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亡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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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般万般,我心不动。
杀意,凝成一道,不曾散去。
哪怕你有千人万人,杀之。
又是一枪,再来一枪,第三枪。
郭德威感觉自己的手,再也拿不稳枪杆了。
此时此刻,围在一边的宋国兵卒们才冲了上来,这些人,都不小了,都是将官,却一直呆在郭德威身边。
无他,因为,他们齐声喝道:“大哥!”
没错,他们不是宋国的兵卒,他们只是当年那湖上纵横的水匪而已。
义气,便是最重要的,一日是大哥,永远是大哥。
两人扶走郭德威其他人如同飞蛾般扑向方天定。
但是方天定知道,若是被一大堆人围困,哪怕是超一流武将,也只能命丧当场。
退去的郭德威狠狠的喝道:“只可惜我手中没有了那杆叉,不然,怎会只有四枪!”
原来,郭德威是用鱼叉的。只是那叉如何上得了台面。
于是乎,归降宋庭之后,郭德威便改用了枪,放弃了曾经的一切。
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方天定也没空理会他人的故事,应为,已经做出了选择,便只有影响,没有变数了。
眼前的这些人,都是敌人,方天定自然不会客气。
从未想过,要把这只船队怎么样,但是,今日宋军水师自以为埋伏了魏军。
殊不知,到底是谁,埋伏了谁。

第十五章 勿要江上寒烟,沁将士之血(3)

山林中,一步前行,踩出咔嚓一声。这兵卒只以为是枯树枝断裂,不以为然,继续抬起了另外一只脚。
整个人的重量在这一瞬间,压了一只脚上。
但是,谁人能知道,这只脚是踩在在什么便地方的?
轰然一声,地面便出现了一个大坑。
“啊!”一声痛苦的怒吼,惊醒了身边神情并不集中的人。
数名兵卒围了上去,只看到坑下躺着一个人,而坑中却有很多树立起来的尖刺木桩。
而其中一根木桩,穿过了那兵卒柔弱的腰部。
中兵卒沉默了,在林中,这样的伤,便等若死了。
既然他死了,自己呢?不免兔死狐悲。
魏军有埋伏!
魏军如何得知自己等人要来偷袭。
郭德威的分兵,其实是一好招。
分兵,的确是行军大忌,但是分兵若是用得好,能起到奇效。
一如魏国边军分兵,就是一招好棋。但是宋军也分兵,便将其破了。
宋军还未警觉,陷阱不停的被触发。
要知道,陷阱,可不只是方天定一人善用。
双方还未接触,已然,有了伤亡。
官道之上,拒马阵横列,当烟花信号冲上天的那一刻,他们便准备了。
大队宋国兵卒到达,魏国竟然仓皇不安,直接逃开。
而宋军也毫不客气,直接开始射箭。
漫天箭支,显得无力,却也是箭支,真的能杀死人。
魏国一名偏将,看到来势汹汹的箭羽,爆喝道:“还击!”
而退走的兵卒,竟然在这一刻停了下来,怒射一轮箭支。
两方箭支在空中交错,少有能相撞的,对射而过。
魏国人少势微,随即便再次退走。
不久之后,宋国最近,竟然看到了第二轮拒马。
魏军退去,断后的兵卒,推出拒马,横列道路中央。
宋军继续追击,十数名兵卒上前推拒马,却永远的留在了此地。
魏军的箭支,也是铁头的,也能射死人,而且可以射死很多人。
当宋军看到第三轮拒马之时,李裨将猛然举起右手。
整支队伍,停止了一切活动,包括正在射箭的人。
因为他一举手,宋军大旗便停了下来。
大旗不动了,队伍也就不动了。
三道防线,魏国为何会在路上放三道防线。难道是防备峡州守军冲击?
但是李裨将知道,这只是自己的想法罢了,战前的最后一轮传报中,李裨将记得很清楚战报上说,敌军边军出动了五千人。
峡州对这里根本没有威胁。
那么,这些拒马就是留给自己等人的。
如此说来,魏军是有准备的。
既然有准备。
这样的风险,李裨将可不敢承受。
片刻间,李裨将想通了一切,大喝道:“撤退!”
只可惜漫天的滚木礌石已然落下。
悔之,晚矣。
林中,各种陷阱将搜索的部队拖入了泥沼,不得自拔。
数年前,在江南的那片小树林里,也是西军,也是如此。
不过,就算有县境内,又能对数量达到一万众的宋军怎样?
虽然,这些人中,有六千人是桨手。
所谓桨手,自然不能是水军。
官道旁,虽然这里的官道比其他地方的官道开阔三倍,但,也只有四丈而已。
这么窄,如何让蜂拥而入的宋军撤退?
只见路两旁有山,山很高很陡。
李裨将突然听见一声炸雷,不由头皮发麻,果然,随之而来便是滚滚雷响。
滚木礌石。
知道这东西为何叫雷石么,站在山下,听一听,便知道了。
只是,这东西可不是什么悦耳的乐章,而是,催命符,锁魂音。
杀!
四下,杀声震天。
一支支箭羽落下。
李裨将征战多年,知道自己是如何被阴的,示敌以弱,然后诱敌深入。
用自己的脑袋引自己等人杀到,果然是高手。
一瞬间,李裨将已然将如今局势猜了个七七八八。
既然自己受阻,那么进入山林中的五千人断然好不李裨将还以为是方天定的策略。
其实,他不知道,方天定根本没有料到宋军会敢于攻击这支边军。
也没有料到郭德威宁愿承受惨败,也要分兵。到哪儿去。想来,江上,必然更加惨烈。
上一次自己全部触及,最后也遭遇了失败,如今,又是分兵而战。
江上虽然占据上游,又有营地,却也必然要败。
回头,就是死路一条,那么只能一条道走到死,一条道走到黑了!
死就死吧,死里求生!
随即李裨将大喝道:“大家不要怕,宋军埋伏不多,我们从过去,就能到峡州城了!”
慌乱之中,三丈的路,也砸不了多少人,也不可能封的住去路,因为山上存不了那么多石头。
李裨将带领部将继续冲了下去。冲了一里多,又是滚滚雷石。
李裨将继续带人冲击,竟然遇到了第三波雷石。
只是到了最后,李裨将依旧带着三千七百将士冲过了重重阻隔,到达了峡州城外。
城外,宋水师三千七百人与魏边军两千人不期而遇。
两方怒目相视,然后保持着自己的克制,没有动手。
就在边军将军想要派探子到官道询问时,一队斥候已然回来。
魏将这才知道,原来敌人是宋水师的人,不畏生死,冲过了阻隔,到了峡州城。
李裨将上了城头,才喝道:“吾乃西军水师副将李巢,尔等可敢一战。”
魏边军虽然不是精兵,不是王牌,但那将军好歹是个将军不是副将,自身也是二流武将顶尖的水准,一听李巢的话不由窝火喝道:“吾乃魏国边军镇边将军郑牧,小儿想与吾战一场,找死不成?”
将军嬉笑敌军,自己的人也当大笑壮胆。
如今峡州兵力突然增加到了五千,其中还有三千七是当年的西军。
虽然水师都是西军中最弱的,但起码是宋国的王牌之师。
既然对方将领提取斗将,如何斗不得。
所谓时也命也,李巢在这个时间点廁斗将,本身就是一个鲁莽的决定。
城门大开,李巢缓缓策马而出。手中也没有辫子,而是一把长枪,枪尾缓缓敲打着马屁股,马儿高昂的走出了城门。
郑牧长枪一挥,魏国兵卒们,齐齐往后退后。
见到此景,李巢也是举枪,城头弓箭兵们尽皆收弓。
如同孩提时代的方天定与方杰,两人都是二流武者水准,两人对枪,恐怕就是这样的场景。
看上去气势十足,却还没有走上内敛之路。
只是,和孩提时代的方天定方杰比起来,李巢和郑牧有明显的优势,那就是两人征战多年的杀意与经验。
只是对视一眼,没有多说什么,直接便开战了。
两杆长枪,都不是易与之辈,郑牧一枪接连一枪,实力明显在李巢之上。
或许李巢忘了,他冲杀了一个时辰才到了这儿,而郑牧休息了三天了。
对于这个年龄的武将来说,休整不用说,也很重要。
大战开始,整整两百多个回合,郑牧一枪洞穿了李巢的左肩。
李巢翻手格挡郑牧的长枪,然后右手抓起缰绳策马便逃。
郑牧心急之下大喝道:“败将哪儿逃!”
城楼之上,弓箭手接连放箭,郑牧大喝:“无耻!”然后挑枪挑飞几道箭矢,随即冷目看着射偏的箭矢,策马回身了。
其实,李巢不该对将,因该统领城中部将杀出来。
只是如今,李巢受伤,断然没有能力再整合力量反杀魏国军了。
所谓,时也,命也。
郑牧不由想起了五天之前。
那个年轻的和尚找到他对他说:“太子会让你攻打峡州,占领官道,然后骚扰宋军水师大营。”
郑牧不由暗惊:“水师两万众,若是去袭营,岂不是找死?”
戒德捋了捋袖子道:“水师因该不会动手,若是动手,自然有其他办法。”
果然,戒德说了之后命令便传了下来,边军所有人发兵峡州。
而后,戒德拿给郑牧了一封书信。
信中说道,水师必然会出营分兵围剿边军,官道之上。官道之上布三层拒马,然后在第三层拒马崖壁两边埋伏。
崖壁两边怎么埋伏,戒德没有说,但是若这些都不懂,郑牧也就做不得将军了。
滚木礌石矗立两边。
而后,郑牧详细的看了书信,林间能容纳很多人,所以,便可以让很多宋军陷入挣扎,不能自拔。
而峡州城,必要时,可以攻下来。
最后,郑牧还带了一句,若是李巢主攻定然会不停的冲击拒马直到到达峡州城。
所以,滚木可以建三层,到时候按情况使用。
直到此刻,拿着防线上的人传来的消息,郑牧才愕然,这戒德,到底是何人,如此厉害。(官道上的人撤退之后,撤入了山中,任务是拖延那五千人,所以并未会峡州城。)
也正是应为戒德的推断,郑牧断定李巢应该是个好大喜功,性子急躁的人。
所以才会同意斗将。
果然,过了一百回合,李巢失去勇猛,郑牧便知道自己赢了。
如今,便峡州虽然有兵,但是无将,一切,就看江上的了。
只是,郑牧不知道,水师两位将军,五大偏将,全部都在峡州城中!
一切,都不可能算的完全。人算不如天算。

第十六章 勿要江上寒烟,沁将士之血(4)

江上,郭德威一句只恨我手中不是叉点醒了方天定。
任何事情,都要做最适合自己的。
看着被三枪震伤筋肉,被兵卒抬走的郭德威,方天定眼看周边众人,自知没有在待下去的必要了。
随即准备离开。只是主舰要比这一艘蒙蕫巨舰高将近四米,若是现在去爬绳子,恐怕难以逃脱弓兵的攻击。
而魏军在这条船上的人都在后半部分拼杀,根本没机会过去。
转念间,方天定看到旁边一条很靠近的船,就在那一瞬间方天定便确定,那是自己的船。随即一个加速重跃,跳下了蒙蕫,硬生生的落在了落差超过两丈的那一艘中型舰船上。
这中型舰船与蒙蕫的高大长不同,是高却狭窄而且长的类型。很贴近后世驱逐舰的造型。
所以不足八十米长十五米宽的舰船竟然有离水近乎二十五米的高度。
方天定一落船,立刻发现船上都是魏军,这船还没来得及接舷,随即喝道:“传令下去,退开!”
若是再靠近一段时间,恐怕宋军蒙蕫巨舰上的人就要打下来了,这条小船上的人数,还不足以抵抗一艘蒙蕫的拼杀和冲撞。
要知道这艘船的造型,很容易被撞翻。
方天定命令一下,那些士兵愕然,却发现大元帅竟然落到了自己的舰船上,由不得多想,立刻传令舵手。
这船前后有两舵,一个是报了铁皮的单板式舵,一个是复合式的离合舵。
未得就是让这艘造型奇怪速度超快的舰船能够更灵活的转舵。
于是乎,命令从两个方向传出。
巨舰猛然转舵,船尾撞上了蒙蕫,而蒙蕫也撞上了魏军主舰(魏军主舰也是蒙蕫,而且比宋军蒙蕫大,只是为了区分,以魏军主舰做名)。
这一撞,如同物理课上的小球撞击试验,魏军主舰竟然被荡开了些许。
好多绳钩直接被崩断了。
这样一来岂不是破釜沉舟?如果不攻下蒙蕫,魏军将士如何回船?
而此刻,在战场上,方天定瞬间决定了伤亡小的办法,让巨舰驶离蒙蕫。定然是对的。
渐渐,巨舰单边发力,竟然转了小半圈,驶离了除去,而且没有用到大浆。当然,这样的情况下,桨也根本撑不开。
巨舰缓慢的离去,郭德威回到蒙蕫巨舰前端,一名兵卒单膝跪地道:“将军,方天定跳上了那艘舰船,逃了!”
郭德威离开伏在舰船边上,怒喝:“开船,撞他!”
那兵卒续而说到:“敌军主舰依旧与我们靠在一起,根本扯不开。”
郭德威一咬牙,看了看江上,那舰船周围有三艘自己的战舰,随即道:“传令下去,周围十艘战舰,撞沉他!”
战鼓擂响,周围宋舰皆是一惊,随即都启动了。
十艘战舰,最小的长三十米,最大的,也是八十米,蜂拥而至,意图很明显,不惜一切代价,撞沉方天定所在的战舰。
只是,郭德威似乎贵人多忘事,忘了一件事情。
大多数的桨手都被他派去山林了。
这几艘战舰,没有太多的桨手,如何撞过去?
一动,而牵全身。
几艘船出动,不但没有追到,而且打乱了战局,宋军情形越来越恶劣了。
而方天定竟然趁着敌人阵型乱了离开了胶着的主战场,到了魏军后方。
大战整整一天,魏军射出箭支四万根。宋国亦然。
双方很有默契的分开了。
江水如墓,葬下千人万人。
这里是长江,不是恒河,不该浮尸江上的。
第二日,双方依旧大战。
山林中,有一群人明显和普通的魏国兵卒不同,这群人在山林中遁走犹如平地。
这群人善于布置陷阱,善于发现躲避陷阱。
这群人,咬一把匕首,就能偷袭比自己人数多三倍的敌人。
山林之中,宋军众人很想撤退,但是他们得到的却是是命令,剿灭山林中的魏军。
峡州城中,李巢病榻之侧,一名虎背熊腰的中年男子矗立。
这男子身上的煞气甚重,明显军人出身。
李巢猛然咳嗽,拉动了肩头伤口,伤口崩裂,血水流出。
那男子正要回头喊医师,李巢却猛然举起右手,喝道:“黄将军,峡州危难,您应该出手了。”
深秋,李巢受伤,肩头流血,救治时,染上了风寒,虽然对伤势没有多大影响,但是有时猛然一咳嗽,伤口就要崩裂,李巢也一直忍受着。
这黄将军就是水师在峡州城中那两位将军中的一个。
大战初起,黄将军根本不敢出现,玩忽职守,死罪难逃。
而李巢却对他说,正好借自己到达的借口谎称自己是和水师一起到的,到时候便可以名正言顺的指挥城中所有兵卒了,并且还可以逃脱玩忽职守的罪名。
只是,有心之人若是告发,恐怕不是一个障眼法挡得住的。
而且,真的当朝廷对地方一点儿控制都没有么。
只是,如果再不出手,就真的没机会走上台面了,难道真想亡命天涯?
黄姓将军猛然抬头:“好!”
李巢才笑着再次躺好。
黄姓将军也是朝门外喊道:“医师,进来!”
随即走出房间。
似乎,要正是接管这座城了。
而江上,血战依旧在继续。
第三日,大战之间,突然一道诡异的战鼓响起。
郭德威猛然起身。
方天定,发现方天定了!
是一艘小船?
此时却是方天定最初不小心。
本是为了上船看看小船在战局中的情景,没想到直接就被发现了。
郭德威脸上露出猖狂的大笑,等你已经很久了!
战鼓雷动,瞬时间,三座大山一样的三条巨舰围困小船,众多火箭直接射出。
船上燃起大火。
方天定愕然,危难之中,这首船的舰长(水师建立,方天定便确定了其规格,将军,两名车骑护卫将军,十名偏将,领大舰,中小舰一船一舰长。)正要求救,却被方天定拦了下来,此时此刻,被发现。已然没有丝毫能够逃脱的可能了。
沉吟了些许时刻,方天定亦然下令:“命令全军,破敌!”
舰长一愣,这便是放弃了自救的可能,但是这是大元帅的命令,舰长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犹豫,直接传令全军。
因为三艘巨舰离开战局冲击方天定所在的小船,本就让宋军阵型大乱,加之命令一下,魏军如同闻到了血腥气息的鲨鱼,毫不犹豫的开始猛烈的撕咬。
郭德威也是吃了承托铁了心,这水师,饶是死再多的人,只要杀了你方天定,一切都只得!
三艘巨舰如同山岳,笼罩着船上所有魏国兵卒的心。
方天定下令之下,所有的桨手都已经出来了,方天定看着所有人,喝道:“我虽然是大元帅,但是行事鲁莽孟浪。连累诸位了!”
说着躬身便是三拜,此次,恐怕有一些人要葬送性命了,方天定这三拜也很真诚。
随后,方天定问道:“可有人不会水?”
而后,只有少数几个人站了出来。
方天定随即沉默,然后道:“回水都都逃生去吧,上了其他船就有活路了,不会水的,和我一起控制船逃吧。”
逃是逃不掉的,只是,发那个天顶一声令下,那些回水的果然跳了船了。
除去少数运气不好被巨舰碾过的,其余都逃出升天了。
余下来的人,连同方天定才五个。
方天定大喝:“转舵,起航!”
一共就没几个人,没有舵手,这些人根本不会转舵,所以要两三个人一起才般动了舵。
那舵阻力实在很大,三人用尽力气,方向转到了下游。
半途中,三艘巨舰猛然碾压而来。
霎时间,小船拦腰肢解,支离破碎,尸骨无存。
燃着火的小船在那一瞬间破碎所有的东西都掉入了河中,自然也包括人。
什么,都没有留下。
戒德冷冷的看着爆开的小船,却不知道,他想错了一点。
魏国趁着宋军阵型大乱霎时间利用数量优势采取围歼。这是朱元璋用过的战术,与成吉思汗手下蒙古人的群狼战术很相似。
宋军大败,只在纷扰间。
峡州城外,郑牧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桌上的茶杯也微微的晃动。
抬起头,门外斥候猛然冲了进来大喝道:“不好了将军,宋军出战了!”
在那一刻,发生了很多事,很多与方天定有关,他却不能理会的事情。
那一刻,方天定想到了很多东西。
前世未写完的那一本小说,想到了那铁像前的一切,想到了妻儿,想到了耶律烟岚,想到了方腊想到了邵氏,最后,想到了那口井。
惨白的笑容挂在那无奈的脸上,方天定想到了那口井,自然也记起来,他不会水。
江南的长大的孩子,超一流武将,那又如何,他就是不会水。
前世是川人,不会水,到了后世,有时从跌落的井水中复生的,从小就对水有些抵触。
但是超一流的身份让其忘记了所有的害怕,直到,他发现三艘大船碾压而来。
才觉得,个人的力量是多麽渺小。
那一刻他才想起,自己是个旱鸭子。
但是,没得逃了,必须顶上去。
惨白的笑容消失了,空中,方天定面容变得坚定,心中呐喊了一句:“哥是一个天命所向的人,哥会死在这儿?不会!”
噗通,至少,落入水的声音和别人没什么不一样的。
湍急的河流,瞬间淹没了这个自信满满的人儿。

第十七章 勿要江上寒烟,沁将士之血(5)

峡山上,那带领兵卒走入丛林的偏将终于明白了,自己的对手是怎样的人。
那一群诡异的可怕的人,不是自己能够胜的。
但,那又如何,那样可怕的人只是一个个的个人而已,顶多能有几百个一千个已然顶天了,其他的那一千多人呢?
还不是笼中鸟,瓮中鳖。
陷阱,用了一次,第二次就没用了,再怎么拖延搜山,也顶不住一把火的横扫。
虽然刚刚落过雨,林中的一切都有些湿润,但是却不代表燃不起来。
满山的浓烟,便是当年方天定逼死颜坦的办法。
山中火势一起,所有隐藏在其中的魏国边军和背峞军就开始撤离了。只是双方在山林外隔谷而望。
那些无视,淡然的神情,让宋国水师无不气愤万分。无视自己。
明明是自己等人在追杀他们,他们却无视了自己等人?
只是,他们不知道,那是背峞军,有险可守时,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背峞军。
双方有一个共同目标,便是朝着峡州城而去。
山腰上,已然能够看得到峡州城了,只需要翻过一座不太大却有些高的大山的山脊,就能到峡州城。
宋国水师走的是山脊的西面,背峞军等人走的是山脊的东面。
山脊上,背峞军行走如飞,不停的奔跑着,魏国边军看着前方奔跑的人,皆是感觉乏力。
这是什么情况,这些人以为自己是马儿么?
只是,他们一进在这几日中见识过这些人的厉害,五千宋水师(有三千多桨手)一进被他们不到七百个人拔掉了一千众(包括陷阱)。
而至今为止,这不到七百个人不过损失了三个人而已。三个人,天大的笑话,三对一千的伤亡比。这不是等于最精锐的部队屠杀平民么。
而背峞军的大名也是在军中传的很广,这只神秘的,人人都想参加的队伍,可不是那么容易进的。
传闻之中,一名背峞军的普通兵卒,便等若一个其他军中的偏将。甚至普通的偏将看到他们都要绕道以示尊敬。
如今,终于见识到这些人的厉害了。
为何他们落地不沾尘,行走如飞,为何自己的腿却感觉挂了大铁球一样?
每一支军队都有它的精锐,天下何其大,最不缺的就是英雄。这些人发狠之下,绝然要跟上前面的这些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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