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笙-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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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冠清答应一声，与马九英对视一眼，随即打开笔记本，开始向吴麒汇报案情，

吴麒脸上的笑容自然隐敛，随着汇报的深入，一个个县区领导和市里领导的名字，从王冠清的嘴里报了出來，吴麒的双眉，则是越皱越紧，心里头纠结异常，

汇报进行了一个多小时，整个案情基本明了，宏大建筑总公司和市一建公司这两三年时间内，牵涉到了大量的经济问睿�，也牵涉到了市里的很多头面人物，

如同王冠清所言，这是一个大案子，

吴麒还呆呆地坐在巨大的真皮沙发里，手里的烟蒂快烧到手指头都恍如未觉，

两年多前，孙彦的儿子孙磊鼓捣这个宏大建筑总公司的时候，吴麒并不是太在意，近几年，随着国家改革开放进程的逐渐加速，各种各样的公司犹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來，数不胜数，很多“衙内”都以各种不同的方式，投身到改革开放的大潮之中去，立志成为“先富起來”的那一批人，操作的手法，也是大同小异，鉴于中央有文件明确要求，领导干部的配偶子女等直系亲属，在经商方面有诸多的限制，衙内们一般都使用了“顾问”的名义，

孙磊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全无创意，不值一笑，

吴麒不是太在意钱，他出身农家，小时候家里很穷，吴麒却并不羡慕“有钱人”，他羡慕的是有权的人，村里的一个老族长，就是吴麒仰慕的对象，老族长家并不是村里最有钱的人家，但每逢大事，必定要请老族长主持，老族长拄着拐杖，威风凛凛的形象深入吴麒的内心，村里再富有的人家，再强横的人家，在老族长的藤木拐杖面前，都得乖乖地低下头颅，

那个时候，吴麒尚未读书识字，便已明白了“穷不如富，富不如官”的道理，长大之后，吴麒奋发上进，醉心仕途，步步高升，如今世道变了，既然孙磊他们想要弄点钱，吴麒也并不阻止，在吴麒想來，孙磊一个小娃娃，少不更事，孙彦智商有限，也鼓捣不出什么名堂，无非就是打着他们的招牌，承包点工程，赚几个钱，

这个无所谓，

吴麒只是很严厉地跟孙彦与孙磊谈过一次话，赚钱可以，但工程质量一定要保证，如果出了质量事故，不用别人來追究，吴麒第一个饶不了他们，

作为一个老于官场的高级领导干部，吴麒很明白，顺应时代的潮流，赚几个钱是不要紧的，不止他吴麒一个人的亲属会利用各种关系网赚钱，大家心照不宣，谁也不会随便干涉的，只要不出质量事故，就不会引起民愤，不会被人抓住把柄，

以前与张浩搭档，张浩也是深通官场规则，彼此之间，尽管也有争斗，多数时候，能够划分清楚势力范围，相安无事，

从这两年的表现來看，孙磊似乎也将他的话完全听进去了，宏大建筑总公司承包的工程，质量上确实洠в惺裁创笪暑｝，吴麒也便放下心來，

唯独让吴麒洠в邢氲降氖牵�孙磊不但打着他和孙彦的大招牌赚了很多钱，还打着他的大招牌四处结交朋友，成为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衙内，

这几天，随着调查的逐渐深入，宏大建筑总公司的案子，各种关联牵扯也是越來越多，很多市里的领导都牵涉了进去，另外还有还几个地直局委办的头头也与宏大建筑总公司有关联，要么就是在宏大建筑总公司占有股份，要么就收受了孙磊的很多好处，最让吴麒难以忍受的就是，这些所谓的“好处”，不但包括金钱，实物，还包括人，活生生的女人，

孙磊的一个女朋友，据说就是和城建局局长董源远共用的，

董源远五十几岁了，平日里一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吴麒对他也比较看重，谁知道他私底下，竟然和孙磊这种小混混似的年轻后生，“共用”一个女人，

只要一想到这个事情，吴麒就有一种郁闷到要吐血的感觉，

简直岂有此理，

所以前几天董源远满头大汗，如丧考妣地來到他办公室，哭丧着脸给他“检讨认错”的时候，吴麒毫不客气地将他赶了出去，还拍了桌子，怒吼着叫他卷好铺盖，准备坐牢，

自从吴麒出任安泰市市长之后，还不曾在办公室发过这样的脾气，更不要说是对自己的得力下属拍桌子了，

由此可知，吴麒心里的郁闷，是何等之甚，

可是，拍桌子归拍桌子，大骂归大骂，难道就真的让董源远去坐牢吗，众所周知，董源远是他吴麒的嫡系亲信，一贯以來，紧跟他步伐的，

如今在政府这边，吴麒主要也是依靠董源远制约刘向东，现在，如果董源远真的锒铛入狱，在安泰地区造成的影响，将是空前的，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在后面指戳吴麒的脊梁骨，

原因无他，除了董源远是他的亲信之外，董源远还是被孙磊检举揭发的，

孙磊又是谁，

孙彦的儿子，而孙彦又是他吴麒的铁杆，

把这些事情串在一起，仿佛事实的“真相”就浮出了水面：孙磊出事了，为了保住自己，供出了董源远，董源远成了孙磊的替罪羊，那孙磊又是为谁办事的呢，当然是为了吴麒办事了，孙磊赚了那么多钱，吴麒肯定拿了大头，所以，董源远实际上是为吴麒做了替罪羊，

虽然事实上董源远并洠в心盟锢诘那�，也洠в心煤甏蠼ㄖ�总公司的钱，但这种事又怎能分辨得清楚，下面的干部群众，百分之百会这样认为，

那他吴麒在安泰地区的干部群众之中，变成什么人了，

贪财好货，包庇孙磊大肆敛财，东窗事发，又拿自己最亲信的助手做替罪羊顶罪，

这对市长威望的打击，将是极其致命的，

仅仅只是下面干部群众这么想这么看，还则罢了，群众毕竟不能起什么决定性的作用，背后说几句骂几句有什么关系，但谁又能够保证，省里乃至中央的领导，不是这种看法呢，

张思文，那可是能够把话递到上面去的人，

除了董源远之外，涉案的其他几名地直局委办的头头脑脑，基本上都是吴麒的亲信干部，毕竟孙磊是打着他们的大招牌，日常來往的，肯定也是和吴麒关系密切的人，张思文线上的那些干部，一般是不会轻易和孙磊接触的，要讲究个避讳的问睿�，

如果一家伙将这些干部全部拿下，必定会造成空前的震动，想不引起省里的关注，几乎是不可能的，因为孙磊而引发出这么一个大案子，无论如何，吴麒都难辞其咎，

除了市里这一块，宏大建筑总公司还牵扯到另一个大型建筑公司，，安泰市第一建筑工程公司，

市一建公司的总经理覃彪，已经被安泰市公安局抓起來了，正在审讯之中，也交代了不少“爆炸性”的材料，

第0217章　探风

覃彪的层级比较高，他交往的主要都是安泰市一级的领导干部，

头一个有瓜葛的，就是他在政府的另一铁杆支持者副市长郎杰克，他本來就是安泰市规划建设委员会的主任，分管城建工作，这两年多时间，省里拨下來不少专款，用于安泰市新城区的建设，这个东西，就是一块大大的唐僧肉，市里的、乃至街道办事处的干部，只要能沾上一点边，无不千方百计地想办法钻营进來，分一杯羹，

根据覃彪交代的材料，郎杰克这两年，透过市一建公司转包工程，损公肥私，拿了不少的好处，

不但郎杰克，安泰市还有其他好些重量级的干部，都有牵扯在内，

和市区一样，安泰市下面县区眼下也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吴麒真的已经经焦头烂额，

面对着张思文突如其來的猛烈反击，吴麒慌了阵脚，完全抵挡不住，

诸多事情缠绕在一起，都乱成一锅粥了，

吴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深望了梁轩等人一眼，伸手按了按太阳穴，突突地痛，

得好好想一想，考虑一个万全之策才行，

吴麒不能眼瞅着孙彦等人被张思文拿下，之前失去齐姜这位支持者，他已经够难受的了，

孙彦现在也是吓坏了，

孙磊招供之后，孙彦來找过吴麒一回，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样子，看得吴麒一阵无奈，

孙磊要被人灭口，孙彦已经吓晕了一回，随后孙磊又大肆“点水”，供出了一大帮地市要人，算是将安泰官场搅了个底朝天，一样将孙彦吓得死去活來，董源远，郎杰克这些人，都是吴麒的亲信啊，孙磊这就是裸地在甩吴麒的巴掌，亏得吴麒以前那么关照孙磊，

典型的恩将仇报，

但是孙彦那一回登门，却不是要向吴麒道歉的，他是來求吴麒，最后救孙磊一把，孙磊被人杀伤的那个晚上，孙彦一时急怒攻心，完全昏了头，在公安局的时候，一再鼓励孙磊配合公安机关的调查，将所有坏人绳之以法，当时，孙彦只有一个想法：将要谋害孙磊的坏分子一个不留，全部抓起來，唯有如此，孙磊的生命安全才能得到保障，

总也不能一辈子呆在公安局吧，

然而孙彦做梦都洠в邢氲剑�孙磊肚子里竟然有这么多的“存货”，和城建局局长董源远都成了共用一女的“好朋友”，

孙磊这一招供，算是惹下泼天大祸了，

就算依照我国法律规定，立功能够减轻处罚，但孙磊犯的事太大，再减轻处罚，只怕三五年甚至十來年牢狱之灾是难以免除的，这个就完全超出了孙彦的底线，只要一想到唯一的儿子很可能要在监狱里呆上好些年，孙彦便心丧若死，

洠О旆ǎ�只能厚着脸皮再求吴麒了，

结果吴麒什么话都洠�说，就这么冷冷地望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几乎嚎啕大哭的孙彦，足足望了几十分钟，就是一个字都不吐，最后将孙彦扔在客厅，径直起身去了书房，将无边的绝望，留给了孙彦，

这几天，孙磊的妈妈郭美，茶饭不思，已经病倒了，搞不好要住院，

都是这个张思文惹出來的事，

他不來安泰，一切都风平浪静，孙彦他们一家子会生活得无比惬意，幸福美满，张思文一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都接踵而至，

这简直就是个扫把星，

幸好昨天夜里孙彦已经和吴麒达成了共识，吴麒答应他会出手相助，不然就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孙磊蹲大牢了，

“马局长，听说市里的第一建筑公司，出了问睿�。”

吴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以一种十分随意的语气问道，似乎他还是刚刚知道这个事情洠Ф嗑茫�

马九英点点头，说道：“是的，吴市长，根据孙磊以前的举报，覃彪和市一建公司存在着较为严重的经济问睿�，而且覃彪身为党员干部，却和社会上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有很深的纠葛，这个人，带有一定的黑社会性质，前段时间市里搞治安大整顿，抓了一大批流氓混子，其中不少人就和覃彪称兄道弟，覃彪利用贪污受贿和转包工程赚來的不法收入，供养着一批社会上的打手，凡是和他不对路的人，都肆意打击报复，群众对覃彪的民愤极大。”

吴麒的双眼微微眯缝了一下，

马九英这话，说得有点“不三不四”，一会儿说是孙磊以前的举报，一会儿又跟治安大整顿扯上了关系，到底谁才是覃彪倒霉的“幕后推手”，不好确定，似乎在故布阵，

甚至包括孙磊被人砍伤，“以示警告。”其中的内情，吴麒都颇为怀疑，吴麒还是不大相信安泰市的“黑社会”真的有这么嚣张，敢于干出这样的事情來，只有孙磊那个单包，才会深信不疑，然后什么都往外撂，

但现在这个事情的真相到底如何，并不是最重要的了，重要的是孙磊已经在公安局“竹筒倒豆子”，马九英手里掌握了大量的“筹码”，足以和他吴麒进行“平等谈判”，

“据说覃彪不但和社会上的流氓混子有勾结，和市里面的一些领导干部，也有些较为密切的往來。”

吴麒依旧不动声色地问道，

马九英说道：“是有这个情况，尤其和副市长郎杰克同志的关系，颇为密切，他们在宾馆有专门的聚会场所，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牌娱乐，还涉及到一些复杂的男女关系，这个案子，彻查下去，很可能会牵涉到许多的干部，造成比较大的影响。”

说到这里，马九英看了一眼吴麒，

吴麒脸上还是波澜不惊，问道：“那你们意见呢，打算怎么处理。”

马九英笑了笑，说道：“暂时还洠в薪�行具体的讨论，不清楚张书记和其他同志是个什么意见。”

吴麒微微一笑，说道：“那你个人是什么意见呢。”

这一回，马九英洠в屑弊呕卮鹞怊璧奈暑｝，双眉微蹙，似乎在考虑措辞，

马九英还未说话，王冠清接过了话头，说道：“吴市张，我的意见是四个字，，深挖细查。”

吴麒双眉一跳，说道：“深挖细查，怎么个深挖细查法。”

“可以分两个方面來考虑，第一个当然是严肃处理，对于任何一个违法犯罪的干部，不管他的职务多高，以往功劳有多大，都不能姑息迁就，但在具体的方式方法方面，还是要注意一下，毕竟涉及到的干部人数可能比较多，案情也比较复杂，不能冒失行事，对于问睿�不是很严重的干部，可以先來取党内纪律检查的措施，只有对于少数问睿�严重的干部，才來取强制措施，最重要的是要严格控制范围，控制舆论导向，避免在调查阶段受到太多的外界干扰。”

王冠清不徐不疾地说道，语气十分笃定，

吴麒嘴角闪过一抹冷笑，随即说道：“案情比较复杂，牵涉的干部比较多，我希望你们政法和公安机关一定要慎重，这件事我会及时向张书记汇报，你们切不可麻痹大意，采取任何措施前一定要及时上报。”

从公安局出來，吴麒呼出了一口浊气，马九英和王冠清的态度让他十分不满，

当然吴麒原來之意也是过來探探风，摸摸底，洠Ф怨�安局这边抱太大希望，他的后手不在这边，

吴麒回头对着公安局大楼又讥讽一笑，看來有必要采取措施予以还击了，


准备乘车回市政府，一下台阶便看到迎面走來一人，正是愈彦，

吴麒脸色不善，洠�想到会在这里碰到愈彦，冷冷地说道：“愈秘书还真是大忙人，在安泰，只要有事就有你的身影。”

“为人民服务嘛，哪里有需要，哪里就有我。”愈彦将吴麒的嘲讽当成耳边风，对他來公安局也洠в卸嘞耄�反正现在已经事实确凿，他的人坐牢是跑不了了，不信吴麒还能翻了天去，“这些人做出贪污的事情，想必吴市长也是嫉恶如仇，不会因为他们曾是你的下属而做出枉法的事情。”

吴麒气得“哼”了一声：“别得意太早了，愈彦，年轻人有冲动是好事，不过别一不心玩过了头，玩火。”

“玩火的好象是他们，吴市长是不是起太早了，有点迷糊了。”既然已经撕破了脸皮，愈彦也不怕和吴麒当面顶撞，最主要的是，他的人明明已经犯了事，吴麒还一副洠�什么大不了的姿态，让他格外恼火，难道说非要等出了人命才是大事，如果说以前愈彦对吴麒只是当成一个对手來对待，洠в刑�多私人的感情因素在内的话，现在他对吴麒，已经是无比憎恶，觉得他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老脸，掩藏着太多的污秽和肮脏，

“走着瞧。”吴麒转身就走，刚走几步，突然又站住，假装才想起似地说道，“愈秘书，忘了提醒你一句，你可能很快会接到通知，上级领导马上要來安泰视察工作了，小心点，别出了岔子。”

上级领导要來，

愈彦明显被这个消息给震惊了，吴麒意味深长的笑容似乎是在暗示，在这么关键的时刻，上级领导突然提出來安泰视察，肯定有不同寻常的意味，难道说，和孙磊案有关，

第0218章　山雨欲来风满楼

愈彦回到办公室，张思文正阴沉着脸色发愣，愈彦猜到了几分，就问：“是不是求情的电话打來不少。”

张思文苦笑：“不是不少，是很多，洠�想到，市里方方面面的人物一下子跳出來不少，求情的，许诺的，还有提交换条件的，关键时候，吴麒的关系网开始活动了，也不简单，还是有点低估他了。”

愈彦却洠в姓潘嘉南胂笾械牡Ｓ牵�他依然笑呵呵地说道：“书记，上级领导要下來视察的事情，您怎么看。”

“当然不是巧合了，看來吴麒真急了，也是想让我们看看，他的能量到底有多大，确实也是能量巨大，那个人我都请不动，他的面子还真是不小。”显然张思文对于上级领导要视察的事情并不意外，

“哦，还有书记请不动的人，那肯定是个大人物。”愈彦不好直问，试探着问道，

“哈哈，你小子少拍马屁，这个人也不是别人，正是吴麒在省里的最大靠山姚飞，我早就料到他会來。”张思文不多做解释，接着说道，“吴麒他有他的招数，我也有我手段，过几天省委宣传部估计就会接到齐省晚报和每日新闻驻泰记者站的采访要求，省委宣传部肯定会挡下來，但消息也会及时传到姚飞的耳中……”

每日新闻是国家级大报，威力够大，來头够响，绝对吓人，愈彦赞许地笑了：“我其实正想提醒一下书记，洠�想到书记下手挺快，呵……”

张思文也笑：“不要以为我洠в惺侄危�有时我不愿意给他们使出來，好象我故意欺负他们一样，不过这些人也太不象话，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吴麒还想保他们，我就让他知道，想要安泰市委范围内斗，可以，要想把事情闹大，惊动市里，也可以，还嫌不够，我们就捅到省里，再不行，把官司打到京城，我也奉陪到底。”

张思文难得有豪气冲天的时候，看得愈彦心驰神往，赞道：“书记今日一出手，顿时天地变色，风起云涌，天地一片苍茫……”

“胡扯，又拍马屁。”张思文哈哈大笑，“别瞒我，我知道你也有些小手段，是不是已经准备好了。”

“准备好了，书记从大处着手，我从小处落笔，双管齐下，他们再不倒台，天理难容。”愈彦还要详细说出他的计划，张思文挥了挥手……

“尽管放手去做，出了问睿�由我顶着，扳倒他们，记你大功一次。”张思文信心满满，一脸浅笑，“你把马九英他们叫來，我有事情要交代一下。”

愈彦点头答应，回办公室打电话去了，

不一会儿，梁轩和马九英便到了，

张思文抓起茶几上的香烟，递给梁轩和马九英，随口问道：“严打的情况怎么样。”

安泰市公安局部署的社会治安综合治理行动，已经展开五六天了，张思文自然要询问一下进展的情况，这一场严打活动，关系到安泰市社会治安状况是否能够得到彻底改善，

梁轩挺直了身子，说道：“还在抓人，这十來天，抓了差不多两百多个社会上不安分的小混混，还抓了十几个负案在逃的逃犯，应该还能顺带侦破一批积年旧案，估计再有两三天，安泰市调皮捣蛋的家伙，就要抓得差不多了。”

马九英补充道：“这一回，我们的行动保密工作做得比较好，基本上一抓一个准，那些混混大哥，基本都抓了，洠Ъ父雠艿舻摹！�

张思文点点头，说道：“嗯，干得好，梁轩，九英，不要手软，好好查一下，凡是犯过血案的，民愤极大的，要准备杀掉几个，如果有必要，就多杀几个，那些比较活跃的骨干分子，要重判，判他个十几二十年再说，不把这些家伙收拾了，安泰的群众就洠О旆ò簿永忠怠！�

张思文这话，说得平平静静，洠в兴亢恋募ぴ街�意，但很多欺行霸市的混混，很可能就会因为张思文这个指示掉了脑袋，或者在牢里呆上一二十年，

对于这些害群之马，张思文从來不手软，

“是。”

梁轩和马九英对视一眼，都露出了兴奋的神色，

跟着这样的领导干警察，就是爽快，

“梁轩，九英，社会治安的综合治理，第一阶段，主要是打团伙，这一点，指导思想一定要明确，这些混混团伙，部分已经带有黑社会的性质，团伙作案，往往有恃无恐，肆无忌惮，而面对着一群流氓，群众的意见也是最大的，要是一个两个流氓小偷，那还洠�什么，群众自己就能制服他们，所有团伙犯罪，一律从重从严打击，一个都不许放过，绝不姑息，打掉了团伙，安泰的社会治安，在今后几年乃至十年之内，都会比较平稳，在这个过程中，可能涉及到政府部门，甚至是政法机关内部的一些关系户，也就是所谓的‘保护伞’，到时候，说情的人不会少，你们压力会比较大，要有个心理准备。”

张思文又沉声吩咐道，

梁轩淡然说道：“记放心，我在安泰洠�什么熟人朋友。”

马九英也笑着说道：“我也洠Ф嗌偈烊伺笥眩�就有那么几个，也都是和我脾气一样的警察。”

张思文脸上浮起一丝笑容，“还有一件事情你们需要注意一下，这两天上面要下來人视察工作，你们一定要确保在这期间不能出岔子，孙磊的案子是个长期调查取证的工作，过犹不及，眼下先把这个工作放一边，确保安泰市内不能引起大的骚乱。”

梁轩和马九英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此时安泰市委大院一片议论，公安局对孙磊案件细查深究的消息，半天就传遍了安泰的每一个角落，到了下午的时候，市委大院比平常热闹许多，三三两两的人凑在一起，交头接耳，一见有大小领导走过，急忙作鸟兽散，片刻之后又重新聚在一起，

所有的人都知道，安泰的权力，又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候，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