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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玉-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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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小傻子一边连声答应着,一边急匆匆往外跑,鞋子绊到门槛,少不得又是一个趔趄,身后的男人眼疾手快,一手圈住她柔软的腰肢往后一带,薄唇就贴在了耳边:“小心。”语气是十分的诚恳淡然,手掌却不见得有那么正人君子,故意轻薄的紧贴在薄薄的一层春衫外面,滚烫的热意惹得小傻子面红耳赤心慌意乱,刚一举步,左脚又缠到了右脚。
“呵呵……”颜渊心情大好,慢吞吞地跟随在今朝后头,远远见到茶花精,立刻垂眼、挑眉、负手,又是一个高高在上骄傲张狂的妖王,全然没有了与今朝相处时的温情。
“王。”茶花精见了颜渊,正欲弯腰行礼,主座上的那人不耐地挥了挥手,盛气凌人的一双眼朝她瞥了一眼:“来找今朝何事?”理所当然的气壮样子,俨然如同人间的丈夫,牢牢地霸占妻子的一切,不肯叫旁人欺负了她去。
“今日谷雨,人间风俗,这日要‘走谷雨’,走村串亲也可,只去野外走一圈也可,所以我来叫今朝。”茶花精顿了一顿,又把篮子上覆着的花布掀开,“这是香椿,谷雨时吃是最爽口的了,我想今朝大约是没吃过,所以就带来给她。”
其实不只是今朝,便是连在妖界活了六百年的妖王也没吃过。走谷雨这个风俗颜渊是听过的,亦有一些长老养在深闺的女儿邀他去踏青,泰半是羞答答的,间或也有豪爽大胆的冲到跟前来,一双善睐明眸盯着他不放,活像是要吞吃入腹似的,可不可一世的妖王哪里会将无聊的风俗看在眼里,四两拨千斤,轻轻巧巧地敷衍过去,将那些女儿家哄得柔肠百转,他自己却一个转身,照旧纸醉金迷,笑倒在温柔乡里。
茶花精是知道妖王素来的秉性的,知道他大约是不屑去的,因此也不在意,只等着今朝回复,不想今朝还未开口,平空里却忽然有人先开了口:“今朝,那我陪你去走谷雨吧。”抬头一看,那妖王正看着今朝,眉眼俱是笑意,好似酷烈炎日黄昏时的温情,柔软而暧昧。
于是便抛下了茶花精,施施然地搂着因为害羞而有些抗拒的小傻子迈出了妖王府。一路上春光无限,钟声、烟雨,油纸伞下一对对男女偷偷地看对方一眼,又很快羞红了脸,各自别开头去。若是以往,颜渊早该冷冷嘲笑起年轻的后辈,皱起眉叱一声“无聊”扬长而去,可如今,在这满城风絮中,看着身旁小傻子有些憨厚的笑容,才恍然觉得,其实……也并不是这么枯燥。
同来走谷雨的人并不少,三三两两地遍布了一个山坡,不远处的狐王一身黑衣独立于烟雨中,看到颜渊,调笑起来:“呦,颜渊,你这是在走谷雨?什么时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说罢还装模作样地往西边瞧了一瞧。
除了川絮,又有旁人来凑热闹,隔着大老远,霸气虎王的洪亮嗓门就传了过来:“咦!这不是我今朝妹子么?你这是来走谷雨哪?来来,快到哥哥我的伞下来,保你有个好姻缘!”
更有唯恐天下不乱的沙棠,怀里搂了娇滴滴的美人儿,笑嘻嘻地加进来:“今朝,走谷雨走谷雨,无非是图个好兆头,替自己的姻缘求个好福分,这时可要好好选择这伴在身边陪你走谷雨的人啊,要是选个风流登徒子,这再好的姻缘也是蹉跎了……”一边说着,一边有意无意地往颜渊身上飘。
风流登徒子的那个谁沉了眼,咬牙切齿地看着眼前这不识相的三个人,一张脸拉得老长,示威性地将今朝的腰又往自己这边搂了一搂,吊高了眉头,一脸幼稚的愤恨。
“风筝!”忽有人轻声地惊呼,惹得众人齐齐抬头往天上望去,那绵绵细雨已停了,露出绿稠稠湿润寥廓的天空来,几只风筝便趁着风势,悠悠地滑在天幕上,众人皆扬着笑脸指点着,说那只风筝好生逼真,那只风筝的颜色又鲜亮,正指点着,忽然有一只大黑鹰风筝,雄赳赳、气昂昂,气势汹汹地展翅而来,引得众人一阵交口称赞,于是那黑鹰愈发地张扬起来,不想正得意间,天边又慢腾腾晃悠来一只风筝,是通身火红的麻雀,赤羽黄嘴,亦是活灵活现。春季多风,忽而掠过一阵不大不小的风,便将两只风筝吹得近了,风筝线绞麻花儿似的绞在一起,远远看去,恰像是一只大黑鹰爪下抓了一只小麻雀,逗得地上的人轰然一阵大笑。
看官是开心了,风筝的主人却生起了气来。远远地就听到一声大吼:“格老子的!哪个小王八羔子缠了老子的风筝的?”
这声音太过熟悉,颜渊眉一挑,果然听到身边的今朝欢喜地唤了一声“迟桑”。
那银发金铃的上古神兽粗鲁地扯着风筝线,一阵拉扯无果,暴躁地摔了线轴,撩了袖子恶狠狠地便要去寻麻雀风筝的主人。
不远处早有人看出形势不对,灰溜溜地丢下风筝,正预备悄无声息地溜走,早被大步赶来的迟桑逮了个正着,拎小鸡似的拎了脖颈上下打量。
妖王饶有兴致地支了胳膊看这一场闹剧,笑嘻嘻道:“迟桑捉住的那个,可是麻雀精?”
沙棠亦眯起了瞳孔:“可不是,就是麻雀精。这会儿可热闹了。”尾音悠长,别有深意。
果然那边已经吵嚷起来了,麻雀精鼓足了勇气,鸟爪子直指到上古神兽的面前去:“你、你是上回那个抢我生煎包的土匪!”
“他奶奶的!老子几时抢过你的生煎包了?别顾左右而言他!你缠了我的风筝,给我赔来!”
迟桑瞪圆了眼睛,十足十的霸王模样,瞪得那麻雀精愈发缩了背耸了肩,将手笼到袖子里去:“我又不是有意的……再说你也缠了我的风筝,你也该赔的。”那可是自己做了几夜才做好的风筝啊,亲手粘的胶上的色,特意选了鲜亮的红色,麻雀本就是灰扑扑的羽毛,放到哪都是再平凡不过的,现实中既不得,做个风筝当念想总是好的,油光水滑又鲜亮,偏生又碰上了这霸王,真真是孽缘。
众人只当看小情侣拌嘴,哈哈一笑便散了,倒是今朝放心不下迟桑的性子,只担心他在天界放肆惯了,到了妖界也会欺负人,正要去帮麻雀精说情,身旁的男人将她腰身一转,一张脸就俯了下来,鼻尖对着鼻尖,是十分亲昵的口气:“不要管他了,麻雀精的性子你不知道,倔得很。这一场吵下来,指不定是谁赢了,迟桑未必讨得了好,留着他们俩人,随我回家去罢。今天玩得高兴么?下次我再带你出来?嗯?”一个“嗯”字,婉转悠扬,语调微微上扬,好似悠悠地从舌尖钻到了心里,一刹那间便惹得今朝心神俱乱,于是得逞的男人嘿嘿地咧开一口白牙,带着他的小傻子回家去。
沿着山道慢慢走回去,又密密地下起了雨,一把竹骨伞挡不住斜风细雨,于是伞下的两个人下意识地就贴近了身体,妖王圈了今朝的腰还不知餍足,得寸进尺地更圈住了整个人,笼在自己胸前,袖子衣摆皆备打湿亦不自知。被他圈在胸前的今朝抬起头来看,便只能看见他半湿的肩头和濡湿的乌发上几点晶亮的水光,说不出是怎样一种模糊柔软。
寥寥几步路,两人却走了泰半个时辰,妖王府朱漆铆钉的大门才渐渐显了出来,门边就有人一跳而起,冲到颜渊面前,一张脸上又是恐惧又是焦急。
“钱来?”
“哎呦我的娘喂,我的王啊,您总算可回来了,小的在这门口等了您大半天了啊!您是不知道,您不在的这时辰里,可全是靠小的在撑着哪,小的真是尽力了……”絮絮说着,竟还抹起了眼泪鼻涕,无端的委屈。
颜渊指尖微动,几点金光隐隐绰绰,察言观色的钱来立刻收了眼泪甩了鼻涕,躬身答道:“王,是修罗王,带着修罗太子来了。”
颜渊冷哼一声:“本王还在想着他几时上门,不想他动作倒快。他什么时辰进府的?”
“您走了不久以后,他们就来了。现下里正在花厅等着您。”
一路行去,府里的小厮婢女们凑在了一起窃窃私语,妖王一脸的从容淡定,流言纷纷中昂首大步,一双闪亮亮的黑眸,张狂无忌逼得人侧目回避。一径走到了花厅前,忽然顿住了脚俯下身来,直视着身边的人:“今朝,有我。”
我知我过去荒唐无忌,对你不住。固然你不在意却也是刻了伤在心头,结了疤不代表没流过血。你道你爱我慕我,一路追我至此,可实心眼儿里却从来不信我,才不肯将你欠的债一笔笔说与我听,可如今,你只需看着,看我替你还债;看我也替你,做一些什么事。
四十七
簌簌的春雨下得薄,雨收了以后,便是一派明媚天光。
颜渊好兴致,横了青玉笛在一树繁花下悠悠地吹一曲一斛珠,绝美景致不知惹了多少婢女躲在树后偷偷地看,笛声清远悠扬,穿杨渡柳传到了正在房内陪扶疏的今朝耳里,不禁侧耳凝神去听,那笛声里倒像是有幽幽的一种怨,便不由自主想到了平素那人故作委屈的可怜样儿,嘴角也不由勾了起来。转眼看到床上的扶疏,已是开春的时节,他却还厚厚地裹了被子,一张唇淡得没有血色,方才还缠着她讲月老红线的故事,可也不过听了一炷香时间便睡去了。
于是便替扶疏再掖了掖被角,循着笛声悄然而去。
吹笛的颜渊眼一转,看到了循声而来的今朝,于是便和着她脚步的节奏吹得越发起劲,一曲吹罢,今朝也正走到眼前,余音还在袅袅绕梁,玉笛却离了唇,潇洒地在他指尖转了一圈。
“来来。”他一把将今朝揽到胸前,“我来教你吹笛子。”
琴棋书画,蠢笨的今朝仙子向来是不会的。垂下眼也只看到自己笨拙的手掌,全然不像颜渊修长的莹白手指,搭在碧青的玉笛上,无端端地生出一种香艳的感觉来。于是便窘迫地挣扎,讷讷着说:“我不会……”
颜渊也不勉强,就这么懒洋洋地抱着今朝,看远处天边的云彩时卷时舒。
“为什么丹墀和扶疏会住进妖王府?”是今朝先打破了宁静,开门见山地便问。暂且不说修罗王和妖王曾有过节,便是从来相安无事的两个人,作为一界之王,也是断然不会允许卧榻之旁有人酣睡,平日里对方占了自己的地盘一寸,保不住都能挥兵相向兵刃相见,更何况修罗界的王竟堂而皇之地住进了妖王府,因此不止是今朝不解,便连几个久不问事的长老都皱了眉叱颜渊荒唐,倒是沙棠他们几个,听了这事后哈哈一笑,意味深长。
“你不要多想。我曾欠了丹墀一个人情,此番不过还他罢了。修罗界的医术不够昌明,嗜杀血腥,因此连药草也不愿生长在那地界上,所以我接了扶疏过来,用药帮他调理调理,许是有助益也不一定——修罗王,是吧?”
顺着颜渊的视线,今朝这才看到了不知何时驻足于此的丹墀,面对颜渊似笑非笑的反问,不过冷冷哼了一声:“笛子吹得不错。”
“过奖。”
“小儿素来喜听笛声,近来因迁了地方住到你府里,又有些择床,因此入睡倒比平日里困难了些。若是能睡前听一曲笛声,想必也容易入睡些。”说着,用长长的指甲拂过自己画得凌厉的眉,一副漫不经心轻描淡写的样子。
妖王勾起的笑容僵在脸上,半晌才从牙缝里挤出几字:“既如此,本王日后便时时注意着些,选些安眠定神的曲子来吹。”
今朝狐疑地看他两眼,高傲的妖王何曾如此屈服于他人过?于是那些说辞便更显可疑,可是更要进一步问,颜渊早用玉笛掩了唇,敷衍而过。
妖王府就这么住进了两个外人。因着扶疏体内今朝渡的仙气还未完全散去,此时若冒然渡妖气,只怕两股气不相合,反倒是有害于宿主,因此只能先慢慢调理着,打好了身体底子也不迟。于是不过才住了两三日,灵丹妙药却流水似的全进了扶疏肚子,倒也真是有效用的,扶疏白纸一般苍白的脸上竟多了一些红晕,亦长了一些肉,虽仍然是病恹恹的,到底是有些精气神了。一有了力气,便开始给人添堵,日日睁着水汪汪的眼睛缠着今朝讲故事,要她陪着不说,还喜欢让自己父君也陪着,像是要特意将两人凑一起似的。恨得那个谁牙痒痒,冲进房内要把小傻子带走,却在看到今朝哀求的眼神下又软了下来,便只能夜夜守在扶疏门口,差点儿化成狼爪把粉墙都挠个遍。
今日亦是。修罗太子突发奇想想听听冥界的事情,譬如楚江王、孽镜台、望乡台……说是自己也是个将死的人了,不如现在先了解一些地府的事情,假若哪天下了地狱,也好有个准备,扁了嘴说得那叫一个哀切,于是本该离开的小傻子一心软,又陪了他大半个时辰,留了妖王一个人在外来回踱步,看那明月从东方的日头渐渐移到了中天,惋惜地叹着抱着小傻子缠绵缱绻的一个夜是没指望了。
正等着今朝,院墙角噗通一声,一个黑影利落地从围墙外翻了进来,一头银发在月晖的照映下亮得刺眼,大摇大摆地往这边走来,猛然见到守在外的颜渊,又朝屋内看了一眼,立刻明白了什么似的,指着颜渊大笑:“哈!颜渊,你当初还嫌老子占去今朝太多时间,老子不和你计较,不过如今你可见着真真厉害的人物了吧?可比老子难缠吧?”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味道。
颜渊也不恼,迟桑不待见他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只上下打量着面前的神兽:“近日你怎么天天往府外跑?清晨出去,深夜才回来,这是去哪了?今朝一直在念你呢。”
方才还猖狂的人立刻别扭地别开眼,支支吾吾地敷衍:“没、没去哪……不过就去外面和他们喝酒……”转眼看到颜渊脸上故意的表情,立刻恼道:“格老子的!小爷我去哪里用得着你管?惹恼了小爷,小心我明日就把今朝带走!”
手里转了笛子,妖王一脸的闲适从容:“只怕这一回,你想带走的不知是今朝了吧?那麻雀精虽是个平平无奇的女子,性子有些倔,也有些聒噪,可你既然选了她,就好好待她。”
迟桑冷哼一声,举步就走,擦身而过的时候,方听到妖王似是叹息的一句:“不要像我这样……”剩余的话被夜风吹散了,听不清。
迟桑走了以后,又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心里渴望今朝的感觉就越发地盎然,颜渊忽然灵犀一动,玉笛在月光下流光溢彩,一曲安神的曲子便传了开去。
屋内正陪着扶疏的两人听见了俱是一愣,丹墀先笑开来:“呦。这是妖王在催人了,好让扶疏你赶紧睡觉,把今朝还给他呢。”
像是应了这句话似的,屋外的笛声愈发激越高昂,若有心仔细听一听,竟还有一丝委屈的怨,仿佛一首宫怨诗。夜也确实浓了,扶疏已忍不住打起呵欠来,又看到今朝欲言又止的样子,终于放开了小傻子:“今朝,你回去吧。明天再来陪我。”
屋内的烛光灭了,浓黑中只有立于夜风里的那人,一身白袍月华清辉,上前一步来握住今朝的手,低下头来,嘴角柔和地翘起,眉眼俱是弯弯的,妖王颜渊若是真疼一个人,便仿佛真的是天底下最好的情人,能把你直宠上天去。
寥寥几步路,他絮絮说起迟桑的事情:“大概是看上了麻雀精了,你说天底下的事情真是古怪,一个是上古神兽,一个是道行不到五百年的麻雀精,长得也不出奇,有时候我倒还真怀疑月老的红线绑错了,不过你莫要担心,麻雀精的性子还是很好的,想必是不会让迟桑难过的,倒是迟桑,这样如同孩童一般的性子,也不懂得疼人怜惜人,怕是麻雀精要受委屈了。”
被临时叫来提灯的钱来在前方走着,低了头忍住笑意,还说旁人呢,妖王不也是这样的性子,只怕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可又如何呢?到头来再纨绔的浪荡子,再凉薄的冷心肠,依旧是化作了绕指柔。
“总是麻雀精麻雀精的,她难道没个名字么?”今朝问,对于麻雀精的印象十分淡薄,只有那喜欢将手缩在袖子里的背影,耸着肩,像是市井的小无赖。
妖王偏了头努力思索:“名字是有的……只不过她一向来喜欢住在凡间,长得也没不怎么出奇,大家也就忘了她的名字,我想想……”
“是了。”他忽然一拊掌,“是叫玲珑。”
普通平凡不起眼的麻雀,从头看到脚,既没有耀眼鲜亮的羽毛,亦没有婉转啁啾的歌喉,一双黑豆般的眼睛也不流光溢彩,唯一可取的便只有娇小的身子,因此想来想去大约也只有玲珑这个优点了,可即便是这样,也只能勉强与小鸟依人这个词沾上半点边。
“容貌什么的倒不重要,品性好,能待迟桑好,我也就放心了。迟桑他……跟着我吃了太多苦,如果能安定下来,倒也是不错的。”
“自然是不错的。有个女人管着他,他也不会总来找你了。”颜渊平平地说着。
前方的钱来偷偷地瞄他们的王一眼,今朝也偷偷地瞄他一眼,这语气实在是有些酸,可笨口拙舌的人不擅解释,也只能沉默着。
所幸没走两步便到了屋内,钱来刚一退下,妖王便如逮着了鸡的黄鼠狼,张口就往今朝脖子上啃下去,表情是够凶狠了,下口时却只是轻轻的一咬,那表情哪里是狼,分明是一只狐狸。
“小娘子,让本大爷亲一个。”像狐狸的狼笑弯了眼,轻佻地挑起今朝的下巴,她脸上的表情却迅速变换,痛苦地弯下腰去。
“今朝!”他慌了神,扶住蹲下去的人,细细地抹去她额头上冒出的虚汗,“又发作了么?”
失了大半仙气的上仙,总是会生出些疾病来的,纵然不是病入膏肓无药可救,可一些体虚头疼的小毛病却也足以叫关心的人将一颗心高高吊起,“好了么?”颜渊吻着今朝,一路从额头吻到鼻尖,又辗转着吻到耳后,“还痛不痛?”
捱着痛苦苦忍过这一阵,终于痛楚是渐渐消退了,微喘着抬起头,今朝忽然抓住眼前男人的手:“颜渊。”
“嗯?”
“不要替我还债。”
四十八
“就这样开始吗?”浓妆的修罗王很有些紧张,不断擦着扶疏额上冒出的汗。
“呵……”颜渊斜睨一眼,“不过是第一次试一试罢了,若有什么不对我就立刻收手,你怕什么。再者说了,他调理了这么长时间,该是能承受妖气了。”这不这几天还有力气霸着今朝来给我添堵了么?这话却不能说出口,憋了几天气的妖王只能默默地咒骂。
丹墀便沉默了,只是一径擦着扶疏额上的汗,直擦得扶疏忍不住皱起了眉,小心翼翼地抗议:“父君,我不热。”
颜渊看他一眼,修罗太子细白的皮肤被擦得一片红彤彤,配了那欲语还休的苦闷表情,一副惨不忍睹的样子,于是便收了戏耍丹墀的心思,一指抵上扶疏的颈侧,立刻就有淡紫色的流光从他莹白指尖流泻出来,渗入了扶疏的胸膛内,转瞬间无影无踪。
“这就好了?”从头到尾睁大眼睛盯着这一切,一眼也不曾眨过,看到颜渊收回手时,丹墀忍不住问。
“好了。”颜渊立起身来,在床边俯视着扶疏,“第一次不宜太多。且先观后效如何罢。”
床上的扶疏已然睡着了,眉眼舒展开来,似是十分香甜。
“这一次的就完了,等过几天再进行下一次。”颜渊说着就要走,本就是瞒着今朝偷偷过来的,若是被她发现了,依着她的性子,只怕是前功尽弃不说,甚者她还不知用什么来补偿自己呢。这小傻子啊,有时候却不傻,计较盘算着他的一点一滴,宁可自己吃亏受苦,也绝不让他委屈半分,真是……精明得很。
“今朝知道么?”身后的丹墀状似不经意地问。
“呵,怎么能让她知道。这小傻子别的没有,蛮力气一大把,若是知道我要来渡妖气给扶疏,大概绑也要把我绑住。”
丹墀听在耳里,只觉得颜渊的语气似有愤懑和埋怨,冷笑一声:“这本就是她欠我的。你不过替她还债罢了。”
“啧,丹墀,你未免将我看得轻。妖界也不是你修罗王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我妖王渡妖气予你儿固然是替今朝还债,可你如果以为能不付出任何代价坐享其成却也未免想得太容易。”
“呦。”一席话说得丹墀挑起了眉,“原是在这等着我呢。我以为,你愿意为了今朝付出一切。”
“我当然愿意。可我也是妖王。”固然六百年来没替妖界谋得什么利益地位,众人说起这妖王来直摇头叹道荒唐无忌,可家长里短的纷争零碎事却处理了亦有上百件,十件里面纵然九件是错的,总有一件是对的。
他天性懒散凉薄,未曾想过为妖界众子民造福,六百年前妖界为了紫灵珠与天界大动干戈,就是为了让妖王出世好一举夺下天界。可妖王虽是出世了,却无心于此,整日流连花丛,偶有长老痛心疾首地怒斥其平庸,他也不过一笑而过:“何苦与天界斗个你死我活?这样子不是挺好的么?再说了,妖界的妖泰半贪图安逸,对行兵打仗厌恶得很,不如就维持目前的光景罢了。”长老无奈,又登门说服其他妖族的一族之王联名上书要求攻打天界,可不想弹指间时光倏忽而过,从前的老族王早退了下去,换了新的年轻族王上任,川絮、沙棠、暗陌,个个是不思上进的主,直把长老的话当笑话来听,气得长老半天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颤巍巍地叹息:“老了老了……如今是年轻人的天下了……”自此回府养老,再也不问世事,不去受那年轻人的气。
于是这妖王一做便是六百年,却不曾开疆扩土,亦不曾光耀妖界,可颜渊再平庸也有底线,所谓妖王,愿不愿做是一回事,可既然做了,便要挺起胸膛挑起那责任。妖界不去占旁人的便宜,不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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