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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梅同疏-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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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晔心中一酸,顿时说不出话来,片刻后扯开话题:“新添的那个皇子怎么样?听说小名儿叫福儿,长得还不错吧?”

魏临仙道:“这个皇子长得倒真是不错。你知道太子殿下相貌像陛下多一些,这个小的,像皇后多一些。为这个皇子,陛下还和皇后生了一场气。据说当年两人大婚时有约定,这个皇子是应该随了岑家的姓氏的,对吧?”

杨晔点头:“是有这么回事儿。莫非皇兄不想让他姓岑了?当时虽然是被逼无奈的权宜之计,可是哪有天家皇子随了别家姓的?如今只管跟她抵赖就是。”

魏临仙叹道:“还抵赖呢!陛下倒是守信之人,果真叫二皇子随了岑家的姓。这也还罢了,岑王爷那边闻听,就派了使者过洛阳来,听言辞之间,是想把二皇子接到长安去养着。你说这么小的皇子,陛下本来就子嗣稀少,他哪里舍得送出去?就为这个,皇后和陛下吵起来,在宫中闹得不得安宁。小人来这里的时候,据说两人还在冷战,僵持在那里,也不知几时才能调解得开。这京中也还罢了,北边更是不太平,袁将军死死把守着三关不让西迦国过来骚扰,金雅仁便拿着从前签署的那份破和约过来要东要西,陛下想再一次派人过去跟他协商一番,一时竟找不到合适的人,当真为难。”

杨晔道:“荆侍郎不能去吗?”

魏临仙低声道:“从前那份和约就是荆侍郎签下的,也不知里面有什么勾当,他自己不肯去,陛下也不想让他去,结果就搁置在这里。他天天这般操劳,皇后嫔妃什么的,也不知道心疼陛下,眼看着一天天就老得快了,前一阵子还染了风寒,病了足有半个月。唉,这内忧外患的,做人难哪,做个好皇帝更难哪!”

他这般感慨万千,杨晔闻言顿时食不下咽,把手中的一杯酒放下了,半晌言语不得。魏临仙侧头偷窥他一眼,见他抑制不住的黯然神伤之色,便道:“不说了不说了!小人万万料不到会在云起这里碰见殿下您,一时激动,这话是多了些。明日我设下酒宴,专程再和殿下把酒言欢!”

魏临仙在这里一耽搁就是七八天,不知何故绝口不提回京之事。开始只是和杨晔等人天天喝酒闲聊,倒也好些,但他赌瘾大,没过几天憋不住,便想在自己的营帐中开赌摊儿,如此违反军规的事情,自然得瞒着北辰擎。为防着北辰擎知道,干脆连杨晔也不告诉,只是私下里邀请了马家三兄弟过来凑场子。

但杨晔别的也还罢了,遇到这种好事儿,恰如一只猫儿,闻着腥就来了。他在帐外便听得里面的笑闹之声,便悄悄凑了过去,恰听到魏临仙的声音:“哎,你说咱王爷这般人才,究竟看上那煞星哪一点了?我赌他俩最多一年,就得分道扬镳。你瞧那煞星的性子这么执拗,小王爷如此风流,迟早会厌烦他的,还是一拍两散好些!”

尔后年未的声音犹犹豫豫地道:“不会的,我家王爷这次看来是当真了,我们好容易当真一次,魏临仙你不要瞎说。”

魏临仙“啪”地一拍桌子:“你敢不敢跟我赌?我下一百两银子!”

年未依旧犹犹豫豫地答不出话来,钟离针却在一边抢着道:“我跟你赌!我不信我家王爷次次都始乱终弃。不过我嫌一百两太少,我要下二百两。”

魏临仙冷笑:“马天宝,你们哥仨跟那边下注?”

马天宝道:“陛下总是夸你伶俐,我们自然跟你。”

年未道:“那我……我只好跟钟离了,他这边,终不成就他自己。而且我觉得我家王爷这次,应该是当真的……”他支支吾吾犹犹豫豫,杨晔听得不耐烦,忽然掀起帐门进去:“年未!你对我就这么没信心?跟他赌,输了算我的!”

众人目瞪口呆,魏临仙最先回过神来,忙陪笑道:“王爷,我们开玩笑呢,哪敢拿着您真赌?便是赌,也定是我输的多些。嘿嘿嘿嘿……”

杨晔瞪他一眼:“这次我跟他也绝不分道扬镳,你死心吧!”在案边拂袖就坐,年未慌忙过来给他倒酒,钟离针便去给他斟酒,马天华忙推了各色小吃过来。

魏临仙忙道:“是是是,王爷其实是个最专情的人,从前都是那些人不懂事儿,不晓得好合好散的道理,偏生要缠着您不放,谁知道咱根本就看不上他,是吧?呵呵呵,比如说,您走了以后,那位莳花书院的谢老板,可是去门上拜访了几次,一直见不到王爷,幽怨着呢!”

杨晔翻眼不理他,唇角噙着一丝冷笑。马天宝微有些缺心眼儿,忍不住凑过来问道:“王爷,凌大人比谢老板好,对吧?”

杨晔闻言呵呵一笑:“也好不到哪儿去。”年未跟他时间长了,大着胆子接着问:“那您觉得凌大人哪一点比谢老板强?”

杨晔认真思忖片刻,皱眉道:“若是说实话吧,也就功夫强一点,其余的么,相貌肯定是不如的,脾气也没有谢老板好,论其他本事,谢莲舫琴棋诗画据说都挺拿得出手。凌疏么,会给人上刑,剥皮抽筋杀人啥的都挺在行,铁钎子穿人什么的也算别出机杼。哎哎哎,这没法放一块儿比。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就看上他了,许是鬼迷心窍了吧。”

魏临仙从他身后探出头来,两眼闪闪发光:“那就不比这个,那个呢?那个怎么样?”

“那个是哪个?”

“就是那个……那个……”

杨晔见他吞吞吐吐,顿时释然:“哦,你是想问在床上,是吧?”

众人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见他君子坦荡荡,便厚着脸皮呼啦一下都围了上来,把杨晔紧紧圈在中间。杨晔以手托腮,缓缓转动着眼珠,微笑道:“若论床上,说实话,谢老板勾栏出身,龙阳十八式那自然是炉火纯青,什么观音坐莲老树盘根,龙翻虎步蝉附猿搏,玩儿起来花样百出,又耐折腾,天生就是这一行当里的栋梁之才。不过碰上本王,他也只有在下的份儿。至于凌疏……哎哟哟,这……这……”

他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形容,只好咂嘴无语,魏临仙已经催道:“怎么样?王爷倒是说啊!”

杨晔叹道:“欠调教,可是脾气又不大好,本王也不敢很调教。我们俩在一起,别说卖弄什么花样了,我还得千般小心着,生怕哪一点儿委屈了他。你们知道这人都有个情急的时候,我若是急躁些弄不好,他就不客气地说:‘滚一边儿去。’我若是耐下性子,卖力弄得好些,他要么眼一翻昏过去,要么就是胡乱哼唧两声,别的,就不指望了。唉!”一声长叹,遗憾无比。

众人跟着长叹,想他风流半世,如今落得这么个下场,不免替他深深遗憾。

杨晔看看一圈人的神色,忙又解释道:“但是不管他怎样,我不能放弃他,这辈子都不能。以后慢慢教他便是,他就是不愿学,我也认了。唉,我这也是贱的了,没办法啊没办法!”

众人道:“是是是,王爷受苦了,王爷受委屈了。”

杨晔道:“这点委屈不算什么,天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这学着伺候人么,自然也该算在其中。”

魏临仙凑近些,低声道:“咱京师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对这情一字又宽容,王爷不如将凌少卿带回京师,让谢老板好好教教他,也许他就开窍了。”

杨晔垂下睫毛,忽然伸指在茶水里一蘸,而后轻轻一弹,将水珠弹在魏临仙的脸上。魏临仙一呆,听得他轻笑道:“你想让我回京师,你就明说,这个理由找得可是不大好。”

魏临仙忙道:“小人……没这个意思……”

杨晔道:“哦?没这个意思?原来你赖在这里不走,是有别的意思来着?这且不说了,我带他回去,你们再奉了我皇兄的旨意,暗地里下手谋杀他,我这千里迢迢奔回去,图的又是什么?”

魏临仙道:“谋杀?决不会,来时陛下交代小人,只要王爷肯回去,那就既往不咎。当然,也包括凌少卿在内。诺诺诺,王爷看,我这里有密旨的,只要王爷接住了,小人就算完了这次的事体。”

杨晔伸手推开他塞过来的所谓密旨,故作惊奇:“咦?陛下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呢?你才来的时候,不是说万万料不到我在云起这里么?”

魏临仙尴尬笑道:“王爷就别再为难小人了,这就应承住,跟着小人回京师吧,否则小人回去没法交差。况且西迦那边,还等着王爷去摆平呢,这牵扯到这么多银子布帛的事情,别人去陛下死活不放心啊!”一边软语哀求,一边赶紧对钟离针和年未使眼色。那两人便过来一左一右裹住他,跟着好言相劝。

杨晔却不为所动,只是微笑。被他们缠得紧了,便道:“ 我答应云起,拿下琼南国,才会离开这里。你们莫要让我失信于人,况且我如今不是一个人了,总得回去商量商量。”

他这般推辞,但回去了也没有跟凌疏商量,凌疏必定不肯回洛阳,便是去劝他,想来也是自讨没趣。

结果第二日,杨晔依旧跟着魏临仙他们混在一起吃酒玩乐。他这一阵子跟这几个侍卫他们久别重逢,总是等深夜了才回到自己的营帐。凌疏天生耐得住寂寞,每晚杨晔出去胡混,他在营帐中静静地等候,并不多说他什么。

魏临仙借机又劝说杨晔几次回洛阳的事情,杨晔只觉得难以启齿,只好一天天拖延下去。最后魏临仙无奈之下,去求助北辰擎,北辰擎便跟着过来劝杨晔。

北辰擎的面子,杨晔不能不给,只得下定了决心,却对杨熙提出两个要求,要求魏临仙转呈回京师去:第一,以后不得以任何理由伤害凌疏。第二,以后不得以任何借口逼着自己娶妻纳妾。至于大理寺左少卿官复原职什么的,想来凌疏不稀罕,因此他也没提。

北辰擎跟魏临仙合计一番,便快马送了一封加急邸报给杨熙,只等着京师的回信。

这一日回信终于到了,杨熙对他所提之要求一口答应下来。杨晔欣喜之余,早早地就回了自己的营帐,进来便见凌疏坐在案边,正微蹙着眉头,借着烛光很认真地看着一本青皮书册。

杨晔奇道:“莫非你把飏春酒肆的账本带来了?走到哪里都舍不得你那一本烂帐?”

凌疏道:“不是,我看别的。”

杨晔凑过去道:“看什么?我瞧瞧。”凌疏并不避让,举起了书册给他看封皮,那上面清清楚楚五个字《龙阳十八式》。

作者有话要说:后天晚上更,嘿嘿
 
113 第 113 章
   杨晔啊地一声,张大了嘴合不拢,半晌方结结巴巴地道:“你干什么?你看这个干什么?!你你你……你从哪儿弄的这东西?”

凌疏道:“我前些日子托人买的。你那位北辰将军不是派过来的有亲兵么?说可以供我差遣,我让其中一个去街上书肆里买的,说要多凑几个版本,因此送过来没多久。”

杨晔气急败坏地冲过来,问道:“你买这个干什么?有用吗?”

凌疏抬眼看他,眼中有一丝讶异之色:“你那天不是在那一群侍卫那里说,说那位谢老板的龙阳十八式很好吗?说我什么都不会,了无情趣。既然你对这龙阳十八式如此念念不忘,我自然得买一本看看是怎么回事儿了。”

杨晔闻言脸色一变,一时间痛心疾首:“凌少卿,你竟然连墙角也学会听了,你真的堕落了!”

凌疏皱眉道:“我不过是出去闲走走,路过听一听而已。你们聒噪的声音那么大,都不用背人的,还怕别人听见?”他慢慢沉下脸,冷声道:“你嫌我不好,我看书你又不愿意,你想怎么样?”

杨晔看他神色不对,忙道:“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个书,这书好看吗?”

凌疏据实以答:“还不是太明白。”

杨晔道:“是吗?那给我也看看。”趁他不备一把夺过来,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眼,笑道:“这黑白版的有什么看头?你看这人画得一团模糊,简直不成个样子,还是不要看了。”几把将书扯得粉碎,却听凌疏道:“我也觉得这一本不大好。这里有本着色的,据说是名家高手聂香城所绘制,这个应该不错,那我看这本。”言罢从案下又摸了一本出来。

杨晔再一次目瞪口呆,结巴着问道:“你……你究竟弄了几本?统统交出来!”伸手接着想去抢夺,这次凌疏有了防备,将书背到身后去,道:“你想干什么,不妨明说。”

杨晔摊开手,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片刻后方道:“我没有嫌弃你,我不过是瞎说罢了,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凌疏,人常说人过三十不学艺,你这一把子年纪的,学这个干什么呢?你别看这乱七八糟的书了,岂不知古人云:‘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想学那龙阳十八式,我现在就可以教你。来来来,过来过来!”强行把那本书从他手中抽离,然后扯着他就推上了床。

凌疏道: “我还没用晚饭。”

杨晔道:“没关系,我一喂你你就不饿了。”

凌疏道:“这时辰尚早,若是有人来找你怎么办?”

杨晔道: “你放心,他们很有眼色,听到声音不会进来的。你哪来那么多的废话?”一边手脚并用缠了上来。

凌疏未及答话,被他腻过来堵住了嘴,好一番辗转反侧。听得凌疏微微喘息起来,方才放开他,烛光中,见他本是玉白色的脸转成了藕荷色,额前有些汗,闪着些微的光泽,几缕黑发被沾染浸湿,更增十分情色。

杨晔顿住,凝神看着他,唇角慢慢翘起,微笑起来,外面夜色昏暗,蝉声如潮。他温声道:“你比不得他们,所以这种事情上没有勉强过你,觉得你做不来,我也就不做。平日里我压着你,抱着你,那叫龙翻,是最最常见的姿态。今天就换一换,你听到外面的蝉声没有?”

凌疏微微有些紧张,道:“听到了,你要干什么?”

杨晔伸手去扯他的衣带,凌疏拉着不放,手被他强行推开。天气已经初秋时分,但此地偏南,依旧衣衫单薄,他的衣服被杨晔几把扯掉,而后杨晔忽然扳住他肩膀,将他翻了过去,背对着自己。他墨发衬在洁白的背上,触目惊艳,触手惊心。杨晔见得多了,此时依旧忍不住痴迷,手徐徐划过他后背,接着从后面圈过去,绕到胸前,在那胸口轻轻揉搓着,一霎时蜻蜓点水,一霎时划成圈圈,或圈或点,揉捏挑拨,逗得□如涟漪,层层荡漾开,听得凌疏呼吸渐渐急迫,接着化为一声难耐的呜咽,将脸埋在了臂间。杨晔方笑道:“转轴拨弦三两声,未成曲调先有情。”放他伏在榻上,覆身上去,从后面缓慢进入,感受到他身躯在微微发抖,便俯首在他耳边低声调笑道:“这叫蝉附,也叫反弹琵琶。你倒是应景,我一弹,你就响了。”

情到浓时,恰如身临神仙境界,混沌一片,云水交融。凌疏从未体会过这等**滋味,初始不过轻轻呜咽两声,在杨晔持续的撞击下,渐成断断续续的呻吟,在帐中萦绕来去。杨晔听得情动,待见他身躯一阵阵颤抖不已,似乎渐欲攀上高峰,他忽然停住了,接着抽身出来。

凌疏一呆,这空落落的滋味让他难受无比,心也似乎跟着空了一下,忍不住在床上捶了两下,埋怨道:“你干什么呢?”

杨晔道:“不干什么,换个样子玩玩儿。你若是自己快活够了,又跟从前一样变成软塌塌一坨,我能得住什么乐趣?”搂住他翻转过来,起身将他两只脚架上自己的肩头。凌疏肌肤洁白四肢修长,被他这样扯起来,脚趾在杨晔的脸侧蜷了一蜷,似有羞缩之意。杨晔一歪头,含住了,那温软湿热包裹住他的脚趾,令他战栗不止。

他本仰面在枕上,一霎时骨酥筋软,长发四散艳媚入骨,眉目滞涩**如潮,原来冷性的人动了情,竟是如此**。杨晔看得难耐,挺身而入,妙用处深浅得当,情浓时水流花开。百忙中不忘淳淳教诲,只愿情人能和自己共赴极乐境界:“**交融双修日,不误摘桃敬神仙。这是猿嬉瑶池。”待见凌疏神色痴怔失神,黑眸中流光璀璨,他微微一顿,忽然又抽身出来。

凌疏一口气倒抽,难受得几欲泪下,恨声道:“你成心……”话未落,被杨晔掐着腰抱了起来,柔声道:“坐我身上来。”见他一脸迷惘之色夹杂着□难捱的红潮,瞧起来令人砰然心动,便分开他的腿,缓缓按坐在自己身上。这一下顶进去,蛟龙入海,暗流涌动,上不着天下不着地,飘飘忽忽无所依凭。凌疏一声轻呼,这混沌世界虚无缥缈,急需依靠什么,便伸手圈住了杨晔的颈项,就势伏在他肩头上。两人汗湿的头发纠结在一起,沾染得身上丝丝缕缕,流苏一般乱成一团。

杨晔顺手拨开他额前乱发,扣住了他后脑,侧头去吻他,气息蒸腾,唇齿相依,在厮磨的间隙里轻声笑道:“九重天阙白玉京,内有仙鹤双嘶鸣。这是白鹤交颈。”托住他头发轻轻往后扯,双唇一路向下,印上他咽喉,辗转舔祗啃噬,啃得那肌肤上一点点嫣红之色。

待见怀中之人喘息甚急,仿佛溺水一般,抓他肩膀的手也愈来愈紧,他厮厮磨磨蹭到凌疏耳根处,低笑道:“我再换一种玩儿法,嗯?”一边问一边打算再一次抽身出来,凌疏却忽然紧紧搂住了他,语不成声:“不,别……别放开我……杨晔,不要放开我……”

他语气惶恐无助,却又夹杂着几丝怨愤,一只手扣在杨晔后肩上,狠狠抓了五条血痕出来。

杨晔忍着痛笑道:“好的,我不放开你,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开你!我说你别扯着我的名字乱喊,我有表字的,我叫暖林。你叫一声试试。”

凌疏伏在他肩上,迷乱之中竟是说不出话来,只是喘息呻吟不止,杨晔便道:“好哥哥,叫我一声啊!叫一声,我立时就让你欲仙欲死,如临仙境。”

他亦是激情难耐,却硬撑着停滞不动,侧头殷殷切切地看着凌疏,耐心等了片刻,听得他隐约呼道:“暖林。。。。。。”杨晔闻言,双手扣住他的腰,一番卖力抽插,终于带着他攀上了极乐之巅峰。

**的气息在两人中间渐渐弥散开来。凌疏被抽干了力气,伏在他肩头动不得。杨晔抱他在怀中,被他长发粘了一身,同样一动不动。

良久后,杨晔低声道:“你不会是昏过去了吧?还醒着吗?”小心翼翼将凌疏横抱了,平放在榻上,俯身拨开他脸上的头发,问道:“累不累?用不用再来一次?刚才不过用了三种玩儿法,离十八式差得还远呢!”

凌疏微声道:“今天不行了。”

杨晔闻言轻笑:“你言外之意,明天就行了,对吗?”

凌疏闭着眼不理他,喘息片刻,觉得有了一丝力气,忽然一脚重重地踹在他腿上。杨晔骤不及防,一声惊呼,竟然被他踹到了床下,连忙挣扎着爬起,怒道:“有你这样的人吗?过了河就拆桥,这使唤完了就把我踹下床!良心这么坏!”撑着床沿正打算爬上去,被他扑过来一把又给推开,听他恨声道:“我让你戏弄我!你不安好心!”

杨晔又是咬牙,又是笑:“我戏弄你?那么刚才乱叫唤的又是谁?”用力按住他手,挤上来在他身边躺下。凌疏没有力气跟他接着算账了,只得暂且偃旗息鼓。

杨晔望着帐顶,思忖片刻,道:“问你一件事儿,那一年你跟着荆怀玉去西迦签署和约的事情,你还记得吧?”

凌疏背对着他,并不做声,杨晔便接着道:“那算是你捅下的漏子吧?结果到现在,大衍皇朝还得每年给西迦白银二十二万两,绢帛二十二万匹,你这算不算是误国误民的祸水?唉,我的祸水啊祸水,我就是那大禹,专门来治理祸水的。”

凌疏道:“你才是祸水。那是荆侍郎和金雅仁背着我签下的,管我什么事?”

杨晔道:“你当时官职高于荆怀玉,作为朝廷命官,为何不管束于他?见了我倒是喊打喊杀的比谁都勤快,结果最后酿下这大错。如今可该怎么办?”

凌疏道:“你有话不妨明说,别东拉西扯。”

杨晔不语,只是把他扳得面向自己,片刻后方蹙眉道:“我的确很为难。其实我真的想留在这里看着云起把琼南拿下的,可是西迦年年来讨要东西,金雅仁那副贪财的嘴脸,的确让人厌烦。你说咱大衍辛辛苦苦划拉来的东西,为什么都进贡给他?这上赶着也不是买卖啊,人家如今依旧在觊觎边境的土地,咱该怎么办呢?”

他愁眉苦脸一副忧国忧民状,凌疏不知道如何应对,只得沉默不语。杨晔等了片刻,笑道:“跟我回洛阳一趟吧,然后咱去西迦把金雅仁给摆平了,如何?”

凌疏似乎睡着了,并不搭理他。杨晔只得道:“那你睡吧,梦里好好想想,自己捅下的漏子,指靠着别人来收拾,可不是凌少卿的做派。”

凌疏闻听此言,终于有了反应:“我早已不是你大衍皇朝的大理寺左少卿了,以后别这么说我。杨晔,我如今愿意跟你在一起,不代表我可以接受你身边的所有人,你这样得寸进尺逼迫我,那么最后免不了要分道扬镳。”

杨晔听得愤怒,反身掐住他的手臂,冷笑道:“狗日的,到这份儿上了,还在说跟我分道扬镳,你倒是能说得出口!我看你是欠调教!”

凌疏去掰他的手腕,一边道:“我欠调教?你皇兄根本就容不下我,你心里明白的很!我没事儿何苦自己跑上门去送死?当然你说我贪生怕死,也由得你。总之我不去洛阳!”

他态度执拗之极,杨晔看劝不下他,恼怒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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