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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道门-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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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亮等不明所以,正要开口询问,忽然见墨雨“啊”的大叫一声,转身便向屋内窜去。
  张亮先反应过来,大喝一声“哪里跑”,便向屋内追去,梅清与王师古连忙跟着进了屋。
  李玫这处寓所规模不大,三间正房,左手是其书房,右手是卧室。墨雨进了屋,便冲进书房中去。众人都随着一拥而入,却见墨雨就站在书案前,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案上,一动不动。
  顺着墨雨的视线看去,案上端端正正地摆着一方砚,并无砚匣,色作紫色,可不正是昨天见过的七星砚。
  王师古眼尖,大声道:“七星砚!果然……”
  他话音未落,只闻墨雨尖叫了一声,厉声道:“果然是你!你害人——害人——我要杀了你!……”
    正文 第八章 死眼活眼
     更新时间:2009…6…20 12:49:23 本章字数:3566
  只见墨雨一把将那块砚台抄了起来,便要向屋外冲去!
  张亮上前一步,喝了一声“住手”,便将手向墨雨身上抓来。
  梅清等人在一边,见张亮出手,心中都想到,必然会轻轻松松的制服墨雨,手到擒来。
  这并不奇怪,墨雨不过是十几岁的一个孩子,长得又有些瘦弱,何况又是个书僮,说他是手无缚鸡之力,也不为过。而张亮膀大腰圆,又整日熬练筋骨,要对着墨雨再失手,可真不用在京城里见人了。
  只是眼前的一切,却令所有人都大吃一惊。
  只见墨雨怪叫了一声,全然不顾张亮抓住自己的胸口的那只手,低了头向前急窜出来,一头便直直地撞在张亮怀里,竟然将高出自己两头的张亮撞得倒跌了出去,“哗啦”一声撞在外边的花盆上,将两件盆景碰得地上压得粉碎。墨雨也不管胸前衣服被扯开,低了头顺势直冲了出去,口中连连尖叫,口口声声喊道:“杀了你!杀了你!——”
  屋中众人一惊,地上的张亮手一轮,将洒落在身上的碎土烂叶信手一甩,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怒吼了一声便向外冲去。
  众人连忙跟着抢了出来,只见墨雨口中叫声不停,重重地将手中砚台扔在地上,不知从哪里取了一个砖头来,高高举起便要照着那砚砸下去。
  张亮怪叫了一声“好小子”,作势扑上,双手一剪,已经将墨雨拿着砖头的手臂绞住,随即弓步伸腿向前一别,“喝”地一发力,只听墨雨“啊”地一叫,手中砖头当时便甩了出去,人也跟着向一侧跌出。
  张亮跟着扑上去,想要就势将墨雨拿着。不想墨雨几欲疯狂,双手一撑便翻过身来,与张亮翻滚作一团,剧烈的争斗起来。那墨雨口中不断的怪叫声更是如同鬼哭狼嚎一般,凄厉疯狂,令人听了不寒而粟。
  梅清等人见不是头,连忙上前,那伙计与迟哥一齐动手帮忙,费了许多的力气才将墨雨按住。只见他平时白净的脸庞潮红一片,扭曲得变了形,两只眼睛瞪得如要突出来,就象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口中不断低吼着挣扎。虽然已经被人牢牢制住,犹自不停地翻腾,要不是数人动手,怕还是制不住他。
  “奶奶的,真是邪了。这小子怎么鬼上身的一般,好大的劲儿!”等墨雨渐渐停止挣扎,众人才松了口气,那伙计与迟哥也都松开了手。只张亮不敢大意,依然紧紧地按住墨雨,喘息着说道。
  梅清等人也都觉得此事甚是怪异,目光都不由得注视向了地上的砚台。
  “这件砚台却是有异,只不知是何原因?”不知为什么,眼睛注视着这砚台时,梅清心中陡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感觉,虽然心中确定这砚台便是疤儿刘箱中那一方,但似乎其中有什么已经不同了。
  梅清上前几步,缓缓弯下腰,在众人惊惧的目光中,捡起了这方七星砚。砚被墨雨扔在地上,幸得院中本是泥土地面,砚上虽然蹭了些泥土,却并未损坏。
  梅清缓缓直起腰,只觉得手中砚石触手幽凉,心中不由自主地生出了几分紧张情绪来。他慢慢将砚翻过来,定睛一看,只觉得脑中“轰”了一声。
  背面依然是七只石眼,作北斗之形。只是上次见时,七只石眼俱是死眼;而此刻,天矶、天旋二位的石眼,怵然是两只活眼!
  这两位的上石眼俱是圆圆,作青绿之色。天矶一位上的眼中瞳孔甚大,外面更有一环深晕,圆目炯炯有神;天旋一位上的石眼中瞳子却还略有些模糊,便如眼前遮了一层薄雾一般,有些迷朦无神,看不清楚。
  只觉得一阵寒气直由后背向上直升了上来,梅清激棱棱打了个冷颤,那两只眼睛就如同斜视着梅清一般,其中似有一种阴冷至极的气息,由梅清双目之间直渗入脑海之中来。
  似乎有一片暗云在心中沉落,梅清只觉得整个人都一下子进入了一个阴暗的空间之中,似乎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见一般。远处或有些影影绰绰地东西在不断地晃动着,心中却有一份凉渗渗地东西在忽然间猛烈地燃烧了起来!
  梅清似乎能听得到自己在剧烈地喘息着,他的心中充满了愤怒与狂燥,只想到怒吼,只想要去打碎眼前这灰暗的一切。他想抬起手,却觉得自己被紧紧地束缚住了。
  边上鬼影绰绰,不断有怪异的嘲笑声与喝骂声传来,却又听不清楚是在笑什么、骂什么。梅清只觉得心中的那份阴冷的东西不断地在膨胀,驱使着他想要去粉碎这一切。
  天地是如此狭仄,压抑得自己不能呼息,无力挣扎。他拼命地想要挣脱,却用尽了全身地力气,也发不出一点点最低的呻吟。
  “啊——”当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时,忽然只觉得臂上一痛,然后便突然叫出声来。随即眼前突然光亮刺目,晃得自己睁不开眼来。这时才发觉自己竟是仰面倒在地上,张亮那厮大胡子几乎就压在自己脸上。只闻得这家伙咧着嘴大声喘着气,口中一股浑浊的气息不断喷在自己鼻端。
  梅清眯了眼侧过头,只觉得右臂如同断了一般痛得抬不起来,只好用左手推着张亮道:“张头,这是……怎么回事?”
  王师古胖胖地脸上带着惊容出现在张亮脑袋后边,打量了会子才道:“好了,好了,梅兄看样子没事了。张头儿快扶梅兄起来。”
  张亮哼了一声,这才从梅清身上起来,又伸手将梅清扶起。梅清才一起身,忍不住又“哎呀”了一声,只觉得浑身上下,无处不痛,右臂上更是火辣辣的痛入骨髓。
  王师古上前来,面上惊容未褪,又扶着梅清双肩打量了半天,这才道:“梅兄不知为何,适才我要从你手中拿砚来看看,你却神色大异,口出怪声,目露狂色……总之是不太对劲。还是张头儿见机不好,上前与你扭打,又打掉了你手中的砚台,你才清醒了过来。”
  梅清听了,再回想刚才的感觉,心中一沉。转头谢过张亮,张亮心中也是惊惧,只嗯嗯两声,看向梅清的目光依稀有些防范之色。
  梅清又看被扔在一旁的砚台,只见其上七星向天,那两只活眼冷冷地斜视着梅清,似乎充满了不屑与嘲笑。
  梅清连忙转过头去,心中突突地跳个不停,隐隐地觉得这件事背后,似乎有一个极大的诡秘事件,与自己相关。只是这感觉毫无来由,也说不清是怎么回事,只觉得心中无比慌乱。
  正在此时,闻得外边人声喧哗,又有开道之声,却是京兆府尹到了。其后拥着一群人,乃是左近百姓,闻说这等大事,跑来跟着看热闹的。
  张亮连忙整理了一下衣服出迎,梅清与王师古有功名在身,倒还不在意;迟哥早就跪在了地下,那伙计不知此番是祸是福,更是跪在地上抖成了一团。
  片刻时落轿门前,一群人前呼后拥地进了小院中来,霎时将小院挤得满满的。
  这位府尹梅清也有耳闻,姓赵名伯栩,乃是金陵人士,素来倒有些清名。只是顺天府尹这个官职,说来好听,却最是难作。京兆之地,比他官高职重的,可说一抓一把。要想在这地方不得罪人,平平安安做满一任,也当真不是件容易的事。
  两年来,这顺天府尹已经换过五任了,不是得罪了权贵,便是被人检举。赵伯栩还是去年下半年时被任命的,据说也没有什么大来头。能稳稳当当地干这大半年,已经是出乎很多人的意料了。
  若是其他地方官吏,当街有人失心发狂以致陨命,也许不过由下属查勘便了。只是京兆乃是天子脚下,尤其闻报事有怪异,赵伯栩心中打鼓,不敢怠慢,连忙亲驱现场。他深知上司最忌讳的,便是怕出现这些鬼神怪异之事,一旦在民间流传出什么谣言来,有什么异动,免不了被责个妖言耸动,查察不力的罪名。因此便要第一时间赶来,以求早定章程,免有什么差池漏洞。
  赵伯栩不过四十许人,身材不高,相貌堂堂,两道横眉,颌下三络胡须梳理得整整齐齐。张亮上前拜见已毕,便小声将自己一行人来李玫寓所之事一一道明。说到后边,声音便放得低了下来,目光偷偷看着梅清,在赵伯栩耳边私语了良久。
  赵伯栩两道横眉紧紧地皱了起来,扫了一眼梅清,这才将视线收回,向着院角被铐着的墨雨示意道:“那便是李玫的书僮么?”
  张亮在一边点头道:“正是正是。小的这便将他提来老爷审问。”说着快步上前,踢了一脚趴在地上的墨雨,大声道:“还不起来,老爷却要问话与你呢。”
  不想墨雨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张亮不耐烦,弯腰便将他拎了起来。只一翻身时,张亮便“啊”了一声。众人定睛一看,却见墨雨双眼突出,口张得大大的,头歪在一侧,脸上一派灰败之色。张亮伸出颤抖的手,在他鼻下一试,又按着他脖侧半晌,脸上忽然满是惊容,手一松,墨雨“扑通”倒在地上。
  “大人,他——他死了——”张亮面色苍白,颤声说道。
    正文 第九章 此心相通
     更新时间:2009…6…20 12:49:24 本章字数:3271
  众人俱是一惊,目光都注视在地上的墨雨脸上,果然见他目光中毫无生气,已然死去。
  刚才因为梅清拿了砚后神情大异,众人注意力都集中在他身上,竟然没有人注意到那墨雨是何时死去的。
  此刻死去的墨雨脸上依然带着恐怖的表情,似乎看到了什么极可怕的事情一般。
  “张亮!这是怎么一回事?”赵伯栩喝道。
  张亮大口喘息着,忽然大叫一声跳起来道:“不是我,不是我!”他转了头,手指着地上的砚台对赵伯栩叫道:“大人,是那砚台!那砚台是怪物,会杀人!这小子就是,还有——”他手指向梅清道:“刚才梅爷也是,那砚台有邪——”
  “够了!”赵伯栩断喝道:“胡言乱语!子不语乱力神怪,清明世界,朗朗乾坤,哪来的邪崇鬼怪!你身为班头,不思察查案情,却在此混叫什么!还不与我闭嘴!”
  张亮艰难地咽了口唾液,目光中惊惧之色渐去,张了张嘴,又知机的闭口不再说话。
  赵伯栩点了点头,又转道对身边的高衙役道:“高明,去将那砚台与本官取来!”
  高明一怔,目光看着砚台似有畏惧之色,低声道:“大人……我……”
  “混帐!”赵伯栩勃然大怒,须发皆张,大喝道:“身为朝廷衙役,竟然相信这些子虚乌有之事,贪生怕死,糊涂透顶!本官都不怕,你怕什么!还不快与本官拿来!”
  高明面露惭色,低了头快步上前,缓缓弯下腰,轻轻地拾起那砚台。众人都屏住呼息,见他拿砚台时,手一抖,几乎将砚又掉在地上。众人见此情景,心中都是忽悠一下子,梅清更是心中连跳。
  还好高明只是心中紧张,手下一软,随即便稳了下来,连忙抓紧砚石,几步回来,躬身将砚台奉与赵伯栩,大声道:“石砚一方,请大人察验。”
  赵伯栩微微点点头,似不经意地伸手拿过砚台,眯了眼反复打量了几眼,淡淡一笑道:“却是方好砚呢。”
  说罢,将手中砚台高高举起,半转身对着门外众多看热闹的人大声道:“都说砚中有邪,能害人杀人,此时本官便取在手中,有何异象?砚本文房,亦是死物,哪有它会杀人的道理!此案或有些内情,父老乡亲且请安心,待本官细心察破,定还父老一个交待!此处衙役们需要查看,又或请知晓内情的街坊询问案情,便请众位暂且散去,待来日案破之日,自然堂上公审,再请来观看不迟!”
  院门外本来聚了众多人群,都是闻说出了人命案,衙门来查案,拥来看热闹的。本来见了场中情景,都在窃窃私语,听了赵伯栩这番言语,俱都称是,渐渐散去了。
  当高明与赵伯栩伸手触及砚台时,梅清心中都紧张得似要跳出来。但见二人先后手持砚台,却并无明显异状时,心中却不由生出几分迷惘。
  疤儿刘死前,反复道箱子万不可打开;李玫取了砚,次日疯狂而死,死前道出七星砚;墨雨道砚会杀人,欲要碎砚,此时陈尸当场;自己拿砚时那种疯狂而寒冷的杀意,决不是自己的幻觉。
  那为何高明与赵伯栩先后将砚拿在手中,却安然无恙?
  梅清呆呆地站在那里,只觉头脑中混乱无比。
  “梅兄,梅兄!”忽然耳边传来王师古的呼唤声。
  梅清一惊,看向王师古。只见他示意道:“赵大人相唤。”
  梅清连忙转头向赵伯栩望去。只见赵伯栩面色平和地道:“梅、王二位大人俱是功名在身,想来定然通晓大义,相助本府查清此案。只是此间不是讲话之所,伯栩有意请二位大人劳烦玉趾,至衙中一行,万勿推辞。”
  梅清与王师古对视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
  待梅清从顺天府衙中出来,返回府宅时,时间比昨天还要晚了几分。
  才进后院,伴着惊喜的叫声,一阵香风扑面,正是大丫环朵云纵体入怀,紧紧地抱住梅清,不住低声饮泣。
  “少爷,可吓死奴婢了。”朵云将头扎在梅清怀中,抽泣着说道。
  梅清对着顺天府尹也没有这般手忙脚乱,只得轻轻拍着朵云,哄了又哄,说道只是被请去府中述明案情,并无其他纠纷,又保证这几日再不出门,老老实实在家呆着,才慢慢地将朵云哄得不哭了,从他怀中抬起头来。
  朵云秀美的双眼俱都哭得红肿了,见边上众人都似笑非笑的看着二人,这才觉得不好意思,一时红云飞上双颊,“哎呀”一声,推开梅清转身便走,低声道:“奴婢这便为少爷去准备饭食去。”
  一边的五儿嘻嘻笑道:“朵云姐,吴妈那早就摆好,只是姐姐你抱着少爷不撒手,众人等你等得饭都凉了,你还准备什么去。”
  朵云大羞,话也不敢回,捂了脸便跑进屋去了。
  梅清一笑,见忠叔在一旁,略一沉吟,本想将今日发生之日说与他听。转念一想,这等怪异之事,只怕也未必能帮自己什么忙,反倒徒令人担心,还是以后再说吧。
  便引了五儿道:“你朵云姐今日定时吓得狠了,你可不许再笑她,多多劝劝她才是,也不枉你朵云姐平常对你那般好。”
  五儿笑道:“我知道的,我也当她是亲姐姐。嘻嘻。别说朵云姐了,见你老不回来,非逼着让人去打听,说怕你出事。结果老张回来说少爷被官府带走了,说惹上了什么杀人官司,朵云姐当时都吓得瘫倒椅子上了。还好张头儿送信来说是没大事,不然可真急死人了。就这样,朵云姐还是不肯信的,一个劲儿地叫人去看看。”
  梅清听了笑着拍了拍五儿的脸蛋道:“你呢?你就不害怕么?”
  五儿歪了头道:“少爷又拍我脸——我当然不怕了,少爷怎么会有事的。”
  看着五儿略带孩子气的脸上灿烂的笑颜,梅清的笑容里忽然有了几分苦涩。
  当天夜里,朵云居然不肯到外间房里,一直抱着梅清,轻声道:“少爷,今天夜里奴不想走。”
  梅清笑着捧起朵云的脸,见她脸上红晕层生,两只秀目迷离间依稀看得到未曾全然消去红肿,心中怜意大起,轻轻在她颤抖的睫毛上吻了一下道:“不走就陪少爷呗,少爷喜欢还来不及呢。”
  朵云用尽全身力气,紧紧地抱住了梅清咽声道:“少爷你可一定要好好的,不许有什么不好。”
  梅清轻拍她柔软的肩膀,柔声道:“放心吧,少爷我福大命大,会有什么不好的。傻丫头瞎想什么,还是快点休息吧。”
  朵云从梅清怀中抬起头来,垂着眼睫道:“少爷别怪奴婢不会说话,我不是咒少爷不好,只是今天不知怎么了,有一阵子觉得心惊肉跳的,只觉得少爷好像出了什么事的一般。我紧着让人去打听,回来说少爷给官府带走了,我都要……吓疯了……”
  梅清身体一僵,随即轻轻抱着朵云,轻松地道:“整日胡想些什么呢。放心吧,没事的,少爷要和你过一辈子呢。”
  朵云用力点着头,缓缓地靠在梅清肩上,身体慢慢放松下来,不一刻,呼吸平稳,却是睡着了。
  梅清轻轻地将她抱过,缓缓放在床上。心中想到这丫头白日定然是吓得紧了,这时心中安定下来,才睡得安稳。回想这一日的际遇,委实诡异莫名,心中浮想联翩,难以安眠。
  躺下良久,才有了些睡意,忽然闻得前边人声喧哗,伴着打门之声,更有争吵声传来。
  梅清披了衣服起来,见朵云睡得还踏实,便不唤他,轻轻起身下床,开门观看。只闻当然一声,似是来人竟破门而入。一片乱杂杂地动静直传入后院,不一刻便见十数人执了火把,鱼贯而入。火光照映之下,只见来人衣装甚是奇特。梅清心中一动,上前喝道:“什么人?”
  众人两列分开,正中一人排众而出,浑身上下,隐在黑暗之中,不甚清楚,两只眼睛却在幽暗中闪闪发光。来人打量了梅清几眼,沉声道:“你可是梅清?”
  梅清朗声道:“正是在下。不知——”
  那人点点头,手一挥道:“来人,带走。”
    正文 第十章 诏狱重逢
     更新时间:2009…6…20 12:49:32 本章字数:3361
  随着话音,已经有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执定了梅清的双臂。梅清双眉一皱,并未挣扎,只是心中惊讶,不知自己怎么会惹来这帮人?
  正在此时,看门的老张头慌慌张张地从后面追了来,听闻要带走梅清,大声骂道:“哪里来的大胆狂贼,居然敢造反了不成!我家少爷是世袭的堂堂五品将军……”
  还未说完,只闻那领头之人“哼”了一声,列中奔出两人,转眼便将老张头制服在地上。
  “锦衣卫办案,驾帖在此,我管你什么五品将军!梅清,你最好约束一下家人,不要轻举妄动!跟我们去说清楚了,若无事,自然会放你回来!”领头人扬了一下手中一张纸,冷声喝道。
  场中众人不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注意到来人身着打扮,腰间佩刀,手持腰牌,可不正是传说中的锦衣卫!
  大明一朝,说起“锦衣卫”三字,只怕人人要三缄其口,可止小儿夜啼。其实锦衣卫本是皇帝侍卫,并无特殊之处。只是后来太祖为着暗中察访官员,了解民情,这才将锦衣卫视为耳目,着其负责暗访与查案。由于其直接对皇帝负责,不受其他约束,因此只手擎天,令人谈虎色变。
  但是锦衣卫虽然可怕,却主要负责纠察官员过失,少有涉及寻常案宗的。今日李玫之死,虽然是人命案,但也不至于惊动锦衣卫出动。其中有什么名堂,令人想不明白。
  “少爷!”身后传来朵云的惊呼声。刚才锦衣卫的动静太大,朵云也被惊醒了过来。闻知是锦衣卫来抓少爷,朵云虽然深居内院,但也知道“锦衣卫”三个字代表的是什么,当下抢出门来,悲呼声中充满了绝望之意,令人闻而惊心。
  梅清倏地转过身来,看着朵云道:“朵云,不要怕!相信少爷,好好在家呆着,等我回来!”
  朵云缓缓地靠在门框上,全身都似乎失去了力气,五儿连忙过来扶住她。朵云望着梅清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决绝之意。
  这时忠叔也披衣赶了过来,见了场中情景,眼中厉色一闪而没,上前道:“少爷,怎么回事?”
  梅清道:“我也不太清楚,这几位锦衣卫的,要我走一趟。”
  “锦——衣——卫——?少爷莫要挂怀,放宽心便是,定然无事的。”忠叔的声音中似乎有一份安定的力量。他转眼看了看那领头的人,才回首道:“五儿,将朵云姑娘扶回房去吧,没事的。”
  梅清点点头,对忠叔道:“忠叔,家中之事,便委托你照看了,朵云那里——你还需开导些。”
  忠叔忠厚的脸上浮起一份有些奇怪的笑容道:“少爷放心,家里没事,少爷也不会有事的——我说没事,肯定就会没事。”
  黑沉沉的过道回荡的空落落的脚步声,潮湿阴暗的空气灌满了鼻端胸臆,一股陈旧发霉的怪味道使人难以呼吸,转弯处昏暗的灯火将人的身影长长的投在地上,又随着人影渐渐前行被拉得渐长渐淡。
  诏狱。
  这便是锦衣卫自己的监狱,大名鼎鼎,或说臭名昭著的诏狱。
  不是地狱,胜似地狱。
  能够进这个诏狱的,都不是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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