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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羽令-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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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会,在下的耳朵一向很灵,尊驾不妨揭开面纱,若是在下输了……”

“你想打赌?”

“是的。”

“好,好,我不跟你争辩,也不用打赌,就算我是个老太婆。”对方居然自己转弯。”

“你也不是老太婆。”

“也不是?”

“你很年轻,你是……”龙行雨顿了一下,好像不敢贸然出口。

“别说了,先练剑吧。”

“练剑?’’龙行雨道:“你是说教我练剑?”

“不,只是互相研究。”她说:“这叫做‘天绝三剑’我是从一册剑谱上看来的,自己还没学会呢!”她显然在故意谦虚。

“你没学会?”

“会一点点,好在只有三招,勉强还能依样葫芦。”她笑笑说:“所以才叫互相研究。”

龙行雨当然知道她这是遁词,是种善意的谎言,无非是想要自己学她的天绝三剑。

“怎么研究?”

“这容易,我使一招,你跟一招,若是看出了什么破绽,不妨多多指教。”

“好说了,在下从没有见过这种剑法,怎么指教?”

“你总该学过剑法?”

“剑法当然学过,只是……”

“运剑之道,万变不离其宗,能出人意表的才是上乘剑法,你只要留意不难窥出奥妙。”

“领教了。”

“别客气。”只见他身形一晃,动如飘风。

龙行雨霍地一惊,发现对方已到了自己的身后,当下腰干一拧,转过身来。

斜月透过藤萝,虽然清光不朗,比那昏暗的石洞中却清楚多了,对方脸上果然蒙着一幅青纱,身上反着一袭玄色的丝质斗篷。

青纱隐晦,斗篷宽松,看不到她的容貌,也看不出她身材,但可以听出她的声音,因为的伪装已被揭破,不再用那种深沉的怪腔怪调了,“开始练剑吧。”

声音甜美悦耳,唰的一声,从宽大的斗篷里掣出一支剑来。

剑身细长,璀灿璨夺目,竟然是柄银色的剑。

这剑不但轻便而且也很秀气,看起来也分外高贵,正好适合一个漂亮女人使用。

“你先练吧!”

“怎么?”你打算作壁上观?

“在下正是此意。”

“这样也好,但你得瞧仔细了,先领会一点决窍,练起来更会得心应手。”

话完;剑起,只见一缕白光,仿佛匹练横空,光人结合一闪而没。

出剑奇快,收剑更快。

龙行雨方自一呆,不知这一剑妙在何处,忽听哗啦啦一阵响,只见枝叶披纷,顿时月色倍明。

原来那一片横亘洞口,浓阴如织的薜萝蔓藤,竟然一根不剩,一齐垂落了下来。

这片藤蔓枝干虽不坚硬,但覆盖的横面至少在两丈见方,凭三尺长剑,如何够得上如此广阔的范围?

显然,这支剑鞭长莫及,凭的只是一股剑风。

剑风所至,芟除无遗。

虽然老干横枝,并不坚如金石,但又比一个血肉之躯强得多了。

谁能挡得住这招剑法?

龙行雨看在眼里,不禁暗暗咋舌。

“好剑法。”

“你瞧清楚了?”

“是的。”龙行雨笑笑说:“在下不但瞧清楚了这招剑法,还另外有个发现?”

“哦,什么发现?”

龙行雨盯着对方握剑的一只白嫩的小手,吞吞吐吐的道:“在下好像在那里见过……”“见过这招剑法?”

“不是。”

“不是?那你见过什么?”

“见过……见过……”龙行雨鼓起勇气道:“见过这只手。”

“好哇,龙行雨,你不老实啊!”对方咯咯一笑:“叫你学剑,你虽然瞧起我的手来了。”

她并没生气,其词若有憾焉,其实乃深喜之。

“这没法子。”龙行雨说:“运剑之道,在臂与手,在下要是不瞧这只手,怎么知道运剑的决窍?”

“说的蛮有理。”

“本应如此。”

“你在哪里见过这只手?去年?前年?”

“不,没有这么久。”龙行雨肯定的说:“就在前几天的事。”

“我没记错?”

“在下记得很牢。”

“这就也怪了,你怎么对这只手记得如此清楚?”

“因为这只手与众不同。”龙行雨放胆的说:“这只手不但细嫩,而且十分灵巧,能打出一种又轻又柔的东西,能运用旋手法收回来。”

这几句话说得够明朗,就差没有指名道姓。

“哦。”对方不否认,笑道:“你当时是不是一直低着头?”

“这……”

“所以只记得这只手?”

“不,在下什么都记得。”

“也记得一张脸?”

“还记昨一个好美好美的声音。”

“声音?”

“就是现在这声音?”

“朱颜。”

声音、容貌、白嫩的小手,什么都记得,他当然知道这个人是谁,当然叫得出名字。

只见那幅蒙面青纱一抖,轻轻飘落了下来,淡月清辉下展现出一张匀红的粉脸,两道弯弯的柳眉下嵌着一对水淋淋的眼睛,像汪洋大海。

显然,她就是朱颜。

也许她是故意露出马脚,好让龙行雨认出是,因为本就是个神秘的女人。

“刚才这剑你真的瞧清楚了?”她神秘莫测的眼神中水波荡漾,笑的很甜。

“略窥门径。”

“这就不错了。”朱颜欣然说:“我就知道,龙兄的姿质禀赋不差,悟性惊人……”“多谢夸奖。”

“咱们换个地方。”

“换个地方?作什么?”

“练剑。”

“在下一定要练么?”龙行雨苦笑一下说:“在下并不想成为武林盟主。”

他记得朱颜说过,要塑造一位武林盟主,经过三十年的悠长岁月,在茫茫江湖上挑右选,如今挑到了他的头上。

“你想成为什么?”朱颜问。

“什么都不想。”龙行雨说。

“这怎么会?”朱颜说:“人总是有梦想、有期望、展望美好的前程……”

“在下也有。”

“那就说说看。”

“与世无争,做个平凡的人。”

“好啊!”朱颜目光一亮,笑道:“真是巧合,我也是一心一意,只想做个平凡的女人。”

龙行雨怔了一下,脸上不禁一红。

他知道,朱颜不是故意说的,记得上回相会,她就透露了要从激流中勇退的打算,如今加意培植十三妹,显见她此心已决。

“一个平凡的人还要练剑吗?”

“要。”朱颜道:“至少目前很需要。”

“为什么?”

“因为有个人不肯放过你,你也过不成平淡的日子,为了自保,你最好练成天绝三剑。”

“有个人?莫非是萧舞阳?”

“不,是地灭刀阎武。”

“是他?”龙行雨一怔,口中不禁喃喃道:“地灭刀,天绝剑,哦,天绝地灭……”“此人歹毒无比,睚眦必报。”朱颜提醒说:“放眼当今武林,那地灭刀几乎无人能制……”“难道萧舞阳也制不了他?”

“此人野心勃勃,不在萧舞阳之下,若就武功论,半斤八两而已。”

“哦。”

“若是我的判断不错,这两个人将会有场火拼,说不定吃亏的还是萧舞阳。”

“但在下和他往日无仇。”

“近日却有仇,在如梦畔他伤了一只左眼,这笔帐他不会不报。”朱颜警告说:“据我所他正在追寻你的下落。”

“哦。”

龙行雨心知自己绝非地灭刀阎武的对手,想不到前天在那如梦湖畔,若非那几个少女一阵“仙女散花”,自己很可能已遭毒手。

地灭刀,刀法果然了得。

若是这天绝剑真能制伏地灭刀,自己为何不学?

“这天绝剑必须阳刚之气,”朱颜又说:“女人为先天所限,练来毕竟难见精妙……”“但你刚地这一剑……”“我不是说过吗?若是尽其精华,岂不惊天动地?

龙行雨听在耳里,不禁暗暗是惊讶。

“好,在下试试看。”

“那就走。”

陆起凤愁眉深锁,懒洋洋打不起精神。

她已灰心意冷,原想转起凤山庄,从此深居简出,韬光养晦,但又忍不下这口气。

不怪龙行雨,只怪朱颜。

虽然萧舞阳曾经透露,朱颜可能就是飞羽令主,但他绝不相信她必须找到龙行雨,才能证实这件事。

可惜一连七天,连龙行雨的影子都没找到。

如今她又累又乏,坐在一片林木中的山石上,宋牵牛叉手而立,他是个忠实的好仆人。

“你真是一条笨牛。”陆起风扳起了脸。

“陆庄主,这不能责怪在下,想必是这小子已经回转红叶谷去了。”

“他没回去。”

“没回去?”

“他跟朱颜搅在一起。”

“朱颜?”宋牵牛猛然一怔,瞪起了牛眼:“陆庄主,你没弄错吧?”



“萧舞阳会弄错事吗?”

“萧大爷?”

“正是,这就是萧舞阳说的。”

“萧大爷说的?”宋牵牛的脸色突然一变,愤然:大叫:“好哇,在下去找这小子算帐。”

他一向把萧舞阳视作神明,知道萧舞阳说的一定不错,朱颜跟萧舞阳—起时,他连屁都不敢放一个,此刻一听和龙行雨搅在一起,他忽然醋劲大发。

莫非他知道龙行雨人在何处?

“好,你去吧!”陆起凤眼珠转动了一下,居然没有追问他到哪里去找。

宋牵牛身子一转,掉头而去。

陆起凤嘴角一哂,眼望着宋牵牛消失在森林一角的背影,忽然长身而起。

天绝三剑果然博大精奥,愈出愈奇。

龙行雨一连练了七天,觉得自己已进入了更高的一层境界,不禁一阵狂喜。

这七天中并不是朱颜练一招,他跟一招,而是按照剑谱来练的。

朱颜居然连那册剑谱都给了他。

这里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只有间简陋的草屋,原是探山狞猎之人临时搭盖起来,聊蔽风雨用的。

此时当然已人去屋空。

龙行雨白天练剑,晚间就在草屋中安身。

朱颜并不在此,但每天必来,并替龙行雨准备了许多可口食物。

当然,每当朱颜来了,龙行雨就停止练剑。

虽不能说已两情相悦,至少感情的进展甚快,已到了彼此心心相印的地步。

这天黄昏时分,朱颜又来了。

她每次前来,都是选择这个时候,不但黄昏落日,别有一番情调,接着就是月上柳梢。

这回她带来了一壶酒,一只烧鸡,酒是上好的竹叶青,鸡又肥又嫩,打开荷叶,香喷喷令人垂涎。

龙行雨盯着,笑了,他已经敢正视这个女人。

“怎么?这样丰盛?”

“犒劳你呀。”朱颜说:“庆你贺大功告成。”

“大功告成?”龙行雨懂得她的意思:“你是说我的剑练好了?”

“好得出人意外?”

“真的?你怎么知道?”

“我看得出。”

“看得出?”龙行雨不信:“别瞎说了,你这些时根本就没看我练剑。”

“我不用看剑,只看你就行了。”朱颜笑起来像朵绽开的鲜花:“我善观气色。”

“有这种事?”

“有啊,反正往后你得当心一点,什么事都瞒不过我。我的眼睛厉害得很。”

“我会瞒你什么?”

“譬如说做了什么坏事。”

“坏事?”龙行雨愕然道:“你当我是个坏人?”

“这很难说。”朱颜咯咯笑了起来:“要是你背着我看上了什么女人……”

原来她说的是这个,龙行雨也笑了。

他面皮薄,笑得很尴尬。

看来他的确想做个平凡的女人,平凡的女人就得侍候丈夫,看紧丈夫。

荷叶摊开了,摊在青草地上。

园园的一轮明月,已从东面的山头升起,远山近林像是笼上了一袭轻纱。

两个人席地而坐,朱颜剖开烧鸡,龙行雨倒出美酒,一阵酒香立刻散发开来。

月色有朦胧的美,坐在月下的朱颜,几口美酒人唇,红晕上颈,更添了无限的妩媚。

风月无际,两人都不愿提到江湖上的事。

甚至什么话都没说,只有偶尔对望一眼,陶醉在心灵深处。

当真是良辰美景,两人都想留住这美好的时刻,可惜明月已满中天。

“我要走啦。”朱颜终于说。

“我呢?”

“你?”

“你不说我已经大功告成吗?”

“啊,对了。”朱颜笑笑说:“我倒忘了,明天你就可以离开这里。”

“明天?”

“明天我来接你。”

“好。”龙行雨欣然道:“我等你。”

微醺、薄醉,这一夜龙行雨睡得很沉。

更醉人的还有那深邃的眼神,甜甜的笑涡,含情欲语的小嘴巴。

虽然他已醉了,警觉却依然很高。

凡是武功深厚的人,似乎神经系统都十分敏锐,只要有点风吹草动,立刻就会惊醒过来。

龙行雨自幼练功,警觉偈是比别人更高一等。

空山寂寂。宿鸟在巢。这地方除了微风动树,似是没有别的声音。

但破晓时分,龙行雨忽然一惊而醒。

原来他已听到一个声音,—个轻如狸猫的脚步声,渐渐接近了草屋。

这是一个人,来此何干?

凭这人的举动,显然来意不善。

龙行雨不动声色,身子微微一侧,伸手抓住了藏在草垫下的剑靶。

这时月已西沉,曙色未起,不但草屋中一片漆黑,屋外也只有微弱的星光。

脚步已越来越近,越来越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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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的行径,已居心不轨,此时此刻悄悄掩袭而至,当然是不怀好意。

龙行雨屏息静气,凝神以待。

草屋无门,片刻间只见—条高大的人影闪了进来,兵刃在握,泛起一溜寒光,一动不动。

草屋里仅堪容膝,方园不过盈丈,那人动如脱兔,抢上一步,寒光一闪而落。

看似一把刀,力沉劲猛,带起一股刀风。

准、狠、存心一击得手。

“来得好!”龙行雨大喝——声,一个鲤鱼打挺斜纵而起,剑尖—撩,指向对方的右腕。

以静制动,以快制快。

刀落得快。人跳得快,剑来得更快。

那人惊叫—一声,手腕立刻垂了下来,仰身一跃,退出了草屋,洒下了点点血迹。

虽然伤的不重,胆子却吓破了。

这人也许没有料到,此刻天刚破晓,正是好睡的时刻,龙行雨居然醒着躺在床上。

醒着不说,居然如此沉得住一声不吭,一直等到刀到临头。

但反应却又如此敏捷。

这人不但料错了事,也看了人。

更料不到的是,他刚刚退到屋外,龙行雨灵快如风,业已飞身追了出来。

这人身躯一扭,正待发足狂奔,龙行雨后发先至,竟又兜头截住了去路。

偏偏这里只有一条卵石小径,四周尽是丛莽荆棘,想逃已没路了。

“龙小子,老子认输成与不成?”这人大叫:“你要是不让,老子就拼命啦。”

晨星寥落,依稀可辨面目,这人赭然是宋牵牛。

“是你?”龙行雨厉声道:“你为什么要一再算计龙某人?”

“老子恨你。”

“恨我?为什么?“

“老子不说。”他显然是为了陆起凤,为了朱颜,但他讲不出口,也不敢明说。

龙行雨当然不知,因为这人压根儿就没想到这种事,也从没把陆起凤放在心里,至于朱颜,他觉得她是个奇女子,混杂着爱慕和尊敬。

“你嘴里再敢不干净,龙某人就不客气了。”

“你想怎样?”宋牵牛色厉内荏。

“怎样?”龙行雨冷哼一声:“重则把你活劈两半,轻则戮你几个窟窿。”

“你……”宋牵牛呆了一呆。

他口说拼命,可惜右腕已负伤,他暗暗紧了紧刃靶,觉得这柄牵牛刀已不听使唤。

这命是拼不成了。

忽然一条人影飞掠而至,叫道:“龙公子,你说的对,戮他几个窟窿。”

龙行雨扭头一看,来的竟是陆起凤。

看来她是跟踪宋牵牛而来。

“你?”宋牵牛大吃一惊:“陆庄主,在下……在下……一向……”“一向怎样?”宋牵牛脸色铁青。

“一向忠心耿耿。”宋牵牛面色发白。

“老套。”陆起凤不屑的道:“说,你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在下……在下……偶尔发现……”

“偶尔发现?”

“不不,先是乱闯乱撞然后才……才发现……他躲在这里……?

他已语无伦次,解说不清。

“胡说!”龙行雨叱道:“龙某人为什么要躲”。他委实弄不清楚这宋牵牛跟陆起凤有什么瓜葛。

“好吧,就算你没躲。”宋牵牛不敢顶嘴了。

“陆姑娘。”龙行雨目光一转,面向陆起凤:“你看怎么办?”他并无杀人之心。

“我?我不管。”陆起凤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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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行雨沉吟了一下,忽然叫道:“好,宋牵牛,放你一马,快滚吧!”话完,侧身主开了正面。

宋牵牛一声不响,一个箭步奔上了小径,一起一落,人迹已杳。

宋牵牛一走,陆起凤绷着的僵硬的脸色忽然解冻,绽出了微笑。

“你怎么放了他?”他问龙行雨。

“我为什么不放他?”龙行雨答得也很妙。

“他好像曾以对你不利。”

“不错。”龙行雨说:“他想用那柄牵牛刀砍掉我的脑袋。”

“你真宽宏大量。”

“龙某人与他无仇,其中必有误会,因会而杀人,这又何必。”

“这样说来你不但宽宏大量,而且胸怀磊落。”陆起凤显然是藉词吹捧。

”你把我说得太好了。”

“可惜你有点不好,”陆起风意味深长的抿嘴一笑:“想害你的人,你对人宽厚仁慈,却把关心你的人抛在九霄云外。”

龙行雨怔了一怔,他不是木头,当然听得懂。

谁关心他?他把谁抛在九霄云外?不言可喻,这个人不在九霄云外,就在眼前。

他只有假装不懂。

天色已亮,舍雾已收,东方朝霞焕彩,染红了半个天际,龙行雨忽然想到,朱颜要来接他。

这怎么办?如何摆脱陆起凤?

至少陆起凤待他不错,他不能疾言厉色。

“我想问你一件事,”陆起凤忽然道:“你可以不说,但千万不要骗我。”

“什么事?”

“你是不是遇到了朱颜?”

“朱颜?”龙行雨又是一怔。

“就是以前跟过宋牵牛,以又跟过萧舞阳的那个神秘女人。”

“你问这个作什么?”

“我有话在先,你可以不说。”陆起风十分老辣:“是不是不想说了?”

“不错,我遇见过她。”龙行雨不愿骗人。

“这样说来倒并非误会。”

“你在说什么?”

“我说的是宋牵牛想要杀你,就是为了朱颜。”陆起风道:“这是误会吗?”

“哦。”

“她人在哪里?”陆起凤望了望那问小草屋。

“我不知道。”龙行雨说。

“不知道?”陆起凤道:“不是骗我?”

“我若骗你,开始就不说了。”

“好,我相信”,陆起凤目光一转:“我想再问你一件事。”

“不用了。”龙行雨也很机警,道:“我也有话在先,不管你问什么,我都无可奉告。”

“无可奉告?”陆起凤先是一怔,接着笑’了:“怎么的?几天不见就如此生分?”

“龙某人初涉江湖,见闻不广。”龙行雨说:“所以知之不多。”

“至少你的事总该知道?“

“我自己?”

“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不久。”

“潜居深山,莫非是在修心养性?”

“正是。”

“这个我却不信。”陆起凤轻轻一笑:“据我猜想,你必是在勤练什么武功。”

“练武也可以养性。”龙行雨并不否认。

“十三妹几天不见,造诣惊人,你们表兄妹好像都是际遇不凡。”陆起凤说:

“也有高人指点吧?”她又慢慢把话题引上了正题。

龙行雨知道再不以接下去,忽然心中一动,佯一志:“会么?”双点头猛登,直向左侧掠去。

他存心丢掉陆起凤,身形一闪,人已起到半空。

那知两丈外的一簇草丛里果然有人,只听一志暴喝:“打!”迎面飞来三点寒星。

巧紧了,居然有这种事。

龙行雨暗吃一惊,半空;里拧腰甩腿,肩头一斜,落下了实地。

只见树影摇动,前面一窝蜂般拥出十几个人来。

为首一人,赫然就是地灭刀阎武,面沉如铁,左眼上一块膏药。

“是你?”龙行雨紧了紧手中的剑。

“姓龙的小子,”阎武厉声道:“你若识相,就自己先挖掉一只眼睛,然后再谈别的。”

“谈什么?”龙行雨冷笑。

“老夫一向言出不二。”阎武冷冷道:“先挖了眼睛再谈。”

就在这时,陆起凤已腾身赶了过来,目光一扫,转向龙行雨:“他说什么?”

龙行雨不响。

“你不是武林圣女吧?”阎武冷笑:“他不说老夫来说,老夫要他先挖掉一只眼睛。”

“你是阎武?”陆起凤柳眉一耸:“你胡说。”

“嘿嘿……”阎武连连冷笑:“江湖成名不易,你想要老夫揭你的疮疤吗?”

陆起凤,脸色立刻由红转青。

她虽没会过阎武,但她知道这个人,平时不露锋芒,却暗藏机锋,是个一等一的狠人。

当下探手一把,扣住了七杖燕子刀。

“最好不要妄动,”阎武沉声道:“你不怕老夫把你那起凤山庄翻来吗?”

“你敢……”陆起凤掉头看了龙行雨一眼,只见他脸色冰冷,不禁暗暗泄气。

她为了什么呢?

若是龙行雨肯用点鼓励的眼色,就豁出去也还划算,但如今……”“陆姑娘。”龙行雨居然冷水里加冰,道:“快走吧,龙某人的事与你何干?”

陆起凤一怔,顿时凉了半截。

其实龙行雨并无恶意,他只是明知阎武的地灭刀厉害无比,不想让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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