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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妈就在那里-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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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就被顾雪琪拖了过去,这是她们公司的一桌白骨精,顾雪琪隆重介绍了下我,我这人比较自来熟,而且感觉她们公司的女人漂亮是漂亮,但是性格都像男孩子那样豪放,本人也是豪迈派一员,于是很快便和她们打成一团。
我们商量了一会,打算玩个很回归原始的朴质游戏——真心话大冒险。
我们换桌而立,拿出扑克开始抽牌。第一回合结束,本人率先中弹,很不幸的抽中了大王,顾雪琪非常欢乐,一边跟要下刀的屠夫那样不停搓手,一边笑眯眯问我:
“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真心话……”我看着她那副“哈哈哈你看老娘不整死你”的得瑟模样,背脊莫名涌上一股寒凉之意。
“真心话多没意思啊!”顾雪琪作捶桌悲痛状,“薛瑾啊,你秘密我全都知道啊,我想不出能问你什么问题?要不,大冒险吧?”
接着她环视一桌,其他当然是恭维自己老板娘啦,都连连附和说好。
我心里默默淌过宽泪,太他妈势利了太他妈潜规则了太他爸是李刚了!
“大冒险就大冒险吧!”我把心一横,无所畏惧道。
“哈哈哈,”顾雪琪叉腰大笑,然后凑到我身边正色说:“容我先想想啊。”
她摸着下巴想了会,估计是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指向大厅中间的司仪台,对我说:“你去台上,唱一首歌。”
就唱一首歌?我的内心世界一下子敞亮起来,原来世界还没有那么阴暗,原来顾雪琪依然是我有着多年革命神情的好姐妹!
然后顾雪琪不慌不忙补充道:“一定!一定唱那个新版《两只老虎》,唱之前先自报姓名,再说一句,这首歌献给首城房地产公司的林总和顾总。”
新版两只老虎?我一个踉跄,打算就此晕死在桌子上永不再醒来来来来来!
 3
这是什么恶趣味啊,有拿自己男人开涮的吗?地球真的被腐女占领了吗?为毛一桌子女人除了我之外,听完顾雪琪的提议都是这么的嗨皮,一个劲推着我往台上走。
“可不可以换回真心话啊?”我苦苦哀求。
一个美女说:“快去,玩个游戏不就图个开心嘛,没人会怪你的!”
顾雪琪附议:“就是嘛,大不了唱完了解释一下我们在大冒险就是了。”
好吧!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众人的责难!我在我们那桌的欢呼声中,顶着数道目光的压迫,低下头,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上了台,站到麦克风面前,一咬牙,清了两下嗓子,台下有些喧闹的人群倏地一片沉静。
先象征性地来了一句:“大家好——!”
“嗷!好!”顾雪琪带头鼓掌叫好,台下随即也是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我是来自千品文化公司的……呃,财务主管,我叫薛瑾,”我握着话筒的手心里全是冷汗,视线不知道该往哪摆,僵硬地站着也不敢动一下。
“咳咳,”我反复清嗓子来壮胆,也开始直视正前方攒动的人头,高处不甚寒,既然已经抱着必死的决心上了这个台,我就没想要下去过。我突然觉得自己没那么害怕了,我豁出去啦!死就死吧!我开始用一种女播音员的正式语气说:
“今天,我将要在这里唱一首歌献给我们的合作伙伴——首城房地产公司的CEO林先生以及总经理顾先生!”
大家情绪都很高昂,叫好声连成一片,鼓掌声一波高过一波。
接着,我跑去台边对负责音乐的工作人员要求说“放《两只老虎》的伴奏带”,他很难以置信地“啊?”了声,我坚定悲愤道“是的!两只老虎!”无视掉他那诧异的眼神,我继续回到台前:
“下面,我要开始唱了,”我重重呼出一口气,与此同时,两只老虎的熟悉旋律响了起来,我抓紧麦克风跟上音乐——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谈恋爱~谈恋爱~两只都是公的,两只都是公的,真变态~真变态~”
新版《两只老虎》是地道腐女顾雪琪所挚爱的具有代表性的人生之歌,她个人极度欣赏,每天挂在嘴边哼,而我……算了吧!要不是她老唱我连歌词都记不住!
这曲子真他妈长,歌词还一直循环了八遍,我唱小心肝直抖,几乎都要泪流满面了。
泪流满面之际,我飞速在台下表情都囧囧有神的人群里寻找顾行止的踪迹,并且祈祷着他这会最好是去厕所拉屎了,但是祈祷顶个屁用啊,顾行止这人长身玉立,气质姿色都极佳,非常好找,没过一会,我就发现他了,他站在人堆里,面容冷峻,一双黑眸微微眯起,正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玛丽隔壁啊!太苦逼了!这一刻,天知道我多想突然换一个无比惊惑的表情对着台下人说“噢,天呐,刚才发生了什么?我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虽然极有可能会被当成精神分裂患者直接送去神经病院,那也比现下好太多了,多得何止百倍千倍啊!
【口一口】
令人煎熬的歌终于哼玩,我把麦克风架回去,台下一片死寂,我忙鞠躬解释:“各位公司的同仁和首城的伙伴们,实在是抱歉,因为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刚才的表演都是大冒险的要求,所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见谅。”说完,我右手遮脸,羞愤交加的打算下台,后来想想,又回到台上,加了一句:“林总和顾总真的没有任何不正当关系,大家看得到的,林总家中已有妻子,顾总他……呃,恐怕也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不希望给双方本人以及他们的伴侣造成困扰,实在对不住了!”
顾雪琪又跟08年春晚赵本山附体似的,第一个鼓掌“好!”
好你大爷,我又被雷动的掌声给送下台去,回到原来的白骨精群体组织当中。
美女一号说:“哎哟我都要笑死了,你没看到我们两个老大的脸色啊。”
美女二号:“我是边喷酒边听你把歌唱完了噗哈哈哈。”
美女三号:“看他们俩脸色那么差,不会是唱出了事实唱到他们心里去了吧,要是这次真有什么大爆尿,那我的人生一大愿望就实现了。”
顾雪琪(嚼黄桃):“男人在没有遇到让自己心动的男人之前都以为自己喜欢女人,但是!他遇到顾行止了啊。他们俩,可能就是相爱的,在心里深爱着彼此却迫于压力无法对对方言说,林维渊娶我只是在打幌子,其实他一张BG的外皮下包裹着一颗向往BL的心!”
我几乎插不上话,也不想插话,抚额思考着自己该修炼多久才能做到视世界为大同,男人只有攻受两种性别,黄瓜菊花才是CP,看小言时对女主视而不见,视所有写言情的作者为浮云,当然不包括那个叫马甲乃浮云的猥琐作者,那货根本就是一朵可无视的浮云啊。
我想着的时候,第二局又开始了,我这次很仔细很小心地挑选扑克牌,祈祷着别再遇上大王,自信满满翻开牌,然后……大王还是来到了我的手上……
——卧槽啊!这世界太卧槽了!
一圈姑娘都捶桌笑个不停,顾雪琪乐不可支道:“薛瑾,大王赖在你家了,可不是我们故意的啊。”
“好吧,”我开始痛苦的挠头发,“我认命了,有什么尽管使出来吧!”
顾雪琪说:“看你那怂样,不玩你了,”她看向自己身边的美妞:“小朱,你给她来个真心话吧。”
那小朱思考的途中,顾雪琪接到一个电话去了一边。
小朱人也算厚道,只问了个很普通的问题:“你男朋友是谁啊?”
“没有男盆友……”我答道。
“哟,骗人——”一桌人嘘我。
“这个真没有。”我摇头,实在是不想把顾行止供出来,我发现我从认识了顾行止就开始陷入随时会有生命危险的悲催境地里,说出真相吧,腐女会杀我,不是腐女的也会杀我。总而言之,跟顾行止谈恋爱这事太不靠谱,简直每天都像把自己挂在悬崖边缘下头还有一群等着把你囫囵吞咽的大嘴巴鳄鱼,要么被摔死,要么被咬死,横竖都是死,还留不下全尸,这着委实太让人悲痛了。
“真没有……?”她们还不死心发问,还好顾雪琪这会不在,要不然以她大大咧咧顺口就出的程度,就变成让世界都来听我的真心话了。
“没有!”我急了:“我真没男朋友!男朋友是什么,能吃吗?男人么,全去搅基才是王道,学学你们两个老总,世界大同了,淫民也能安居乐业!多好啊!”
桌对面的小朱刚打算来给我来个志同道合的击掌,她突然瞳孔放大,飞快地把手臂缩了回去。
之后我就看到一桌的女孩子都站了起来,恭恭敬敬地叫了声:“顾总好——”
我好想当场来个咬舌自尽来从此了结此生,但是暂时还没那勇气还想苟活于这操蛋的人间,我也立即挂上一副甜笑,打算起身也娇羞地来一句“顾总好~人家能先去趟厕所吗~?”然后迅速尿遁!
可惜顾总没给我这个机会,他双手按着我肩膀强硬地让我坐回去,在我脑袋上方说:“大家先坐吧。”
他声音很平静,真的很平静,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我能从他停留在我肩膀上的那十根优雅却有力的手指间感受到,这根本就是暴风雨前的平静啊啊啊!老子好想逃离这里啊!比刚才在台上更想!无奈肩膀上这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啊啊啊!
他冷声问:“又在玩真心话大冒险?”
“嗯。”那个小朱边笑边答,朝我看了一眼:“是啊,这次又轮到薛瑾呢,就那个刚才上台唱歌的千品的员工,可爱吧。”
可爱皿……我要不要应景再做个猪鼻子龇个兔牙?
“哦?”顾行止若有所思,放开我肩膀,却即刻俯下身将长臂从我脖子两侧穿过去撑在桌上,我整个人被笼罩在他幽暗的阴影以及恐怖的……气场里,他的讲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就喷薄在我颈侧:“她这回选的什么?”
“真心话。”小朱估计也觉得气氛诡异,忙答道。
“问的呢?”
“你男朋友是谁?”
“她怎么说的?”
“没有男朋友,愿天下大同。”
“嗯,”顾行止总算直起身,离开他的压迫我终于松了一口气,紧接着我就听到顾行止对自己的员工姑娘们说:
“以后别和她玩这种游戏了。”
“诶?”一桌美女都愣了。
“她喜欢骗人,”他不徐不疾道:“刚才真心话的问题的回答,我替她纠正一下吧。”
他继续说完:“我是她男朋友。”
我们这桌一下子骚动开来,姑娘们一个个的表情真是又激动又失望,小朱问我“薛瑾,是真的吗?”我无奈地抹把脸,痛苦答曰“是!”然后又听到顾行止的嗓音,较之刚才更为阴冷:
“薛瑾,跟我出来一下。”
我对着一桌子目瞪口呆的姑娘连说好几个对不起,迅速跟上了头也不回的顾阎王。
我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玩个真心话都能完成大冒险啊。妈的,若你们有一天遇上和我一样悲催的姑娘,请这样对她:如果爱,请深爱;如果不爱,那也千万别陷害……
×××
跟在顾行止后头,一路上很是招人眼,我也没在意,也没想对他解释什么,因为就算解释似乎也没什么用。我只是在思考,自己到底是怀揣着怎样的想法来看待前面的这个男人,初次见面我就对他有一种,心理学上可以称为“钟情错觉”的东西,喜欢他的脸他的气质。但之后每次见到他,“你还敢再丢人点吗?是的!你还可以再丢人点!”的诅咒一直伴随我。我打心眼里不愿在优秀的他面前这样——如同衰神附体一般丢人现眼纯属搞笑。但我又无法装逼一下,表现优雅得体,说起话来理直气壮。不停出洋相的少女可能会让人觉得又傻又可爱,而我早就过了可以这样的年纪了。年轻真好,什么都能被原谅。我多渴望还能回到大学年代,敢在阳台挥舞手臂还能带着股得瑟劲大声嚎叫:“我自豪我骄傲,我是年轻的小二逼!”
小二逼……每个深沉的大爷都是一步步从孙子过来的,每个腹黑的御姐都是一步步从小白过来的。话虽如此,但老娘好歹走了三十年的路,怎么还只是从小二逼进化成了老二逼,我不甘心!
顾行止终于在阳台上停了下来,这里很安静典雅,欧式白色栏杆上爬满绿色的蔷薇藤蔓,跟室内的喧闹浮华格格不入,这里真是小言男女发展奸/情的极佳场所啊,我是说除去某人比较阴森的脸色之外……
“薛瑾。”他叫我名字。
我头一次发现原来我的名字给他念出来还有这么让人振聋发聩的效果,我心如擂鼓,在他跟前就如同文革时期被批判的悲剧小地主,只敢从鼻子头里挤出一个轻轻的“嗯?”。
他俯身凑近我,气息冷冽,质问我:“顾总有女朋友了,这是不是你说的?”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我大胆承认:“嗯,是我说的。”
“我不希望给双方本人以及他们的伴侣造成困扰,这也是你说的吧?”他接着问。
我严肃地皱起眉毛:“是的。”
“你现在难道不是我女朋友?”
“怎么会不是。”
“但是在我看来,你似乎没有一点困扰,”他一只长臂撑到我身后的墙上,纤长白皙的手指随意搭在墙面的红砖上:“好像还更加开心了?”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开心了?!”我作痛心疾首马教主附身咆哮状:“我特别不开心!我怎么会开心呢!我只是表面上的开心口牙!”
我偷偷把手背到后面狠掐了一把腰后的老肉,搞出一个热泪盈眶的效果,楚楚含情注视眼前人,并且在心头迅速酝酿好台词回应他:“我那只是被逼的啊,我心里一直都很难受。你知道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吗,因为我对你爱的深沉啊,你太优秀了,跟你恋爱导致我的压力特别大,所以我只能把真相憋在心里。你别看我我表面上作出无所谓的模样,其实我内心的精神世界是非常痛苦的。你现在还因为一个无聊的聚会游戏这样说我,我一颗玻璃心都要破碎了。”
由于上面一串说的太顺溜太穷摇奶奶,我差点就要摇着他肩膀把紫薇经典台词“一个破碎的我怎么拯救一个破碎的你?”给脱口而出。
我说完的时候,看见顾行止正用一种古怪的神色盯着我,眸色很深,看得我都想问他“孩子你是不是想跟我表白”的时候。他把撑在我身侧的手放开,眉毛微挑,问我:
“薛瑾,你是真的喜欢我?”
“怎么会不喜欢呢,简直太喜欢了,喜欢的不能太喜欢了!”我简直太喜欢你这张脸了,恨不得把你照片裱起来挂在家里墙上天天瞻仰,恨不能按你的模样做个充气娃娃天天摆床上S来M去,我面上言辞恳切,内心吐槽流氓。
听完我说话,顾行止笑了起来,笑的比以前深刻,我甚至还从他颊边捕捉到一颗难能可见的小浅涡,但是这笑应该就是大爷所说的让他毛骨悚然的笑法,要不然我现在怎么也会觉得自己如同在看恐怖片一般浑身发寒,发寒归发寒,我还是努力地挤出个在顾行止眼里可能如同便秘一样的微笑返还回去。然后,我就看见顾行止抬起手,将手指停在我脸颊上,冷飕飕地说:“以后别一看见我,脸上就写满痛苦和不甘,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并不是你的男朋友,而更像是上辈子的杀父仇人。”
我很想翻个白眼,废话,在你跟前非自愿的丢人丢到那种境界我能甘心吗?被你这种面瘫冷血物种进行精神凌虐我能不痛苦吗?你在无形间就已经对我千刀万剐了知道吗?你对于我的存在属性已经小于等于杀父仇人了。
我组织好语言,忍着胃酸,很装逼很深情地回答道:“痛苦?不甘?怎么会,我那么开心,看见你我一颗心都快高兴得跳出来了!要是真的有以上两种情绪的话,那应该是对咱俩之间两极分化贫富差距过大的悲愤和不甘。”
“但愿如此,”他放下手,“今天这事我也不追究了,下次不准这样。”
他昨晚跟我说的还是较为平和的“下次别这样了。”今天添了个“不准”,显然已经带上了警告的意味,他确实有点生气了。唉,雄性禽兽真是热衷于上身装逼的物种,尤其还像是顾行止这种装逼从娃娃抓起从小装到大的,刚才被我那么一闹腾,现在心里一定是不高兴。男人嘛,你坏他面子,他定不会给你吃好果子。
于是我忙指天发誓道:“好,下次一定不这样!一定!”
然后他“嗯”了声,上下打量我两眼,把西服脱下递给我,说:“也别再让我看到你穿得这么的……”他酝酿了一下用词:“清凉。”
话完,他就然后转身回了屋内,也没再回头看我一眼。
我双手捏着还留有小顾总经理身体温热的衣裳,穿着我小衣柜里头最为保守的礼服,呆呆站在外头凄迷的月光下,一下子大为不爽。顾行止同志,你以为你忽冷忽热忽近忽远若即若离你丫就是迷死人的波斯猫了?我还真不吃这一套。还有,到底是哪个白痴作者写的情人的指尖都是能温暖到自个儿的脸然后能烫伤自个儿的心的?顾行止的手心是挺靠谱的,但是刚才放在我脸上的手指头,只让我感觉到,自己现在都快被冻成一坨冰了,还是由内而外的透心凉心飞扬!
【口一一】
回到大厅里头,我没找到顾行止,倒是和顾雪琪打了个照面,她貌似比我更悲剧,眼泪汪汪脸颊红红的,我不厚道地笑了,她一巴掌过来捂上我嘴巴:
“笑你妹的。”
“你怎么了?”我问:“刚才打了个电话穿越去黄土高坡了?为何你看上去像是患了沙眼,还带回了两团喜感的高原红?”
她幽幽道:“刚被我老公给家暴了,我要告他……”
“怎么突然家暴了?”
“林维渊说,两只老虎肯定是我出的馊主意。”
哎呀,林总的眼光真是雪亮。我瞥了瞥在台上做讲话的林维渊,肤色白净,西装革履,一双无框眼睛后凤眸狭长,所有特征无一不在诠释着“衣冠禽兽斯文败类”这等词汇,居然还家暴……我感慨万千,对顾雪琪直言道:“原来你男人真的是鬼畜眼镜。”
“诶?鬼畜眼镜?”顾雪琪收回如丧考妣般的幽怨脸色:“你这个设定很带感,让我想起了一部我所挚爱的那部耽美漫画,突然没那么生气了。”
腐女的自我治愈能力真强,我不打算顺着顾雪琪的话往下说,也不想再对耽美领域进行更为深入的探索——非常搞不懂腐女的内心世界啊,找个男人根本不会用黄瓜或者他的黄瓜只愿意去碰别的小菊花就这么值得开心吗?
“你身上的是顾行止的外套?”顾雪琪突然注意到我的穿着。
“嗯。”
她刚恢复的元气又全部褪去,这厮悲愤捶桌:“我家那个对我如冬日严寒,你家那个却是如春日温暖。同样是男人,为什么差别这么大?”
顾雪琪这么一问,我瞅了瞅挂在身上的衣服,倒真是突然觉得,顾行止这人确实很体贴。我想,他说不定就像恶俗清穿小说里头的所有四阿哥的一致设定,冷漠的外表下指不定有一颗火热的心呢?作为曾经的四爷党的我虽然前不久刚被马桶台于妈“巨著”《自宫》里头的何鼻孔给伤害到,但是现在代入顾行止的样子感觉还不错,我美滋滋地想啊乐呵呵地笑,然后我就收到了“亲爱的行止”的短信,这短信内容真是一下子刺瞎了我的狗眼——
“聚会结束以后来找我,我在楼上,房间号5014。”
……这一刹那,我只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爆炸了,一朵蘑菇云从我的大肠深处冉冉升起(恶~皿)。
靠啊!此刻没有什么能比这个字更能描述出我震撼的心灵颤抖的神经,估计是见我神色不对,顾雪琪凑了过来,看到我短信,同样“噗”了出来。
“太快了。”我阖上手机淡定从容地陈述道,但是,这只是表象,心细的人应该是能看到我的嘴唇都在不停地颤抖,我太紧张了,太他妈快了吧!都要开房了啊!老娘还没做好心理建设啊!身体结构探测计划怎么都要就地开展了啊!
顾雪琪却没像以前那样怂恿我,只说:“薛瑾你好好考虑考虑吧,你们才认识了几天啊?”
“嗯,我不会去的!”我觉得这事得随缘,不是你想来就能来的,让我这会突然这么干我还真没那能耐。
于是,我回了十个字儿委婉拒绝:今天少感觉,肯定没激情。
顾行止用一句话把我已经涌上脑袋的血液又燃烧个沸腾:快上来,我只说一次。
“怎么办,”我严肃地把手机屏幕对向顾雪琪,“看,都来强硬的了。”
顾雪琪又喷一次,然后撑腮沉吟:“要不我去问问看维渊,顾行止他的持久力如何,你好有个心理准备。”
“噗!”这回轮到我喷口水:“顾腐货你够了!你还嫌自己所受的家暴不够本吗?你这个M!”
“要不你去看一看,”顾雪琪从包里拿出一柄精致的小瑞士军刀:“他要是真那么迫不及待,你又难以抵抗,就用刀柄敲他后脑勺,大力点,敲晕为止,但是千万别上真刀啊。”
“……”我如中英香港主权交接仪式般神圣且恭敬地接过那刀:“你怎么随身带这么牛逼的凶器?我一瞬间还以为自己穿到美国西部了。”
她捋了一把卷曲的秀发:“没办法,太漂亮了,怕被色狼性骚扰,管他电车还是巷口,手中握着凶器,必要时切他JJ。”
“顾雪琪。”
“嗯?”
“被你恶心死实在不是什么太好的死法,我宁愿自己被顾行止圈叉至死。”
“……”
“我去了。”
“保重。”
“手机千万别关机啊,保持联系。”
“嗯,要是实在是想做就做了吧。”
“……我真的去了!”
“回来可以一起探讨一下尺寸啊大小啊时长啊什么的!”
“……肯定全部都是你男人的双倍!”
“你真的要做吗?明早顾行止可能会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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