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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班的诅咒-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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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得步半寸开口,老叉就先抢着说了:“一线潮不可怕,怕只怕回头浪。刚才那潮水从百变鬼礁过去后,肯定是撞上喇叭口了。这才回头双绞,剪口还正好对礁豁儿。”

虽说鲁一弃这几个月来江湖套话没少学,但这番行船的行话他还是听得有些云里雾里。

步半寸拍了一把老叉的肩膀,止住了他的话头。

“是这样的鲁门长,这里的海岸线肯定是个角形或者斛形,一线潮撞上岸后回拔就有先后了,这就形成了两道滚浪回头,并且两道滚浪还会形成个交织点,这一点的潮力最大。我们都管这种回头潮叫剪子潮。鬼礁那里的剪子潮比别处要凶猛几倍,它的两股滚子浪浪形斜下卷,激起的浪头就好像刃头出水,更为奇特地是它巧就巧在还恰好从礁石当中最宽水道通过。”

“那也合着我们运气差。”鲁一弃显然是想安慰步半寸,让他恢复点信心。

“不是!刚开始我也这样认为。可是从浪头突然变水墙,那一刻我发现不是这么回事。也许回头剪子潮是偶然,也许剪子潮的通行路线是偶然,但接下来的变化肯定有人作为。”

“有人可以操纵那样的潮水?”鲁一弃显然难以置信,其实所有在场听到这种理论的人都难以置信。

“不是有人操纵,而是利用。潮水除了随季节有所变化外,平常时是很少变化的,所以这种一线潮回剪子潮的现象对家肯定早就了如指掌,于是他们可以对那里的礁石群作一番改造。将原本挡道的礁石炸掉,让剪子潮直通礁石间的港子。然后再将暗藏于水面下原有礁石进行修整。使得那里平时看着风平浪静,其实却是暗藏玄机。”

“你又是如何肯定是人为改造,而不是天然而成的?”瞎子在一旁问的这个问题完全是出于好奇,并不存在多少实际意义。

“就因为剪子潮高耸如刃的潮头突然间被个‘立牛撆水’的局给改了,大家都大概都听说过‘卧牛定水’之局,许多地方治理江流河道时,常在口子处沉一两只青铜卧牛,这是因为卧牛体型流线,水流冲过,可以导流疏淤。而这立牛的作用却正好与之相反,它的作用就相当于奇门遁甲第三十六局‘破峰成嶂’。”

“一峰断破成千重叠嶂!”鲁一弃知道此局意味着什么。

“眼见着船不受控,直撞礁石,我已经完全绝望了。可偏偏就在这关头,前面礁石的根部水下又现出个甩头漩,看着有些像《班经》里记的廊尾亭的一种建法,好像叫做‘飞云摆帜’。我没来得及看清那下面到底是怎样的设置,船便如同从一旁的一个狭小的礁石缝隙中挤出一般,飞射入外面的海面子。等船停住时,已经正好嵌在那四只大船中间了。”

“哦,原来是这样。看来今天我们不管怎么逃脱,他们都算计好了,不跟我做成那笔交易是绝不罢休的。只是对家又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航线和时间的呢?”鲁一弃像是在自言自语,但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句话让所有的人心中都擂起了鼓,寻思是不是自己在什么时候不小心溜音儿的……

“对了,鲁门长,我正想要问你,你们说的那交易是什么意思呢。”老叉永远是那么好学好问。

“你不知道?”鲁一弃的话里听不出是调侃还是卖关子,因为他的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变化,“是找宝贝,让我先找,他们在我背后两天再跟过来找。”

“那他们也真够傻的,两天?不怕我们先找到。”鸥子说着嘿嘿地笑了。

“能用这许多坎坎扣扣把你们这帮海上好手都硬生生活闷了的人能傻?两天,要能找着他们早就启了,也不用和我做什么交易了。两天,其实就是条绳索,牵着我们给他们撬壳开豁呢。而且我觉得对家绝不会这样放心地松我们两天辰光,肯定落了其他什么招子盯着呢。所以呀,什么叫凭力凭命!就是说我们就是算先找到了,他们也是要下手抢的。”

“真他妈的费劲儿,刚才那情形,怎么着都要挨他们摆布,还一本正经地搞什么交易、条件,硬是玄乎玄乎地。”鸥子还是觉得自己的判断正确,对家就算不傻,那也是“整脑壳”(脑子是实的)。

“他们不能也不敢!”

“为啥?!”老叉好奇又惊讶地问。

“因为有我。”鲁一弃平静地说,同时用迷离的目光在老叉脸上扫视了一下,便谁都不理了,径自走下船舱。他这是要静一静,因为有许多事情要想。

 第五节:盏茶约3

船一直都孤零零地在往南面航行,竟然没有遇到一艘船只。对家也很守信,那些明式战船再也没出现过。但步半寸每天站在船尾舵位,每次回首背后的茫茫大海时,总感觉那些战船始终跟着,虽然看不见,却随时可能从哪里冒出来。

这些天来,鲁一弃一反常态,整日地窝在舱底,大多时间是睡觉,也不和谁多说话。没人知道他到底在干什么。

只有在一天的半夜时分,他悄没声息地爬上步半寸的舵位,像是梦游一样。

像是梦游却决不是梦游,因为他在茫然地面对步半寸片刻之后,声音低沉缥缈地问了个绝对清楚的问题。

“对家留的图中,准地儿可有‘福’、‘琅’、‘滩’这些字?”

步半寸想了一下,随即回道:“没有。”

“不会呀!怎么会呀?不会呀!怎么会?……”就这样嘟囔着,重新回到船舱里去了。

步半寸瞧着很是怪异,心中不免有些担心:这年轻的鲁家门长可不要魔障了,要不然那大事儿真没人办了。

海上行了要有一个多月了,太阳下感觉穿的棉衣里热飕飕。虽然依旧是强劲的北风,却已经不太寒冷,这大概是因为节气快打春了,也有可能是由于他们已经往南了很多很多。顺风顺水地一路南下,已经不知道走了多远的海路,到了什么海域。铁头船上也许只有步半寸知道,因为图在他手中。但他没告诉别人,别人也没谁去问。

这些天鲁一弃变得越发怪异,他每天睡觉的时间更长了,几乎除了吃喝拉撒就是睡觉。但是他又好像没有一小会儿能睡好,眼睛一闭就做恶梦、抽搐乱动。女人整天介抱住他、抚着他都没有用。

鲁一弃的手总探在怀里,却不是女人丰满涨鼓的怀里,而是自己的怀里。那里也温温润润的很舒服,因为那个从院中院暗室中石头里,和《机巧集》一起启出的玉牌正贴在他怀中。玉牌上面的字他真的不认识,辨别加推断,最终只认出个“离”字。认出这字最大的原由还是因为这个字前面的怪异符号有些像“离”的爻形。“离”在太极八卦中方位为南,而在先天阴阳八卦中却是暗指的东。

眼睛认不出的东西有时候通过其他途径就能知晓,这就像世上的女人一样,看着总不如亲手摸了了解得多。鲁一弃整天迷迷糊糊,手却没离开过有“离”字的那一行看不懂的符号。于是他开始说梦话了,不断地说梦话。但他始终都重复着那么几个字:“福”、“琅”、“滩”,再没能再多出一个字来。

到后来,他不再把手伸到怀里,梦话也不再重复那几个字,而是改作了一句不知所以的话:“到了,要过了。到了,要过了。”

最近这两天索性没有声音了,连个大点的喘息都没有了,只是闷头沉睡。

一船的人都在担心,鲁一弃一直处于这样一个状态让大家没了主心骨,谁都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只有步半寸还显得镇定,保持着船的航线,始终按对家留下图上的标注前行。其实步半寸心里也很是无措,他不知道这船是走快些还是慢些好。快了,在赶到准点儿前,鲁一弃这种状态能及时恢复过来吗?要是一路上错过了什么就糟了;慢了,对家让出的就两天时间,总不能都浪在路上吧。

眼见着就要到图上所标示的准点了,这些天来,这一路行来,他也很注意与鲁一弃一直念叨的话有关的现象和东西。他一直都在想,鲁家这年轻门长绝非等闲之辈,他说出的东西总会有些道理的。可这里四面除了看见茫茫大海还是茫茫大海,唯一能有些感官区别的就是日头从升到落,还有就是偶尔飞过的鸥鸟。并且这两天连鸥鸟也都不见踪迹了。

说实话,就是步半寸也从没有漂过这么远的海路。从图上标示的距离和自己估算,他们起码已经漂了有几千里了,前面这片海域不止是往南许多,而且已经处于外海洋面了。对于这样的远航,他清楚自己的船显得小了点。但幸亏是鲁家高手制作的船只,异常牢固,这才能承受浪涛的颠簸。当然,值得称额的还有就是他们没有遇到大风大浪,要不然,这样小的船只在外海大洋中早就被颠反壳了。

这些日子步半寸也确实很劳累,他始终坚持由自己掌住舵把,很少让人替他。而且这些天来他还多做了一件事,就是没事老盯住一只罗盘看。这是一只崭新的而款式却很老的罗盘,因为罗盘早就藏在船上的储物箱中一直没用过。

平常时步半寸只需从季节风向、洋流风向和天上日月星相就可以辨别出方向来。可是这趟他却从箱子底下把这罗盘翻出来,而且每天都盯着看,注意着上面的每一次微小的变化。也不知道这只藏了许多年的罗盘有没有坏,步半寸发现那上面的指针似乎不太准,本来应该始终对着正北的,可这指针却稍稍有些往东偏。

这天,天色又晚了,海平线上的落日血红血红的,余晖洒满海面,把蓝色的海洋变成个血海似的。

鯊口从船舱中钻出来,望着落日,脸上佛陀般的笑容显得有些僵硬勉强。

步半寸看见他,和平常一样随口问了一句:“还那样?”

很明显,鯊口知道这话问的是什么:“不!今天比前些天更犯糊,一直眯着瞎嘟囔,连饭都两顿没吃了。”鯊口的话里不无担心,这种担心是很由衷地。

步半寸叹了口气,然后面无表情地继续望着前面的茫茫海面,继续让船不紧不慢地前行着。

老叉在一旁忙活着些什么,他只是在鯊口说鲁一弃状况的时候停了下手。这样一条小船也不知道他哪有那么多事情好忙的,无非就是反复在检查那些绳索、捕具什么的。

他忙活的事情有两个人注意到了,步半寸和瞎子。老叉已经从开始每天收拾一遍各种器具到现在每天收拾三遍,而且好像还在做一些小玩意儿。两个人都感到老叉有些紧张,他这是利用这些事情来缓解心里的压力呢。

 第六节:船影子

最近鸥子的变化也很大,以前他在舱台顶上做了子,总是又说又笑,可自从百变鬼礁那里的一场遭遇之后,开始变得非常沉默,每天就坐在舱台上看着远处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有火光!”已经许久没有说一句话的鸥子突然冒出一句。

老叉的身体猛然一抖,停住了手中的活计,其实此时最后一丝余辉也没入海平线,就是做活计也看不清了。

步半寸倒没太在意鸥子的话,因为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要么就是鸥子说胡话了。

“又多了一处火光!”鸥子说这句话的时候一个弹身站了起来。

与此同时,船舱里枕着女人大腿说胡话的鲁一弃也猛然坐了起来。

船舱里探出个细小的脑袋,那是瞎子,鸥子的第一句话他就听见了。江湖经验告诉他,终于出现状况了。

鲁一弃的动作让女人吓了一大跳。特别是当她看突然惊起的鲁一弃眼中闪烁着自己从未见过的锐利光芒时,她体会到什么是心底的惊寒。那目光像无坚不摧的利刃,要去刺破、劈开、摧毁掉些什么。

“大少,上去看看吧,看看到底出了什么妖事儿。”瞎子轻声说到,他听到了鲁一弃发出的动静儿。

鲁一弃不知道有没有听到瞎子的话,他眼睛始终朝一个方向看着,那目光仿佛已经穿过船板,穿透海水,穿越茫茫夜幕。

“鲁门长醒了吗?步老大要他这就上来瞄下子。”鲨口从船舱口探进个脑袋。他不知道鲁一弃已经醒了,但来传达这样的话目的很明确,不管怎么样,都要赶紧地把鲁一弃给叫醒。

“这就来。”鲁一弃这么多天终于平静地说出一句正常的话来。

当大家都聚在甲板上的时候,船的四周已经出现了十几处的灯火。那些灯火不知道用的什么光盏子,没有一丝的扑闪和跳耀。鸥子已经仔仔细细地看了好长时间,依旧看不出那些灯火到底是在什么上面,干什么用的,也看不出这些灯火是设置在什么上面。

鲁一弃已经恢复了平常的样子,他的表情很平静,目光也重新收敛得和平常没什么两样。对于面前的情形他没有表示出一点奇怪,就像早就知道会遇到这样的情况。他没有刻意地观察那些灯火,只是朝着船前行的方向看了看,又回头看了一眼来的方向。嘴里低声冒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过了,已经过了。”

几人听见他说话了,却没听清到底说的什么,于是他们都注意力高度集中,等待鲁一弃的下一句话。

“那些都是渔火,前面还有更多。不过不要接近,绕开它们。”鲁一弃肯定地说。这话的后半句应该是说给步半寸听的。

没有等其他人开口说一个字,鲁一弃就又赶紧地补上一句:“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

夜间的海风要比白天寒冷得多,但是大家没一个下到舱里的,因为越往前,情况变得越发怪异难测……

“是船,真的是渔船!好多呀!”鸥子有些兴奋地叫着。其实他说这话的时候,其他人也都隐隐绰绰地瞧出些渔船的影子。

果然像鲁一弃所说的,前面的灯火越来越多,如果都真的是渔火的话,他们有可能是闯入了一个正在夜捕的大流子(鱼汛)。

“这么说是在夜捕了,夜捕是概称,这里的捕法上路道的说应该叫‘照光捕’,那灯就是光诱子,是用来吸引喜欢光亮的鱼群的。这面子肯定是什么渔场,我们接近陆地了,要么附近就是有什么大岛子。”鲨口说的这种捕鱼法子就连船上另外几个捞海子(靠海吃饭)都听着新鲜,他们也不知道鲨口从哪里懂的这些法子,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在鱼排上做活时听来的牛话。倒是鲁一弃这个捞海的外行很清楚这个方法,他在洋学堂的图书馆中看到这类的书,西洋人早就这样利用鱼的趋光性,用高度数的电灯照射进行夜捕。

但是,鲁一弃面色平静没有作声。

步半寸微微摇了摇头没有作声。

老叉皱了皱眉也没有作声。

瞎子在听,也只能听,认真地听,不知道他要用灵敏的听觉搜索什么,努力的耳廓不时地抖动一下。

女人在说话,絮絮叨叨地说着,也不管她倾诉的对象是否也像瞎子那样认真地在听:“别担心,别担心,有时候并不是想象中那样。以前给我算命教我活计的老人告诉过我,他的祖辈中有人将风水、建筑、坎面融为一体,利用周围环境,天气变化,日升月落,风吹草动等现象与建筑的各个光口、风口,气道、水流、死角、墙影等等联系起来,或者与坎面的活口、豁儿、坎相、暗扣、诱子混做一处,相互布衬、掩饰。比如人们常说的鬼屋,有些其实就是在建筑时暗中布置了些东西或让建筑的一些布局配合周围环境和天气、日月的变化,从而遭成各种怪异现象。还有些本来是好屋子,只是年久失修无人居住打理,出现破损、变形、倾斜,再加上周围环境的恶化,所以在比如风、光、声、水等一些条件的巧合下,就会出现奇怪现象。”

鲁一弃轻轻拍了拍女人的背,他听到女人说的话了,虽然没有十分认真的听,但他还是很能理解女人的意思。

其实一旁的鸥子和鲨口要比鲁一弃更认真地听女人说话,女人的话让他们感觉很奇怪,虽然那理儿说得确实新鲜也很有见地,但是眼下说这些话到底有啥必要。

“照你话的意思,船只是移动的,更容易布置,搞点怪就能障目子(看到假象)?”看来步半寸也听到女人的话了,而且还知道女人想要表达什么。

“那些船在动吗?”瞎子突然突兀地问了一句。

“当然,就是慢些。”鸥子快言快语地答道。

“可是船行无声呀。”瞎子说这话时声音颤颤的,有些像是在叫魂似的。

大家脸色瞬时有些变了。

 第七节:尽浮沉

(酒泉子)长驱冲雾,满船人怖惊无数,

来疑气云尽成凝,无穷海天路。

千钧舵立侯涛头,手把沙棠舟无埠。

异子几向梦中看,俗客瑟心处。

眼见着真是躲不过了,老叉和鲨口一起往船头奔过去,他们的想法是一致的,三个人一起在那冰礁子撑一把,减缓铁头船和它之间的撞击力。

步半寸将舵把往旁边绳上一绕,自己单手吊住一根挂缆,从舵台上直接晃到帆桅旁边。顺手将帆页的吊缆绳扣一解,帆页“哗啦啦”直落到底。他的做法也很明确,让船减速。然后他也直奔到船头,一把从鲨口手中抢过钩矛,同时对鲨口断然地说道:“我来撑头,你下舱倒踩翻轮,力要轻,让船停下就成。”

步半寸这次说得很清楚,他没有让鲨口大力往后踩,因为船不但左右转不了弯,就连后退也不成。船尾后面也跟满了“船影子”呢。

鲨口双脚在光滑的甲板上一纵一滑就到了舱口。正要钻进去,却被一个平静的声音给打住了:“冰礁子漂不到这里。”

说话的是鲁一弃,他的话虽然是在否定前面的白团是流冰礁子,但话里的道理却像冰礁子贴面一样让步半寸他们一下子清醒了许多。

鲁一弃虽然对渔家的行话、暗语懂得不多,但像“流冰礁子”这样的用词他还是能估摸出是流动冰川一类的意思。洋学堂的地理课上他学到过这样的知识,冰川结构都集中在南极和北极。他们此时的位置在北半球偏南。流冰礁子如果是从北极冰板块上断裂上后随洋流漂过来,那么这之间好几千公里的距离,再加上洋流的温度和海水的冲刷,怎么都不能漂这么远。南极的就更不可能,赤道那一段是无论如何都过不来的。

其实步半寸在鸦头港渔场也从没遇到过前面那么大的流冰礁子过。他碰到的最大也就三桅船那么大,都已经化得差不离了。像前面那个白团这样看不清有多高多宽的,只有一次他随老爹北上,夜航中遇到连绵的冰山才是这番情形。这里的海域方位按图上所示已经快到南方无冬地带了,不应该有这样大的冰礁子。

“那么那是什么?”步半寸喃喃地,脑子像是灌了浆。

就在这错愕间,铁头船与白团已经近在咫尺了。鸥子奋力将竹篙往白团上撞去,不料大力之下落了个空,身体一个踉跄直往船头外跌去。

老叉手疾眼快,一把拉住鸥子的腰带。鸥子这才没有跌出船去。

等鸥子惊恐地从爬跌状站直身体时,骇怕让他大张着嘴连话都说不出了。这骇怕不是来自差点跌入海中,而是因为在他爬起的刹那间他看不见刚才还和他近在咫尺的伙伴了。就这转瞬间,自己就像浸泡在了一缸浓豆汁中,眼中看到的只有浑浊的白。

“是——起雾——了!”虽然看不见,鸥子还是能听见身边离得很近的地方,老叉发出的一声带着某种感慨和惊惧混合的声音。

这里的雾和鲁一弃他们上趟在**山那里碰到的雾又有不同。那里的雾升腾得虽然很快,来得却不突然。更没有什么明显的界限,飘飘缪缪,有淡有浓,有来有去。这里的却不然,那些雾就像是凝聚而成的一个茧子,与清明之处有着极为明显的界限。船往这里一钻,就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船帆全落,铁头船没有任何的动力了。但是船却没有停,也不是随着海面波涛随意漂泊。而是朝着一个方向在直驶,速度还在逐渐地加快。

这是怎么回事?!这是要往什么地方去?!这浓雾中到底有什么?解释这所有疑问的只有可能是鲁一弃。但是他们现在连鲁一弃在哪里都看不见。

“往这边走,进舱!”鲁一弃虽然也看不见;但是他身边正好站着个不用眼睛看的瞎子;而且这瞎子是个久经江湖风浪的老贼,知道周围起了无法看清别人的浓雾后,他第一反应就是不能在这种环境中被什么人暗算,特别是鲁一弃。于是便引着鲁一弃往舱里走;他知道,这船虽然钻进浓雾之中,那船舱中却不会有雾,掌上灯是可以看清周围情形的。那样至少不会被偷袭。

钻到舱里,他们却没有掌灯。因为女人从鲁一弃袋里找出萤光石,然后将萤光石往船舱木阶下一放。而他们三个都退到一个角落里。这样的话他们可以观察到每个进舱的人,而进来的人却看不清他们。

所有做的这一切鲁一弃都不知道。从船往雾中一撞之后,他就像突然间昏厥过去一样,刚才还是平静如常的一副状态,一下子变得什么都不知道了。完全是瞎子和女人两个将他架进来的。

退到角落里后,女人慌乱成一团。对鲁一弃又是掐人中,又是捏虎口,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

瞎子却很是镇定,他有的只是疑虑。三指把住鲁一弃脉门,感觉脉搏的跳动有力却杂乱,有点像练气走火入魔的症状。鲁一弃不是练家子,也就不可能会因为练气走火入魔。那么这种症状就应该是另一种神秘又神奇的状态。瞎子在做贼王时,曾经躲在甘肃虎踞关外的迦叶寺中,连着偷听了三天来自印度、缅甸和西藏的一群僧侣讲论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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