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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瞳之大争天下-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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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媚媚猫(青函)
申明:本小说来源于

1

1、一 形势 。。。

第八章误人犹是说聪明

一波冷雨一波风,一个孤身一孤灯,玉阶锦檐听秋雨。欲哭不成笑不成,自是无奈方无情,误人犹是说聪明。

一形势

已经是初冬时分,大苑东南部益州,一个叫永安的小县城却仍旧风和日丽,没有一点冬日的凛冽迹象。永安县有一条宽窄正好的河流,就叫永安河。此河遥对青山,青山碧水上下呼应,微风吹过,河面泛起粼光,令人心旷神怡。

永安县城虽然不大,却出了个被朝廷封侯的人物元承茂,虽说元承茂的父亲在他不足一岁的时候就举家迁徙到千里之外的西南扈州,但关内侯的祖籍毕竟还是这里,作为永安县的骄傲,元侯祠就建在永安河畔,坐拥美景一片。

与这般美景不合的是,一声声惨叫正在不断从传来。

只见祠堂边空地上围着不少的百姓衙役,一个官员打扮的人坐在摇椅上,拿着手中书册,漫不经心的说:“下一个,二十。”

官差立即拉出一个后生,按在地上噼噼啪啪打起板子来,惨叫声又响了起来。

二十板子打完,后生已经皮开肉绽,他挣扎着爬起来,那官员道:“下个季度,不交租子还是二十板,你提早准备吧。下一个!”突然他拿着账册笑了笑:“这个有意思,三个季度的租子,一粒米也没交,好好好,一百二十板,有意思。”

两个官差这次拉出来的是一个老头,老头子哆哆嗦嗦趴下,一板子下去就嚎叫起来,刚刚打了二三十下,老头直翻白眼,叫也叫不出来了。

人群中一个三十几岁的华服男子一直皱着眉头看着,突然道:“行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官员吃了一惊,坐直身子望去,见他衣着不俗,神情悠闲,显然不是寻常百姓,心中有些忌惮,到口边一声呵斥咽了回去,更奇怪的是此人相貌越打量越觉得面熟,偏生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县官咳了一声道:“这位公子,你是外乡人,不知道我们这里的情况,如今的百姓可是越来越刁,以往都是乖乖的缴租,今年却都是叫苦连天,半数都没收上来,若是不交租子的不打,这般刁民个个都会不交了。”

华服男子道:“你这说的也是。”

前头被打的后生忍不住道:“我们不是不交,是实在交不出来啊!往年一亩地两石米,去年说是打仗,涨到三石,那也罢了。今年不是太平了吗?怎么反倒变成了四石?一亩地能出多少米?我们不吃饭也交不上啊。”

男子皱眉道:“益州气候得天独厚,是天下少有的粮仓,好像一亩地能出八九石米吧?”

后生悲道:“我们都是穷人,满永安县算上,种地的就没有一个是有地的,那地都是高门大姓人家的,收上来九石米先要交给他们五石,剩下的怎么可能交出四石粮食?”

众百姓一起哀叫:“是啊!看看谁的家里还有米?我们吃饭都不够,实在交不出啊!就是打死我们也没用,只有去那些员外老爷家才有米了。”

“少说废话!”那官员颇为恼怒:“高门世家都是祖上立了功的,或者是退下来的官员。多少辈子的规矩,免租免赋,要怪就怪你们家祖宗不争气吧!你们这些刁民就知道自家辛苦,不知道北边六个州都受灾了,就靠着这些粮食接济呢,皇上给我们定下的租子是多少本官就得收多少,一亩地四石米,少一粒米也不行!你有话,去金銮殿找皇上说去!”

又瞪眼:“愣着干什么,接着打!打死为止,好叫这些刁民看看,敢拖欠皇上的租子就是这个下场!”

那后生悲道:“这新皇上比原来的皇上还狠,我们没活路了!”

那官员大喝一声:“大胆,竟敢诽谤皇上,来人,快把他抓起来!”华服男子也皱起了眉头。却伸手拦住要抓人的衙役,问道:“县令大人,你说是皇上要四石的租子,有凭据吗?”

县令脸色涨红,一个主簿打扮的人喝道:“放肆,你是什么人,敢和县令大人这样说话?”

县令打量这个男子,越看越觉得眼熟,心中奇怪极了,口气放缓:“你有所不知,今年北方七个州遭灾,西北也收成也不如往年,算来只有南边这四个州丰收,我们益州又是产粮最多之地,本官吃着朝廷的俸禄,理应为皇上分忧才是。”

“分忧?”男子笑笑:“恐怕皇上受不起你的好心。益州今年收成好,我记得户部的调令上写的和去年一样是三石,皇上叹气说太重,唯恐百姓难以承受,命减了八斗,一亩地两石两斗,已经是天下少有的重赋了!只为了度过眼下难关,必然不能长久,大人居然还多收这一石八斗米,是要送给谁的?”

县官李効贤脸色煞白,察觉不妙,此人对朝中情况如此熟悉,定然和京都高官大有牵连。主簿董研没他那么机灵,还在一旁高叫:“大胆!谁让你在这胡言乱语,李大人是永安县的县太爷,他说收多少就是多少!岂容你撒野!”

“不要胡说!”县令拦住董研,转向男子赔笑道:“这位公子说笑了,收多少租子当然都要上缴户部,本官也是为朝廷办事嘛。”

“对!一亩地四石租,就是皇上定下来的!”董研平日里嚣张惯了,完全没有察觉不妥,叫道:“你说租子是两石两斗,有什么凭据?你知不知道假传圣旨是要砍头的?”

男子微笑:“这我倒是知道,难道你也知道?那你的胆子可真不小,我看你也只长了一个脑袋嘛,怎么不省着点用,这么急着祸害了?”

主簿气的大叫:“来人,把这个刁徒给我抓起来!扰乱公务,给我打四十板子!”

衙役应声上前,男子身旁闪出几个护卫,冷森森望着董研,也不说话,董研吓了一个哆嗦,回望县令:“大人,这……”

李効贤见这几个护卫动作迅速、眼神冷酷,全不像一般人家护院,心里更没底,道:“请问您是……”

百姓中一人突然指着男子叫了起来:“侯爷!是侯爷显灵了!”众百姓皆面露惊讶,随即大喜,个个争着叫:“侯爷!”,“是关内侯!”,“侯爷,我每个月都给您上香的,请您救救我们!”许多人便跪下磕头。

县令李効贤猛然醒悟,怪不得看着此人好生眼熟,原来他长得和祠堂中关内侯塑像十分相像,难道真的是塑像显灵?他毕竟是读书识字之人,一时不能接受这等鬼神之说,只盯着男子游移不定。

男子看出他的疑虑,笑道:“我曾是关内侯不假,却不是祠堂里的那位,那是我的父亲,我名叫元修,皇上任命我益州督军,李大人,益州知州没给你看批文吗?”

李効贤恍然大悟,父子长得这么像,真是吓人。他赶紧过来赔礼:“下官知道大人一定会来我们永安县,只是没想到这么早,京都距离此地足有三千多里,不愧是马上作战的将军,竟然半个月就到,您也太辛苦,下官一早准备下府邸,请将军先休息休息。”得知他是元修,倒让李効贤松了一口气,原先看他的派头,只当是什么王孙贵戚,督军官职虽大,却不能插手民间政务。

“且慢。”元修道:“大人还没回答我的问题,真是皇上要你一亩地收四石租子吗?”

李効贤有些尴尬:“这……长途运输,总有些消耗,不得不多备一点。”

元修皮笑肉不笑道:“李大人,我虽然是个武官,可在京都也做了半年杂务,六部的规矩随便你问,没一个能问住我,你信不信?银钱的火耗是半成,粮食的损耗是一成,你最多只能收两石四斗零两升米。损耗居然到了快五成的程度,莫不是给大人运粮食的都是老鼠?”

李効贤脸上挂不住,干笑道:“将军真会开玩笑,呵呵,呵呵……将军远来辛苦,还是先请休息吧。”

主簿董研唯唯诺诺:“大人,其他人……还打不打?”

李効贤见元修微笑看着自己,眼睛里却透出阴森的寒意,道:“既然侯爷为他们说清,就放了他们吧,下官这就去准备酒宴,为侯爷洗尘”

他不想留在此处,说罢站起,不料元修上前一把握住他的手腕。李効贤挣了一下,生铁焊成的一样,纹丝不动。

李効贤暗自叫苦,陪着笑脸问。“不知道侯爷有何吩咐?”

元修笑眯眯的道:“多谢大人给我面子,我是粗人,记性有点不好,还想问大人一下,税赋到底是多少来着?”

李効贤咬咬牙,道:“是两石两斗。”

元修转向主簿董研:“刚才你口口声声说是四石,县太爷此刻又说是两石两斗,真叫我为难,我该相信谁呢?”

董研支支吾吾,看着李效贤的脸色,终于道:“是……两石两斗,卑职、卑职记错了。”

元修笑嘻嘻的伸出手:“账册我看看!”董研拖拖拉拉的将账册递给元修,元修大声读起来:“张小郎,三石二斗,责八板;王春江,两石整,责二十;赵财,四石!果然叫财的有钱,这个交满了四石啊!”

董研脸色尴尬:“卑职回去就将多收的退回去。”百姓听了皆欢呼起来。

不料元修脸色突然一沉,再不似刚才嬉皮笑脸,喝道:“你假传圣旨,退回去就算了吗?来人,拿下这个主簿。”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冷森森的道:“就地正法!”

董研大吃一惊,问:“什么?”

元修冷笑:“李大人,你这个主簿连正法都不懂,怎么当的官?”他上前摸着董研的脖子,笑道:“正法,就是杀头!”一摆手,随从上前一左一右拧住了董研的胳膊,下手极狠。

董研几乎不敢相信元修是当真的,叫道:“将军!将军!我冤枉啊!”

“冤枉?”元修坐在椅子上:“不知你有何冤情,我可是不能插手政务的。好在有你们县太爷在这里,你和他说吧。”

董研哭丧着脸看着李效贤,这叫他怎么说?只好低下头道:“小人错了,小人没有冤枉,只求将军饶命。”

“你不冤枉了?那好,动手吧。”

几个随从毫不手软,说话间已经在董研膝盖一踢,他便不由自主跪了下来,另一个摘下他的官帽,拔出发簪,他的头发一下子披散下来,遮住脸面。

董研亡魂皆冒,他主持杀人也不少,却没见过这样的效率,这才相信真的死到临头,他拼命挣扎起来,叫道:“将军!卑职怎敢贪墨,粮食运到京都三千里路,光关卡就有几百个!处处都要截留,运送途中从上到下都要打点,加收一倍这是规矩啊,这还是见今年益州税赋太高,这才只加了四成,谁也没有办法!人人都是如此,将军怎么能只怪我一个?你要杀,这天下就没有官了!”

元修冷森森的道:“天下我管不着,皇上只任命我坐守益州,算你倒霉,在益州为官,那我就从你杀起吧。”

董研哭着转向李效贤:“大人救命!念在小人已经给大人效命十几年的份上,救我一命!”

李效贤转过头不去看他,董研心里顿时冰凉,再也顾不得,叫起来:“冤枉!税赋都是李大人要我收的,小人不过是个主簿,不能算在我的头上啊!”

元修转头看着李效贤,笑眯眯的道:“你这个主簿大概吓糊涂了,居然诬陷起李大人了,大人说该怎么办?”

李效贤脸上肌肉抽动,看着元修的脸心中暗骂,却也毫无办法,只得大声道:“董研假传圣旨,其罪当诛,立即行刑!”

满县的功曹、捕快、衙役等都面面相觑,董研嚎叫起来:“大人!大人!”

元修对自己手下道:“没听到李大人的命令吗?还不帮忙?”随着帮忙两个字出口,董研大好头颅冲天而起,从元修翻脸到董研被杀不过片刻,一时人人都吓得呆了。

元修若无其事的道:“李大人爱民如子,怎么会做这种事?李大人,就因为这个主簿的缘故,很多百姓平白挨了板子,不如李大人出点补偿,安慰一下黎民,咱们就还按照你这主簿定下的规矩,一板子就算一斗米,如何?” 李效贤脸上肌肉抽动,望着地上身首两处、鲜血横流的尸体,道:“但凭将军吩咐。”

元修笑嘻嘻的道:“那我就告辞了,李大人可要保重。”李效贤勉强和他施礼,双拳攥的紧紧的。

刚走过祠堂拐角,元修脸上便没了半点笑意,却带着无比沉重之色。一个随从上前,小心的问:“侯爷,这明明是县令搞鬼,为什么侯爷只斩了一个主簿?”

元修叹了一口气:“李效贤是晋王的人。”

随从有些不服气:“侯爷是皇上亲信,便是晋王也要买几分情面,这个县令加赋加到将近五成,就是晋王知道了,只怕也不会明着包庇他。”

元修眉头紧锁,长叹道:“董研说的没错,没有一处不贪墨,没有一处不加赋,普天之下个个如此!就算杀了李效贤又能如何?何况晋王也不得不防,皇上登基时日尚浅!还摸不清那些亲王们的态度,现在紧要的事是稳定下来,我总不能给陛下再惹祸。”

他遥望京都方向,满面忧色:“灾民等着救济、边城急着修复、内部尚不安定……益州已经是最富庶的州府,永安也已经是大丰收的郡县,百姓尚且如此,这天下……这天下……唉!”

一阵风吹来,人人打了个寒战,终于从这不再和缓的风中感觉到了冬天。

作者有话要说:

告诉大家一个特好的消息,青瞳得了一等奖!!!

一等奖:

《青瞳之大争天下》 媚媚猫(青函) 点击进入

获奖理由:文风大气; 人物塑造丰满,整个故事可谓跌宕起伏。

高兴极了!!

2

2、二 辛劳 。。。

天色渐渐亮了,光线透过窗棂,照进含元殿的黄花梨木长条书案上。书案上堆得满满的青色封皮书册,式样一摸一样,墨香尚在,显然是新近抄录的。

青瞳拿着其中一本正在看,面前点着两支手臂粗的大蜡烛只烧剩下短短的一点,过一会儿蜡烛烧完,扑的一声熄灭,但因为窗外天色更亮,她竟然毫无发觉,就着天光继续看书,显然是十分投入才会如此。

突然,青瞳手中的书册突然像被什么拽了一下似的,从她眼前飘起,青瞳伸手去抓,那册书左飘飘右飘飘偏偏不让她碰到。

青瞳停下手,抬起头不悦的说:“任平生,你又不是小孩,玩这个做什么?”

“我叫了你三次了,你也终于跟我说了一句话。”任平生离她远远的,挂在椅子上摇摇晃晃,笑着问道:“我这手隔空取物怎么样?可没几个人能抓的起这么大的东西。”

“我又不懂这些。”青瞳眉头紧锁,又将书册拿回面前翻了起来:“你去找别人吧。”

任平生摇头:“那可不行,今晚我值夜,我得负责保护你的安全。”

青瞳找到了她刚才看的地方,头也不抬的看起来,嘴里道:“你又不是侍卫,值什么夜?再者说外间有五十多个侍卫呢,用不着你,自己找地方玩去吧。”又道:“顺便去告诉花笺一声,我不饿,早饭先不吃,先让人送些点心过来。”

“我也不饿,我也想吃点心,叫个鹅油松瓤卷来吧,那东西真好吃。”任平生笑嘻嘻的凑过来。

青瞳忍不住抬头笑了一下:“行啊,你去叫吧。”随即又低下头翻看起来,渐渐眉头又皱。

任平生索性将凳子搬过书案边,道:“你看了一个晚上了,头也没抬一下,这书有这么好看?”说着伸手去拿青瞳手中书本。

“别动!”青瞳推了他一下,道:“这不是书,是户部的收支账册,是大苑今年财政状况汇总,你不能看!”

任平生缩回手,笑嘻嘻的问:“你怕我泄密?”

青瞳摇摇头:“不至于,轻重你比谁分的都清楚。不过你现在是禁卫军教习,进出宫中比一品大员还方便,难保别人不打你主意,这些账册没有公布之前尚是密件,你还是避一下嫌疑,省了日后许多麻烦。”

她用手抵住额头,满脸疲倦之色,又叹了一口气。

“情况很糟糕?”任平生收起嬉皮笑脸。

青瞳点点头,指着左边一堆高的:“这些都是收入!”又指着右边几本:“这些都是支出!”

“收入远远多过支出,挺好的啊。”

“什么呀!支出数额比收入多了将近四成,而且都只是总数,恐怕不知私下被各处截留了多少,到户部才大半都没有了明细,所以才看着比收入少!要是每本帐钱数都一样,我还愁什么?”青瞳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被他打岔停下来,青瞳才发觉一个通宵熬过来,现在浑身酸疼难耐。她略微活动一下手腕,又拿起一本支出账册:“别闹我了!我还要赶在今天巡城之前把这些账册看完!”说罢低头看起来,再不理会别的事。

任平生笑嘻嘻的摇摇头,伸个懒腰走了出去。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青瞳才从含元殿里僵硬的走出来,账册还剩下几本没看完,可是巡城的时间到了,她必须要先换正装,来不及吃饭了。

等她梳洗换装完毕,銮驾早已经准备好了。青瞳先上了小辇车,至正阳门换做六十四人抬的銮驾,开始从正阳门出、朝阳门进、途径京都三条主街道的巡城活动。

巨大的銮驾加上一百一十八人的仪仗,和一千名骑兵侍卫,五百名步下侍卫,以及十几名贴身伺候的侍从,就是皇帝出巡京都的规模了。这还只是小幸,若是有文武百官跟随的祭天等大典,光手持仪仗礼器的卫队就能排到三十里地外。

巡视京都又是大苑第四任皇帝,精力严重过剩的中宗定下的规矩,新皇登基的第一、三、九、十九、二十九、四十九、八十一天,一共七次,皇帝要在京都巡城,以示亲民。青瞳今日是登基的第八十一天,最后一次巡城作秀时间。

青瞳在銮驾里端坐不动,胃里却叽里咕噜,饿得好难受。这都半上午了,她早饭还没吃呢,肩背僵硬、浑身酸疼,再加上饥肠辘辘,青瞳有气无力的坐在銮驾里苦苦忍耐。

更难受的是总有一股香味直往鼻子里钻,让没吃饭的她觉得实在难熬。不知外面到了京都城中哪一个店铺?卖的是什么好吃的?青瞳一边揉着肚子一边胡思乱想,以抵挡越来越诱人的香味。

谁知已经走过整条街,那香味丝毫不散,反而越来越浓,青瞳终于觉出不对,顺着香味仔细一看顿时啼笑皆非,只见车门内壁挂着的大苑重宝、被称作辟邪玄龙的那块只比脸盘小一圈的青玉玉璧的圆洞里,不知什么时候被人塞进去一个油纸包,正在静静散发着松瓤鹅油卷的气息。

青瞳噗哧一声笑了出来,伸手掏出纸包打开,香味扑面而出。她抓出一个塞在嘴里使劲的嚼起来,吃的满手是油,实在是饿了,喉咙里好像有一只小手拽着似的,一块吞下去,另一块又迫不及待的塞进去,一气吃下去三块,刚觉得噎得慌,纸包里又掉出一个小壶,淡淡的酒香飘出来。青瞳犹豫了一下,转眼想着自己不知多久没喝酒了,管他呢,料想那人也不会给她喝烈酒。于是打开壶盖几大口将那一小壶酒都喝了下去,甜甜柔柔的,果然是很绵软的米酒。脸上泛出红晕,胃里终于踏实了些。

那酒在胃里化成一阵熏熏的热气,从肚子暖到胸口,从胸口暖到头脸,青瞳在銮驾有节奏的晃动中,慢慢滑到座位上,眼睛不由自主就闭上了。手里还牢牢抓着剩下的几块点心,还有想吃的意思,可是那嘴打死也张不开。实在是累极了,全部器官一起罢工,她几乎是瞬间就进入了梦乡。

銮驾内的座位很大,伸直手臂也够不着左右侧壁,做成这么大不光是为了气派,也是要提醒皇帝正襟危坐,注意威严,平时青瞳嫌銮驾坐起来并不舒服,此刻才发觉座位够大的好处,原来这个座椅还可以当床,身子只要微微蜷缩就躺下了。

青瞳睡得很踏实,并不担心自己这副酒后偷懒的模样会被人看到,她心里明白的很,接近两千人的队伍能让什么皇帝亲的到什么民?更别说出巡之前早已经有士兵将街上闲杂人等一律驱散了,巡城只是作秀而已,没有人会看到车帘里面。

别的皇帝难得走出皇宫,可能觉得还好玩,青瞳觉得这纯粹是折腾她,没一点别的用处。好在只有七次,如果中宗当初规定的是每个月一次,她真要问候自己的祖宗了。

正睡着,突然听到左边传来“夺!”的一声大响,声音极大,銮驾随之猛的一震。青瞳恍惚醒来,愕然向左上方望去,先看见一点指头大的光斑,阳光灿烂的照耀进来,青瞳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这是銮驾侧壁上多了一个洞。耳边嗡嗡声还在,青瞳坐起来,顺着声音看到右边侧壁钉着一支加长的镔铁羽箭,看位置是射穿了左边车壁之后又钉在右边的,要到这时候她才明白是遇到了刺客。

銮驾的四壁都有半尺厚的坚硬木料,木料外面还包着纯金,能一箭射穿当真臂力惊人,青瞳在车内坐直身子,那光斑正照在她左边太阳穴,箭尾正对着她右边太阳穴。青瞳心想:瞄的真准!如果她没有躺下睡觉,毫无疑问,现在脑袋上就会多了这么一个对穿的洞!

銮驾真是很大,箭支离她的身子还远,箭头是加长的,一多半嵌在木头里,从剩下那一点也看得出打造的极为锋利,开了血槽,正随着上下颤动流转出烁烁流光。

她默然望着箭头,想道:“很好,今天起居注上可有点有意思的东西写了。从中宗到现在十六任皇帝,就她一个在巡城的时候遇到了刺客!这可是新皇出游,一个皇帝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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