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缱倦大清-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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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闷闷回到屋内,玉容已经醒了,拥被坐起,睁着乌溜溜的眼珠子望着他。胤禛脸色缓了缓,偏身上床,轻轻叹道:“没事了,睡吧!倒是连累了你,怀着孩子还要受这样的折腾!”
玉容伏在他怀中,心中酸甜参半,不知该做何想,亦轻轻叹了一声。她所爱的胤禛,在她面前温柔而多情,体贴而细心,乍然见识他冷酷无情的另一面,她的心里总有些排斥。年氏,若没有年羹尧和年家做后盾,只怕胤禛早饶不了她吧?她不禁苦笑,竟有些替年氏感到悲哀。
第二天,年氏半夜抢人被斥的事迅速传遍了后院,成了个笑话。胤禛撂下了狠话,年氏气得暗哭,却也不敢再如此放肆。鹃儿、花嬷嬷是她娘家带来的心腹,若是真被胤禛借这个由头给打发出去,她岂非成了孤家寡人了?因此,她不得不有所顾及!
可一想到胤禛竟会对她发火,她心里又羞又恼,哭了一场,认定是玉容挑唆,更是恨透了她。复又自怨自艾,只盼着早日怀上凤子龙孙,好回转胤禛的心,幸亏福晋还像从前一般对她好,为了照顾她的脸面,特意叫人来告诉她好好休息,今日不必去请安云云,不然,且别说各人的冷言冷语,就是那些幸灾乐祸、含讥带诮的眼神,心性高傲如她也受不了啊!
没想到快中午的时候,胤禛却不请自来,大步踱进了绿品轩。年氏一听之下,喜不自禁,手忙脚乱拨理发髻,对镜相照花容,整整锦绣衣袍,踩着花盆底,甩着帕子,仪态优雅千娇百媚的迎了出去,叫声娇滴滴的“爷吉祥!”福下身去。
胤禛上上下下瞅着她,眼角一抬,淡淡说了声“起吧!”自己一撩袍子跨进花厅。年氏忙跟了进去,亲自奉上茶,顾盼之间殷殷切切,眉眼神飞。
胤禛接过茶,只在手里拨了拨,顺手搁置一旁,侧头向她道:“你的身子可大好了?”
年氏一怔,这可是胤禛头一回主动过来询问她的病情,她心下窃喜,忙笑道:“妾身好多了,谢王爷关心!”
胤禛嗯了一声,又打量着她,手指节漫不经意敲点着几案,淡淡道:“好了就好,若是不好时,不如就搬到城外庄子上住些时日吧,静静的养一养,或许好得快些!”
年氏只觉心头突的一沉,脸色瞬间苍白如纸,双目仿佛被定住了,直愣愣的望着胤禛,猛然回神,强自镇定,颤声陪笑道:“妾身,妾身记住了!妾身也没什么病,就是向来身子有些弱,容易头疼脑热易受凉罢了,妾身以后会注意的!”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头也不自然垂了下去。
“这就好了!”胤禛语气转温和,身子向后仰了仰透了口气,似是十分赞许,突然又面色一冷,双目如电扫过鹃儿、花嬷嬷,喝道:“往后好好照顾你们主子,若是你们不尽心又叫你们主子染了病,别怪爷不客气!雍亲王府从来不会收留没用的奴才!可都听明白了?”
鹃儿和花嬷嬷吓得直发抖,忙跪下伏地颤声道:“奴婢明白了!奴婢再也不敢了!”
“明白就好!”胤禛冷哼一声,旋即起身,向年氏道:“你好好歇着吧,不必送了!”说着大步而去,刚到院门,便听得里面隐隐传来瓷器打落的响声和低低的饮泣与劝慰,胤禛皱了皱眉,更生厌恶,不自禁加快了脚步。
屋里,年氏伏在芙蓉美人榻上捶着打着靠枕,呜呜咽咽哭得满脸是泪,急得鹃儿和花嬷嬷在一旁苦劝不已。地上一片狼藉,是明晃晃的青花瓷碎片和墨绿的茶叶茶水。
“主子,您可千万别恼,仔细气坏了身子!主子,王爷好歹是您的夫君啊,他这番话虽然重了些,可说到底也是为了你好嘛!主子,王爷还是很关心您的!”鹃儿语无伦次,乱七八糟的劝慰着年氏。
“闭嘴!”年氏含着泪恨声道:“钮祜禄玉容这个贱人!都是她挑唆的!这个狐狸精,仗着有了身子作威作福!分明已不能伺候爷,还天天夜夜把人霸占着!我不会饶了她,我不饶她!”年氏纤手白皙的双手紧紧攥扯着鹅黄碎花缎面薄垫,一张如花俏脸因仇恨和嫉妒而扭曲得变了形,和着满面泪痕,说不出的邪魅冷清。
忘月居中,玉容一个接一个喷嚏的打,恰好胤禛进去,慌忙道:“怎么了?着凉了吗?”说着坐在她身旁揽着她的肩,皱皱眉,张口便要一顿说教。
玉容轻轻抬手掩住他的唇,玩笑道:“我没事,就是刚才鼻子有些发痒,估计是被人惦记着呢!”
胤禛一笑,顺势握住唇边的手亲吻着,忽然霸道道:“什么惦记?谁敢惦记?容儿只许爷一个人惦记着!若是身上不好,早些跟爷说,怀着孕的女人身体不比平日,别逞强。”
玉容抽回自己的手,眼角斜斜,嗔道:“知道了!容儿是习武之人,身体好着呢,不像你的年妹妹,三天两头的——”玉容本是顺口带出的玩笑话,突然想到头天半夜里胤禛因之发怒的事,便住了嘴没说下去。
胤禛揽着她的手似乎一抖,身子略微有些不自然,硬声道:“以后别提这个女人,爷府里向来人人规矩本分,自她来了后几次三番的闹得不像样!哼,若不是看在年家的份上,爷岂能容她?”说着目光落在玉容已三个月微微隆起的小腹上,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细腻,宽大的手掌轻轻落在她的小腹,百般怜爱道:“最可恶是还闹得容儿不得静心休养。容儿放心,自今日起,她不敢再来闹了!唉,说起来你两次怀孕都闹出这么多风波,不能顺顺当当的,爷心里真是过意不去。容儿,等下次再怀了身孕,咱们俩不许再闹别扭,让爷好好的,从头至尾好好的陪着你,好吗?”
玉容心底不觉浮起一丝丝遗憾,怀了心爱之人的孩子,对两人来说本就是最幸福喜悦的事,可惜他们之间,每次都要因种种原因闹一番风波,虽说好事多磨,可终究不够完美!她嘴里突然就有些酸涩起来,暗道:当初发觉有了身孕,你可知我多么欣喜,本来这一次,我便以为你能从头至尾陪着我呵护着我,谁知弄到这般田地,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呢?既然说不准,倒不如随遇而安吧,总比怀着希望再眼睁睁看着希望破灭要强!
胤禛见她呆呆出神,一言不发,心底黯然。她不信他,也不愿随口哄骗他,他是应该难过还是高兴呢?胤禛不觉轻微一叹,轻轻唤了声“容儿!”
玉容猛然回过神来,笑了一笑,道:“一说孩子我又想着弘历兄弟俩了,爷今儿叫他们过来一起用膳好不好?”皇家的规矩,做娘的怀着身孕,年幼的儿女是不许呆一块的,生怕小孩子不懂事踢打碰撞着肚子以致流产,如今弘历兄弟才三岁,正是调皮好动的时候,胤禛防得更紧,索性不许他们过来,只由奶娘丫环照看。
“容儿想他们,那就叫奶娘抱他们过来吧,只是别让他们缠着你!”胤禛摩挲着她乌油的秀发,哪肯半点不依。
年氏果然安分守己了许多,再也不嚷着不舒服、病了之类的话了,更不敢叫人去别处强请王爷。雍亲王府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平静的是雍亲王府,年氏的绿品轩中,却是一点也不平静。年氏受了胤禛一场奚落,府中各院各处岂有不知?人人都当做个笑话来看,一时间,各种风言风语满天飞:
“真亏她,这种法子也想得出来!还大家闺秀呢!切!”
“自不量力,仗着有几分姿色就敢和容侧福晋争宠!人家毕竟进府早嘛,熟知王爷脾性,又替王爷生了两个小阿哥,身上还怀着呢!她有什么呀!”
“没想到王爷还是名医啊,年侧福晋的病多少大夫看了都没见好,王爷几句话就治好了,真是叫人佩服,哈哈!”
“哎,她也是不中用,这么快就败下阵来了,没劲!”
“哟,瞧你说的,也亏她脸皮厚才撑了这么久,不然你也试试?”
“呵呵,我们都是安分的人,哪像她啊,整个浪蹄子!比容侧福晋还狐狸精!不过,是个倒运的狐狸精罢了!”
“……”
这些话,年氏也有当面听见的,也有鹃儿气不过回来说给她听的,她又气又愧又怒又羞,想去告诉胤禛,又怕他埋怨怒斥自己不安分,少不得忍着气,整日里神情恹恹,胸中烦闷,有苦说不出,把玉容更恨妒到了十二分。在外边犹要面子,故作强势,回到绿品轩,便再也憋不住心头郁气,撕帛裂锦,摔碗泼茶,迁怒责骂,弄得绿品轩大小奴婢战战兢兢、提心吊胆。
这一日,福晋那拉氏突然差人叫去坐坐解闷。年氏恰好又听了几句闲话,饮了盏茶,正在屋里心烦意乱闷闷不乐,本不想去,碍不过福晋面子,只得勉强梳妆一番,换了衣裳,扶着鹃儿怏怏而去。
不巧,穿过一带长廊,正走到瑞福堂附近垂花门小院落时,玉容正也扶着小山款款而来,一袭藕荷色织银丝旗袍,下边齐脚面白绫细折裙,通身秀雅淡丽,看样子也是准备到福晋那去的。年氏不由得住了脚,上下打量着她,见她俊眼秀眉,姿容清丽,气质不俗,因怀孕腰身有些粗,小腹微微隆起,年氏嘴里苦涩,心底“腾”的冒起一阵妒火,咬唇不语。
玉容多日未与她碰面,此刻见她双目喷火,一副恨不得要吃了自己的模样,心里有气,也懒得理她,只以眼传意,微微向她点了点头算是招呼,径自越身而去,带起一阵淡淡的、似有似无的檀香味。
落在年氏眼中,玉容分明是在向她炫耀示威,加之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檀香味,深深刺激着年氏,令她“腾”的一下血冲脑门,愤怒得全身血液几乎要燃烧起来。她想也没想,快步上前,口内咯咯笑着叫“容姐姐等等妹妹嘛!”狠狠向她撞去,玉容听她叫唤正扭头相向,猝不及防被她狠力一撞,身不由己“哎呀”一声踉跄几步跌倒在地,小山惊得手脚冰凉,惊叫着“主子!”忙抢去扶,鹃儿也吓了一跳,心知干系重大,也忙叫着“容侧福晋!”上前帮忙,年氏直愣愣立在当地,脸色惨白,身子一软,扶着一旁假山石,惊恐的望着玉容身子下渗出的丝丝血线,身子止不住的抖……


第142章 黯然失魂
更新时间201195 18:45:53  字数:3362

 玉容捂着小腹,痛苦的蜷着身子扭动着、呻吟着,白绫裙子被渗出的鲜血一点一点的浸染,很快红了一大片,在明亮的阳光下显得异常鲜艳刺目而诡异,令人胆战心惊,手脚并软。小山和鹃儿搂着她吓得哭喊起来,不一会,脚步声、人语喧哗声由远至近,是嫡福晋带人来了!玉容额上渗出了密密的汗珠,颤抖着身子,咬着唇呻吟着,令人窒息的疼痛一阵紧似一阵,如浪潮般将她淹没吞噬,刺目的阳光令她晕眩,她的脑子里渐渐混乱而模糊。微启双眸,只看到一片红红绿绿拂地而来的裙裾,她心头一松,痛苦的惨叫一声,晕倒在小山怀里。
再醒转时,已躺在忘月居床榻上,胤禛默默守在床头,旁边一把椅子上坐着那拉氏,小山等面色悲戚垂手侍立。
“你醒了,还疼吗?”胤禛勉强笑了笑,替她掖了掖被角,顺手抚上她的面颊。
玉容一下子有些转不过弯来,想了想,身子一颤,露出惊恐的神色,不由自主抚上小腹,心头直直往下沉去,如坠冰窖。眼中立刻涌出两行清泪,顺着眼角流出,眼睛却睁得大大的,苍白的手一把攥着胤禛,直直望着他,哽着喉头吃力道:“孩子……没了?”
胤禛脸上肌肉抽动,目中满是怜悯悲惜,他一手紧紧回握她,一手替她拭泪,温柔的叹道:“你没事就好,孩子,咱们再生,好吗?”
空气中弥散着丝丝血腥味瞬间窜入鼻端,玉容双手颤抖,紧紧攥着被角,搜肠抖肺放声大哭起来,她浑身剧烈抖动,哭得满脸涨红,鬓角尽湿,声咽气堵亦不能止。胤禛又急又痛,俯身强按着她轻轻拍哄,发急道:“容儿,容儿!别这样,别哭了,再伤了身叫爷怎么办……”
那拉氏也忙上前温言劝道:“好妹妹!好妹妹,你这么哭法身子怎么受得了啊!就是我们看着也要心疼死!母子缘分天注定,既然没缘,由他去吧,别再哭了!你再哭,他也回不来了,节哀自重啊,妹妹!”
“姐姐,”玉容声噎气堵含泪道:“若是无缘,他为何要投生在我腹中,是我无能,保不住他!”说着又大哭起来。腹中骨肉一夕痛失,怎不令人肝肠寸断!她恍然置身梦中,有些痴了。
“容儿——”胤禛愧疚不已,沉沉的叹息。
那拉氏看得好生不忍,叹息着拭泪道:“傻妹妹,这不是你的过错,母子缘分尽于此,这是天意!就像我的弘辉……唉,瞧我说些什么呀!你还年轻,养好了身子才最重要,知道吗?”
玉容心头一凛,愣愣瞧着红了眼眶的那拉氏,刹那间心底升起强烈的同病相怜的感情,情绪也慢慢的缓和了下来,脸色一黯,长长透了口气。
那拉氏依然自责自怨叹息道:“都是我的不是,若不是我叫你过去赏花喝茶,也就不会——”
“年氏呢?她在哪?”玉容目光徒然冷厉起来,仿佛一道利剑直直刺进胤禛眸子里,她呼吸变得急促,一脸毫不遮掩的恨意。
“这,这都是我——”那拉氏脸色大变,惶惶急手足无措,救助抱歉的望着胤禛。
胤禛身子一震,口里轻柔唤着“容儿”轻轻拍抚着她,使了个眼色,那拉氏便忙告辞出去,小山等人也纷纷退下。
“爷,年氏呢?叫她来,我要当面问她!”玉容大恨,直直盯着胤禛,胤禛不寻常的态度令她疑心大起,不由怒火中烧。
“容儿,太医说了你不可动气,要好好静养,年氏已被禁足,她的事爷会好好处理,你别着急,好吗?”胤禛有些着急。
“禁足?”玉容惊愕的睁大了眼,浑然不敢置信!
年氏害了她的孩子、他们共同的孩子,他竟然只是罚她禁足?她心中苦痛,凄然一笑,涩涩道:“禁足?”她突然嫣然一笑,笑得容光焕发,灿烂无比,嘴角上扬讥诮般轻轻道:“爷这是罚她还是怕容儿报复她呢?爷,还真是用心良苦!”
她虚浮、凄凉、嘲讽的笑容和眼中无可奈何、悲痛、惊怒的神情刺得胤禛心紧紧一缩,他不忍再骗她,默然道:“年氏也没料到会弄成这样,她吓得晕了过去,太医替她把脉时,发现她……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
玉容仿佛挨了一记闷棍,立时就瞢住了,张嘴结舌,满肚子的话一句也说不出来,直愣愣的瞪着胤禛,脸色是雪一样的白。她脑子里回响着胤禛轻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话:年氏有孕了!年氏进门尚不足两个月居然就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子!
她鼻中酸涩,悲愤难止,心却冷了,恨不得立刻死去。原来失去孩子的,只是她一个人,胤禛,自有别的女人替他再生!
“容儿,当时爷跟你怄气,就跟她——,容儿!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胤禛被她的模样吓得怔了,又慌乱又心疼,紧紧握着她的手不知该如何安慰她,终于牙一咬,斩钉截铁断然道:“容儿,你忍忍,终有一日,爷自会还你一个公道。”
玉容下意识轻轻抽出了自己的手,淡漠的望了他一眼,盯着水红绫折枝石榴帐顶冷然道:“公道?爷准备怎么还?她是你儿子的额娘,你能怎么还?何况她的哥哥……”玉容苦然一笑,年羹尧的重要性将会越来越明显,胤禛根本不可能把年佳仪怎么样!她疲惫的摆摆手,忽然一扫方才的悲愤恼恨,心如死灰幽幽叹道:“爷,正如福晋所说,这就是天意!我不敢怪天,也不怪爷,我有些累了,爷出去吧!”说着偏头向内,合上了眼再也不理他。
胤禛伸出去的手终于滞在半空,他的心头沉而抑郁,默默凝视着她雪白的脸,轻叹一声,终于起身,轻轻离去了。
第二天胤禛来时,玉容已经起身,松松挽着鬓,只簪着一支白玉钗,身上衣裳也是象牙白,上有银色勾勒竹叶暗纹,眉如远山,唇若红菱,斜倚在外厅榻上,嘴角含着淡淡漠漠的笑看着地毯上玩耍嬉闹的弘历弘昼,耿氏一身柳芽绿衫陪坐一旁,正与她说话。
胤禛进来,两个孩子虽小,也懂得止了嬉闹,有模有样上前请安,耿氏忙站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福身垂眸道了声“爷吉祥!”接着便与乳娘哄着孩子出去了。玉容下榻,嘴角微扬,疏疏离离淡笑道:“你一来就把他们都赶走了!”
胤禛见她不排斥自己,心头稍宽,似往常般伸手去揽她的肩,她身子有些僵,下意识往旁边避了一避。胤禛一愣,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他顺势将手轻握成拳,挡在唇边咳了咳,坐下道:“你身子才好,怎么就起来了?弘历他们还小,不懂事,吵闹还罢了,若是磨在你身上撞着踢着了,如何是好?”
玉容轻轻一笑,道:“他们是我的儿子,挨着撞挨着踢我也情愿,总强过挨着别人的吧!何况他们年纪虽小,到底是我的亲骨肉,知道疼我,在我怀里坐着时不知道多乖,难道爷还要防着他们害我吗?”
胤禛脸色一白,沉默许久,道:“你还是不肯原谅爷!”
玉容望着他,缓缓摇了摇头,静静道:“爷,自打年氏进门以来,为着这些事咱们之间一直别扭至今,容儿已经累了,难道爷还不觉得累吗?我并没有怪你,我知道,你有你的无奈和难处!可是,我也不能释怀,因为我终究是个小小女子。她害了我的孩子,我恨她却不能动她一根汗毛,这,便是我的无奈和难处。爷,我们各有各的无奈,也就谈不上什么原谅不原谅了!所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大概就是这样吧!从今往后,爷尽管放手去争想要的东西吧,不必再为容儿烦扰,容儿都懂的。”
胤禛伤感而动容,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闪亮,深深望进她漆黑如墨玉的眼眸中。“容儿,爷没得选,必须要争下去、斗下去!否则,只怕求为庶民也不能得,更不能保阖府平安!有你这些话,爷心里总算踏实了!你放心,爷不会忘了这事,总有一日会替咱们的孩子伸冤!”
玉容心中一阵抽搐,忍着痛轻轻道:“这都不重要了,反正,孩子已经没了!”
“容儿!”胤禛抚摸着她凉凉的手,无语黯然。
“我想去积香寺住些时候,”玉容望着胤禛,缓缓道:“纵然母子缘薄,我,我还是想最后送他一程,替他祈福,早日投生。”
胤禛心下知她不能放下,也不忍劝,只柔声道:“过些时候成么?你的身子还要好好养一养。”
玉容摇摇头,语气十分坚决,“不,我后日就去!”
胤禛无可奈何,呆了一呆,道:“既然这样,明日爷派人过去安排,容儿,住几日就回来吧!你不在,爷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
玉容面容浑然一变,只垂眸低低道:“弘历兄弟,爷好好叫人照顾着了!”
胤禛心中一震,手上紧了紧,咬牙恨道:“谁敢动弘历弘昼,爷必定将她碎尸万段!”


第143章 人心难测
更新时间201196 19:40:33  字数:2219

 八爷府中,胤禩胤禟等几个阿哥齐聚一堂,在湖上四方堂中小酌闲谈,迎面时时吹来湖上凉风,周遭树密荫浓,莺啼婉转,应时花卉开得争芳斗艳,蜂环蝶绕。
“你们听说了吗,四哥府上最近可热闹的紧啊!昨儿见着四哥,比先前憔悴多了,脸色阴沉得吓人,十五弟、十六弟他们见了他大气也不敢出!”胤俄摇着扇子粗声粗气道。
胤禩轻轻叹息,道:“小四嫂性子也太烈了,何必非得住到寺里去!且不论四哥这人如何,对她总算是情有独钟,她又何必如此自苦!”
“哼,情有独钟!”胤祯冷笑一声,愤愤道:“他也配!若他心里当真有小四嫂,怎会一而再的伤她的心?先是瞒着她娶人进门,这倒好,这边流掉了孩子,那边就怀上了,小四嫂真是可怜,这些日子还不知怎样伤心呢!”
微云淡淡瞥了胤祯一眼不说话,胤俄嘴快,一拍大腿,笑道:“老十四,你这么生气干嘛?又不关你的事!”
胤祯一愣,扭头讪讪道:“我,我不过替小四嫂不平罢了!她哪点对不起四哥,四哥要这样对她。再说了,小四嫂平日里对咱们也都不错,想想真是替她不值。”
胤俄闻言叹了口气,神色黯然,道:“老十四说的是,小四嫂是个爽快磊落的好人!唉,上次在储秀宫我一时情急误会了她,还没机会跟她道歉呢!”
乍然听胤俄提到母亲去世那时之事,胤禩眉毛一跳,抿着唇,手不自觉紧握成拳,微云柔柔的望着他,温情脉脉,情意殷殷,胤禩心头一暖,回以了然一笑。
“小四嫂至情至性,爽朗明快,时间能冲淡一切,过些日子就没事了,你们别在这杞人忧天了!再说,这件事外头议论的多了,对她也不好。要我说,别说你们别议论,听见人说什么闲话为着她好也该制止才是!”微云一边替他们斟着茶,一边轻言细语娓娓道来。一席话,把胤俄等说的点头称是。
胤祯不由折服,道:“八嫂这话才是正经!我府上那几个女人这两天都在议论纷纷打探这事,真是吃饱饭没事干!回去看我不好好收拾她们!”
“我府上的也是该教训了!”胤俄亦然。
胤禟靠在椅中手里把玩着茶碗,望着金鳞跳跃的湖面出神,突然坐直身子,有些困惑道:“这事还真有些邪!小四嫂向来习武,平日又不是个使心力之人,且不是头胎,这好好的怎么还禁不住年氏一推呢?邪门!”
他这么一说,胤禩等眼中都亮了一下,胤祯也疑惑道“九哥说的有理!那年在宫里布库房,我误将小四嫂当成小太监,跟她交手使尽浑身本事也没占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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