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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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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烛已泪干,屏风上的烟波更几分寒冷。
她的面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镜子,只是一块简单的青铜打磨起来的镜子。
镜子里人影纤毫毕现,明晰鉴形。
她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很有味道的女人,她虽然已经不再年经,过了那花儿一般娇嫩的季节,却换上了一种成熟的风韵,这种味道恰需要一个很有品位的男人才能懂得,她本处在女人最黄金最宝贵的年纪,本该阳春三月,跃马踏青,或烟花满地,公子佳人,只是现在她的脸颊已变得苍白无比,那一双本是水灵灵的眸子也布上几丝血红的丝线,犹如风中杨柳较弱无力已不堪摧残。
她是谁,又有谁忍心伤害这样的人儿,那人岂非世间最无情最铁石心肠的人?那人不会是她的情郎,因为她已经过了那个为爱扑火的年纪了,她已懂得保护自己,让自己活的更好,所以伤害她的也许是一个孩子,一个她的孩子。
每一个家庭都有一个孩子,或调皮或文静,或勤学或恶劳,而她也不例外,不过她的孩子比别家的孩子有点不同而已罢了。
她的手拂过镜子,是冷的,因为死物都是冷的。
比镜子更冷的是心,一个女人如果心冷了,那么镜子也只能是冷的,因为镜子的存在是为了女人,红颜为君颜。
她一直沉默着,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沉默,沉默的自己如一具虚壳,因为她沉默所以门外守候的人也一直等侯着。
终于,她挽起散落额际的青丝,拿过梳子对着镜子仔仔细细的开始打扮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她在别人的眼里都不会是软弱的,在门外的人面前她就是神,神不会有办不到的事情。
“吱”
那扇门缓缓开了,跪在门外等候了三天三夜的黄衫姑娘眼前一亮,那房里的人儿依旧光彩耀人,高高在上不可直视,似乎那件事一点儿也没有影响到她,心中的大石头不由得落回了腹中。
她美眸在每个人身上流转而过,焦急,紧张,害怕,绝望,期待,迷惘种种情绪在众人脸上刻画不一而足。
良久,她开口道:“诸位请回。”
底下人立即一阵骚动,交头接耳、顿足捶胸、甚至四肢不利杵在当场。
一白发苍苍皱纹布面的老妪突然越众而出,双手高举大声疾呼道:“老身请问大祭司!蟠龙出世,月神示警,潜龙磨盘一百二十年来第一次转动,惊世杀局拉开,我族却该如何?”
所有声音立即消失,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心底暗叹一声,面上却柳眉一竖,喝道:“我等千年来逆天偷命,避过轮回,如今只是还债的时候,此事自脱离黄泉之前诸位便清楚明白,还需如何?”
此话一出,那老妪立即瘫倒在地,面如土色,嘴角流涎喃喃不知所语。其他人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因为她们自己也几乎瘫倒在地,不知所谓。
突然有人低声道:“但是,我们还有小公主”
她心头一震,暗想果然有人觊觎小公主,这些年来她早已将小公主当做是她的孩子,是活着唯一的一点希望和安慰,她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自己的孩子,哪怕是她自己。
她扬声喝道:“大胆!谁敢觊觎小公主,莫怪我不念千年交情。哼!”
她丢下一句话便转身进房,“砰”的一声留下门外面面相觑的众人。
“啊!?”
“这?这怎么办?”
“难道真的天亡我族?”
“命运的转盘开始重新洗牌,轮回之后难道依然是轮回。也许我们真的错了。”
“蟠龙出世,我们便去斩龙逆天,或许可以避过这一劫……”
“没办法的,这世上除了大祭司谁也杀不死出世的蟠龙……何况逆天屠龙必将震怒上苍,到时候更大祸事降临……”
“还有什么事!还有什么事比潜龙磨盘转动还要可怕!!”
“不,还有一个人……她能斩龙!”
“你是说小公主?”
“对,就是小公主。”
“她能吗?她会为了我们杀了那个男人吗?”
“她不得不去,只因这是她的宿命,早已安排好的宿命!”
…………………
袅袅升起的檀香带着奇异的音韵,如潮水一样慢慢漫进人的口鼻,从口至脑、至心……让她渐渐有昏昏沉沉的感觉,一时间,似乎时间都已经静止——只看见唯一一点清晰的火光:那檀香的光,在慢慢移动、黯淡下去!
她已经睡过去很久了,很久很久,做了很多奇奇怪怪的梦,梦见了大祭司,还梦见了两个奇怪的女人,其中一个似乎叫做孟婆。
孟婆?那个掌管人间不了事奈何桥头的女子。
“小公主…小公主…你怎么了?!你怎么又晕过去了!”一声尖利带着明显哭音的声音划破夜空,“来人呀!小公主又晕倒了!”
她被贴身侍女拼命的哭喊声从那奇怪的梦中惊醒,她睁开眼睛,是熟悉的闺房里的摆设,然后,向那吓惨了的小姑娘勉力笑笑:“我没事,青鸟,现在什么时候了。”
青鸟?这个小侍女的名字唤作青鸟,若是白雪现在在这里他一定会惊讶的认出,这个哭的惨兮兮的小女孩的确就是差点取了他性命的那个小青鸟。
青鸟见她已经醒了,破涕而笑,取出手绢儿抹着泪花答道:“小公主你醒来就好了,现在差不多戌时末,亥时初了。”
“这么迟了?”她望了望窗外高悬的明月,忽然道:“青鸟,我没事了,你去请大祭司过来……”
青鸟巴眨巴眨的扇动着她长长的眼睫毛,问道:“小公主,大祭司现在只怕已经很烦了……我们……”
她笑笑道:“你只管去告诉她,我愿意。”
“愿意?”花手绢无力的从青鸟手指间滑落,“小公主,你…你…那条路不是人走的…不行!”
“去,告诉大祭司我愿意做下一任的拜月医姬,蟠龙出世,我族大难将至,我是…”她的心中忽然闪过那奈何桥头哭泣的身影,“她和我…不可能!”她用力的揉了揉眉间印堂,似乎在对着自己说道:“我身为公主,岂能置身事外……”她的声音铿锵有力,带着不容商榷的口吻。
袅袅的熏香,她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奇怪的梦,那个在奈何桥头的梦,一锅汤和一个女人。
第一百一十二章 奈何桥头(三更)
血海翻腾,风起千里巨lang,lang花互相拍打在空气中碎开无数水珠,水面之上隐约可见浮沉随lang的骷髅,讲这一片水域显现的更加阴森可怕。
彼岸花开,花开满山片野,一朵朵碗口大的白花放肆的在这片天地间撒野,天越昏暗低沉,花也便就开的越发灿烂夺目,仿佛它吸食的是世间的死气,死亡的美丽在这种花的身上得到了淋漓尽致的体现。
无际的血海上有一座见不着对头的古桥,桥身以万斤巨石垒成,气势磅礴,已经在无尽的岁月里显得暮气沉沉残败不堪,当人置于其上之时依然有种悲哀沉重的感觉,那是时间的叠加后一层层铺盖下来的厚重,它的重量完全可以将任何人轻易的击倒在地。
没有人知道桥的对面是什么,因为知道的人再也没有回来。
桥头有一个年轻的女子在煮汤,她是一个长的很平凡很普通的女孩子,看样子绝不会超过二十岁。当她小心翼翼的用扇子扇风燃火的时候却比世上所有老成之人都要认真谨慎,唯恐差了一丝火候便坏了一锅汤。
那锅汤清澈见底犹如明镜照人,每一个过桥的人都会去到汤前整理冠容然后舀一勺汤喝,这锅汤能照出人前世的模样。前世的因,今生的果,宿命轮回,缘起缘灭,都重重地刻在了其上。千百年来,它见证了芸芸众生的苦与乐、悲与欢、笑与泪。该了的债,该还的情,一口汤前,一笔勾销。浮浮沉沉千年,喝汤之人无数,汤却从未浅下一分。
“伐树不尽根,虽伐犹复生;伐爱不尽本,数数复生苦。犹如自造箭,还自伤其身;内箭亦如是,爱箭伤众生。哎,原来已经一千年了。”
那女子突然对着那锅汤低声道:“不知不觉你在这奈何桥上化身做汤已经一千年了,千年的等候又换来了什么?”
“明镜照人,三生可见。人照明镜,三生皆忘。”锅里传来的声音干净清澈,带有一种宁心静气的魔力。
她静静地念经道:“须菩提!于意云何?如一恒河中所有沙,有如是等恒河,是诸恒河所有沙数,佛世界如是,宁为多不?”
那女子道:“只是过去了五个轮回,等下一个轮回之时他便化身飞灰,从此黄泉碧落再也没有他的身影了。”
那声音没有回答,沉默一如往常,不知从何处吹来一阵疾风,卷起千层巨lang拍打在岸边,引得白花花香流溢满整片世界。香气浓郁的让人发疯,勾起人们心底里最思念最渴望的那段情。
那声音拼命念经:““须菩提!若人言:佛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须菩提!于意云何?是人解我说义不?””
““不也,世尊!是人不解如来所说义。何以故?世尊说: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即非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是名我见、人见、众生见、寿者见。””
声音越念越急促,忽然“崩”的一声中断,犹如一根绷直的最细最硬最直的钢丝猛的崩断一般,突然、尖锐、刺耳,直刺人心。
那女子道:“金刚经乃是佛门神物,若心不静则经不静,经不静则口不静,如此岂非走火入魔,效果只会相反。”
“孟婆!”那声音顿了一顿,颤动道:“我想去尘世,我想陪他走完这最后一生”
原来这煮汤的女子便是掌管三界生灵记忆的孟婆,只见她轻轻舀了一口汤,轻轻吹着,幽幽道:“一千年前三生石已经丢了,如今你再走了,这奈何桥上的鬼魂只怕要大乱了。”
“我可以留下一魂一魄镇留在孟婆汤里,只求你给我百年时间,百年后我自当回来,求求你了,孟婆。”那锅汤忽然翻腾滚动起来,直比桥下的血海的lang还喘急上几分,一道淡淡的人影在汤中猛烈的挣扎,但是无论她怎么挣扎也不能脱离那口锅半步,她只能大声哭泣,哭声撕心裂肺,仿佛想要把这个世界一起哭崩塌下来为止。
孟婆又叹了口气道:“留下一魂一魄后,如此你即便到了尘世亦是又聋又哑,这却又是何苦呢?难道这一千年的修行你还是一点没有放下吗?”
“不,我还有一双眼睛可以看着他,还有一颗心可以永远记住他,求求你了!孟婆,求求你求求你”那声音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拼命的想要往上爬。
孟婆面色平静看着那碗汤看了很久,终于淡淡道:“世人都说喝下孟婆汤,三生皆忘光,我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都忘光喽,忘光了最好呦”说完仰头一饮而尽。
“啊?!孟婆。”那锅汤失去孟婆的禁锢猛的炸开来,溅满空中五彩斑斓,其中一道残破的倩影袅袅飘了出来在空中朝桥上孟婆拜了三拜,低声道:“孟婆,大恩不言谢,百年之后我必定守诺回来。”然后破开天际而去
清晨,黎明拂晓时分。
夜还未完全消退,酒醉的人们依然在梦中。
忽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惊醒了懒洋洋的大街,十人一队黑铠黑马铁血无情,仿若来自九幽地狱的死神浑身散发出磅礴的杀气,一路快马而去,留下一地清脆的马蹄敲击青石板的声音。
路人躲避不及纷纷被撞翻在地,却人人敢怒不敢言,直到马蹄声远去才敢小声抱怨。
“是黑骑军?!他们越来越嚣张跋扈了哎”
“他们不是在驻守黯淡城,监视苗疆动静吗?怎么无故返回都城?”
“是黑骑令,不是黑骑大军回来,看来是苗疆出了重大变故”
“哎,朝廷连年战争,何时是个头啊?”
“打战,打来打去,倒霉的还不是我们老百姓,老王,今天还是不出摊了,没准会出大事”
那队铁血的黑骑令一直纵马越过都城,在城东最角落的一座普通的老宅门口收缰停下,大宅门匾上五个龙飞凤舞的大字——镇国元帅府。
府前一道一人半高镇地石碑,也有四个大字:下马落轿。
这里便是南国三十年来镇国元帅张起波的府邸,原来嚣张跋扈如饿狼般的黑骑令到了这里忽然变作了乖宝宝的小兔子,他们本是战场上火与血磨炼出来精英中的精英,可面对这镇国元帅四个字心中竟不免的有些忐忑。
第一百一十三章 庙宇之上(四更)
三十年的镇国元帅,天下兵马旗牌官以上的武官几乎都受过张起波的训斥,所以便有那句话:五爪金龙神王鼎,四大铁军托龙游;三十载来风云变,天下起波出张府。这句话讲的的意思是大周王朝有四大军团护驾,其中三十年来天下大势风云变化,可大部分的决策其实都是出自这个镇国元帅府,其中起波两字又暗合了张大元帅的名讳,不得不说在南国百姓的心中,张大元帅便是那擎天一柱,护国之象征。
“镇国铁军——黑骑军大元帅麾下第十三卫队华鼎生奉黑骑令前来拜见老元帅!”这十人小队全部恭恭敬敬的跪叩在大元帅府的门前石阶上,为首一人昂首高呼道。
“吱”一声沉重的开门声,那所有武官心目中最神圣的宅邸大门应声而开,出来一名白发苍苍的老人,他挥挥手勉力高声道:“老元帅如今已经上朝去了,他说如果黑骑令来便回话:已经知道了,回去好好守着。”
华鼎生铁打般的身躯微微一震,大声回道:“末将听令!”他们起身弓腰后退三步,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去。
老人望着他们远离的背影,微微叹了口气低声道:“只怕现在的朝堂已经乱成了一锅粥了。”他迷离的目光已经放在远处那座金光四射的宫殿上。
大周国宫殿之内。
此时正是百官早朝,一身龙袍的皇帝正襟危坐与金背龙椅之上接受百官朝拜。
远远望去,那一座座深红的宫殿梦幻灿烂。
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琉璃瓦顶,恰似一座金色的岛屿。
那飞檐上的两条龙,金鳞金甲,活灵活现,似欲腾空飞去。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司礼太监高声唱喏:“有事起奏,无事退朝!”尖细的声音远远的穿越过重重大殿。
一人快步奔出,此人身披黑甲,短寸发扎冠,满面沟壑,眉目间凝有愁云,一望便知是位朝中重将,他面色铁青,跪禀道:“启禀圣上,微臣有本奏”
南国已传承三百余年,当年皇帝正是隆帝——赵诘,他虽已六十多高寿,可依然面如冠玉,看上去保养极好,他定睛一看,见出列的正是镇国大元帅张起波,他心中一凛,急道:“准奏。”
张起波叩谢道:“据报:苗疆拜月教的燃月祭奠昨夜开启……”
此言一出,阶下文武众臣尽皆惊呼。
“难道是那传说中的拜月祭司传承大典…可是这…拜月这任祭司才担任了三十年,她便要退了吗?”
“古老相传拜月祭司乃不死之身,可千年存活,为何这一任祭司只短短三十年便要退位?”
“传说拜月祭司逆天偷命,肉身虽死,魂魄却依然传承到下一任祭司身上,生生不息,薪火相传。”
“知道新一任拜月祭司是谁吗?”
“拜月传承?难道苗王想反了吗?”
“行了行了,都肃言,成何体统!”皇帝不耐烦的摆摆手道:“究竟为何会有这种变故?”
天子开口,群臣立即闭口,大气不敢出。
张起波迟疑一分,又高声道:“似乎与最近江湖上盛传的那句箴言有关。”
“什么话?”
“九渊锁龙十四年,青铜魔棺封阳逆,蟠龙白雪海中生,十地魔火斩月神。”张起波边观察隆帝的面色变化边吟道。
“说下去。”隆帝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感情。
张起波继续道:“这四句四歌非歌的话简单的看是在说一名唤作白雪的人得到阳逆枪的传承,最终将会斩杀拜月的神灵——月神。”
白雪这个名字落在隆帝的耳中便如天下千千万万普通名字一般丝毫不见波澜,他问道:“果真有白雪此人?”
张起波点点头道:“吾皇圣明,江湖上的确有一个人名字唤作白雪,而且……此人现在正在这杭州城内,他的身后永远跟着一辆马车,车夫是一只暹罗猫,马车车厢里正是一口青铜棺,而且坊间多有传言,说这白雪乃是当年圣上遗落江湖的皇子……”
“哦?”隆帝似乎也来了兴趣,他换了个坐姿,道:“朕倒是想看看这个所谓的蟠龙是何等人物?”
“圣上,万万不可。”一老学究模样的文臣微颤颤的出列跪奏道:“圣上万金之躯,岂能随意召见这等江湖草莽,不妥,实在不妥。”
“你!”隆帝大怒,却对这个三朝老臣没有办法,他看似不经意的撇了赵启波一眼,冷冷道:“朕恩泽天下,难道想一见自己的子民也不行吗?”
赵启波被他这么一看早已明白圣意,他高声道:“圣上隆恩,只怕这等小民难以承受,不如便由微臣代为一见,等微臣先探明个仔细,圣上再做定夺不迟。”
另一大臣也出列高声禀道:“启禀皇上,镇国公所言甚是。”
一众百官皆点头符合。
“哦?”皇帝面色犹疑,思虑良久,终于道:“堂堂镇国公甘愿做斥候,朕岂能有不应之理”
“谢圣上!”
隆帝方要再说什么,忽然背后贴心小太监低声道:“禀主子,龙鹰侯爷已经到了,正在御花园候着呢。”
“龙鹰来了?”隆帝忽然一挥手,笔直站着的司礼太监尖锐的嗓音再次响起:“退朝!”
群臣诧然,朝议还未正式开始,怎么草率结束了,可帝皇之心不可测,众人只得跪下三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万岁万岁万万岁?”隆帝心中冷笑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后走去,冲身边小太监道:“传侯爷御书房见。”
“遵旨。”
朝堂下留下一堆不知所措的文武大臣,其中一名位列百官之长的蟒袍老人靠近张起波,低声道:“老元帅,那白雪当真已经来杭州城了?”
张起波一瞧,见来人正是当朝宰相柯傅仪,方才阻拦隆帝召见白雪的那个文臣,他心中暗恼,冷声道:“不错,不知宰相大人有何指教。”
“蟠龙出世,魔火炼月。老元帅知道,当今圣上天纵英明,难道会不知道吗?”柯傅仪巴巴邹巴巴的老嘴,像是在咀嚼自己的话一般慢慢走出朝堂大殿,背后张起波若有所思。
第一百一十四章 楼外红楼(五更)
江南五月,烟花满地,公子无情,玉女相思。
软风。
软风丝丝滑滑,犹如最多情的少女的纤手软滑滑的抚摸过你的脸,轻轻的闭上眼睛,流水缠绕着小舟,纸鸢飘飘的飞。
“江南好,最忆是江南,何处是江南?杨花飞,杨花飞飞情人眼”
那些低歌婉转皓腕采莲的女子便是软软的,最似江南的流水。
江南最大最豪华的客栈,一根三丈高的旗杆上,挑起了四盏斗大的灯笼。
朱红的灯笼,漆黑的字!
“楼外红楼”。
清静雅致的包厢内。窗外湖边绿柳成荫,风景如画。
桌上,四色糕点:柳城云片糕,乌镇椒桃片,挂霜枣泥卷,沪渎一口酥。
懂得江南糕点的人都知道这四件是江南最有名最好吃的糕点,而桌子上的这四件正是最地道最正宗的。
菜肴有玲珑八珍:干炸响铃,龙井虾仁,叫花童鸡,东坡肥肉,西湖醋鱼,鲍鱼扣鸭,纸包鱼翅,八宝豆腐。精致细腻,色香味俱全,引人食指大动。
酒。
二十年未开封的竹叶青,清香扑鼻。
这是一桌请客的酒席,主人家大方客气也很懂得选菜。
张起波此刻就坐在这间包厢里,那张沟壑纵横沧桑满布的脸此时早已没有了笑容,他似乎已经忘记了什么是笑,虽然他现在是在请客,可他的表情似乎并不是很愉快。
张起波的对面坐着一个人,那人的衣服一袭白衣要束黑带,面带一张呆板朴素的藤木面具,露出如玉般勾人的嘴唇和尖削白皙的下巴带着一丝微笑,他的衣裳虽然布料粗糙却洗的干干净净,双手修长,安静的放在膝盖上那只黑色小猫的身上,动作规规矩矩。
他的身后停放着一口丈多长的青铜棺,将那一口棺材放在吃饭的地方显得有说不出的古怪,可今天请客的主人张起波丝毫不在乎,夹了一筷子醋鱼,放入口中在舌上下左右细细碾转一番道:“江浙西北一带多嗜好辛辣之味,而杭州味多偏甜淡,这醋鱼有酸有甜,算得上别有一番风味,世人皆说名草堂白雪生有一条皇帝舌,这鱼其中滋味自然比老夫更能品位的出了,还请用筷。”
“多谢。”白雪微微的欠了欠身,他微抿的嘴角无时无刻不在散发出愉快的气氛,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去亲近他。
江南,杭州城。多少年没有回来了,白雪已经记不清了,他只记得这些年自己一直在异域国度不停的流lang,十年后回来便陷入了无止境的厮杀之中,什么时候能够像这般清闲悠然的坐着吃口地道的酷鱼。
白雪也夹了一块醋鱼道:“亏君有此调和手,识得当年宋嫂无。这醋鱼虽然可算是人间至品,只可惜传说故事过于乏味,总是及不上炸响铃”
张起波道:“哦?老夫只听过说宋嫂鱼羹,却从未知道这干炸响铃还有一番传说。”
白雪道:“十年前,有一人半夜嘴馋非要吃这炸响铃,于是他的一个朋友不顾天黑带着他快马三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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