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与绝色间谍:挚爱王妃-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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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涅克的脸色变得越来越严肃，普罗塔德郡是渥列樊帝国最富庶的地区之一，环绕在山脉中的一片广阔平原。五年前，查忒帝国就因为意图染指这里，发动和挑唆了*，并且在山区咽喉地段的白杉镇组织了突袭。

而他第一次见到她，也是在那里。

薇迪雅突然问道：“三皇子殿下，那玄尘将军怎么办？是否还需要接应呢？”

塔涅克与费因对视了一眼，塔涅克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那他们其他的人，真的死了吗？”

费因摇摇头：“没有，我不会滥杀的，皇兄放心。”塔涅克点点头，略一思索，简单地说：“我和你一起去整备军队，然后就立刻出发。其他的详情，路上还可以说，走吧。”

“皇兄要不要先休息一下，你刚刚回国……”费因徒劳地说，塔涅克却只是摇摇头，又转向了薇迪雅：“对了，这次的话，你就留在帝都吧，不要跟我去了。”

薇迪雅大为惊讶，但是又不便多做辩解。塔涅克暗自叹了口气，说：“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能力，只是，这次是真的上战场，我不希望你去。”

“那我的任务是什么？”薇迪雅咬了一下嘴唇，真是的，为什么要用这个理由拦住她，她有那么脆弱吗，战场而已，其实早就见得多了。

塔涅克想了想，宽慰地说：“你和榭森一起代理我和费因的政务吧，还有玄尘的事，还需要你的帮助。还有，记得自己要小心些。”开什么玩笑，外出谈判一次而已，都有人差不多是排队来杀她，他怎么放心再让她一起涉险。

更何况这一次真的是要上战场。

薇迪雅低下头，慢慢吸了一口气，她又何尝不知道塔涅克的打算，只是……不管怎样，她还是挥不去这样的担心，担心他是因为觉得她工作不力，才不让她同行——你什么时候见过，选了一个人做参谋，但是又不带上参谋一道的？

“好好做你的工作吧，不要多想。”塔涅克刚走了几步，又转过头来说，“而且还要你帮帮皇姐的忙，裂风先生也在这里，还是需要你多招待一下。”说完他就和费因一起匆匆走了。

算了，老板有令，她一个小员工只要执行就好了……薇迪雅决定先去找榭森，询问一下最近的工作情况。她老板刚一回来就上路了，她也不能闲着。

可是在路上，就看到有些人对她指指点点，连看她的目光都是怪怪的。这个“有些人”，包括一些贵族女性、一些侍女甚至还有一些朝臣。

要是说指指点点，她也算是习惯了，也是，你什么时候见过一个间谍出身的人到皇太子身边当参谋的？古代人更没见过世面，大惊小怪一点她也原谅了。

可是她很快发现，这些指指点点和眼色，动机不那么一般，涵义也不那么单纯——

“喂，听说这次谈判过程中，她在洗澡时候遇到了刺客？”

“可不是？还听说她就这么逃了，随便拿了个浴巾裹着就跑了……”

“她打过刺客了吗？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还不是皇太子殿下去救她！你以为她多大本事啊？”

“不过，啧啧，当时的场面，一定很精彩！想想看，她还是很美的……”

“哼，要我说啊，一定是这个女人，不知廉耻地勾引皇太子殿下……一个间谍出身的女人……我不说大家也明白是吧？”

……

这都是些什么话！简直就是歪曲事实嘛！我的天，比那些三流的娱乐杂志上的内容还要不堪入目！可是，问题是……怎么连这件事，包括一些“细节”，都传到黄金双树宫来了？

OMG！谁这么八卦！简直比狗仔队还要势不可挡……

居然说她“勾引”，这群人想象力还真是丰富。后宫的女人们穷极无聊八卦一下倒无可厚非，可是你们吃皇粮的朝臣怎么也这样？职业道德啊！

蓦地心里一凉，这不就意味着？　。。　　。。　
不可以侮辱我的智商！
你说，谣言从哪里传来不好，为什么偏偏要从自己国家的宫廷中传来？总觉得像自己挖自己人的墙角，味道太不对了。

只针对她还罢了，古代人没那么开放，接受不了她的间谍出身也正常。可是现在把塔涅克也扯进去，动机就不那么单纯了。这是不是可以归结为——要让她在皇宫中无法立足？

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她现在这样，敌国想杀、情报部不要，估计国内还有人视她为心腹大患，要是连皇宫这份工作，也算是唯一的经济支柱也丢了，到时候要除掉她，恐怕不比捏死一只蚂蚁难多少吧？

今天找榭森处理完工作以后，都已经是晚上了。薇迪雅匆匆收拾东西回到自己的房间，却看见寒冰灵正坐在她的房间里，不客气地占了她的椅子，正在等她。

“姐姐，你听到没有？那些关于你的坏话？”寒冰灵差不多要义愤填膺了，看得出来她忍了很久，“我去帮你把那些人抓起来……不！告诉塔涅克！让他帮你出气！太过分了！”

薇迪雅伸了个懒腰，不感兴趣地说：“让他们说去吧，不要管这件事。”

“可是……他们说得很难听哎！”寒冰灵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就这么不在乎？他们想让你在皇宫里呆不下去呢！”

薇迪雅疲倦地打了个呵欠，耐着性子解释说：“寒冰，你自己都是公主，宫里的潜规则，你应该比我清楚才对。这种事情越描越黑，我说了也没用。”

可是寒冰灵撇了撇嘴，嘀咕着说：“姐姐……你太软弱了，你就让他们这样说啊？他们那么恶毒……”

薇迪雅叹了口气，说：“对付谣言的最好方法，就是根本不理它，等他们说烦了，自己就会平息的。寒冰去睡了吧，我也好累了。”

寒冰灵今天倒是难得的乖顺，有点闷闷不乐地“哦”了一声，就说：“那姐姐好好休息吧。”刚走了几步，她又忍不住得意地说：“哈，我今天认识拿杰了，就是雪瑞儿的哥哥，塔涅克的四皇弟，是个很好欺负的人，嘿嘿！嗯嗯，不说了，我回去睡乖乖猪……”她偷偷做了个鬼脸，掩上门走了。

第二天一早，薇迪雅又去找榭森，和他一起处理公务。结果现在榭森看她的目光都有一点异样，她把心一横，索性视而不见。然而事实证明这只是她一厢情愿，在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以后，榭森开始了这个令她不愉快的话题。

“薇迪雅小姐，有些事情，我必须与你谈谈。”榭森表情严肃。

“嗯，好的。”她答应得好无奈，用手指头都知道他在想什么。

“对于皇太子殿下的话，我希望你能认清自己的位置。”榭森尽量说得委婉。

薇迪雅忙不迭地点头：“我知道，我只是个参谋而已。”

榭森句句紧逼：“没错。虽然殿下很重视你，对你也很照顾，但是我必须提醒你，如果你因此幻想自己能够得到殿下的宠爱，并且甚至恃宠而骄的话，那么我非常遗憾地说，我们将很难再共事下去。”

薇迪雅一言不发，尽力克制着自己。榭森接着说：“虽然前一任的皇太子妃殿下虽然已经不在了，而皇太子殿下现在也还是单身，可是你要是因此认为，在皇太子身边工作就能让你接近殿下，甚至因此获得宠爱的话，我奉劝你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

“不要忘了，你以前是间谍，皇室不会允许……不会允许不纯洁的人加入。”榭森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这样说，“所以，请你自重。”他转过身就要走。

而此时的薇迪雅，早已气得脸色发白。攥紧了自己的双手，好容易她才慢慢地说：“这……就是榭森先生要对我说的话？”

榭森回过头来，沉默了片刻，点头说：“是。我只是请你自重。”

“很好！”薇迪雅无不嘲讽地说，觉得自己的涵养已经达到了极限，转过身直视着榭森，她重重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恼火地说：“榭森！你可以侮辱我的人格，但是你不可以侮辱我的智商！”

榭森明显是被吓了一跳，清秀俊朗的脸上表情顿时僵住了。眼前这个平时都很温柔和顺的少女，突然变得咄咄逼人得可怕。

紫罗兰色的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整齐洁白的牙齿咬了一下嘴唇，竟然那么用力……她真的生气了？
他全听见了？
榭森的脸色有点难看，突然有种自己捅了马蜂窝的感觉。

可是既然使自己捅的，那也必须自己善后才行。所以榭森虽然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但还是勉强维持着镇定站在那里。

以后绝对不能惹她，他发誓！

薇迪雅抬着头瞪着他，虽然足足比他矮了将近一个头，可是气势上完全是压倒性的优势。她就那么瞪着他，用很清澈的声音用很清晰的语调说：“如果你认为，我做过两年的正式间谍，就意味着我的履历上存在污点的话，我只能很负责任的告诉你，你犯了一个正直的文官绝对不应该犯的错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对你自己根本就不了解的人和事，你凭什么主观臆断地加以评价？”

她深吸了一口气，嘲讽地笑道：“你都把丑话说在前面了，那我也不妨说得明白一点。如果你认为，一个女间谍为了获得情报的话，就只能用自己的身体为代价去交换的话，我只能说，你太不了解这个职业了！试问，两年以来我获得的情报至少都有上千个，难道你认为我需要引诱那么多人？难道在你们看来，间谍就相当于人尽可夫的*？要是连这些人的话都不能套出来，我还要不要混了！你也是聪明人，你自己都用智谋解决了很多问题，为什么别人不可以？或者你认为，女人天生就应该比男人笨一点？”　

其他人这么说我倒罢了，你可是我的同僚，拜托人家赵国都有“将相和”，现在都什么时候了，那么多敌国还在那里虎视眈眈，你却也来参与内部挖墙脚，简直是不可原谅！

榭森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一方面，他开始认为，自己刚才的话确实充满了偏见和歧视，另一方面，她这些话，把他的面子扫了个一点不剩。

“这种时候，不要搞这种分裂！否则你不是在为帝国尽忠，你这个可以冠以叛国的罪名！”一针见血，她扫了他一眼，说得激愤而透彻。

榭森微微垂下头，轻声说：“当时雾峡城之战的时候，你不是装扮成城主的女儿伊莱恩，把自己献给封延帝国的亚特王子了吗……”

晕……陈谷子烂芝麻的事也拿出来说……薇迪雅当场就想撞墙，但还只能耐着性子解释：“如果你学过心灵魔法，那你应该知道，对付亚特这种自大又没什么头脑的人，骗骗他是很容易的。”

“骗？”榭森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遍，心里其实很愧疚。说起来雾峡城之战的时候，她还救了他的命……不管她当时用了什么样的方法和手段，他都不应该拿着这件事来指责她。

但，他是臣子，所以他做的事，都必须为皇室考虑。

“对啊！”她很不雅地翻了翻眼睛，却理解错了他的意思。一心还在恼怒，他为什么这么迂腐，外加榆木脑袋。真是的，简直就是欠扁，她再也不想理他。

“鉴定完毕，总之，你这个心里只有政权和地位的文官，是不会理解间谍这个职位的！我也不想跟你再做解释！可以明确的是，既然皇太子殿下让我做他的参谋，那只要我在职一天，我就会尽职一天！你要是看不起我的出身，没有关系，我也不需要你看得起！”最后一次重重拍了一下桌子，她头也不回向着门外冲了出去。

她气冲冲地光顾着埋着头向外冲，可是，突然之间，“砰”的一声，撞到了一个什么东西。疼，她揉了揉鼻尖，好硬啊，而且那么沉，如果不是对方有那么一个退势，她多半要被弹出去。

退后一步站稳了，她抬起头来，却迎上一双深绿色的眼睛，还带着笑意，从足足高她一个头还多的地方俯视下来。

“殿下！”她吓了一跳，差点没叫出声来。多尴尬，刚才的话，他全听见了？

顿时满脸通红，她简直想找地方躲起来，可是偏偏塔涅克还很镇定地维持着刚才的笑容，很关切地说：“走路别不看路，也不要走那么快，要不会把鼻子撞塌，还有可能会摔倒。”

“呃……殿下有什么事？”薇迪雅连忙按照礼节单膝跪下行礼，榭森也连忙跟上来行礼。

塔涅克虽然还穿着便服，可是已经是一副整装待发的样子。他随意挥了挥手，示意她和榭森都站起来，接着，正色地问道：“如果我要你明天就和我一起出征，你做好准备了吗？”

“啊？”还是她最先恢复了镇定，再次单膝跪下，低头说：“是的！随时听候殿下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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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心声
她不敢抬头，脸上烫得厉害，真是这辈子也很难得这么糗过。她在他面前似乎乖顺了很久了，现在就这个样子直接跃迁到了暴走的状态，会不会把他吓到？

还好她老板身体很健康……应该将来不需要她送终……呃，想歪了……

“榭森回去吧，辛苦了。只是，我离开的这段时间，又有更多的政务需要你担待了。”塔涅克当然不知道她想歪了，径自对榭森说，神情正常得和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榭森领了命，也什么都不解释，就告退了。薇迪雅却不敢起来，偷偷看着榭森走了，悄悄松了口气。

“还跪着干什么，真是的……”塔涅克失笑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要她站起来。薇迪雅头埋得更低了，连忙答应了一声“是”，飞快地站起来，背转过身，悄悄吐了吐舌头，暗自说“好险”，今天很糗，还是赶快飘走比较安全……

“你走这么急干什么，吃饭了吗？”他在背后说。薇迪雅一僵，很老实地说：“呃……没……没有……”

塔涅克一笑：“很好，那就跟我一起去吃饭。”说完他率先就走了，薇迪雅一愣，连忙跟上，却不由自主地分辨着：“这个……不用了啦，我自己随便解决晚饭就好……”

塔涅克转过头来，微微皱起了眉：“我好像以前就说过，这里是我说了算。”

又是这句话！薇迪雅想抓墙，这不是要挟吗？“怪不得你那么瘦。原来，你这脑袋每天都想那么远，所以吃了东西都全部消耗掉了……”看到她走神，他不客气地用指节轻轻敲敲她的头，以示提醒。

还好，没有侍女也没有别的侍者……薇迪雅悄悄环顾了一下饭厅，这里也并不大，装饰和陈设也不那么豪华——很好，这样她不会有不自在的感觉。

“坐吧。”塔涅克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那是一张椭圆形的桌子，只有两个座位，食物已经摆好了，也是两份，规格和豪客来的套餐好像……也好，这样就好，太隆重的她不喜欢也受不了。就当是……工作餐吧。第一次单独和他吃饭诶……还是在这么囧的时候……

“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一起吃饭？”塔涅克的手端着下巴，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薇迪雅摇摇头，低下头不敢看他。塔涅克毫不在意地说：“没什么，有些事想和你谈谈。”

“嗯。”她闷闷地点头。他都忍不住再次怀疑，她到底还是不是，那个让敌国头疼不已的“幻夜海鹰”；而他其实早已看清，什么才是她的本性。

有些感慨的，塔涅克默默地抿了一口酒，说：“不知道是谁那么不长眼，怎么让你来当间谍。”好突兀的一句话，听得她赶快放下手中的餐具，抬起头来，又不敢看他。

哇，这句话够酷诶，直接顶撞网管大人哦，不知道珈铃听到会怎么想……说起来，珈铃同学很不负责任地把她拐进这个世界了，据说是通过把记忆　“复制粘贴”的处理方式。所以结果就是，她本来好好地当着大学生的，却“附身”到了那个间谍学院的14岁小女孩身上，变成了薇迪雅，一晃就是五年……

“喂，又胡思乱想了！”他微微皱眉，轻轻用指节敲了下桌子。薇迪雅吓了一跳，赶快收回思路。塔涅克摇摇头，说：“是啊，难为你当得下来……你这样的性格，能在那样的环境里面忍这么久。你最不应该做的职业，就是间谍了。”

他笑了笑，又说：“也好，要不我就不会认识你了。只是这两年以来，太委屈你了……你本性太善良，而且也太单纯，根本就不是当间谍的料。虽然脑子很聪明，可是，那里不是发挥你最大能力的地方。”

善良吗？现在说到这个词，她自己都脸红——她杀了多少人了？尽管，每一次都是没有办法——那些时候，如果那些人不死，她就必须死。这么说来，好像即使是放到现代，也算是正当防卫……

“又要打仗了，感觉就好像是我徒劳地挣扎了很久，看来，战争永远是避免不了的事啊……”他自嘲地笑笑，墨绿的眼睛正视着她，带着询问，可是目光又带着冷冽的透彻。

“如果，我说我希望建立的秩序，是所有的人都能和平而安全地生活在一起，你觉得怎么样？”听起来，这句话像是已经在他心里，想了很久了。
往事
“和……和平吗？”她吃了一惊，啥？天下大同，和平共处吗？相对于这个时代，这倒是先进的想法……

看到她的愕然，他毫不掩饰地在眼睛里闪过了一丝失望，怎么，她也是不能理解自己的吗？

“殿下应该知道，现在想做到这一点，会有多大的难度和阻碍。”紫罗兰色的眼睛迎上他的目光，清澈中却带着忧虑，“好几个国家都有称霸的野心，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和平是不可能单方面构建的。”

塔涅克双手支着桌子，眉头深锁：“这些我当然知道……”他停了停，脸色冷得可怕，继续说：“我决定做这件事，根本就没有打算不遇到困难。”

“非常感谢殿下有这样的想法。”她微微一笑，由衷地说，“这是我国的福音，也会成为整个西方大陆的福音。”不知不觉地，她用上了这样一个宗教色彩浓厚的词语。

站起身来，她深深鞠了一躬，“既然是这样，那就请殿下战胜所有的旧势力。乱世的格局，只能用胜利和征服来打破，而新的秩序，只有在清除了旧桎梏的前提下，才能健康地成长起来。相信那个时候，殿下一定会实现自己的抱负。”

塔涅克不敢相信地看着她，试探着问：“你你真的这样想？”他一咬牙：“即使，为了实现这个目的，不择手段，或者血流成河，都无所谓？”

薇迪雅一怔，随即说：“其实就算真的打起仗来，也还是可以想到办法，有那么一句话，‘不战而屈人之兵’，所以即使想征服，也是可以兵不血刃……”她清楚他的顾虑，她和他都不是好战的人，不喜欢看到无谓的争端。可是既然战争无法避免，那就用尽可能损失小的方式，让这一切早日结束。

杀戮与霸权，永远都不可能成为统治世界的长久方略。

良久的沉默，他突然笑出声来：“知道为什么我会挑中你吗？那么多所谓的能臣，他们都不行，只有你可以。”

为什么？她困惑地抬头，莫非身为现代人的远见也能被他看出来？

“因为你很傻啊。”隔着桌子，他却伸过手来，拍了拍她的头。

“啊？”怎么是这样的答案……郁闷……她有点不情愿地闪躲着他的手，轻声嘀咕：“那就更不能拍，会拍得更傻的！”

“会吗？”他哑然失笑，但是随即又苦笑着说：“现在，能认同和理解我这些想法的人，恐怕也只有你了。”那一瞬间，她看见了他眼中的寂寞。

“因为，我更傻。”他自嘲地笑笑，坦然，但又无奈。

连第一皇女和三皇子都不能理解他吗？还是别的原因？薇迪雅想着这些，突然觉得有点气紧，心里也有些难受。算了，她管不了，默默地低下头来，她决定稍微专心一点对付这些食物。对她来说分量还是蛮多的……

“关于卡诺依的事，我也想告诉你。”塔涅克放下手中的餐具，正色地说，“本来不想说的，可是之前你看见了，而且榭森也提起了，所以你还是知道比较好。”

卡诺依？没听过这个名字。她困惑地抬起头，没有说话，心里却一阵难言的紧张。塔涅克闭上眼睛吐了口气，拿出了自己的项坠。

黄金打造的冬青树纹章，却因为锐物的作用力而变形了。

“这是？”后半句话她自觉地吞了回去，明知故问的事，不要再做了。

“卡诺依是我的未婚妻，不，以前是。”他的手指摩挲着项坠，眼睛里说不清是什么神情，“她是狄勒纳议长的小女儿，从小受到严格的家庭教育，是个很有教养也很有学问的贵族小姐。两年多以前的那个新年，我和她订了婚约。”

“那她……”她忍不住轻声问了一句，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好奇。塔涅克没有看她，继续说：“可是一年多以前，在雾峡城之战以后，等我回到帝都时，才知道，她已经死了。”

“战斗结束后没多久，我的项链就奇怪地断了，我当时就有不好的预感……赶了三天回到帝都，却听说当时就有侍女发现她死了，接着她的房间就立刻燃起了大火，大火之后，什么都没有了……所有的东西，所有可能成为证据的线索，都化成灰烬了……

“她就这么死了，什么都没有留下……”塔涅克说这些话的时候，语气竟然还能保持着平静。

“怎么会这样……”她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没意识到自己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