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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抬棺-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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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光室怎么样?」吴娜首先建议,「我去体检的时候,都觉得那里门又重又厚,躲在里面肯定安全。」
「不行!」赵辰第一个否定,「万一那些活死人让我们照一晚上的X光怎么办?就算有命出去,以后得个什么血癌骨癌的,谁来负责?」
「那么手术室怎么样?」接下来发话的是老余,「能够隔绝细菌的地方,自然会很安全吧?」
「恐怕是恰恰相反,」陶其华摇了摇头,「……手术室里不仅有整体通风装置,还有空气过滤器。就算我们能阻止螳螂通过整体通风装置爬进来,但万一有人通过空气过滤装置释放麻醉剂什么的,大家也一样会完蛋。」
「还想什么?去天台啊!」罗旺急躁地插嘴,「既没有通风装置,又有铁门可以防守。还有哪里比天台更好?」
他显然认为自己想出了一个无懈可击的好点子,并且因此满脸放出红光来。可是一想起他把谢顶叔推下桥的「战绩」,大家就没有了任何与他进行讨论的欲望。
「不如去地下室。」这时,久不开口的林深忽然说话了,他看起来有些疲惫,此刻正后靠在巴叔肥胖的肚皮上。
「昨天我和陶其华去查看过,地下室只有两个出口,通风系统却是相对独立的。最重要的是,那里有供电系统,守住电源,我们就能做很多事。」
短暂的思索后,众人决定采纳林深的办法。
这一刻,时间就是生命。在老余的分配下,一部分人先去地下室查看、并设计布置一些陷阱,另外一些人则将能当做武器的东西迅速收集起来。
在「存活」这一共同利益的驱动下,大家都认真地执行着分配给自己的任务。只有一个人除外——
「喂!为什么不听我的?我说去顶楼难道不好么?」
被人忽视的感觉既尴尬又屈辱,罗旺气得连眼睛都红了。不过他的歇斯底里,换来的只是其他人的冷眼以对。
粗鲁的他一开始就没给陶其华留下什么好印象,而曾是直接受害者的谢顶叔,则毫不顾忌地表达出对他的鄙视。
「关键时刻,丢下同伴逃跑的人,不值得再去信任。要活命的话,乖乖跟着我们走就好了。」
不说则已,他这一讽刺,简直就是向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罗旺气得牙齿咯咯直响,想也不想就反唇相讥:「好。你们要怎么样,老子管不了!今天晚上,老子去屋顶过,看谁能看见明天的太阳!」
说着,他就头也不回地冲着楼梯奔去。
看着他的背影,第一个心软的自然是女人。
「算了吧,何必弄到这种地步。少一个人对大家的安全也很不利的。我们过去把他追回来吧。」
吴娜抬头看着林深,虽然只相处了不到二十四小时,但是林深冷静的性格和上等的外表,显然已经给她留下良好的印象。
此刻的林深已经不再像刚才那样疲惫。虽然他也觉得罗旺的行为恶劣,但追回来总比凭空再多一个活死人对手要划算得多。
「等等,我也去!」
横插一腿的自然又是陶其华。黏着学长伺机溜须拍马是理由之一,而面对美女,自然也不能让别的男人专美于前。
罗旺的体力真是不错,只听见一串「咚咚咚」的脚步声,人已经没了踪影。三个人立刻拔脚去追,一口气赶了三层楼,才看见他正在气鼓鼓地砸着一扇消防窗。
「你们跟来干什么!不是不想听老子说话么!」
「你先和我们回去啊,有什么话回去再说!」陶其华迈出一步,却被他手上消防斧子的寒光给慑住了。
「有什么话,好好说。」林深示意罗旺冷静,「这里现在不安全。你不能单独行动。」
「说什么!反正你们他妈的就是排挤老子!老子为了保命,那样做有什么不对的!换做是你们,你们就他妈的会舍己救人了?」
骂人果然是有惯性的,当一连串的脏字从喉咙里奔出来的时候,罗旺竟然有了一种醉酒似的快意。他摇晃着举起了手里的消防斧,得意地挥舞了两下。
「我有这个!谁都不怕!」
真是个火爆又顽固的男人。
林深和陶其华面面相觑,仅用目光就达成了「将罗旺打昏拖走」的同意书。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吴娜却紧盯着罗旺头顶上的什么东西,结巴了起来。
「罗、罗、罗旺……小、小、小心……」
经她提醒,粗枝大叶的陶其华和视力不佳的林深这才看清楚了——罗旺的头顶上就是一个塑胶通风罩,灰色的百叶之间,赫然垂下了一条肮脏带血的绷带。
小心!几乎是在同一时刻,两个男人同时起跑,以刘翔般矫健的身手冲刺,同时扯住了那条绷带,一起用力!
咦!?绷带从通风罩上飘荡了下来,就只有那么短短的一截,轻松地在半空中飘荡着。
一场虚惊……
「你们俩搞什么啊!」
看着眼前的这场闹剧,罗旺哭笑不得。虽然气恼依旧,但他也明白,这两个人是真在为自己着想,心中不免有些感动,进而寻思着是否应该找个台阶,跟着他们回去地下室。
他正有些动摇,忽然感觉右边脸颊上吹来了一阵凉风。
仿佛是地狱女鬼的呻吟,「吱呀」地一下,他右手边的那间储藏室开了一个小口。一只缠着绷带的手,迅速探出、抓住他的衣领,一把将他拖入了黑暗之中!
「啊——」吴娜的尖叫声再次撕裂了虚伪的死寂。陶其华和林深立刻将门彻底踹开,走廊上的灯光照出了螳螂缠满绷带的怪异身影。
就像是被蜘蛛捕获的猎物那样,罗旺被螳螂死死压在身下,浑身僵硬。
「现在是白天,他打不过你的!」他冲着罗旺大喊,「冲着胸口给他一拳!」
而陶其华更加直接,冲上去对着螳螂的后背就是一脚。
螳螂吃痛,转而扑向陶其华的腿。陶其华从容避过,回过头气急败坏地冲着罗旺喊道:「快逃啊!」
罗旺这才如梦初醒,爬起来迈着可笑的罗圈腿向门口跑去。
抓不住陶其华的螳螂,又迅速转向罗旺,一个纵身狠狠抓住了他的脚。
「踢他!往死里踢!」
林深以前所未有的声音,凶神恶煞似的下达了命令。
就像是被他给催眠了那样,罗旺打了个激灵,抬脚狠狠地踩了下去。
只听「喀嚓」一声,罗旺这一脚正揣中螳螂的胸廓,力道大得都踩凹了下去。螳螂张大了嘴发出气喘似的声音,看起来相当痛苦。
但他非但没有松手,反而攀着罗旺的裤腿一点一点爬了上来。
「放手啊——」
看着如蟒蛇一般死死缠住自己的螳螂,罗旺歇斯底里了。他随手抄起一旁的矮凳,使劲砸向螳螂的脑袋。一下、两下、铁器和头颅撞击的闷声,刺激着在场每个人的神经。大家都以为螳螂这下死定了的时候,意想不到的反击开始了。
螳螂张口咬住了罗旺的大腿,他像野兽那样晃着脑袋左右撕扯,随后仰头一拉!
「啊——」
罗旺的哀嚎声穿透了整座医院,他大腿上多了一个窟窿,汩汩的鲜血正往外冒。在他腿上,螳螂扬起脖颈,像鸟吃鱼那样将那块白肉囫囵吞了下去!
吃人……那东西它吃人!
大家正在震惊,螳螂的第二口已经咬下,罗旺痛得浑身抽搐起来。
陶其华和林深急忙上前帮忙,螳螂抬头又是一阵乱咬,两人趁机一左一右架住它的两条手臂往后拖动,可抓住的实际只是几圈绷带而已。那个被大火烧得体无完肤的身躯,如蛇蜕一般从绷带里窜出,依旧冲着满身血污的罗旺而去。
这一次,它双眼紧盯着的是罗旺的心脏……
「噗」的一声,血光四溅。
罗旺的哀嚎依旧在继续,猩红的血液像喷漆一样,染红了他的前胸和脸颊。
但那并不是他的血。
没了头的螳螂在一瞬间静止了,黏稠的血液像喷泉那样从割断的颈动脉上喷涌而出。随着头颅落地的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消防斧和地板碰撞的声音。
「我……杀人了?」吴娜的腿一阵发软,瘫坐在地上。她单薄的肩膀不停颤抖着,完全失去了刚才挥斧救人时的勇气。
「不,你杀的不是人。」林深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带向楼下,「你做的没有错,是你救了罗旺的命……」
吴娜没有回答,一路上只听见她低低的啜泣声。
将螳螂被吴娜砍头的消息带回其他人那里,大家的第一个反应都是「如释重负」。
吴娜一直情绪低落,大家轮流安慰了她一阵,拿出几片安眠药让她服下,女人很快昏沉入睡。而在地下室的另外一间屋子里,李彩银开始为罗旺处理伤口。
螳螂的咬痕很深,罗旺大腿的部分肌肉都被撕裂了,但最令人担心的是,螳螂曾经被严重灼伤,死前就可能遭遇了细菌感染。现在这一咬,也有可能传染给罗旺。
「我的腿……不会有事吧?」惊魂未定的罗旺,无助地看着李彩银。
「你先安心休息。」老妇人避开了这个话题,动作利索地为他的伤口消毒、止血。
可是她越是回避,罗旺的不安反而越发强烈。他抓住李彩银的衣袖,几乎是哀求道:「我的腿,我的腿……告诉我还能不能站起来?」
李彩银正准备再安慰他几句,谢顶叔却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冷笑道:「你还不明白么?电影总看过吧!你被僵尸咬了,也会变成僵尸的!」
「够了!」老余厉声斥责谢顶叔,「他以前是对不起你,但他现在都这样了,还有必要这样落井下石么?!」
谢顶叔自知无趣,摸了摸鼻子走开了。
老余还想再对罗旺说些什么,低头却发现男人居然已经被吓得蜷在地上,不住地摇着头。
螳螂已死,余下的人抓紧时间,将紧联的配电房和保全室作为大本营,全力以赴在地下室里构建「一夜的堡垒」。
「这可是绝无仅有的好东西呢……」
保全室内,看着一墙的监视器子银幕,陶其华喃喃自语。
在赵辰的摆弄下,一部分监视仪器很快被开启。透过它们,能够看见包括大厅、大门,以及楼道口在内的各种关键位置的情况。
只要多加注意,一旦有活死人闯入,第一时间就能发现。
下午五点二十五分,收集武器和布置陷阱的工作已经结束,包括食品、饮用水、被褥等物资也已经完全转移到了地下室里。最后呼吸了一口室外新鲜的空气,林深沉着地向大家发出了「回地下室」的命令。
随着两个通往地上的大门的反锁,夜晚的战斗正式来临。
安静。安静得吓人。
十多个人在仅有二十多平方米的保全室里席地而坐,却没有谁开口说话。
几乎每一双充血的眼睛都紧盯着大银幕,生怕错过哪怕一只蚊子从监视器前飞过。
现在才六点钟,太阳都没完全下山。这么一直看到明早的话,眼睛多半会花掉。
这样寻思着的陶其华,转身从包里翻出了什么东西。
「这里很安全,不用这么紧张……我带了UNO,多少消磨点时间吧。」
这个建议当然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保全室的一角,林深正一脸专注地凝视着手机银幕,在他身后,是软得像垫子一样的巴叔。
「学长也喜欢看电子书?」陶其华像一只叼着球的大型犬那样,靠过去示好。
「嗯。」林深爱理不理地回答,「个人兴趣。」
搭上话的陶其华顺理成章地在一旁席地而坐下。
「话说学长家很有钱的样子,才大二就开雷诺了。我就完全不行了,爸爸妈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也许是因为这段身世意外的悲惨,林深不得不表示点什么,他暂时将注意力从手机上移开。
「那你也满行的,S大的学费不菲,你负担得起?」
「还凑合啦,我打了两份零工,另外还申请了奖学金。基本上是没有问题的。」
林深点了点头,又随口问道:「什么系的?」
「建筑系。听说很赚钱。另外,我在乡下有一块地,学成之后就想自己盖房子了……啊,学长你是哪个系的?」
「和你一样,我有在系内新生名单上见过你的名字。」
「真的么!能不能告诉我一年级都有哪些课程?」
「一般都是基础课,比如……」
不知不觉间,两个人已经完全忘记了环境,攀谈起来。受到他们的影响,其他人的紧绷情绪也开始有所松弛,渐渐地,传来了喝啤酒以及嚼薯片的声音。
在保全室里席地而坐的这段时间,感觉不比通宵乘坐硬席火车舒适多少。最重要的是,火车车窗外的景色在时刻变化中给人带来美的风景。然而此刻,所有人都希望监视器里的「风景」一个晚上都不要有改变。
时间在分秒中流逝,当时钟指向八点十四分的时候,监视器里闪过了瞬间的杂波——最不希望发生的事出现了。
「来了!」随着老郑一声沉重的叹息,所有人再次将目光集中在了一起。
监视墙的正中央,是大厅监视器传回的实况画面。此刻,特殊玻璃制作的大门外,出现了几个人影。
是活死人。它们躲在门边的暗处,紧贴着玻璃,瞪大了眼睛向门内窥视。离它们还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是昨夜大家休息的空地。
一想到昨夜可能也曾经被这些活死人如此偷窥着,大家不由一阵毛骨悚然。
像是发现了大厅中没有人,那些活死人开始向两侧分散。很快,分布于医院花园里的多个室外监视器里,也开始出现了它们的身影。
看得出它们想要进来,正在挨个试探着一楼每一间窗户的防盗网。黑压压的人影,正在朝着医院大楼的两侧缓缓扩散。
「两边的门都锁好了吧?」不知是谁担心地问道。
「没问题的。」老余点了点头,「是我和老郑负责的。不仅上了锁,还拿好多东西抵着。绝对安全。」
果然,移动到两侧的活死人,没能突破紧闭的门扉,开始朝着大楼后面流动。
既然侧门很安全,那么后门应该也不会有问题。
带着这样的心态,大家将目光转向监视后门的那块银幕,可是监视器里反映出的场面却让人目瞪口呆。
随着黑影的聚集,后门……竟然被毫不费力地推开了。
「谁干的!」陶其华喝问,「是谁负责锁的后门?」
没有人回答。所有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愿承认与自己有关。
——这和昨天晚上,螳螂凭空消失的事多么类似!
有内鬼!林深扶了扶镜片,不露痕迹地观察着眼前表情各异的人们。
这里面,一定有谁亲手打开后门的保险;这里面,一定有谁是活死人的帮凶。
第五章 躲藏
敞开的大门,就好像一座失守的城门。侵略的黑影不断涌入,活死人们沿着走廊来到大厅,很快,正门和两个侧门也被从内部打开了。那些白天还躲在寺庙里、桥洞下小心窥视的家伙,如今像鬣狗那样成群地出现,到处翻找起来。
赵辰和陶其华果断地关闭了地下室两头的廊灯。所有人屏住呼吸,透过监视器观察着地面上的动静。经过伪装的地下室入口隐藏在两口大柜子的后面,很难被发现。活死人先是在一楼的大厅以及各诊疗室里搜寻了一圈,一无所获之后,立刻开始向楼上搜寻。
「差不多有四十几个。」经过一番费力清点之后,赵辰报出了活死人大致的数目。
通过监视器,大家紧张地观察着这些不速之客。它们和破庙里那些活死人完全一样——衣衫褴褛、动作古怪;而从外貌上来说,与其说像人类,倒不如说是会活动的干尸,或是患了重度厌食症的病人,枯萎得厉害。
监视器里,大约有三十个活死人走到了二楼,等到了楼梯口,又有大约二十人继续向上行走,看得出它们彼此间有一种默契,分工明确。
「螳螂……」赵辰轻轻地叫了一声。
第三排某一个监视器,正对着发生血案的那间诊疗室。镜头下虽然没有尸体,却留着一摊明显的暗色血迹。
很快,虚掩的门被推开了。第一个活死人走了进来。
发现螳螂的尸体之后,它们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无动于衷还是被激怒而变得狂暴?在大家的猜疑中,活死人在镜头前立定了。
它低着头,显然正在凝视着右下方的尸体。随后,门外又走进来了一个活死人,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短短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已经有五个活死人站定在了螳螂的尸体前。
透过监视器镜头,看不出它们之间有什么交流,都只是静静的盯着螳螂的无头尸首。就这样过了十多秒之后,最先发现尸体的那个活死人缓缓地弯下腰去,抓住了什么东西向后拖动。
很快,一双缠着绷带的双脚出现在镜头里,紧接着是浸满血污的身体和手臂。
螳螂的尸体被拖了过来,僵硬得好像冷冻库里拿出来的冻牛肉。剩下的活死人将它团团围住,一个一个蹲下身,伸手掰住尸体的不同部分,用力撕扯。
它们在吃尸!保全室里呜咽声响成一片,不少人捂着嘴冲出保全室。
陶其华忍住恶心,急忙寻找布片覆盖住监视器。一转身,冷不丁地发现吴娜睁大了惊恐的眼眸,站在角落里。
安眠药的效力已过,女人醒转过来,第一眼就撞上了这惨烈的一幕。瞬间,发生在那间诊疗室里血腥的一切,都如潮水般回忆起来。
「别看!」林深紧忙将她带向门外,但已经太迟,女人发出了尖锐的惨叫声。
「啊——」混合着恐惧、厌恶和绝望的声音,如一把尖刀穿透水泥的墙壁,在地下室的甬道之间逃窜。
监视器里,留守在一楼大厅里的活死人同时停止动作,齐刷刷地将头扭向同一个方向。
「它们听见了!」林深皱了皱眉头,立刻将歇斯底里的吴娜丢给李彩银,对陶其华说道:「叫大家去准备第二套方案。」
掩藏在柜子后面的地下室入口很快就被发现了。但是上了锁的铁栅门还是成功地阻止了活死人的脚步。当老郑和老余抬着纸箱走上台阶,看见的是无数双手从栅栏的缝隙里伸向他们。那些幽绿的眼睛,在看见活人的瞬间睁得更大了。
「在它们眼里,我们究竟是一块牛排还是一件衣服?」想起螳螂的尸体消失在它们口中的画面,老郑吐了一口唾沫,拧开了一个橡皮瓶塞,扬手将透明的液体甩向黑压压的人影。
刺激的气味顿时在空中弥散开,是酒精。
趁着被淋湿的活死人尚在迷惑中,老余上前一步,丢出一根火柴。
「哗!」如同被召唤出的妖魔,金蓝色的火苗在栅栏外蔓延开。枯干如柴的皮骨一点就着,前排的活死人发出怪异的嚎叫声,接连退却。
这一招有效!保全室里腾起一阵欢呼。
透过监视器,陶其华看见活死人们嚎叫着冲出大厅,投向院子里的积水处。但是雨水浇不熄酒精制造的火焰,很快,有几个烧得最厉害的已经不再动弹。
又过了一会儿,楼上那群分食了螳螂的活死人也走了下来。
它们嘴唇四周还沾满着暗红色的血液,行动却比上楼时灵活了许多。监视器显示,它们并没有在地下室门前停留,而是径直穿过大厅,走进了黑夜中。
走了?没可能。
获胜的喜悦只持续了短短几秒钟,保全室里的大家就再次面面相觑。
那些家伙是有思维的,暂时的退却,一定是为了去谋划新的诡计。又或者说,这些活死人的退却本身就是一种「战术」,一场诡异的心理战。但无论如何,如今的大家绝对不能贸然重返地上,只能再次开始了漫长的、忐忑不安的等待。
经历过几次惊吓之后的吴娜,已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自从看见食人的那一幕之后,她就没有停止过哭泣,大家虽然被她哭得心神不宁,但体谅她的处境,也不准备去责备她。
真正让所有人感到不安的,是躺在角落里的男人。
「我……好像在发烧。帮我看看是不在发烧……」罗旺用力抓着李彩银的裤腿,他的双眼充血、皮肤也隐约冒出一层红光,看起来是有些奇怪。
李彩银将在冷水里浸过的毛巾敷在他的额头上。
「伤口可能有点小的感染,你不要太担心。再坚持一下……」她低头看了看腕上式样中古的手表,「止痛药,应该再五分钟就能见效了。」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罗旺的哀嚎所打断。
「抗感染的药呢?给我抗感染的药啊!」男人伸出手无力地在半空中挥动着,「我不要感染……我不要死,再给我更有效的药!」
「我们的药品有限,」李彩银为难地解释道,「毕竟这里已经被废弃了。不过你体质本来不错,这么点感染应该不会危及生命。」
听她如此解释,其他人也上前帮着说话。
谁知道罗旺一见到谢顶叔,又指着他破口大骂:「怎么?难道我变成活死人你就开心了?你们一个、两个、一群人都存心要害我!你们合伙起来谋杀我!」
这话连老余都听不下去了,表态道:「别理他了,这家伙现在神志不清,丢隔壁让他单独清醒一下。」
时钟不知不觉已经指向了凌晨一点。活死人这一走,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等到罗旺喊累了之后,整个地下室里又安静起来。
哭累的吴娜和李彩银靠在墙角里睡着了,老余和老郑跑去走道上抽烟。赵辰和皮猴开始还在打牌,现在也昏昏欲睡,就连陶其华都打不起精神来和林深套近乎了。
在半梦半醒之间,陶其华朦胧地听见了下雨的声音。就是这两天几乎时时刻刻响起的水的声音。听着它淅淅沥沥,陶其华感觉体内的某种本能被召唤了出来……
好想上厕所!他不满地嘟囔了一声,闭着眼睛起身往门外走。地下室也有厕所,位置距离保全室很近。
活死人离开之后,有人将走廊里的灯重新打开了。昏黄的灯光下,抽烟的老余和老郑也歪七扭八地睡着了。陶其华跨过他们继续向前走,昏昏沉沉地寻找着厕所的入口,脚下忽然传来「啪」的一记怪声。
水花四溅。
陶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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