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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人宴-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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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在接到一通电话後匆匆赶回山庄的主楼,显然是接到了付以农的召唤。广场地牢那边,保全还在不停地巡逻之中。低头看看时间已经不早,陶其华暂时放弃回去营救老陈的想法,转头朝菜园子走去。
他选择的是血,这种东西的烹饪手段非常单一,几乎不需要什麽配菜。他只花了两小时,找了些香菜、葱姜之类气味大些的植物,然後下意识地就要往回走。
然而没走出几步,陶其华又转念一想:越早回去,老陈和七少也就越早遇害。此刻自己不仅不应该回去,还应该趁著时间再想想办法。
……正面劫牢是肯定不行的,但还有另外一条路可供尝试。
老陈与安娜、七少的秘密皆已经供出,再加上自己和死去的莫妮卡,这样只要能够撬开剩下四个人的嘴,套出他们的秘密,就有生还的希望。
虽然他也觉得付以农这个人并不可靠,但在漆黑的长夜里,哪怕只有一点微光,不也是应该去向往和追求的吗?
此时此刻,参与比赛的其馀四人也不知道在何处,陶其华当机立断,决定先去找那个最容易找到的家伙。
迎宾楼的三楼,刚泡完澡的Alex满面红光地看著找上门来的人。
「这个时候,你不去忙著比赛,找我干什麽?」
陶其华随即向他重新提起那些「秘密」,他的脸色即沉了下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麽。」他烦躁地从裤袋里掏出一包烟,点燃了一根,「和你说过多少次……别指望著那个付以农能放你走,别做梦了。」
被迫呼吸著二手烟的气味,陶其华抛出了一句反问:「你既然不相信他会兑现诺言,那又为什麽还继续参加比赛?反正就算赢到最後,是活是死还不都是他一句话?」
的确就是这个道理,Alex被他说得一时间哑口无言,嘴巴张了半天,最後也只能挥挥手,说了一句:「我累了!别来烦我!」
就在他挥手的一瞬间,陶其华突然抓住他的胳膊,「你的手上有刺青?」
的确。刚泡完澡的Alex穿著浴袍,此刻宽大的袖笼倒滑到了肘关节上,因此而露出的前臂上,赫然刻著一个花体英文单词。
「rosemary」
看来像是一个女人的名字。此时此刻,陶其华却想到了另外一种解释。
「Rosemary还是一种植物,叫做迷迭香。」说著,他蹲下身去,在刚才采摘的那堆配菜里翻找著,很快举起了一枝半蔫的绿色植物,有点儿像金鱼草。
「就是这个,昨天付以农交给你的植物对不对?他暗示的就是你胳膊上的那个刺青吧,是你的女朋友?还是……」
「你说够了没有!」
也不知道是触动了他的哪一处逆鳞,Alex突然怒吼起来。他将只抽到一半的香烟狠狠掐灭在烟灰缸内,然後转身拿起在床头的外套。
「等一等!」知道他的反应恰恰证明了有戏,陶其华不依不饶地追问:「是不是她发生了什麽事?她现在……现在还活著吗?」
这真是个不合时宜的问题,Alex停下穿衣服的动作,然後恶狠狠地回过头。
接下去,陶其华的眼前一片漆黑。
被疼痛唤醒的滋味可不好受。这是陶其华重新睁开眼睛之後的第一个感想。
额角有一种火辣辣的刺痛感,皮肉还有微微跳动的感觉,就像是生了一个小小的心脏。他摸了摸,肿起好大一个包,还有些黏黏的,应该是流血了。
怎麽回事……他摇晃著坐起,发现自己身在地板上,一旁是个摔碎一角的玻璃烟灰缸。这时候,陶其华才恍恍惚惚地回忆起自己是被这家伙砸中了脑袋。
出手的人是Alex,此刻却已经不见踪影。整个房间里只有死一般的寂静,甚至连光线也像死了一样,昏昏暗暗……糟糕!几点了?
陶其华摸出手表,一看就懵了。
四点五十分,距离比赛结束只剩不到四十分钟!
抓起地上的蔬菜篮子︵谢天谢地Alex没有把它给丢了︶,陶其华龇牙咧嘴地夺门而出。
他气喘吁吁地狂奔在夜幕低垂的花园里,跑过西式凉亭、穿过鬼影幢幢的老橡树,还隔著好一段距离就看见了广场上的光亮。
四张由天葬台改造的灶台炊烟袅袅。陶其华昨天使用过的那个灶台,如今已经被还原成石台模样,老陈一丝不挂地躺在上面,右手没了,胸前开了碗口大的窟窿,血液四面八方地淋漓披挂在石台上,又滴落到下面的红色石子里。
在他右侧的另一个石台上,躺著的是七少。
死了,都死了……
「小帅哥,你来迟了。」
风骚的声音,不用转头都能知道是饮露又出现了,陶其华厌恶的别过头去不想理会,然而她说的话却恰恰又是他最为在意的。
「人都死了快一个小时了,血早放光了。怎麽办?你就要被直接淘汰了哦。」
听见这句话之後,在场的另外四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抬起了头朝著这边张望,可以看出他们难以言喻的喜悦之情。
但是付以农显然不愿意降低这场比赛的竞争性。饮露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保全合力抬著一个沉重的铜盆走了过来。
「骗你的!喏,特地给你留的。」饮露拍拍他的肩,「加油干,看好你哦。」
没有时间再犹豫,陶其华套上塑胶手套,开始处理起这一盆已经有些凝固的血液。按照制作鸭血的办法料理,同时将摘来的菜一根一根洗净。
大约十多分钟之後,「豆腐」开始成形,稍作处理之後,陶其华用刀子将它切成小块,小心翼翼地取了一些出来。也不再冲洗,直接丢进一旁加入了花椒、香菜等的汤锅里烹煮。
等到出锅时,正好是五点三十分。
按照昨天的惯例,付以农依旧在温室餐厅等候众人。侍者为他揭开面前的餐盖时,陶其华彷佛看见七少和老陈的魂魄,伴随著怨气冲天而起。
菜品一共有五道。付以农首先品尝的是苏浙阳制作的蜜汁叉烧。
与昨天的可乐烧肉相比,今天的这盘蜜汁叉烧在外观上明显有了长足的进步,淋著金黄的蜜汁著实诱人。付以农夹起一块品尝,脸上并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看不出他是否满意。这显然让苏浙阳更加忐忑。
第二盘菜来自於九妹,她使用的材料是老陈的右手。此刻它正端正地摆放在白瓷的餐盘里,乍看之下很像一只硕大的蜘蛛。
如果说苏浙阳的里脊肉还可能让人产生一两秒钟的食欲错觉,那麽这盘豆豉人掌也许只有真正的变态才会欣赏。出了饮霞山庄,也许你只能在火灾现场才能看见类似的东西。令陶其华意外的是,在这一点上,付以农似乎也抱有同感。
他耷拉著眼皮,看著这盘用漂亮的青花菜和康乃馨装饰过的菜,依旧没有说任何的评语,更没有动筷子,直接将目光转向了第三个砂锅——正是陶其华的汤。
「这是什麽东西?」
朝著砂锅里面瞥了一眼,付以农哑然失笑。
「你就管这个叫做豆腐?」
陶其华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下意识里感觉到出了问题,於是也走了过去。一看之下,他才知道发生了什麽。
也许是因为抗凝血清的比重不同,按照鸭血的方法炮制的血豆腐,此刻像豆腐渣一样碎裂成了一小片一小片。
糟糕!陶其华心里一沉,但脸上还是一派沉著。
「……这个菜是有来历的。」
「哦?」付以农饶有兴味地追问道:「说来听听。」
手心里沁出一层冷汗,开玩笑,说说而已罢了,人血豆腐哪会有什麽来历啊!陶其华在心中暗暗叫绝,然而嘴上已经开始了胡诌。
「啊……说是那个唐朝天宝年间,云南有个书生,平时最喜欢吃鸭血豆腐,但是他家里很穷……呃,是越来越穷,当他准备上京赶考的那一年,他们家已经穷得揭不开锅了。
「为了给他送行,他的妻子为他煮了一锅鸭血豆腐,开锅的时候,那些豆腐就像花瓣一样漂浮在汤锅里,煞是好看,原来是他的妻子用自己的血做成的……於是这道菜也就被称为是﹃美人花﹄,你再看看这些血豆腐,不正像花瓣那样漂浮在树丛里吗?」
四下一片安静,没有人对於这个故事作出任何的反应。就在陶其华快要觉得自己死定了的时候,付以农哈哈大笑了起来。
「哈哈哈,好一个美人花!你的脑子转得倒是满快的。」
说著,他亲自舀了一勺送进嘴里,然後点了点头。
「味道还不错,美人花……如果再出版一本食谱,我会考虑将它也写进去。」
开玩笑!人肉食谱谁会去出版,谁会买来看啊!
陶其华暗暗腹诽。不过听付以农的口气,自己似乎是过关了,想到这里,他松了一口气,然後抬起头去看站在角落里的娜娜。
女人依旧是一脸面无表情的模样,就好像屋里其他人的死活都与她毫无关系。
她的心里究竟在想著些什麽呢?可现在还不是研究这个问题的时候。
第四道菜是海心的。这个出手不凡的女人再次奉上了一件高水准的作品——肚包鸡,顾名思义,就是用七少的胃包裹著肚子里塞满香料的童子鸡,用黄酒和葱姜熏蒸。看得出付以农对於这道菜也是出乎意料的满意,连连点著头。
海心的脸上,始终保持著从容淡定,看得出她对於自己的实力非常有自信,已经获得了一次冠军的她,相信也是这一轮比赛冠军的有力竞争者,而她一旦获胜,那麽被淘汰的人就有可能是……
最後一道菜,是安娜的。从容器上看来,这似乎是一碗汤,也并没有什麽特殊的气味飘散出来,但就在揭开餐盖之後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安娜选用的食材是老陈的心脏,她所烹调的也即是一碗炖心汤。淡黄色的汤汁中,除了切成片状的心脏之外,并没有什麽其他可见的食材,只是在堆起的肉片上放了一枚闪闪发光的——黄金钻石戒指。
「唷,」饮露首先笑出声来,「妹妹,你是不是把戒指给忘在汤里了?这汤还怎麽喝啊?」
应和著她的嘲讽,其他人也显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尤其是海心,几乎认定这一次她可以除掉安娜。但是安娜的回答却让情形峰回路转。
「不,这枚戒指是我故意放进去的。」
她一边摇头,脸上慢慢地浮现出像话剧演员一样的忧伤表情。
「这一枚,是老陈一个月前给我买的结婚戒指。我们原本准备在一个月之後结婚的,不过他现在死了,这枚戒指也就没有用了。」
说到这里,她忽然朝前走了几步,转而用殷勤献媚的声音补充:「不过,我以前听说付老先生心脏不太好。
「俗话说,吃心补心,金子也有治疗心悸、镇定的作用。所以我就将这枚原本对我意义非凡的戒指,清洁乾净之後,与老陈的心脏一起放在高压锅里煮,只希望付老先生您喝了我的汤之後,能够感觉舒服一点……」
陶其华觉得自己就快要窒息了。他敢说,自己这辈子就没有见过嗲到如此令人作呕的女人。按照老陈最後的坦白看来,这个女人先是与老陈合谋,杀害了一个无辜的女人,现在又利用老陈到了这个地步……
谄媚只是她的表相和手段,冷酷和势利才是真正流淌在她血液中的东西。
很不幸的,大多数上了年纪的男人似乎对这种女人天生没有抵抗能力,就像此时此刻,付以农也露出了赞许的笑容。
「看起来你是所有人中最有心的一个,」他甚至伸出满是皱纹的手,去轻轻触摸她年轻光滑的面颊,「这一轮你肯定不会被淘汰的。」
这块「免死金牌」让安娜欣喜若狂,甚至必须紧绷著嘴角才能够勉强不大笑出声来。也许在她的心中,已经开始产生一个打算——就这样赢得比赛的第一名,然後成为付以农的情妇,永远留在这座吃穿不愁的奢华山庄里也不错。
最後的宣判时刻来到了。
付以农对著饮露耳语了几句,这个精明的女管家随即代替他开始点评五个人的作品。她首先提到的是九妹。
「你是一个厨师,烹饪技巧本来应该是所有人中最高的,但是你的表现却让付老先生很失望。这一轮,你待定。」
宛如听见地狱的开门声,女人只发出「啊」的单音,紧接著眼泪就流了下来。
饮露的目光紧接著停留在陶其华的身上。
「小帅哥,你的菜外观虽然很糟糕,但贵在口才很好,味道也还不错,所以算你过关。」
说完,她立刻开始点评苏浙阳。
「与陶其华相比,你今天的发挥就很不好了。付老先生不喜欢吃甜味的东西,因此,如果你还有比赛的机会,建议你在选择菜谱上面加倍谨慎。本轮待定。」
丝毫没有心理准备的苏浙阳顿时懵了。
随後,饮露同时提到安娜和海心。
「你们两个人今天的发挥各有长处,让人看到你们对於比赛的诚意。但是付老先生说,冠军只能有一个,而那人将会有权利从两名待定者中,选出一人做为明天的食材。」
说完这番话之後,她故意沉默了很长的一段时间。
陶其华开始了飞快的推算。
如果是安娜获胜,苏浙阳和九妹都是她仇恨的对象,杀死谁看起来都有可能;获胜者如果是海心,那麽死的人也许就是苏浙阳,因为之前看来,她和九妹是一致反对安娜的。
冠军是谁很快便公布了。
「根据付老先生的意见,今天的获胜者是——海心。」
第二次蝉联冠军的宝座,女人无法自制的露出骄傲得意的神色。与她相比,功亏一篑的安娜脸色立刻黑沉了下来,嘴唇还微微蠕动著,彷佛在咒骂著什麽。
紧接著,就是决定九妹和苏浙阳命运的时刻了。
为了避免现场出现混乱,黑衣的保全已经上前将两人牢牢地箝制住。身材修长的海心,像童话里的冰雪女王那样缓慢地在他们面前踱著步子,看起来她已经开始享受这种掌握生杀大权的滋味。
似乎是感觉到自己大限将至,苏浙阳已经完全没有从前那种调皮机灵的模样。他不停地颤抖著,涕泗横流地向海心和付以农乞命。
而九妹则显得要镇定一些,她什麽话也没有说,只是抬著头定定地看著海心,彷佛相信她一定不会选择自己。
但是海心的手指,最终却指向了她。
「我选择九妹。」海心对付以农说道,「越是职业的厨师,就越难逃脱传统的局限。能够烧得好鸡鸭猪羊的人,不一定懂得料理人肉。」
她的理由让付以农发出不屑的声音,「别给我说空话,我要你心中最真实的答案。」
在他半耷拉著的眼皮下面,有著一双锐利如鹰的眼睛。
「我——」
海心突然觉得似乎有一个钩子深入了她的内心,想要将一些最阴暗的东西钓出她的嘴巴。但显然,付以农并不准备听她的剖白,时间已经不早,将馀下的事情托付给了饮露,他就离席了。
身著绣有凤穿牡丹图案旗袍的女人,像导游那样满脸笑容地拍了拍手。
「好吧,结果已经出来。现在大家跟著我回去迎宾楼,美味的自助餐已经准备好了。」
说著,十名保全立刻走了过来。
「等一等!」海心发现情况有些特别,「怎麽……怎麽没人来把九妹带走?」
的确,按照昨天的流程,在付以农离开之後,失败者也应该被立刻送往橡树广场下的监狱关押,可是此时此刻,却没有人来带走九妹。
「啊,不好意思,刚才忘记说了,九妹不会被关起来哦。」
饮露做了一个「抱歉」的动作。
「我们的监狱其实只有一间,今天被七少和老陈搞得一塌糊涂,还没来得及清扫呢,所以就决定对九妹特别优待,让她可以一直在迎宾楼里待到明天下午,也算是对女士礼遇。」
这个决定对其他人似乎没有什麽实际影响,但对於选择淘汰九妹的人来说,就非同小可了。
「搞什麽啊!」海心几乎是尖叫了起来,「难道你们就不怕她逃走吗?」
这个时候,一直保持著异常镇定的九妹,终於开口了。
「大姐,我是不会逃走的。你还没死……我怎麽舍得逃命!」
她虽然没有高声叫喊,但是每一个字里都包含著满满的恨意,简直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一想到今天晚上可能会出现的局面,海心就不由得一阵毛骨悚然。
偏偏这个时候,饮露又补充一个十分荒唐的条件:「付老先生对於食材的品质可是非常非常挑剔的,你们几个可千万不要随便对九妹出手,别让她磕著碰著,更不能随便让她流血。要是明天付老先生在菜里发现一个瘀青或疤痕,那都是要追根究柢的。」
说到这里,她又狡黠地一笑,「不过九妹以前是混黑道的,相信若动起真格,你们之中也没有人能奈何得了她。」

第七章 只能剩下两个人
一群草鱼中混进了一条黑鱼。
这就是今天晚上迎宾楼内的情况。
诱人的饭菜香味飘散在一楼的自助餐厅内,却没人有这个口福享用它们。在扬州炒饭和玉米火腿青豆铺成的彩色「地毯」上,两个女人扭打在一起。
不,应该说是一个正在痛扁另外一个更为贴切。
「死女人,亏我把你当做姐妹看待,你居然出卖我!」
微微发福的九妹,意外地展示出矫健的身手。此刻,她拦腰横跨在海心身上,左右开弓「啪啪啪」地打了她十多个耳光。海心精心保养的脸颊顿时红肿起来,她也试图抓住九妹的头发进一步反抗,但很不幸的是,两人之间的实力相差还是太过悬殊。
没有人伸出援手、也没有人阻止,这是海心在做出选择的同时,就应该已经有了付出代价的觉悟。
「你选择淘汰我,根本就是因为我是厨师,是这里最有经验的人!你怕我会赢过你,对吧!」被淘汰的愤怒与对於死亡的恐惧,让九妹胸中黑色的东西一再膨胀、爆发,当咒骂与简单的殴打已无法宣泄的时候,她抓起摔碎在地上的瓷盘。
「等一等!」眼看血案就要发生,陶其华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瓷片。
「你不能杀人,住手!」
九妹虽然力大,但毕竟也比不过一个男人,捏著瓷片的手在半空中停住,她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看著陶其华。
「有什麽区别?是她先杀了我!」
「也许还有机会!记得付以农说过的那个……」
陶其华试图说服她,而话题又不知不觉地转回到了「秘密」上。
「别再坚持你那套无聊的理论了!」
消失了一个下午的Alex,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也许是明天开始又将重回赛场的缘故,此刻的他也没有了中午时候的镇定从容。
而且,他也是唯一一个从陶其华口中听过老陈和七少的「秘密」的人。
也正是他,为了阻止陶其华继续挖掘「秘密」,而不惜出手打昏了陶其华。
此时此刻,餐厅里的其他人都没有发表意见。这并不是无动於衷,他们更像是在观望。除了一个人。
「等等!为什麽不让他说?!」
丢掉手里的瓷片,九妹从海心身上站了起来,黑色的眼睛里跳动著一点光亮。
「那个秘密、那个秘密,大家都说出来,我就能得救了!你们还在等什麽?」
没有人回应,就算是与九妹平时关系不错的苏浙阳也很不自然地低下头去。
陶其华插嘴道:「我的秘密昨天晚上已经说了。九妹,要想别人救你,还是先将自己的说出来比较好吧?」
「……好!」
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上,再也没有比「死」更糟糕的选择。这一次,九妹并没有考虑多久。
「我的秘密,确实和石灰粉有关。」她坦白道。
那是三年前的一个夏天。当时刚刚初中毕业的九妹无心学业,却也找不到工作。受到一个同乡的引诱,去道上混过一段时间。那段时间,在同乡的带领下,她干过不少坑蒙拐骗的事,耍弄刀子的技术也是那个时候学来消遣的。
一天夜里,他们在一户偏僻别墅中行窃,完成之後准备离开,却被守卫发现了。这个守卫追著他们跑出了一千多公尺,最後被他们用石灰粉迷了眼睛,推到悬崖下面。
也正是那件事之後,九妹才决定脱离与黑道的关系,远走他乡,学习厨艺。
转眼间已经过去了三年,由於一直没找到尸体的缘故,那名受害者始终被列为「失踪人口」。她原本以为不会再有人提起,却在昨天见到那包石灰粉的时候,重新陷入了惊恐之中。
说完这件压抑在她心中长达三年的事,九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表情瞬间从痛苦变成急切,「我、我当时也不是有意要杀人的,事後也非常後悔,但是我不想因为这个而死掉啊!这就是我的秘密!现在你们可以说了没有?快说啊!」
还是没有人回答她。
安娜、苏浙阳、Alex和海心,所有人都像是凝固成了蜡像,但他们并不是全然无动於衷的。从眼神中可以看出,他们飞快记忆著九妹所说的每一句话,尤其是Alex,此时此刻嘴角还流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看著他们诡谲的表情,陶其华明白过来。所有人都对这个「秘密」很感兴趣,但是大家都已经达成了一个沉默的共识——
每一个即将淘汰的人,面对死亡的压力,都会选择说出自己的「秘密」,并希望以此来号召其他人,而每一个获得生存资格的人,都会把死者的秘密默记在心,然後一个一个的收集起来,为自己打造一张「免死金牌」。
「这些人有什麽值得你救的?你也听到了,杀人犯!」——娜娜冷漠的声音再次出现在陶其华的耳边。
她说的也许是真理。
在这里,无论是看似顽劣活泼的苏浙阳,还是风度翩翩的Alex,或者是养尊处优的海心,每一个人的肩头很可能都背负著一个罪恶的十字架,也正是这个不能够随便出口的秘密,成为他们之间彼此制衡的砝码。
是死在这里,还是死在监狱里?
是让付以农一个个杀死这些同路人,还是一起逃出去,然後再一个个的灭口?
这是一群冷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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