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青楼秘史:媚心计-第3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提起贞懿,耶律真元面上的哀戚便再也控制不住。他长叹一声,拍了拍韩志古的肩头,“韩卿啊,朕虽然心中不愿,但是朕实在是明白你的心意。所以朕不怪你;相信九泉之下的贞懿,也不怪你。”

“不过她倒是一定会生气的。”耶律真元眼前浮现起她那张含冤带怒的小脸儿,一点情绪都不虚掩的。耶律真元笑起来,“她怨,她自然会来找朕。若能在梦中再与她相见,朕倒也愿意之至。”

“她这么多年始终不肯梦里来见我,便是要我因着对她的想念,而好好看顾我们的儿子……可是她哪里明白,一日日见着小六,我便一日日想她更甚……”

耶律真元猛地转过头去,不愿在臣子面前落泪。韩志古的眼泪却是滚烫地落了下来。

“皇上,万事都已筹备妥当。前方来报,南朝连城公主的仪仗也已到了城外。皇上请准备迎亲吧……”

“好。”耶律真元一笑起身,抹掉面上泪痕。

百战立国,一朝为君,手握天下却永失心中所爱。这就是千古帝王所必须要肩上担起的遗憾。

   
“启禀公主,这便到了。契丹大可汗率领臣工后妃,已于前方迎候。请公主于此处下车。”毡车外有礼官提醒。

“好,我知道了。”清笛敛尽思绪,掸掉裙袂微尘,淡然起身。

下车,遥望眼前的燕子城。

城廓高起,虽然没有汉地城池般雄浑,却反倒胜在轻灵小巧,与这鸳鸯泺的秀丽山水倒是融为一体;全然没有印象当中草原民族的粗野,反而略有江南山水一般的意蕴。

很好,她喜欢。

看过山水城廓,这才放眼去望遥遥殿堂前云集的黑压压的人群。

乐工已是高奏礼乐,花冠而博带,一看便知都是从汉地掳掠而来。契丹但凡自己做不到的,便伸手抢来便是。

礼乐如此,疆土如此,臣民如此。女人,亦如此。

只可惜,她不是被他们抢来;她是自愿到来。一步一步,她都看得清自己脚下的路;所以即便此时孤身面对千百人,她也丝毫不怕。

汉人的血,曾经染红脚下这片大地。她会踩着那些早已干涸了的血迹,一步一步走上契丹最高的殿堂,俯瞰曾经作威作福的契丹贵族。终有一日,让他们全都俯伏在她脚下!



“公主请上马!”契丹礼官牵过一匹白马来,立在清笛身前,只躬身微微一礼。阳光从清空明晃晃地洒下,照亮了那人面上藏着的一抹讥讽。

可能在契丹人看来,单是骑马这一道程式,便足够让她惊慌失措。恰是最佳的“下马威”。

清笛倒是一笑淡然,扬手便接过那礼官手中缰绳,伸手轻轻抚触马鼻,柔声

招呼,“嘿,你好。”

那马儿似乎愣怔了下,随即马鼻子喷气,显示驯顺之意。

清笛一笑仰头,桀骜环视远处契丹诸人,便准备上马——却,猛地怔住!

马背上有绣金彩鞍,却独独没有上马的马镫!

这叫她如何上去?

   

165、唯你为重(第三更)

对于清笛而言,骑马倒是小事一桩。就算没有马镫,她也有把握爬上马背去。小时淘气,她也曾爬上没装马鞍的马背上去,骑着没有鞍的马也能跑上几圈。

可是眼前情势毕竟不同。

倘若自己这样爬上马背去,姿势自然难看。当着这么多契丹贵族的面,便注定出丑。

她自己出丑没关系,可是她身上此时牵系着大宋的脸面,她不可以让大宋国颜被契丹胡人讥笑!

清笛一时难住。马儿见她几次三番不肯上来,难免急躁,打着响鼻,马蹄踢着脚下泥土。清笛只得拍着马颈,试图安抚马儿。

借以回头,远望凤熙。

凤熙等南来的男性官员全都被远远隔在城门处,只有随同陪嫁而来的宫女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可是这些宫女在宫里除了会莺莺燕燕,哪里懂得这鞍马的门道?人数虽众,又有谁人能帮她脱了此时的困窘!



宫殿前的场地空阔,众人的目光都齐聚在红毡之上的孤单女子身上。看她虽然努力镇定,却似乎对那白马毫无办法。一人一马兜转了半晌,那女子都没办法上马而来。

这原本是契丹草原迎亲的规矩。契丹先祖便是骑着白马、青牛而来,于是迎亲入门自然有这样一道程式:新娘要骑着白马走入夫家大门。

这一项仪式对于契丹女子来说,简直是再简单不过;可是竟然连这都做不到,眼前这个宋女还凭什么赢得他们的尊敬?

若将她独自扔在草原上,她除了会哭着求助上天,恐怕只会等着饿死,或者白白让野狼吃了吧!草原人最鄙视的,便是这般柔弱而不肯抗争的生命。

“郡主,果然好主意。”立于阶下的月牙儿身畔,贴身侍女双羚窃窃耳语,“隔着这样远的距离,任凭外人都看不出内中门道来,只以为那女人不敢上马!”

月牙儿却并不放松,“我在杭州见过她,我看得出她绝不是一个轻易服输的人。更何况,她终究是六哥看上的女人,又怎么会是普通的丫头?”

双羚颇有不甘,“跟随郡主这么些年,婢子还是头一回听郡主夸赞旁的女人!尊贵的月牙儿郡主,怎地会涨别人威风?”

“你好糊涂。”月牙儿回身瞪了双羚一眼,“便如草原上狩猎,如果不能正视猎物的擅长之处,你又如何战胜它们!”

“奴婢失言……”双羚面上一红,再不敢多嘴。

月牙儿转回头来,再去看立在玉阶之上的小六——却猛地一惊,小六已经不在了原来的位置!

“郡主,六皇子这是,这是干什么去?”双羚也随之惊呼起来!

顺着双羚手指的方向,月牙儿忙推开几个兄长,奔到前头去——只见青天碧野、红毡绵延处,正有青衫少年,奔走如飞!

而他冲向的方向,正是那个贱。人!

“六哥!”月牙儿哪里还顾得上这是什么场合,扬声惊呼!

场面肃穆,天地皆静。却猛然间炸响了月牙儿的呼声。清笛也是一惊,急忙回身去看——

原本众人扰攘,她并不能一眼从人群中找出那少年来。可是此时,殿阁巍巍为背景,高天青山为衬托,那少年却脱出人群而来!

清笛怔住,只能呆呆回望。

从前情形,便如被风吹落的花瓣,一片一片全都缤纷落到眼前来。

初见,他白衣染血,狼狈跪倒在街市。

后来,他被她强簪榴花,容光乍现。

再后来,他金鞭跃马穿越烽火而来;西湖藕花深处,长大了的他姿容倾城,掩尽水色天光……

昨晚,他却一身狼皮,于暗夜里呼啸着冲到她眼前……

那些时候的他,千种面貌,百变诡谲;不过那些时候的他,终归还都是平民模样。

哪里想象得到,此时的他!

远远去望,青衫少年华贵宛如倾天而降——青色丝袍,整幅绣满粉红杏花。青色衣裾绣满金线,行走之间有金色蟒龙鳞爪飞扬!

青衫玉带、鸦鬓金冠……贵为皇子的他,终究在她面前华贵尽展,果然是仪态万千!

纵宫装丽人,亦不能及;纵江南公子,亦有所逊。

他便是这清透草原的钟灵毓秀,他真正便如他自己所说,乃是这草原之主!

他来了——可是他来做什么!

斯时斯地,千万双眼睛观望着,他本不该来!

清笛急忙收摄心神,猛地一扯缰绳,向后再退数步;继而转身,全然不去望他,豁出一切去,便要徒步爬上马背去!

纵然自己丢丑,也不能让他在众人面前现出真情!

否则,那是比丢脸更要严重的性命危险!她不可牵累他,万万不可!

   
清笛已是小心拉开距离,岂料那白马却与小六熟稔,遥遥见了小六来,便再不肯后退,反倒扯着清笛朝前去,想要与小六亲近。

清笛绝望地被白马拖到小六面前,努力垂首不去看他;更躲过他炽烈而来的目光。

草原阳光比汉地更为清透火辣,可是他的目光分明比阳光还要难躲!

清笛回身安抚马匹,却压低了嗓音对他低吼,“你回去。不必你管!”

“当年看我受难,你又何必管我?”小六伸手扯住马缰,嗓音柔如春水,“隔着国恨家仇,你都看不得我受苦;我满眼满心都是你,又如何能做到眼睁睁看着你为难?”

“你乱来!”清笛颤得身子都稳不住。

“看见你,便什么都乱了。”他含笑伸手拍着马颈子,低声哄着,“别伤了我的女人,乖。”

清笛原本强撑着要爬上去,这一声便让她手脚都软了,再难撑起力道。

小六却轻声一笑,回头仰望殿堂之上的皇帝,继而朗声朝着众人,“雪宸代父皇,恭迎连城公主上马!”

说罢那桀骜如风、华贵如雪的少年,竟然朝着清笛,屈膝跪倒!

继而躬身,将自己的身子伏在马侧,以为上马之凳!


166、灼若芙蕖(更1)

小六此举令契丹上下大哗。

并立皇帝身畔的皇后萧贵哥眯了眼睛,轻问,“六皇子此举又是为何!堂堂我契丹皇子,又岂有为汉女俯身为马凳的规矩!”

众臣皆不敢轻易出言。六皇子是皇上心头宝,却是皇后眼中钉。若是出言弹劾,唯恐令皇上不快;而若附和六皇子,则得罪了皇后……

韩志古略作沉吟,这才出班行礼,“连城公主生在汉家,不谙鞍马;六皇子亲去相帮,乃是人子礼节,更是周全了皇上龙颜。毕竟,连城公主将为皇上侧妃,若出丑,也有损皇家颜面。”

耶律真元却没说话。

萧贵哥和韩志古都悄然去望耶律真元,不知道皇帝此时心中作如何想。却只见耶律真元立在玉阶上,定定望着红毡之上的清笛,目不转睛。

竟似,方才萧贵哥与韩志古的话,全然都没听进他的耳中一般。

萧贵哥不由得一皱眉,转眸去望立在身侧的萧国舅。并不意外地,在萧国舅面上看见了同样的忧虑……



“多谢。”清笛上马,低声说给小六听,“不枉你我相识一场。”

“驾!”清笛上马扬鞭,朝着契丹众人,便坚定驰去,再不回头。

到了玉阶之前并不下马,只在马鞍之上,横过马鞭,抱拳一礼,“连城见过契丹可汗陛下!”

这女子原本上不得马,却没想到她于马鞍之上这般娴熟;更没有甩镫离鞍,反倒于马上这般行礼——契丹众人都不由得一愣。

“见了皇上,还不跪拜!”一旁的礼官急忙申斥。

清笛转眸,看见了那汉装的礼官。显然他是契丹的南面官。南面官主管汉人事,按照汉家的一应礼制为契丹朝廷制定礼法,于是他便也要求她按照汉家规矩跪拜君王——若在汉家,这原本是理所应当;可是今天在这里,她不跪!

“这位大人,多谢提醒。”清笛依旧端坐马上,微微抬起下颌。骨子里的傲气如草原上的阳光般清透炽烈,“本宫此来,乃是和亲契丹。方入得城门来,契丹礼官便牵上马来,要本宫循着契丹礼节入门……入得其乡,当随其俗,本宫循例而来,那么便该有始有终——既然开端乃是契丹礼节,到此便该仍以契丹礼节见礼!”

清笛清亮一笑,转眸去望耶律真元——青天之下,龙袍金冠的中年男子屹立阶上。

虽髡发,却穿着汉制的龙袍,通身贵气,又不掩草原汉子天成的霸野之气——遥遥看去,轮廓上有六分像小六。

身子轮廓本出一辙,只是小六的眉眼五官细致秀美;耶律真元则为典型的契丹粗犷。

这便是契丹皇帝耶律真元……传说里杀人的魔王,此时看来也并无三头六臂。清笛心底惧意尽去,反倒仰头迎上耶律真元落下的目光,“敢问皇上,契丹人于马背上见了君王,还要下马行礼么?”

殿前一时静肃,众人都被清笛惊住,没想到这个汉人女子这般胆大。不跪拜倒也罢了,竟然还敢当众直接质问皇帝!

耶律真元也眯起眼睛来,立于高阶上垂眸审视清笛良久——这一番打量,让清笛彻底明白了,什么是“虎视眈眈”。

耶律真元果然是草原一代雄主,他看人的目光能让你不自主地颤栗,脊背沥汗。被他目光审视着,仿佛一重无形的酷刑,让人极难忍受。

“哈哈——”忽地,耶律真元大笑起声,“问得好!”

皇帝大笑起,众臣皆面面相觑,不知皇帝是喜是怒。

“我契丹人,上马为兵,下马为民。倘若不在马背上,便是朕的子民,万事自然当循仪轨,见朕惨败,这是君臣不可变之礼……”

“可是上马为兵,若遇战事,情形危急,自然便该抛开那些劳什子的规矩!上马为兵,除非已经战胜,或者战死,否则都要人不离鞍,手不离刀!——自然不必下马跪拜!”

耶律真元朗声环绕,清笛面上终于清笑潋滟。清笛再一抱拳,“多谢皇上!”

萧贵哥面色一沉,低低对身畔嫔妃言,“成何体统!”

众妃面上皆有变色。

远处红毡尽头,青衫少年缓步跟上来,一步一步细听清笛与皇帝之间的对话,一步一步仔细去打量父皇面上神情。

到最后,就连小六面上都是一白。

“小六,既然帮了连城上马,便亲自牵了缰绳,扶连城下马!”皇帝扬声谓小六。

“遵旨。”小六上前牵住了马缰,仰头望清笛,双瞳里碧蓝闪烁,直盯着她的眼睛。

仿佛在质问,仿佛在求证。

清笛指尖轻轻一抖,转头避过了他的目光去。她明白他在问什么,他分明看穿了她是在刻意讨得帝王欢!

他还指望什么?难道他希望她嫁来,便当做后宫里一道沉默的阴影,虽然存在却无人问津,然后就此终老契丹么?

他错了。她此来是来行使媚心之计,那么首当其冲,她便要迷住这位契丹皇帝!

无关情爱,只为家国!

她会如这世界上任何帝王后宫里头的女人一样,想尽了办法去争宠!——这是她必须要走的路,没人能够改变。

她已经留下了他的命,她便再不能记着对他的情。

这是命,不能改。

清笛嫣然一笑,目光滑过小六面颊,轻盈跳下马背,这才朝着玉阶之上,盈盈一拜,“皇上,连城可该立在哪儿?”言语之间,顾盼流转,华光四溢。

“走上来。”耶律真元呼吸一窒,伸手召唤,“让朕,看看你。”

   
167、旧情重燃(更2)

仰头迎着耶律真元的目光,清笛一步步走上玉阶去。

不,她丝毫不怕眼前耶律真元的虎目凝视;就这样一步一步走上前去,最严重的下场,不过一死。

她真正怕的,是来自背后的那两道目光。

如芒在背,灼烧着她的脊骨,让她心魂都颤抖起来。

可是越在此时,她只能越加挺直自己的脊背,越加坚定地走上前去——若能令得他恨她,也好让他就此放手,放他解脱……

她与他,注定不可在一起。否则家国不容,更是愧对双亲!

清笛笑起来,仿佛拼尽了全身的力气,将自己所有的容光都于这一刻倾注在面上,都展现给眼前的那位帝王看。

唯此,方可掩住面色沧桑。

或许家仇国恨都没能扯断她与他之间的牵绊,或许就连生离死别也没能抹去对方在先自己心内的影子——可是这一刻,纵然都站在彼此的视野里,相距不过咫尺,却已注定,就此别过……

奴,去也。

“皇上这是怎么了?”另一萧氏女德妃萧只今低声问着皇后,“已经有多少年,不见皇上如此失态!”

皇后萧贵哥用力平复呼吸,“可还记得,皇上上一回这般失态,是在何时?”

德妃面色一变,“当是——那狼女出现的那回!”

萧贵哥转回眸子去,冷冷凝着清笛一步一步走来,再没说话。

德妃惊得掩住朱唇,“皇后姐姐的意思是,是——难不成,这丫头让皇上想起了那狼女!”

当年那狼女也是这样桀骜不驯而来。那是春捺钵,皇帝率领群臣渔猎,众臣射杀大雁、天鹅还不过瘾,索性去猎杀野狼……那狼女凭空出现,披了狼皮直闯龙帐,指斥皇帝无道。

那狼女说,这大草原乃是人类与众生共享的家园。皇帝狩猎并不为填饱肚子,只为好大喜功,却将狼的性命轻易毁灭——狼女说皇帝这样的所为,终将遭到报应!

皇帝的所为,真的是遭到了报应——皇帝的心便在那一刻失落,从此魂不守舍地爱上了那个狼女……

甚至,即便狼女死了多年,皇帝仍不肯忘情;多年来后宫子嗣再无所出……

这样的报应,对于一个帝王而言,已是足够严重。

德妃喃喃惊愕,“怪不得,怪不得……我就说那汉女远远走来像极了一个人。不,不是说五官相貌,而是那股子明明在害怕,却挺直了脊背的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原来是像她,这便是了。”



“再拜君王。”清笛已到了耶律真元眼前玉阶之下,福身再拜。

耶律真元笑起,遥遥向清笛伸出手来,“再近前来,到朕眼前来。”

“遵旨。”清笛声如空谷新莺,身子曼妙如风拂春柳。说不尽的袅娜曼妙,道不完的娉婷风。流。

单只这段气度,草原上的女子又如何比得?

契丹人的眼睛都已经被清笛牢牢引住,无人看得清这小女子究竟是柔弱婉转,还是坚韧如金!

清笛知道众人皆在望她,可是她就当不知,而只凝望帝王。莲步轻移,走上最后的玉阶去,终于站在帝王面前。

天空清透,一片浮云也无。炽烈的阳光宛如细切的金丝,直而凛冽地倾刺下来,照亮清笛周身,纤毫不遗。

清笛含羞垂首,娇柔再拜,“皇上……”

耶律真元定定凝望着清笛的脸,良久,这才伸手去拉清笛的柔荑,“过来,站在朕身边儿。”目光流连,只凝望身畔佳人,面上是掩饰不住的欢喜之色。

众人皆默,只望韩志古。

这多年来后宫蓄妃颇多,每一回到了这个环节,便该由韩志古来宣读诏书,册封新妃。可是这一回韩志古也颇为难,只垂首就当没看见众人目光。

皇帝并非予他任何口谕,他又如何草拟诏书?



“去见过皇后。”耶律真元依旧握着清笛的柔荑,温和说。

清笛忙再度出班,朝皇后萧贵哥裣衽一礼,“妾身拜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凤体安康。”

“起来吧。”萧贵哥并不热络,只着身边侍女亲自扶住清笛,“日后你我便是一家姐妹,共同服侍皇上。皇上万乘宸极,国务尤重;你我姐妹当尽心服侍,且不可为争宠而擅起事端,搅扰了皇上国务。否则,我这个当皇后的,少不得要问责施罚。”

“妾身谨遵皇后教诲,铭心不敢忘。”清笛垂首礼谢。

皇后果然是皇后,威仪高张。皇后对她的敌意摆在明处,虽不好对付,却好在直来直去,倒是比汉家多了份洒脱。

妈妈说过,这世上女人争斗最甚的地方,除了后宫,就是青楼;她是从青楼里打混过来的人,又岂能怕后宫?

更何况,草原的女人,倒也心思坦荡。

循着侍女的指引,清笛再一一见过后宫中有封号的嫔妃。至于那些没有封号的小妇,数量更是难以计数,且各个部族皆有,出身各异。清笛明白自今日始,她将成为这一众女人的假想敌。

有封号的妃嫔里,除了皇后、德妃之

外,虞妃、勤妃也是出身萧氏,不过是另外的门系;四位萧氏女之外,丽妃来自回鹘、李妃来自西夏,淑妃来自女真、芳妃来自渤海国。

契丹毕竟起于草原,后宫位份远没有汉地分封品级那样严格。皇后之下便是妃,妃之下便被统称为侧妃、小妇;倒也比汉家后宫少了不少的规矩。

清笛极快便记准了一一的名号、出身。她知道,身在后宫的战场已是摆开,她无可退避,只可向前。

   
168、一枕小窗(更3)

 清笛站在了皇帝面前,漫天阳光以及众臣的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全都忘了他。

小六只呆呆立在红毡上,遥望清笛背影,一时忘了进退。

六皇子帐下的人都暗自着急,却苦于不敢造次;多亏月牙儿不顾一切从台上冲下来,一把扯住小六,低低喝,“你疯了吗!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看出来!”

“所有人都看得出来,独她看不见。又有何谓?”小六笑起来,眼睛是在望着眼前的月牙儿,却又似乎目光早已穿越了她,看着不知名的远处。

“以你的性子,怎会看不出此间轻重!”月牙儿捏紧了小六手腕,“这还是你么!”

“我明白此时有多冒险。”小六惨然轻笑,“可是每次在她眼前,我就笨得什么都顾不得。”

“你给我回去!”两人一顿拉扯,周遭便有目光拢了过来。月牙儿急忙将小六推回他帐下。

“月牙儿郡主与小六,难道也羡慕了皇上与连城公主不成?”皇帝的弟弟、敦亲王耶律真金朗笑打趣。

众人都投目去望。月牙儿自幼喜欢小六,这已是契丹不必公开的秘密,众人见了也只微笑。

萧定南却面色一变,急忙赔笑,“敦亲王说笑了。月牙儿自小与六位皇子一同在太后帐中长大,感情同样深笃。因为年纪最近,所以月牙儿与六皇子最是兄妹情深。”

敦亲王挑了挑眉,连忙抱拳,“哎哟,正是,怪我用词不够细致,说的正是兄妹情深。”敦亲王说罢,目光掠过皇后与二皇子的面上去。

他差点,得罪了皇后。

“月牙儿,还不回来?”契丹长公主、月牙儿的母亲耶律真晴急忙去扯了月牙儿的手回来。

“都是小儿女的吵闹。他们一同长大,玩闹惯了的。”耶律真元含笑与清笛解说,清笛只静静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1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