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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黑梦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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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斯对我，远没有对泰戈那么痴情。经过我细心的治疗，消除了心理障碍的她，明白了万事不为自己，只想着他人的苦涩后果。面对我的追求，罗斯从排斥到犹豫，再到接受，都显得相当理智和自尊。而一旦下定了决心，她对我的亲昵、信任和眷恋便完全不加掩饰，一切的搂抱、亲吻甚至今晚的激情都视作自然，照单全收。其坦率直接更完全像个没上小学的孩子，心里有什么，便说什么，只要不伤我的心，一切都不用顾忌。白天，她疲累之极时，仍然将心里所有的话都说出来，才沉睡过去；今晚，也将心中的疑惑直言相告。相比泰戈，罗斯对我的爱恋注入了一丝理智，力图将一个真实的自己展现在我面前，由我来选择接受与否。她，已经懂得不能在恋爱中失去自我，更懂得享受、珍惜眼前的一切幸福，而不是妄图将这些永远留在身边。
如果说以前是我把罗斯从怨恨泥潭里救出，那么，现在的罗斯，已经完全具备自救的能力，甚至，还能救我，和她在乎的所有人！
这一切在罗斯身上的变化，是万能的神——谷斌那臭小子安排的吗？如果是的话？他为什么对罗斯偏爱到这个地步？他的心性有这么成熟吗？还是参考了我的潜意识？
这些疑惑一一在我脑海里闪过，最后都被赶出了我的大脑。我该学学罗斯，先享受眼前的甜蜜春宵，而不是庸人自扰，和自己过不去。
第二十七章 奥德修斯
再次睁开眼睛，身侧佳人不见，帐篷不翼而飞，草原小溪销声匿迹，只有当作闹钟用的手机在耳朵边死命地吵闹着。这一觉，直接在现实里醒了。
强忍住砸烂手机的冲动，毕竟这不是梦境世界，不可以用金币来当被子盖，换手机要花费我十天薪水的。谷斌操纵梦的能力炉火纯青，我身体没有任何变化。倒是对牙刷有一种久违的感觉，因为梦里是没有人刷牙的。
一天的工作又在平淡中度过。下班回宿舍的途中，一辆似曾相识银灰色宝马轿车迎面停下，很不礼貌地挡住了我的路。
哪天邂逅的中年男人，也就是谷斌的父亲——谷峰，下车向我伸出了手。
“您好！何先生，能占用您一点时间吗？”谷峰彬彬有礼，握手力度却很大，好像能从我身上赚大钱一样热情。
“谷少爷还好吗？”我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反问道。
“正是想和您谈一下有关谷斌的事。”
到底是世界名车，坐着就是舒服。谷峰径直驱车到了市区里一间有名的西餐厅，领着我找了个僻静的角落坐下，叫了一瓶红酒，两份牛排。
“那天的事，我想何先生已经猜到了来龙去脉。”谷峰将侍者打发走，亲自为我斟了一杯红酒，一边接着说道：“说真话，那天我吓得半死。”
我耸了耸肩，这种事应该在预料之中吧？
“不过我更惊奇的是，谷斌竟然知道你的想法！”谷峰泯了一口手中的红酒，神情很是古怪。
“谷斌不是有这种特异功能吗？放心，我不会说出去的。”你找我就是这个意思吧？我一向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况真说出去，下次那辆车撞的应该是我了吧？我还不想死呢！
“我想您还不知道吧，谷斌确实有读出别人心声的能力，但是，必须通过身体的接触，比如握手、摸头或亲吻等动作。能不通过接触而知道想法的，只有您一个！就算我是他的父亲，他也无法凭空知道我究竟想些什么。”谷峰放下酒杯，眼神中竟然带有一丝羡慕。
不会吧？那小子的特异功能原来没想象中厉害。谷斌曾说我是第一个能被他控制梦境的人，那么我也是第一个完全瞒不过他的人吧？命运啊，为什么要捉弄我？让一个小孩子来监督我的思想？
“我问过熊医生，她告诉我，只有性格和谷斌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相似，有十种以上相同的爱好，并且对他完全没有恶意的人，才能让谷斌达到心灵遥感的程度。这个，才是我来打扰何先生的真正原因。”谷峰终于脸色一正，进入主题。
侍者将蔬菜沙拉、西式浓汤和黄油面包依次送上。繁琐的西餐在中国已经简化，我这个略懂其中规矩的人倒是应付自如，没有出丑。
“何先生，这两天我打听过您的一些事，希望不要见怪。您的父母都是大学学历，已经退休，储蓄丰厚，仍然有稳定的收入来源。您却完全没有依赖父母，而是选择自力更生，我实在佩服。您的所为启发了我，今天我也明确告诉了我父亲，自愿放弃对家业的继承权，只要求他给我一千万自行发展。谷斌也从此安全了！”谷峰的话，也不知道是恭维我，还是在向我示威。
“……”正在吞食面包的我，又一次差点噎死。你们父子是不是都喜欢折磨我啊？一千万？你学我自立，要一千万干什么？难道不知道那些钱我得攒几百年才有？
“我学的本来就是营销管理，准备用这笔资金注册自己的公司，脱离房地产和酒店，进军直销行业，相信这一点钱可以像滚雪球一样……”这个谷峰开始沉浸到对未来的设想中，彻底偏离了话题。
我没有打扰他的表演，迅速将牛排套餐的前奏部分一扫而空，然后一边品尝上等干红葡萄酒，一边等待主菜牛排。至于谷峰那些与我和谷斌无关的话，刚开始还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后来干脆彻底不听，让那些鬼话直接飞到爪哇国去。
“对不起，刚才扯远了。不过也感谢何先生，没有笑我是傻瓜。您知道谷斌今年多大了吗？”侍者将意大利粉和牛排端上，谷峰才从沉醉中醒来。
“十岁左右吧？”我漫不经心地回应。不要紧，你继续说你的，我享用我的牛排。
“他已经十四岁了！”谷峰语气颇为苦涩。
“有这么大了吗？”准备进我嘴的一块牛排停在了半空。
“谷斌从小有自闭症，只爱一个人看书，不喜欢任何运动，所以发育得很不好。而何先生身体非常健壮，我想知道您爱好哪方面的体育运动，谷斌的爱好应该和您差不多。如果在这个发育期能有适当的运动，谷斌的身体应该会好一些，我也希望他能在体育运动中开朗起来。只有那样，他才能和普通的孩子一样去读高中。”
那不是说谷斌连学校都没有去过？他的知识是电教课程还是自学？实在太厉害了！
“我的体育爱好？唔，游泳、武术、拳击、高强度健身，好像就这些吧？”我咽下嘴里的食物，想了想，回答道。
“何先生的爱好是有点与众不同。那些对谷斌来说，似乎都有些危险，请问还有其它的体育爱好吗？”谷峰忧形于色，这些爱好似乎很不对他的胃口。
“谷先生觉得不危险的爱好是保龄球、高尔夫球、慢跑和健身操吗？我都不会。”我随口顶了他一句。
“可惜了，我还想请何先生做谷斌这方面的家庭教师呢。谷家的家庭教师报酬平均每月都有八千以上。”谷峰昏了头，竟然想用钱来诱惑我。
“这个我就更不敢了。谷先生，我有一定的暴力倾向和虐待倾向，而且喜欢酗酒。谷斌要是交给我，前途惨淡。您找我的事就是这些吗？”虽然做家庭教师的酬金远远超过我的工资收入，但有钱人的家庭教师不是那么好做的。我老板的儿子就喜欢用扫帚打他的家庭教师，我绝对会还手。
谷峰皱起了眉头。
“何先生不考虑一下吗？你救了谷斌，他最信任的就是你。你难道忍心看着一个神童就这么永远活在心理疾病中？熊医生告诉我，谷斌还是没有完全信任她，也许只有你，能让他彻底摆脱自闭症！”这有钱人似乎有点急，连对我的称呼都变了。
“谷先生，你还没有了解自己的儿子吧？我觉得他渴望刺激一点的生活，而不是做一只笼中的金丝雀。你尝试一下把儿子当作自己的朋友，让他稍微放纵一下吧！人体是很奇怪的，不感冒的人，体内也不会有抗体。”谷峰这个当老爸的，对儿子的爱似乎还没有被金钱欲望腐蚀掉，为了儿子的安全放弃家产继承权，勇气可嘉。不过对怎么教小孩，实在是外行。
“何先生，您还没有结婚生子，怎么能体会到一个父亲对儿子的爱？我怎么能让他犯险？”谷峰想请我做家庭教师的计划失败，情绪有些激动。
“我相信你的父爱。不过最好知道谷斌需要的是什么。”我依然不亢不卑。
“你不懂，你不会明白的！”谷峰执拗无比。
“你懂？让小小年纪的谷斌变成单亲儿童！十四岁的人像十岁一样瘦弱！差点连他的命都保不住！这就是你懂得的父爱？多谢你的款待，我回去了！”站起，将杯中酒一饮而尽，我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西餐厅。那些牛排？没看见只有盘子底了吗？我怎么会浪费！
晚上8点，手机又响了。谷斌每天晚上对我的骚扰准时开始。
“你和爸爸发生了什么事？今天晚上他不让我碰，一定是有心事不想让我知道。我觉得和你有关。”这次谷斌难得没有先对我在游戏中的行为发表意见。
“你应该知道吧？”我没好气地说。
“我不知道，因为老去探索你的心思不好玩。看来我也猜对了。你们都是关心我的人，不要吵架好吗？我不知道该帮谁好。”谷斌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伤感。
我叹了一口气，尽量把语调放柔和，对着电话说道：“小家伙，你知道有人关心你，就该想办法让他们放心啊。你爸爸为了你连继承家业都放弃了，别让他失望！他最关心的是你的身体，你瘦得像个猴子，他会开心吗？”
“我知道。长时间睡眠质量差，我的身体虚弱得很厉害。这几天因为老跑到你的梦里来，我的身体总是深度睡眠状态，机能正在恢复。等过一段时间后，身体能承受得住，我会开始一些体育锻炼。你放心了吗？”谷斌的口气严肃，满嘴医学术语，如果不是那稚气的童音，我还以为是个职业医生呢。
这个小家伙，并不是完全不懂事啊。原来他操纵我的梦，还有这一层意思。
“马上把这些话告诉你爸爸，他会开心的。”我放下心来。
“除了和你玩梦中游戏，其它的我已经告诉他了。他现在就很开心。哼，你昨天晚上梦里干的好事要不要我告诉他？保证不准你玩下去！”谷斌的话让我觉得自己实在杞人忧天。十四岁的孩子，已经知道怎么处理很多事了，何况他是个早熟的天才呢！
“哈哈，那东西还真是儿童不宜，我都忘记了。以后有那种事你不要看。”我打起了哈哈。
“那个倒没什么，早偷看过了！熊姐姐都开解过我。不过你把我设计的剧情乱改，我本来是想让泰戈和罗斯一起的。你总不按照常规出牌啊，我还以为你会去劝泰戈接受罗斯呢，现在全乱套了！嘿嘿，真想看看你还会再弄些什么意外出来。”谷斌的话里完全没有责怪我的意思，反倒蛮高兴的。
……
这个世界刚睡着，在那个世界马上醒来。
这个没有污染的世界，空气清新，满是鸟语花香。天上的云层比以前薄了，偶尔可以看见一星半点的阳光，虽说没多久阳光就会隐去，到底给营地的平民带来了生存和回乡的希望。
罗斯不在身边，但从气息感应，她就在帐篷外不远处。我这一觉起码睡了十几个小时，严重违反了好男人的规则之一：应该比自己的女人晚睡，而比她更早醒来。
帐篷外忽然传来激烈的打斗声。发生什么事了？这里是罗格营地的西门外啊，邪恶势力不存在吧？别的英雄来找罗斯的麻烦吗？67级的罗斯没什么英雄惹得起吧？难道是贝尔？我穿上衣服，出去看个究竟。
不远处，两条人影斗得难解难分，速度快得肉眼都几乎分辨不清。我暗暗将灵魂力量集中在两眼上，凝神望去，原来是罗斯和她的影子战士！
聪明人就是聪明人，竟然想到用这种方式来锻炼战斗技巧！
刺客顶极技能之一的“支配影子”，召唤出的终极影子战士，拥有和本体相差无几的技能、攻击力和速度，唯一欠缺的，就是智慧。利用影子的战斗本能，来和自己进行战斗训练，是提高反应力和战斗力的好办法！动漫《龙珠》里的短笛似乎也经常用这个方法来修炼。
罗斯身为本体，自然比影子要强一些。面对暴雨般的进攻，从容闪避、挡架并趁隙还击，显得游刃有余。刺客的招式，和古龙小说里说的一样，迅捷、实用，绝无花巧，招招留有余力，一击之后，不管中与不中，都是立即收势，准备下一次攻击。而每个动作间衔接得天衣无缝，每一分力量都精打细算，简直到了吝啬的地步。毕竟对刺客来说，保存体力是第一位的，罗斯昨天为了找我而在冰冷之原疯跑，确实犯了刺客的职业大忌。
相比罗斯，影子战士的打法就凶悍得多，只攻不守，招招拼尽全力，似乎眼前的不是主人而是仇人。虽然早知道是罗斯的示意，我还是看得头皮发麻。这个影子要是来对付我，我不用法术能撑多久？
罗斯当然知道我在一旁观战，偏过头来对我嫣然一笑，却没有停手的意思。也不知道是想起昨天晚上的事，还是因为打斗的原因，罗斯满脸都是红晕。那一闪而逝的笑容，让四周的一切黯然失色。
……
我自然不愿意从传送站过去，再走一次寸草不生的荒原。野外的传送神殿开通后，能维持两天左右，而且神殿离埋骨之地很近，顺利的话，我们中午出发，下午就能宰了埋骨之地的领主血鸟。
时间还足够，我请瓦瑞夫帮我置办野外生存的一切东西，特别是帐篷。我的帐篷已经改造成降落伞并烧得一塌糊涂，虽说以后完全可以住罗斯的，我还是觉得有个备用的更好。
剩下的事，当然是看望洛娜和那老雇佣兵奥德修斯了。
“伊格尔！罗斯！”远远望见我和罗斯，洛娜疾步上前，给了我们每人一个拥抱。从她满脸的喜色来看，奥德修斯应该还生龙活虎。
“真想不到你们会来看我。”洛娜竟然异常激动，不住搓着双手，声音都在发抖。“从来没有人看望过我和奥德修斯。”
“等其他英雄知道你的强大，来看望你的人就越来越多了！奥德修斯怎么样？好了吗？”一次普通的探望，竟然让洛娜有这么大的反应，我略觉意外。
洛娜没有回答我的话，或者说根本没有听见。这个家伙，真感动得神不守舍吗？看来，她，和现实中的我一样，属于人类中的怪胎，但她的内心，还是渴望被人关怀，被人了解的。现实中的我，是不是一样的呢？
进入洛娜的帐篷，里边的摆设让我大开眼界：与其说是住人的帐篷，倒不如说这是个陈列室，各种古怪的打猎工具和偏门装备放得整整齐齐。我在现实里、电视电影上见过的捕兽夹、套索、铁蒺藜、弹弓、钢钩、地弩……简直应有尽有。我从怪物手里缴获过的绳球赫然也在其中。更有些特殊的装置，可以将爆炸药剂固定在弓箭上射出；也可以让瓦斯药剂成为定时炸弹；甚至可以遥控大量远程武器同时发射……总之各种奇思妙想层出不穷。回想当初我利用阿卡拉的结界和陷阱来杀僵尸，和这些工具相比，完全是小巫见大巫。
“我以前就是靠这些东西升级的。不过，现在用不上了。”洛娜的神色既有几分自豪，又有些尴尬，等待着我的评价。
“很有意思啊，怎么我级低的时候就没有想到呢？对了，曾经看到毕须博须用迷药来对付巨大野兽，你有没有那东西？”我问道。
“有啊！”洛娜双眼放光，似乎放下了什么心理包袱一般，开心地笑了。这灿烂之极的笑容，竟有万种风情，百般魅力，让人情不自禁，想起了无数美好的往事，胸中舒畅无比，不由自主也笑了起来。
想不到这个洛娜，竟然也精通七种武器之一的笑容，而且实力远比我强。佳人笑靥，倾国倾城。难怪当年周幽王乱点烽火，得罪天下诸侯，就为博取美人的一笑！
脱去战甲的洛娜，穿了一身紫色的连衣长裙，松紧的程度刚好能让男人浮想联翩而不显放啊荡，略微卷曲的金发随意披散在肩膀上，衬托出白玉一般的面庞。言行举止都颇为优雅，很难把她和那个疯子凤凰洛娜联系起来。加上刚才惊艳一笑，如龙点睛，风华绝代。洛娜，实在是个颠倒众生的尤物啊。
冷静！鹰哥，千万不要想歪了，罗斯还在身边呢！奏国歌！
勉强镇定了心神，正想打个哈哈，将气氛改一改，却听见帐篷外一个苍老的声音说道：“来客人了吗？小凤凰？”
一个高大魁梧的老人掀开门帘，走进了帐篷。洛娜欢叫一声，上前紧紧抱住了他的胳膊。奥德修斯终于回来了。
我仔细打量着这个睿智的老人，只见他白发苍苍，满脸须毛，双眼却炯炯有神，目光凌厉，不怒自威，仿佛一眼便能看穿我的心思。我的血似乎效果不错，这个垂死的老人现在看来精神百倍，老虎都能随便打死几头。
洛娜正要介绍，奥德修斯拐杖轻轻一顿，止住了她的话，对我微一欠身，恭声说道：“大人想必就是营地最后降临的英雄吧？光临寒舍，不胜荣幸。”
我皱了一下眉头，洛娜是个藏不住话的人，我讨厌礼节的性格（因为自己并不比野蛮人懂这些外国礼貌），她不会不告诉奥德修斯。这个老头还一味客气，什么意思呢？而且，从他闪烁的目光中，明显看出客套话都是言不由衷！
“奥德修斯先生，您的大名我是早听说过了。不用客气，叫我伊格尔就行。请问身体好了吗？”虽说心里奇怪，我还是鞠了一躬，就凭刚才看到的陈列品，这个老人的智慧就值得我尊重。
“伊格尔大人降临不久，便创下无数奇迹。尸体发火、毕须博须都死在大人手里，看来击败安达利尔，夺回故乡的土地是指日可待啊。”奥德修斯依然不冷不热地恭维着。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人双眼牢牢盯着我，却没有任何表情。我向洛娜望去，见她一副拼命忍住笑的模样。这是搞什么鬼？
“老人家，您是在考验我吗？”迅速回想了一下洛娜从见到我之后的一系列古怪神情，我恍然大悟。
“好！果然聪明绝顶。小凤凰的眼光真是不错，所有英雄中，确实只有你值得她追随！”奥德修斯忽然展颜一笑，轻轻拍了拍我的肩膀。“伊格尔，坐！”他自己也扶着拐杖慢慢坐下。
“似乎老人家还不相信洛娜的眼光？”我依言坐下，半开玩笑地说道。
“哈哈哈！”老人爽朗地笑了。这，才是洛娜最亲的亲人，那个慈祥、睿智的奥德修斯。
第二十八章 双胞胎
“伊格尔，”奥德修斯长笑过后，面色凝重起来，“有些事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那好吧。”我感觉到了老人话里的分量，也很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试探我。
罗斯听到我答应，立即转身走出帐篷。在外人面前，她依然沉默寡言，却已经不再面若冰霜。洛娜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奥德修斯，也乖巧地退了出去。
“请原谅我们的无礼，伊格尔。”奥德修斯沉吟片刻，终于开口说道：“小凤凰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好朋友，比最亲的亲人还重要得多，我实在想看看她下定决心追随的英雄是什么人。”
“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您对我怀疑。难道是因为我的血？”我问道。
奥德修斯愣了愣，随即答道：“不错，我本来没有几天好活了，喝下你的血，竟然起死回生！英雄的体质虽然受过神的祝福，他们的血却没有延年益寿的效果。据我所知，恶魔的血能强化人类的体质，却含有剧毒。我想知道阁下是不是恶魔的后代，伪装成人类的英雄，来毁灭我们最后一块净土。”
想象力够丰富！老人和罗斯一样，敏感地发觉了我的与众不同。不过与罗斯对我的彻底信任相比，这饱经风霜的老人考虑更多的，是洛娜的安全。
“哦？看来我击杀尸体发火和毕须博须，也不能证明我的来历？”杀毕须博须是昨天的事，但阿卡拉那双假眼睛真比透视望远镜还好用得多，竟然立即知道了，并将消息传遍了营地。我真怀疑她是不是用间谍卫星全天候监视我？那样我可没有什么隐私权了！
“恶魔之间本来就容易自相残杀，这个不能判断你的动机。我的试探，只在你是否会探望洛娜、是否接受以前的洛娜和是否仅仅垂涎小凤凰的美色而已。”奥德修斯不紧不慢地回答，眼睛一直留意着我神色的变化。
“这些和恶魔有关系吗？”
“有。你来探望小凤凰，证明你心里还是关心她；而看过小凤凰的收藏品，却没有像其他英雄一样厌恶，可见你根本不受世俗眼光的影响；我事先叫小凤凰刻意打扮，你却没有大献殷勤。恶魔之所以成为恶魔，是心里有巨大的贪婪、自私和嫉妒等负面情绪，而且不受控制。你，似乎没有这些恶魔的德行，那也不会伤害小凤凰。”奥德修斯轻轻靠上了椅子背，露出了笑容。
这老人果然聪明，可惜他还不知道身边的一切，包括他自己都是虚幻。我并不是看不上洛娜的美色，只因对虚幻东西的免疫力，加上刚得到罗斯，所以能轻易自拔。我很清楚，要适当的知足，才可能得到更多！
“伊格尔，小凤凰就算出生在这个时代，她凭自己的相貌，可以轻易得到她想要的东西。然而，她却选择了自己的路。这个人，值得你去珍惜啊。你有没有想过该好好照顾她？”奥德修斯话里的话，已经不能说是暗示了。
“老人家，既然洛娜有自己的选择，你又何必过于担心呢？一切看神的旨意。我不会主动去伤害她，但她要是自己伤害自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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