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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关风云-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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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到阴阳止(分水岭),马到阴阳死(马只能生活在北方),人到阴阳打摆子(适应不了两种气候的急剧变化),火车开到阴阳绕圈子。”当年铁路设计者们也提出过打通阴阳山近20公里的隧道,但当时在技术上达不到长隧道的施工能力,且工程相当大,只好沿阴阳山绕了一个80公里的大圈。古大立在实施铁道“多拉快跑”计划时,也确实做了一番努力,就阴阳山路段从运能技术上讲,完全达到了设计饱和能力运行,达到了极限。古大立认为这是历史留下来的遗憾,是技术能力达不到,不是人的能力所能及的。白金水认为那是书呆子的哲学,什么设计饱和能力,那是用一台机车牵引能力来考虑的,一台机车能拉动40辆车,用两台机车拉60辆,一台在前面拉,一台在后面顶,仅用几台机车就轻而易举的解决卡脖子路段的运能问题。白金水心里清楚,这个方案必须不声不响的先实施,后再拿到党政联席会上去通过贯彻执行。如先拿到会上讨论,古大立就会坚决反对,说出一大堆技术上安全上的问题,叫人听起来尽是道理,不好表态。先去实施,既成事实,又确实可行,在事实面前谁也没话说。他要用事实做给古大立看,做给局机关的干部们看,证明我白金水有能力解决古大立解决不了的问题,叫他们看看我白金水不是白吃干饭的主儿。

白金水带着虞虎彪来到阴阳机务段,找到老段长刘璞笏,将双机车牵引解决卡脖子口路段运能问题,实施多拉快跑方案交给刘璞笏执行。刘璞笏还未听完,脑袋晃得像个波浪鼓,连连摆手说:“不行,不行!我五十多岁了,在铁路干了三十多年,没见过两台机车拉一列火车的事。再者说,多大马力拉多少吨位的车辆,什么路段行驶多高速度,这种基本技术常识我是再清楚不过了,跑机务的大车有句行话,叫做拉万吨车,行万里路,一点也不差,差一点也不行。这种以两台机车牵顶列车的做法,是没有科学根据的。几十个车在如此大的坡道上行驶,万一爬不上去,滑下来那是要翻车死人的,这个险冒不得呀,我的分局长大人。”

白金水越听越长火,心里在怒骂:“他妈的乌龟王八蛋,就你们懂科学,别人就是科盲,胆小如鼠干不成大事,都他妈的小人见识!”白金水尽管怒火中烧,终究不好骂出口,一方面他要表现领导者的风度,不失大将豪气;另一方面,他有求于刘璞笏,去实践他的双机车牵引方案,不能一开始就搞成僵局,去计较那区区小事,而坏了大事。想到这儿,白金水便强压怒火,强装着笑脸,用商量的口气说:“老刘呀,你看这样好么,先按我的办法,你替我做个试验,用数据说话,用实践说话,行与不行得有个具体的说法,也好向局里交差,你看是不是这个道理。”

“哎呀,我的分局长大人,这明明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事,还用得去试验么?硬要去试,这不等于拿着鸡蛋往石头上撞,因小失大,这种玩火的冒险傻事我是不会去做的。你另请高明吧。”刘璞笏回答得很干脆,没有商量的余地。

这下白金水真的忍不住了,尤其是最后一句“另请高明”的话,这不是公开的跟他白分局长叫板吗?如此目无领导,这不比事情本身更具危险性吗?不按他的指示办,本身就不允许,公开的叫板,他白金水岂能容忍?白金水像一头急怒了雄狮,一巴掌猛击在刘璞笏的办公桌上,击碎了一块玻璃,怒吼着:“占着茅坑不屙屎,我要搬掉你这块又臭又硬的老石头!”

白金水转过脸对阴阳机务段党委书记竺焱焐说:“请问贵段有比刘璞笏能干的么?”

竺焱焐怎么好在这种场合回答这种叫人难堪的问题呢,但又不能不开口说话,说什么呢?说什么都得罪人,不是得罪上级就是得罪同级,只好答非所问地说:“白分局长,您先消消气,事情都得慢慢来,总会找到好办法的,您先到我办公室去,我慢慢向您汇报。”

竺焱焐一边说,一边拉起白金水就往办公室跑。竺焱焐既给白分局长找了个打破僵局的台阶,又给自己寻找了一个逃避尴尬的机会,心里自然得意。

白金水在心里已下了决心,要换掉老朽刘璞笏,便与竺焱焐谈开了:“老竺呀,你是书记,是管干部的,刘璞笏是不能在段长位置干了,你了解阴阳机务段的情况,你看哪个去接替段长位置最好,你挑选个人给我。”

“白分局长,您给我出了个大难题呀。当官,谁都想当,可是您要的这个官太烫手,没人敢拿得动呀!”竺焱焐右手摸着下巴,放慢口吻,略有所思的接着说:“三个副段长中,一个是管运转的范学鑫,年龄虽然只有四十出头,倒是个合适的人选。虽然与刘璞笏常常在有些观点上有分歧,性格要强,人光明磊落,他最反对落井下石之人,在刘璞笏这么不体面的下台之时,他是绝对不会去接段长那个位置的,这点我是可以打保票的

。再一个是管后勤的老于头,去年就提出要退二线。考虑到他是老副段长,人老实本份,班子都同意他再干一年,他来接班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了。还有一个嘛,是去年才提拔上来学习锻炼的董昕。他是大学生,是重点培养的青年一代,可眼下他黄口未掉,怎能挑起如此重担,就是我也坚决反对他现在就接班。”竺焱焐这样说实质上是在为刘璞笏开脱,言外之意非刘璞笏不可。

“这么说朝中无人?你找不出人选,那就由我乱点鸳鸯谱了,点到谁是谁?”白金水不耐烦地说。

白金水带着虞虎彪来到运转车间派班室,靠边坐在不起眼的位置上,仔细地观察调度员与司机之间的派班经过。白金水坐了一整天,未能点中意中人。快到下班吃饭时分,一个三十未出头的司机,接受调度员派班任务时,主动反问调度员关于行程、任务、安全三个方面的问题,引起白金水的注意。从外表上看,一米七多的个子,脸上挂着几分稚气,却又深藏着稳重老练。从性格上看,是个急性子,急性子好,办事效率高,而且他还能够主动反问调度员的问题,说明他有高度的责任心,至少说不是马大哈式的角色,而是很有心计的人。用人就要用急性加责任的人。白金水抓住时机,主动上前与之交谈起来。

“请问尊姓大名?”

“南线3564机车司机关海焘,您是……”

“他是白分……”虞虎彪替白金水作答,被白金水及时制止。

“你先不要问我是谁,你先老实告诉我,你想不想当段长。”白金水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这位老师傅开什么高级玩笑,开火车的司机与管司机开火车的段长,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八杆子也打不着的事,怎么能扯到一块儿呢?我说你是发高烧说胡话,还是吃错药了,要不,怎么这么没谱的取笑人呢?”关海焘半开玩笑半生气地说。

“我没有取笑你,说的是真的,我是分局长白金水,难道你还信不过我吗?”白金水说得有板有眼,严肃认真。

“你别拿分局长吓唬人,这年头我最清楚,说了算的不说,说了不算的乱说。真要是分局长来了,他才不说这话呢。再者说,想不想当段长,那是想的事吗?这个玩笑您老开大了,没人听得懂,哪儿凉快你上哪儿去吧,我要出乘了,没功夫听你胡言乱语。”关海焘说完转身就要走。

白金水抢先一步,拦住关海焘说:

“慢着,今天就冲你这话,我也要把你留下。调度员!你把关大车换个班,就说分局长把他带走了。”

白金水在说话的当儿,虞虎彪马上将分局长白金水的工作证递给值班调度员看,调度员照白金水的吩咐去做了。

这下,关海焘真有点懵了,心里敲着鼓,惴磨着:“这老头葫芦里头卖的是什么药,难道他真是分局长?如果真是分局长提拔一个段长也不会如此草率,找个司机当段长,这不是拿黄牛当马骑吗?”更何况老段长刘璞笏离退休还有好几年呢!就是刘段长退休,有副段长上,还有段机关里头那么多的大小干部们,八辈子也轮不到一个司机头上。可眼前这现实又叫人不得不信,真是十五只吊桶打水七上八下,叫人琢磨不透。

白金水将关海焘带到段长室,一进门就冲段长转椅上的刘璞笏下通牒:“刘璞笏同志,请你立即到分局干部分处报到,你的工作由分局另行安排,这里的一切都不用你管了,我亲自向新来的段长交接,请你赶快去,不,马上,马上去。”

刘璞笏二话不说,起身扭头便走,忿然离开了那把坐了多年的转椅。

白金水双手使劲将关海焘按在段长室办公桌前的那张转椅上,严肃认真一板一眼地说:“从现在起,你就是阴阳机务段段长,你的任职命令,三天之内,我亲自送到你手上,你就按我提出的方案大胆的干吧……”

白分局长话说到这份上,其实也是出于无奈。他心里明白,要提拔一个站段级干部是要通过分局党委会研究决定的,分局党委书记古大立是主管干部工作的,要提拔一个司机去当段长,必然要遭到古书记的反对。放下架子先跟古书记通通气,说明一下情况,只是先应应急,过渡过渡,然后再从长计议。但是白分局长想,不能,跟古书记通气,就等于自找死路,因为他太了解古大立了,在这样带原则性的问题上,古大立是决不会与白金水为伍的,只会坏他的事。白分局长也想过,他堂堂分局长,临时拖个司机去当段长,似乎有点荒唐。但是白分局长为了实现上任的第一个政绩目标,也顾不得这么多了,只好先斩后奏了,待生米煮成熟饭,再跟古大立抬杠去。这也是白分局长总结的一条办事经验,在复杂的问题面前,跳出复杂的圈子,以简单的办法解决问题,尽管荒唐,但往往很实用。解决阴阳山路段卡脖子口和提拔司机关海焘当段长这样的复杂问题,也好化简了事了。三日之内,送任职令到关海焘手上,话是说了,是否能够顺利地实现,白金水心中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在下级面前不夸如此海口,又怎能让下级信服呢,反正话已经说了。

白分局长此话一出,关海焘早就坐不住了,他只觉得屁股发烧,火烧火燎如坐针毡,他立刻想到自己是开火车的司机,怎么能坐在指挥行万里路、拉万吨车的段长宝座上,只觉转椅在摇晃,屁股在抖动,急性子又上来了,实在坐不下去了,他就像触电一样,腾地一下从转椅上弹起来,急切地摆手说:“不能,不能,万万不能,我连干事都没当过,又怎么能当段长呢?会闹笑话的。白分局长大人,你就饶了我吧,我说的是真心的。”

“什么真的假的,有我白分局长撑腰,你怕什么,天塌下来由我顶着。现在我就通知段党委书记竺焱焐,召开全段紧急会议,宣布新段长任命。”

阴阳机务段紧急会议上,党委书记竺焱焐讲了几句开场白后,分局长白金水郑重其事的宣布:

“免去刘璞笏阴阳机务段段长职务,由分局干部分处另行安排工作。任命关海焘为阴阳机务段段长……”

白金水回到分局机关与古大立商量,召开分局党委会,讨论阴阳机务段关海焘的任命问题。古大立听到白金水关于关海焘的任职经过,心里极为不满,背着他这个管干部的书记,个人逞英雄,先斩后奏,送官于民,收买人心。他古大立决不会听之任之,他要借党委会之际,狠狠打击白金水个人凌架于组织之上的行为,刹刹白金水的锐气。想到这儿,古大立便欣然答应:“那就开吧。”

在分局党委会上,白金水首先发言,通报了阴阳机务段关于更换段长的情况,并就先斩后奏问题做了自我检讨。

紧接着第二个发言的是古大立。他说:

“各位委员,我是党委班子的班长。虽然现在实行厂长(经理)负责制,生产行政指挥自然是由分局长全权负责,但干部的任免是由党委会集体研究决定的,也就是说党委是管干部工作的,任何个人超出组织的空头许愿是违背组织原则的,所许愿的内容也是无效的,先斩后奏的做法本身就是错误的。再者说,关海焘也是不符合提干条件的,连干部都不是的,直接由工人提为管辖几千人的段长,更是违背干部选拔常规的。如果此风一开,将来的干部管理就乱套了,后果不堪设想啊。”

古大立说到这儿,刹然而止,既摆出了原则,又讲出个人意见,还留有余地,没有把话说绝,他想抢在前面,抛砖引玉,他相信大多数人会坚持原则,支持他的观点,把更多的话留给委员们去讲。

白金水对古大立这番话立即做出反应,他觉得完全有必要作出具体解释。

“各位委员,刚才我的发言,只是简要的介绍了关于关海焘任段长的经过,现在做个详细的具体的说明。我们党的原则中有一条,叫做具体问题具体分析,具体对待。关于阴阳机务段任命关海焘为段长也是出于无奈。大家都知道,中南分局长期以来完不成多拉快跑计划,关键就在阴阳山卡脖子口路段,按照行家的话说叫做已达到设计饱和能力,我认为还有潜力可挖。所谓的设计饱和能力,是用一台机车牵引能力在这种弯道坡道上行驶,所能及的最高速度和最高通过量来计算的,我设想用两台机车做牵引动力,那么这个饱和量就不是原设计饱和量了。关海焘按我的设想,用两台机车多拉了20个车,做了三次试验,事实证明是成功的,既能保证行车安全,又提高了运能,增大了通过量。照每列多拉20个车计算,可增加通过量30%

以上,也就是说多用几台机车就可解决阴阳山路段卡脖子口问题,这个瓶颈的畅通,关海焘是立了大功的。大家可以到调度所查查这几天的客货运统计报表,就一清二楚了。大家说说,长期困扰我们分局完不成运输计划的难题,被关海焘多用几台机车就解决了问题,这样的有功之臣不提拔又提拔谁呢?当然,这种坐直升飞机的行为,先斩后奏的做法是欠妥当的,我已经做了检讨,那是我个人的错误,不是关海焘的错误,不应当影响到关海焘的提拔,他是无辜的。话又说回来,特殊的时刻,在特殊的情况下,采取特殊的方式,也是正常的。我们大家都知道,在硝烟弥漫的流血战场,前线指挥官牺牲了,临时火线任命战士代替指挥官作战,取得战斗的胜利,后再补办任命手续,也是常有的事嘛。如果在战场那种特殊的情况下,再召开党委会,讨论任命谁去当指挥官的问题,恐怕那个战场早就全军覆没了。我们搞铁路运输的也有特殊情况嘛。要具体分析是否解决实际问题。”

白金水这一番话,既为自己先斩后奏行为找到理论根据,又狠狠的挫在古大立的痛处上,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所谓的大学毕业的运输专家,却连这样一个简单的问题都解决不了,还欠了一大堆运输计划帐。言外之意,我白金水不但没错,而且还是功臣。

紧接着是副分局长傅倚众发表意见:

“关于提拔关海焘为阴阳机务段长问题,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一个基层领导嘛,只要能干就行。关海焘对解决阴阳瓶颈口问题,虽是白分局长的主意,但关海焘身为司机冒着极大危险,亲自大胆开车试验,获得成功,并解决了一系列的牵引技术难关问题,确实劳苦功高。我是主管运输生产的,这两天调度所的同志,将客货日况统计表送到我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日通过量增加30%

以上,我还以为是他们统计错了,批评他们谎报军情,要打他们的板子,谁知他们不认我的板子,将事情原由一五一十的说给我听,我才恍然大悟,因为事先我也不知道白分局长在阴阳路段实施双机牵引方案,事后得知这个方案确实可行,能最大限度的发挥既有线运能,能够扭转分局完不成计划任务的被动局面,确实是一大创新。可又在关海焘个人任职问题上,确实违背了组织原则,是个实实在在的错误,今天开会就是要妥善弥补这个错误。关海焘已在阴阳机务段事实上行使了段长职权,这在客观上既成事实,如果现在再去否定这个事实,等于又犯了一个错误,不能再错上加错了。现在要弥补这个错误,就只能具体情况具体分析,特殊问题特殊对待了,原则性加灵活性。因此,我个人意见同意关海焘补办段长任职命令,原段长刘璞笏任分局老干管理中心副主任,老刘也是老同志了,况且也没有犯什么大错误,不能把人一棍子打死,要叫人想得通,给人出路。”

往下是分局党委副书记邱邻邦,纪委书纪石碚磊,工会主席辛辨等委员发了言,讲的都是在既成事实上,原则性加灵活性,也就是说基本赞同副分局长傅倚众的意见。

最后,作总结发言的是古大立,他原打算利用党委会的力量,搞白金水一个难堪,要他下不了台阶,自食苦果。他满以为抢先抛砖引玉的发言,会引起委员们的共鸣,赞同他的意见。没想到副分局长傅倚众的发言犹如半路杀出个程咬金,风向一下子转了,石头砸在自己脚上,搞自己一个被动。只好违背自己心愿地说:

“既然大家都赞同,我也没什么意见,但我有一点要说明,关海焘暂时只能下代段长令,为了慎重起见,先考察一年,对组织负责,也对关海焘个人有好处。就这么定了吧。”

古大立有意留个尾巴,不等大家说出同意不同意的意见,就作了结论——就这么定了吧。委员们见书记已说定了,也就不好再说什么了。白金水虽然对古大立留尾巴的做法不满,想提出异议,但委员们也有赞同古大立意见的意思,自己基本达到目的,也就不好再勉强了。

白金水为了表现自己讲话算数,党委会第二天,他就将阴阳机务段代段长任命书亲自送到关海焘的手上。

三、红包循环(一个蹊跷的“红包”,引发一段父不认子的辛辣故事……)

白金水就职演说后,急匆匆奔赴阴阳机务段。多用了几台机车,就顺顺当当地解决了阴阳山卡脖子口的问题。又兴冲冲赶回分局机关,神采奕奕地走进办公室,他要在众人面前极力展现大将风度和英雄气慨。跨进办公室后,他将脸探出半边,看看走廊上是否有人注视着他。瞧见干部们都在忙于班前开水、卫生事务,无心顾及他的仪态变化,才放心坐在办公室的转椅上。白金水刚坐下,办公桌上一个写着“内详”的大号信封闯入他的视线。他顺手将信封扒入办公桌右边的抽屉里,大步跨到门边,插上门,转身回到桌边,再把“内详”信封打开,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一点数,不多不少200

张“伟人头”,还有一张条子,写着这样几行字——白大分局长,您好:

本人大学毕业,苦于求职无门,特向分局长大人问路,小辈愿投奔麾下,为您的事业效犬马之劳。现实情况都写在推荐表上,请考察。十天后,我来办公室恭候您的好消息。

此致敬礼!求职人:陶再生八月八日

白金水一看是大学毕业生,顿时兴奋起来,他认为大学生都是人才。文革时在中南站当生产组长,指挥全站运输生产,全靠大学生古大立在背后跟他演的双簧戏,他才顺顺当当的渡过了那段外行指挥内行的岁月,才有幸坐上中南站“一元化”时代的党委书记宝座。后来去了铁路管理干部学院镀了两年金,弄了个大学文凭,正是沾了这大学生的福气,才使他坐上了厂长(经理)负责制时代的分局长宝座。现在正是他白金水用人之际,有大学生自愿投奔他的麾下,愿为他的事业效犬马之劳,当然欢迎。

白金水想,他要用新大学生战胜古大立这样的老大学生,他要让古大立看看他白金水是指挥大学生的长官,有了权,别说是大学生,就是研究生、留洋生也照样围着他白分局长的指挥棒转。有了大学生围着他转,不怕他古大立学问高明。

再往下看是苦于求职无门,如今此类事多,他白分局长有人求才有官气,没人求的官那才霉气憋气。

陶再生虽然写的是“苦于求职无门”,实际上并不是求职无门。他是学行政管理的,毕业后分到中原农场。一个学行政管理,而又胸怀宏图大志的大学生,分到农场,岂不是大材小用?一气之下,不去报到。外公陶开明给他出了个主意,告诉他选准“8

月8 日”那个特殊的日子,送上“200张伟人头”那个特定的数字,去投奔在中南铁路分局当分局长的白金水。白金水只要在8 月8

日收到“200

张伟人头”,他一定触景生情会大开恻隐之心,接收你这个求职的大学生。其实陶再生早有投奔白金水之意,借白金水手中的权柄,大展自己的宏图大志

。只是不知“8 月8 日”和“200

张伟人头”的特殊来历。陶再生听外公这么一说,更来了兴趣,他要亲自去解开那个特定日数之谜。

白金水再往下一看,求职人——陶再生?白金水一看陶再生三个字,心里立刻腾起一团无名火,在心里骂道:什么再生?难道你已经到人间走了一回?既然到人间走过一回,知道人间的艰难困苦,怎么又再到人间来,再生在人间岂不再次受苦受难?不受苦受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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