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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嫡-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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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芷笑着说,声音冷冽,入骨的寒凉。
马文唐等人不禁煞白了脸。
“想起来,我这个做女儿的,都为我父亲感到惭愧和羞愧,我父亲身处要职,在兵部衙门一呆就是十年的时间,花了十年时间,竟然还能被兵部衙门身处要职的大人们排斥在外,这是我父亲的无能。”
苏白芷淡淡瞥了众人一眼,“可我这个做女儿的觉得丢人。做父亲的丢了人,做女儿的总得把面子找回来。我还忘记说了,众位大人只知道我与父亲关系不融洽,却不知,我这人最是霸道。父亲短了我的,少了我的,我自可以找父亲算账。我可以欺负我父亲,别人想都别想。
尔等算是什么东西?我苏白芷的父亲再不好,也容不得你们这些宵小算计。”
她这话像是旱地惊雷一般,震得马文唐一干人等惊呆了。从来只听说打了小的,冒出个老的来。
这个世道怎么了?
打了老的。来了小的这样的戏码,是连戏文里都没有唱过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苏白芷小小的身躯,似乎蕴藏着无穷大的力量。鼻子中哼出一声冷冷的嗤笑:“不要摆出这样的表示,这让我感觉自己是个无恶不作的混蛋。可是,我是吗?”
冰冷的声音夹带着毫不留情的耻笑:“我不是。如果不是我,如果是换做别人查账。恐怕现在换做家破人亡的是我苏家。我虽然对苏家没有什么感情,但我姓苏,苏家完蛋,我也完蛋。
如果你们的计谋真的得逞。我苏家的男儿现在已经被推出了午门斩首示众,人人都会指着苏家人的脊梁骨。告诫自己的孩子。将来莫要学苏家这样的贪官污吏。
而我苏家的女人。也会悉数冲入教坊。说的好听,这是官妓。官妓是干什么的,还需要我来告诉众位‘大人们’么?官妓,总也逃不过这皮肉债。
如果。你们的计谋得逞,我现在已经成了京城某一处教坊里的官妓,这让我不满,很不满。
众位都要害死我了,我难道还不反击吗?我有那么高尚吗?有吗?”
马文唐等人的脸色煞白的难看。如果他们真的成功,今日苏白芷站在他们面前,与他们说这番话,他们会笑,不以为然的笑。狂肆嚣张的笑,理所当然的笑,甚至会自鸣得意的笑,为自己的计谋得逞而感叹自己的聪明绝顶。
可是,摆在他们面前的事情。与他们想象中的是那么不一样。
所以他们沉默,他们心虚,他们敢恨不敢言。
因为苏白芷所说的一切,都没有错,那是事实。
历史是胜利者书写的,什么是真实?真实就是胜利者说“是”,那就“是”,说“不是”,那就“不是”。如果摆在他们面前的是他们这一方的胜利,他们就可以睁着眼睛说瞎话,可以洋洋得意的用苏朗明的失败讴歌他们一方的胜利。
但是,他们现在最关心的是……
“是我们做错了事情,我们的家人是没有过错的,她们甚至不知道我们这些人都做了什么。”马文唐深吸一口气,他想试图勾起面前这个少女的恻隐之心,从而说服这个少女给她们家人帮助,希望她在陛下面前为他们的家人说情。
至于她如果在陛下盛怒的时候,替他们的家人说情,会不会遭受到陛下的怪责,他们并不关心。
“所以,害死她们的是你们。”苏白芷淡淡点头,不知她是真的没有听懂马文唐的话,还是不想听懂。
马文唐呼出一口浊气,狠狠地道:“是!是我们!可是她们始终是无辜的,她们只是一堆孩童妇孺,根本威胁不到苏家!”他就差明着说:你放过她们吧!
可是这让人听之动容的话,这隐忍恻隐之心的话,非但没有让苏白芷心软,她甚至消瘦的脸庞,冷冷地噙上一抹冷笑,“她们并不像你说的那样无辜。她们生在官家,享受了别人的敬仰,享受了锦衣玉食。享受了普通老百姓一辈子都没法享受到的权利和富裕。她们无辜了吗?
不!就算她们什么都没做,却享受了你们所做的一切带来的好处。富裕的生活。阔绰的排场,走到哪儿人们都要让三分面,哪一样是她们自己争取来的,哪一样又与你们洗漱无关?”
苏白芷表情淡漠的好像只是在背书,可是她的话,却让铁栅栏里的兵部众多官员们羞愧难挡。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这些细枝末节,很多人都是到了今天,才第一次明白自己错了有多离谱。
苏白芷何止是在说,他们的家人享受了他们赚取来的一切,合法的不合法的,他们的家人都一同享受到了。……可也正是如此,苏白芷的话,也侧面地向他们说明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们的一言一行,何止是关乎自己一人?他们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与他们的家人系数相关。
天啊!连这么点大的孩子都懂的道理,他们这些年龄加在一起快到五百的老人们,他们这些哪一个都在官场里混得一身人精儿的大人们,怎么就不明白啊!
“哈哈哈,老夫自认样样都比苏朗明那个脑子少根筋的优秀。但他有个好老子,只要他老子在。老夫拼了十倍百倍的努力,都拍马不及他一半。
老夫曾经以为,他苏朗明赢了老子的只有会投胎这一项。现在才知道,苏朗明那傻蛋不光会投胎,还会生孩子。”刘岩庭一直沉默。他忽然有些疯癫地说道。
任谁听了他这话,不用连猜带蒙,就能清清楚楚听到这话中的嫉恨,更深的是无力感。
苏白芷沉默地望着刘岩庭,忽然之间,觉得刘岩庭这个人十分的悲哀。
良久。她淡淡地开口:“刘叔。你做这些。难道只是因为嫉恨我父亲吗?”
“哈哈!”刘岩庭仰天悲悯一笑,眼角的悲凉凉了人心:“承蒙你不嫌弃,我到了这个处境,你还能叫我一声刘叔。既然肯叫这声刘叔。就帮刘叔最后一个忙。”刘岩庭并没有否认苏白芷的话。
所以,苏白芷才觉得他可能。……一个人竟然为了另一个人那一点点的不算优势的优势嫉恨了一辈子,也算计了一辈子。他的一辈子难道就这么不值钱,就是为了沦为别人的陪衬为别人的人生更加精彩添砖加瓦的吗?
“刘叔,我给你讲个小故事吧。有两个小孩儿,他们在同一天出生,同一天学会爬行,同一天会走路,同一天会说话。现在,他们站在同一条起跑线上。
他们准备开跑,准备比赛,看谁会赢得这场比赛。可是一个人的父母给他准备了能够夜行三千里的赤血宝马。另一个的父母没有钱没有权利,只能给他准备一双草鞋。两个人是在同一条起跑线上开始的。可是结果却截然不同。……这样的道理你不懂么?”
“我懂!”刘岩庭眼底闪烁:“可是我不甘心!凭什么他因为有个好父母就可以比别人跑的远?凭什么!”
苏白芷摇着头道:
“不,刘叔你错了。他有赤血宝马,可是他的每一步不是自己脚踏实地走出来的,他脚下的路走得并不踏实,就算他走到再远,那也不是他自己的脚走出来的路,再好的马儿也终有老死的一天,那时候,习惯了骑马奔驰的他,还记不记得怎么用双脚走路?”
苏白芷说的很实在。大道理没有,可是这样朴实的道理,却鲜少有人去认真地想一想,思索一番。
如果刘岩庭愿意去睁开自己的眼睛,多看一些,愿意放开自己的心胸,多想一些。他这样的人,哪里还会做出这样的蠢事啊。
“刘叔,大道逍遥,条条大路通罗马。不是你的道,你何苦执着,却只守着眼前那条狭窄的只容得下别人的道,而放弃了自己开创出来的道?正如你所说,你有智慧,有计谋,有算计,敢做,能做,手段也高明。在我看来,你才是被上天厚爱的那一个啊。我父亲他有什么?
脑子笨的跟猪似的,耳根子还软,谁吹吹床头风,他就能摇摆不定好久……他还软弱的叫人瞧不起,没什么能力,偏偏装的斯文,叫人不耻……他有什么啊?他唯一拥有的也只是一个手握军权的将军父亲罢了。这样的人,穷的只剩下和人拼爹了,我左思右想,实在想不通,你为什么会嫉妒这样一种人。”
刘岩庭如遭雷击。
他身形晃了晃。苏白芷骂亲爹的话,听来十分惹人笑话。可是她的话振聋发聩,顿时让他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突然之前好后悔……是啊,苏朗明有什么啊!他穷的只剩下与人拼爹了。他还能有什么啊?
他什么都不是!
不光光是刘岩庭。这铁栅栏里的所有人都生出一种极其古怪的感觉。刘岩庭嫉恨苏朗明,这是这里所有人皆知的事情。
原本大家也为刘岩庭感到不值,为他打包不平。可是,就是这样大家都认定的道理,今日居然换了个人嘴巴里说出来,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概念。
“我……”刘岩庭嗓子眼儿里冒烟。他眼底闪烁出后悔。十分后悔!
苏白芷却无奈地摇着头道:“事已至此,谁也改变不了什么。要杀你们的是陛下,是掌控这天下人生死的天的儿子。谁也改变不了了。”
刘岩庭感觉自己说出一个字都觉得嗓子干烧的很,他十分困难地说道:“我,我不求别的,就是希望……”
苏白芷打断刘岩庭:“我知道,刘叔,我没法说,让你放心的话,我只能说,我会尽力保全诸位家人的性命。”她的眼了过马文唐等人:“不光是你,还有这里所有人的家人。我都会尽力为她们争取。再多的,那就是为难我了。”
“如此。已经是要对苏大小姐感恩戴德了。”马文唐领着众人,给苏白芷诚挚地跪下,实在地磕了三个响头。
苏白芷不躲,她就这样生受了这些曾经辉煌过的大人们的叩礼。苏白芷这样子坦然的模样,马文唐这些人反而更相信她一定会说到做到。
“我答应的会做到。大人们都是聪明人。我的来意,想来大家都猜到了。”
马文唐看着苏白芷笑眯眯的说道,他一咬牙,“贪污来的军饷全都沉在护城河里,是城外铁家庄那段。”
“多谢众位大人慷慨告知。”苏白芷笑眯眯拱拱手:“如此,多谢。告辞了。”
再也不逗留,苏白芷一言不发扭头就走。背对着马文唐等人的眼底闪过一丝冷笑。
刘岩庭,你说的并没有错。有个好爹就是好。可以少奋斗二十年。果然有个好爹,就已经是胜利了一半。什么聪明才智,遇上一个有权势的爹,屁都不是了。拼爹才是王道啊。她刚才说的那些,就都是哄小孩儿的。
、第九十二章 皇帝的态度
书房里,俊美公子静静听完杜总管的话,薄唇邪肆张扬地勾起:“她哪里是要你一双鞋?”
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这个人狐疑地抬起头:“奴才听得清清楚楚的,苏家大姑娘可就是为了一双鞋哭得死去活来的。殿下说她不是为了鞋,能哭得这般伤心,跟死了亲娘似的。”
“去。你这老货嘴里吐不出象牙来。据孤所知,苏大姑娘尤其看重自己的亲娘。你这话要是给她听到了,只怕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苏大姑娘能这么厉害,怎么还会叫苏府里的其他人给欺负,就连一双新鞋,她都宝贝的跟什么似的。”
杜总管反唇相讥。看起来似乎与书桌后坐着的俊美公子不只是主仆情谊。二人说话之间,虽然能够看出主次,却也能够看出感情亲厚来。所以二人说话之间,少了些主仆的讲究,反倒多了一些其他的情谊来。
此时,俊美公子听了杜总管这话,也不恼,反倒启唇轻笑:“杜全,你是看着孤长大的。孤也是看着你从小小的侍衣太监,到如今的传旨公公,一步步地走来,孤与你之间,也不同寻常主仆。”
杜总管闻言点点头,并不矫情推辞,俊美公子清亮的眼睛在他身上打了个圈,才骂道:“所以你的精明老道,孤从来都十分看重。可这一回,你这老货怎么就不明白,人家苏大姑娘哭鞋是假,她是要借你的口,让我父皇知晓她的处境,苏府是如何苛待她的。她这是借你的口,在告状啊。”
杜总管听了张目结舌,有些不敢相信,平时只有自己利用别人的份,这一回反倒被人利用了。他还是有些不甘心地反问:“苏大姑娘怎么就能猜到老奴一定会把这些话禀报给陛下呢?”
“所以,她猜错了。你忠于我父皇。但我父皇却把你交给我。所以你是为我办事的。她从小生在闺阁之中。猜不透皇家的事情,并不奇怪。不过她也聪明,至少明白给她引路的人背后还站着皇室的主子。”
俊美公子嘴角噙着一抹笑,眼底闪过赞赏之色。
杜总管名唤杜泉,杜泉最会察言观色,老眼触及俊美公子眼底那抹赞赏之色,心里顿时明镜似的,这一下,心里就起了一定要好好结交苏白芷的想法。
多少年了,他可没见过太子爷何时对哪个女子这般欣赏过的。
“她后来只过了一刻钟就离开了大狱?”
杜总管忙说:“老奴估摸着是一刻钟。后来老奴问她。是不是让老奴送她回府。她没肯。反而直接让老奴领着她去了乾清宫。”
俊美公子眼底立刻闪过一丝惊讶:“这么说。她已经撬开了马文唐那杆子锯嘴葫芦,从他们的嘴里盘剥出贪污的军饷藏在哪里了?”俊美公子说这话,并不是反问杜总管,他只是太吃惊了。“嘭”的一声从黄木椅上站起身,眼底惊奇之色愈发深重,嘴里惊呼一声:“好快!”
他深知马文唐这人狡猾似狐,根本不好对付,滑不溜秋的,不然的话,也需要父皇想出那样迂回的办法来。何不直接派下刑部的人去查案,反而让苏白芷和赵伯阳两个白身去?
他这里惊奇不已,乾清宫里。皇帝坐在龙案后,听得龙案前安静跪在大理石青砖地面上的少女平静无波的话,心里陡然起了惊涛骇浪。
饶是万人之上,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他,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大掌重重地拍在龙案上,声色俱厉地喝问道:“苏白芷,你刚才所言可属实?”
“回陛下,臣女所言句句属实。马文唐等人思过之心甚重,对以往所谓后悔不已,他曾当臣女面前哭诉自己辜负了陛下的信任,辜负了陛下的重托。还说,如今悔之晚矣,错了便是错了,错了就要认罚。只希望以交代出军饷所在,求得陛下仁慈,放过他们的父母和妻儿。”
皇帝神色莫测,变化无端。苏白芷的话,挑起了他心里的恻隐之心。当然帝王的心肠没有那么软,但苏白芷说,马文唐他们知错了,也认罚,这样的干脆地认罚,让皇帝心里舒坦了一些。又老老实实交代出军饷所藏地,希望能够得到他的原谅,罪不及妻儿寡母。
皇帝现在最想要的是什么?绝对不是马文唐他们一竿人等的头颅,而是被藏起来的军饷。大庆王朝的疆土广阔,带来的就是四面蛮夷地窥视。
北疆之地尚且安平。是因为有苏老将军十年如一日的驻守。
西南蛮夷之地之前也无甚波澜,但皇帝听说南燕的老王去了,新帝继位,这位新帝似乎野心勃勃,屡屡侵犯他大庆朝的西南边境。
泱泱大国,怎可为蛮夷小国侵犯?
必须得战!
这是皇帝的意志!
要战,就要有军饷!
这是一笔大开支,北疆的军饷尚且不够,这时候,银子的重要性也就体现出来了。
眨眼之间,皇帝神色变化莫测,最后,他垂眼停留在安安静静跪在地上的少女身上,反倒不急着问军饷藏在哪里,反而懒洋洋地靠在椅背上,慢吞吞地夸赞起苏白芷:“你很好。这一次多亏你机智。才能不费吹灰之力得到马文唐的信任。”
苏白芷心里咯噔一响,连忙抬起头,肃然推辞:“陛下抬举臣女了。臣女能够顺利盘问出马文唐等人将军饷藏在何处,这一切都是陛下的功劳,臣女不敢居功。”
“哦?”皇帝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问道:“这怎么就成了朕的功劳?朕可没有娶见马文唐一眼。”
“回陛下。陛下积威已久,又仁德治国。在陛下这样的仁德和圣威之下,马文唐等人毫无招架之力,臣女不过只是当了一回陛下的嘴巴,去问一问马文唐他们,既没有威逼利诱,又没有大刑伺候,他们立刻就说出了军饷所藏之地。
所以臣女认为,这一切,都是陛下圣威笼罩的功劳,臣女敢说,即便这一次陛下派的不是臣女,换做任何一个人,去见马文唐等人,一样能够问出军饷所藏之地。”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苏白芷这通马屁……啊不!是龙屁,拍的皇帝心里那个舒坦啊。
“哈哈哈。”皇帝被这一通话说的心里大快。即便心里明白,苏白芷这是在拍马屁,可是是个人,就没有不喜欢别人说你好话的。果然这一点上,皇帝也免不了俗套了。
苏白芷偷偷觑了一眼皇帝笑得开怀。她则偷偷擦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冷汗。
开玩笑,皇帝的功劳是能够乱抢的?没听说过功高盖主的吗?
虽然这次的事情不是什么大事,可是彼时她苏白芷也不是什么大人物。所有人的眼中,她只是一个十岁出头的闺中小姐。太出色,就不是出色,而是招来杀身之祸了。……现在杀身之祸还没惹来,只是惹来一个太子侧妃的妃位。
苏白芷冷静下来,隐隐约约想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可怕的男人一定要纳她为侧妃。
所以,哪怕这次不是皇帝的功劳,她也要死死咬住,这一切都是皇帝的功劳。她不过就是个传话的人。
皇帝笑完,精明的眼睛又停留在跪在地上的苏白芷身上,神色莫测。微微勾唇:“一旁候着去吧。”
苏白芷不敢有半步逾越,恭敬地谢了皇帝,才站了起来。因为跪了久了,站起身的时候,双腿发麻,差点站不稳,又要摔个跟头。她一声没吭,也只是拧着眉头,缓缓站直身子,垂着脑袋,脚步带着些微,不仔细看就看不出的蹒跚,往一旁角落里走了去。
她知道,有一双清亮的眼一直注视着她。所以更加不敢放肆,行差不敢踏错一步。背对着皇帝的脸上眉心蹙得更深。当眉心松开,看不出之前曾深深蹙起来的时候,她已经转过身,安安静静地侧立一旁。
皇帝没说什么,叫了太监总管孙晓来,亲自写了诏书,交给孙晓的时候吩咐他:“明日一早,你亲自跑一趟苏大姑娘的府上。”
扭头又看上苏白芷,“你这一次差事做的好,朕答应你的也不会赖账。”
苏白芷激动的肩膀颤抖不止,望着孙晓手中的明黄圣旨,她知道,这圣旨是册封她娘诰命的诏书。
她连忙感激地看向皇帝,眼底的眼泪“唰”的一下子淌了出来,“臣女,谢陛下赏!谢谢陛下,谢谢陛下。”
皇帝见她双眼红的跟兔子似的,眼底感激之色真真切切,再一想从前从没见过这少女慌乱过,这一次竟然慌乱的不知所措,连感激的话都说的语无伦次,她越是这般,皇帝心里越是心软。
皇帝有那么一瞬间心里闪过一丝想法:这苏家的大姑娘也许真的和她的祖父一般,对皇室忠心耿耿。自己让太子强纳了她做妃子,是不是太也不通情理了?如果她能够一辈子不嫁人,或许自己真的愿意看她做个巾帼英雄,上马杀敌,下马女红。
但是,这样的想法只一瞬间,就让皇帝抹杀掉了。
、第九十三章 迫不及待
苏白芷是心安理得的出了宫门,走了近百米远之后,她倏然停住了脚步,转身远望那座巍峨的城。朱色的城墙蜿蜒盘趴,不知哪里才是尽头。
这偌大的宫城啊,藏着的是是非非,冤屈也好,得意也好。输了也罢,赢了也罢。这不过是一座满是阴谋的牢笼,只是比牢狱大了一倍又一倍罢了。
不!她的后半辈子绝不愿意呆在这个牢笼里!
可是如果要她说,该怎么做才能逃离这座牢笼,她只能沉默。
无事生非的后果或许更可怕。今上并不是那昏庸的君王。相反,他精明的可怕。所以,这就不允许她挑起是非。而在这样的君王的眼皮下,她想要将自己的命运从别人的手掌心里抢过来,那么,她该怎么做,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该怎么做,她只有四个字:顺势而为。
其实顺势而为并不像所有人以为的那样什么都不做,只等着天上掉馅饼,至少她不这么认为。
苏白芷是心安理得地出宫的,但她几乎是满怀心思地一路走回苏府的。她身后安静地跟着丫鬟阿蛮和侍卫陆方。
她谢绝了皇帝派出的送她回府的马车。她说,她很少有机会上街逛一逛街道。所以皇帝同意了。
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只是想要有个地方静一静,好好想一想将来,想一想之后要做的事情。
“小姐,还是雇一辆马车吧。”阿蛮看到自家的小姐,脚上那涮崭新的绣花鞋,已经磨出了毛边。可是小姐好像一点都没有感觉一样,她觉得她作为小姐的丫鬟,有义务也有责任为小姐着想。
“这样走着挺好。阿蛮不用担心,我只是想要静一静。”
阿蛮就想不通了,其实不只是阿蛮想不通,陆方也想不通。
“那更好,属下雇一辆马车来。送小姐赶紧回府,府中小姐就可以更加安静地静一静了。”陆方想着说道。
苏白芷淡淡地摇着头,声音里有着说不出的疲惫:“陆方,你不知道的。对于我来说,大街是要比苏府更适合‘静一静’的地方。”
陆方心里倏然起了异样,他有些逾越地深深看了一眼苏白芷,少女满脸遮掩不住的疲色,淡得看不见红的唇色,点缀在苍白的肤色上,居然还能看到一丝粉来。心里倏然间有一种陌生的心疼。
陆方意识到自己的不正常。连忙撇开眼。低头盯着自己的脚尖看。心里早就乱作一团乱麻。
陆方知道。这不是男女之情,但他确实心疼这个少女。
又看了看天色,他看了一眼沉思的少女,终究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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