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笙-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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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彦以为杨俊只是让司机教训对方一顿，不料司机将董源远的司机打倒之后，又大步向前，扬手打了董源远两个耳光

董源远捂着脸，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事实，愣了片刻，忽然声嘶力竭地大喊，“混蛋，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城建局局长董源远，你们不想混了吗！我让警察都把你们抓起来！”

此时路旁边已经聚了不少人，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纷纷议论着这个自称自己是局长的人，颇有幸灾乐祸的意思。

董源远彻底的愤怒了，身为一局之长，平时都是被人供着敬着，何时受过此等羞辱，伸手指着人群大骂，“你们这群刁民，竟敢嘲笑我，先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再说！”说完，直接躲开了刚才打自己耳光的司机，朝着旁边一个围观小伙就伸手打去！

年轻小伙一时走神，应对不及，结结实实的挨了董源远一巴掌。

“怎么打人了？”围观的群众发出了不满的呼声。

“就是，不许打人！”

“不许打人！”

群情激愤，纷纷指责董源远打人。董源远估计也是平常嚣张惯了，被人群一起哄，反倒更加变本加厉了，又一脚踢在年轻小伙身上，不但上脚，还动了手，一边打还一边说，“我就打人了，你们能怎么着？我就打人了！有本事动我一根手指试试……”

众人或许畏惧董源远嚣张的气焰，或许习惯了当敢怒不敢言的良民，都只是纷纷指责，不敢动手。

杨俊的司机看不下去了，一脚就揣在了董源远的身上，恶狠狠的骂道，“欺软怕硬的狗东西，你不觉得丢人现眼不够，还是觉得自己骑在百姓头上很威风？”

董源远在地上摔了一个狗啃泥，大气都不敢喘，杨俊在一旁煽风点火道，“兄弟们，这些狗官就知道欺负老百姓，今天咱们就出一口气，狠狠的打他们一顿，谁不上谁是孬种！”说完，踢腿就朝着董源远身上砸去。

杨俊的一番话果然把大家伙的愤怒和激情都点燃了，每个人都不甘落后的向前冲去，一瞬间就把董源远围住了。

群殴开始了。

围殴，大概持续了不到两分钟，董源远的汽车就被掀翻了，车一翻不要紧，后备箱一打开，从里面散落出了一地的纸片，风一吹，刮到了人群之中。

人群之中顿时传来一阵惊呼，“钱！一百元！”

整整一袋子百元大钞，目测之下，少说也有几万元之多一个局长的专车的后备箱有几万元现金，好一个城建局局长！

愈彦也没想到群众一怒，拿董源远的汽车出气竟然还有意外的收获，不用想愈彦也知道，这些钱肯定来历不明，说不定就是董源远做局长受贿来的钱财，这倒是一个机会呀，愈彦心里暗暗的想道。

“领导，我是愈彦，旗红大街路口发生交通事故，是城建局局长董源远，被群众掀翻了车，车的后备箱有大量现金，洒了一地，现在有不下几百人围观，我就在现场”愈彦回到了车里，拿起了杨俊的大哥大，直接一个电话就打给了张思文，打给谁都不放心，只能让书记来决断。

张思文一听，吓了一跳，愈彦人还没来市委，就先给他带来了一个震撼性的消息，张思文听后心里冷笑了一下，车祸发生的地点在国道上，估计董源远也是准备去上面游玩，结果酒后驾驶，就倒了大霉。也活该他倒霉，要是他撞的是别人，就是别人倒霉了，　张思文在心里早就想动这个董源远了，只可惜一直没有机会，而且董源远和市长吴麒的关系很密切，要想绕过吴麒去动他还真不容易！

“嗯，我知道了，我马上给公安局打电话去维持秩序，你先不要回来，有什么情况马上给我汇报”张思文综合权衡了一下，他让愈彦留在现场也是起到震慑和监督作用，这种事很快就能传到吴麒那里，难保他会出什么手段，不过他也不怕吴麒能做出什么，人证物证俱在，安能抵赖？

和书记结束了通话，愈彦及时回到了现场，愈彦看到，尽管钱撒了一地，却没有遭到众人的哄抢，或许是刚才大家同仇敌忾的缘故，此时围观的群众都只是想修理董源远一番，谁也不想再惹出什么麻烦。

从包里拿出了自己的工作证，愈彦用手举着，对着围观的群众喊道，“我是市委张书记的秘书愈彦，刚才大家或许也看到了，我就在现场，现场发生的事我都看到了，请大家放心，政府绝对不会追究你们的责任，公安局的人马上就来维持秩序，想做证人的可以留下，不想做证人的可以离开，愈彦绝对不会为难大家”

一句话说完，大家纷纷小声议论了起来，都怀疑自己听错了，不时的上下打量着眼前这个自称自己是书记秘书的年轻小伙，眼里充满着震惊和期待。

愈彦浅笑一一回应着大家，丝毫没有紧张之意，让愈彦没想到的是，围观的群众或许相信了他的话，一个都没有走，都静静的等待着警察到来，丝毫不怕上面有人追究下来。

此时董源远像一条死狗一样慢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刚才估计是被围殴的人打昏过去了，头都被打破了，血流了一脸，见他起来，围观的没有一个人上前去扶。

转了半天，董源远终于找到了刚才那个说话的人，定睛一看，果然是市委一秘愈彦。

“愈秘书，你这样做可不符合你的身份啊”走到愈彦身边，强忍着头上的伤口，董源远还想在愈彦面前摆摆谱，他自认资格老，又年龄比愈彦大，并且还是手握大权的局长，况且愈彦刚才一直躲着看好戏，让他心里不舒服，“你怎么着也是张书记身边的人，不调节纠纷，反而怂恿大家动手打人，太失礼了，这事儿要是让张书记知道了，张书记会怎么想？”

“张书记怎么想，就不劳董局长操心了。”愈彦见董源远还想言语之中较量一番，心中冷冷一笑，还以为只是一场车祸一次挨打那么简单，不识时务，不过不识时务是好事，敌人不识时务的人越多，才对他越有好处。

董源远被愈彦呛了一句，噎得满脸通红，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确实张思文怎么想谁也不清楚，只有愈彦最清楚，市委一秘光环耀眼的最大权力就在于此，他冷冷一笑，“愈秘书送了我这么一份大礼，我记下了。”

其实也不能怪董源远不识时务，刚才他被人打昏了，还不知道自己后车厢的巨款已经大白于天下了，如果让他知道，估计连死的心都有了，哪里还敢在这里说狠话，装狠人。

对于董源远，愈彦直接无视了，本来他来到安泰市做了秘书之后，心性收敛了不少，尽量不再嫉恶如仇，但骨子里的正气感还在，他在亲眼见到董源远的嚣张和后，再也难以抑制心中的愤怒。一个国家干部，正常的上班时间喝得醉得不成样子，司机也是酒后驾车，逆行撞车后，还狂妄地乱喊乱叫，哪里是党员干部形象？活生生一个土匪！

第0108章　狼行虎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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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警笛阵阵，警车赶到了。

愈彦所料不差，带头的正是公安局常务副局长梁轩，一下车，他就大步流星的朝愈彦走了过来，眼里丝毫没有注意站在一边的董源远，“愈秘，刚才我接到报警，说有人醉酒违规驾驶导致了车祸，并且车主还殴打人民群众，怎么回事？”

愈彦心里暗笑，梁轩一上来就直接把此事定性，不由分说，此话就是说给董源远听的。

“梁局长来的正是时候，刚刚这里确实发生了交通事故”愈彦说完伸手指了指被撞的纷乱的汽车，“至于董局长有没有喝酒我不知道，你们是警察，比我专业”

听了愈彦的话，董源远有些愠怒，不再沉默，急忙上前拉住了梁轩的手，“梁局长，你终于来了，你要为我做主，刚才我要出去办事，谁想司机竟然喝醉了，在国道上逆行起来，当我发现时，车祸就发生了，幸好并不严重，可谁曾想，我一下车就被这群刁民围住了，一句不和就对我拳脚相向，你再晚来一步，堂堂的国家干部就被这些人给打死了！”说话时，董源远神情凄惨，再加上全身的伤，还真让人泛起同情。

“胡说八道！”

“放狗屁！”

“满嘴跑火车！”

群众不绝于耳的谩骂顿时让董源远露馅了。

梁轩岂能不知，扭头笑着说道，“原来董局长你在这里，失敬失敬，刚才没注意到您，希望不要介意，此事我一定会秉公处理”梁轩话里带着敬意，脸上却是不屑，董源远看在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可看出来了，这个梁轩就是要故意晾他。

“梁局长，把他们都抓起来，殴打国家干部这是犯法的！”董源远再也忍不住了，直接以命令的口吻对着梁轩说道。

梁轩也不介意，平淡的说道，“董局长不要着急，我的下属正在处理现场，您等等”

董源远心里纳闷，等什么，有什么可等的，你直接下命令不就得了！

愈彦也没有解释什么，他也在等，不是等处理结果，而是在等一个人。

很快，又开来了一辆警车，车门打开，下来一人，神情严肃，不怒自威，正是公安局局长齐姜！

一看到齐姜，董源远立刻就放心了，急忙迎了上去，笑里带着灿烂，“齐局长，您要为我做主！”

齐姜对着他点了点头，“董局长，你慢慢说，出了什么事？”其实他也是明知故问，刚才市长吴麒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董源远出了车祸，愈彦在场，让他抓紧去处理一下，不要让愈彦钻了什么空子。

见有了撑腰的，董源远瞟了愈彦和梁轩一眼，带着藐视，意思是，现在你们嚣张不起来了吧。

看着董源远像小丑一般添油加醋的给齐姜解释着，愈彦也没有上前辩解，他倒要看看齐姜怎么处理。

听完，齐姜沉吟了片刻，眼睛的余光一直看着愈彦，他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害怕愈彦，生怕他玩什么花样。

见愈彦没有反应，齐姜便下定了决心，把梁轩叫了过来，“这件案子已经很清楚了，车祸的责任确实在董局长的身上，但也是他的司机玩忽职守醉酒驾驶，我看就协调处理一下，给受害者赔点钱，还有，那些起哄的群众，你集中重点抓一批，殴打国家干部的歪风必须严厉打击！”

愈彦心里冷笑，齐姜一句话说的颠倒黑白，如果不是愈彦本人在场，或许还真被齐姜的话给蒙骗，端的真是好口才！

周围的群众一听齐姜的话顿时愤怒了，有人直接对着齐姜大喊道，“颠倒黑白，是非不分，当官不为民做主，回家卖红薯！”

一句话骂的齐姜青筋暴起，怒火中烧，刚想发火时，突然一个警察跑了过来，冲齐姜和梁轩点了点头，“齐局，梁局我们刚才在董局长汽车的后备箱里发现了现金八万，而且还有许多名酒名烟”

“什么！？”董源远吓的直接喊了出来，他可知道自己后备箱里的东西，坏了坏了，撞枪口上了！

齐姜脸上阴晴不定，不时在愈彦和董源远的身上停留，心想，怪不得愈彦不说话，不解释，合着在这里等着我呢，心肠真是歹毒，想完这些，齐姜对着董源远冷哼了一声，理也未理他，直接钻进了汽车，走了。

愈彦自始至终没有和齐姜说一句话，既然齐姜装作无视他，那他也没必要上赶着他，齐姜一走，他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接着走到梁轩的身边，“梁局，现场就交给你了，张书记那里我会给他汇报的”

梁轩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放心，定会严肃处理”

愈彦一走，现场只剩下了围观的群众和目瞪口呆的董源远，他此时肚子里的肠子都悔青了，刚才的强硬现在被风一吹，已经荡然无存了！

“把董源远抓起来，带回局里严加看管，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能见”梁轩对着旁边的几个警察下了最终的命令。

汽车上，杨俊神采飞扬的跟愈彦说着话，“老大，这次老爽了，我竟然把一个局长暴打了一顿，哈哈！”

看着杨俊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愈彦颇感无奈，但也不好说什么，“待会把我送到市委门口，你们先把汽车修理一下，中午的时候，我请你们吃饭”

回到市委，凡是看到愈彦的人都主动上前问好。

“愈秘书好。”

“愈大秘好。”

“愈秘好。”

不管是哪一种称呼，也不管是老是少是男是女，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出热情和恭敬，愈彦身上市委一秘的光环，因他在齐南所发生的一切，而光芒大盛，一时成为市委最耀眼的一人。

是的，愈彦在齐南华天酒店和省长儿子发生冲突，最终导致军队介入，又牵涉出齐南省委和市委高层的事情，在事情发生的第二天，消息就像风一样，飘进了安泰市委每个人的心里，深深的震撼着每个人的心。

愈彦也猜到了原因，一一回应着众人，官场上就是如此，花花轿子人人抬，面子上的事情都要过得去。

吴麒正站在窗前向下张望，在愈彦走进市委楼门口之后，他才收回目光。用手一摸微秃的头顶，对着旁边的齐姜说道，“愈彦一回来就掀起了市委的风波，真是一个麻烦！”

齐姜眼睛转了转，说出了他的担忧，“愈彦刚才迈进市委大门时，我观察了一下，他是狼行虎步，虽然年轻。但已经有了气象。”

“哧……”吴麒喝了一口茶，他喝茶有三绝，一是喜欢喝烫茶。滚烫的开水冲茶，立马就能喝上一口，二是喝浓茶，茶水中，茶叶比水多，三是喝茶的声音代表心情。熟悉他的人从他喝茶的动静中就可以察觉到他心情的好坏。

吴麒刚才是吸茶，发出的声音就酷似一声讥笑。表达了他对齐姜的话并不赞同的态度。

“就算是山鲁大学的高材生，不过来了安泰一个多月，又能学到多大的本事？”吴麒用指头在桌子上轻轻点了一点，仿佛是点在愈彦的额头上一样，点完之后，他的手又在空中划了一个圈，落到桌子上的时候，就抓起了一支烟，话题也转到了董源远的身上，“你盯好梁轩的动静，待会你再去张思文那里探探口风！”

来到书记办公室时，张思文正在浇他的那盆兰花，愈彦还没出声，张思文便笑着说道，“回来了！”

“嗯！”

第0109章　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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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思文抬头笑着看了看他，没有说话，继续浇着那盆兰花。

愈彦的走了过去，也观察起这盆兰花来，兰花又称中国兰，绍兴是兰花的故乡，兰花是一种以香著称的花卉，具高洁、清雅的特点。

古今名人对它品价极高，被喻为花中君子。在古代文人中常把诗文之美喻为“兰章”，把友谊之真喻为“兰交”，把良友喻为“兰客”，张思文的这盆兰花学名是蕙兰，蕙兰原产中国，是我国栽培最久和最普及的兰花之一。

张思文养花比较用心，这株蕙兰叶片飘逸俊芳、绰约多姿，虽然还没有开花，但却伴着阵阵的香气，愈彦笑着说道，“芷兰生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立德，不为穷困而改节，我觉得也只有如您一般淡泊、高雅的人才能养好兰花”

“呵呵，对于兰花，我们中国人可以说有着根深蒂固的民族感情与性格认同，说白了我也难以脱俗”张思文笑着说道。

听了张思文的话，愈彦的话风一转，接着说道，“爱国诗人屈原养兰，赞兰，表达自己不随波逐流，不与小人同流合污，世人皆浊我独清的气节，如果不是他嫉恶如仇，想必也不会投江自尽吧”

张思文岂能不明白愈彦话里的暗指，放下了水壶，回到桌边坐了下来，说道，“董源远的事情一查到底，绝不姑息！”

愈彦重重的点了点头。

放下手里的东西，从包里拿出了一包茶叶，愈彦说道，“领导，我从齐南带回来了一包齐南毛尖，这是齐南茶场特意留出来的新茶，名气虽不大，却是实打实地没有用过农药的茶叶，味道醇正，给您泡一杯，您先尝尝”这包茶叶，是他专门托杨怡亲自去了一趟茶场买来的。

张思文来了兴趣，笑着说道，“拿给我闻闻。”他早年从事过文字工作，喜欢用浓茶来提神，喝了二十多年茶叶，对茶味好坏也有心得，他闻了闻。点头道，“这茶味闻起来还不错。”

愈彦急忙给他泡了一杯，静静的站在一旁。

“不错”喝了一口，张思文习惯性的评价了一句，莫的想起了什么，“听说你和汪省长见面了？”

听张思文如此问，愈彦也不惊讶，这恰恰说明了书记和汪省长的交情不浅。

“嗯，汪省长平易近人，还让我在他家吃的午饭”愈彦如实的说道。

“呵呵，不简单”张思文眼里带笑，赞叹的说道，似乎很乐意愈彦能和汪泉棋走近。

愈彦急忙从包里拿出了汪省长送他的那副字，送到了张思文的桌前，“领导，我不懂书法，这是汪省长写的，放我那里就浪费了”

看到这幅字，张思文眼睛亮了一下，心里一惊，要知道能得到一个省长的字画，谈何容易！看来这次齐南之行，愈彦果然成长了不少。

不过君子不夺人所爱，张思文只是看了几眼，便把字递到了愈彦手里，“你的心意我收下，这幅字你自己留着，看到你逐渐成熟，我很欣慰”

愈彦挠头一笑，刚想说话，便听到了“啪啪”的拍门声。

对，不是用手指敲门，是用手掌拍门，同时一个声音响起，“张书记在吗？”

一听这声音愈彦就知道来者是何人了。这个齐姜也太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了！

以齐姜混迹官场几十年的经历，他会不懂敲门的礼节？愈彦不相信，他知道齐姜以手拍门肯定是故意为之，要的就是显示他与众不同的气势。

在市委里面，所有人走路时都是脚步轻轻，说话时也是尽量小声，尤其是经过市委一号的门口时，谁都生怕意外弄出声响惊动了张思文，尽管人人知道张思文的办公室隔音效果很好。

愈彦也能猜到齐姜意欲何为，要的就是给张思文一个警告，让他在董源远的案子上不要下狠手，凡是但留一线，也好日后相见。

张思文微一皱眉，愈彦就立刻心领神会，对张思文说道，“领导，要不让齐局长冷静一下再来？”

张思文轻嗯了一声，便看起了桌上的文件。

愈彦也不说话，微一点头，他稳定一下心神，来到门前，并不立刻开门，而是等了一下，听到外面齐姜第二次敲门，刚敲第二下时，猛然拉开了房门。

齐姜的手就放闪了一下，他没留神门会一下打开，差点收势不住向前一扑。被人闪了一下的感觉很不舒服，让他心中愠怒，等定睛一看眼前站立的人正是愈彦时，更是不免火大，讥笑一声说道，“愈秘书回来了？到底年轻，怎么连个门都不会开？”

愈彦也不生气，呵呵一笑，“我来安泰时间短，不太懂礼节，请齐局长多担待。”

齐姜本来就因为之前的被愈彦陷害，导致遭群众骂的事情感到郁闷，现在见到了愈彦，他的气就不打一处来，一句话就呛得愈彦低头认错，齐姜不由又心情大好，还以为愈彦有几斤几两，却原来也是一个软柿子，这就好办了，以后使劲捏。

“好说，好说。”齐姜打了个哈哈，以一副居高临下的口吻说道“初来乍到，手生一点可以理解，以后多注意就行了……，对了，张书记在不？”

愈彦态度虽然恭敬，但却是只打开了一道门缝，他正站在门口，除非齐姜将他推开，否则不可能进门。秘书挡路的威力就在于此，他不让，谁也不敢推开他，就算有天大的急事，也得秘书放行才行。

齐姜话一说完，也不等愈彦回答，迈步就要向里进，霸道、强势、说一不二的作风，暴露无疑。无视上级，权势福天，一瞬间就让愈彦想到了一个历史人物一鳖拜。

当然，将齐姜比喻成鳖拜就太高抬了他，不过齐姜横行霸道的作风，还真是酷似一代权臣鳖拜。他直接闯关，愈彦却偏偏不让，站立原地不动，齐姜只前进了一步，就和愈彦的身子贴在一起。

齐姜被愈彦挡住去路，脚下不停，暗中用力，想要一举冲开愈彦的胳膊，不料等他力气用到之后，却猛然扑了一空愈彦向后一退，让开了路。

走楼梯最怕一脚踩空，打人最怕打到空气里，齐姜向前一撞，却没有遭遇想像中的阻力，身子向前一倾，再也收势不住。

如果仅仅是上身落空还好，偏偏愈彦还有意无意只让开了胳膊没有让开腿，他的腿又刚好绊在齐姜的腿上，齐姜身子扑空，脚下又被一绊，可就惨了，身子就直直朝前扑去，眼见就要摔一个狗啃屎。

还好，齐姜当年当兵时练就的一身本领救了他，他原地一打圈，化去了前扑的力道，又伸手一拉，正好抓住了门把手，才堪堪站住，没有当场摔倒在愈彦面前！

我靠！齐姜心中大骂，敢阴老子？好小子，没看出来，长得挺阳光，心理挺黑暗，脸上陪着笑，当面就阴人，敢情是个笑面虎。这么一想，心里就打了个激灵，最难提防的不是小人，而是手腕多变既有阳谋又有阴谋的一类人，愈彦才多大，就这么有心机了？他还真小瞧了愈彦。

愈彦诚惶诚恐地忙伸手一扶齐姜，“齐局，你没事吧？怎么这么激动？小心别摔得头破血流。”

齐姜差点没气得七窍生烟，明明是愈彦绊他一下，他却装作没事儿一样，还警告他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