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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导司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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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炳中便道:“外面说是有人买凶杀了马茹。而且说买凶的这个人就是县直单位的一个司机,让他买凶的是某单位的领导,好像还是县干。”
翟军和其它两个人都无言了。这传言甚至比翟军带来的东西还详细了。
几个人继续议论着,但却都把握着不往具体的哪个人身上想。这是很危险的,这个时候,往具体的人身上想,是会有麻烦的。作为县委办的司机,这点素质还是有的。
下面司机们在议论,而楼上,三个副书记和一个政法委书记,刚刚听完莫天来的案情介绍,他们都一下子呆了。就目前的情况看,案件的矛头直指县人大常务副主任梁天超。突击审讯后,那两个外地小混混,已经交待了具体跟他们联系的人。而且交出了手机号码。之所以这两个人在作案后一周,又来到湖东,就是来取钱的。他们约好,一周后全部交清款子。买凶金额是十万元,最初谈时,先付了两万。还剩下八万,是看到死者照片,确认已死后才支付的。前天,他们到了湖东,刚刚取了钱,到光明小区参赌,不想却被抓了。如果当天抓不着,夜里的火车,他们就要离开湖东了。
手机号码成了最重要的线索。公安机关根据这个号码,到电信局查询。这个号码是两周前才开户的。从往来记录看,仅仅与两个小混混有过通话。线索眼看着要断了,却不想电信局的一个工作人员提供了重大情况:她好像记得这个号码当初来开户的是县直机关的一个司机。这人曾是她哥哥的战友,好像叫什么永久永久的。
结果很简单,通过照片一比认,两个小混混和电信局的那个工作人员,几乎同时确认了那个人就是李永久——县人大司机。
“那为什么会牵扯到梁,身上呢?”叶能文问。
莫天来说:“这个我们是推理的。假定李永久就是联系人,那么我们要分析下他作案的动机。这一分析,便不难找出梁天超来了。其实很多人都知道,马茹是梁天超的情人。两个人的关系维持了多年。但最近一年来,马茹一直要求梁天超离婚。为此,两个人闹了不少矛盾。据人大内部的同志介绍,两个人有时见了面都不说话。马茹失踪前曾对其母亲说梁天超要害她。她还跟同办公室的一位同事说过要是我哪一天失踪了,一定就是梁天超和李永久干的。
《领导司机》23(2)
  
 吴航以前也是公安局长,他问莫天来:“这事目前的公开面有多大?是否对李永久采取了必要的措施?”莫天来说:“还没公开。不过有传闻了。对李永久,暂未采取措施。”
“这不行。立即对李永久进行传讯。你们看如何?”吴航问。
三位书记都表示同意,人命大案,岂容耽搁?莫天来立即给刑警队那边打电话,传讯李永久。但在方法上要婉转些,不要搞得动静太大。特别是不要直接到人大机关抓人,最好采取请他出来的方式,做到声息最小。
程杰之问莫天来,这事是不是向省厅汇报了?莫天来说当然汇报了,命案必报,是一点不能马虎的。程杰之看着莫天来,心想这样的一个人,其实也算是个能人。当初刚到湖东,就端掉了开氏兄弟;就这个马茹失踪案,他一蹩劲,事情就有了眉目。要是这个人不……唉!怎么能同颜二混到了一块呢?一正一邪,如何能相容得了?
莫天来在马茹失踪案上,的确是下了功夫的。前一阶段,他一直在四下活动。省调查组的调查,越来对他越不利了。颜氏兄弟出事,他就保不准不被牵连出来。如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他找了省厅的一些熟人,又通过关系找到了部里的一位领导。他的目的很简单:自己在湖东也呆了五年了,想调回省城。
这个事还没有多大进展,湖东出了马茹失踪案。莫天来一接手这案子,就心里一激愣。凭他的经验,这不可能是个简单失踪案。他要在这个案子上来做一些文章了。特别是当这个案子涉及到李永久时,他觉得更是个机会了。他要把人们关注的视线,从颜氏兄弟那儿移到这个案子上来。因此,他就必须将这个案子办得曲折,办得惊心动魄,办得所有人都悬着心,办得所有人都佩服……
昨天审讯后,莫天来已经安排翟军等,将这个案子的消息稍稍向外扩散了一下。现在,如果他不猜错的话,李永久已经离开了湖东。李永久不是傻子,再呆在湖东,等着人来抓他?这可不是一般的案子,可是要掉脑袋的啊!
果然,刑警队电话来了,李永久已经不见了。
“李永久逃了。”莫天来向几位领导道。
“逃了?怎么会……”宗荣急切地问。
“这哪知道?刑警队正在全力调查。”莫天来脸上也挂着几分急切,心里却是更加安稳了。
程杰之指示道:“公安部门必须全力以赴,争取尽快破案。对于李永久,要想办法寻找线索,以最快的速度抓捕归案。整个案件由吴航同志负责,莫天来同志配合。”
叶能文和宗荣都同意这样安排。会议散了后,宗荣找叶能文,问问上次香港万盛的项目,后来有没有声音?叶能文笑着说:“暂时没有。他们是待价而沽啊。慢慢来吧。”
宗荣说这也不假,慢慢来。我向来主张招商引资不能急的。性急吃不了热豆腐,就是吃下去了,也不是什么好豆腐。
叶能文听着忽然一笑,宗荣问他笑什么。叶能文说宗荣同志这个比喻,可不能在外乱说的。吃豆腐,可不是什么好说法。宗荣一下子明白了,便道:“你那都是想歪了。心歪,才乱想啊!”
叶能文问邹涛春节回来不?宗荣说不回来了,可能年后要回来一下。叶能文说快转业了吧?宗荣说是的,明年春上吧。叶能文笑道:“千万可别转回湖东,没意思。要转,就到省城,至少也得到南州去。”
“这是组织上的事了,我哪问得着?随他吧。”宗荣说着,心里却不是滋味。邹涛最近一直不冷不热的。让他回江南,他已经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了。而且,他还一直想让宗荣也跟他过去。说夫妻分居这么多年了,也该团圆了。可是,凭什么就得宗荣过去呢?宗荣一说到这,邹涛就发火。按他的意思,一个女人在官场上混,是很危险的,也是很没有意义的。宗荣想不明白,一个正团级干部,怎么是这么个老眼光?可是,自从上次跟马天一道跑了趟省城后,她其实自个儿是明白了,但是她不能说。上周,王旭升副书记还打电话让她过去。她开始是说有事,可是后来……
宗荣县长下了楼,到司机办公室时,特地朝里望了望,正好李红旗在。宗荣说:“小李啊,最近忙吧?”
“还好,谢谢县长。”李红旗请宗县长坐,宗荣说不了,政府那边还有事。年关了嘛,还要下去慰问。“个人问题解决了吧?”
“没有呢,不急,不急。”李红旗不好说,他已经看上了一个,只好含糊着。
宗荣问:“不行,我让人给你张罗一个?”
“不了,不了,等等再说吧。”李红旗忙推辞道。
宗荣又问了问李一然的情况,让李红旗代她向他叔叔问好。“让他没事也出来跑跑,别老呆在家,心情郁闷,不好啊!”
李红旗说:“我一定将宗县长的话代到,谢谢了。”
宗荣走后,鲁小平笑着对李红旗说:“宗县长对红旗可是特别关心哪。专门问到个人大事,县长亲自过问,了不得啊!”
李红旗没有做声。
这两天,到县委的县直机关的一把手和乡镇的负责人明显的多了。都是很匆忙地在领导办公室坐上一会就走。有时,彼此在楼梯上碰到,心照不宣,互相一笑。领导们也暂时停止了下乡和其它活动,只在办公室坐着,研究问题了。
黄炳中悄悄地对李红旗说:“一个年下来,你算算一个人多少?”
李红旗问:“多少?”
“怕也有个十来万吧……”黄炳中把眼朝外面望了望,正好看见教育局长章达往楼上走。就回头道:“你看那个章达,想个政协的位子,想疯了,这会儿上去……唉!”
李红旗想起民间流传的干部最难过三关:情人关,年节关,领导关。是啊,这三关,让多少干部止步不前了啊!可是,还是得过。有些人过不了,就出事了。就他这个县委办的司机所知,就有许多活生生的例子了。如梁天超,如程杰之,甚至如宗荣……
湖东官场再小,也是官场的一个缩影。难道这个缩影的小官场,真的五味俱全了吗?
下班前,李红旗突然接到了顾燕的电话。顾燕说她正在红月亮,她想请李师傅喝茶。愿意吗?
愿意,我就到,李红旗的心差一点就蹦出来了……
到了红月亮,顾燕正一个人坐着,李红旗一看,好端端的一个人儿,竟然变得快让他认不出来了。他心里一阵疼,赶紧问:“怎么啦?顾燕。”
顾燕朝他望着,没有说话,眼泪却先掉下来了。
《领导司机》24(1)
  
 24腊月二十九的下午,李红旗送程杰之副书记回乡下上坟。回来后,到了县委,程杰之喊李红旗上去一下。李红旗问:“有事吗?程书记。”
程杰之笑笑。李红旗跟着上去,进了办公室,程杰之从柜子里拿出两条烟来,递给李红旗:“春节抽吧。反正我也不太抽烟。拿着吧。”
李红旗不好意思,推辞了下,程杰之笑着说:“一年忙到头了,就不兴我表示一点?收着。”
“那我就收下了,谢谢程书记。”李红旗下楼时,心想,这烟反正也是别人送的。不过,作为副书记,能想到过年了,给自己的司机两条烟抽,也算是有人情味了。就是不给,你不也是要工作?司机嘛,就是这样。
说是过年了,虽然国家明确的放假是从正月初一开始,其实这只能是形同虚设。没有多少人真的捱到了初一的。大部分县直单位,从小年后就开始值班了。县委办、政府办等四大班子,情况不同。上班可是玩得相对真些。不过,也有不少人没事时上街了。特别是女同志,买年货,添置些必要的衣物,就是领导看见了,知道了,也不好太反对。年底就这么几天了,不让人家去,到时哪能买到?不能说因为工作,就不好好地过个太平年吧?
司机当然不行。司机是个特殊的群体。领导在,司机就得在。而且这两天格外地忙。慰问贫困户和下岗失业人员,到乡镇和县直部分单位参加年终总结大会……晚上,李红旗还陪着程杰之副书记跑了一趟省城和两趟市里。好在临近年关,办事的效率提高了。都是一眨眼的功夫,到人家门上去坐上一会,抬脚就走。李红旗呆在车子里,往往是看着程书记还没出来,其它的人就在等着了。当然,他们有时也等。一直看着别人在里面,心里也急。等到别人出来了,程杰之马上下车。好在现在礼物现金化了。越来越小巧,不用提着大包小包的。一个人,光身子一个,溜进去,忙完事,再溜出来。李红旗觉得领导也是挺难当的。那形像,好像比平时在台上的形像总归有些不一样了。
办公室已明确通知,所有小车班司机,过年期间,一是不能离开湖东,二是手机一定要二十四小时开机,三是领导有事能随叫随到。同时,为方便起见,又每天安排两个司机值班。李红旗是正月初一和初五。所以,待会儿晚上,他还要赶回乡下,去陪老娘过年。
今年过年,李红旗是花了心思的。现在他有工作了,是家中真正的当家的了。因此,过年这样的大事,他就得做主。他让两个姐姐都回家来过年,费用上全部由他来承担。这样人多,也热闹。而且全家人聚在一起过年,也是很多年没有过的事了。老娘也高兴,上午他打电话回去,老娘说你两个姐姐都回来了,家里吵得很呢。
老娘说“吵得很”时,明显是一种兴奋的语气。也难怪,儿子这么有出息了,她能不高兴?
也许明年,李红旗又将会给老娘一个新的更大的惊喜:他也许会带着自己的女人回去。那时,老娘是不是会用她近乎瞎了的双眼,一一地抚摸儿子和媳妇呢?
一定会的,一定会!
明年,时光其实很快。转业回来,一忽之间,就是一年了。同样,再一忽,就会是明年的冬天了。李红旗坐在办公室里,稍稍歇息了会。这一小会,他想了很多。然后就想到了顾燕。
前天在红月亮,他是看到了顾燕的泪水的。那一刻,他没有任何多想,就递过纸巾,而且,轻轻地拍了拍顾燕的肩膀。顾燕一定也感觉到了,抬着婆娑的眼,说:“谢谢,我就是想找个人一块坐坐。你能来,太……”
“别说谢谢,好吗?”李红旗回到座位上,他没有问顾燕为什么。他明白,顾燕如果愿意和他说,自然会说的。如果她不想说,你问了,适得其反。而且,他心里还存着一丝歉疚。也许这一切都与翟军的“帮忙”有关。除了爱情,一个女人,是很难在一个男人面前流泪的。要么是爱这个男人,要么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向这个男人寻求依靠。至少,顾燕能在这个时候这种心情下,想到他李红旗,说明了她对他的信任。在她心里,他已经是一个可以听她说话陪她坐着的男人了。
这一点上,李红旗要感谢网络。网络时代,爱情也网络化了。如果没有那神奇的小企鹅,怎么会有顾燕与他的聊天呢?不交谈,何来了解?不了解,何以生情?
李红旗陪着顾燕坐了两个小时,中间有人打他电话,他说有事推了。
顾燕当然说到了在上海的男朋友。说是有人给那男孩子打电话了,告诉他顾燕在湖东已经……那男孩子本来就与一个也在读研的师妹有来往,这一下,索性提出来要与顾燕断了。顾燕到了上海,却无济于事。回来时,那男孩子连到车站送她都没有了。她想解释,他不听。其实是他不想听。顾燕知道:这大学时代的一段爱情,其实就此已经终结了。
“既然这样,也别留恋。不值得!”李红旗劝她。
顾燕没有做声,李红旗又说:“两个人首要的是信任。既然这点都做不到,断了也好。何况你将来要操持日出实业,接触面广,都这么不信任,哪还了得?当然,我理解你对这段感情的留恋,慢慢想吧,时间会抚平伤痕的。”
一直到黄昏,顾燕才离开。临走时,李红旗让她如果不开心了,就让他陪着喝茶吧。顾燕说:“谢谢你听了我的故事。我会好好想想的。”
今天早晨,李红旗特地给顾燕发了条短信:
路既然断了,就重新走。希望你永远快乐!
上午,在送高开河主任回乡下老家时,李红旗收到了顾燕的回复:
知道了,谢谢。
李红旗看着这寥寥的几个字,却仿佛看见一棵棵嫩绿的小芽儿在往外萌生。别看着这个字不动,也不多。可是,在李红旗看来,这就是一条条通向顾燕灵魂的道路。籍着这些道路,他就可以走进顾燕的心里去。然后在她的心灵世界,建一座秘密的花园……
下午六点,李红旗开着车子,回到了老家。因为路没有修好,他只能将车子停在邻村的路边上。好在都认识,打了个招呼就也放心了。
两个姐姐早已忙活了一个下午,年饭已做好了,就等着李红旗回来。一进家门,老娘说:“快将门对子贴起来吧。”
李红旗忙着拿出自己带回来的对联,,也就是门对子,这是建行送的。县委办每人两副。浆糊子也经熬好了,贴上,再熨服帖,大红的对联一下子把喜庆的气氛烘托了出来。大姐夫在边上看着,说:“这门对子上还有湖东县建设银行的落款,小舅子在县委,就是不一样啦。”
李红旗笑笑,老娘上前来,凑近看了看门对子,“好啊,好!明年红旗要是能带个媳妇回来,就更好了。”
二姐说一定能的,红旗现在在县委上班,哪个女孩子不想?就怕他看不上呢。又转过头对李红旗说:“可别看花了眼,挑走了神,瞅上一个就是一个。老娘盼着抱孙子啊。”
李红旗听着,也没说话。吃饭时,李红旗和两个姐夫各自喝了些酒,正喝着,外面传来声音:“李科长回来了吧?给你拜年来了。”
一家人都抬头朝门外望,是李大寒和盖可舟。还有村委会的几个人,一进门,盖可舟就嚷道:“感谢李科长去年给村里的关心哪,前几天,交通局的施局长来电话,说我们的项目已经列进去了。开春就能动工,第一次安排了四十万。这可全是靠着李科长的面子啊!”
李大寒也说:“这事儿我们是找对了。李科长一说,施局长能不听?现在看来,李科长比李老局长面子还大,咱们村以后再办事就容易了。”
说着,李大寒让人拿出包东西,递过来,说是村里的一点心意。又拿出一个信封,说给李科长买条烟抽。李红旗马上道:“这可不行。书记村长要这么干,就是瞧不起我李红旗了。是吧?大过年的,东西我收下了。这个拿回去。”说着,将信封子推给了李大寒。
李大寒朝盖可舟望望,盖可舟笑了笑,“这个嘛,李科长就别拉了。这样吧,算作村里给婶子的压岁钱吧。这你没意见吧。好不好?李科长。”
李红旗老娘一听,立即说这使不得,使不得,哪能要村里给压岁钱?何况我都是六十岁的人了,要什么压岁钱?何况红旗给村里办点事,也是应当。怎么能这样呢?
李大寒见这局面,再拉也没什么意义,而且难堪,就道:“那也好。以后再感谢。你们吃饭,我们先走了。李科长正月要是有空,哪天也给村里个面子,大家一起喝餐酒。你是县委的人了,忙啊!”
李红旗说正月恐怕不行。领导们天天有事,得值班呢。以后再说吧,同乡同土的,酒还能少喝?
《领导司机》24(2)
  
 村里人走后,老娘说:“红旗啊,以后村里的事,是要多担待些。谁叫你在县委呢?是吧。”又拆开刚才村里带过来的东西,原来是一条烟、一瓶酒和一些其它杂糖。烟是中华,酒是郎酒,档次都是很高的,可见村里是早有预备了的。老娘问:“这要不少钱吧?”李红旗说是不少。老娘拿着烟道:“告诉村里的干部,少花点这冤枉钱,把钱拿来一分一厘地用到修路上,就算好了。以前你叔叔也给村里搞过钱,可是被乱花了。后来他就不愿意了。你记着,给他们打打招呼。不然,人家背后要戳你脊梁骨的。”
“我知道,一定说。”李红旗没想到老娘还能说出这么多道道来。四十万,要是真全用在修路上,也够了,怕就怕真的像老娘所说的那样罗!这几年,村村通工程,国家不知花了多少钱,可是路呢?也不能说没修。可是修出来的路,好的管了两三年,差的几个月就坏了。有一次,在司机办公室,他同鲁小平谈到这事。鲁小平一笑,说这很简单。两个原因:一是各级都揩了油;二是市县没配套。一揩油,水分多了。不配套,里子少了。不坏哪才叫怪!
也许明年,这村里就会有一条崭新的柏油路;而让李红旗担心的是,也许后年,这就成了一条烂泥路。那时候,村民们会不会连带着也骂上他呢?
一边说话,一边喝酒,李红旗有点多了。酒一直拉扯着喝到十一点多,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也在放着,到了十二点,李红旗点响了开门鞭。这鞭也是一个乡镇的花炮厂送的,一点着,“劈里啪啦”,烈得很!惹得周边上邻人家都出来看。不仅烈,而且发出五色的电光,把个门口,照得通亮。李红旗老娘站在门边上,禁不住擦了擦泪水……
李红旗心里也有些难过。要是父亲也在多好。可是,李红旗是压根儿也没见过自己的父亲的。一个没见过自己父亲的人,现在也到了该做父亲的年龄了,也成了一家之主,心里的滋味……唉!
早晨起来,天已经大亮了。而且下了雪。一地的白。李红旗问:“昨夜下雪了?”
老娘说:“是啊,后半夜下的。早晨便停了。好事啊!”
吃了鸡汤炒米,李红旗就出了门,今天是大年初一,他值班。到了办公室,带班的副主任是左安。李红旗问了声“新年好。”左安说:“李师傅来得正好,待会儿杰之书记和几个领导要过来有点事商量。黄师傅刚刚出去了。你待着,以防他们要用车。”
李红旗想这大过年的,又商量什么?领导们难道不过年了?
手机上不断有短信,战友的,朋友的,还有乡镇和县直的一些熟人的,他是看了这个,又转发给另一个。反正转过来转过去,就是一种心意嘛。昨天晚上十二点,当新年的钟声响起时,他给顾燕发了条短信。那不是转发的,而是他自己编的:
新年新心情,祝燕子快乐!
顾燕的回复是上午才收到的:
新年新感受,祝红旗开心!
哈,还对仗了呢!李红旗看了高兴,一是高兴顾燕能这么快回复他,二是看得出来,她的心情似乎好些了。要是心情不好,她不会发这样的一个有意识的对仗着的短信的。他回道:
晚上QQ上见。
顾燕说:
好的。
不一会儿,宗荣县长、程杰之副书记、叶能文副书记和政法委吴航书记都到了,姚和平主任也来了,大家都急匆匆地上了楼。莫天来最后一个上去,后面跟着刑警队的司队。一进会议室,宗荣就问莫天来:“情况到底是什么?”
莫天来说:“情况相当不好。基本上印证了我们的推断,人大常务副主任梁天超同志卷入了马茹被杀案。”
程杰之看了其它人,问:“有证据了?”
“有。”司队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笔记本来,“这是马茹的日记。这个女子有记日记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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