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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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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现场惨不忍睹,满地打滚。
“看来这些人也不过如此,色厉胆薄。”白雪目睹这些人,心中毫无怜悯,只是有些奇怪,暗道:“难道他们真的只是要来敲诈钱财,并不是背后有人指使?”
那为首的泼皮早已经吓破了胆,虽说他们打别人时那是毫不容情,可真的面对这种江湖上的亡命之徒时,才知道自己是真的踢到了大铁板,他不顾着耳朵上还在流血,赶紧跪地求饶道:“大爷,小的错了,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求大爷饶命!”
剑奴将沾了他鲜血的利剑架在他的脖子上,笑吟吟道:“现在,你说该赔多少两银子呢?”
“赔钱?”那泼皮一愣,哭丧着脸求道:“小的不敢,不敢!”
“什么不敢?!”剑奴厉声道:“你们打坏了这里许多东西,竟敢不赔钱?”
“啊?”那泼皮知道自己理解错了,感情是割了耳朵还不够,还要赔钱,不过他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连声将身上破衣兜所有银子都取了出来,看看不够又朝跟着他的那些手下身上再全部收了上来,恭恭敬敬的捧到剑奴面前。
剑奴看了一眼那沾了他耳朵上鲜血的碎银子,只觉得一阵恶心,喝道:“谁要你的臭银子了?”
“啊?”那泼皮傻了眼,这要银子的是她,不要银子的也是她,怪不得孔夫子会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不过这泼皮也是聪明人,他转身去求郭一品,哀声道:“郭大爷,小的该死,这银子你就收下吧。”
郭一品这也算是扬眉吐气了,他倒没想到白雪身边的一个丫头就有这样的本事,不禁挺直了身板,怒道:“谁要你的臭银子了?”
“对对对!!”那泼皮点头如捣葱,连声道:“我的银子是臭的,小的这个人都是臭的,您就当小的是个臭屁,放了小的吧。”
剑奴倒没想到这个泼皮还蛮会说话的,她扑哧一下笑了出来,那泼皮听到这笑声心里面大定,知道这条命是保住了,赶紧赔笑道:“嘿嘿嘿嘿”
白雪只是冷眼旁观了这一切,他发现这个泼皮虽然武功极差,可做人滑溜之极,能屈能伸,也算是个角色,这样的人只是做一个泼皮,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
他冷冷开口道:“你这么说,倒显得我们是以武力欺人了?”
“不敢,那绝对不是啊!”那泼皮大声道:“是小的们捣乱在先,大爷教训的好!”
“哦?”白雪道:“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来我这里捣乱啊?”
那泼皮愁眉苦脸道:“小的最近欠了些赌债,听说您是新来的,就想玩个仙人跳,讹诈着银子花花。”
白雪道:“那先前那位小姐”
那泼皮道:“也是小的故意派出来的人。”
白雪想了想,道:“你还算老实,这样吧,银子给郭当家的留下,再收拾好这里的东西就走吧。”
“是!”那泼皮如获大赦,急忙放下银子要去整理砸坏的东西。
“银子留下就是了。”郭一品道:“东西还是我自己收拾吧,药材之类,不懂的人不能碰,否则弄混了可是要出事的。”
“是是是。”那泼皮目露为难的盯着白雪,他看的出来,这个白雪才是能够最后拿主意的人。
白雪笑道:“既然郭当家的都放过你们了,还不走?等着吃饭吗?”
“多谢,多谢!”那泼皮赶紧脚底抹油。
白雪微笑的看着他们跑出门去,才拉着剑奴道:“我们先回房。”
(今天听到一个说法,一线医生是答应,一喊就必须要应;住院总是常在,必须常常在科室里;二线医生是贵人,名字到是显摆,其实也是值班的命;医疗组长是嫔或妃,已经是一宫主位,身边都有几个答应、常在、贵人依附;副主任是贵妃,可设置2个以上;管医疗的副主任是皇贵妃,主任(皇后)有时要让他三分。实习生是丫鬓,老资格的嬷嬷(护士)也能随便使唤。药代是女官,侍奉各种医生小主。原来皇上是患者啊。)
第三百六十五章 跟踪泼皮
“回房?”剑奴有些不解,望着白雪。
白雪看似不经意的望了一眼郭一品,对剑奴道:“我们先回去吧,让郭当家的好收拾一番这里,否则太乱糟糟了。”
“对对对。”那郭一品也连声道:“这里太乱了,您二位先回避,我让伙计们打理一下,等会儿那饭菜也一并送到房里去吧。”
“嗯。”白雪点点头,转身回去。
剑奴也赶紧跟上,她方踏进房门,白雪已经快速的开始脱下身上的白袍,并嘱咐道:“关门。”
“啊?”剑奴一惊,有些不知所措。
“还愣着干什么?关门啊。”白雪已经将外衣脱下,转过身看到剑奴呆呆的样子,忽然想到了什么,苦笑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这是要换衣服出去。”
“换衣服出去?我还以为你是”剑奴突然顿住了口,羞红了脸。
白雪挪揄道:“以为我要做什么?”
剑奴红着脸不答,等冷静了一会儿才道:“主子你这是要出去哪里?”
白雪给自己换了件青衫,又打开一个黑匣子,搬到梳洗架子边上开始对着镜子化妆。
白雪精于易容,江湖风清险恶,行走其中倒也是常有易容,或是男扮女装,或少作老相等等不一而足,当日他易容成那洪荒巨人一般的豪命,竟也未被人看穿,可见其手段高明。
最常用的手段是戴面具,面具有铁制、木制等,一般丑陋无比。其中倒有一项最为精致——人皮面具,往往能以假乱真。除此之外也有药物易容,不过此一项需花费较多的时日。
而白雪的易容术最为诡异特别,他曾经游历过西方,见识过那里一种可怕的手术整容术,能够完全改变一个人的形貌,也毫无破绽,不过他今天所做的倒不是这么彻底的,他用的是石膏易容法。
石膏又作冰石,在自古药典中称性大寒,善清气分实热,有清热泻火,除烦止渴之功效,多用于温热病、肺胃大热、高热不退、口渴、烦燥、脉洪大等症。历来为医家所喜爱用,不过这味药在西方还有一个作用,做模子。
要做成一个完美的石膏模子往往需要十余天的功夫,不过白雪无需这么久,他来之前已经预料到各种情况,准备充分,早在半路上做好了几个不同年龄、身份、职业的石膏模子,这做石膏面具也是大有学问的,从一开始的定阴模,再翻出人脸,又吹塑,最后抛光、打磨,并上色,粘上眉毛、胡须等等等等,每一步都必须一丝不苟,若是差了一点,那露出破绽被人看穿了,可就是谬之千里了。
现如今他要做的也不过是将做好的面具放到自己脸上去罢了。
只见他先打了点清水给自己仔仔细细的洗了把脸,然后开始往那张俊脸上涂抹一层单薄均匀的油,使脸部皮肤更光滑一些,更是为了将眉毛、眼睛等重点部位涂上油,以防揭下面具时把面部毛发连根拔掉。
他上好面具后,又再仔细的检查那贴合处的吻合,以防破绽,等到他给自己完全易容好之后,再站在剑奴面前的,竟已经是一个浓眉大眼的粗犷山东大汉,再也找不到一丝白雪的影子。
“这等易容术,实在是奇异,若非亲眼所见,实难相信!”剑奴虽然看到他这一路上的制作,可如今才算是看到了真正的成果,惊讶的合不拢嘴,赞叹不已。
白雪的嘴巴也作了改变,那原本刀削般的薄嘴唇如今也厚了一层,他缓缓道:“这是西方易容术,与中土一层薄薄的人皮面具不同,也算是另一种文化吧。”
剑奴道:“我曾听说过,主子那前十年都在游历各方。”
白雪似乎并不愿多说,交代道:“你在这里守着,若是郭一品送饭来,你就收下,不要告诉任何人,我出去了。”
剑奴道:“主子要去哪里?”
白雪道:“我要去看看那些鹫鹰”
“看鹫鹰?”剑奴道:“那为何不能让郭一品知道?”
白雪看了她一眼,道:“越少人知道,看到的东西才会越多。”
剑奴觉得他这一眼也似乎有所意味,也不再多问,道:“好。”
白雪将一切的整理妥当,才悄悄打开窗子看了四周无人注意,一跃而出,几个起落翻出了一品药铺的院墙,只留下一脸阴晴不定的剑奴。
白雪跟踪人的本事并不差,他少年时在名草堂内学的那些东西,那跟踪到一个泼皮无赖还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何况他们还是一大群人。
果然,白雪很快就在另一家药铺找到了这些泼皮,他赶到的时候,这些泼皮耳朵上的伤已经包扎的差不多了,如今这些人即使看到了白雪,也完全认不出来了。
那为首的泼皮见大家都差不多了,丢下一两银子算是医药费,便大摇大摆的走出药铺去,那药铺老板也不敢多嘴,这几位爷来看病,能给钱已经算是开恩的了,哪里还敢计较钱多钱少。
“他居然还有钱?”白雪倒是没注意,当时他以为这泼皮已经真的把身上的钱全交出来了,哪里想到这泼皮被割了只耳朵还敢欺骗他。
其实这也是白雪与这种人打交道经验不足的缘故,要知道他们这种地痞无赖,一向是欺善怕恶,能赖就赖的,与那铁骨铮铮的江湖好汉简直是云泥之别。
“老大,我们现在怎么办?”一行人走不出去多远,其中一个泼皮问道。
“还能怎么办?各回各家,各找各妈!”那为首的泼皮没好气道:“难道还要爷请你吃饭不成?”
“哎。”那些小泼皮被这一骂,只能哭丧着脸自认倒霉,这一趟钱没捞到,反倒是丢了只耳朵,只能走到远了,才敢小声咒骂。
“呸!一群废物。”那为首的泼皮何曾不知道他们肚子里在骂自己,不过他并不在乎,赶走了手下,竟又大摇大摆的在街上走了起来,既没有乘车,也没有骑马,优哉游哉的在前面走着,好像在逛大街一般。
白雪想了想,又看了一眼那四散的泼皮们,最后终于决定还是跟着这个为首的,他有种预感,这个人的身上藏着一些秘密。
一些关于他们为什么要来这一品药铺的秘密。
那泼皮走的很轻松自在,似乎耳朵上一点也不疼,现在已经中午了,天气晴朗,大路上来来往往,热闹非凡,两个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在路上走着,白雪跟踪的很有技巧,他自信绝不会被这么一个地痞看破自己的行踪,反倒是那泼皮根本没有注意有没有人在跟踪他,只是手提着裤腰带一截,不时的在大街上冲着小姑娘、小媳妇们摇晃,惹的一阵咒骂声,他也不在乎。
就这样,那泼皮一路走着,有时还哼哼一些小调,不时的看看路边的小摊小贩,也趁着老板不注意,偷些吃的、小玩意什么的,不过他倒是很少冲行人下手,偷的也都是些不值钱的玩意,玩了一会儿,随手就扔了。
白雪一路跟踪着他,实在是越看越有意思,他似乎从来没有看过这么特别的人,这个人咋一眼只是一个泼皮,可白雪渐渐发现,这个人简直就是一条狡猾的狐狸,竟然有意无意的也在变幻身位,偶尔一快一慢,一动一静,借位换位,似乎在做着反跟踪,这当然不是因为他发现了白雪在跟踪他,而是因为他怕有人在跟踪,所以小心翼翼的走着。
一个普通的地痞无赖居然时时刻刻都保持警惕,担心别人跟踪于他,那么只有一个可能,他的身上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一个泼皮会有什么秘密,白雪开始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他觉得事情开始变得有意思起来了。
也不知走了多久.穿过了十七八条街后,那泼皮竟然走上了一家酒楼,找了个观景不错的位子,要了壶竹叶青,两碟小菜,还有半只片鸭,就这么吃喝了起来。白雪叹了口气,暗道:“这家伙,被割了只耳朵,竟马上又喝酒?倒不怕伤口烂起来?”他虽然嘴上这么说,可心里还是羡慕的紧,也想喝一杯,不过又怕酒水弄糊了石膏面具,只是在那酒楼的边上小摊坐下,要了两个干巴巴的老婆饼。
要说这老婆饼皮薄馅厚,馅心滋润软滑、味道甜而不腻,确实是一道不错的点心,可白雪还是想要喝一杯,这酒虫一上来,并不比烟瘾来的舒服,不过此时也只能这般了,多少吃一点,吃着吃着,不知为何又想起了巫瑶。
“老婆饼?这名字谁给起的?”
那泼皮转眼间将半只片鸭,一壶好酒吃的干干净净,居然规矩的付了酒钱,走出酒楼,又开始在大街上晃荡起来。
他东一下,西一下,看似毫无目的,可白雪也渐渐的发现,他是在往西北边走去。
那西北边人烟已经渐渐稀少,这个泼皮到底是要去哪里?
白雪跟踪也越见吃力了,要知道跟踪是一门极深的学问,大抵人多的时候容易隐藏自己的身影,若是人少了,这跟踪的难度就大大的增加了,好在白雪的轻功极高,勉强就这么吊着。
第三百六十六章 一路波折
整个一下午,这个泼皮竟能一直就这么晃着,而白雪竟也能够就这么跟着,表面上不急不躁的,可也就只有白雪自己知道,他的心里面实在想将这个无赖抓起来一顿毒打,直接逼供算了。
只是这泼皮越是做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白雪越是告诫自己,怕最后能找到的秘密越是巨大。
终于,那泼皮一晃,进了一家赌坊。
这赌坊并不比常见的那么金碧辉煌,反倒是门前种着几株青树,一坛花圃,看着清闲自在,并没有那般的爆发户俗气。
“难道这里就是他要去的地方?”白雪在心中暗自警惕,眼看着那泼皮交了一两银子后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看他那轻车熟路的模样,应当算是熟客了。
白雪等了会儿,也交过一两银子,尾随进去。
这一两银子并不是赌场贪利,反是要进去的人,无论第一次来,还是回头客,只是进这门,就得交这钱,等出门后再原数奉还,一来是为了避免有些人输得倾家荡产之后立即饿死街头,给赌场带来麻烦,二来也不愿赶尽杀绝,《孟子》记载有云:“数罟不入洿池;鱼鳖不可胜食”也是这个道理,还有一层意思更是要阻拦下那些没钱的穷鬼过来只看不赌。
不过这交门费多少也并不一定,要看赌场主人如何经营的,白雪当然不是第一次进赌场,不过看到这家赌场这般气派的倒也不是并不多见。
只见场内从赌桌赌具再到家私摆设,全部华丽讲究,摆放得体,而且地方也是极为宽敞,不但有前中后四进,每进退左右各有相连的厅堂,每一厅堂大约有一百来人,看着来来去去,却并不拥挤,与那寻常赌坊里的乌烟瘴气实在有天壤之别。
白雪一边浏览四周,一边远远跟着那泼皮,那泼皮进入了赌坊就如同野狗闻到了烂屎,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东闻闻西瞅瞅,目光尤其在那些斟茶奉烟的女侍们脸上、身上流连,那些女侍尽皆是年齿不大,琦年玉貌的少女,不过穿着还算是保守,并没有过多的暴露,那样反倒显得低俗。
这里牌九、双陆、骰子倒也是一应俱全,那泼皮最后停在了一台鱼虾蟹面前站了很久,像是下了决心,打定主意要玩两把,这鱼虾蟹又称鱼虾蟹骰宝,其型式与赔率与骰宝倒是大致相似,不过采用的骰子由鱼、虾、蟹、金钱、葫芦及鸡的图案代替点数。
这大多见于街头小赌小闹,白雪幼年时也玩过,成人后几乎没有再碰过了。
他停在那泼皮边上的另一台前,看了两遍,大致看了一下,发现这些年过去了,这赌法差别不大,鱼红一,虾绿二,葫芦蓝三,金钱蓝四,蟹绿五,鸡红六,不过寻常街头只赌“大小”和“全骰”,这里还分了“三军”,“单色”,“双色”,“三色”,“围透”等等,赌的还算比较繁复,白雪也拿出五两银票换了筹码,想要玩一玩。
进了赌场却不赌两把,就好比做菜不加盐一般,实在无味也无趣,何况也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泼皮也在另一桌杀开了,“请买!”那荷官高高的唱了一声,众人纷纷下注,白雪已经看了两把,心中有些计较,见那荷官还是平摇手法,众人纷纷买了小,他反倒押了一个大。
这平摇手法一般用于杀押大的,这荷官已经出了两次大了,一般人都会选择押小,有些旁人见白雪居然这般不懂,也赶来押鱼虾蟹,已经抱着看好戏的模样冷眼旁观。
所谓赌场无父子,出来赌的就没多少是软心肠的,自然也不会有人去热麻烦来好心提醒白雪。
“请离手!”荷官高唱:“开!”
众人离手,荷官将盅扣打开,揭去外罩,顿时一片哗然之声。
“这一把居然是杀小的?!”
这一把赔一倍,白雪下的并不多,也只是赢了一点,不过这一把大多数人都是输给庄荷了,白雪并不愿引起过多注意,接下来就随大流的多了,几把下来,也算是有输有赢。
“等等!”忽然,隔壁桌那泼皮一拍桌子,大声道:“妈的,爷今个儿手气背,出趟恭敬再说!等爷来啊”
白雪虽然自己也在赌,可一直留了神在那泼皮身上,原来他玩了大半个时辰,已经输了十几两银子,在乱发脾气。
同桌也有相识的,朝那泼皮打趣道:“你莫不是要去摸摸自己红亵裤吧辟辟邪”
众人哄堂大笑,“去去去!”那泼皮怒道:“爷没工夫搭理你。”
他边说着边走到一侧内门,这输了要去调整下,是赌场里常见的,白雪也并未太多余在意,可也就在这时,忽然一旁另有一员外模样的男子嘀咕道:“这王老三一向输赢痛快,杀起来眼睛都比别人红一点,怎么今天这般的事多?”
白雪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泼皮的名字,原来被称作王老三,大抵是家中排行老三之类,故而这么称呼了。
“杀红了眼?”真正的赌徒若是杀的兴起,那双眼睛你去看,是血红血红的,那个时候莫要说是出恭入敬,便是天塌下来,他老爹最后一口气,他也绝不会下赌桌的,白雪混赌多年,也见过不少家破人亡的惨剧。
他失声道:“不好!这家伙要溜”
白雪急忙追赶下去,总算是他回过神来够快,那泼皮王老三竟一遛弯混出了赌场,忽然在大路上狂奔起来,他专拣那种人少的弄堂去钻,要知道这燕京城里胡同极多,七弯八拐,莫要说是不认识路的人,便是住了几十年的老燕京人也不敢说自己闯进了不太熟的胡同能一下子绕的出来。
这王老三借着尿遁这一招实在厉害,白雪若是迟了半分,只怕也要在这看着一模一样的胡同里给跟丢了。
而且这王老三跑起来的速度不可谓不快,他的轻功很是独特,就如同疯子野狗一般狂跑,偏偏身法越是极快,白雪到了这时才知道原来自己也看走了眼,这个王老三竟是个高手。
只是他明明有这样的功夫,为何肯被剑奴砍下一只耳朵也不愿露出身手呢?
所幸,白雪的轻功更高,这一路还算是轻松的吊着,王老三一路出城,然后沿着护城河狂奔,这城外四下里视野极为广阔,白雪既要注意自己不被他发现,又要跟得上踪影,实在苦不堪言。
忽然,待到人烟全无的野外,那王老三竟一个猛子跳到了河水里,久久没有冒出头来。
“下河了?”白雪并没有贸然现出身形,而是依然在远处看着,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那王老三的头才冒了出来,人已经是在河对面了,他警惕的回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看到可疑之人,又开始发足狂奔。
“下河既是想看看有没有人跟踪,更是为了洗刷掉自己身上的气味,让一些追踪的动物闻不到他,看来接下来他应当是要去真正的目的地了。”
这时候,夕阳已经开始下落,白雪也悄悄的滑入水中,如一条鱼一般游往对面,过了河,在那空旷的原野上开始追踪。
王老三狂奔了大约一刻钟,终于停了下来,找了块大石头,将自己身上的衣服一件件的解下来,摊开在石面上曝晒,白雪刚过了河,身上也是湿哒哒的,不过他不能这么明目张胆的晒衣服,只能默默的运转内功烘干全身。
过了许久,那王老三看衣服都差不多了,又慢慢悠悠的穿上,看他那模样是终于放心了,突然一个回身,竟然开始往回狂奔,好在白雪一直都很小心,跟着极远,倒也没有被他给撞上了。
这一次,王老三径直往回走,看来他要去的地方根本不必出城,做这么多,完全只是为了不被别人跟踪到,往回走的路并不是出城的路,王老三出来是南城门,这一次绕了一个大弯从西城门进来,看了看天色,差不多是晚饭的点了,有些家里开始点火做饭,这种炊烟竟惹得白雪微微感叹,这才是家的感觉。
lang子如浮萍,已经没有家,可这泼皮王老三竟然有家。
还是一所不错的房子,白雪眼看着他转入一条胡同,钻进那胡同尽头门里,那门竟然没锁,王老三进去后也只是虚掩上门,白雪等了一会儿,忽然身子一振,如纸鸢般被一阵风吹进了高墙。
哪怕那门是虚掩着,哪怕那不是陷阱,他也不会推门进去。
夕阳已经西斜,斜的厉害。
白雪跟着这个地痞无赖在这燕京城里晃了大半天,终于到了地点,心里面也不禁有些激动,庭院深深,这门应当是人家后花园的角门,里面正是一些美如图画般的花木山石,湖亭楼阁,那王老三走到这里,那步伐才算是真正的轻松下来,轻车熟路的转过花园,过了凉亭,到达那一排住屋,他随意走进其中一个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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