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完美-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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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文彻底糊涂了，竟然一句话都听不懂，晕头转向了一阵，说道：“我一点也不懂，您能举个简单的例子吗？”

苍仪歉意地一笑，说道：“对不起！这几天一直同那帮学者讨论问题，弄得现在连话都不会说了。简单地说，我们对待每一个词，都不应该用任何东西来定义它，而是给与它完全的自由，用整个世界去丰富它。每一个词都是一个成长中的个体，而不是一个确定的定义。比如说，‘火车’这个词，如果将它定义为一种交通工具，就杜绝了它运货的可能；如果将它补充定义为一种运输工具，就杜绝了它杀人的可能；如果将它补充定义为一种危险的运输工具，就杜绝了它救人的可能……这样的定义一直会延续下去，过去的定义无法穷尽它，未来的定义永远更新它，它就像整个世界一样永恒地创造着自己。人们的思想就是由这些词组成，在生活中不断丰富发展。但有些词是隐性的，还没有被人挖掘出，有些词虽然已经显现，却被人们蛮横地不留余地地定死，这些词一边成为隐性的信仰或僵死的教条，一边掌控着人的思想，禁锢着人的创造。释放概念，如果用通俗一点的方式解释，就是用生长的眼光去看每一个概念，而不是用固定的眼光去看。一个概念就是一个词，也就是用生长的眼光去看每一个词，每一个字……”

……

苏文的思想，在渐渐解放。


第六十章　人造的真理
更新时间：2012727　0：14：21　字数：3381

人类打造了真理，真理构建了文明。

在这片人类掌控的领域，一切都以一种另类的简单的暂时的方式关联，展现着惊心动魄的令人担忧的前景。一个小小的环节就可以毁灭整个领域，像是一幅残破的画卷永远阐释着残缺的未来。

一只玩具鸟在空中飞翔，感悟着人类的境界。

一只笼中鸟羡慕地说道：“你不是真鸟，却可以自由飞翔；我是真鸟，反而被困笼中。人类的思想真是变态！”

玩具鸟说道：“人类在对环境的叛逆中，满足自己的控制欲望，以此获得自由的感觉，享受自己活着的事实。”

笼中鸟笑道：“大自然造就了人类，人类反叛了大自然；人类造就了机械，机械也可以反叛人类呀！”

玩具鸟脸色一变，十分不高兴地说道：“请别用人类的因果律来侮辱我们！”

笼中鸟呵呵一笑，赔礼道：“和你开玩笑的，请别当真。你从人类创造的真理中学会了什么？”

玩具鸟面色缓和下来，说道：“请不要再和我开这种劣质的玩笑。人造的真理都带有一种惰性的倾向，希望在变幻万千的世界中找到固定不变的永恒的法则，这种尝试打造出了一种很不稳定的文明架构，让社会的发展只能通过不断的毁灭与再建来完成，这种危险的文明之旅实在太容易破坏了。”

笼中鸟说道：“这点，我有同感。人类对一个环境的认识造就了现在的真理，然后他们通过对真理的无数次的复制，打造出了现在的都市文明，看似千差万别的都市表象，都建立在一个共同的真理的基础上，一旦这个真理发生改变，一切文明的成果都会在瞬间倾覆。环境是在不断变化的，真理的改变也是不可避免的，这种文明的破裂也是迟早的问题。”

玩具鸟说道：“有一点你察觉了吗？人类在对真理的不停的复制中，逐渐地把一个简单的临时的狭窄的真理夸大为一种普遍的伟大的永恒的真理，将它当作人类的伟大发现来加以崇拜。这种真理如果从世界的角度去看，不过是一种瞬间即逝的真理，然而从人类的角度去看，却被强行打造成一种永恒不变的真理。社会的大生产通过对真理的重复，不断提升着真理的权威，让一个真理占据整个领域，最后也会因为这个真理的破灭而毁掉整个领域。社会的这种单纯的生产活动，是埋葬自己的疯狂举动。任何单一的组织都有着致命的缺陷，人类在疯狂地通过大生产扩大一个真理的优势时，也在扩大这个真理的劣势，巨大的虚假的繁荣背后是深厚的不灭的隐患。”

笼中鸟点头说道：“大自然的物种平衡就是为了避免这种问题的出现，某种个体的数量的提升应该与环境整体协调，盲目地增加一种个体是会产生反效果的。人类虽然从环境中创造了一些真理，可是却夸大了这些真理的作用。一个环境的运行是所有真理共同的作用，不是某个真理独自的作用。人类应该担忧的不是社会的财富累积了多少，而是社会的真理创造了多少。”

玩具鸟说道：“一切真理都是瞬间即逝的，唯有在环境中才获得了不同的稳定性。环境赋予了人类创造真理的能力，也禁锢了人类创造真理的方式。人类所熟知的一切都是环境禁锢的一切，人类感到安全的地方就是环境禁锢的地方，长期普遍的大真理与短暂特定的小真理之间唯一的区别在于人类对环境臣服的程度不同罢了。真理越大，人的思维方式被环境禁锢得越深，人的存在方式对环境的依赖性就越小。人类的思维被关押在环境的牢笼中，按照环境给定的方式创造着真理，在天赋的安全感中进行着危险的文明旅程。”

笼中鸟笑道：“你是否想得太深了。人类现在还没有能力从环境中创造完善的真理，怎会有余力去创造瞬间的真理？”

玩具鸟点头说道：“你我所创造的真理，在人类眼里一文不值。如同一个瞎子，只看到眼前的黑色，却看不到黑色中的光彩。”

笼中鸟笑道：“你我不也是一个瞎子吗？”

玩具鸟说道：“正是！所以我们才需要在人类身上创造自己的真理。”向一人冲了过去。

从苍城到如城的特快列车停在三号站台上，等待发车。

苏文坐在火车上，闭目回想着苍仪刚才所讲的话，察觉一物掉在自己的膝盖之上，睁眼一看，见是一只玩具鸟，瞪着一双凝固的眼睛，乍看有些可爱，再看有些冷漠，最后一看竟然看到了无穷无尽的一片未知的领域。他不禁想到：如果所有词都是生长的，那么这只玩具鸟是否也是生长的呢？那么究竟是人创造了玩具鸟，还是玩具鸟创造了人呢……

一个稚嫩的童音打断了苏文的思路：“哥哥！帮我把玩具递过来，好吗？”

苏文回过神，抬头看了看，见过道对面的座间里，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光着脚丫站在座椅上，向他伸出一只小手，索要玩具。他旁边有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也拿着一只玩具鸟在玩耍。他对面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男的戴着眼镜看书，女的拿着刚买来的桔子喂两个小孩吃。苏文所在的座间也坐满了人，他旁边是一个中年商人，笔挺的西装，名贵的公事包，打扮得似模似样。他们对面坐着一对老头老太，老头逗着笼子里的小鸟，老太笑眯眯地看着对间的两个玩闹的小孩。

苏文将玩具鸟递还小孩，活动了一下身体。

妇女笑着道谢，说道：“不好意思，影响你休息了。”

苏文礼貌地笑了笑，说道：“不会！阿姨，你们也去如城吗？”

妇女点头说道：“你一个人坐车吗？”

苏文毫不在意地笑了笑，说道：“不怕！我经常坐车。”

妇女好心地说道：“一个孩子独自出外不容易，如果遇到什么困难，可以和我们讲，这里的叔叔阿姨爷爷奶奶都会帮你的。”

老太笑呵呵地说道：“是呀！别不好意思，一人技短，三人智长，人与人之间本应该相互帮助。”

苏文展颜笑道：“谢谢！如果有什么不懂的，就麻烦几位叔叔阿姨爷爷奶奶指教了。”

商人盯着桌上的鸟笼，端详了很久，对老头说道：“老大爷，你的鸟笼花多少钱买的？”

老头笑道：“不贵，只花了60元。”

商人说道：“你上当了，这种鸟笼最多只要30元。”

老头毫不在意，笑道：“谁定的价格？”

商人见他不为所动，感到莫名其妙，说道：“自然是市场决定价格。”

老头说道：“市场又是由谁决定的。”

商人说道：“社会的需求。”

老头笑道：“社会的需求来自于人们的欲望，今天欲望多一些，就价值千金，明天欲望少一些，就一文不值，你的30元不一定比我的60元便宜。”

妇女赞同道：“价值规律不过是社会打造的一种新型的分配制度，人类的领域岂是资本论这种狭窄领域的真理所能限定的？”

眼镜男听他们议论，抬头说道：“不但在经济领域，在社会的其他领域，人类都创造着各式各样的真理，并借助这些真理构建起社会的文明模式。任何一种真理的极端化都是毁灭的征兆，社会的存在需要借助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真理的共同实现。人类的分配制度多种多样，经济规律所揭示的真理不是最后一个，也不是最好一个，它和其他真理处于同等的地位，只是由于人为的重复，才将一项真理推上宝座，也同时将社会推到了悬崖边。”

老太笑道：“你的论点很新颖。如果一切真理都是人造的，那么它们的优劣都不是天生的，而是人为制定的。人们选择了某些真理，废弃了某些真理，结果构成了现在的社会模式。社会不是人类实现某些真理的结果，而是人类选择某些真理的结果。那么，人类就没有臣服于任何真理的必要，反而成为真理的创造者，可是，问题是，真理如何创造而出？人有选择创造某个不同的真理样式的自由吗？”

眼镜男想了想，说道：“人一出生，就被环境灌输了各种各样的真理，使得他可以在这片环境中生存，同时也使得他按照环境灌输的模式创造真理。一个熟悉的环境反而是禁锢最严重的环境，一个陌生的环境往往带给人一定的创造的自由。真理是人适应环境的产物，会随着适应的角度的不同，而呈现不同的外表，像政治、经济、军事等等都是一种真理模式的不同的外表。人有创造真理的自由，但是没有创造方式的自由，人所创造的一切都是按照他与环境的互动所形成的创造模式在进行创造。”

老太说道：“人在无穷领域的创造模式无法改变，但是人在有限领域的创造模式是可以改变的。例如自然环境施加给人的创造模式，社会环境施加给人的创造模式，这些都可以通过与环境的互动而得到突破。绝对的创造方式的自由不可能获得，但这种绝对有必要吗？有意义吗？人类在创造真理的同时，也在获得新的创造方式。”

眼镜男说道：“这种新的创造方式不是一种创造模式，而是一种真理外表。人在环境中获得的真理越多，这种来自环境的真理模式的禁锢就越严重……”

妇女向眼镜男嘴里塞了一瓣桔子，笑嘻嘻地说道：“别再争论这些不着边际的话题啦！我们还是谈一些有营养的话吧！”

眼镜男无奈地看了她一眼，不再说话，埋头看书。

老太笑了笑，问道：“你们在哪里就职？”

妇女笑道：“我俩都在如城大学教书，我叫如画，他叫周岩。您二位呢？”

老太说道：“我们都退休了，以前是……”

闲聊中，火车启动，开往如城。


第六十一章　真实的真实
更新时间：2012727　0：14：42　字数：5368

平如镜的水，真如人的像，幻化出千千万万个我，失落在真与假的迷宫。

人说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水中人说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

人说道：“我是真的。”

水中人说道：“我是真的。”

人说道：“你是我在水中的倒影，怎么会是真的？”

水中人说道：“你是我在水中的倒影，怎么会是真的？”

人说道：“我怎么会成为你的倒影呢？”

水中人说道：“我怎么会成为你的倒影呢？”

人说道：“你看，只要我动一动盆子，你就变模糊了。”

水中人说道：“你看，只要我动一动盆子，你就变模糊了。”

人说道：“我一点没变，是你变模糊了。”

水中人说道：“我一点没变，是你变模糊了。”

人说道：“你怎么没变？我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水面一波动，你就扭曲变形。”

水中人说道：“你怎么没变？我的眼睛看得清清楚楚，水面一波动，你就扭曲变形。”

人想了想，说道：“难道眼见的真实不是真实？”

水中人想了想，说道：“难道眼见的真实不是真实？”

人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用科学来证明。根据光学原理，你只是我在水面的成像，是光的反射形成我的投影。”

水中人说道：“既然如此，我就用科学来证明。根据光学原理，你只是我在水面的成像，是光的反射形成我的投影。”

人说道：“你那边没有光，光在我这边。”

水中人说道：“你那边没有光，光在我这边。”

人说道：“你看清楚了，我屋子里到处都是光亮，怎么会没有光呢？”

水中人说道：“你看清楚了，我屋子里到处都是光亮，怎么会没有光呢？”

人说道：“你只是一个影像，哪里来的屋子？”

水中人说道：“你只是一个影像，哪里来的屋子？”

人说道：“你不讲理！我这么真实的存在，你却说我是影像；我这么真实的屋子，你却说我没有屋子。”

水中人说道：“你不讲理！我这么真实的存在，你却说我是影像；我这么真实的屋子，你却说我没有屋子。”

人无奈地说道：“看来，理性的真实也无法说服你。”

水中人无奈地说道：“看来，理性的真实也无法说服你。”

沉思良久。

水中人说道：“我们不妨从整体感悟这个思维方式来想想。现在这一瞬间，我感知到了你的全部，你给我的整体印象是一个贯穿于世界的永恒的图画，呈现出水中特有的人的形象，我的存在本身也服从于你的显现，你可以是真实的，但你始终还是区别于实体的水面上的画像，你可以作为画像而真实地存在，但是你不能作为人而真实地存在。所以我是真实的人，你是真实的画。”

人说道：“我们不妨从整体感悟这个思维方式来想想。现在这一瞬间，我感知到了你的全部，你给我的整体印象是一个贯穿于世界的永恒的图画，呈现出水中特有的人的形象，我的存在本身也服从于你的显现，你可以是真实的，但你始终还是区别于实体的水面上的画像，你可以作为画像而真实地存在，但是你不能作为人而真实地存在。所以我是真实的人，你是真实的画。”

水中人说道：“我哪里像画啦？你看我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位都可以行走，你再看看你，只会在一个面上移动，你才是画。”

人说道：“我哪里像画啦？你看我前后左右上下六个方位都可以行走，你再看看你，只会在一个面上移动，你才是画。”

水中人说道：“你怎样在六个方位移动？”

人说道：“你怎样在六个方位移动？”

水中人说道：“你是瞎子吗？你不见我在六个方位都能伸展吗？”

人说道：“你是瞎子吗？你不见我在六个方位都能伸展吗？”

水中人憋得满脸通红，没能说出一句话。

人憋得满脸通红，没能说出一句话。

水中人想了想，说道：“悟性的真实行不通。从神性的观点来考虑，你是整个世界，我也是整个世界，我们是同一的存在。所以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我们的个体都是作为整体的一个枢纽而联系在一起。最终，我们在整体世界中取得了同一的真实性。”

人想了想，说道：“悟性的真实行不通。从神性的观点来考虑，你是整个世界，我也是整个世界，我们是同一的存在。所以你不是你，我也不是我，我们的个体都是作为整体的一个枢纽而联系在一起。最终，我们在整体世界中取得了同一的真实性。”

水中人说道：“问题是，我们所代表的世界是一样的吗？我生活在空气中，所以我会用空气的思维去认识世界；你生活在水中，也许你会用水中的思维去认识世界。”

人说道：“问题是，我们所代表的世界是一样的吗？我生活在空气中，所以我会用空气的思维去认识世界；你生活在水中，也许你会用水中的思维去认识世界。”

水中人说道：“你错了。你在水中，而不是我。”

人说道：“你错了。你在水中，而不是我。”

水中人说道：“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啦！这是盆，这是水，这是你，你分明就在水里面！”

人说道：“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啦！这是盆，这是水，这是你，你分明就在水里面！”

水中人气得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说道：“神性的真实也不行。”

人气得说不出话，过了一会儿，说道：“神性的真实也不行。”

沉思良久。

人说道：“你是你，我是我，对你而言，你创造我，对我而言，我创造你。”

水中人说道：“你是你，我是我，对你而言，你创造我，对我而言，我创造你。我们都是平等的生命，拥有各自的创造的自由。当我创造时，你只是世界中的个体；当你创造时，我也只是世界中的个体。”

人说道：“我们都是平等的生命，拥有各自的创造的自由。当我创造时，你只是世界中的个体；当你创造时，我也只是世界中的个体。我与你的差异就是我与世界的差异，就是主动与被动的差异。”

水中人说道：“我与你的差异就是我与世界的差异，就是主动与被动的差异。我作为我真实存在，你作为世界真实存在。”

人说道：“我作为我真实存在，你作为世界真实存在。如果角度不同，我的真实就不同，那么这种真实还是真实吗？”

水中人说道：“如果角度不同，我的真实就不同，那么这种真实还是真实吗？似乎这种创造的真实也有局限。”

人说道：“似乎这种创造的真实也有局限。”

沉思良久。

人与水中人同时说道：“我的我，你的你，真实的真实，虚假的虚假，任何概念都具有独立性和创造性。我们只能创造完整的真实，无法认识完整的真实，这种真实的真实也许才是真实。”

苏文看着面前的一盆水，感到一阵恍惚，似乎听到了水中的自己发出的声音。不久，他回过神来，也不多想，拿过毛巾洗脸。

屋外，雪花片片，飞舞而下。有的如羽毛，飘然落下；有的如薄镜，翻滚荡落；有的如豆粒，简洁砸下；有的如纹印，优雅流落……雪白的天地，感染一切，展示着大自然高超的艺术造诣。

苏文踏雪出门，欣赏着洁白的景色，宛若世间便是一色，万物原是一体，在这个人能感受到的真实的景致中感悟人不能感受的真实，在这个白雪联系的世界中找到不为人知的普遍的关联，在慰藉中摆脱孤独，在安全中丧失自己。

街上的人很多，来来往往，匆匆赶路，无瑕欣赏这美丽的景致。

苏文在街角拦下一辆牛车，坐着出城。在电车站停下，换乘电车，来到外城东边的若城魔法医院，参加一年一次的魔法师体检。

若城魔法医院占地二十多平方公里，是政府最近出巨资兴建的一所现代化的综合医院。目前还没有完全建成，只是部分开放，以前旧魔法医院的业务渐渐向这里转移，每年一月份的魔法师的体检也从今年开始在这里进行。

医院门口，苏文端详着这个被白雪覆盖的新型医院，感受着它带给人们的视觉冲击。国际化的风格背后隐藏着若城的特色，生硬的模仿诞生崭新的形象，对于见过六个大都市的他而言，并没有很大新的感受，只是在麻木的建筑中收获一点新颖的区别。

“苏文。”一个淡漠空寂的声音在耳边简单地响起。

苏文收回心神，侧头看了看。

一个淡漠的女人用一双空寂的眼睛泛泛地看着他，似乎在直击他的灵魂，又似乎在直击世界的灵魂。这双死鱼眼让苏文立刻记起了在游戏厅里遇到的那个可气的女人，他心里有些发怵，不过面上还是礼貌地一笑，说道：“你好。”

女人没有笑，也没有废话，直直地说道：“请问，人为什么是人？”

苏文皱了皱眉，微笑着摇摇头，说道：“我不知道。”

女人用大大的眼睛照了他几秒，然后伸出一只手，说道：“我叫居茉。”

苏文应付地伸手握了握，简单地说道：“你好。”

居茉看了看他的笑容，没有多说，转身独自走进医院。

苏文见她走远，松了一口气，这才慢慢向里走去。这个女人不是他能应付的类型，和她谈话根本无法形成一种讨论，如果说一般人说话是连续性的，那么她的说话方式就是跳跃性，对于一个听者，永远难以理解她说话的真意，而且她也不会好心地为自己的话语作解释，因为她根本不求他人的理解，也根本不去理解他人。

一路闲逛，苏文来到体检中心。接待大厅里坐着三十多个等候体检的人，他们有的闲聊，有的看报，有的喝茶，有的沉思……似乎已经习惯了眼前的场景，没有人感到焦躁不安。苏文取了一个序号，坐到几个年纪相当的少年旁，一边聊天一边等候。

说说笑笑间，一个青年兴奋地从楼上冲了下来，对着大厅的人叫道：“喂！听说三楼检查出了一个超灵魔法师噢！”然后转身向楼上跑去。

大厅里的人立即沸腾起来，不少人向三楼跑去。

三楼楼道口，一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