，强打精神，来不及擦干眼泪，将母亲扶起来，快步赶到家中。

只见梁父脸色犹如死灰，双眼紧闭，但是胸口却微微有些起伏，杨郎明白，这是在死亡边缘挣扎呢！只是十分之九都没有回来。

方大人看着几人都在悲伤之中，什么事都做不了，可总得有人来张罗后事，便毛遂自荐道：“梁先生节哀顺变。你看我现在可以做甚么？”

梁悠这才想起自己在镇中置办的物件，便对方大人讲了地点，拿出条子。方大人一看，已是付完钱的了，便暗自点头，梁悠办事果然想得周到，是个难得的人才，不然一个姑娘家早已是伤神落泪，哪有这般心细。

梁母擦下眼泪，将衣柜打开，翻着梁父的破旧衣物，拿出一件以前出门见人才穿的衣物拿出，放在梁父的身边，道：“等下与你爹擦下身子，把这件衣服换上，免得到了那边没有件像样的衣服，让人家看不起。”

梁悠出去准备事物，由梁母亲自来擦。毕竟梁悠还是个未嫁的姑娘，杨郎帮着翻身脱衣，然后也出得门去，只留下梁母一人，这是梁母要求的，她想在梁父的最后阶段与他说些话，默默的一切就像是在从前。

梁悠看着母亲的举动，显示出他们之间的感情，尽管时常打架吵嘴，但在关键时刻还是一家人。最亲近的还是老伴，少时夫妻老来伴啊，这时刻才体现出真情所在，梁悠的眼泪止不住的滑落在地。

杨郎在旁边也甚是难过，但现在实在想不出该如何来安慰梁悠，只得默默的站在一边，看着有什么需要自己做的，这姓方的这时倒是比自己强，合该自己什么都不懂啊。

梁悠拿出旁边装草药的小盒子，打开一看，里面那几颗千年老人参还在那里放着，纹丝未动，地下还压着一张纸条，打开一看，“悠悠，这些人参对爹已经没有任何作用了，省下来将来与你做嫁妆，算是爹的一番心意吧。”眼泪瞬间便将这张纸条湿透，字迹逐渐模糊，梁悠赶快将纸条履平，让纸条晾干。放进自己的袖兜里，这可是父亲与自己唯一留下的念想啊。

不多时方大人领着一干人等赶到梁悠家，其中还有个类似与阴阳先生的人，足见方大人心思也很缜密，其实他也不懂，只是打听了几家，听人家一说，便找起人手。

运送棺材，什么纸人纸马一类的应有尽有，梁悠接过一套新衣，送到母亲手里，梁母与梁父穿上，梁父顿时便撒手西去，众人均被梁母的嚎啕大哭声带入悲伤之中。

梁悠跪在地上，哭的昏天暗地，梁母一会便哭的背过气去，两位主人沉入哀伤之中，主不了大事，择菜的那几个婆子虽是过来人，但都记恨着梁母，站在外面看热闹，根本都靠前。

虽有杨郎与郑青等人在外面忙于事务，却总是越帮越忙，根本就是不对路，觉得顺眼便去做了，害得方大人领着那个二手阴阳先生跟在后面逐步打理修改。

杨郎碍于自己是这军营主人的心思，硬是要插手去做，方大人则是念着自己结婚前后的事，都是梁悠用力帮忙。但也不好折了杨郎的面子，便默默的做事，无意当中竟然挑起了大梁，与那阴阳先生配合的甚是到位，一切顺理成章，只待出殡了。

梁悠晚上与母亲守灵，考虑母亲年迈，便将母亲打发到侧间去休息了，独自在这里守灵，杨郎这时默默的站在一边，陪着梁悠。

竖日大家打了个尖，着实没什么胃口。由于阴阳先生说是“大三天”，明日便要出殡，由方大人带着去选了块风水宝地，一切都办好办妥，回到军营，与杨郎商议一下招待前来吊唁的宾客。

杨郎自是没什么可说的，只道既是我军营的人，便要在这里操办，地方也宽敞，梁母的娘家也没有什么人，梁悠也没有叔伯，前来吊唁的无非是梁悠在河道与边军衙门里相处较好的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杨娇刚从京都返回，没来得及管理河道，还特地带来一些花圈的吊唁祭品。

出殡之日，排场却比梁悠想象的大的多，很多人都是梁悠在河道上的旧友，第一次运粮的战友，王福来也跑来帮忙，甚至还看见张大胡子托人送来的花圈纸车，心中甚是感激。但是悲伤的心思却一阵阵涌上心头。

由于这时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就是女眷不得看着棺木入土，只是送一段路聊表心意，便返回家中，由男子来进行，梁悠家里只有这一个女儿，没得办法，只好将事情托付与杨郎，待烧头七之时在去探望祭奠。

待丧事办罢，梁母却依然沉浸在悲伤之中，整日以泪洗面，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梁悠自是很悲伤，但是由于有公务在身，自己不能总是撒手不管，便换下孝装，胳膊上围个黑色纱布，周围人都不懂是什么意思，梁悠也不好与他们解释，便含糊其辞就过去了。

杨娇并没有因为丧事结束而回到河道，却是杨郎说了一些在京都听到的消息，说是不消几日便会对魏国展开进攻，定要将魏国消灭，夺回土地。

梁悠不是很关心国事，但也得为母亲考虑，便上街购了些拿得出手的物件，送与方大人、杨郎、杨娇等人，表示谢意，顺便还去了张大胡子那里，收了粮草钱，并告诉他，现在魏国定会花重金来收购他的粮草，张大胡子却道：“先生说的是，现在魏国依然做好与咱们大周作战的准备，而且现在城门检查十分严格，若不是我与魏国熟识，恐怕现在已经进不去了。只在城门口，人家便将粮草收了去。”

到王福来家里告诉他最近不要运粮，免得生出祸事，王福来也将粮草赚得的钱交与梁悠，梁悠却只收下一半，剩下的要王福来好好照顾他家老母。

回到军营便回了家里，现在她最要紧的事还是来照顾母亲，看母亲可能是精神太过疲劳，哭着便睡了过去，梁悠不忍再打扰，起身去了杨郎的大厅。

今日人员倒是齐全，方大人与杨娇都在，梁悠进得屋中，便万福就座，最近梁悠的话很少，大家也甚是理解。

听得杨郎继续道：“我们何时才能发动攻击？兵法有云，攻其不备而战无不胜，若是被魏国抢了先，那样我们便会被动，占领不到有利的攻势地点。”

杨娇沉思片刻，道：“我想魏国合该不知道我们的动向，他一个小小的地方，能有多少兵来侵袭，只怕守城还不够呢！”

梁悠暗想，魏国已然是做好的准备，说不定人家也会想到大周兵强马壮，势必看不起他魏国，想到这，道：“我觉得校尉大人的想法深有道理，魏国何曾不想‘攻其不备’，若是占了先机，以我大周的铁骑，顷刻间便会扫平魏国。”

梁悠与杨郎等人讲话时，议论到大周朝时，定要加上‘我’字，例如‘我大周’什么的，这样才不至于杨郎等人有异议，毕竟大周在杨郎他们的心里，就如同神一般，神圣不可侵犯的，而在梁悠的心里，她只是中国人，打来打去都是一个国家，合该是哪个地方好过，便要到哪里，无需负什么责任。

杨郎这时有些得意，杨娇却还是不同意先动手，合该等命令，方大人也是赞成等命令，如今是二对二，杨郎一时也不好拿捏主意，便不再议论此事，命亲兵摆宴备酒，大家一醉方休。

由于梁悠时值孝期，不能过于铺张作乐，便起身告退，回到家中，想这给母亲做些什么吃食，拿起菜刀，才想起自己不知道会做些什么，会煮方便面，这里又没有，看见自己的种的青菜，顿时恍然大悟，就做火锅吧，方便省时。

梁悠东一手，西一脚的忙着，本想待母亲睡醒时便会吃到热饭菜，一不小心将一跟木棍踢倒，这小小的声音，却惊醒了母亲，看到梁悠手忙脚乱的样子，暗自叹气，起身去给梁悠做些吃食。

梁悠给母亲打下手，梁母本就是利索手，再加上梁悠，反到慢了起来，待梁母将这道菜反复讲解与梁悠完事时，二人的肚子已是‘呱呱叫’了，听见肚子的抗议，梁悠有些难为情，她可能天生对厨艺没有灵感，煎个鸡蛋饼都能煎成抹布的样子，索性就吃现成的吧。

时至夜里，大家刚要休息，军营门前突然传来马蹄声，骑在马上的士兵手拿令旗，高举着大喊道：“快开门，快开门。”

门厅的士兵看见令旗吓了一跳，不敢耽搁，即刻开门放人，杨郎等人也隐约听见有人喊叫，杨娇这时却笑道：“这合该是朝廷的军令传下来了。”

杨郎起身站在大厅门口，却看见那个传令士兵身上有伤，也没有下马，一路飞奔到自己跟前，下马跪着急道：“大人，魏军已然是攻打过来！”

正文　第七十四章　铁甲骑兵

第七十四章　铁甲骑兵

杨郎大吃一惊，被自己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可是上方不仅没有发下战斗文书，就连基本的援军粮饷也没有到达，这时敌方却是已然攻来，来不及再多抱怨，立马顶盔冠甲，罩袍束带，拿起大枪站在大厅门口，大喊一声：“准备战斗！”

军营顿时像是开了锅似的，士兵们听到这个消息甚是惊慌，但更多是不相信，在杨郎的脸色下，还是井井有条的列队，牵马，准备弓箭，方大人听到消息，第一反应便是起身回到自己的军营，将自己的队伍也拉来。

众人都在紧张有序的准备，却见杨娇傻坐在桌案旁，脸色苍白，眼神暗淡，这时的状态倒是像足了林黛玉。仿佛一阵风也经受不得。

梁悠站在门口指挥士兵，回头看见杨娇的样子，心里很是难过，她知道杨娇对自己信心十足，从前在战场上更是运筹帷幄，叱咤风云，如今却是接连不断的失误，心里着实受不得如此的打击。

“小姐。”

杨娇被梁悠的轻轻呼喊而打断思绪，抬起头来，眼睛里满是泪水，但也甚是倔强的硬是不肯轻易落下，回头擦了擦，道：“我没事。”

简单的一句话，让杨娇也是体会到一点温暖，看见梁悠都没有任何强烈的反应，便暗自鼓励自己不能颓废下去，打起精神，看了看随身佩剑，将自己的裙摆环腰扎起，拍了拍梁悠的肩膀，道：“梁先生赶快去安排一下伯母，如今兵荒马乱，一切还未成定数，定要保证伯母的安全。”

这事不消杨娇考虑，梁悠已是安排的稳稳当当，不然也不会扔下母亲自己跑出来，但是心里还是很感激杨娇。道：“劳烦小姐牵挂了，我娘已经安排好了，只是我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杨娇拉住梁悠的手，走到杨郎身边，道：“现在我们都听郎哥的命令，势必要将魏军打得屁滚尿流。”

此话一出口，杨郎不自觉的皱皱眉头，暗想，大姑娘家的……嘴里却道：“你们到街上通知百姓吧，势必要将损失减到最小，保护好他们的财产。”

说完挥手便将郑青叫来，道：“你领一队人配合她们二人，定要将消息通知到各家各户，让他们做好躲避的准备。”

由于来报信的士兵是边关前沿的常驻哨所，只有数十人在把守，如今看来那些人已是没有生还希望了，当务之急是要将百姓转移，再阻击魏军，杨郎想罢，对郑青小声道：“你还有个任务，就是要在完成先前任务的情况下。保护好她们两个，能做到么？”

郑青将手中大刀抱在胸前拱手抱拳，道：“大人放心，末将当用尽全力，否则我提头来见大人。”

杨郎看着他们出发，心中暗自祈祷，这时方大人赶来，领着全部的铁骑，场面甚是壮观，再瞧杨郎的部队，已是准备就绪，只待杨郎的一声令下。

士兵们有很多都是当地人，其它的大多也是周边招募上来的，他们也甚是担心家里的状况，其中很多士兵委托自己的长官，来问杨郎：“大人，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杨郎心里有自己的道道，没有理会他，原地望了一刻钟，看着士兵们逐渐上扬的眉毛，憋红的脸，知道火候到了，一声令下，士兵们便犹如泄了闸的洪水一般冲将出去，杨郎与方大人也是策马狂奔，一路乌烟瘴气赶到预定作战地点。

前方探马来报，道：“大人，敌军离我们只剩下五里路的距离，大约有八千人的队伍。以骑兵在前，步兵在后，还有几辆战车，似魏军指挥官的坐骑，车外罩着铁甲，跟在大队后身。

杨郎对着方大人道：“你看人家魏国，铁器多的没有地方用，都贴在战车上，拉战车的马匹是要受些好罪了。”

方大人听到探马的报告，浑身打个冷颤，紧张道：“我们还是想个办法罢，军力悬殊太大，这样我们只能吃亏。”

杨郎怎能不知其中的危险，现在所有军队加起来只有五千多士兵，若是凭实力对战，恐怕确实吃亏，不过杨郎的大脑中却一直没有闲着，大脑像车轱辘一样在飞速的旋转，看着周围的环境，本来打算在这里打伏击，甚至想着用火攻，可现在敌方突然来袭，临时准备已是来不及了。

灵机一动。命弓箭手埋伏到前边的山上，自己与方大人就是站在这里等待他们的到来，手下士兵带着很多铁三角的蒺藜，命士兵洒在弓箭手埋伏的射程之内的地点。

众士兵看着前方村庄闪耀的火光，心里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但是身在军队只得服从军令，如今赶去已然是来不及，只能在镇口上耐心的等待。

梁悠与杨娇带着郑青等人，赶到镇中心，看着安静祥和的人们依然穿梭在各家商号、酒肆，杨娇示意。郑青带这全副武装的士兵，着实将这些百姓吓坏了。

“两国交战，魏军来袭，杨校尉命百姓都带好财物，金银细软，快快躲藏起来，待战后再行召回……”

待郑青喊完话，由于早已传说两国要交战，不消再进行详细介绍，百姓们都落荒而走，走家串户，亲戚朋友，路过的……纷纷夹着值钱的财物便撤向邻边的镇子。

梁悠与杨娇看着百姓俱是逃跑的紧，霎时间街道便空无一人，留下的都是走不动的老人，让郑青将这些人安置到军营，便想着去援助杨郎，郑青却犯了难，杨郎令自己保护她们，可现在又有任务在身，真是分身乏术，叫到一个手下士兵，让他代替自己去安置这些老人，自己则是赶快去追赶梁悠与杨娇。

由于很多士兵都是本地的，带起这些老人来倒也是很方便，有些老人还将家里的牛羊一路带着，更有甚者还将鸡鸭一并抱着，再一看这些士兵，追赶的追赶，搀扶的搀扶，甚是热闹。

杨郎与方大人命士兵摆好阵形，由于士兵比敌方少很多，杨郎便命士兵在队伍的后面插了很多旗子，旗杆上胡乱绑些衣物或是干草什么的，距离远远的看去，还真像是士兵举着旗子。

一切准备就绪，眼见前方敌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奔来。杨郎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方大人这时已然是放开了，对杨郎的安排他虽说是不托底，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说时迟，那时快，霎时间弓箭像沙尘暴一样铺天盖地的向魏军飞去，却见弓箭打到魏军的身上，像是玩具一样便弹飞出去，杨郎脸色一变，再看魏军的士兵与马匹上俱是披着一层铁甲，难怪他们这么有恃无恐的进攻。

方无冕领着人在山上看见这情景也是很纳闷，但是看见马匹与士兵身上反射出的光也明白了大概，命士兵边射箭边撤退，以便杨郎与方大人的军队撤退。

杨郎还想着自己的铁蒺藜可以发挥作用，却见敌军马匹将铁蒺藜踢的到处都是，受伤的也是少之又少，赶快拉了一下方大人，命众士兵撤回镇中，再做打算。

众士兵看见敌军势不可挡，得了长官的命令便慌乱而逃，刚才还煞有介事，如今只得逃命去了，方大人这时全身的血液全冲向头顶，道：“我们也有铁骑，何至于撤退？”

杨郎却没有理会他的那些说辞，拉着他的马头便撤退，半路上遇见迎面而来的梁悠与杨娇，来不及多说，杨郎一把拉过梁悠的马头，带着众人便撤回镇中，部下暗哨，以探敌情。

刚刚回到军营的士兵还没有来得及安置这些老人与家畜，便被自己的军队冲散开，杨郎命士兵隐藏在各处民宅之中，等待命令。

回到自己的大厅，杨郎甚是气恼，魏军何时做的如此凌厉的军队，己方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得到，上方头脑一天不知道是做什么的，一拳狠狠的砸在桌子上，以泄心头之气。

梁悠看着气氛的杨郎，试探的问道：“大人，我们这是怎么败回来了？”

话一出口，梁悠就有点后悔，这时不是论个人成败之时，在杨郎心里，这乃是对国威的不利。

杨郎微蹙眉头，接过亲兵端来的茶壶，咕咚咕咚牛饮一番，道：“魏军不知是怎么做的铁甲，士兵与马匹身上俱是，我们的弓箭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怕是腰刀也砍不动人家。”

杨娇一听就是一惊，问道：“那郎哥不是还有铁蒺藜，以阻挡对方的攻势么？”

方大人知道杨郎的脾性，平时甚是耐心，他的全部计划都已落空，如今因为想不到对策，已是快要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