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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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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狠毒”巫瑶手足冰冷,她知道余歌并不是嘴上说说的,更可怕的是她根本不怕自己破坏她的计划,胆敢直接说出来就意味着她有十足的把握,“你想要怎么样?”

“你能赢我,就是因为白雪一直认为,你的心里只有他,没有霸业。”余歌用一种几乎残忍的声音道:“我要向他证明,其实你心里的根本和我一样,甚至比我还要强烈!为了得到江山,你也可以牺牲掉白雪!”

不知道为什么,巫瑶并没有否认,她只是说:“你不怕等到那时候,阿雪看明白了,他的心也跟着死了吗?”

“笑话?”余歌道:“你我都知道,他不会了,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白雪了,你我可以肯定,现在躺着的这个白雪完全是清醒的,他不过是不动而已,他骗不过我们。”

巫瑶感到一种悲哀,为自己悲哀,也为白雪悲哀,更为了余歌悲哀。

“你既然知道他是清醒的,他为什么还要这么假装呢?”

余歌沉默了许久,道:“他这么做,我也想不明白,我知道,他不会无缘无故的这么做,可我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做,这根本是毫无意义的,这也是我唯一想不明白的事情。”

巫瑶没想到余歌也会有想不明白的事情,她说道:“难道你也想不明白?”

余歌道:“你想明白了吗?”

巫瑶摇摇头道:“他不是在逃避,也不会是颓废,更不可能是死了,我也想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这么做有什么目的。”

余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并不十分信任她,“无论他要做什么,天下大势已定,还能翻得天吗?”

“你太自信了。”巫瑶突然道:“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致命的缺点,你自以为将所有人都看通透了,不过你毕竟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全看的明白另一个人,尤其是你不可能看的通余歌狐疑的看了她一眼,并不十分信任她,“无论他要做什么,天下大势已定,还能翻得天吗?”

“你太自信了。”巫瑶突然道:“这是你的优点,也是你致命的缺点,你自以为将所有人都看通透了,不过你毕竟是一个人,只要是人,就不可能完全看的明白另一个人,尤其是你不可能看的通透阿雪。”

“哦?”

“所以你一定会失败,败在阿雪的手上。”

“你这么说,莫非是想要我杀了白雪?”余歌道:“你算准了我不会杀他的。”

巫瑶道:“我相信你不会杀他,我更相信他会打败你。”

余歌道:“是吗?”她顿了一顿,又道:“从明天开始,你贴身跟在我身边,我们要准备进城了。”

“好的。”巫瑶并没有问为什么,答道。

夜深了,这注定不是一个平凡的夜,注定也不是两个平凡的女人。

第三百八十九章 百官朝拜

已经是中午了。

碧空万里,哪怕是入了深秋,太阳还是很烈,照射的人昏昏沉沉的。

这样的天气,即便是城里的地痞溜子,也不太愿意出门来瞎晃,更多的是在茶寮里喝完酸梅汤,吹吹牛皮,吓吓小孩子更好。

不过就在杭州城门下,已经有一批人站了很久了,一批官服整齐,威严悚然的王公贵戚们井然有序的站着。

就在这样的太阳底下站着。

如果是见过世面的人就会看出,他们的站法,也是很有讲究的,是按照上朝时的位置站着的,每个人的脸上都神色肃然,不发一言,放佛这城门下就是朝堂上。

朝堂之上,等级森严,每个人都有自己固定的位置,或是有半部差错,动则有性命危险。

所以若要说这世上最危险邪恶的地方,实则就是这天下权力的最集中之处。

他们已经在这西城门等待了两天,今天已经是第三天了。

日头这么毒,许多官员已经摇摇欲坠,毕竟那官服繁缛,穿着又不透风,有些上了年纪的都快要中暑了。

柯傅仪也在队伍中站了三天,他还站在最前面,后面的百官看着这支撑了风雨飘摇的南国数十年的老丞相,心里面也不知道是何滋味。

“老丞相,你还好吧。”柯傅仪身后一个紫袍蟒刺的面白男子小声道:“要不回去休息一下吧,反正殿下已经错过了两日,看来今天也不会到了,不过还是空等而已。”

柯傅仪站着不动,他不用看就知道说话的是礼部尚书宋孝严,他摇摇头。

宋孝严劝道:“老丞相”

柯傅仪微颤颤道:“殿下今日一定会到。”

宋孝严小声道:“这是为何?”

柯傅仪成竹在胸道:“事不过三,殿下会错过两次,却绝不会错过第三次,她是个有大气魄的公主,所以今天一定会回来。”

宋孝严点点头,从心底里佩服这个混了一辈子官场的老丞相,“学生知道了。”

柯傅仪微阖双眼,一副老态龙钟一样。

宋孝严又道:“老丞相,学生有一个问题想冒昧问一下。”

柯傅仪道:“你问吧。”

宋孝严道:“既然陛下已经发了五道金牌强招殿下回朝,可为何又要命令百官出迎,并且以帝王之乐《韶》接待呢?”

柯傅仪眯着眼睛,像是睡着了一般,又像是在想着这个问题,良久,他才道:“圣意不可揣测,你为官多年,怎么连这最基本的都看不明白?”

“是是是。”宋孝严一惊,即便是烈日下也手脚冰冷,再也不敢多言。

柯傅仪见他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又缓缓道:“老夫伺候圣上多年,如今已经年事高了,今后就要靠你们年轻人来辅助圣上,有些事我不妨说给自己听,而你听没听见,我也就不知道了,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更好的为圣上办事。”

宋孝严转惊为喜,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知道这是老丞柯傅仪见他一副噤若寒蝉的模样,又缓缓道:“老夫伺候圣上多年,如今已经年事高了,今后就要靠你们年轻人来辅助圣上,有些事我不妨说给自己听,而你听没听见,我也就不知道了,毕竟大家都是为了更好的为圣上办事。”

宋孝严转惊为喜,他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也知道这是老丞相在教他,这等机会可遇不可求,他立即振作精神,打起十二分精力听着。

柯傅仪道:“殿下蛰伏多年,终于一跃龙门,大权在握,自然不免做事有些操之过急了,圣上连发金牌召她回来,固然有忌惮于她的意思,不过圣上也不是昏君,不会想在史书上留下这么不光彩的一笔,所以我等出城相迎也是理所当然,为了迎接功臣嘛,毕竟殿下于社稷是有大功的!”

宋孝严在心底“哦”了一声,原来这里面尚有许多文章,说穿了当今隆帝是既要做,又要立贞节牌坊罢了。

“不过,孝严啊,你问的这个问题还是太浅表了,我想你静下心里也能想出来答案。”柯傅仪微微叹息,道:“你没看到的,那才是真正的厉害啊。”

宋孝严请教道:“还请老丞相示下。”

柯傅仪已经完全合上浑古的老眼,只是摇摇头,意思这个不能说。

宋孝严也不敢再问,他学着柯傅仪一般也合上双眼,只感受到一阵阵的热lang,还有那响彻四野的乐章。

韶,虞舜乐也,传说为舜为尧所作之曲。

宋孝严久居杭州,也是沾染上了这地方的风雅之味,能听懂今天这迎接公主殿下回朝的奏乐就是《大韶》。

这一套曲,由钟、磬、琴、瑟、笙、管、箫等等等乐器合奏而起,只听得乐之为乐,有歌有舞,歌以咏其辞,而声以播之,舞则动其容,而以曲随之。

宋孝严听的如痴如醉,这几日听下来,实在觉得是个享受,也多亏了这奏乐,才能让他熬过两日的毒太阳。

“德至矣哉,大矣!如天之无大俦也,如此之无不载也。虽甚盛德,其蔑以加于此矣,观止矣。”

柯傅仪微微撑开浑浊的老眼,看到宋孝严摇头晃脑的在细品这声乐的模样,不禁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个人不值得提带,也就再也不看他一眼了。

就在此时,突然远处一阵急马,柯傅仪精神一振,知道三日的等待,公主殿下终于还是回来了。

不过来的并不是余歌的帅乘,而是一匹青骢马,上面一名英姿飒爽的女骑士。

那女骑士白袍白甲,飞身下马后并不下拜,而是大声道:“公主殿下有请丞相大人。”

柯傅仪越众颤步走出,道:“老臣在。”

那女骑士看他一身蟒袍,华发鬓角,心里面嘀咕:这把年纪了还要在官场上打滚,又是何必呢?

不过她想归想,口中大声道:“殿下正扎营城郊十里外”

柯傅仪不解余歌为何扎营十里外,不肯进城,难道她是怕进城后就和大军切断联系,故而以兵压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事情就不好办了。不过他毕竟是多年的老狐狸,面上毫无变化,装作喜道:“殿下既已回朝,我等当前往十里外相迎。”

“且慢!”那女骑士高声道:“殿下有令,奉旨回朝,身无寸功,不敢受百官朝拜联系,故而以兵压城,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事情就不好办了。不过他毕竟是多年的老狐狸,面上毫无变化,装作喜道:“殿下既已回朝,我等当前往十里外相迎。”

“且慢!”那女骑士高声道:“殿下有令,奉旨回朝,身无寸功,不敢受百官朝拜,故而扎营十里外,还请丞相大人撤去迎接仗队,也好让殿下能够进城!”

“这”柯傅仪没想到余歌竟是这么想的,他说道:“百官朝拜,这是圣上下的圣旨,老臣不敢违抗。”

那女骑士忽然如银铃般的笑了,道:“既然老丞相不撤去百官,那么殿下就不进城,看看到时候,皇上是怪谁?”

“我”柯傅仪真是两头为难,自古以来,总管难当,他已经当了这么多年的总管,如今家里的小姐长大了,他就更难做了。

“殿下不回朝,这可万万不可啊。”

那女骑士道:“殿下的脾气,我想老丞相也是知道的,她决定的事情,极难更改。”

柯傅仪见这传令的女骑士竟然在自己面前侃侃而谈,似乎并不是普通的斥候模样,他不禁道:“不如老臣随贵差前去十里外一趟,先见一见殿下,这样可好?”

那女骑士抚掌笑道:“殿下猜的真是一点不错,老丞相果然是肯借步相会。”

柯傅仪道:“殿下不愿过来,本就做着打算,让我过去一趟?”

那女骑士眨眨眼,道:“老丞相,你说呢?”

柯傅仪狠狠的跺了跺脚,高声道:“牵马。”

那女骑士有些不相信他这副垂垂老矣的样子,还能够骑马?

不过事实说明,她完全想错了,当柯傅仪上马后,整个人的气势立即变了,那是刚硬和果敢的气魄,他蹬腿上步,提僵坐直,哪里还有半分老态昏庸的样子?

“好。”那女骑士一挑大拇指,赞了一声。

十里路并不算远,一盏茶的功夫就到了,等柯傅仪随着那女骑士一路经过那些营帐,来到余歌的帅账前,掀开门帘,他万万想不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一副场景。

帅营里也有一个音乐,不过不同于城门前的那么辉煌大气。

相比较之下,这简直就是蚊子在哼哼作响。

这种声音居然是从一把胡琴的琴弦上发出来的。

一个绝代风华的美人,穿着柔软而干净的白长衫,膝头横着一把破旧的胡琴,她的手在拉着胡琴。

那是把破旧的胡琴,弓弦上的马尾已经发黑,琴弦却还不错,弹出来的声音简直就像是孤星独吟,呻吟如歌如泣。

美人低着头,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并没有放在胡琴上,而是痴痴的望着床上的男子。

一个同样美丽的男子,面容安详的躺着。

她就这么拉着哀怨的胡琴,望着他。

对于柯傅仪的进门来,她似乎毫无知觉,不闻不问。

柯傅仪进来之后就安安静静地站在门边的一个角落里。既不说话,也无太多动作,放佛他就该这么做的才是。

良久,他觉得那胡琴虽然就近在面前,可是如泣的琴声仍然是像从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传到他的耳朵,只剩下说不出的悲凉。

良久良久,一曲终了。

柯傅仪轻轻的抚掌,叹息道:“没想到殿下对于音作,放佛他就该这么做的才是。

良久,他觉得那胡琴虽然就近在面前,可是如泣的琴声仍然是像从很远很远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

传到他的耳朵,只剩下说不出的悲凉。

良久良久,一曲终了。

柯傅仪轻轻的抚掌,叹息道:“没想到殿下对于音律有如此之深的造诣,老臣佩服。”

余歌收起胡琴,道:“让老丞相见笑了。”

第三百九十章 清净君侧

这时,她手一抖,那哀怨的胡琴声又响起。

帐蓬外忽然走进来一个腰肢像蛇般柔软扭动的人,跳着一种如蛇一般怪异的舞步走了进来。

在他之后,还有六个。

这七个人,每个人看起来都同样怪异妖媚,随着哀怨缠绵的乐声,跳着各式各样怪异妖媚的舞步.穿着各式各样怪异妖媚的舞装,把自己大部分胴体暴露在舞衫外,看起来有点像是西漠来的舞娘。

他们都是男的,而且每个都很英俊,尤其是第一个进来的,他的头上还带着一个冲天冠,黄色的冲天冠。

余歌的琴声尖利起来,然后那后来的六人踏着节拍做着对第一个人跪拜的舞姿。

这儿的那个舞姿实在奇怪之极,他们偏巧能融合的很好,看起来赏心悦目。

这时,只见那第一个人傲然接受朝拜,然后随手一掌,拍死了其中一个舞者。

“啊?!”虽然知道这是编排的舞剧,不过柯傅仪还是心里一突,他从未见过这等怪异的舞蹈。

乐曲还在继续,那后来的五人对于自己同伴被打死竟然做出拍手鼓掌的舞姿,脸上全都带着喜庆的微笑,放佛在欢庆第一人杀得好。

接下来又是一次朝拜,结果那第一人又拍掌杀了其中一个人,众人依然欢庆鼓舞,不过动作开始僵硬。

就这么的重复下去,后来进来的只有两人了,他们的脸上竟然再也没有了笑脸,反而阴沉的可怕。

这一次朝拜后,那后来的两人忽然身子一滑,“拍拍”两掌,击打在第一人的胸口上,那第一人面上带着不信和愤恨死去。

到了这一刻,柯傅仪已经有些坐不住了,他想要开口,却被余歌用眼神制止了。

胡琴的曲调一味哀怨委婉,现在已经失去了朝拜的对象,那后来的两人互相看了一眼,竟然同时出手,分别拍打了对方一掌,两人同时倒地死去。

到了这一刻,琴声渐渐低沉,宛如离人渐渐走远,终于消失不可听见。

这一曲一舞,期间没有人说半句话,可柯傅仪只看着浑身发冷,感觉亲眼目睹一出惨绝无比的大剧,他的呼吸也不禁有些急促。

余歌道:“请问老丞相,我这琴拉的如何?”

柯傅仪这才发现自己后背全是汗,他躬身道:“老臣不敢胡乱猜测。”

“丞相请坐。”余歌等柯傅仪坐下后,淡淡笑道:“丞相在公辅助我父皇多年,是朝中重臣,是本宫的学习的老师,在私,年纪也在我祖父一辈,在我这里,还请随意些好。”

“是,殿下这般说了,那老臣就斗胆了。”柯傅仪沉声道:“乐曲能闻人心,看殿下这胡琴的寄托之意,倒似悲意过重,并非中兴之象啊。”

“是。”余歌道:“就这么多吗?”

柯傅仪道:“殿下这一舞,期间也是大有包含深意。”

“哦?”余歌不置可否。

柯傅仪道:“殿下想说的话,老臣大概也知道了,但老臣可以保证,皇上绝无此意。”

余歌冷声道:“他连发我五枚金牌,难道还没有杀我的意思吗?”

柯傅仪身子一震,他知道余歌敢在他面前说出这话,就意味着她随时要反,而反了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只怕就是借自己的脑袋祭大旗,他“扑通”一声跪地禀报道:“皇上此举,不外是思念殿下心切,又被一些奸党谗言迷惑了,不过如今他已经看清楚了,也不是请出百官朝拜来迎接殿下了吗?”

“百官朝拜?”余歌笑笑道:“他这么做,不过是做个样子给天下人看,说明他对得起我,也是怕史书千载骂他,可拜完了之后呢?笑脸在前,刀斧在后罢了。”

“殿下言重了。”柯傅仪急声道:“殿下怎么能这么想呢,皇上与殿下,那可是至亲骨肉啊,殿下万万不可多心了。”

余歌沉默一会儿,似乎在想他的话,又道:“既然如此,那就是奸人作祟,本宫要清君侧!以一军敌奸臣,保护圣主,复大权,肃宫廷。”

“清君侧?”柯傅仪一呆,他熟读史书,自然知道自古以来所谓的清君侧都是打着逐君侧之恶人,取自己之利益,不外就是个给自己造反找个理由罢了,如今余歌数十万大军离杭州城不过几十里地,一旦她反了,那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若是真要这么做,那就是将自己推向万劫不复之地啊!”

余歌道:“你怕我反了?”

柯傅仪见她说话极其大胆,一时惊呆了,悲呼道:“殿下是皇上的至亲骨肉,皇上纵然是心里面对殿下有些疙瘩,可只要你们两人坐下来好好地聊一聊,有什么事不能解决的?何必要走到这一步呢?皇上没有其他子嗣,毕竟这个江山日后还是要传到你的手上的。”

余歌忽然狂笑,道:“老丞相啊老丞相,我若是不大胆吓你一吓,你可是不会对我说出这种话的。”

柯傅仪登时省悟过来,原来这余歌不过是故意拿话来骗自己要反,使得他终于说出了那句最关键的话,不过他还是假装不承认,道:“老臣说了什么?”

余歌止住笑声道:“我父皇虽然没有子嗣,可其他的皇亲国戚众多,皇位怎么也不会轮到我头上的,老丞相何必要说那话骗我呢?”

柯傅仪见话已经说出口,也不能再假装不知道了,他也明白今天余歌进城将他单独邀请过来的目的,就是要好好地了解一下当朝官员的心态和归属,他说道:“殿下毕竟是皇上唯一骨肉,皇上的心中肯定是要将皇位传给您的,这是毋庸置疑的。”

余歌道:“老丞相为我父皇操劳一辈子,你看父皇的心思自然是十拿九稳的。”

“老臣不敢揣测圣意。”柯傅仪惶恐道:“这是皇上亲口说的。”

“是吗?”

柯傅仪道:“不过皇位并非直接传给殿下,而是想要传给殿下的儿子!”

余歌点点头道:“这和我想的也差不多。”

柯傅仪见她早已想到了,也并没有太多惊奇,毕竟余歌作为一个女人,想要掌权容易,要当皇帝还是极难的。

“殿下既然明白这个道理,老臣就放心了。”

余歌摇摇头道:“我由始至终都没想过要反”

柯傅仪连声道:“那是的,殿下是南国擎天之柱,收复两大失地,功绩直逼先祖,又岂会做出大逆不道之事?”

“功业直逼先祖?”余歌听到这样的话也不禁心里面喜欢,她心动了一会儿,才道:“既然皇位是要传给我的儿子,老丞相可知道父皇为我选了驸马没有?”

“其实”柯傅仪小心翼翼道:“此次宣殿下回朝,也有一个意思是要为殿下选驸马,毕竟您的年龄已经若是头一胎是女儿的话,那就要拖到三十岁之后了,这可太迟了,南国江山冒不得这个险啊。”

余歌点点头,忽然拉着床上那一动不动的男人的手,道:“丞相,看这个男人如何?”

“这个男人?”柯傅仪已经注意床上的白雪很久了,他也分不清此人是生是死,为何会这副模样,“他怎么了?”

余歌温柔道:“他睡着了。”

“睡着了?”柯傅仪自然知道白雪不是睡觉的模样,不过他不敢多问,只是道:“此人生居异相,也不知家世人品如何,这老臣实在无从说起?”

“他的家世嘛。”余歌笑道:“绝对和我们赵家门当户对,至于人品,也马马虎虎过得去。”

“这世上还有家世能与南国皇家门当户对的?难道他是异族王子?”柯傅仪看白雪的样子,也不像是异族人,他哪里知道余歌指的白雪家世,父亲可是神州守护姬家,母亲是北方白氏王族的人,若真要说门户贵贱,白雪也真是不逊于余歌。

余歌道:“他的名字唤作白雪。”

“白雪。”柯傅仪一惊,道:“他就是白雪?那个潜龙计划里的棋子?”

余歌叹道:“他不是棋子,他现在是我的驸马。”

柯傅仪也猜到了,道:“殿下要选他做驸马,这也还得要皇上首肯了的”

余歌淡淡道:“我知道,所以还要请老丞相多多帮忙。”

柯傅仪见说了半天,自己的节奏完全被余歌控制着,她其实早就将一切都想好了,不过是请柯傅仪来告诉一声,让他为她去跑腿而已。

“殿下有令,老臣怎么敢不从。”

“恩。”余歌也知道他一定会答应,所以并没有太多神态变化,倒是说道:“父皇那边,老丞相还请要多多担待些了。”

“老臣遵命。”

“且慢。”不知道何时,帐篷外多出一个人,那人留着一头漆黑的长发,头上带着一顶焦黄的头冠,披着灰色的长袍,随随便便坐在那里就有震慑天下的气势,光线明明十分充足,但在那人的周围仿佛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阴影,叫人不敢逼视,看不清他的真实面貌。

余歌才刚刚感受到有高手靠近,他便已出现在眼前了,这等速度实在惊人。

她紧紧地盯着他,目光如一把刀,月刃。

那人也感觉到了余歌锋利的注视,慢慢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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