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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朝玉-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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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坏脾气了,纵使是无理取闹,也温柔地端了一张笑脸哄着,这些,自崇恩身上是得不到的。嫁给神荼,我很甘愿。”
今朝不知如何开口,她与瑶姬不过几面之缘,并未到这样推心置腹的地步,只能默然。
“你呢?还如此执着么?”
今朝悚然后退一步,脸孔火辣辣地烫了起来,是心事被人道破后的恼怒和无措。
“你与我是一样的,所以我才对你说了这些话。”瑶姬淡淡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却意味深长,一个转身,飘荡的红嫁衣胜过了天边一抹残霞。
泊玉听到谈话结束,马上提脚就走,却还是被叫住了:“公子。”明明是极其平淡的一声唤,一点语调波动也无,泊玉却还是听出了里面苦苦压抑的情感。
只能转过头,若无其事地一笑:“今朝,你长大了。”
“公子,我……”今朝想说些什么。
“你快进去吧,喜宴要开始了。”泊玉打断了她的话头,心里隐隐明白她要说的是什么话,却不想让她说出口。
不是没有想过她的,在人间游历时,曾经碰巧撞上过几次集会,街边摆了挨挨挤挤的一溜小摊,在摊位前驻足一会儿,热情的老板娘便招呼开来:“呦,这位公子,买一些小玩意儿去哄哄家里那位吧,咱这可都是新奇的货儿,看公子一表人才,就便宜你几文钱,怎么样?”舌灿莲花,拉着泊玉的袖子不让走。
泊玉只能蹲下来,想起蓬莱岛上那个又闷又倔的女娃儿,就挑了一些小玩意儿,草编的蚱蜢,泥糊的风箱,涂了油彩的木偶人,都是能讨小孩子欢喜的,拉拉杂杂地买了一堆,捧回家后就哑然失笑,这是要给谁呢?千百年过去,只怕她早就忘了自己。
曾经也路过乡野村庄,路边一只小白狗睁着湿润润的眼睛,摇着尾巴小心翼翼地跟在后头,竟会鬼使神差地想起天庭里那个小女娃儿,都是同样的安静和懦弱。
可这些念头也不过是一闪而过,蓬莱岛的泊玉公子忙着呢,忙着游历人间山川大河,忙着打探妖界的消息,一双眼看过多少娇羞无限的画眉彩衣,小小的今朝,转瞬间就被遗忘到了蒙尘的角落。
回过神来,眼前的女娃儿长成了姑娘,仰头巴巴地看着自己,倔强地开了口:“公、公子,我做了一些蜜饯,公子要么?”结结巴巴,话也说不流利。
“好啊。”泊玉漫不经心地应了,低头接过来,再抬起头时,今朝已经跑远了。小小一个绣囊,伸手摸进去,原来还是杏肉干,尝了尝,与记忆中的味道重叠在了一起,这场景,倒与三千年前他离岛那次,奇异地相似了。

蓬莱岛上,刚好是三月三的季节,烟雨濛濛的杏林中,辟了一个孤院,篱笆墙头,茅屋竹舍,疏烟淡日的细雨院落不像是九重天外的仙岛,倒像是人间的乡野阡陌,便是泊玉所憩的地方。
东王公时不时登门,状似不经意地对泊玉说起罗华宫中的今朝仙子千年来没别的爱好,只嗜一样蜜饯,便是杏肉干;又有意无意地说起今朝仙子外貌虽不出众,但性子是极敦厚的,说着说着,不由得脱口而出“娶妻应娶德”,一张老脸立刻尴尬地红了半边,不敢看儿子的脸色,含糊几句落荒而逃。
娶妻娶德,这话泊玉在人间听过,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苦口婆心地规劝自己的不肖子孙:“娶妻娶德。”峨冠博带的纨绔笑着点头,一转身,青楼里的姑娘倚着窗边,绝色容颜上朱粉轻匀,柳腰身扭着,轻罗纱舞着,纨绔就早把劝诫抛之脑后,吵着闹着要娶她回家,闹了一个满城风雨。
泊玉虽不是人间的纨绔,曾经战功赫赫金戈铁骑的东王公却已是人间的父母了,所盼所愿,不过是求儿孙一个圆满,恰好万年下来,就只有今朝一个徒弟入得了眼,闷是闷了些,做人媳妇却是不错的,便有意无意地试探着,把今朝的一些琐事在泊玉耳边絮絮说着,叫人哭笑不得,却不知泊玉心里,哪里容得下一个黯淡的剪影。
新绿还未长成茸黄,泊玉就又下凡了。这消息传到今朝耳里,手中虚南灯的光芒猛地黯淡了下去,像是她颤颤巍巍的一颗心。
迟桑嗤了一声,凑到今朝耳边低语:“喂,今朝,我知道泊玉此番要去哪里,你想不想知道?你把崇恩最宝贝的那方梨花墨给老子拿来,老子就告诉你!”一脸得意洋洋的表情。
今朝安安静静地看他一眼,回过头去不搭理他。
迟桑露出一副早知你会这样的神情,百无聊赖地往椅子上一靠,架起二郎腿来,斜睨过去:“罢了,老子大发慈悲告诉你得了,泊玉这次下界,是要去狼族的地盘,找机会把狼后肚子里的孩子……嗯,这样那样,灭了妖王出世的脱胎肉体,斩草除根。”说罢,扬高了眉,无赖地笑,“今朝,甭废话,拿那方梨花墨来谢老子吧!”
“迟桑,我……”刚想说些什么,那人却早掠到门边,哈哈大笑。
“得,知道你老实,老子就不为难你了。”
“那梨花墨呢?”今朝冲着他离去的背影喊。
“老子可看不上那劳什子墨,只不过和南海龙太子打了赌,赌老子能拿到崇恩的宝贝,这次输了,大不了下次再赢回来!”潇洒地一挥手,衣袂飘飞,远去的背影张狂霸气。
今朝仙子也要下界游历。收拾了包袱,几件衣服,一盏灯,一只神兽,与千年前出蓬莱岛时是一样的简朴,只不过这次,神兽化作了人身,孩童长成了姑娘。
提了包袱去找崇恩,小小一间花厅里,他正和东王公对弈。
今朝说:“父君,我想下界游历。”
对面那人充耳不闻,眼都未抬一下,执着一枚棋子凝神苦思,半日“啪”的一声,冰凉的棋子落在棋盘上,才冷冷说一句:“不可。”寒意比玉石更甚。
早等得不耐烦的迟桑立刻瞪圆了眼睛:“格老子的,凭什么不准?为什么不准?老子——”未出口的豪言壮语被那一双藏了万年积雪的眼睛轻轻一瞥,很没志气地随着口水咕咚咚地咽了下去。
崇恩低头喝了茶,抬起头来瞥今朝一眼:“还站在这里做什么?”
“父君,我想下界游历。”还是那句话,平平淡淡的一字一句,固执地如同磐石。
崇恩眉一挑,目光立刻凌厉起来,表情似讽似嘲,正要说些什么,东王公笑意盈盈来打圆场:“好了好了,崇恩,你也太严肃了,今朝仙子也大了,按理是该下界去经历经历了,老夫教了这么多徒弟,今朝虽不是最聪颖的,却是最刻苦的。老夫一手教出来的徒弟,你还有什么不放心?再不放心,这不还有迟桑跟着么。”
崇恩蹙了眉,东王公是长一辈的神仙,便是天帝见了他,都要恭恭敬敬地迎出去,他既然开了口,崇恩就不好再说什么,沉吟半晌,说:“要走也不急于一时,今朝,你先回去,明日再走。”
看着今朝和迟桑离开,崇恩视线这才转到东王公身上,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东王公也不回避,笑说:“崇恩,情爱这东西,向来是由不得人心做主的。她要去,就让她去。”又有意无意地带过几句,“你堂堂崇恩圣帝都避不了情毒,就不要要求才成仙两万年的小娃儿了。”
第二日,今朝起了大早,砰砰嗙嗙的动静吵醒了邻屋的迟桑,睡眼惺忪地揉着眼嘟囔:“格老子的,今朝,也不用这么早吧。老子就不明白了,几千年见不上一面,怎么还能让你跟黄鼠狼惦记鸡似的惦记着……”一边抱怨着,一边抱了个枕头呼呼大睡。
说的人无心的呓语,听的人却听进了心里去,停下了手边的动作,茫然地看着远处。是啊,也没有什么惊心动魄的多深刻的生离死别,怎么就把他放进了心里?千年下来,想念就成了执念,仿佛石板上的青苔,幽幽的这么一丛,见不得光,却顽强地攀附着血肉。
想了半天,才说了一句:“对我来说,泊玉为师为父亦为兄。”也不知是对自己说,还是对睡得打鼾的迟桑说。
走的时候,不见崇恩,倒是九太岁青耕来送行,一身青衣,一头乌发用青色带子绑着,目光逼仄过来,笑笑说:“今朝,保重。”又见今朝心不在焉地引颈望着,就补充一句,“崇恩马上就来,等会儿吧。”
话音刚落,远处一身飞扬的紫衣飘摇而来,果然是崇恩,身后还跟了一个面目陌生的少年。
迟桑好奇地指着少年问:“帝君,这谁啊?”
青耕眯了眼:“崇恩,是白泽?”
“是。向西王母讨了一个人情,把白泽送给了我,今朝,你此番下界,就让白泽跟着吧。他是昆仑山上的神兽,通万物之情,知道天下所有鬼怪的名字、形貌和驱除的方术,让他跟着你和迟桑,你们……”
还未说完,被迟桑大呼小叫地打断了:“白泽?!那个除了老子以外第一个自己化成人形的神兽?”
迟桑这么一说,今朝也想起了迟桑刚化成人形那段时间,神仙们嘴边便经常挂着一个叫白泽的名字,时不时拿他和迟桑来比一比,原来就是面前这个少年。静静地立在一旁,一头流泉一般的长发也不束起,随意散在肩上,垂了眼,看不清表情。
崇恩还是冷冷清清的样子,倒是青耕不放心,絮絮地叮嘱了今朝几句。今朝走出很远回头看,暮色中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在淹润寥廓的黄昏中,出奇地温馨。
一路往南,沿着连绵仙山的山脉腾上云头,迟桑一双眼在白泽周身转来转去,白泽也不恼,微微笑着任他打量,神气活现的迟桑盯了白泽半晌,手肘撞撞今朝,笑嘻嘻地凑了一张脸上去:“今朝,今朝,其实白泽也不过如此嘛,老子长得比他好看,是吧?”
今朝噎了一下,看着迟桑殷殷将她盼着的眼神,鬼使神差地就点了头:“是。”
“气势也比他足吧?”
“……是。”
心满意足的迟桑不说话了,炫耀似的将耳下那串金铃晃得更欢,金灿灿的闪花了人的眼。白泽只在一旁看着听着,脸上始终是不变的微笑。
一刻钟后便到了人间,滚滚红尘与仙气交融着,氤氲成迷蒙的一片。拣了繁华的千年帝都落脚,人间恰是一个雪夜,一朵朵的雪落下来,细碎的并不大。落到树枝上,沾了薄薄的一层,映着暗夜花灯琉璃的微光,流金溅玉,雪色华光。
今朝和迟桑都痴了,呆愣着看这一场雪景,白泽笑着说:“迟桑,今朝仙子,人间的雪如何?比起昆仑山的雪,又是一番不同的情致吧?”声音温温吞吞的,如同一杯温水。
今朝回过神来,问:“白泽,你知道狼族的地盘在哪吗?”
“不知。妖界的地界向来隐秘,狼族又喜独来独往,与其他妖族无甚相交,便更是不知了。今朝仙子,今夜迟了,便先住下来,明日再作打算吧。”
迟桑早被人间旖旎的繁华勾去了魂魄,巴不得今朝能在人间多作几日停留,忙不迭地点头。
白泽朝迟桑招手:“迟桑,你来一下。”脸上是温和的笑容。
迟桑犹豫地堪堪挨过去,白泽手上一动,迟桑就大叫起来,怒目圆睁:“格老子的!白泽,你拔老子头发做什么?老子揍你!”话还说着,一双拳头先举了起来。
白泽不慌不忙地摊开手掌,手心里两根银色的长发转瞬间变作了两个银锭:“今朝仙子,迟桑,在人间,银子可比天皇老子都来得重要。”
作者有话要说:某人厚着脸皮负荆请罪来了……捏,因为前几天刚返校,改毕业论文改得头晕脑胀还没有结束,于是某银已经崩溃的抓狂了,好几天没有更,到今天才有空码字,一打开WORD,激动地那叫一个热泪盈眶啊,果然比起毕业论文,还是小说有爱多了啊内牛……、
PS:空心菜亲,因为之前一直没登陆,所以没看到你在何以底下的留言,今天已经发过去了,收到请回复啊。

京城最大的客栈里,小二懒洋洋地倚着门框,有一下没一下地抛着油腻腻的抹布,抬眼时朦朦胧胧地见到了风雪中走近的三人,立刻打起了精神,堆起一张笑脸来,殷勤招呼:“三位客官,这是打尖还是住店?”
这一问,问倒了不食人间烟火不知人情世故的今朝和迟桑,瞪了眼傻乎乎地问:“打尖是什么?住店又是什么?”
“这……”小二为难了。
“小二,住店,三间客房,光线要足,床铺要干净。”白泽即时解了小二的窘境。
“好嘞,这边来。”小二松了口气,总算是有个明白人了。抹布一甩,正要带路,就被另一位银发的公子拦了下来。
“小二,等等,只要两间。”伸出两根指头,迟桑笑嘻嘻地看着小二,转头瞥见白泽,解释一句,“老子和你一间,今朝一间。这可是老子的头发,省着点花,你不心疼老子还心疼呢。”
就这么挑了两间相邻的客房住下,住之前,迟桑嚷着肚子饿,眼巴巴地看着今朝,小二有眼力见儿,马上给客人提了建议:“咱们客栈里有夜宵,让厨子给客官们煮碗汤团,又清淡又填肚子,怎么样?”
“那、那就汤团吧!”迟桑愣了半晌,点头,心里却嘀咕着,这汤团是什么东西?
“好嘞,要什么馅儿的?细沙、芝麻、鲜肉……”
方才还叫得大声的迟桑这会儿又哑言了,不甘愿地看着白泽,白泽好脾气,笑笑说:“三种馅儿的各来一碗。”
在桌边坐了,是凡间的榆木桌子,桌面在灯光下泛着一层油腻腻的光泽,迟桑好奇地用手一揩,揩了一指的油,喃喃:“这就是人间啊。”
说话间手脚麻利的小二送了汤团上来,一路吆喝着:“小心烫哎!”一路送到了今朝这一桌。
白瓷碗里滚圆的几个汤团热气腾腾,就着灯光细看,还撒了几朵桂花。迟桑舀起一个,放入嘴里一口咬下,立刻一蹦三尺高,涨红了脸,鼓着双颊说不出话来,流着眼泪四处找水喝。
小二一瞧,急了,匆匆忙忙倒了一杯冷茶,一叠声地叫:“哎呦喂,客官,汤团可不是您这吃法,您这是吃汤团还是吃火炭哪?”
这么一闹,连素日老实厚道的今朝也低了头止不住地笑,白泽也笑,只是那笑容也是温温吞吞的,看不出一丝愉悦。
好不容易消停下来,迟桑龇牙咧嘴地瞪着碗里的汤团,舌头还烫着呢,却终是禁不住那糯米团子的诱惑,忍不住又吃了一个,这次学乖了,慢慢地一口一口咬,咀嚼得颇认真,脸上就露出了欢喜的神色。
吃了自己的鲜肉汤团,还嫌不够,拿了汤匙满碗滴溜溜地去舀今朝和白泽的芝麻细沙馅儿,直吃得眉开眼笑,才心满意足地肯去睡觉。
今朝进了房,床是木板床,茶壶也是再普通不过的粗瓷壶,与罗华宫中的摆设相比,粗陋了许多,可听着房内暖炉轻微的噼里啪啦的爆炸声,盯着黑暗中那一点火炭的红星,没来由的就觉得,在这么熙熙攘攘的凡尘里一直过下去,也未尝不是一件乐事。
人间的清晨苏醒的早,凌晨的时候,就有摊贩摆出了热腾腾的早饭摊叫卖,吆喝声传到还在酣睡的人耳里,便纷纷伸了个懒腰,睡眼惺忪地醒来。
梳洗完毕,下了楼,迟桑和白泽早在桌前坐了,碟碟碗碗的摆满了一桌子,迟桑正囫囵吞着一碗酱瓜白粥,见到今朝下楼,匆忙间抬起头敷衍地打了一个招呼,鼻头上还沾了一粒米饭。
拿了一个馒头,今朝问白泽:“我们怎么打听狼族的地盘?我的镜子也只能照出泊玉周围一尺的样子,没有特点的话,便是大海捞针了。”
“今朝仙子,妖界中有些妖族性喜热闹,泰半会化作人形混迹人间,我打听过了,店小二说今日正是集市,我们一路走去,总会遇上个把妖,到时抓住了,一问便知。”
今朝心急,听完这话就站起了身,迟桑嘴里塞着东西,唔唔地说不出话,手忙脚乱地抱了一桌的吃食,也匆匆地跟着出了门。
陆续有摊子摆了出来,水灵灵的白胖萝卜还带着黄泥;一碗担担面的香味飘扬了十里地;就连做夜生意的青楼,也有姑娘卸去了浓妆,换上了布衣,高高兴兴地手挽着手来买胭脂。
白泽忽然停住脚不走了,微笑着说:“今朝仙子,迟桑,看那边。”
顺着白泽的眼神看去,街角一个鱼摊,贩卖着活蹦乱跳的鲜鱼虾,朴实的摊主笑得一脸憨厚,和主顾们讨价还价,凡人们不知道,今朝却一眼看出,这摊主的原形是一只白鹭。
迟桑一口咽下嘴里的团子,大叫一声:“格老子的,总算碰上一个了!”
还未奔到摊前,早闻到神仙味道的白鹭惊慌失措地收了摊,手脚利落得很,在复杂幽深的小巷里七转八弯,逃的无影无踪,只留下了一条包头鱼,瞪着鼓鼓的眼睛瞧着三个神仙。
备受挫折的三人继续往前走,有各种各样的妖怪化作了人形,喜气洋洋地挤在人堆里凑热闹,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一只黑熊精伸出蒲扇一般的手掌,正往旁边妙龄女子的腰上摸去,忽然鼻子动了动,眯着眼睛朝这边看来,脸色就变了,笨重的身躯钻到人堆里,消失得那叫一个快。
“……今朝仙子,迟桑,我看我们还是隐去自己的气息吧。”白泽建议。
正说着,忽然前方又走来了一个妖,低着头乐呵呵地对着怀里牛皮纸包着的热乎乎的生煎包流口水,正盘算着回去后是蘸着醋吃还是不蘸醋吃,眼前一暗,罩了一大片阴影下来,抬头一看,面前立着一个神仙,银发金铃,无一不是耀眼的,只是那张俊朗的面孔却是一片阴霾。
早失了耐心的迟桑一语道破妖的原身:“麻雀!老子问你,狼族的地盘在哪里?给老子乖乖地回答!不然老子——”刚想说揍死你,瞄了一眼面前虽是干巴巴的身段,但还是有着女性特征的妖怪,生生地把那三字咽了下去,憋了半晌,吼道,“不然老子拔一根头发换成铜钱砸死你!”
麻雀呆了,迟疑了片刻,迟桑的眼刀就阴嗖嗖地射了过来,道行还不足五百年的小麻雀在上古神兽面前抖得如同风中一片落叶,一五一十地统统说了出来:“往、往北走十里,有一座少咸山,沿着少咸山的支脉往东走,有一条雁门水,水的尽头就是妖界的入口了。可狼族在哪里,我是真的不知道啊!要不上仙入了妖界,再去问问别、别的妖?”
迟桑蹙着眉,虽然不满意,却也无可奈何,眼光落到麻雀手里那袋生煎包上,眼睛亮了:“这是什么?闻着挺香的,麻雀,你吃谷子就行了,这就给我了!”一边舔着唇,一边抢了生煎包,飞扬跋扈地转身就走,扬起一路尘沙。
回了今朝身边,得意洋洋地一边啃生煎啃地满嘴流油,一边邀功:“今朝,今朝,我问出来了。”
白泽轻咳一声,看了看他手里的生煎,转过头去。
今朝表情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语气没有一丝波动:“那就走吧。”
一路走,从热闹集市行至荒野山地,遥遥一座少咸山云雾缭绕,若隐若现的看不真切。
来到山下,迟桑仰着头遥望山峰,感慨一声:“格老子的,这山高的能顶到天帝的太微玉清宫了吧?今朝,老子可不想爬断腿,腾云上去得了。”
“不妥。”白泽皱了眉阻止,“迟桑,这少咸山就是妖界的地盘了,咱们三个仙要贸贸然闯进去,只怕会被拆的尸骨不存。还是掩了气息,装作妖混进去吧。”
“格老子的,掩了仙的气息不难,但老子可没妖身上那骚味,怎么装作妖?”
白泽微笑不语,从袖中掏出一方衣角来:“昆仑山几日前捉住了私自潜入仙界打探紫灵珠下落的妖,这便是他身上的衣服,我们每人系一方布料在身上,就带了他的气味。那妖是蛇族的,等会儿我们入了妖界,若被盘问,记住要说自己是蛇族的。”
今朝接过衣角布料,绽开了欢喜的笑容,露出脸上两个酒窝和一对小虎牙,仍是说不上可爱,却也叫人没来由地跟着她笑。
白泽无意间看到了,竟也呆了,向来温吞的笑容,也淡淡地染上了一丝热度。
越进山林深处,光线越是幽深,白首赤足的猿猴朱厌在茂密树丛后仄仄地偷窥着,忽然叶落枝摇,原来是毕文鸟在林间桀桀怪叫,诡异叫声空旷地回荡在林中。
迟桑喃喃咒骂:“格老子的,他奶奶的竟是些妖物,还不能开结界……”
话未说完,走在前方引路的今朝忽然停了下来,迟桑和白泽对视一眼,一齐冲上前去,只见前方小道当中坐了一个人,衣衫褴褛,破烂地挂在身上,伸出一条暴长舌头,盘在地上,状似休憩。

“格老子的,那是什么?”迟桑呆住了。
前方盘踞着的妖物,古怪的样貌,不祥的气息,一双猩红浑浊的眼看过来,马上暴睁欲裂,溢出嘶嘶的似笑又似威胁的声音,直叫人毛骨悚然。
“傲因。”白泽淡淡地说,“手为利爪,喜欢袭击单身旅人,性喜食人脑。”
“他奶奶的,长得真丑。今朝,白泽,老子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你们看着吧!”摩拳擦掌,掳了袖子就要冲上去。
“等等,迟桑。你忘了,咱们现在是妖,不能用仙术的,你不能化作原形,今朝仙子也不能拿出虚南灯来。”
“白泽,你知道破解他的方术的。”今朝沉稳地开口。
“是,用滚烫的大石掷之,可杀。”
三人又是沉默,迟桑先跳了起来:“老子上哪去找滚烫的大石?仙术也不能用,咱们要死在这里吗?”
正说着,傲因的血红舌头闪电一般缠了过来,沿途遇到树木山石的阻碍,舌头一绕,三人合抱的粗木便被拦腰截断,舌尖滴下的毒液溅到尖锐的岩石上,岩石也溶成了泥水。
迟桑喃喃咒骂,随手劈下路边一棵树木,大喝一声,抡起巨木,耍得虎虎生风,将傲因的舌头击得重重摔在地上,伺机一旁的今朝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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