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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剑集-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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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客栈以菊花闻名,坚强、勇敢、高贵的菊花。

今天负责照看这些菊花的总值班是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他身穿着淡黄色的长衫,温良恭谦。

现在这个如温润君子一般的男人正一脸歉然的望着阳春,道:“这位客官,实在抱歉,这后院已经被人包走了。”

阳春剑垂地,双手柱剑,道:“我要两间上房。”

那总值班双手搓在一起,满面为难,他看得出眼前这两人都不是寻常人,尤其是这冷面男子身子似有还无的带着一种森寒的杀气,开店做生意的实在不愿得罪这样的人,可这的确已经包下来了,也没办法。

乌静静忽然微微一笑,道:“请问这位大哥贵姓?”

那总值班见是明媚动人的姑娘问话,忙整身回答道:“免贵姓黄,贱名单一个华字……”

“原来是黄大哥?”乌静静继续笑道:“大哥辛苦了,我们兄妹长途跋涉而来,只因为听说这莫言客栈有满园秋菊可赏……如今竟过门不得入,实在可惜……”她边说着还边去拉着阳春的衣角。

她的模样俏丽,说话时又带着三分可怜,三分撒娇,总不让人忍心拒绝。

“这……”黄华甚是为难。

“哼……”阳春鼻底低哼一声,眉头一挑,乌静静一望他这表情心里一跳,知道他已不愿多说,她怕一出手就要流血,急忙道:“包下来的人出多少银子,我们加倍付!”

做生意以利益为先,似这等出手阔绰的人他们是最喜欢的了。

黄华却是个例外,他咂闻这等暴利却面无变色,依然带着三分恭敬道:“好叫客人知道,这莫言客栈的规矩是先到先住,任何人等一例平等……”

平等是这世间最基本的公义,却也是这世间最难实现的公义。

乌静静奇怪道:“我曾听人说过,这龟城可算是中原最混乱最邪恶的地方,也正因为死的人多,所以这里的菊花才能养的最肥,开的最盛,却从未听说过龟城之中还有平等!”

黄华的面色不变,道:“这本是新立的规矩。”

乌静静道:“新立的规矩?”

黄华道:“不错。”

乌静静道:“新立这个规矩的人想必便是阁下了?”

黄华道:“不敢,正是区区。”

乌静静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这个黄华,只觉得有说不出的奇怪,龟城之中多流氓、强盗、杀手什么样的人都可以有,唯独不能有一种人。

君子。

龟城无君子,君子在这样的地方总是比较容易吃亏的,而在这样的地方,吃亏的意思就是死。

黄华就算是个君子,谦谦君子如菊。

“那么,我们究竟要如何才能要到一间上房屈身呢?”乌静静叹息道:“只要一间就足够了。”她知道君子往往也是书呆子的另一个好听的说法,书呆子身上通常带着的迂腐和绝强是常人无法想象的。

黄华答得很干脆:“没有办法。”

阳春突然冷冷道:“我倒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解决阁下的难题。”

黄华道:“哦?”

阳春道:“我取下阁下i性命便可,只因死人是不会有任何烦恼的。”

黄华面上依然带着有礼的微笑,道:“这的确是个至理。”

阳春道:“阁下也这么认为便最好了”

他杀气欲出,这黄华居然毫无畏色,乌静静的心立即提到了嗓子眼了,她想不明白居然有人会为了一些奇怪的规矩不惜牺牲自己的性命去捍卫。

她不懂,一个真正的男人心中肯定有一条他自己的信念,相比较于此,性命并不是最重要的,孟夫子云:舍生取义也。

第二百二十一章 十两黄金

“且慢!”

剑拔弩张之际,一声断喝传来。

阳春目光不动,依然剑也一般的望着黄华,他只要锁定一个要杀的人,心中便绝难被外物所骚扰。

乌静静回过身,就看见了一张油光满面,口唇挂珠的肥和尚,只见他犊鼻短裤,敞开了衣襟,露出了满身肥肉,走一步路,肥肉就是一阵颤抖,一开口就是满面笑嘻嘻道:“打开大门是做生意的……打打杀杀岂不有违和气?”

他一个出家人打扮一开口讲的却是生意经。

阳春道:“杀人也是一种生意。”

肥和尚一怔,又马上哈哈笑道:“杀人当然是种生意,这世上很少有其他的生意比杀人更加的古老了。”

阳春的眼神又开始变得朦朦胧胧,一双冰冷冷、完全没有表情的眼睛,仿佛正在凝视着远方。

凝望着的仿佛只是远方虚无缥缈处一个虚无缥缈的地方。

乌静静见阳春不开口,她冲肥和尚道:“听说这莫言客栈已经被人包下来了,莫非这人便是大和尚你……”

肥和尚一拍脑门嘻嘻笑道:“正是洒家。”他冲黄华继续道:“这两位是我的朋友,所以能一起入院了吗?”

“朋友。”这两个字如晨钟暮鼓般震醒了迷失的阳春,他忽然道:“我没有朋友。”

他这话一出,肥和尚也有些觉得面上挂不下去,讪讪道:“名草春少人中之龙,洒家是高攀了。”

“既然他不愿意接受杜大当家的好意,不如那间上房便给我算了……”门外却有一声娇俏的好声音传来,进来一男一女两人。

男的黑衣黑枪,女的娇俏可人,甚至相配,只不过不衬的是那男的跟在女孩的后面,亦步亦趋。

肥和尚顺着声音看去,抱拳哈哈道:“原来是奕剑听雨阁的长依依小姐,幸会。”

来的人正是长依依和一直跟随她的林中笑,他们施施然的走了进来。

长依依也还了一礼,道:“杜大当家好。”

乌静静忽然心中一沉,她想起来这肥和尚究竟是谁了,他便是九帮十八派大联盟的新任大龙头——杜荣,难怪长依依一直喊他杜大当家。

“阿雪,原来这个人就是当日害他到那般田地的杜荣,我一定要为你报仇!”乌静静巧妙的低垂下自己的脑袋,极力掩饰住自己眼中的杀气。

杜荣设计铲除异己,反叛龙影,追杀白雪,自己也一统了九帮十八派大联盟,按理说他现在应当继续在北域巩固势力,为何来到了龟城这个妖异之地。

“长依依小姐到来,洒家是无任欢迎的,请请请……”杜荣高声道:“大家还请里面一叙。”

长依依皎然一笑,举步欲走,忽然一人拦在院口,黄华躬身掏手道:“谢谢惠顾,十两黄金。”

“十两黄金?”长依依嫣然一笑道:“我可是杜大当家的朋友,而他已将此处包了下来。”

黄华耐心的解释道:“正因为姑娘是鄙主顾的朋友,所以才收十两黄金。”

长依依还待说什么,她后面早伸出一只手递过来一个元宝,金元宝。

林中笑道:“你是个生意人?”

黄华接过林中笑掌心元宝,不卑不亢道:“在下本就是做生意的。”

林中笑道:“很好,你很会做生意。”

黄华道:“谢客人赞赏。”

长依依哼了一声,斜眼瞪了林中笑一下,气呼呼的往里走,又再次被黄华拦下。

“你到底想怎么样!?”长依依涨红了脸,差点跳起来,犹如被拔下一根羽毛的小母鸡。

“十两黄金,多谢惠顾!”黄华依然是那副语气。

长依依大声道:“不是给你了吗?怎么还要十两黄金?!”

黄华道:“一人十两。”

杜荣见状急忙打圆场,一拍自己肥脑门道:“哎呀,瞧我这脑子,把这个茬给忘了,黄先生,他们几位的费用全记在洒家的账上,你看如何?”

黄华长袖一拢,道:“日出结账,过期加息。”

杜荣苦笑道:“一定一定。”

黄华在一指阳春二人道:“他们不能进。”

杜荣脸上的微笑已经要挂不住了,他说道:“为何他二人不能进?”

黄华道:“只因他们不是朋友。”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阳春道:“不错,我没有朋友。”

杜荣急道:“这……这……”

阳春又道:“只是我一定要进这门。”

黄华厉声道:“阁下要进这门,便从我尸身上跨过去。”

阳春道:“好。”

阳春手一震,剑已出鞘,闪电般斩向黄华,“叮”一声,这一剑竟被一口寒光闪闪戒刀的架住,没有刺中黄华。

杜荣沉声道:“春少不可。”

乌静静心中一动:“这杜荣竟能挡得住阳春的神剑,难道能将阿雪逼到那种地步。”

阳春根本不理会杜荣,反手一抽,再要出剑。

突然,一声尖利的厉吼自后院传来,这喊声惨厉之极,犹如饿狼被自己同胞分尸而食之际的嚎叫。

众人面色一变,杜荣再也顾不得其他,第一个冲入后院,到已经太迟了。

莫言客栈有三楼两院,其中两院分前院和后院,那声惨叫便是来自后院。

此时的后院黄金色的菊花开着正旺,菊花本有红、黄、白、墨、紫、绿、橙、粉、棕、雪青、淡绿重重缤纷色彩,可此地却只有一种单色——金黄色。

早菊如发了疯一般的在这片天地挥洒着自己的热情,火一般的金黄迎合着烈火之阳,让人自心底里的热血澎湃起来。

也就在这样的一片金黄色中,涂抹了一块狼眼般的血迹。

一个年轻人倒在菊花丛中,倒在血泊中。

火红的菊花,火红的血泊。

金黄与血红组成了刺眼的视觉冲击,带来一种诡异的心理压力,针扎一般的压力。

杜荣是第一个动身的,但到底现场的第一人却是阳春。

不过即便是阳春的身手也只看到一个年轻人倒在血泊中,没看到凶手的踪影。

(哎,今天真乖,这么早睡,明天要平平安安的过来哦。)

第二百二十二章 示威一剑

杜荣的面色已有些难看了,他沉声道:“这是洒家的贴身禁卫,无论谁要想杀我,都必须先杀他。”

现在这个贴身禁卫已经死了,是否就意味着下一个要死的人便是他?

阳春走上前去仔细查看尸体,这年轻人顶多不过二十四,苍白的脸上残留着死前的疑惑和恐惧,瞳孔里的惊愕也久久不消,他右手比左手大三分,可见是下过苦功的,不过现在他右手掌中利剑只来得及出鞘七分便已被人一剑毙命。

致命的伤口在印堂,双眉中央。

一剑印堂,好快的剑,好准的剑,好利的剑。

阳春久久盯着那道不过寸许的剑创,忽然闭目半响,叹道:“好剑法。”

乌静静也细看了一番剑创,忽然奇道:“这不过在印堂留下浅浅一道剑创,为何却能致人死命。”

“何况这印堂是人身要害,凶手要怎样的速度才能做到这样的雷霆一剑!”

阳春道:“是剑气,虽然此剑看似只中眉心印堂,不过剑气已贯穿大脑,所以最大的伤口,应该是在脑后……”

此言一出,众人面色一变,杜荣忽然扶起那尸体的脑袋,手往脑后一抹,满手鲜血,他神色凝重道:“果然如此。此人的剑气已经做到收放自如,人剑合一,小方根本不是他的一合之敌。”

小方就是这死去的年轻人的名字。

阳春缓缓起身,退开十步,他一步七寸,十步为七十寸。

忽然,满园菊花金黄色中一道白色闪电击过,小方的印堂之上,神照穴处再多了一寸剑创,此时的小方的脑袋平躺在杜荣怀里,阳春出剑一击,杜荣竟一动不动,定力极强。

“噗……”杜荣再往小方脑后一摸,一模一样的剑创。

阳春这一剑的威力并不在凶手的之下,甚至更强,不过同样的,他出手杀的是一个死人,死人是不会动的。

“不行!”阳春默然收剑,道:“这是一个好对手。”

他得遇这等剑术高手,竟兴奋的有些发抖,苍白冷酷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一丝红晕。

“这是什么?”一直在院子矮墙周围检查的林中笑突然沉声道:“这难道是……”

这种矮墙本就是用木桩做骨,黄泥糊上去的,质地并不算坚硬,此时一个清晰的足印就陷在这泥墙上。

林中笑持右手大拇指、食指一丈量,喃喃道:“长四寸二分,宽两寸一分,应当是个男人的脚……”

最吸引人注意的是这足印之下残留一只死去的青蝶,已是支离破碎的骨架。

“这足印应当是凶手出剑时脚下发力留下的。”林中笑继续分析道:“可怎么会恰好将一只蝴蝶踩在脚下呢?”

“会的。”回答他的人是个和尚,又肥又大的和尚,这和尚本来一脸的笑容早已收住,他叹息道:“这是那个人最喜欢做的事情,只因他本身就是只青蝶。”

“蝶恋花!”

“是白雪?”长依依失声道:“难道是白雪下的手?”

“他已经杀来了?”

她虽然是问话的语气,可目光却直勾勾的盯着阳春,这个问题也只有阳春才能回答。

阳春不语,他仿佛没有看见那只青蝶,依然沉浸在那一剑的风采之下。

“白雪的身法够快,可他的剑没有这么快……”这就是阳春的最后答案。

阳春边思索边说道:“印堂这一剑击中后,中剑之人立毙,口中根本不可能发出响声……”

乌静静问道:“那一声惨厉的呼喊是从哪里发出来的?”

阳春望着她不语。

乌静静面色一变,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的抽痛,有点想吐。

“难道是凶手杀人后伪装着喊了一声?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阳春道:“为了将我们吸引过来,只因他这一剑本就是在示威。”

也正是因为,当众人赶到后院时,凶手早已经翻墙遁逸了。

乌静静道:“示威?是在向谁?”

杜荣苦笑道:“自然是洒家了,只因这莫言客栈本就是洒家一人包下的,众位不过是巧然遇见罢了。”

阳春冷然道:“或许是你……也或许是我……更可能根本是针对客栈老板而来的,谁也不知道。”

绝世无双的剑法,雷霆犀利的刺杀,令人窒息的沉默,在众人的心口重重的放下一块巨石。

“鄙店会在账目上扣去一百两黄金。”黄华的面色不变,他的腰挺得笔直,竟不知从何处取过来一只巴掌大小的金算盘,他左手极快的拨动着一番那细小的算珠,才缓缓仔细解释道:“十两一人,十倍赔偿,鄙店招呼不周,实在惭愧。”

他的眼里只有黄金,人命也一样可以用金钱去算出来。

一个人就只是十两黄金。

十两黄金,十足赤金。

夜已经深了。

今宵雨淋淋,残雨声中依稀可听见一阵阵幽怨的琵琶声。

哀伤而凄婉的琵琶,似闺中人细细数落,又似雨丝点点寒冷。

乌静静就是被这样的一阵琵琶声唤醒的,房内一盏残灯,如豆。

阳春已不知何处去了?

是她要求和阳春住一个房间的。

阳春问:“为什么?”

乌静静道:“因为我怕……”

她怕什么?怕和眼泪一样都是女人的专利,她可以怕黑,可以怕鬼,更可以怕人。

阳春不再多说什么,他静静的站在窗边,背对着床。

乌静静轻咬了下小巧的下唇,垂下头低声道:“这张床很大。”

阳春道:“我知道。”

他知道,却没有动。

乌静静抬起头,又道:“你不睡?”

方才的夜已经来了,初秋的夜寂静、带着一丝寒凉。

阳春道:“我正在睡。”

乌静静见他抱剑站立,腰杆挺的比一般人练功还直,不信道:“你站着能睡着?”

阳春道:“我从四岁修行开始,便从未躺下睡过……”

乌静静忽然想起白日的那一剑,矫若游龙,她明白要获得非凡的成就便必须付出艰苦的训练,阳春甚至连睡觉的时间也不放过,他已经将睡眠也化作一种修行,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个人。

第二百二十三章 血海哭菊

乌静静叹道:“我从前认识一个人,他能坐着绝不站着,能躺着就绝不坐着……”

阳春知道她说的是谁,他恰巧也认识这个人。

乌静静低声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说完这句话便睡着了。

“我是怎么睡着的……”乌静静被那一阵阵哀怨的琵琶声唤醒。

她赤着脚走下冰凉的木板,顺着这奇怪的音乐声走去。

窗外,黑夜,细雨。

她推开房门,莫言客房越过走廊便是那一片如海的菊花地。

乌静静推开房门,她的人忽然完全冰冷,就像是忽然落入了一个寒冷黑暗的万丈深渊里。

就像是忽然落入了地狱里。

一个血一般的地狱。

地狱里有恶兽、凶禽,但最可怕的还是无边无际的血海。

如火般的血。

这后院的菊花地也是红的,白日里金黄的菊花竟全部变成了浓厚血红的色彩。

黑夜,细雨,微弱的灯火。

可怖的血海。

乌静静自问自己的胆子不小,可现在她的掌心已渗出细密的汗珠,冰凉的汗。

那缥缥缈缈的琵琶声声,听来仿佛很近,又仿佛很远,传入她的耳朵,渗进了她的心窝:“这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姑娘醒来了?”一阵粗糙如铁器摩擦铜锅的嗓门突然在乌静静耳边响起。

她吓了一跳,犹如受惊的兔子一般猛地转过身,只见一个铁塔般的巨人,十尺有余,赤着上身,穿着条大红的扎脚裤,腰上系着一条比巴掌还宽的金板带,一双铜铃般的眼晴,狠狠地瞪着乌静静,或许他只是很平常的望着乌静静,只是他的模样太过凶恶活活像是个刚脱樊笼的妖魔恶怪,所以让人觉得他的目中露出的也是露出嗜人的凶光。

“啊?你是谁?”乌静静背脊紧紧的依靠着走廊上的雕花护栏,大声道:“你…你……不要过来……”

“好……”巨人尽量放柔自己的声音,蒲扇粗的双手交合贴在胸前,表示自己绝无恶意。

“不过还请乌姑娘前往看台,表演已经开始了……”

“表演?”乌静静失声道:“什么表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巨人理所当然道:“自然是看龟城第一名妓杜鹃姑娘的血海哭菊哩……”

“血海哭菊?”乌静静突然想起来了,在龟城最有名的便是莫言客栈的菊花,而这菊花最独特的地方并不是其品种多,花色奇,而是这一片菊花地每到了夜晚便会偶然出现转色,由金黄色的傲菊化作一片无边无际的红菊,夜色下咋一看便真如一片血海。

看台便设立在小楼的顶端,一间不甚大的阁楼。

雕栏玉砌,小楼一夜江水向东流。

阁楼里有三五个人,乌静静第一眼看到的便是阳春。

阳春只是静静的站着,安静而冷漠,犹如一座不动不言的雕像。但是在所有人中,他又是最醒目刺眼的,他太冰太冷。

乌静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他,在这样的雨夜,这样的血海菊花中她竟好像见到了一个熟悉的朋友,身子也不自觉的往他身边走去,她难道已忘了自己的身份是个肉票了吗?

阳春的身边还站着的只有一个穿着黄衣服的黄华,其他人都已坐下。

桌上有四色点心,一壶碧螺春,一坛红泥好酒。

杜荣更是毫不客气的坐在了中间的位子,他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一把手的新身份,一把手当然要坐在最尊贵的地方。

其实人一开始的时候会出现领导者是为了能够在荒野中更好的生存,领导者要做的事情是服务于人群,可渐渐的这种领导所带来的权力却迷醉了可怜而脆弱的人类,于是出现了一幕幕丑陋的争斗、欺压和谎言。

“服务人群”便是最可笑的一个谎言。

那巨人也站到了乌静静的身边,他的身高几乎不能走进这间不大的阁楼,更找不到一张可以坐下的椅子,所以他只能站着。

夜更深了,雨越见冷了。

乌静静悄悄的打了个寒战,忽然对那巨人道:“你不是莫言客栈的人?”

巨人咧嘴一笑道:“某家的确不是。”

乌静静黑溜溜的大眼睛咕噜噜的在他身上打了个转,双手抱胸皱眉道:“你像是个打战的大将军。”

那巨人竖起一根老树般的大拇指,赞道:“乌姑娘好眼力,某家正是镇国元帅麾下黑骑军第一先锋豪命。”

“镇国元帅?”乌静静喃喃道:“好大的一个官啊。”

黄华打断两人说话,淡淡道:“禁言,杜鹃已经出来了。”

杜鹃。

望帝春心托杜鹃。

她是一只鸟,更是一朵花。

杜鹃鸟和杜鹃花。

今天来的是谁?

鸟还是花?

琵琶声又急了,细雨绵绵。

今天来的是人,一个女人。

杜鹃鸟一般轻盈飞舞的女人,杜鹃花一般火红凄厉的女人。

她已经舞了,就在那一片血红的菊花地上。

她一袭血红的红衣,倾墨的黑丝,曼妙的腰肢,雪白的足尖,轻盈的跳跃在血菊花朵之上。

“铮琮”一声,琵琶声改变,轻盈响起,这一声就像是一根丝一样引动了琵琶。

一根丝变成了无数根,琵琶的弦声如珠落玉盘。

琴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都轻盈而愉快,像是慈母线下的冬衣,黄昏下炊烟,这是温暖人心的欢乐。

在这样的一个雨夜,这样一个红菊如血的地方,杜鹃飘然起舞,她的舞姿也同样轻盈欢愉,如雁略回转,又如情人低吟。

她的每一抬手,每一动足都似带着如玉的水珠,每一滴水珠中都藏着一只欢快的杜鹃,每一滴水珠中都开着一朵灿烂的杜鹃花。

她早已化身千万,腰肢扭动更甚风中杨柳,仿佛她的整个生命已经融入了这舞蹈中。

她张开自己的双臂去拥抱这片天地,拥抱自己的生命。

这世上如果还有女神,这一刻一定便是她——欢乐女神。

圣洁美丽。

(下个月准备上架了,上架就意味着要收钱了,收钱意味着对不住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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