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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藩王爱上平民丑女:浮世绝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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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亦休连忙福了福身,轻声道:“原来萧夫人也是嫁来宁西王府,亦休真是眼拙。”
萧潇笑道:“何必客气?虽然我比你早进来几天,不过,咱们也算是一样的人。若是不嫌弃,我就称你一声姐姐,如何?”
君亦休见她谈笑自然,没有一点矫揉造作,也没有半分倨傲之气,心中虽疑,却也笑道:“萧妹妹太客气了,亦休怎么当得起?应是你不嫌弃才是。”  
  
 四十六 入府(下)(2)
 萧潇闻言上前挽住了她的胳膊,轻笑道:“既然这样,我们姐妹还这么罗嗦做什么?姐姐今天入府,可是大喜的事。姐姐住哪个院子?可愿意让妹妹也跟去瞧瞧?”
君亦休只得笑了,让管周在前面带路,一起进了晓月阁。这个院子果然在荷塘的背面,只是离荷塘极近,完全是依傍荷塘而建,不论在院子里哪个角落都看得见荷塘,以及那远远的香菱洲。萧潇四下里打望了一番,不由得笑道:“还是姐姐会挑地方,这个晓月阁虽不及我的竹兰苑大,可是小巧精致,别有一番风味呢!况且这里离园门也远,来往的人少,当真是个清静之所!”
君亦休也在打量这个院子,晓月阁在王府里不算什么,可是比起她君家的宓园来,可是大出一倍还多。也许是离得远,久没有人住的缘故,院子里显得有些灰旧。管周一面吩咐人来打扫安排,一面歉意道:“君夫人请见谅,这里久没有人住了,所以才会这样不整齐。小的这就吩咐人将这里收拾妥当。”
君亦休淡淡地笑了笑,并未多话。她其实一踏进这个院子,就喜欢上这里了。就如萧潇所说,这里风淡清雅,不豪华,却是个真正的清静地。她边看边想,这前院里好象太空旷了些,没有什么花草,后院倒是大,也是空旷,唯有屋前靠荷塘边,种了几棵梅树,有些稀稀拉拉的。若是以后有机会,还是多种些花草,才有些生气。
萧潇将整个院子看了个遍,这才指着那荷塘边的梅树道:“看来看去,只有那几棵树还能入眼。姐姐,这晓月阁的名字,实在是太普通了,若是空着,倒也无所谓,只是如今姐姐你住了进来,恐怕这名字就配不上了。”
君亦休笑道:“萧潇有心了,名字如何,亦休倒不是太在意,只要地方清静就行了。”
萧潇笑道:“姐姐就是这个性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妹妹还真是好奇……”说着,她走到她身旁,突然压低了声音道:“姐姐如何又肯嫁宁西王了?在这个世上,当真有姐姐在意的人吗?”
君亦休怔了怔,望着她没说话。这个萧潇的眼光是不同的,她并不娇气,也没有什么好胜之心,只是看她的时候,别有些深意。她在研究她,君亦休突然觉得,她对她的兴趣很深。难道仅仅是因为她曾经拒绝过宁西王?沉思半晌,说道:“那妹妹呢?以四全姑娘的才智,又如何肯嫁给宁西王为妾?”
萧潇脸色微微一变,不以为然地笑了笑,放开声音道:“这晓风阁三个字,又不应景,也无意境,实在不配姐姐住。不如改个名字如何?”
君亦休见她回避不答,也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这里是王府,岂能随便改名字?”
萧潇笑道:“有何不可,既然姐姐住了这里,便是这里的主人了,改个名字算什么稀奇?管周,你说呢?”
管周道:“若是君夫人觉得这名字不妥,要更改无妨的。萧夫人所住的竹兰苑,原本是叫幽兰阁,也是改过的。”
萧潇扁嘴道:“幽兰,幽兰,一听就有些怨气,不得我心。自然是要改了。我瞧那院子后面种了不少的竹子,青翠宜人,索性叫竹兰苑,不是更贴切?竹性高洁正直,不是更讨人喜欢?”
君亦休笑道:“原来如此。只是我这里没有什么竹子,也没有什么花草,要改名,还真不知改个什么好。”
萧潇四下张望了一下,眼光最后停留在那一片广阔的荷塘上,拍掌笑道:“有了,此院依傍荷塘而建,莲香阵阵,清雅无双。不如就叫沉香榭吧。”
君亦休低头思索了一阵,突然想起元宵灯会上,凤九天也曾出了一个谜语给她,“零落成泥碾作尘”,那谜底便是“沉香”。如今这晓风阁依塘而建,绵延清雅,倒是应了沉香二字。萧潇见她沉思不语,又笑道:“姐姐可是不喜欢这名字?妹妹想听听姐姐的高见。”
君亦休道:“不敢当。这沉香二字果真是取得妙,应景也有意思,就叫沉香榭吧。”
管周又吩咐人去将牌匾换了,量好了尺寸,请示道:“君夫人,若要换新名,可要王爷题字?”
君亦休怔了一下,叹道:“不必了吧。这等小事,何必去麻烦他?随意好了。”
萧潇笑道:“姐姐还真是个豁达之人,什么事都不在意。既然总要人题字,不如……小妹来献丑?!”
君亦休又是一愣,这萧潇为何对她的事这样热心?连题匾这等事也愿意代劳?她不禁多看了她两眼,沉思道:“妹妹太客气了。只是……”
萧潇道:“姐姐才客气了,只是不要嫌弃妹妹字丑就行了。”
君亦休连忙道:“哪里的话。有四全姑娘的墨宝,亦休求之不得呢。这样就有劳妹妹了。妹妹请。”当下唤燕儿取来文房四宝,铺在案上。
自从与萧家有了纠葛之后,君亦休就四处打听萧家的事情,这才知道萧家小姐在宁都城里是赫赫有名的“四全姑娘”,名声不在“四绝公子”之下。据说是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就连京城来的书画大师们见了她的作品,也是称赞不已的。还有人惊叹说,可惜是个女儿身,不然定为人上之人!这样的评价,用在一女子身上,已然是惊世骇俗的了。但这四全姑娘自幼心高气傲,一般男人都不放在眼里,人人都在好奇,她会选怎样的人做她的夫婿,只是谁也没有想到,她竟然甘愿做了宁西王的一个小小侍妾!
萧潇在案上铺好白纸,执起笔来,没有多想,一挥而就。
君亦休上前细看,这“沉香榭”三个字饱满有力,构笔雅致,潇洒不凡,不由得叹道:“好字!四全姑娘果然名不虚传!”
萧潇笑道:“好在哪里?”
君亦休道:“虽是出自萧潇之手,却无半分女儿娇气。这三个字结构紧凑,刚中带柔,雅而不媚,实在清新高洁,意味深长。妹妹果然出手不凡!”
萧潇深思地看着她,轻轻放下手中的笔,轻声道:“姐姐也不是俗人。今天这字,妹妹没有白写。送给姐姐,就当作是见面礼!”
君亦休笑道:“多谢了。这见面礼可不是俗物呵。我们君家与你们萧家虽然有些过结,但我看得出,妹妹不是小鸡肚肠之人。进了这王府,大家也算是姐妹了。那我也送妹妹一样见面礼吧。” 
  
 四十七 见礼(1)
 萧潇眼睛一亮,笑道:“姐姐当真要送我礼物?”
君亦休命燕儿打开箱子,取出一方丝巾来,轻轻笑道:“也不是什么稀罕物。这东西原本是我娘留下的,希望你不介意才是。”
萧潇将那丝巾拿在手中,只觉得手感柔滑,色泽如珍珠一般,没有半分瑕疵。她家也经营布匹生意的,自小耳濡目染,对丝锦布匹一类的物品也有一定的鉴赏能力。如今看这手中的丝巾,薄如蝉翼,做工精致,知道不是俗物,连忙笑道:“姐姐送这么贵重的东西给我,倒是折煞小妹了。”
君亦休笑道:“什么贵重物品,这东西是我娘留给我的嫁妆,还算入得了眼。妹妹只管收下。”
萧潇好奇道:“不怕姐姐笑话,这么精致的丝巾,我还是第一次见。只是好象我们西藩之地没有这种丝巾。”
君亦休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淡淡笑道:“这丝巾的确并非西藩所产,具体是什么地方来的,我也不知道。自记事起,我娘就有它了。说实话,它是什么来历有什么关系,只要妹妹喜欢就好。”
萧潇道:“既然这样,那小妹就不客气了。今天也不早了,姐姐还要收拾,我先告辞了。哪天姐姐得空,来我竹兰苑里坐坐,小妹定然好好款待。”
君亦休连忙唤燕儿来送萧潇出门,这才蹙眉低叹了一声。萧潇不认得那丝巾的来历,看来她对生意上的事,的确不甚上心。君萧两家因生意结怨,如今两家小姐都进了王府,而萧潇对她有意的示好,令她有些不安。君亦休虽然生性淡泊,但也深知一入候门深似海,这王府大院,远比她君家小户要复杂得多,稍不留意,便会惹祸上身。她虽然不得已才嫁进来,但也不想因为自己的不谨慎,再给家里惹来更多麻烦。
在院中歇了半日,院子里已经收拾得差不多,管周命人传了饭来,君亦休没有什么胃口,草草地吃了些,让底下的人自己下去休息,只留了燕儿伺候。管周道:“君夫人,按照王府惯例,每个院子里要配些人手,丫头两个,小厮一个,若您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
君亦休道:“你安排吧。我也没什么特别需要的。”
管周这才施了一礼,唤道:“红珠,喜儿,福至,你们三个过来。”走上来两个丫头,一个小厮,齐声道:“见过君夫人。”
君亦休抬头打量了一下,那红珠年纪尚轻,不过就十四、五岁的样子,模样倒是清秀,一副严肃的表情。至于喜儿,福至,都还是十二、三岁的样子,一团的孩子气。君亦休轻声道:“你们多大了?进府都多久了?”
红珠答道:“回君夫人,奴婢今年十五了,进府也已经三年了。他们两个还小,喜儿进来也就两个月,福至也才五个月。”
君亦休笑道:“以后你们也别这样拘谨,虽然是服侍我,但也象自家人才好。”
红珠福了福身道:“奴婢听夫人的。”
君亦休见她年纪虽小,却十分得体,不由得微微笑了笑,说道:“这是燕儿,她年长你一岁,以后就以姐妹相称吧。”
燕儿上前与他们见了礼,算是相互认识了。管周又吩咐了几句,这才施礼道:“君夫人,您好好歇着,小的要告辞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他们去做,王爷若是回府,可要小的来通报?”
君亦休低头道:“不必了。他若要来我这儿,再来通报吧。”
管周微微一怔,连忙应声退下了。
院子里一下子清静下来,君亦休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的荷塘,心中无端地有些凉意。她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若是有一天死在这里,却不知是怎样的情形?父亲也不知怎么样了,也许她应该主动一些?去找凤九天求求情?  
  
 四十七 见礼(2)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声地叹息,却听燕儿道:“小姐,你身子不好,还是进屋里歇歇吧。这里的事,交给我好了。”
君亦休也觉得有些累了,自回屋休息。燕儿与红珠等人,慢慢地把所有物品一一收拾妥当。直到天色擦黑,才算是做得差不多。夜里,管周果然没来通报,想必凤九天今夜并没有进霁深园,各个院子都十分地安静。君亦休躺在床上,一直不能安然入睡,好不容易有些困意,又会被惊醒。窗外皎洁的月光照在床前,是那样的陌生。她心沉如水,思绪翻转,终是不安心,迷迷糊糊地天就亮了,燕儿正伺候着她梳洗用膳,却听门外响起一阵娇笑声,红珠的声音响了起来:“奴婢见过春夫人,花夫人,计夫人。”
君亦休抚弄头发的手,微微一顿,正想开口询问,却见门帘一掀,走进来三个女子。当前一人,一身绯红的衣裙,美艳明媚,一看就是个尤物。她哈哈笑着:“我们今儿可赶了个早,姐姐好!”说着福了福身。
君亦休连忙起身还礼,她身后二人,穿黄衫的是计嫱,粉衫的是春盈,二人也上前见了礼,君亦休吩咐人上了茶来,众人才坐了。
君亦休笑道:“亦休无知,昨天进了门,一直没机会去拜会各位姐姐,可巧你们倒来看我,真是过意不去。”
花红好一面拿眼四下里瞟着,一面说道:“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进了这个门,大家就是一样的人。我脸皮儿厚,也不怕你笑话,先自我介绍吧,我叫花红好,今年十九。”
君亦休道:“难得花夫人这样爽快,我虚长一岁,今年二十了。”
春盈笑道:“哟,这样算起来,我们可都得喊你姐姐了,虽然你进门比我们晚,可年纪比我们都大。”
君亦休听出她话里的揶揄之意,却并未在意,只淡淡地笑笑,说道:“不敢。诸位妹妹都比亦休有资格当姐姐。”
花红好娇笑道:“什么敢不敢的,大家都是伺候王爷的人,何必分得太清楚?你比我们年长,唤你姐姐是应该的。”
春盈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轻声哼道:“就算都是伺候王爷的人,也不是人人都一个样!”
花红好笑道:“那是,谁也不象春盈姐姐你,进府早,如今还是深得王爷的喜—爱!要是比谁见王爷见得多,我们还是不相上下的。”她故意把这“喜爱”二字拖得很长,凤九天已经很久没有去桃枝阁,如今霁深园里又新来了两位夫人,那春盈更是不得宠,一个月难得见到凤九天一、两次,这原本就是她的心头痛,如今被花红好有意地挑起,心中一把怒火哪里还憋得住,当下“腾”地一声站了起来,叫道:“你说什么?!”
计嫱连忙拉住她,笑道:“春盈妹妹,花妹妹和你开个玩笑,何必当真!”
君亦休将茶杯递到她手中,轻轻地按着她肩头,轻声道:“春盈妹妹坐呀。”她眼波温柔,连放在她肩头的手也柔软无比,似乎没有使半点劲,却不容人拒绝。春盈微微一愣,抬眼看了看君亦休,那平静无比的眼波,竟令她一腔火愣是发不出来了。
她只得哼了一声,闷闷地坐了。捧着茶只管喝。
君亦休笑道:“难得各位妹妹今天都来看我,亦休真是受宠若惊呢!”
花红好道:“你也说得太过了,不过,我看你比那个什么萧潇好多了,我们姐妹去看她,她还一副自以为是,爱理不理的样子。就算是四全姑娘,又有啥好稀奇的!真要有那能耐,就做个妃子,不必和我们一样,混来混去也个妾了!”说着,她拿眼去瞟另外二人,计嫱眼光微微一暗,却没有说话。春盈此时只顾猛喝茶,她说了什么,全当没听见。
君亦休心中暗叹,这侍妾争宠,本来就不是什么新鲜事,可是没想到她进府第一天,凤九天的面没见着,这出好戏,倒是先瞧见了。当下轻声叹道:“萧妹妹想必就是性子冷清些,人倒是很好的。昨天我刚来时,她就帮了我不少忙。”
花红好笑道:“哦?那想必她和姐姐投缘吧。象我们这样的人,她定然是瞧不上眼的。”
君亦休道:“这话怎么说?”
花红好哈哈笑道:“姐姐何必在我面前装这些傻?谁不知我花红好是什么人?当初我进这王府时,有谁瞧得上呀?哼!不过什么都是假的,只有王爷喜欢,那才是铁板板的。”
君亦休皱了皱眉,见她的容貌打扮,的确有几分风尘味。只是如此不避讳自己的出身,反而拿来炫耀取乐的人,倒是少见。忍不住多瞧了她两眼,轻笑道:“花妹妹倒是个直爽人,只是瞧不瞧得起,何必在意?只要自己问心无愧,就比表里不一的人好得多了。”
忽听一人道:“说得好!”话音一落,门外走进一个人来,正是萧潇。
君亦休连忙让座奉茶,萧潇笑道:“我来得好,正好听到姐姐的高论。”
君亦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道:“什么高论,我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花红好道:“有感而发,倒是说了句真话。我现在突然有点明白为何王爷会……哎,算了,说这个没意思。对了,王爷昨天可有回府?”
春盈酸溜溜地说道:“你不是最得王爷喜欢么?怎么他昨天没去芙渠阁?”
花红好道:“去我芙渠阁做什么?昨天君姐姐入府,当然是来这晓月阁了。”
众人不约而同,满含笑意地朝君亦休望去。 
  
 四十八 伤别(1)
 君亦休还未说话,萧潇却似不在意地说道:“这里以后可不是叫晓月阁了,昨儿姐姐住了进来,已经更了名,从此以后就叫沉香榭。”
春盈酸溜溜地说道:“嗯,你们是不一样,进了门,竟然也能自己改名儿!姐姐哪天有空,不如给我那桃枝阁也改改?!”
君亦休笑道:“我哪有这个本事?这名字是萧妹妹取的。”
花红好看着自己的指甲,媚笑道:“不就是个名字嘛,值得这样兴师动众?哪天我高兴了,管我那儿叫胭脂楼,又有什么关系?”
春盈冷笑道:“是没什么关系,谁不知道胭脂楼是姐姐的娘家!”
花红好哈哈笑道:“春妹妹倒是记得清楚,既然这样,我明儿就把我那地儿的名儿改了,请你来做客!”
春盈一张脸突然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气也没说出什么话来。计嫱拉了拉她的衣袖,低声道:“这是何苦来呢?何必跟她斗嘴!有精神养好自己的身子,哪天王爷来了好好伺候才是正事。”
春盈收了脸色,突然有些苦涩。君亦休心中微沉,进了这王府的女人,每天除了能巴望着得到王爷的宠爱,还能做什么?她抬头去看萧潇,见她也正在瞧她,不由得笑了笑。
几个女人坐了坐,就起身告辞了。她们心里也清楚,王爷昨夜并未歇在沉香榭,也没有去竹兰苑,大多暗中舒了一口气。她们虽然奇怪,君亦休相貌平平,表面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出色之处,为何会进了王府,但见她性子平和,而王爷对这个君亦休,也不是十分上心,就愈发地松了口气。反倒是那个萧潇,软硬不吃的样子,更难对付。
沉香榭的牌子很快就做好了,送到君亦休的院子的时候,管周见君亦休正在休息,也没有惊动她,只吩咐人将牌匾挂好,便自去了。一连几日,君亦休除了自家院子里的几个人,就没再过其他的人。凤九天似乎只进了霁深园一次,歇在萧潇的竹兰苑。自君亦休进了王府,就没见过凤九天的面儿,其他的几个侍妾便更加不把她当一回事了。
燕儿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小姐进了王府,可是这府里却当没她这号人似的,这可怎么了得?她几次试探,君亦休总是笑笑说:“这样不好吗?多清静,少了是非。”
燕儿叹气道:“我的好小姐!好歹也是嫁了人,哪有这样不在意自己的夫君冷落自己的?自打我们进这个门,就没见过正主儿,哪里象话?!我听说那个萧夫人,可是风风光光嫁进来的,洞房花烛夜,新妇礼数,可是一样没缺,再瞧瞧我们……”
君亦休打断道:“燕儿!如果我要计较这些,又何必嫁来王府?他肯让我进府,就等于答应了放过君家,已经是万幸。”
燕儿惊道:“是啊,小姐,不知道老爷怎么样了?我还是找个人回君家去问问吧。”
君亦休沉思道:“也好,这么久了,也该有消息了。”
主仆二人正在商量,忽然来了传话,说是君家来了人,在前厅等着见她。君亦休心中一喜,连忙带燕儿到霁华园偏厅里。进了门,果然见到君望祖坐在堂内,脸色有几分憔悴。君亦休心头一酸,连忙上前拜道:“爹爹!女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君望祖见了女儿,也是热泪盈眶,泣道:“亦休,是爹没用,让你吃苦了。”
父女二人连忙坐了,这才互相仔细地打量,君亦休不放心道:“爹爹的官司可是了结了?那风家不告我们了吗?还是赔了钱?”
君望祖叹道:“有宁西王出面,风家自然是不告了。宁西王给了他们不少的丝锦,原先的宴客之期不用再改,那风家侄少爷自然也就罢手了。亦休……”他欲言又止,心中明白宁西王肯出面,多半与女儿有关,可是……究竟是怎么回事?他望着她,一时不知该从何说起。  
  
 四十八 伤别(2)
 君亦休松了一口气,道:“既是了结了,那我也安心了。对了,爹爹在狱中无碍吧?”
君望祖低头道:“无碍……亦休,你去求宁西王了?”
君亦休暗了眼光没说话,君望祖叹道:“这些日子爹在牢里想了很久,宁西王怎么会无缘无故来提亲?就算我们不肯允婚,他也不必费这些心思来对付我们君家……亦休,你告诉爹,你与他,如何相识?”
君亦休心中一痛,转过头仍然没有开口。
君望祖又道:“爹明白了,你所说的那个始乱终弃的男人,就是他……对不对?”
君亦休喘了一口气,望着父亲,眼睛微微有些发红。她强笑道:“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只要爹爹没事,女儿就是舍了这条命又有什么关系?”
君望祖叹道:“好孩子,爹明白你的心。可是他……既然愿意娶你,就不算是始乱终弃,你为何不肯?也许做个侍妾是有些委屈你,可是总比……”
君亦休打断道:“爹!这件事,女儿也不知道怎么说。只能说是女儿太天真,一厢情愿地以为可以得到他全部的真心真意,可是这世上的男人,真正用情专心的人有几个?你就当女儿死心眼,才会把这件事想得太简单。不过还好,如今总算一切都好了。对了,二娘和圆儿……都还好吧?”
君望祖想去安抚女儿的头发,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苦涩地笑了一下,说道:“好。你是聪明的孩子,如今我也不瞒你了,圆儿不见了,爹没用,找不到她。你妹妹自小被我宠坏了,任性惯了,现如今只希望她能平平安安,爹就无所求了。亦休,爹今天来见你,是……来告别的。”
君亦休一惊,问道:“告别?爹你要去哪里?”
君望祖道:“宁西王虽然放过了我,可是却不许我们再在宁都城做买卖。我们全家,必须要迁出城去。以后……你只身一人在王府中……”说到这里,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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